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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这袖,断的彻底颜荀盛子戎全局

八字过硬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表哥此番,就娶了合燕吧,合燕自幼就是仰慕表哥的,若表哥不肯,合燕唯有一死了”我不怕皇上的九鼎之言,却怕合燕自己不愿再争。我杀了自家表妹的亲父,我的亲叔叔,不论她知与不知,不论她恨我不恨。这事儿都是堵在我心里,一桩天大的愧恨。可事涉江山,容不下一丝情义。事已至此,我唯一能给这个表妹的补偿,便是帮她嫁得一个如意郎君。为何我还没有放弃,她便先断了念想?皇上搁了茶盏,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神色,言语间更是叫人听不出喜怒。“如今璞王府已经有了王妃,合燕身份虽尊贵,可华馨到底是开国将军的遗子,若做了平妻,只怕华馨心里有怨,只得委屈合燕做侧妃了”合燕从凳子上起了身,单薄的身子跪在龙靴之前,脊背挺的笔直。“合燕谢陛下隆恩”她说的不卑不亢,轻巧自然...

主角:颜荀盛子戎   更新:2025-02-04 15: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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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荀盛子戎的女频言情小说《本王这袖,断的彻底颜荀盛子戎全局》,由网络作家“八字过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表哥此番,就娶了合燕吧,合燕自幼就是仰慕表哥的,若表哥不肯,合燕唯有一死了”我不怕皇上的九鼎之言,却怕合燕自己不愿再争。我杀了自家表妹的亲父,我的亲叔叔,不论她知与不知,不论她恨我不恨。这事儿都是堵在我心里,一桩天大的愧恨。可事涉江山,容不下一丝情义。事已至此,我唯一能给这个表妹的补偿,便是帮她嫁得一个如意郎君。为何我还没有放弃,她便先断了念想?皇上搁了茶盏,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神色,言语间更是叫人听不出喜怒。“如今璞王府已经有了王妃,合燕身份虽尊贵,可华馨到底是开国将军的遗子,若做了平妻,只怕华馨心里有怨,只得委屈合燕做侧妃了”合燕从凳子上起了身,单薄的身子跪在龙靴之前,脊背挺的笔直。“合燕谢陛下隆恩”她说的不卑不亢,轻巧自然...

《本王这袖,断的彻底颜荀盛子戎全局》精彩片段


“表哥此番,就娶了合燕吧,合燕自幼就是仰慕表哥的,若表哥不肯,合燕唯有一死了”

我不怕皇上的九鼎之言,却怕合燕自己不愿再争。

我杀了自家表妹的亲父,我的亲叔叔,不论她知与不知,不论她恨我不恨。

这事儿都是堵在我心里,一桩天大的愧恨。

可事涉江山,容不下一丝情义。

事已至此,我唯一能给这个表妹的补偿,便是帮她嫁得一个如意郎君。

为何我还没有放弃,她便先断了念想?

皇上搁了茶盏,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神色,言语间更是叫人听不出喜怒。

“如今璞王府已经有了王妃,合燕身份虽尊贵,可华馨到底是开国将军的遗子,若做了平妻,只怕华馨心里有怨,只得委屈合燕做侧妃了”

合燕从凳子上起了身,单薄的身子跪在龙靴之前,脊背挺的笔直。

“合燕谢陛下隆恩”

她说的不卑不亢,轻巧自然,我却听得心凉,只得跪在她身旁,轻轻盖住被她攥烂了的绣花衣角。

“臣弟谢陛下赐婚”

皇上微微一笑,手中的菩提念珠磕碰出些声响,那声响细碎。

像是什么东西裂了,却没有渣子掉下来。

皇上身边那位面生的公公,又笑眯眯的说道:“老奴恭喜王爷,恭喜郡主,只是王爷娶亲,本该有些礼制,可王爷如今还是守边之将,不好久留京中,内务府也一早就将郡主的嫁妆备下了,不若今日便......”

我听了这话,杀人的心也有了。

“郡主出嫁,礼部没出章程,钦天监没择吉日,太皇太后未赐嫁衣,倒轮到你一个阉奴操持了?”

那公公连忙趴跪在地上:“老奴死罪,老奴死罪”

说话间,还往自己脸上招呼着耳光。

皇上坐在上位,同我对视一眼,眸子里无喜无悲,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静湖。

“璞王哪儿来这样大的火气,不过是奴才的一句话,墨点儿,起身吧,璞王不是同你置气”

那公公趴在地上,抖着身子看了一眼我的脸色,终是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

呵,我同合燕还跪着,倒让个阉人起身了。

想来方才那些话,也不是公公想说的话,而是皇上想说的话。

“子戎,朕念着你回京不易,来回折腾恐也累着合燕,喜轿落在西直门前,你权且将合燕迎入府中,郡主该有的嫁妆体面,朕决计亏待不了表妹”

合燕脸上没了血色,只知磕头谢恩,我还欲再辩,却被座上之人面无表情的凝视,生生扼住了喉咙。

原来,一切早有定局。

今日种种,不过是走些过场。

......

喜轿停在西直门,皇宫内院从来不准纵马,今日的轿前却有一匹白马。

那白马钉着黄金做的马掌,通身一丝杂毛也无。

马头上攒着一朵红绸挽的花球,此刻在太阳底下,被风吹的微微颤动。

合燕在海棠轩梳妆,两个小宫娥替她盖了盖头,嫁衣上没有东珠,顶冠上也没有凤钗。

绣鞋跨过海棠轩的门槛,今日是她十年来,头一次离开皇宫的日子。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翻身上了马的,也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完那条漫长的宫道的。

只记得那天着实是个艳阳天,等我回到府中,将合燕从轿子里抱出来的时候。

她有一滴泪,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我手背上。

那泪冰凉的,明明是夏日时节,那泪却好似从冰窖里取出来,只一滴,凉意便破开油皮,只往人骨头里钻。


王府的小轿备在门外,茉莉拿了半匣子点心搁进轿子里。

侍书一边替我捋着衣领,一边道:“入宫的路上还得些时辰,王爷此时来不及用膳,路上用些点心垫垫肚子吧”

我点了个头,掀了轿帘入内坐好。

说起来,我同哥哥也有许久未见了,上次相见是御笔摔到了我脸上,不知这一次,会是个什么光景。

轿停的时候,我抹了抹嘴边的点心渣子,抖了抖衣裳下了轿。

入眼是个面生的公公,和他背后数年如一日的紫禁城。

那公公倒很客气:“王爷,皇上嘱咐老奴在这儿候着您,陪您一道往养心殿去”

我抬手对他虚了一礼:“不知公公怎么称呼?”

“诶呦,老奴贱名儿黄禄喜,专司御前轿撵”

“哦,黄公公”

黄禄喜一笑,带着太监的阴柔,说话间便引着我往养心殿去。

路上闲谈间,我问道:“不知公公名中的喜,是哪个喜字?”

“禄喜禄喜,自然是得了俸禄,喜不自胜的喜呀”

我笑:“着实是个吉利名儿”

进养心殿要过西六宫,西六宫和宫道之间只有一墙之隔,这一道宫墙上又开了二十八扇月亮门,供宫人通行。

我同黄禄喜走在宫道上,一路上碰见不少宫婢,于是该见礼的见礼,该问安的问安,本就冗长的一条路,此刻走的越发温吞。

直至走到最后一个月亮门跟前儿,一个戴着纱帽,穿着女官朝服的姑娘,拦在了我面前。

“在下宫正司执刑女官淳于萌,见过璞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看着她顺从谦卑的行了个大礼,可面相却透着一股子让人不安的聪明劲。

便没有立刻准她免礼,只问道:“宫正司的执刑女官,位及从三品,观大人年纪尚轻,便有这番仕途,倒叫本王不敢受这份大礼了”

淳于萌跪的端正,面上不卑不亢。

“下官得沐天恩,不敢自傲,今日大礼乃是替太后娘娘,请王爷过寿康宫一叙所行”

哦,原来是这个目的。

“太后娘娘乃是本王嫡母,若要召见本王,找个寻常小太监传下话来即可,何故劳动大人呢?”

我这话,算是一句废话。

太后当年处死我母妃,是阖宫皆知的事,我自那以后,便不肯再同太后亲近,也是阖宫皆知的事。

我这样问,只不过是想知道,太后明知我不会去,却仍要派这个女官来请我的理由什么。

淳于萌仍旧跪着,大抵也晓得我是刻意不给她脸面。

人来人往的宫道上,三品女官久跪不起,也算是个丢了颜面的事。

“太后娘娘有一句话,托下官传于王爷知晓”

黄禄熹闻言十分有眼色的往后退了二十余步,直至听不见我同淳于萌的说话声,才停了脚。

我看着淳于萌,等着她的下文。

“太后娘娘深知王爷此番快马回京,是为拒了同合燕郡主的赐婚,可如今圣旨已昭告天下,若王爷不从,便是抗旨不遵的死罪,然,太后娘娘那里,却有一块免死金牌,候着王爷去取”

免死金牌?

我摇了摇头苦笑,觉得有些荒谬,哥哥如今同太后,想来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境地。

登基前的种种母子情深,登基后便该是夺回政权的戏码了。

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就不是个没有野心的女子。

她一生无子,却用哥哥作为筹码,成就了她今日圣母皇太后的地位。


却不想只在府中闷了十来天,就接到一封令本王闻之色变的长信。

华将军年至花甲,壮年时在沙场上落下的旧疾今秋又复发,且发的很是凶猛,现下人已经下不来榻了。

弥留之际托人送来这一封长信给本王,信中先表他与母妃托孤救子的情义,后讲自己戎马一生却敌不过岁月如刀的憾恨。

最末最末,才讲出一件极要紧的事情。

华将军的独女小千金华馨尚未婚配,华夫人又走的早,华将军同华夫人伉俪一生,至死不肯续弦。

如今偌大一个将军府,眼看着就剩华馨一个孤女了。

别说是自己的亲女儿了,便是旁人家的丫头,落这么个孤苦伶仃的下场也叫人唏嘘。

华将军所托本王的,便是叫本王娶了华馨。

将军府无子,后嗣断绝。

华馨没了老将军便彻底没了依靠,唯有寻个高门贵户嫁入,方可免外人闲话,名声洁净。

这个道理本王是想得通的,可本王一个断袖,华将军还让自己的独女来嫁。

他老人家是怎么想得通的,本王就有些想不通了。

我看罢了长信,纵马便进了将军府。

华将军于我恩同再造,从前为避结党营私之嫌,我从不敢轻易登门。

如今人之将死,我再不来便是忘恩负义。

将军府中一如当年,前院儿兵器架子已经有了些霉斑铁锈,府中花草不茂,却有大开大合的疏阔之感。

府中来人迎我进了华将军房中,房中药香扑鼻。

我深吸了几鼻子,便知药里掺了参片鹿茸,这两味都是吊命的药。

心里顿时哀恸起来,曾经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如今也到了药石吊命的境地。

我伏在床边,下人皆退,华将军靠在厚褥上,眼皮抬阖都十分沉重。

曾经握弓弄枪的一双铁手,此刻竟颤的抓不住东西。

我抬手牢牢握住华将军的手,眼里雾气积蓄,却不敢在榻前落泪。

只见华将军嘴里嗫嚅:“子......子戎......帮帮.......帮帮馨儿......别叫人......欺负她......”

我仍记得那天,自己痛哭着跪倒在华将军旁边,世上最后一个疼爱我的长辈辞世了。

他生前本该有加官进爵的机会的,却因救下了我这没出息的皇子,生生断送了自己晚年的官运。

他原该有一份配享太庙的尊荣,此刻却只得一副宫中送来的薄棺。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原以为离了宫闱便不会再有伤心欲绝之事。

如今想来,俱是孩子想头,世上伤心事又怎会因为身处何地而断绝?

华将军的身后事是我操持的,操持的极风光,喇嘛和尚请了足三百,经幡经帛烧了上千卷。

后来那场葬仪上最不体面的,是宫里赐下的薄棺。

华馨已有十六,身姿袅袅,只因是独女,幼时被华夫人和华将军宠爱太过。

身上非但没有将门虎女的气势,反而是个柔弱娇贵的小姐性子。

华将军丧事办罢,华馨穿着一身孝服不肯脱,红着两只兔子眼睛泪汪汪的望着我,抽泣一声,身子便抖一下。

此情此景挺合“女要俏一身孝”这话。

如果她手里没拿那把剪刀的话......

“我......我不嫁你!我只嫁唐骄!”

我坐在将军府的花厅内,看着眼前以死相逼的华馨,忽然有些头疼。

“本王知你俩青梅竹马,可唐骄代父赎罪远在南疆,期限不满便不能行婚配之事,你已有十六,还能等他到何时?”

华馨银牙一咬,手中剪刀直直抵上自己那一截儿白颈子。

“我便学那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总归要等到他回来的!”

“......你这话能把你爹气活过来”

那王宝钏什么下场?

吃了十八年野菜,当了十八天皇后。

世上最傻的女人也傻不过她,这笨丫头还拿她当个表率,真是糊涂。

最终,华馨是被本王一掌劈晕带回王府的。

醒来之后一番哭闹自然是少不了的,好在侍书嘴上利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日日相劝。

终是劝的华馨丢了剪刀,接受现实。

一日本王在书房中临摹字帖,墨刚研罢,华馨便进来了,侍书见华馨似是有话说,行了个礼便退下。

华馨立在书案前,见本王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便自顾自寻了个凳子坐下。

“我们约法三章!”

我闻言没抬头,只专心描着字帖,这帖子寻来不易,描不好就糟蹋了:“哪三章啊?”

华馨脸一红:“我虽嫁你,可......你我不能有夫妻之实!”

我乐了:“这你放心,本王视女色如粪土”

“你!”华馨娥眉一竖,似乎想破口大骂,开口的瞬间却又觉得自己不占理,一时骂也骂不出口。

字帖拓过一半,我觉得腕子有些酸楚,便抬了头,见华馨坐在凳子上,脸上又是泪盈于睫。

唉,你倒委屈上了。

罢了,谁叫本王是那个七尺长的汉子,哄两句就哄两句吧。

“华馨,你可是觉得华将军明知你与唐骄青梅竹马,却还将你许了我,这事儿伤了你们的父女情分,还伤了你此生姻缘?”

华馨脸上清泪两行,倔强道:“不然呢?”

我搁了笔,扯了个凳子坐在华馨旁边,苦口婆心道。

“华馨,你可知华将军为你打算到了哪一步?唐骄是罪臣之子,你嫁过去必要留在南疆,南疆苦寒,冬日手脚生疮,夏日蚊虫成群,你如何挨的长久?若你不嫁唐骄,嫁了京中官宦人家,如今华将军过世,将军府已然失势,你可知寻常人家的后宅里,女子娘家失势无人撑腰,会是怎样的下场?”

华馨不语,只呆呆看着我。


“庙里的东西,不好抢的,咱们现在回去将这香丸儿还了,好好同人赔个罪,免得人家背地骂你没王法,好不好?”

向熹将脸扭向一边:“我把身上的钱都扔给他了”

“姻缘庙是神佛之地,咱们还是要有敬畏之心,断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你说是与不是?”

我就这么连哄带骗的带着向熹出了客栈,姻缘庙不远,极小的一座红墙庙。

庙里供的是月下仙人,庙前栽着一棵颇有年岁的桃花树,桃花树上挂着数百条红丝绦,此刻晚风微起,瞬息间便将这千丝万缕的红,吹醉在夕霞之中。

向熹不情不愿下了马,面前扫地的老妪一见向熹便起了骂声:“你还敢来!庙里的东西也敢偷!你等着遭天谴吧!”

向熹不以为意,看着我的脸色忍着没有还口,我赶紧拱了拱手,对着老妪行了个礼。

“老人家莫怪,内子出身草莽,办事尚还生嫩,此番着实是犯了忌讳,晚辈此番来便是同您赔礼的,香丸在此,晚辈不敢私占,这一吊钱算是赔您一碗压惊的茶”

老妪横眉冷眼,目光在我和向熹身上打了个转儿,伸手接下了我手中的那吊钱。

“哼,我说怎么会有这样坏德行的人,原来是一对兔爷儿”

这老妪说话间极尽刻薄,我听着颇刺耳,可向熹此番有错在先,我也没得辩驳。

庙是好庙,景色别致,可惜就是这个守庙的人不好,没个修行之人的口德。

我方才还欲领着向熹进庙里拜拜,续些香火给仙人赔罪,此刻也全然没了心思。

拉着向熹便上了马,向熹离去前盯了那老妪一眼,那一眼寒凉,我看着心里有些不安稳,生怕他护我心切,做些什么离经叛道的事。

只得软下强调哄一哄他:“这老妪年事已高,说话难免欺小,你别听进心里去,原是很没意思的话”

向熹闷声不语,我勒住缰绳策马贴近他身旁,将他手牵住握进自己手里。

“明儿我从肃王府出来之后,咱们就离开这儿,往前入川就是蓉城,蓉城乃天府之国,吃食更是冠绝蜀地,我领你在城中玩上半个月可好?”

向熹一直垂着眸子,显见是没将我哄他的话听进去,而是反问了我一句:“你是不是想去那个姻缘庙里拜一拜?”

这一问,倒将我问的噎住:“你怎么知道?”

“你往庙里看了好几眼”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向熹有时敏感多思的不像个少年人,好比此刻他这话,显见他其实没有因为那老妪的话生气,只是惦念着我的遗憾。

我勒了马,向熹也站定,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怎么了?”

“咱们在这儿等等,等到月亮出来,那守庙的老妇人回家了,咱们俩翻墙进庙里拜一拜仙人,老妇人瞧不起你我,庙里的仙人定不会那样刻薄”

向熹坐在马上看着我,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映照在少年脸上,少年眼角眉梢徐徐漾开一个笑容,只道:“好”

这一刻晚风比酒还醉人,我同向熹静立林中,候着一宵良夜来,便去拜见月下仙人,求一段命定良缘。

夜色如约而至,向熹同我翻进了姻缘庙的红墙,庙中烛火已熄,我掏出随身的火折子,点燃了神像前的两端红烛。

这塑像雕的不错,眉眼处很是欢喜,看着的确是歌主喜事的好神仙。

我拉着向熹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嘱咐他也要许些愿景。


可哥哥又怎么会甘心为人傀儡呢?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是古来帝王家的必修课。

垂帘听政?呵。

只怕她老人家是错打了算盘。

“女官免礼吧,倒不是本王不肯去寿康宫请安,只是陛下一个时辰前将将下了旨,让本王入宫觐见,若先去面见了太后娘娘,恐也是抗旨的死罪,还望女官告知娘娘,叫她老人家好生将养身子,本王挂念着她呢”

淳于萌起了身,面上神情晦暗不明,半晌,她莞尔一笑,眉眼楚楚。

“王爷此生,只做王爷,便够了吗?”

这女官的声音颇清越动听,毫无女子的温软,反而是种难以言喻的清冽,带着丝丝入扣的蛊惑人心。

只做王爷,便够了吗?

若是不够,再往上走一步。

那又是什么位置呢?

我看着淳于萌,忽然想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原来她老人家的免死金牌,是指一个皇帝不听话,便换一个新的皇帝。

只要做了这个新的皇帝,便再也没有什么死罪,能落在我头上了。

这世间最稳当的免死金牌,想来也只有那把龙椅了。

淳于萌目光灼灼看着我,我垂了眼眸,再抬眼,方才的冷意便散去。

“劳女官引路吧”

淳于萌一笑,唇边两只小小的梨涡浅浅漾开,方才聪慧疏离的双眼,此刻竟多了些妩媚。

哟。

原来除了免死金牌,还有美人相赠。

不愧是太后娘娘,我苦心经营出断袖王爷的表象,不知何时也被她看破。

不过也没什么,她老人家一定想不到,本王这个断袖啊......

装着装着,就成了真了。

黄禄喜见我和淳于萌说罢了话,便动身走近,预备接着引我往养心殿去。

“黄公公且留步吧,本王入宫合该先拜见一回母后,孝道当先,想来陛下也能体谅”

黄禄喜变了脸色,却不敢同我说重话,只得支吾道:“这......”

我不再同他废话,转身便向着寿康宫的方向行去。

寿康宫离着西六宫不远,穿过一片牡丹花丛,再过一座旧年的戏台,便是寿康宫的殿门了。

我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来这里了,记忆里这座宫殿总是富丽奢华,香气肃然。

一如太后娘娘这个人,她不比我母妃美艳,却比我母亲凌厉,许是宗族人家的女儿,都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自幼便有些怕她,她手上有着长长的宝石护甲,还有一副过分消瘦的身子。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干瘦的尸身,长出了金子做的指甲。

殿门就在眼前,两个手执香炉的小宫娥站在宫门两侧,还有两个小宫娥,极利索的将门上的刺绣纱帘掀开。

我晓得,这是请我入内的意思。

入殿,檀香气浓的几乎让人喘不上气。

四方的香花榻上,太后娘娘半倚着炕几就坐,梨木炕几上放了一盘香瓜,一盘佛手。

背后的明纸窗前,搁着一架西洋玻璃炕屏,炕屏的中央,是一对儿戏水的双鲤鱼。

榻两边站着一位面熟的姑姑,和两个执扇送香的小宫娥。

她的面目没怎么变,还是纤瘦的体态,还是明明笑着却不及眼底的疏离。

“子戎来了?”

“儿臣不孝,请安来迟,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长长的护甲捏着一方西番莲花样的丝绢,微微掩在唇边。

“我的儿,边关一趟,苦了你了”

我三跪三叩的礼毕,她却并未叫我起身,我在心里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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