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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龙气,聚麟血,我重塑天灵血脉全文+番茄

逗比色 著

武侠仙侠连载

翌日。江家别墅。周婧看着往常向来准时去公司的丈夫,今天却慢条斯理的在沙发上看文件,不由得疑惑道:“今天不去公司?”江云边头也不抬的回道:“不去了,晚上要去楚先生那边赴宴。”“哪个楚先生?”“云城能有几个楚先生?自然是每年这个时候过来小住的楚长青。”“啊?他答应见你了?”“不是见我,是见我们。”江云边放下文件,说道:“我问了老秦他们,我们这个圈子的,大多都收到了回信,让我们今晚过去楚云居赴宴。”“应该是递拜帖的人多了,楚长青也不好全部拒绝,为了省事儿,所以一顿饭接完了事吧。”“没什么大事,他身份摆在那里,我们拜访是应该的。”周婧点了点头,“哦,我要去吗?”“不用。”见男人不去公司,周婧聊了几句,便去亲自准备早餐了。一家四口人难得聚在一...

主角:秦暮雪江澈   更新:2025-02-08 22: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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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暮雪江澈的武侠仙侠小说《引龙气,聚麟血,我重塑天灵血脉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逗比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江家别墅。周婧看着往常向来准时去公司的丈夫,今天却慢条斯理的在沙发上看文件,不由得疑惑道:“今天不去公司?”江云边头也不抬的回道:“不去了,晚上要去楚先生那边赴宴。”“哪个楚先生?”“云城能有几个楚先生?自然是每年这个时候过来小住的楚长青。”“啊?他答应见你了?”“不是见我,是见我们。”江云边放下文件,说道:“我问了老秦他们,我们这个圈子的,大多都收到了回信,让我们今晚过去楚云居赴宴。”“应该是递拜帖的人多了,楚长青也不好全部拒绝,为了省事儿,所以一顿饭接完了事吧。”“没什么大事,他身份摆在那里,我们拜访是应该的。”周婧点了点头,“哦,我要去吗?”“不用。”见男人不去公司,周婧聊了几句,便去亲自准备早餐了。一家四口人难得聚在一...

《引龙气,聚麟血,我重塑天灵血脉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翌日。

江家别墅。

周婧看着往常向来准时去公司的丈夫,今天却慢条斯理的在沙发上看文件,不由得疑惑道:“今天不去公司?”

江云边头也不抬的回道:“不去了,晚上要去楚先生那边赴宴。”

“哪个楚先生?”

“云城能有几个楚先生?自然是每年这个时候过来小住的楚长青。”

“啊?他答应见你了?”

“不是见我,是见我们。”

江云边放下文件,说道:“我问了老秦他们,我们这个圈子的,大多都收到了回信,让我们今晚过去楚云居赴宴。”

“应该是递拜帖的人多了,楚长青也不好全部拒绝,为了省事儿,所以一顿饭接完了事吧。”

“没什么大事,他身份摆在那里,我们拜访是应该的。”

周婧点了点头,“哦,我要去吗?”

“不用。”

见男人不去公司,周婧聊了几句,便去亲自准备早餐了。

一家四口人难得聚在一起吃早餐。

江家两女一儿,除了江舒雨跟假冒的少爷,还有个大女儿在国外进修。

都不是聚少离多了,要不是偶尔电话还能联系上,周婧都感觉自己没有这个大女儿。

“小宁,今天放假,想去哪里玩吗?”

周婧给身旁的少年剥了个鸡蛋,言语柔和,满眼溺爱。

少年模样跟江云边有六分相似,阳光帅气,接过鸡蛋后答非所问道:“听二姐说,昨天有人来家里认亲?”

话音刚落,餐厅里气氛都为之一凝。

周婧有些尴尬,不着痕迹的瞪了江舒雨一眼。

江舒雨埋头小口喝粥,只当没看见。

连江云边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周婧笑着说道:“是有这么个人,不过我已经打发走了。”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少年自顾自的说着,“他还拿了平安玉登门。”

周婧说道:“这块玉当年就弄丢了,不知道转手多少次,他估计打听到这玉是我们的,所以才拿着玉来要钱。”

少年抬头看向周婧,“妈妈没有怀疑过,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吗?”

周婧立刻斩钉截铁道:“怎么可能?”

“小宁,你别多想,像这种见钱眼外的穷瘪,我们前些年见得多了。”

“你是妈妈的宝贝儿子,妈妈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啊!”

少年若有所思道:“假如,我是说假如,他才是你们真正的儿子呢?”

周婧毫不犹豫的回道:“别说这种晦气话!”

“你体内流着我们江家的血,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说你不是我儿子。”

“哪还有什么假如?”

少年有些生气的看着她,“我都说是假如了,妈会怎么做?”

周婧拿他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故作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假如他真是我们的儿子,那也已经被我赶出门了。”

“妈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其他任何人来了,妈妈都不认。”

少年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

“妈,那你要记得你自己说的话。”

周婧连连点头,“妈当然记得,乖儿子,你别胡思乱想,快高考了,专心学业,其他的都不用操心。”

少年擦了擦嘴巴,“高考十拿九稳,妈妈放心吧,我吃饱了。”

说着起身上楼。

周婧朝他喊着,“你还没说去哪玩呢?”

少年头都不回,“就一天假,懒得跑,在家打游戏。”

周婧无奈摇头,“随你吧,那晚点妈妈去买你最爱吃的糕点回来。”

等少年进了房间,周婧才脸色一沉,看向江舒雨。

后者缩了缩脖子,无奈道:“妈,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哪里瞒得住小宁啊?他那么聪明,没两句话我就得交代。”

周婧压着声音,语气严厉,“那也不能拿这种事影响他啊?他快高考了,到时候受影响,可是一辈子的事儿,你这个做姐姐的,这点分寸都没有吗?”

江舒雨颇为委屈,但也没辩解,“我下次注意嘛。”

江云边敲了敲桌子,“过去了就算了,你妈说得不错,小宁在关键时期,不要刺激他。”

江舒雨见这关过了,又忍不住那张嘴,“爸,那个江......姓江的,治好了暮雪,被陈老爷子接回家了。”

“你说,他该不会真有那个本事吧?”

江云边眉头一皱,“他有多大本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江舒雨一想也是,又问了句,“那他都有这么大本事了,给暮雪治疗一次就收一个亿,还跑来咱们家认什么亲?”

“难道是惦记上了我们家的产业?”

周婧没好气道:“不然还能是什么?”

“治病一次一亿,那是老秦爱女心切,昏了头了。”

“要换成你弟生病,我也不在乎几个亿。”

“但那个家伙,真给他蒙混过去了,以后我们家这偌大产业,不都落在他手上了?这可不是几个亿能比的。”

“外面人心险恶,越穷的人心就越脏,你可要好好劝劝暮雪,治完病赶紧撇清关系,这种人一旦沾上,就会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最后不从你身上扒层皮下来,他们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江舒雨觉得很有道理,“难怪他要十万,妈直接给了他一百万。”

“这样一劳永逸,省得他还惦记着咱们,姜还是老的辣。”

……

入夜。

陈济世看着换了一身短裤短袖的江澈,问道:“今天还蛮冷的,你就穿这个?”

江澈笑道:“我不怕冷。”

陈济世摇摇头也没说什么,“年轻人身体就是好,我老头子就不行喽!”

他裹着风衣,七八度的天气,因为最近连续小雨的原因,体感上会更冷。

江澈这装扮,像是一个在冬天一个在夏天。

“师父,楚先生的车来了。”

厅外传来弟子的呼喊。

紧接着昨天推轮椅的那个男子走了进来,恭敬的请陈济世和江澈上车。

楚云居位于云城东城区中心。

虽然处于中心,却是闹中取静,周边风景宜人,依山傍水。

此时偌大的前院停车场,停了不少低调奢华的豪车。

偏厅内,一张能够同时容纳二三十人的大餐桌旁,座无虚席。

基本上云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应约前来了。

江云边跟秦争锋两人,坐在这里都不敢说自己能位居前三。

他们再怎么说也只是商贾,靠前的几个位置,则坐着手握大权的政客。

楚长青坐在轮椅上,位于上首,没表露什么气场,但他在这里,他就是中心。

“整个云城,也只有楚先生有这种号召力,将我们聚于一处了,呵呵。”

下方一位政客笑着说道。

其他人附和的附和,陪笑的陪笑。

楚长青谦虚道:“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场合,你们该聊什么就聊什么。”

“楚先生过谦了,哈哈。”

“人应该来得差不多了吧?听说楚先生府上有个大厨,是从国宴上退下来的,我可是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专门等着这一餐呢。”

楚长青意味深长的扫了眼江云边,说道:“再等等,还有贵客没到。”

“哦?还有什么贵客,连楚先生都要专门等候?”

话音刚落,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楚长青露出一抹笑容,“来了。”

众人纷纷循声看去。


“所以,张馆主,你接还是不接?”

张成义定了定神,沉声道:“按照规矩,踢馆我如果不接,可以主动认输。”

“认输后,你可以要求我做任意一件事。”

“就算是让我自刎,也在规矩之内!”

武人开武馆,难免会遇上踢馆的情况。

张家武馆以前就经常踢馆。

直至整个云城的武馆,都承认他张家武馆是第一。

他当时都是直接要求,认输的武馆当场解散。

这一招釜底抽薪,人家怒归怒,却不敢不照做。

现在轮到他们了。

假如江澈来一句,你就地解散张家武馆,那张成义也只能照做。

可这终究比死了要好。

命还在,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前面张文起的父子情深,虽然博得了不少同情,尤其是那些普通人。

但终究没激起什么浪花。

大家花钱买票是来看热血搏斗的。

不是来看煽情的。

而张成义这番话说出来,场内顿时就不太平静了。

“张成义......认输了?!”

“嚯!雄踞云城这么多年的张家武馆,终于也要倒了吗?”

“不倒能如何?换你你敢接?”

“我当然不敢,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张成义没得选。”

是没得选。

张成义眼睑下垂,看向江澈,“我张家武馆,认输!”

江澈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踢馆?

真把张家武馆的人杀一遍,又能怎么样?

对他有半点好处?

从一开始,他就没把张文起放在眼里。

张成义也是同样的。

外人眼里算是大事的战帖,他根本没当回事。

他更在意的,是谁在背后给张成义推波助澜。

之前刚上台时,他问韦阳这战帖是谁所下。

韦阳的反应没什么问题。

但他注意到台下的张成义,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

“张馆主好气魄。”

江澈赞叹了一句。

张成义眼角一抽。

我都认输了,还能是好气魄?

他盯着江澈,“所以,你想要求我做什么事?自刎,还是解散武馆?”

全场人也都在看着江澈。

等着他的要求。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都是会要求张成义自刎的。

毕竟梁子已经结下了,不自刎的话,走出这家武馆,下次还是仇家。

人死如灯灭。

只有人死了,才会安分。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

江澈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成义,说道:“说出背后那个让你给我下战帖的人是谁。”

轰——!

张成义瞳孔骤然收缩!

城府深似海的他,脑海里都似乎在轰鸣!

而全场因为江澈这句话,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

“那战帖不是张成义下的?我草!还有反转?!”

“乖乖,张成义什么时候也开始受人摆布了?还有人能命令张成义做事?”

如果说看热闹的观众,被这反转给惊起了更大的好奇心。

那么张家武馆的众人,就是实打实的惊悚加不敢置信了。

张文起被几个亲传架着,闻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战帖不是自己老爸下的?

不对。

是别人让老爸下的?

那自己算什么?

他刚才热血上涌来了一出父子情深。

又算什么?

小丑?

他整个人都麻了。

一直以为老爸是为了他出头,才下了这份战帖,导致变成现在这副无法收拾的局面。

结果到头来自己才是那个局外人?

张成义的几个亲传弟子,毕竟不是亲儿子,虽然心里也有震惊,但没有说什么。

只是大师兄因此而死。

他们也都在看着张成义,想知道到底是谁让师父下的战帖,间接害死了大师兄。


归根究底,还不是你自己接下的战帖?

六品内家宗师,用的还是张家武馆的八臂拳。

韦阳还没现出真身,拳风已经临身至江澈头顶。

双拳齐出,肉眼看上去,只能看到拳影一晃。

砰——!

一声闷响。

江澈抬手握拳横挡,两拳同时轰在他的小臂上。

反震力传导到韦阳身上,导致他现出真身,猛地后退了半步。

双拳微微颤抖。

他愕然抬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江澈。

“你也是六品?!”

全场鸦雀无声。

拳影之后的韦阳,被江澈震退,那惊愕的样子,令得场中那些武人,也全都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悚。

擂台下,张成义瞳孔骤然一缩,原本正襟危坐,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都下意识攥紧,一脸出乎意料的悚然。

张文起更加不堪,瞪大眼睛惊呼,“挡、挡住了?!”

在他看来。

大师兄应该随手拿捏江澈才对啊!

而且出手也没有留情,直接是八臂拳中的双龙出海。

这是杀招。

哪怕势均力敌,也不该挡得这么轻松自如。

要是挡不住,双拳就会直取咽喉跟心口。

这两处都是致命弱点,一旦击中,鲜有人活。

江澈没搭理韦阳的惊愕,右拳递出,身子一晃。

嘭!

陡然传出音爆声。

韦阳面前的空气,像是被硬生生挤爆了一样,出现了些许扭曲,飘出白雾。

而后。

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韦阳,浑身剧震。

呲啦!

前胸的衣服陡然破开,自后背炸出一片衣服碎屑。

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缺口,出现在了他背上。

诡异的是,他的肉身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衣服上前后的圆形缺口相对应。

韦阳眼球暴突,险些从眼眶直接飞出来。

即便如此,也好不到哪去。

血丝溢出眼眶,看着像是流下了两行血泪。

触目惊心!

高手过招分秒必争。

毫厘之差谬以千里。

生死皆在瞬息之间。

这样的话,每一个武人都不陌生。

可真当他们亲眼看见这场内家宗师的交锋,以一个他们完全没料到的速度结束,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

韦阳是张家武馆的老人,认识他的人也极多。

六品内家宗师的实力。

放在任何地方,都不是什么小卡拉米。

现在,却被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一拳轰碎了心脉。

砰。

尸体倒地。

没有什么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更没有咿咿啊啊半天还不气绝的临终遗言。

表面没有伤口,实际上体内的心脉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就是内家宗师的手段。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张成义脸色骤变,心底突然涌出一股寒气,愣了两秒才闪身上台,扶起大弟子的尸体,当确认已经没了生机后,才压着悲痛,替他闭上了眼睛。

蹭蹭蹭——

坐在擂台下的几个亲传弟子,还有武馆里平日被韦阳教导过的学徒,全都站了起来。

“大师兄!”

惊怒交加的沉喝响起,一个个全都冲上了擂台。

几个亲传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江澈。

张文起呆坐在椅子上,原先打了鸡血一样的激昂情绪,突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椅背上。

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

在他眼里如天般的大师兄,就这么被一拳打死了?

就一拳。

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他到底招惹了个什么怪物?

可笑的是。

前几天在练舞室,他居然为了争风吃醋,主动堵门挑衅?


江澈说道:“五点来接我就行。”

“好。”

秦暮雪应了一声,给了江澈一个甜美的笑容,转身走了。

江澈没忘记昨晚答应了柳婉清的事儿。

下午得教她武艺。

陈济世看在眼里,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叹了口气,“唉,江澈,可别翻船啊!”

他对柳婉清不了解。

昨天来过一次,今天就被江澈带来了医馆。

问过江澈,也只是跟他说柳婉清无家可归,看她可怜才收留她。

多余的陈济世没问。

但秦暮雪他很了解。

乖巧、孝顺、温柔、懂事。

这些标签,不是别人贴给秦暮雪的,而是秦暮雪这二十年来的真实写照。

这么乖巧懂事的一个女娃娃,陈济世是打心眼里喜欢。

应那一声陈爷爷,是满心欢喜。

要是可以,他肯定会让江澈选择秦暮雪,而不是来历不明的柳婉清。

不过自己也不是江澈的什么人,这种事,肯定不能指手画脚。

小老头很有自知之明,年轻人的事儿,能劝,但别干预太多。

江澈哭笑不得,说道:“陈老,你说什么呢?”

陈济世打了个哈哈,“呵呵,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当着柳婉清的面,总不能明着告诉他,秦暮雪适合你,柳婉清不合适吧?

江澈无奈的摇摇头。

他对秦暮雪确实没什么想法。

对柳婉清......

好像有一点点非分之想。

嗯。

应该是见色起意。

回到宅院。

江澈开始了严厉的教导。

柳婉清身具纯阴之体,本身也有武人的底子,教起来并不难。

一整个下午,就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

等秦暮雪的车停在宅院外面,江澈才注意到原来已经五点了。

他跟柳婉清打了声招呼,随后坐上了秦暮雪的车。

“今天在医馆的那个女生...是谁呀?”

车子启动,秦暮雪主动挑起了话题。

她想了一下午。

在女朋友跟不是女朋友之间纠结了一下午。

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要纠结呢?

最后发现,自己应该是想八卦了。

可她从来不是一个爱听八卦的人。

问出这句话之后,秦暮雪整个人都如释重负,长长的松了口气。

不管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她都能接受。

但是不问出来的话,真的很让人憋闷啊!

江澈侧目。

秦暮雪目不转睛,盯着前面。

她在专心开车。

好在江澈很快收回了目光,平静的说道:“新结交的朋友。”

朋友......

秦暮雪又问道:“可是我看你们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诶。”

江澈笑了笑,“性格相投,所以比较聊得来,才看起来认识很久了吧。”

其实就认识了一天。

但这一天里发生的事,秦暮雪恐怕想破那颗小脑袋都想不到。

白天治病,晚上杀人。

对于一个正处于绝望中的人来说。

江澈的出现,无疑是一束光,照亮了柳婉清前行的路。

沉沦在深渊中的人,被人拯救了出去,看到了外面的阳光。

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成为新的依靠。

对柳婉清来说,江澈就是这么一个人。

秦暮雪噢了一声,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车子很快来到了云城大学。

“我先带你去换衣服,然后彩排一下。”

秦暮雪轻车熟路,把车子停在一栋高楼面前。

好吧。

来都来了,江澈也没有别的疑问,听秦暮雪的安排就行。

秦暮雪给他准备了一套舞蹈服,是比较常规的礼服,像是西装改款。

三十秒换完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时间。

踏、踏——

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啊?”

美妇人怔了下,但手上动作还是不慢,顺口解释道:“我是她妈。”

江澈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原来是阿姨,我还以为是秦小姐的姐姐,抱歉。”

嘴上聊着,三根银针已经悉数扎在秦暮雪三处穴位。

接着又吩咐,“裤子也脱掉。”

美妇人这下不淡定了,“这......陈老先生之前......”

江澈一脸严肃的打断她,“这是最新研究出来的法子,事态紧急,只能事急从权,而且我是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

美妇人点点头,“好吧。”

“嗯——”

秦暮雪又哼唧了一声,哪怕很痛苦,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条雪白纤细的长腿,忍不住夹在一起,不让脱裤子。

美妇人耐心哄着,“乖,让医生给你治病,等治好了,你就不会痛了,听妈妈的。”

秦家就一儿一女,女儿因为这个病,既折磨自己,也折磨他们。

要是可以,美妇人都愿意代替女儿受这种痛苦。

秦暮雪终究还是被痛得受不了了,两条腿无力的打开,任由母亲脱掉了裤子。

顿时,房间都亮堂了几分。

江澈目不斜视,又取出三根银针落在小腹和左腿根部,以及隔着浅白色底裤的两腿之间。

最后这根针落下,美妇人眼皮都是一跳。

这个地方......

难怪他要让两个男的出去。

这还没完。

江澈忽然上手,左手贴在秦暮雪平坦光洁的腹部,右手捻着两腿之间的那根银针。

左手五指按压,右手微微旋转深入。

美妇人在一旁都看呆了。

要不是看到江澈一脸肃穆,额头还冒出细微汗水,她都怀疑,这是不是哪来的骗子,故意占自己女儿便宜了。

治病还有这么治的?

秦暮雪也察觉到了江澈的举动,惨白的俏脸都红润了几分。

闭着眸子,睫毛轻颤,显然羞的无地自容。

要是陈老先生也就罢了,双方年纪差距太大,还没那么羞死人。

可这么做的是个比他小不了两岁的少年,她怎么好意思?

好在随着江澈一手按摩一手那啥,秦暮雪明显感觉到身体舒畅了很多,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肉眼可见的消退。

十几分钟后,痛苦彻底消失,秦暮雪的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呜——”

甚至因为太过舒服,发出了一声羞死人的嘤咛。

美妇人眼神古怪,但看到女儿终于不再痛苦的模样,还是放下了悬着的心。

秦暮雪始终闭着眸子,牙关紧咬,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可那种奇怪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两条腿也不自觉的微微扭动。

直到她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江澈才突然拔出了银针,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走其他银针,“好了。”

说完就转过了身。

美妇人激动之余还有点奇怪,好了你转过身去干什么?

然后——

“啊!”

秦暮雪发出一声惊呼。

刹那间面红如血,迅速拿起被子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

美妇人是过来人,只是看了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饶是她,也忍不住脸色一红,很快又恢复正常。

“小神医,太谢谢你了!”

江澈把银针用布擦干净,放回小布包里,说道:“医者仁心,秦小姐的这种病症想要根治,至少还要这样治疗七次。”

“还要七次?!”

这是秦暮雪从被子里面传出的闷声。

带着些许虚弱,但非常悦耳好听。

“能根治?!”

这是美妇人的声音。

眼睛亮堂堂,满是诧异跟惊喜。

江澈点了点头,“当然能,这世上的所有病症,理论上来说都能根治,包括生死。”

“只是现在的医术水准,没有达到而已。”

砰——

房门被人推开,因为力气不小,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秦争锋带着儿子,还有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子。

但先响起来的声音却是一道尖锐女声,“璇姨,那个江澈是个骗子!你别被他骗了!他前脚还跑去我们家乱认亲,说是我弟弟来着!”

几人一窝蜂涌进来。

王叔站在门外,也是一脸愤怒的控诉,“他想对小姐图谋不轨,还是个练家子,刚才把我点穴了,然后......”

“诶?”

话没说完,就看到美妇人一脸不善的盯着他。

秦暮雪也从被子里露出个脑袋,很是诧异,“他不是陈老先生的弟子吗?刚才还把我治好了......”

局势有点混乱。

江澈夹在中间,看向年过古稀的陈老先生,后者也在看着他。

不同于别人,陈济世一生钻研医术,被称为医痴,满脑子只有秦暮雪那句‘他把我治好了’。

当即快步跑到床沿,“治好了?小雪,把手伸出来。”

秦暮雪依言从被子里伸出白皙纤细的右手。

陈济世手搭在上面号脉,片刻后眉头紧锁,又随即舒展,接着再转头看向江澈,眼神带着一股子惊疑不定。

“小伙子,你这是用的什么法子?”

“小雪被寒气折磨许久,现在体内居然多了一股至纯至烈的阳气,偏偏还没发生任何冲突。”

江澈还以为他会找自己算账,没想到是询问这个,顿时松了口气,解释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法子,就是阴阳中和,改善体质。”

陈济世摆手,“我知道是阴阳中和,我问的是具体的法子,你是怎么医治的?”

江澈面露难色,“这......”

怕是有点难以启齿哦。

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借着扎针,把体内的山川龙气渡入到了秦暮雪体内吧?

秦暮雪脸又红了,“陈爷爷,就是针灸......”

“针灸?怎么施针的?”

“哎呀!这个以后再说吧!”

陈济世一脸求知若渴,“这不是小事,陈爷爷也是为你好。”

靠在外面的江舒雨见情况有些不对,忍不住说道:“暮雪,你怎么还帮起他说话来了?我都说了,他就是个坑蒙拐骗的骗子......”

“刚才他还冒充是陈老爷子的弟子呢,可我问了陈老爷子,他根本没有这么年轻的弟子!”

此言一出,房间里几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江澈身上。

江舒雨趁热打铁道:“他半个小时前还在我们家,拿着我弟弟丢失的平安玉上门,说他才是我弟弟。”

“而我现在的弟弟,是别人冒牌顶替的。”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我妈直接拆穿他的把戏,问他要多少钱,他张口就要了一百万!”

“现在又冒充陈神医的高徒,我看他治好暮雪是假,说不定借此机会给暮雪下毒了都不知道,想要以此要挟你们给钱呢!”

江舒雨的话,落在几人耳中,如雷贯耳。

秦争锋脸色当即一变,久居上位的气势散发,眼神凌厉的盯着江澈。

“她说的,可是真的?”

江澈点了点头,“是真的。”

秦争锋眼神陡然一凝,“来人!”

王叔就站在门外,见状立即窜了进来,“老爷?”

秦争锋指着江澈,显然气得不轻,“把他拿下!”


再有权有势,都离不开这三样。

医疗又是直接跟生死挂钩的,谁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更别说江澈还会武艺!

医武双绝!

秦暮雪看着江舒雨的背影,默默的叹息一声。

等江家看着江澈步步登高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江澈飒然一笑,“她自找的。”

前场的开场白结束,江舒雨是第一个上台表演的。

舞蹈并不仅仅只是肢体的协调,表情管理也非常重要。

但现在的江舒雨,怒火已经占据了胸腔,别说管理表情,能让这支舞完整的跳下去,已经很厉害了。

她全程僵硬着脸,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跟她搭舞的男伴,更是小心翼翼,生怕点燃了这颗引线已经快烧完了的炸弹。

即便如此,跳完之后全场还是响起了喝彩声。

没办法,颜值即正义。

江舒雨哪怕不做任何表情,她也是极其漂亮的。

只是评委老师们,眉头皱了皱。

秦暮雪跟江澈是压轴出场的。

等跳完一舞,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秦暮雪带他去换回常服,又开车送他回宅院。

“今天,谢谢你!”

下了车。

秦暮雪站在车旁,目送着江澈走进宅院,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道谢。

江澈也笑了,“不客气。”

“记得到时候别忘了来治疗。”

说到治疗。

秦暮雪的俏脸下意识就红了。

人生二十年第一次弄潮儿,居然是在一个陌生少年的手中。

简直是丢死人了。

想到下一次治疗还要来一次,哦不,还要七次。

秦暮雪耳朵尖都泛起了粉红,嗯了一声落荒而逃。

江澈看得一阵好笑,摇了摇头进了宅院。

……

如果有人很高兴的话。

那别的地方一定有人很生气。

云海山庄。

江宁默然无言的看着面前谢年的尸体。

昨晚死的。

时间太晚,赵虎不敢贸然联系他,特意等到了今天早上才告诉他消息。

江宁现在还是云城一中的高三学生,早上是周婧亲自送他上学。

他走不开。

等到晚上晚自习的时候,才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然后看到了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他不说话,赵虎就更不敢说话了。

大气都不敢喘的杵在旁边,像根木头。

良久。

江宁才移开目光,问道:“具体经过。”

赵虎出了口气,立即一五一十的述说。

事无巨细,把他看到的全部说了一遍。

江宁耐心听着,当听到江澈也在场时,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起来,“江澈为什么会在?”

柳婉清,江澈。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

怎么会出现在一起?

有什么环节是自己遗漏了的?

赵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追出去的时候,看到柳婉清在......踹年爷。”

“江澈那时候就站在一旁。”

江宁又问道:“他出手了没有?”

赵虎继续摇头,“没有,我没有看到他出手。”

“从始至终,都是柳婉清在动手。”

江宁揉了揉眉心。

“没有出手......”

“柳婉清的实力,不是师兄的对手。”

“而且她受伤很重,没道理一夕之间痊愈,实力还变得比师兄更强......”

“除非......”

江宁猛然想到了江澈的身份。

治好了秦暮雪的少年神医。

少年,神医。

“柳婉清是什么时候去的陈家医馆?”

江宁问道。

赵虎立即给出准确时间,“昨天中午,十二点零八分。”

在江澈出现后,赵虎就已经得到了授意,派人盯着陈家医馆和宅院。

监视江澈的一举一动。

“昨天中午......”

江宁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

半天班越来越忙了。

江澈伸了个懒腰,准备下班干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刚出诊室,外边就跑进来一个靓丽的女生。

马尾辫一甩一甩的,牛仔长裤配上白色衬衫打底,衣摆藏在了裤腰里,外面搭配着一件米黄色针织外套。

并不张扬的穿搭,但是穿在这个女生身上,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因为那张脸,就足够吸人眼球了。

“陈爷爷!”

秦暮雪进门就喊了一声。

陈济世诧异道:“小雪怎么来了?身体哪儿不舒服了?”

秦暮雪撒娇似的娇嗔道:“陈爷爷乱说!我身体很舒服,我是来找江澈的!”

陈济世顿时就露出了一个‘我明白了’的表情,朝诊室努了努嘴。

秦暮雪看过去,然后就看到江澈站在诊室门外,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女人,背对着她,站在江澈跟前,亲昵的帮江澈抚平衣领褶皱。



秦暮雪愣了下。

就两三天不见,他从哪又拐了个这么漂亮的女生?

呸!

自己为什么要说又?

江澈对上了秦暮雪有些呆滞的目光。

他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抓住了柳婉清的小手,拉下。

然后走到了柳婉清前面。

“秦小姐。”

他脸上带着笑意打招呼。

秦暮雪回过神来,看了眼江澈握住柳婉清的手又松开,而柳婉清,这个冷艳至极的女人,并没有任何不适。

“江澈。”

秦暮雪觉得喊江先生太见外,而且自己比江澈大。

但是喊完,她突然忘了自己要来找江澈干啥了。

还是江澈主动发问,“秦小姐有什么事吗?”

秦暮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没忍住,说道:“今晚我们学校社团有个活动,需要找个男伴,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参加......”

本来是很雀跃的一件事。

在看到柳婉清跟江澈那么亲昵后,一下子就变得有些难以启齿了。

这么亲密,应该是江澈的女朋友吧?

自己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邀请人家当男伴去参加活动......

怎么看都有点茶言茶语的样子。

所以她说完后,就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柳婉清的表情变化。

结果发现这个冷艳的女生,眉头都没动一下。

好像没听到似的。

秦暮雪都惊了。

难道她一点都不生气?

这么大方的吗?

还是说......她并不是江澈的女朋友,是自己想多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江澈问道:“男伴?是跳舞什么的吗?”

秦暮雪点点头,“嗯,舞蹈社的活动。”

江澈面露难色,“可我不会跳舞。”

“没事的,只需要去了就可以了。”

“或者,我可以教你。”

秦暮雪没有躺在床上的时候,是很青春靓丽的,身段优美,确实很有舞蹈天赋。

陈济世插嘴道:“你没什么事就去一趟吧,年轻人多出去走走,认识点新朋友。”

“不要跟我老头子一样,整天泡在药材堆里。”

江澈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好。”

“那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下午正好没课,我可以先教你一点点基础的东西。”

秦暮雪再次雀跃起来。

江澈看了眼柳婉清。

后者只是在对他表达谢意。

或者说,为了报仇,已经把自己完全代入进去了。

只要江澈想,她随时可以付出所有。

上午的坐诊已经结束,江澈现在算是下了班。

略微沉吟,他选择了拒绝,“晚一点吧,你活动是什么时候?”

秦暮雪并不意外这个回答,但是心里还是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七点钟才开始,没事,你几点钟有时间?我来接你。”


要是江澈那时候给自己来上这么一拳,他还有命回来告状?

遍体生寒。

以至于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二楼看台上。

楚长青眼神一凝,也被惊得不轻。

随后意味深长道:“好小子...连我都看走了眼。”

要不是亲眼看到江澈一拳打死了韦阳,他都不敢相信,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会有这等武艺。

陈济世脸上的担忧僵在那里。

愣了半晌才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疼得眉头直皱,“好狠的拳头!”

“知道他会武艺,没想到这么...变态啊!”

他们两个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反应都这样了,就别说其他人了。

秦暮雪眼神呆滞,因为紧张而抓在一起的手都不由自主的分开了。

随后眼里迸发出惊人的异彩。

“居然...赢了?”

“太好了!!”

秦争锋被女儿的欢呼惊醒,也长出了一口气。

幸好。

幸好自己有个好女儿。

当初险些因为江舒雨的一番话得罪江澈,还好被秦暮雪给救回来了。

不然光是想着秦家得罪了这么一位少年宗师,他睡觉都要不安稳了。

如果说他们震惊之后是喜悦的话。

那么江云边一家三口,就是彻头彻尾的惊悚了。

江舒雨原先的得意早已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俏脸苍白的惊吓。

江云边回过神来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堵得慌。

脑子里又想起前几天在楚云居被排挤的事儿。

那一句句调侃嘲讽,这会儿没让他血压升高,反倒有种何以至此的感觉。

医术惊人,年少有为。

陈济世没有夸大其词。

现在展露的武艺,毫不夸张的说,这就是医武双绝。

他江云边要是有这么个儿子......

“小畜生!还真让他赢了!”

周婧的低声怒骂,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他的思绪。

江云边悚然一惊。

自己这是生出了悔意么?

平时不甚在意的谩骂,此时听起来,却有点莫名烦躁。

忍不住说道:“骂也要分场合,他刚一拳打死韦阳,给他听到,你觉得你能扛得住一拳?”

周婧脸色微变。

但还是恼怒大过忌惮,嗤笑了声,“他们是在擂台上打的,下了擂台,他敢对我动手试试?”

“他要是敢以武犯禁倒是好事,我转头就能让武安部的人把他抓起来。”

江舒雨听到这话也来了底气。

苍白的面色逐渐恢复红润,咬着牙道:“医术有了,武艺也有了,偏要盯着小宁不放,说他是假冒的。”

“这江澈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暮雪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喜欢这种阴险狡诈的家伙。”

语气很凶,不过那双眸子里,却多了几分肉眼可见的惧意。

江云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发现说不出来。

他现在越发疑惑。

江澈已经有这种能耐了,还去江家认个什么亲?

江家那些产业,确实诱人,可是以江澈的本事,也不缺钱财吧?

震惊的人不止他们几个。

全场八千人。

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想过韦阳会死得这么干脆利落。

更没想过,前一秒他们还在嘲讽张家武馆,后一秒在他们眼里的‘弱势方’,已经成了赢家。

诡异。

太诡异了!

但这不影响他们反应过来后的激动!

“妖孽!”

“真是妖孽啊!”

“我习武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个少年惊得心惊肉跳。”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武人还能看出个所以然。

那些普通人,则是懵逼多过震惊。

不是。

我花钱买票来看宗师交锋,结果就这?


柳婉清的情况有点严重。

不是难治。

而是这妞不配合。

陈济世的宅院,光是住房就有六间。

平时几个弟子不在这里睡。

江澈自己分了个小别院,里边有两间住房,他把柳婉清带到了自己房间,让她躺床上脱掉上衣。

柳婉清照做了。

但听到江澈说要治疗半个月后,人就弹起来了。

“半个月?!不行!我没有这么多时间!”

柳婉清咬着牙,“我今晚必须出去,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我不求你能立刻治好我,只要你能让我在今天晚上不影响实力,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包括身子!”

柳婉清很坚决。

也很急躁。

她本来就没穿上衣,只有一件运动内衣。

她猛地坐起身,不俗的饱满之处颤了几下。

这还是运动内衣的缘故,换做普通的,估计已经开始上篮了。

江澈皱起眉头,清澈的目光落在了该落的位置,既不炽热也不冷淡,就这么平平静静的看着。

“为什么?”

柳婉清顾不上这些,咬着牙,斩钉截铁,“没有为什么。”

江澈摇头道:“那我就不能放你离开。”

“从你躺下来开始,你就是我的病患,我是你的医生。”

“我没有丢下自己患者生死不顾的习惯。”

柳婉清抓起旁边的上衣开始穿,抬脚下床要走,“那我不治了。”

江澈抬手将她拦下,认真道:“也不行。”

柳婉清冒火了,瞪着他,“你这人真有毛病,我自己不治了都不行吗?”

江澈说道:“我已经把你招进来了,说出口的话就要做到。”

柳婉清柳眉倒竖,抬手一掌突然拍向江澈。

江澈不躲不避。

一秒钟后,往前一步,伸手抱住了往后仰倒的柳婉清。

“啊——!”

吃痛的惊呼声中,柳婉清一脸惊恐的看着江澈的脸,“你、你放开我!”

江澈二话不说,另一只手绕过腿弯,将她横抱了起来,重新放到床上。

“你气脉受损太严重,就算我拼尽全力,也只能让你保持一个小时的巅峰状态。”

“而一个小时后,不用任何人对你出手,你都必死无疑。”

柳婉清眼睛一亮,“一个小时吗?足够了!”

咚!

江澈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连命都不要了,也要赌这一个小时?”

柳婉清不说话。

只是眼神里面,迸发出了惊人的恨意。

江澈看得惊了下,若有所思。

“血海深仇?”

柳婉清依旧不说话。

江澈把她按倒,取出银针,一边精准扎入穴位,一边问道:“你被仇人一路追杀,或者是你在追杀仇人,来到了这里。”

“过了今晚,你不确定仇人会不会逃脱,以后恐怕再也没有这种机会报仇了?”

柳婉清眸子动了下。

江澈心中有了底,三根银针落下,又去脱柳婉清的裤子。

柳婉清神色一紧,想要制止,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

想张嘴呵斥,也发不出声音。

她眼里顿时恐慌了。

江澈给她留了条底裤,没让她歇斯底里。

银针刺入两边大腿的穴位,很快在她身上留下了十几根银针。

江澈吸了口气,神色略微严肃几分,右手抬起,微风拂过,身上的十几根银针,同时微微颤动,旋转。

柳婉清瞳孔骤然收缩!

以气御针!

内家宗师!

看这信手拈来的样子,还不是初入内家的样子。

这少年......

竟然是一位内家宗师?!

堂堂内家宗师,怎么会在一家小医馆里当个坐诊医生?

柳婉清感觉自己可能是消息闭塞太久了,对外界的认知产生了极大的落差。

山川龙气顺着银针涌入柳婉清体内。

不仅修复着她体内的气脉,也在中和她的纯阴精元。

十来分钟后。

江澈额头微微出汗,右手落下,贴在了柳婉清平坦的小腹。

柳婉清娇躯一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江澈说道:“再忍忍。”

揉按的触感让柳婉清羞愤不已,却开不了口。

体内因为气脉损伤而失衡的纯阴精元,一点一点被引出,吞噬进了江澈体内。

舒坦。

半晌。

江澈一挥手收走所有银针,顺便解开了对柳婉清的限制。

“呼——呼。”

柳婉清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赶紧深呼吸两下,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住。

原本有些病态苍白的脸颊,也红润了不少。

“休息下吧,等吃了晚饭,我陪你去。”

江澈说道。

然后就收好银针出门了。

还不忘贴心的带上房门。

柳婉清都愣住了。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这个少年,要陪自己去?

去哪?

报仇?!

可是凭什么?

自己跟他又没有任何交情!

自从家里出事后,心里只有恨意的柳婉清,突然间感到一阵暖意。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好到极点的人。

难道真的是爸妈跟师父在天上保佑自己,给她送来了一位拯救她的贵人?

吱呀——

房门又被推开了。

江澈走了进来,说道:“这是我的房间,你去隔壁休息。”

柳婉清:“……”

“不用你陪我去!”

……

云城大学。

秦暮雪上了半天课,正抱着课本准备回家。

“暮雪,明天的社团活动,你想好找谁当男伴了吗?”

江舒雨追了上来,一脸八卦的问道。

“我看张文起就不错,人长得又高又帅,舞蹈功底也好。”

秦暮雪怔了下,不假思索道:“应该不找他吧。”

两人都是舞蹈社的骨干,偶尔举办的活动,能请到她们两人的其中之一,已经足够引爆校园了。

秦暮雪前阵子因为发病,一直没来学校,今天刚来,恰好撞上了社团活动,被江舒雨拉着一起参加了。

明天还没到,消息传出去后,所有听到风声的男生都激动了。

江舒雨好奇道:“不找他那找谁啊?感觉只有他配啊!”

不知道为什么,秦暮雪听到这话,脑子里出现了一道人影。

前天她去陈家找江澈道歉,被江澈开朗善良的性格给感染了。

回去后,当天晚上她爸就很认真的告诉她,要好好跟江澈打好关系,至少不能得罪。

并且对她主动去找江澈道歉,还得到了江澈的谅解的事情,表示极高的赞赏。

秦暮雪不蠢。

当时就猜出来了什么。

秦争锋一儿一女,儿子还小,女儿从小乖巧懂事,也没有瞒着,把楚云居晚宴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秦暮雪就震惊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好奇怪的。

年纪轻轻,就拥有一身连陈老都赞不绝口的医术,凭什么不能得到楚长青的赏识?

鬼使神差的,秦暮雪开口道:“我想找江澈。”


江澈豁然开朗,感觉自己的推断没有任何问题。

江宁吸收了他的麒麟血,必须要遏制排异,让麒麟血跟自己相融。

谢年跟江宁有关系,又在七年前找上了柳婉清,杀了她全家。

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柳婉清的纯阴之体。

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不仅自己在找纯阴之体,江宁也在找!

至于为什么江宁没盯上近在咫尺的秦暮雪,江澈推断,可能是因为江宁现在的身份?

他毕竟还顶着江家少爷的身份。

而江家跟秦家,同为云城豪门,两家关系并不浅。

要是江宁把秦暮雪给祸祸了,很难不留下痕迹。

江宁可能会有暴露的风险。

“先睡觉吧。”

江澈揉了揉眉心,这些事一时半会理不清楚。

柳婉清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他。

江澈一惊。

“你的房间在隔壁。”

他好心的提醒道。

这女人不会是看到自己帮她报了仇,想要以身相许来报答吧?

使不......嗯,要是她强硬一点,自己一个未经人事的初哥,扛不住也正常......

“你能教我习武吗?”

柳婉清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开口。

嗓音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羞赧。

毕竟。

江澈看着比她小了好几岁。

可是江澈的实力真的很强啊!

她想找到打伤师父的人,但以她现在的实力,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想要彻底报仇,唯有变强。

师父已经不在了。

这七年她自己摸爬滚打,能有今日的成就,已经相当不容易。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江澈这个贵人,除了江澈,她也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了。

江澈怔了下。

原来是这个......

害我白高兴...不是,白担惊受怕了。

江澈严肃的看着她,“你知道的,武人门户之见很重,你已经有师父在前,我如果传艺给你,用什么身份呢?”

“你如果拜我为师,就等于舍弃了你原本的师父。”

柳婉清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俏脸一下子变得犯难起来。

她是不可能改换门庭的。

师父对她的恩情太重。

那要用什么身份呢?

想了片刻,柳婉清试探道:“你还是一位神医,我是你的患者,这个关系够吗?”

江澈摇了摇头,“不够。”

双方互为医患。

他医治柳婉清,再利用柳婉清医治自己。

本质上是互惠互利,不存在谁欠谁。

而今晚他帮柳婉清报仇,属于是额外出手的情分。

再靠这个关系教她本事,那就是更大的情分了。

柳婉清思来想去,眉头蹙紧,一下子也想不到更合适的关系。

传道授艺,一般都是师徒、血亲这类的身份。

她既然无法拜江澈为师,那就只能往血亲上面想。

但两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哪来的血......等等。

柳婉清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江澈,眸子里又出现了亮晶晶的神采。

江澈这次没慌。

而是眉头紧锁,也很为难。

一副想教,又怕破坏规矩的样子。

看到柳婉清眼眸亮了起来,他心里也是微微一动。

难道是自己的提醒有了作用,这女人开窍了?

想要让自己教,师徒关系不行,医患关系不行,朋友也不行。

唯有血亲。

没有血缘的血亲是什么?

是夫妻!

江澈心里有个小人,正在咧歪嘴笑。

我真是个天才。

十八岁啊!

我才十八岁!

血气方刚!

初哥!

柳婉清,二十一岁,冷酷御姐,极品身材,顶尖颜值。

不亏的。

绝对不亏。

来吧。

我做好准备了。

一夜风情,你我便心生羁绊。

以后,我是你的郎,你是我的娘。

呸!

娘子。

纯阴精元中和山川龙气,最直接粗暴的方式,当然是阴阳交合。

他没惦记秦暮雪,是因为不合适。

人家也没那意思。

但眼前的柳婉清,很合适。

趁人之危?

不存在的。

这是帮她。

“我可以当你的记名弟子!”

柳婉清忽然站起身,作势就要跪下来磕头行拜师礼。

“这样我们就有了师徒名分,但也不算更换门庭。”

诶?

江澈惊了。

急忙伸手托住她,“记名弟子?”

柳婉清激动的说道:“是啊!”

“不是有很多人收徒,都会收一些记名弟子吗?虽然这些弟子只是工具人,真正的传承只会教给亲传,但多少都会教两手本事的。”

“你就把我当记名弟子,随便传授我两手就好了。”

“师父在上,请受——”

诶!

“你等等。”

江澈扶着她的双臂,没让她真跪下去。

“记名弟子可学不到核心传承,你确定要用这种关系?”

柳婉清重重点头,“嗯!我只能想到这种关系了。”

江澈有些无奈,“你容我想想。”

柳婉清眸光黯淡了几分,“是嫌我资质不够好吗?”

是了。

十八岁就能秒杀六品内家宗师,这传出去,谁信?

也不知道,这家伙的师承有多变态,什么样的人,才能教出这么变态的弟子。

看不上自己,也正常。

江澈把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忽然问道:“你有婚配吗?”

柳婉清愣了下。

然后想到什么,俏脸变得紧张了几分,“没有,你不会是想让我......”

“怎么会!”

江澈义正辞严的打断她,“你没有婚配,我也没有婚配,我们孤男寡女的往外说是师徒,你觉得谁会信?”

“明眼人都会把我们当成两口子。”

两...两口子?

柳婉清俏脸微变。

她又不是笨蛋,当江澈问到婚配的时候,她就知道江澈想说什么了。

不做师徒,那就只能做没有血缘但也是至亲的夫妻?

说得直白一点,这不就是惦记自己身子?

她其实只是单纯的紧张。

并没有太过抗拒。

毕竟她白天还曾拿自己的身子当过酬劳,让江澈给她医治。

见江澈一副‘我为你着想,不想你的名声被坏’的样子,柳婉清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佳人一笑百媚生。

江澈看得愣了下。

你笑啥?

柳婉清捋了捋额前的发丝,起身走到了床沿,看着江澈说道:“那就让他们把我们当成两口子吧。”

诶?

江澈目光一凝。

差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你认真的?

柳婉清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你教我武艺,我做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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