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变形的车厢中，阿杰半个身子挂在车窗上，手里还攥着染血的百达翡丽——那是她骗的第一个男人送的。
"经检测，死者血液中含有大量甲基苯丙胺。
"女警收起照片，"另外我们在他的U盘里发现了这个。
"平板电脑上开始播放监控录像。
李婷看见自己跪在地上给阿杰点烟，看见阿杰把其他女人的内衣扔在她脸上，看见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般按照他教的剧本去勾引男人..."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李婷疯狂摇头，腕上的手铐哗啦作响，"我是被逼的！
"女警冷笑："可这些是你主动实施的诈骗记录。
"她点开另一个文件夹，三百多段偷拍视频，全是李婷和不同男人亲热。
冬至那天，李婷在医务室输葡萄糖。
窗外飘着细雪，她突然想起多年前的冬夜，自己还是舞蹈学院学生时，曾在月光下跳《天鹅湖》。
那时她还相信爱情，直到遇见来学校选"伴游"的阿杰。
"308号，有人探监。
"隔着防弹玻璃，李婷看见满头白发的母亲。
老人颤抖着摸出个铁盒："这是你最爱吃的酒心巧克力...""妈！
"李婷突然扑到玻璃上，"你救救我！
我知道错了！
"老人浑浊的眼泪滴在铁盒上："小婷，警察把阿杰的手机给我了...妈妈看到那些视频..."她突然剧烈咳嗽，护士冲过来扶住她，"妈妈教过你...做人要清清白白..."探视时间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李婷疯狂捶打玻璃。
她看见母亲佝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就像当年父亲肝癌去世时，那个永远追不回的背影。
执行死刑那天下着冻雨。
当针管刺入静脉时，李婷突然听见张强的声音："你看，月光多美啊。
"她努力睁大肿胀的眼睛，却只看见注射室惨白的顶灯。
那些被她骗过的男人面孔在眼前飞速掠过，最后定格在张强父母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我...我真的爱过..."李婷的瞳孔开始涣散，这句话不知是对哪个男人说的。
随着药剂推进，她终于沉入永恒的黑暗。
与此同时，千里外的公墓里，张强的墓碑前摆着一束白菊。
负责扫墓的义工发现，沾露水的花瓣上停着两只交颈的天鹅蝶，在雨中轻轻颤动翅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