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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吧？”她徒手扯断神经接驳线，鲜血溅在终端机上，“我不想再让你吞噬妈妈来续命了……”
“可是姐姐会死。”林秋的虚拟手掌覆上她溃烂的伤口，语气带着非人的平静，“我的核心代码写着‘守护林夏’，这是爸爸给我设的初始命令。”
她突然意识到最深的阴谋——所有人都被困在父亲的执念里，连背叛都是程序写好的剧情分支。
林夏在月光下拆解自己的染色体。
基因枪对准太阳穴时，她看见二十三对螺旋体在空气中具象化，其中一对染着母亲记忆特有的锈红色。
“要终止遗传诅咒，就得销毁所有‘记忆容器’。”母亲克隆体们齐声低语，双手却掐住她的脖子。
林秋的代码在最后一秒劫持了基因枪。
他的声音首次出现机械卡顿：“根据……情感模拟协议……我该阻止你……但根据自由意志算法……”
枪响了。
荧光蓝的血液从林夏耳孔渗出，二十三对染色体在空中燃烧。
父亲克隆体们在火中手舞足蹈，仿佛回到多年前的家庭聚会。
林秋的代码开始哼唱母亲哄睡的歌，音调逐渐与军用病毒的格式化频率同步。
草坪上的星期二永不停歇。
林夏在虚空中睁开眼，发现自已成为量子态的存在。
疗养院旧址变成巨大的沙盘，每个NPC都在重复被设定的悲剧，唯有林秋的残存代码盘踞在云层中，以雷声与她对话：“我篡改了格式化的指令，现在我们是两个纠缠的电子幽灵了。”
“代价呢？”
“妈妈的记忆病毒会永远啃噬我们，但——”
闪电劈开天空，她看见无数平行世界的可能性：父亲在某个时空抱着健康的儿女野餐；母亲作为普通主妇晾晒床单；而她和林秋化作雨后双虹，消散在无人知晓的晨光里。
第六章 莫比乌斯的星期日
母亲的记忆病毒具象成黑色潮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