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瞳孔突然扩散，在救护车驶过老城墙遗址时断了声息。
周大川看见她白大褂口袋里滑出半张照片。
泛黄的合影上，年轻的林秋白，正站在推土机碾过的槐树原址……
第八章，历史阴影
周大川把照片翻过来时，救护车正碾过新铺的柏油路。
沥青在暴雨里泛着鱼肚白的光，像被人撕开的旧伤疤。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1947.5.12，槐安路23号。
车轮突然打滑，担架床撞在金属护栏上的闷响里，林素秋的右手垂下来，溃烂的掌纹间簌簌落下青灰。
那些粉末沾在周大川的衣服下摆，转眼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停车！”
他扯开隔离帘大喊。
司机急刹时，后视镜里映出老城墙的轮廓。
雨水正顺着明代砖缝往下淌，像无数条铁锈色的脐带。
三天后的深夜，法医把报告摔在解剖台上。
“知道为什么抢救室的地板，要全部铲掉吗？”
他掀开白布，林素秋的胸腔，像被开水浇过的蚁穴。
“她肺里的冰碴，是炭疽菌丝在零下二十度自行结晶——当年关东军给战俘注射的改良品种。”
周大川摸出那张泛黄照片，推土机履带碾过的地方，现在立着第二人民医院的太平间。
他想起暴雨夜急诊室门口，林素秋的白大褂口袋里除了照片，还有枚锈迹斑斑的钢琴调音匙。
档案室的老警察是踩着积水来的，他摘下警帽时，头顶的疤痕像条蜈蚣在爬。
“五三年清理敌伪档案，我在焚化炉捡到半本实验日志。”
他抖开油纸包，发霉的纸页上画着七个音符符号。
“林秋白给每个实验体编号用的。”
雨又下起来时，他们站在老城墙坍塌的豁口。
推土机轰鸣声里，周大川看见泥土翻涌出森白骨片——有截指骨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