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迎陈敬洲的女频言情小说《同床异梦五年,还不让我提离婚?许迎陈敬洲全文》,由网络作家“许笔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她还披着周焰的衣服。陈敬洲脸上喜怒难辨,看人的眼神却带来几分无形的压力。周焰勾了勾嘴角,忙急急的解释:“敬洲,你别误会,我和迎迎……”“!”他话未说完,陈敬洲已拿下披在许迎身上的衣服,甚至没偏头看他一眼,把那衣服用力地扔在了他脸上!他的举动过于突然,许迎和周焰俱是一惊!陈敬洲一向的喜怒不形于色,就连发火时,也会尽量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但眼下的举动,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许迎:他非常生气。许迎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的机会。“回家。”陈敬洲握紧她的手,话落,颇为强势的拽着她离开。许迎趔趄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了周焰一眼,握着她的那只手,就无声的收紧了几分。她被陈敬洲强行塞进车里。林肯驶向了马路。即使他此刻怒火正盛,开车却仍是四平八稳。许迎坐在...
《同床异梦五年,还不让我提离婚?许迎陈敬洲全文》精彩片段
……而她还披着周焰的衣服。
陈敬洲脸上喜怒难辨,看人的眼神却带来几分无形的压力。
周焰勾了勾嘴角,忙急急的解释:“敬洲,你别误会,我和迎迎……”
“!”
他话未说完,陈敬洲已拿下披在许迎身上的衣服,甚至没偏头看他一眼,把那衣服用力地扔在了他脸上!
他的举动过于突然,许迎和周焰俱是一惊!
陈敬洲一向的喜怒不形于色,就连发火时,也会尽量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但眼下的举动,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许迎:他非常生气。
许迎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的机会。
“回家。”陈敬洲握紧她的手,话落,颇为强势的拽着她离开。
许迎趔趄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了周焰一眼,握着她的那只手,就无声的收紧了几分。
她被陈敬洲强行塞进车里。
林肯驶向了马路。
即使他此刻怒火正盛,开车却仍是四平八稳。
许迎坐在副驾驶,两只手攥着安全带,指节泛白。
她应该说些什么的,可每每望向男人凝满冷漠的侧脸,就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她有些害怕这样的陈敬洲。
车内的气氛死气沉沉,极度静谧的时刻,她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的分外清楚。
许迎就这样欲言又止的纠结了一路,一直到车子开进湘庭湖,她也没说上一句完整的话。
别墅内外灯火通明。
陈敬洲不发一言的下了车,人走在前面,步伐沉稳有力,可背影看上去却像盛满了情绪。
许迎小跑几步才勉强追上他。
“陈敬洲。”她望着男人挺拔的背影,暗暗地掐了下手心,出声解释:“我和周焰见面,本来是为了谈项目的。然后,我……”
说到这里,再难启齿了。
这话没人会相信,包括她自己。
许迎知道,她不应该这样。陈敬洲知道她心有所爱是一回事,而她明知不可为、却又做出背德行径,又是另一回事。
无论如何,他们之间这貌合神离的婚姻关系,都还没有结束。
许迎咬了咬唇,想同他说声“对不起”。
道歉的话已到嘴边,陈敬洲这时正好回身,迎上了她的目光。
许迎想说的话,就这样哽住了。
客厅里明亮的灯光落在他脸上,那轮廓分明的五官,看上去格外的赏心悦目。
只是沉默不语的时候,又显得过分严肃。
他的样子有些冷,静静看着她有半分钟那么久。
过了片刻,才淡声说:“好,我知道了。”
许迎不禁一怔。
话落,他转身上了楼。
陈敬洲身高腿长,走的那么快。
许迎又紧跟了几步。
“陈……”可想喊住他的念头,又在犹豫之后,被自己的理智彻底扼杀。
算了。
反正他也不在意。
许迎回到自己房间,心情分外低落,去洗漱也比往常磨蹭了许多。
等她从浴室出来,时间已过十点。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她拔下了充电器,屏幕亮起的瞬间,看到有人发来微信。
周焰在半个多小时以前,连着发来三条消息。
先是一个小猫的表情包,然后又说:【对不起迎迎,是我太冲动,让你为难了。】
【敬洲是不是很生气?你们没吵架吧?】
许迎在床边坐下,思索了一瞬,回他:【没有。】
周焰似乎正看着手机,她的消息一过去,他就秒回道:【哦,那就好。】
许迎在对话框里打了几个字,觉得不妥,又默默地删除。
百般纠结之后,想要放下手机。
周焰恰好又同她道了“晚安”,说:【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晚安,迎迎。】
许迎听到了,却坐在那儿不动。
陈敬洲下颌微抬,从后视镜里看她,无声的抚摸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两人的目光,藉由着后视镜,有过无数次的交汇。
她始终沉默不语。
做了五年夫妻,有过的矛盾又何止一二。许迎是一个擅长冷暴力的人,她所有的不快,都以这种方式做出了抗议。
在漫长的等待里,陈敬洲最终耐心尽失,迅速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后座车门随即被打开,外面呼啸而过的劲风吹动了他的领带和衣角。他笔挺的身形却仍旧镇定的立在那里,神情丝毫未乱,举手投足中皆是他刻入骨髓的斯文与清贵。
就连不满时,语气也温缓平和:“下来。”
许迎只看了他一眼,状态有些许的紧绷。
僵持的气氛持续了数秒,陈敬洲半个身体探进了车里。
原本宽敞的空间,立刻显得逼仄又拥挤。
许迎被他握住了手腕。伴随着扑面而来的风,她的呼吸里尽是他身上那清冷的松针香。
许迎一向是个情绪稳定的人,这会儿却不知道为什么,难以自控的激动起来:“我不坐前排!”
她抗拒陈敬洲此刻过分的强势。
两人你来我往的纠缠中,许迎在他衣服上胡乱地抓了一下,手指不经意勾住了他的领带……
也没使力,陈敬洲却顺势而为似的,借着她那一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力气,身体就压在了上方。
气氛霎时变的胶着。
他不轻不重按着她的双手,极为淡然的问:“吃醋了?”
许迎稍一抬头,鼻尖儿撞上了他的下巴。
她下意识地躲了躲,说:“我只是单纯的讨厌梁烟。”
陈敬洲沉默了一瞬,语气温缓,又富有耐心:“你是我的妻子,有吃醋和愤怒的权力。”
他顿了一下:“同样的道理,我是你的丈夫,是不是也拥有这样的权力?”
许迎抬眸,对上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陈敬洲说:“你在我的床上,心里想着别的男人,这违背了婚姻的责任。”
许迎的声音哽了一下,却又想起了梁烟刚才在车上说的那些话……便带着几分情绪道:“本来就是你不情我不愿的婚姻,你不高兴了,那就离婚好了。”
夫妻之间,最忌讳的就是“离婚”这两个字。她话音一落,陈敬洲的脸色就变的严肃。
那一点掺杂着暧昧的氛围,顷刻添上了说不出的冷意。
陈敬洲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却绝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面对着他的不怒自威,纵使是与他朝夕相对了五年的许迎,仍然也会生出一丝畏惧。
周遭流动的空气,仿佛也在这短短数秒里凝结成冰。
他动了动唇要说什么,手机恰好又响了。
许迎本可以松口气,却瞥见了他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竟是她爸爸许洵?
四目相对,陈敬洲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这一上一下的姿势,他低伏着不肯退开,就这样接了来电。
许迎也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声音——
“敬洲,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家里一趟?都挺想你的。”
许洵这开场白,多少有些卑微和讨好的成分在。
许迎听着,心里越发的不舒服。
陈敬洲同他寒暄的语气不见傲慢,话里话外透着对长辈的尊重。
可没说上几句,许洵就干笑两声,道出了实意:“你答应给许氏那笔注资的事儿……许氏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不是真的有难处,爸爸不会求你的。”
陈敬洲是显赫豪门中养尊处优的矜贵少爷。许洵不过是这滨海千万的生意人里,相对精明的那一个。
许家藉由着她和陈敬洲的这桩婚姻,得到了不少好处。
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攀附,说是一笔生意也不为过。
这还是许迎第一次这么直面的,听她父亲如此逢迎讨好,向陈敬洲讨要利益。
心中的憋闷,逐渐转变为难堪。
尽管陈敬洲脸上没半点表情,可许迎仍然觉得,他那双眼睛里,藏着对她的轻视。
“您言重了。”他同许洵说话的语气,更为平和谦逊:“待会儿我先送小迎过去,公事我们晚点再谈。”
“啊!好,好!”许洵一听,忙不迭的应道:“都听你的安排!”
挂断了通话,陈敬洲垂着眼眸看她,神情间是意兴阑珊的疏懒。大有一种将她掌控在股掌之间的高高在上。
他淡淡的问:“还要离婚吗?”
陈敬洲手里那烟还剩半支,三两下把它摁灭在了烟灰缸里。偏过头看向了沈述。
头顶上方明亮灯光的笼罩下,他那表情实在严肃,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前所未有的较劲儿:“谁告诉你,许迎不爱我?”
陈敬洲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情绪都藏在心里,与人说话也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习惯了那张斯文有礼的面具。
但眼下,沈述只是随便说了那么一句,他的反应似乎过于激动了。
像是破防了。
沈述眨了眨眼睛,连忙笑笑道:“没人告诉我,没人告诉……许迎爱你,她最爱你,行了吧?”
陈敬洲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无声的抚了抚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又拿过沈述刚才给他倒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后,“咚”的一声重重放下!
而后,拿起了搁在一旁的西装,随意地搭在臂弯里,起身提步往外走。
沈述见状一愣:“诶?你干嘛去?”
“陈敬洲,洲儿~”他急急的喊了几声,却不见男人回头。
陈敬洲从三江出来,回到车上,把臂弯里的西装扔在了副驾驶。
储物格里的烟,恰好就剩下那么一支,他低着头熟稔的点了火。
齿间咬着的烟,缓慢升腾的烟雾令他眯起了眸子。
隔着那层飘渺如纱的白雾,他的视线不禁落在了左手无名指上……
也想起了早在上个月,就收到了周焰发给他的微信。
周焰说:【我下个月回滨海,敬洲,我们谈谈。】
谈?
谈什么呢?
是谈他们过往的兄弟情,还是谈一谈他的妻子许迎?
陈敬洲看着那婚戒,它圈住了婚姻、圈住了责任,却很难圈住一种情感。
……
许家。
自从和陈敬洲结了婚,许迎回来留宿的日子屈指可数。但家里的陈设未变,尤其是她的房间。
这栋房子里,仍有不少她和周焰共同的回忆。
那年,周焰从贫瘠的小山村来到许家,他看上去狼狈又不安,眼神里却有着她从未见过的坚定与韧性。
住在许家的几年,他们朝夕相对。
少男少女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碰撞出爱情的火花,似乎一切都是情理之中。
直到高一转学,有些事颠覆了她的人生,让她措手不及、再难回头……
许迎坐在床边怔怔出神。
床头柜拉开的抽屉里,还放着周焰曾送她的礼物。
那是他攒了半年多的钱,买给她的戒指。
很普通、很便宜,却象征着一种最至高无上的情感。
许迎忍不住把它拿在手里,又瞧见了自己无名指上,那枚价格昂贵的婚戒……心中顿时一刺。说不出的酸涩感,在她心上肆意的泛滥起来,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日复一日煎熬着她整个人。
许迎咬了咬唇,皱紧了眉头,使蛮力把那婚戒脱了下来。
她带着几分怨气,把婚戒扔在了床头柜上!
它打了个旋儿,在上面滚了几圈,最后稳稳地停在了台面边缘。
许迎满心酸楚,越看它越不顺眼。
想丢掉。
可这念头刚起,就听到了房门外,许默在大声的喊她——
“姐,姐!”
“姐z夫喝醉了,姐你出来扶一下!”
许迎机械似的咬着一小根青菜,脑子还没从工作当中抽离出来,人有点麻木。
手机正好在这时响了一声。
竟是周焰发来的微信:【图片.jpg】
【在跟朋友吃饭,送的这个甜品,小兔子像你。】
许迎有些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想着这半个多月来,周焰一直约她见面,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推拒了……
她不愿意把人想的那么心机叵测,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周焰。
但她也不是一个傻子。
许迎握着手机思索了几分钟,直来直去道:【万丰的第四版设计图已经改好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面聊吧?】
周焰秒回她:【好啊。】
许迎在悠然居订了个包厢,临下班前一个小时开车赴约。
周焰比她先到,已经坐在包厢里等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见她进来,抬起头扯唇一笑,带着几分玩笑说:“迎迎,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打算见我了。”
许迎抿了抿唇,逃避他的目光,坐下来后,只开门见山的说:“刚才来的路上,我已经把设计图发给你了。你看了吗?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周焰给她倒了茶,脸上的笑意未减分毫:“其实,第一版设计图就很好,我很喜欢。”
许迎有些惊愕:“那你……”
“迎迎,我只是想见你。”
周焰直接的让人措手不及。
许迎即便有一丝怨气,却也无处发泄。
尤其是望着周焰那双饱含失意的眼神……她心上像压着一座山,沉甸甸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许迎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焰自嘲的笑了声:“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让你为难。”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他说着,有几分激动:“我爱的人明明离我那么近,她却连跟我见一面都不愿意!”
许迎心尖儿蓦地一刺:“周焰……”
她本想说些什么安抚他,却被他忽然握住了双手。
周焰眼神复杂的注视着她:“迎迎,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爱上陈敬洲了?”
“没有!”这个问题甚至没能让许迎多一秒钟的思考,她想也没想的辩驳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爱上他。”
许迎说话的时候,周焰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不肯放过她一点点的神情变化。
他能感觉到,自己此刻正握着的那双手,指尖格外的凉。
许迎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周焰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问了。
他握着她双手的力道不禁收紧几分。半晌,忽而笑了:“我相信你。”
“没有就最好。”
“我还以为,你忘了高中那会儿发生过的事。”
许迎心口一窒,纷乱的记忆在她脑海中不间断地上映。
她沉默不语,脸色已渐渐苍白。
周焰盯着她,说话的语气温柔至极:“迎迎,你知道么,有的时候旁观者其实也是霸凌者之一。他明明有能力对你伸出援手,但是他没有,他就眼睁睁的看着……”
“好了,别说了!”许迎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的话。
那个不堪回首的过去,她恨不得永远的抹杀在她的记忆里。
但朝夕相处了五年的枕边人,每一天见到他,他似乎都在提醒着她曾遭受过的噩梦。
许迎垂下眼睛,睫毛微微颤动。
周焰见状,及时的改了口:“对不起迎迎,我又惹你不开心了。”
许迎抬了抬头,立刻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现在……”
周焰:“我明白,我都明白。”
许迎想说:她现在没办法离婚,也给不了他任何承诺。
汪萱萱吃了个教训,不敢再挑事儿,一天都安安静静的。
也算相安无事。
许迎忙着华阳项目的设计图。临下班前,微信响了一声。
是周焰发来的消息。
一只小猫做着“拜拜”手势的表情包,说:【迎迎,下班后有时间么?朋友的新店开张,邀请我过去试菜……想你陪我。】
最后的几个字,充满着暧昧。
许迎心上一紧,握着手机反复的斟酌思考,最后只能委婉的拒绝:【我今天要加班。】
过了几分钟,周焰回她:【好吧,我自己去也没关系。】
许迎默默的松了口气。
周焰又说:【周末想去家里一趟,挺多年没见许叔和宋姨了,想他们。】
【我还想再给他们带个礼物,你抽空陪我去买好么?】
许迎想起之前回家,因为她提起了离婚,父亲很是生气。这种时候要是见到她同周焰来往密切,说不准会大发雷霆。
周焰目前在华阳的根基还不稳,一旦沾上了什么麻烦事,恐怕不好收场。
为了他着想,许迎又拒绝道:【还是过段时间再回去吧,我爸他最近挺忙的。】
周焰:【迎迎。】
周焰秒回了这么两个字,之后便沉默了。
文字沟通分明看不见神情,也听不到语气,可不知为什么,许迎还是感受到了他此刻满满的伤心与失落。
心尖儿上蓦地一刺,她有几分说不出的内疚,着急的想解释什么。
她噼里啪啦的按着屏幕,一句话还没打完,周焰那边先发来了消息。
【好吧,都听你的。】
【是我唐突了,不打扰你了。】
“周焰……”许迎无声的喃喃。
不知怎么的,心底的酸涩控制不住的向上涌,她鼻尖也泛酸,视线跟着模糊了一下……立刻闭上了眼睛!才隐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数不清的回忆,在这一瞬齐齐地跳入脑海——
她没办法抹去周焰为了保护她,被那些人打的浑身是血的样子。
更没办法抹去周焰在她心里的痕迹……
许迎紧锁着眉头睁开眼睛,又噼里啪啦的打字。
打着打着,余光瞥见了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所有的动作都在这一刻僵住。
就连她的心,好像都被困进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囚笼中。
她紧抿着唇,无声叹气,又一下下地删掉了那一串已打好的字。
她没再回复周焰了。
关掉对话框后,又见朋友圈亮起个小红点。
周焰在一分钟以前,发了个华阳的大厦定位,配了文字,说:很喜欢这座城市,可惜有些东西已物是人非……
……
……
月初,南城土地在周二上午十点发起了竞拍。
陈敬洲带陆立言一行人,准时抵达了拍卖大厅。正巧碰见陈其东在会场门口跟人说话。
他主动过去打了声招呼:“大哥。”
“哟,敬洲啊。”陈其东见了他,一脸惊讶的样子,又装模作样道:“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你。怎么,你对这块地也有兴趣?”
陈敬洲只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陈其东微仰起头看着他,那虚伪的笑脸,透着些阴险,说道:“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咱们都是一家人,要知道你有兴趣,今天我就不争了。”
陈敬洲仍是云淡风轻:“一块地而已,无论你我谁拿到,都是为陈家盈利。”
语气微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挑起唇笑了下:“祝你好运,大哥。”
说完,他转身先进了会场。
陈其东不禁紧锁起眉头,心里有几分怪怪的。
但他也没多想,只当是遇见了陈敬洲所以晦气。
陈敬洲生气,那是嘴上说说。
许迎生气,却会切切实实的发泄情绪。
他不承认拿走了戒指。
许迎也只好按捺着自己的满腔愤懑,可之后的一整天,赌气再没同他说一句话。
陈敬洲下午有两个视频会议,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一直忙碌到七八点钟。中间吃了个晚饭,也没见许迎下楼。
人在忙于工作的时候,有限的专注力不支持他去胡思乱想,可一旦闲下来,心中所有似乎都被一件事填满……
陈敬洲动了动鼠标,关掉了工作邮箱。微仰起头,靠着座椅。
片刻后,他不疾不徐的点了根烟,手肘支在座椅扶手上,微眯起眼眸吞云吐雾着。
另一只手又探进西裤口袋,摸出了许迎心心念念的那枚戒指。
他把那戒指拿在手里,隔着飘渺如纱的烟雾反复细看。
越看就越是觉得可笑。
半支烟燃尽时,那戒指被他用力地攥在了掌心。
……
陈敬洲从楼上书房下来,径直去许迎的房间。站在门口转了下门把手,不出所料的被反锁了。
他手里拿着钥匙,便耐着性子心平气和的开了门。
他进门的那一刻,许迎立即扯过被子,往上一拽,严严实实的蒙住了脑袋。
陈敬洲提步走到床边,“咚”的一下把钥匙扔在了床头柜上,伸手扯了扯被子。
许迎同他较劲儿,死死地抓着被子一角,瓮声瓮气的:“我要睡觉了。”
陈敬洲嗓音温平:“刚过八点就睡觉?”
“我困了。”许迎显然在敷衍他。
薄薄的被子包裹着她姣好有致的身段,她躺在那儿,僵硬笔直的橡根木棍儿似的。
陈敬洲思索了几秒,在她身边坐下。许迎就把被子又向上拽了拽,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暴露在空气中。
陈敬洲淡淡一笑,问她:“是真的困了,还是在使小性子?”
许迎咬了咬唇瓣,没有吭声。脑袋蒙在被子里,人已经有点出汗,缺氧、晕晕的。
见她很长时间都没什么反应,陈敬洲又试图去掀她的被子。
许迎也是借题发挥,索性自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气鼓鼓的吵嚷道:“我说我要睡觉了,你听不见吗?你到底要干什么?!”
陈敬洲倒是平静,双手撑在她两侧,身体微俯,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慢条斯理的说:“做ai。”
许迎眼睛瞪大。不知怎么的,脾气瞬间引爆,没好气儿的拒绝:“我累了,我不想!”
陈敬洲从前是个斯文人,近来却像极了禽兽,三两句话,就要拐她上z床。像是为了要孩子,也像是只纯粹的为了那点儿男女之事。
许迎却没半分心情,尤其是现在。
陈敬洲却问:“是不想做,还是不想跟我做?”
这话多少带了些情绪。
尽管他的神情和语气,都不见一丝涟漪。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心中打鼓。
许迎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陈敬洲那指腹温凉的大手,已探进被子里,突然又强势地一把握住了她的小腿!
将她向上折起时,许迎不禁惊叫出声:“陈敬洲,你——”
与此同时,她裹进被子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有人打电话进来。
陈敬洲回来了。
许迎终于醒过神,慌张地放回了戒指,甚至还来不及阖上抽屉。
许默已经一脚踢开了门,扶着比他高出许多的男人踉踉跄跄。
十五岁的许默,已长的比一些成年男人还要高挑。但小孩挑食,只长身高、不涨体重,扶着身材健硕挺拔的陈敬洲,本就有几分吃力。
男人此刻又把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小孩肩上。许默看起来摇摇晃晃的。
许迎心疼弟弟,见状,连忙起身走过去。从弟弟这里拥过了丈夫。
陈敬洲抬起一条胳膊搭在她肩上。他身上的酒味并不浓郁,更多的还是那独属于他,清冷的雨后松针香。
许默这时擦了擦汗,长长的松了口气,出声道:“姐z夫不是酒量不好么,还喝这么多,也不怕伤身体!”
许迎说:“我照顾他就行了,你明天还有课,早点睡觉。”
许默:“哦。”
许默听话的回了房间。
许迎扶着陈敬洲时,倒是没那么吃力,他有意收着自己身体的重量。
到床边坐下后,许迎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他臂弯里的西装。
他低头捏了捏眉心,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
许迎问:“你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陈敬洲也没抬头,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想起了什么,就问道:“爸呢?”
“他等了你一晚上,一直没见你回来,这会儿应该睡了。”许迎说着,把他的西装放在了沙发上。
出于夫妻之间应尽的义务,她关心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嗯。”陈敬洲淡淡的应了一声,合着双眼,微仰起头靠在那儿。
他的耳朵还泛着一丝红,酒后的他看起来要比平时好说话得多。
许迎拿过边几上的空杯,快步出去给他倒水。
房门敞开着,陈敬洲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再不见半点醉意,那双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抬手松了松颈间领带,偏头往床头柜上看了一眼。
那枚仍闪烁着光华的婚戒,就被扔在台面边沿儿,稍碰一下,似乎就会滚落到地上。
陈敬洲喉结微滚,压在心上的那块石头,无声之间又沉几分。
他抿了抿唇,想起许默扶着他,踢门进来的那个刹那,许迎正慌里慌张的推上抽屉。
像是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的沉思不过一二秒,便伸手拉开了抽屉……
……
许迎拿着一杯温水和半板解酒药回来。
房间里却不见了陈敬洲的身影,倒是卫浴间方向,隐约有水声响起。
许迎放下手里的东西,提步过去。
她在门外喊了声:“陈敬洲?”
里面传出回应:“进来。”
许迎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
里面的磨砂玻璃上,映出了男人影影绰绰的身形轮廓。
不断浮起的水蒸气,让她脸上热热的。
一门之隔,他在洗澡。她说:“我给你拿了解酒药,等下你——啊!”
伴随着推拉门打开的动静,许迎手腕一紧,被他潮湿的大手紧紧握住。稍一用力,就被扯进了他怀里!
头顶上方的花洒,很快淋湿z了她的身体。
她一退再退,最终被困在了一个逼仄的角落。
他身后的水流成帘,用手挑起她下巴的那一瞬,饱含湿意的吻就落了下来。
陈敬洲的声音模糊不清,暧昧的同她咬耳朵:“帮我洗澡。”
梁烟眼含期盼的望着他。
陈敬洲却再淡漠不过的问:“你说完了?”
梁烟顿时一哽。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时,陈敬洲已从她身旁径直走过。
他进了卧室,反手就要关门。
梁烟追上了他,见状,想都没想,立即伸手拦了一下:“敬洲哥哥……”
她还有许多话要说。
婚期在即,再不退婚一切就成了定局。她想确认陈敬洲的心意。
梁烟紧紧地抓着门框,不许他关门。
两人就在门口纠缠起来。
许迎提着裙摆上楼时,冷不防瞧见了这一幕……她立刻退后两步,站在较为隐蔽的拐角处。
正好听到了梁烟大声的质问陈敬洲:“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许迎了?!”
“咚!”
许迎不小心踢到了旁边的落地花瓶。
沉闷的一记声响,有那么一瞬,无比清晰的回荡在走廊里。
陈敬洲和梁烟不约而同朝拐角方向看去。
她的绿色裙摆露出了一角。
许迎咬了咬唇,身体有点僵硬,迟疑了几秒,只好提步走过去。
“抱歉,打扰你们了,我不是有意想偷听的。”
她表现的十分自然平常,说话的语气也无半分起伏。倒是陈敬洲不悦的紧锁了眉头。
在许迎看来,他是嫌她突然出现,打搅了他们“叙旧情”。
许迎没看梁烟,只望着陈敬洲,冷淡的说:“我给你打了电话关机。我是来告诉你,今晚我跟沈欢一起睡。”
话落,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捏着裙摆转了身,离开的脚步果断又利落。
陈敬洲的脸色渐渐沉了。
梁烟白了许迎一眼,轻哼一声,又看向男人:“敬……”
“砰!”
陈敬洲直接用力地摔上了房门!
……
家宴结束,回到湘庭湖后没几天,陈敬洲的工作就忙碌了起来。
他有意排满了自己的行程,每天回家的时间,多是在十点以后。
他怕许迎又提起离婚。
最近几天她看上去格外的冷淡。那冷冰冰的样子,让他回想起了他们结婚的第一年。
那时候她看他的眼神里都是愤恨,说的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
他一度以为,他们会那样过一辈子。
他们之间真正的迎来破冰,其实是在婚后的第三年。
他始终记得那晚他们的第一次,他不知疲倦、难得放纵。醒来以后又觉得,一切好像不那么真实。
许迎倒是比他洒脱很多。
兴许是因为这段婚姻最终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她认命了,认清了和周焰再没可能回到过去,所以从那之后,她乖巧的扮演好一个妻子的形象。
夫妻之间嘘寒问暖、日夜缠绵,她都做到了。
只是人的本性贪婪,陈敬洲知道,自己想要的是这些,但又不完全只限于这些……
陈敬洲抬手摁了摁眉心,身体靠进大班椅里,忽然觉得有些胸闷。
他慢条斯理地解下了颈间领带,随手扔在桌面上。
敲门声恰好在这时响起。
他喊了声:“进来。”
秘书拎着订好的午餐,径直走到茶几前,摆好后说道:“陈总,下午两点以后,您还有几个行程。待会儿吃了午饭,还是先睡一觉休息一下吧?”
“嗯。”陈敬洲淡淡的应了一声。
而后,抬手拿起桌上的水杯。起身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急了,身体无力地晃了晃,胸口跟着没由来的一阵闷痛!
这股疼痛来的过于突然,像有什么东西用力地绞着他的心脏,他顿时冒出了冷汗。
手指也莫名的发麻,一脱力手里的水杯就“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许迎怔了怔。
陈敬洲话未说完:“谁告诉你,我们会离婚?是周焰吗?”
他的语速不疾不徐,听不出什么情绪,可那过分平静的样子,却给人仿佛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许迎下意识地退后一小步,小腿轻撞上z床角。
这四方天地,空气无端的稀薄了几分。
她回的心不在焉:“不是……”
陈敬洲抬起手捋了下头发,露出了额头,五官周正的一张脸,气质成熟又严肃。
他说话时,健硕的胸膛起起伏伏:“我们结婚五年,做了个无数个日夜的夫妻。你觉得你和周焰之间,还有可能吗?”
顿了顿,又道:“即使他回来,又能改变些什么?”
这云淡风轻的两句话,却像一根无形的针,在许迎心尖儿上重重一刺!她的痴心妄想,在短短数秒里迅速冷却。
她差点忘了,她和陈敬洲有着几年的夫妻之实。
心中逐渐蓄满的难堪,令许迎默默地攥紧了手指。
她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我只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算了,不聊这个了……我去洗澡了。”
说完,落荒而逃般从他身旁越过。
陈敬洲却伸手握住了她的腕骨。
他掌心的温度,紧贴着她的肌肤,带着一丝未褪的潮湿与温热。
许迎偏过头看他。
他眼眸中藏有深意,说话倒慢条斯理:“下次做ai,希望你能专心点,不要想着别的男人。我们是夫妻,不是在偷情。”
许迎未发一言,带着几分情绪,甩开了他的手!
而后,裹着身上的薄毯,小跑进了浴室。
在这边过夜,她和陈敬洲不能分房睡。
虽然同床,却是异梦。
许迎睡不着。想着这漫长五年的婚姻,早就打消的离婚念头,不知怎么的,在这个夜晚里,竟像火一样又熊熊烧起。
她睁着一双眼睛,一瞬不瞬望着上方的天花板,心中的万千思绪,像打了死结的毛线团。
理不出个头绪,许迎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时,腰间忽然一紧!
身旁早已熟睡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脑袋埋进她颈窝里,微烫的呼吸尽数洒在她肌肤上,那只有力的大手,也不轻不重的掐着她腰上软肉……
许迎的心跳声又无端加速,身体不受控制的紧绷起来,像根木棍儿似的,僵直着不敢乱动。
……
许迎几乎一夜没睡,心事重重又被陈敬洲紧紧抱着。
没休息好,第二天起床后,人就有些憔悴和恍惚。
勉强打起了精神,和陈家的长辈们一一道别。
临上车前,梁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脚步匆匆的走到面前,肩膀用力地一撞,把许迎从副驾驶车门前强行挤走了。
而后,茶里茶气的同驾驶座上的男人撒娇:“敬洲哥哥,我的车好像坏了,打不着火。你顺路送我回家吧,好不好?”
陈敬洲西装革履的坐在那儿,好看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
他左手无名指那枚婚戒还熠熠生辉,车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衬的它愈发璀璨。
似有若无的光晕,同时落在他脸上。那英俊非常的五官轮廓,此时像覆上了一层模糊不清的纱。
他漫不经心的往车外看了一眼,许迎恰好对上那道目光。
然后,听他无比淡然的应了梁烟一声:“好。”
许迎这边的工作结束,也没回湘庭湖。
收到了闺蜜苏乔抱怨工作的微信,又约她去吃烧烤。
正好她也有不少的烦心事想诉说,便欣然赴约。
遵义路上的烧烤一条街,一到晚上分外热闹,许迎连车都没地方停,七拐八绕的找了半晌停车位,最后只好停在了另一条街上。
苏乔比她先到半个小时,找了个靠窗的好位置,先点了几瓶酒。
许迎过去时,她正跟人打电话,那样子看起来气到了极点。
“你别跟我哭哭啼啼的,你读书少不是借口,就那么一个英文单词都能念错。直播以前你哪怕多读几遍,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品牌方追责,你知道我有多少损失吗?!”
“够了够了,不想听你狡辩!”
“……”
苏乔猛地灌了一杯酒,抬眼瞧见她,立马便挂断了电话。
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气的直抱怨:“我手底下那几个人,带个货钱不少赚,就是没一个有敬业精神的,连品牌方的名字都能念错!捅了娄子还得我给擦屁股,我上辈子造孽了!”
许迎在她对面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跟她碰了碰,安慰道:“消消气,这顿饭我请了。”
苏乔傲娇的轻“哼”一声,果然气消了不少。
姐妹两人喝了点酒,闲聊起来,许迎提到下午见了周焰。
苏乔一边听着,一边满脸好奇的问:“跟周焰见面,都聊什么了?”
“……也没聊什么。”许迎这话,多少有些敷衍。
苏乔“切”了一声,翻白眼道:“少来。”
她笑嘻嘻的问:“没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好好的叙个旧么?”
“……”许迎看她一眼就知道,她脑子里净是些废料思想。抿了一口酒,正儿八经的说:“我跟他聊的,都是项目的事儿。只不过……他问了我一句,什么时候离婚。”
苏乔漫不经心的:“那你什么时候离婚啊?”
许迎一下子沉默了。
她的反应在人看来,实在很微妙。
做了六七年的好姐妹,苏乔一眼看穿,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问道:“你不想离婚?”
许迎立刻说:“怎么可能。”
她头疼的扶额,唉声叹气:“我就是……就是有点乱。”
许迎总觉得自己这样,是精神出轨。可她和陈敬洲之间的婚姻,又不掺一丝丝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双方都无法反抗的强迫性捆绑。
他也心知肚明,她心里有别人。
可他的态度,却又始终暧昧不清,让人难以捉摸。
周焰没回滨海之前,那婚姻中的天平,尚未被打破。
周焰回到了滨海,她心中的那杆天平,已在无声倾斜。
许迎闷声喝酒。她的酒量好,低度数的啤酒,几瓶都很难醉。
苏乔拿着一根烧烤的木签子玩着,一下一下地敲着碗碟边沿儿,问题直击人心:“宝贝儿,你老实告诉姐,跟了陈敬洲五年,真的对他没有一点点动心么?”
许迎再度沉默。
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高中那会儿,她被梁烟和陈清野那群人欺辱霸凌。
那时候,都是周焰那么恰好及时地出现,拼了命地保护着她。
而陈敬洲……他是陈清野的哥哥、梁烟的青梅竹马。他从来都不是霸凌她的参与者,却是比参与者更为可恶的旁观者。
许迎永远都记得,他站在一旁,沉默着冷眼旁观的模样……
她怎么可能对陈敬洲动心。
许迎握着杯沿儿的指腹微微收紧,正想回答苏乔“没有”,桌上的手机正好在这时响了。
叮叮咚咚的声音,听来颇为讨嫌。
许迎歪头一看,熟悉的来电备注,令她顿时打起了所有精神。
她立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醒苏乔:“陈敬洲打来的。”
苏乔闻言,脸上堆满了笑,挤眉弄眼的:“哦~心有灵犀呀~”
“……”
她不吭声了,许迎这才接起电话。
手机那边,环境音十分安静。只有男人带着几分冷感的嗓音,听来无比清楚,问她:“怎么没在家?公司加班?”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提起他的缘故,许迎不免有点心虚,语气都明显的弱了:“我和乔乔在遵义路这边吃烧烤,待会儿就回去了。”
陈敬洲像是沉默了三五秒。接着,声音温平,又充满强势:“地址发给我。”
……
湘庭湖距离遵义路不算远。随着店里的客流渐渐多了,许迎和苏乔结了账,在外面的休息区等他。
也没等多少时间,远远的瞧见一辆SUV开过来,车牌号是熟悉的。
没一会儿,陈敬洲从后座下来,让司机把车开了回去。
他西装革履的出现在这儿,与周遭环境实在格格不入,尤其是那张出众的脸,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
他漫不经心逡巡的目光,不经意间恰好撞上了许迎的。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了数秒。他那双眼睛,永远的深不见底。
苏乔也注意到他了,见人走过来,忍不住“啧”了一声:“这男的这张脸可真养眼。”
比她公司里那些千万粉的大网红,还要帅气个不知道多少倍。
苏乔贴在许迎身上,勾肩搭背的,小声说道:“对着这么一张脸,五年都不动心,你是石头做的吧?”
许迎冷淡的说:“你喜欢,送给你好了。”
苏乔立刻调侃:“哎哟哟,我听着这话怎么阴阳怪气的,一股子酸味儿呢。”
她故意拔高了音量。陈敬洲走过来时,已听去了一半。
许迎瞬间有丝尴尬,脸颊微微发热。
苏乔搭在她肩上的手,朝面前男人晃了晃:“晚上好呀,洲哥。”
陈敬洲对她身边的人一向有礼,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苏乔眨了眨眼睛,把许迎往他身上推,话里话外满是戏谑:“有段时间不见了,洲哥越长越帅了,难怪我家宝贝儿张口就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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