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泪。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我慌忙将纸片塞进画册,他推门而入时,指间还沾着新鲜的朱砂。
他碾得专注,后颈脊椎骨节随着动作起伏如远山。“这是画晚霞要用的...”他转身时,我伸手抹掉他颊边飞落的朱砂粉。指尖那抹红顺着血脉往心口钻,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将染红的指尖按在自己苍白的唇上:“现在,是吻的颜色了。”
蝉鸣震耳欲聋的刹那,我终于看清这场心动的全貌——那不是流星坠落的轰然,而是星砂沉积的光年。他早将温柔碾作颜料,一笔笔涂在我未曾察觉的昼夜交替处,待我回神时,整颗心已浸在他用病骨熬制的银河里。
我数着琉璃鱼缸里新游进的金鱼,忽然听见窗外蝉声轰鸣。后来才明白,那其实是命运齿轮咬合前的震颤。
夏至那晚我在画室待到凌晨。老洋房改造的画室没有空调,吊扇在头顶吱呀转动,蝉鸣声混着松节油的味道在空气里发酵。我踮脚去够顶层储物柜的熟褐颜料时,身后传来木地板轻微的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