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
我跌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晕里,那块从帕米尔带回来的陨铁标本正泛着冷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表面凹凸的纹路,冰凉的触感却让我想起前几天那个诡异的实验数据——培养皿中的菌落,在接触到陨铁碎屑后,竟然呈现出与普通矿物完全不同的代谢图谱。
水壶的沸腾声将我拉回现实。茶杯里浮沉的昆仑雪菊,在热水中舒展成记忆里的形状。那是去年在赛图拉哨所废墟采样时,一位守墓人递给我的茶。他说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记得1962年的炮火,记得那些永远凝固在冻土里的年轻生命。
我强迫自己打开实验记录本,可钢笔尖刚触及纸面,就洇出一团墨渍。那形状,竟与前几天在培养皿中观察到的菌落轮廓如出一辙。后背突然窜上一阵寒意,实验室里那个诡异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当我把陨铁样本放入培养皿时,那些菌丝仿佛有意识般向它聚拢,在显微镜下编织出类似神经网络的图案。
窗外传来野猫的嘶鸣,我猛地打了个寒战。台灯的光晕似乎变得忽明忽暗,就像...就像实验室里那台老旧的荧光显微镜。我伸手想去拿水杯,却发现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杯中的倒影扭曲成陌生的形状。
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响起细碎的嗡鸣,像是离心机的声音,又像是童年记忆里昆仑山风的呜咽。身体仿佛被无形的菌丝缠绕,坠入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梦境。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似乎看见书桌上的陨铁标本泛起了微弱的磷光,而那些培养皿中的菌落,正在黑暗中无声地蔓延...
我总在深夜擦拭那块陨铁标本,金属表面泛着幽蓝的冷光,像极了帕米尔高原的星空。二十三年的人生里,昆仑山的雪水泡过我的采样锤,塔克拉玛干的沙粒渗进过离心管,而真正让我学会与沉默对话的,是那些在岩石夹缝中蛰伏千万年的生命体。
他们说我是整个实验室最疯的学生,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在零下二十度的慕士塔格峰蹲守五个月。记得在冰碛湖发现第一株嗜极菌时,培养皿里突然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