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图案,“这种意识流写法明明比《尤利西斯》易懂多了。”
江川耳尖发烫地夺回稿纸,故作凶狠地瞪她:“你懂什么是意识流?”
话出口就后悔了——苏念禾昨天刚用普鲁斯特的玛德琳蛋糕理论,解构过他小说里关于童年创伤的隐喻。
“我读《追忆似水年华》的时候……”女孩忽然倾身越过书桌,发丝间雪松香混着若有似无的夜店龙涎香,“江先生是不是该支付家政服务附加费了?”
江川慌乱后仰时撞翻了墨水瓶,靛蓝色液体在实木桌面上蜿蜒成东京地图的轮廓。
他手忙脚乱擦拭时,瞥见苏念禾锁骨下方有块未遮盖的淤青,在米色高领毛衣边缘若隐若现。
“这是……”
“上周擦吊灯摔的。”苏念禾若无其事地整理家政围裙,别在腰间的对讲机突然震动。
她瞥了眼闪烁的红色信号灯,转身时帆布鞋精准踩住从江川口袋滑落的安眠药瓶,“我去扔垃圾。”
江川盯着她消失在消防通道的背影。
条形码下的酒酿圆子
午夜暴雨拍打着霓虹灯牌,苏念禾在更衣室摘下发圈。
栗色假发下露出挑染成银灰的齐耳短发,她用湿巾擦去白日里精心描绘的伪素颜妆,眼尾晕开的小烟熏在镜中绽成带毒的鸢尾。
“念禾姐,702包厢指名要雪莉酒。”
实习侍应生探头时,她正往脚踝贴创可贴——今早被江川撞翻的墨水瓶碎片,其实划破了家政制服下的渔网袜。
翡翠会所的香氛系统喷出白檀雾气,苏念禾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穿过长廊。
路过消防栓玻璃时,她下意识检查脖颈处的遮瑕膏是否盖住了吻痕。
三天前那个醉酒的证券公司高管,把她错认成跳槽的头牌小姐。
“苏小姐很像我在银座见过的一个作家。”包厢里戴百达翡丽的男人推来黑卡,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她大腿外侧的条形码纹身,“听说你白天在给落魄作家当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