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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发断情后,她桃花不断岚桃花凤黎渊全文

卿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仅片刻,她回过神来,小脸扬出一抹花痴喜色,正欲不顾周围瞧热闹的路人们的刀眼与鄙夷,刚要伸手抓住眼前白皙瘦削但骨节分明的手,哪知她的手仅是蠢蠢欲动的抬了一分,身后不远处却传来一道惊天怒吼。“烂桃花,活腻歪了不成?小爷的金尊贵体你也敢撞?”嗓音甚大,如平地惊雷,震得岚桃花刚刚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顿觉这声音甚是熟悉,语调也极其欠揍。她慢腾腾的循声而望,便见一抹招摇的大红身影狼狈的自那堆碎了的卖泥人的小摊中爬了起来,并气势如虹的跃身朝她这边逼来。浓烈的怒气漫天而来,瞧着那越来越近的红影,岚桃花也未有心思顾身前的白衣男子了,急忙一屁股自地上爬起来,撒腿便跑!那招摇的红影可谓是与她有得一拼!若是落到他手里,她岚桃花的胳膊双腿儿怕是要残了。谁人都...

主角:岚桃花凤黎渊   更新:2025-02-02 20: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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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岚桃花凤黎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割发断情后,她桃花不断岚桃花凤黎渊全文》,由网络作家“卿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仅片刻,她回过神来,小脸扬出一抹花痴喜色,正欲不顾周围瞧热闹的路人们的刀眼与鄙夷,刚要伸手抓住眼前白皙瘦削但骨节分明的手,哪知她的手仅是蠢蠢欲动的抬了一分,身后不远处却传来一道惊天怒吼。“烂桃花,活腻歪了不成?小爷的金尊贵体你也敢撞?”嗓音甚大,如平地惊雷,震得岚桃花刚刚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顿觉这声音甚是熟悉,语调也极其欠揍。她慢腾腾的循声而望,便见一抹招摇的大红身影狼狈的自那堆碎了的卖泥人的小摊中爬了起来,并气势如虹的跃身朝她这边逼来。浓烈的怒气漫天而来,瞧着那越来越近的红影,岚桃花也未有心思顾身前的白衣男子了,急忙一屁股自地上爬起来,撒腿便跑!那招摇的红影可谓是与她有得一拼!若是落到他手里,她岚桃花的胳膊双腿儿怕是要残了。谁人都...

《割发断情后,她桃花不断岚桃花凤黎渊全文》精彩片段


仅片刻,她回过神来,小脸扬出一抹花痴喜色,正欲不顾周围瞧热闹的路人们的刀眼与鄙夷,刚要伸手抓住眼前白皙瘦削但骨节分明的手,哪知她的手仅是蠢蠢欲动的抬了一分,身后不远处却传来一道惊天怒吼。

“烂桃花,活腻歪了不成?小爷的金尊贵体你也敢撞?”

嗓音甚大,如平地惊雷,震得岚桃花刚刚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顿觉这声音甚是熟悉,语调也极其欠揍。

她慢腾腾的循声而望,便见一抹招摇的大红身影狼狈的自那堆碎了的卖泥人的小摊中爬了起来,并气势如虹的跃身朝她这边逼来。

浓烈的怒气漫天而来,瞧着那越来越近的红影,岚桃花也未有心思顾身前的白衣男子了,急忙一屁股自地上爬起来,撒腿便跑!

那招摇的红影可谓是与她有得一拼!若是落到他手里,她岚桃花的胳膊双腿儿怕是要残了。

谁人都知,京都城中的百官之后,女子中,当属她相府嫡女岚桃花最是花痴痞性。男子中,当属萧大将军的妖孽世子最是风流败家。

然而,虽说她岚桃花与那长得像妖孽的萧世子品性相近,怎么说都该有共同话题,该引为知己才对,但不知为何,她岚桃花与这萧世子倒是莫名的不对头,二人只要一见面,必有一伤啊!

岚桃花拼命往前跑,一路上,珠钗满地,身上极其招摇的玉佩与头顶那一大朵金质海棠花也早已不知所踪。眼看就要跑至街道转角,正待她想拔腿溜入转角那条小巷,企图占据小巷错综复杂的地势避过身后之人时,哪知头顶有嗖嗖的几道衣袂声响起。

她还未回过神来,那一身红衣妖娆的萧世子已然从她身后腾空跃到了她的前方站定。

她一惊,尖叫一声,双腿收势不及,身子极其壮烈的朝萧大世子的怀里撞去。

她暗叫一声不好,又见那萧世子似笑非笑的急速往旁闪了一步,并伸手放于半空,似要如拎麻雀般拎住她的衣襟。她两眼一瞪,眸底精光一闪,当即故作自然的用左脚踩上了右脚,身子猝然偏了少许方向,而后雷厉风行的朝那一身大红且似笑非笑的萧大世子跌去。

仅是眨眼功夫,萧大世子顿时被岚桃花跌来的身子砸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闷哼声中,他死死握紧将他当成人肉垫的岚桃花的胳膊,气急败坏且阴森森的冷道:“烂桃花!爷看你是当真急着去投胎了!”

周围一片寂静。

路人相继围观,一阵错愕,一阵摇头。有的,则是双眼冒着几缕痛快,心道,这京都二霸撞在一起,怕是有好戏看了。

岚桃花胳膊被他握疼,小脸一蹙,发丝凌乱的小模样竟让她少了几许常日里的刁钻气势,增了几分楚楚可怜。但即便是这样,她眸中的嚣之色和嗓音的跋扈蛮野顿时将她打回了常日里刁钻泼辣的原形:“我说宵小!你这花丛贼子不去采花,非得往姑娘我的马儿上撞,你自个儿行动不敏被马儿撞飞了,竟还赖上我了?你知不知晓,你这一追我,我未出阁的女儿家名声都被你败坏了?”

说着,在萧世子满脸怒气中,她慢腾腾的自他身上爬起,毫无形象的蜷腿坐在他身边,试着挣扎了一下他握住她胳膊的手,但却未能挣开,片刻,她妥协下来,垂眸间对上萧世子那双恶狠狠的眼睛,她瞪了回去,道:“瞪着本姑娘做何?怎么,你这宵小莫不是要打本姑娘主意了?嘿,告诉你,你追到城墙拐,都追不上本姑娘!你就莫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萧世子怒极反笑,半眯着眼望她:“你策马撞了爷,竟还强词夺理了!爷风流倜傥,又岂会染指你这等凹凸全无,一马平川的麻雀?”

凹凸全无,一马平川的麻雀?

岚桃花脸色一变,垂眸将自己的前胸一扫。

萧世子将她脸色收于眼底,随即慢腾腾坐直身来,握在岚桃花手臂上的手也微微用力了一分。在岚桃花吃痛低吟了一声时,他嗓音突然增了几分邪肆魅笑:“今儿你策马撞了小爷,害小爷落身泥人摊子,面子大丢。你说说,这笔账,该如何算?”

说着,他眸色一闪,风度翩翩的拉着岚桃花站直身,修长魅惑的眸光往她面上一扫,见岚桃花眸里漫着继续鄙夷与怒气,他嗤笑一声,低沉沉的道:“不如,你吃爷一掌,随后回府躺个几日,也让这京都城消停一番,如何?这样,简单又省事呢!”

“简单你娘亲的!”岚桃花冷吼一声,随即猛烈挣扎,“你这宵小若是敢动本姑娘,本姑娘今后定叫你不得安生。”

“啧啧!”萧世子轻笑一声,魅惑春风的面上染有几许骇人。所谓笑里藏刀,也不过如此了。

他不动声色的捏紧岚桃花胳膊,不容她丝毫挣脱,稍稍压低了嗓音,道:“早就对你说过,小爷姓萧,却非宵小!你日后若再敢为小爷私底下取名,小爷就拧断你胳膊。”

嗓音一落,他顿时松开岚桃花的胳膊,随即内力一提,手掌一伸,浑厚的掌风夹杂几许劲力朝岚桃花胸口袭去。

岚桃花一惊,清秀小脸染了几许震惊。但如今谁也没发觉,她眸底深处竟猝然滑过一道冷意与不屑。

萧世子的掌风瞬间落在她身上,她竟硬生生的受了一掌,闷哼一声,张口一喷,温热诡异的鲜血顿时朝面前的萧世子喷来。

萧世子一怔,躲闪间,那领口大开,春光稍泻的白皙脖子倒是沾了少许血迹。他当即蹙眉,急忙伸手擦了擦脖子上的血,随即厌恶鄙夷的朝岚桃花望来:“你这朵烂桃花,倒是容易喷血!小爷方才仅用了三成力道,你便受不得了!”

岚桃花脸色有些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她伸手捂着胸口,怒眼朝萧世子的脖子一扫,随即咧嘴笑了,满嘴的红血滴下,竟显得有些张扬与骇人,“是啊,女人本该是水做的。若是被你打了还不吐血,岂能惹人怜?”

萧世子眼角一抽,落在岚桃花面上的眸光,顿时如看怪物无疑,“莫不是被小爷一掌拍傻了?竟还有心思说女人是水做的!即便真如你所说,你又有哪点像个女人?”

说着,他嗤笑一声,慢腾腾的理了理大红衣袍上的褶皱,潇洒的往前踏步,并头也不回的道:“算了,小爷没空与你废话。小爷瞧你吐的血也多,这几日,你便好生在相府调养几日,莫出来危害世人了。”

岚桃花不言,怒眼瞪着萧世子那大红妖娆的身影消失,染血的唇瓣,竟隐隐勾出一抹骇人惊心的笑弧。

围在周围看戏的路人纷纷一惊,待岚桃花凌厉痞性的眸光往他们一扫,他们顿时一怔,纷纷自觉的散了。

然而,待那人群散走,街道空畅之际,一抹雪白的身影赫然立于不远处。

夕阳光下,他身形颀长,瘦削孱弱。面容如神祗,眼眸里,温和盈然的眸光,含着几丝担忧。

本是倾国男儿,只可惜,她岚桃花,却瞧见了他眸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精光与复杂。

呵,世人皆道瑞国病弱的六王爷温润随和,待人极好,是出了名的温润老好人。只不过,她岚桃花倒是不信,这世上当真有他这样无欲无求的弥勒佛。


一路荒凉,一路郁树,一路葱葱。

这质子府内,倒是皆是杂草,凄凄之意油然而生。幸得如今天色上好,阳光密布,那金色的光在打在郁树,在地面投落点点星斑,衬出了几丝宁然清雅。

待被凤黎渊领着入得质子府院内的大堂,饶是岚桃花早已对屋内寒碜的摆设早有心里防备,但此番亲眼一见,却仍是心生一抹错愕与不畅。

这略微狭窄的大堂内,仅有一张新购置的圆桌,四张圆凳,还有一个普旧的半壁案桌。

如此寒碜之景,的确是令人错愕,深感突兀。

这凤黎渊好歹也是瑞国王爷,便是在君国为质子,如今这君国连像样的府邸都不曾赏赐,这般说来,这君国,的确尖酸刻薄了。

也对,君国皇帝昏庸,朝臣无脑。这君国若非有萧老头和她老爹这样的愚忠之臣撑着,怕是早已覆灭。

“敝府寒酸,让姑娘见笑了。”清雅如风的嗓音道来,暖人心脾,似那烟花三月里的桃花,灼灼如光。

岚桃花回神,朝凤黎渊瞅来,清秀小脸一蹙,“怎唤我‘姑娘’了?不是说好以名讳相称么。”说着,见他笑意深了几许,她又道:“府邸寒酸倒是不要紧,这里的主人高雅便行了。”

“高雅二字,倒是称不上,桃花谬赞了。”

岚桃花微愕,顿觉这‘桃花’二字自他嘴里清逸飘飘的唤出来,倒是真不是那么顺耳呢。

这时,那方才开府门的小厮倒是上了茶来,只不过,许是因对岚桃花略有嫌弃,他离去时,蹙眉鄙夷的朝岚桃花道:“我就在外面守着,你这女人在我主子面前安分点!

岚桃花眼角一抽,越想越觉得这小厮是狗眼瞧人低。

与他家主子在一起,孤男寡女,好歹也是她这个女人吃亏。这小厮竟像防狼一样防着她,她身为女人的尊严,当真是被活活的蔑视了。

心头有火,灼得她有些难以忍受,正欲拍桌子而起,坐在她身边的凤黎渊却温润道:“姑娘别与他一般见识。郁竹自小跟着我,没规矩惯了,还望姑娘见谅。”

岚桃花身形一僵,终于是敛住了怒火,朝凤黎渊勉强一笑,点了点头。

既然这质子王爷都开口了,她自然不会与那名为郁竹的小厮见识。只不过,这暗里给他来个见识,倒是妥当。

片刻,她眸色微深,而后端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茶,只觉茶水苦涩难耐。

她愣了愣,转眸朝凤黎渊望来,道:“黎渊呐,你府内的茶水,怎这般苦。”

凤黎渊笑笑,如沐春风:“这是自瑞国带来的苦茶,你若喝不惯,我让郁竹重新换一杯。”

岚桃花急忙摆手,笑道:“不用了,那郁竹本就瞧我不惯,若是再让他去为我换茶,他怕是得拿着菜刀撵我了。”

凤黎渊神色一愕,随即眼角一抽,忍不住笑了:“京都的大家千金,皆如桃花这般性子率真,连说话都不避讳,市井之语随处道来?”

市井之语?岚桃花愣了愣,心道这质子王爷定是在说她不上台面了。

她脸上笑意敛了几许,道:“这倒未必,那些大家千金柔柔弱弱,说话细声细气,我倒是瞧不惯。”说着,嗓音一顿,又道:“虽说我性子直了点,话语不上台面,但也独树一帜呢。矜持为何物?端庄为何物?这人间数载,光阴如箭,还不如敛了凡尘俗礼,做回恣意畅快之人,就如黎渊来说,你喜欢淡薄如水,而我,则喜快意恩仇。”

凤黎渊面色不变,但温润儒雅的眸光却是在岚桃花面上逡巡良久,才道:“快意恩仇固然好,但桃花终究是女子,这性子,似是不妥,兴许还会给你惹来不少麻烦。”

岚桃花不以为意的笑笑,漫不经心的道:“我如今恶声四起,声名狼藉,已是麻烦事缠身了。”说着,她微微朝凤黎渊凑近,但她的脸离他甚近,他也依旧一派镇定,竟也未出现丝毫的慌乱。

岚桃花暗叹一声,这凤黎渊,当真是心如止水,连这女色勾人,他都能镇定至此,看来,若要在他身上达到那目的,怕是难了。

慢腾腾的缩回头,岚桃花眸色一敛,缓道:“黎渊初入京都,怕是不知,我岚桃花在这京都,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他面色丝毫不变,笑容春风,“你性子率直,加之又乃相府千金,这名声,自然四起。”

岚桃花瞅他一眼,“你这话说得,我都不知你是褒还是在贬了。不过,这已不重要,反正我的名声已成这样了。”说着,她起身而立,又道:“你倒是迟疑,你那小厮都知晓我声名不善,都知晓对我防备,你却与我说这么多话,甚至还带我来你这府邸,如今看来,说你淡薄宁然,还不如说你是心无算计,是纯净如水的烂好人。”

凤黎渊微微一笑,抬眸望她,温润的眸子宛如三月柔光,似能让人暖如心底。

“与姑娘相交,是我之幸。不过,我凤黎渊,也非在所有人面前,都如姑娘口中的‘烂好人’。”他缓道。

岚桃花挑眉轻笑,眸色一闪,问:“那对待那些令你极其恼怒之人,或是算计你,诬蔑你,让你身心俱疲的人,你会如何?”

“我会包容,又或是当做视而不见,自欺欺人。”他苦涩一笑。

岚桃花伸手拍拍他的肩,“说你烂好人,你方才还要辩解。听听,自欺欺人,当做什么都未发生这蠢法子,想来也仅有你这等人才做得出来!”

说着,她收回手,慢腾腾的理了理身上脏腻的衣裙,又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今儿多谢你的茶水招待。”

嗓音一落,她也不故作矜持了,也未瞧凤黎渊的反应,反而是极其干脆的转身,大大咧咧的往前,待走至大堂门边,她似又想起了什么般回头朝他望来,笑道:“黎渊呐,这京都可非你瑞国,狼人痞子多不胜数。若那萧家混混再约你出去饮酒,你可得拒绝了,那混混整日歪脑,你若与他混,迟早将你这副病弱的身子混没了。”

凤黎渊面色不变,启唇而出的嗓音,却是顾左言它,略带苦涩:“姑娘莫不是嫌我招待不周,是以仅坐了片刻便要离去?”

岚桃花微愕,随即笑道:“你可莫要多想。我此番本是溜出家门的,若是再不回去,一旦我老娘发现,我又得脱层皮了。再说,那太子可在我家小住,我昨夜便得罪过他,今儿若被他抓着把柄了,还指不定怎么在暗地里整我。”说着,嗓音顿了顿,又道:“如今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了,改日待我出府,再来这里探望你,不过,你得吩咐那郁竹莫要再为我准备苦茶了,这茶,忒不好喝。”


她暗自调整了一番神色,伸手狼狈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悲戚戚的朝那一身雪白的男子望了一眼,而后垂眸下来,慢腾腾的转身,捂着心口踉踉跄跄的往一旁离去。

光影里,她形单影只,步子不稳,俨然一副孤寂可怜的模样。

不久,一声叹息自她身后响起。

一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朝她跟来几步,随即没了声响。

片刻,在她眸色一深,心底漫过几许诡笑时,身后传来一道在她意料之中的温和嗓音:“姑娘伤得这般重,不如,在下送姑娘回家,如何?”

岚桃花勾唇一笑。

刹那后,她全数敛去面上的诡笑,而后慢腾腾的转身朝离她几步之遥的白衣男子望来,眸光不由扫到他略带病态的俊脸,她心头一突,暗赞一番,随即敛神朝他低道:“不劳烦公子了,我自行回家便可。”

说着,她紧锁着眉宇,随即柔柔弱弱的转身,脚步刚迈出一步,她眸色一闪,双目极其自然一合,而后身形一歪,猛的朝地上倒去。

倒地之际,因摔得过于逼真,磕得她骨头生痛。她暗恼一番,早知如此,方才还不如直接柔柔弱弱的摔在那质子王爷身上。说来,虽然让他这孱弱之人当人肉垫有些不厚道,但总比自己受痛要好。

“姑娘……”质子王爷那略染惊意的嗓音在岚桃花的意料中响来。

随即,岚桃花察觉到有人蹲在了自己身边,伸手拉住了自己的胳膊,似要将‘昏死过去’的自己拉起。

哪知就在此时,一道尖锐得宛如杀猪声的吼声飘来:“大胆狂徒,竟敢吃我小姐的豆腐!”

嗓门尖锐,话语嚣张。岚桃花差点错愕得在质子王爷面前上演活生生的诈尸。

但关键时刻,她倒是忍住了。随着那极具震撼的跑步声由远及近,小白的尖锐嗓音再度袭来:“闪开!休得趁我家小姐没了知觉就染指我家小姐!”

质子王爷被小白推得身形一歪,幸得离他不远的小厮忙手扶住,才免却一摔。他讶异的望着小白,一张微微病态的容颜诧异横生。

岚桃花紧合着双眸,心头一抽,袖袍下的手指微微蜷缩,慢腾腾的积了些怒。

当真是事事都算计好了,惟独这小白一出,搅得她满盘皆输。

她袖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眼睛也死死闭着。待小白叫了辆马车并将她极其狼狈的托上马车,放下车帘,并在马车慢腾腾的行驶摇晃后,岚桃花终于慢腾腾的掀开了眸子,两道阴森森的眸光落在了小白身上。

小白先是一怔,随即朝她嘿嘿一笑,得意道:“小姐,我方才演戏演得如何?在质子王爷面前欲拒逢迎,就不让他顺心的触碰到小姐,从而吊上他的胃口!”

岚桃花脸色一沉,斜眼瞪着小白,呼吸猛烈急促了几分。

小白被岚桃花盯得一个哆嗦,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了挪,怯生生的道:“小,小姐怎么了?”说着,嗓音一顿,话语断断续续了几分:“难不成刚刚摔下马时,撞伤头了?”

岚桃花当即抡着拳头砸在小白肩头。

“嗷呜!”小白惨呼一声,一手捂住痛处,身子如闪电般挪至车角,满脸热泪的望着一脸怒气的岚桃花,委屈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岚桃花冷眼瞪她:“你家小姐我好不容易算计上那质子王爷,你一插手,我这回倒是白忙活了!你说说,我不揍你,怎能消我心头的气?”

“可是小姐什么都未提前与我说,我哪里知晓小姐的计划。”小白委屈道,说着,见岚桃花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她浑身一颤,嗓音越发低了几分:“再说,那质子王爷有什么好算计的?小姐这回,难道当真看上那病怏怏的质子王爷了?”

岚桃花脸色一变,薄唇张了张,但见小白又往车角里缩了缩,她终究是冷哼一声,暗自压下了后话。

她叹了口气,阴沉着脸懒散靠坐在马车内,深黑的眸光朝小白细细打量,清秀的小脸染了几分与她声名不合的复杂与深幽。

前些日子,本以为收个笨丫头在身边,便可随意糊弄。然而如今瞧来,这太过愚蠢之辈,偶尔也要坏事呢。

说来,外人皆道她岚桃花刁钻跋扈,吝啬花痴,却不知她岚桃花,却是精明算计,睚眦必报之人。

遥想这些年来,她若非在人前故作刁钻跋扈,痞态尽露,她又岂能瞒过众人,暗中帮她的爹爹扫清一切阻碍,助他稳坐丞相一位。

近几年君国朝廷,甚是不稳。朝臣以她爹爹和那萧老头分居两党,互为对头。

那萧老头乃太后长兄,皇帝即便要清理权臣,也自会顾及太后面子,不会拿那萧老头开刀。所以,她爹爹岚申,便是皇帝第一个要铲除之人。

两年前的相府大火,来得实在怪异,令她不得不怀疑是皇帝所为。奈何她几番劝说,即便是将证据摆在她那爹爹面前,他也满腔忠骨,仍然无法相信相府大火,乃皇帝指使。

如今,她对自家那迂腐忠诚的爹爹倒是无奈,想来,既然他忠君爱国,那便随了他去。既然他要做忠臣,那这‘奸臣’,便由她岚桃花来担当。

暗中培植暗卫,安插眼线,收刮银两,设计灭了与岚家作对之人,她样样会得!

若问她为何这般,她也会坦荡荡的道:“皇帝迂腐,不懂贤明纳才,百官阿谀,他也随意之。这样的帝王,不反他反谁!不算计他算计谁!只不过,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她岚家,又岂会任那皇帝说灭便灭!”

如今,便是皇帝想抄她岚家,也得瞧瞧这国之天下,离了她岚家的家财与银子命脉,那些护城的官兵及守边的军队,可否还得得到口饭吃!

帝王虽大,但岚家若是要跺跺脚,便是那大将军萧老头气得跳崖,皇帝也不敢轻易毁了岚家。

呵,世人皆以鄙夷不屑甚至畏惧的目光瞧她岚桃花,殊不知她岚桃花,也隔着面纱瞧人。

人间百态,高贵与肮脏,她全隔着面纱瞧得一清二楚。她这种背地里算计人的本事,虽说有点不厚道,但她本是女子,又岂会君子风度的讲些什么厚道与不厚道。

在她眼里,唯有一条原则,那便是:人前,她要当废柴无脑的烂桃花。人后,她要当精明圆滑的玲珑之人。人前,她任劳任怨任打任罚任搓任扁,嬉笑逢迎。人后,她夺其家财鞭其肋骨烧其府宅掘其祖坟,睚眦必报。总之一句话,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将那人往死里算计。

若是朝廷皇帝来压之,她定要用抹布堵住他老爹满腔忠骨的嘴,随即振臂一呼,朝支持她老爹的朝臣大吼:“皇帝不仁,忠臣难当,大伙儿,篡位吧!”


所以,自家主子这名号,还是神秘点为好,莫测点为好。一旦自家小姐在哪里走漏她是桃花轩家主的消息,她们这些桃花轩七十二主事,就是打死也不会明着在大庭广众承认的,仅让她这主子,自求多福便好。

她神色飘远了半天,脑中的事儿一溜烟的细细暗忖了一遍,然而,趴在窗棱上的岚桃花仍是未醒,嘴里的哈喇嗒子流得正欢。

老鸨两眼微眯,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见她仍是未醒,老鸨眸色一闪,扯着嗓音在她耳边吼道:“哎呀,街上那个人不是相爷夫人吗?”

“什么?”刹那间,岚桃花似是在梦里惊了一下,不由吼了一声,闭着的双眸瞬间掀开,神智大好的瞪着眼往楼下花街上细细扫视,嘴里还惊呼的念叨:“哪里哪里?”

老鸨面上顿时布了一层笑,靠近窗户一步,伸手支出窗户指了指天。

岚桃花一愣,随即神色一敛,眸子里迸出几丝威胁:“你莫不是说我老娘在天上溜达?”

老鸨一愣,面上滑出几丝埋怨:“主子可莫要胡说。我是让你看看这天色!今儿主子在这儿倒是睡得久,连午膳都睡过去了,如今,黄昏已至,主子若是再不回相府,相爷与夫人怕是真要剥你一层皮了。”

岚桃花一惊,顿觉事态不好。

急忙起身站直慌张的理着衣裙,有些咬牙切齿的怒道:“天下最毒妇人心!京都最毒的,却莫过于你花满楼的惠姨。”

“主子可别诽谤我!你若是敢诽谤,我明儿就去相爷夫人那里揭穿你的身份!”老鸨眼角一抽。

岚桃花咬牙瞪她:“你若是敢将我的桃花轩家主的身份告知我老娘,我立马让别的主事来接手这花满楼,你就给老娘去扫大街!”

老鸨脸色一变,努力的敛神一番,尽量压着心底的怨气,道:“主子莫气,惠姨我性子直,口无遮拦的,你莫要见怪。”

岚桃花神色微松,但仍是煞有介事的冷哼:“你这股风儿倒是变得快!我平日里待你甚好,你今日竟在此际才唤醒我,我今儿回去若是被罚了,你给我等着瞧!哼,若论最毒妇人心,你惠姨的心,最毒!”

说着,怒气冲冲的往不远处的雕花木门跑去,双腿因在窗边坐得太久而微麻,身形不由有些踉跄。

然而,待她跑至门边,她又扭头朝一脸哀怨的老鸨望来,道:“惠姨当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中午之际,竟都不唤醒我用些午膳,老娘如今倒是饿得慌,若是在半路上饿死了,我师父师兄他们还有医怪定会让你下来陪我。”

老鸨身形一颤,待岚桃花跑得没了身影,她才回过神来,哀怨的低声道:“我这不也是为了省几粒米,替桃花轩节约么,也在为你这桃花轩的主子好啊。”

一路窜出花满楼后,岚桃花顿觉后悔了。

早知道,就让惠姨那铁公鸡给她准备一辆马车了,而因刚对她使了威风,此番也不好拉下面子再回去吩咐她。

此际,她腹中空空,饿得前胸贴着后背,如今要急急忙忙的小跑回家,也是需要技巧和力气的啊。

想来,便是她真的跑回了相府,这剩余一点的力气,也被榨干了吧。

行至街道,夕阳艳红,浅风浮动,然而她却两眼无光,精神低沉,脚步略微发软。

几乎是整日未用食,这许多年都未光顾过她的饿觉,此际倒是刺骨得很,似是钻入了骨髓般呢。


低沉沉的嗓音夹杂着浑厚内力袭出,使得那打斗的二人皆停了手。

刹那,那肥胖锦衣男子倒是急忙一手捂住胸口,被打得满是乌青的肥脸一蹙,顿时喷了口血来。

而那身材修长的锦衣男子,却是面容无损,一双招摇魅惑且极其修长的凤眼朝她瞥来,兴致盈盈的打量一番,道:“这花满楼,果真是卧虎藏龙呢,姑娘仅是一位青楼女子,却有这般身后的内力,小爷今儿倒是见识了。”

说着,他转眸瞅了一眼身边那吐血的肥胖男子,若无其事的邪笑道:“方才这位姑娘发话时,你就不该扭着小爷再打,这回好了吧,被她隔空的内力一震,喷血了吧?要不是这位姑娘宅心仁厚,顺着话语抖出的内力堪堪蹩脚,甚是散漫,要不然,你今儿怕是真得横着出去了。”

屋内寂寂,岚桃花眸色微沉,隐隐染着波澜。

她紧盯着那身材修长的锦衣男子,瞅了瞅他魅惑勾人的桃花眼,咬着牙齿,尽量平着嗓音问:“你说谁的内力蹩脚?”

娘亲的!若是这萧混混再敢明目张胆的指认她,她今儿定将他一掌拍飞。

“小爷说的是你!”正暗忖着,哪知萧世子那魅惑的嗓音顿时飘了来。

岚桃花贝齿一咬,两眼斜着萧世子:“老娘今儿瞧你是骨头痛了!”

萧世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墨扇,风度翩翩的摇着,待闻这话,俊脸丝毫未怒,反而笑得更是招摇了几分:“花满楼的女子,皆风情万种,怎到了你这儿,就如喊打喊捶的母老虎了?”

说着,朝岚桃花靠近一步,魅眼一转,波光摇曳,随即伸手捏着他完美的下颚,勾眼将岚桃花上下打量着,笑了:“啧啧,你虽蒙着脸,但若即若离的朦胧感倒是甚好,竟比花魁殷素还有几分姿态呢。小爷逛花楼这么久,竟还不知你这等妙人。走走走,今日小爷也不要那花魁作陪了,要你作陪。”

嗓音甫一落,他便扭头朝一边儿满脸青肿且嘴角还惨兮兮的挂着血珠儿的肥胖男子道:“你出去吧,小爷我今儿不与你争花魁了。”

那肥胖男子许是真被萧世子打怕了,连萧世子的话还未落音,他便仓皇的窜了出去,那迅速逃窜的模样,当真与他厚重的体盘不符。

岚桃花眼角一抽,终于发现,其实肥胖之人,也能跑得身轻如燕呢。

屋子静了下来,隐隐生寂。

见岚桃花一直不回话,萧世子手中的墨扇摇慢了一分,问:“怎不说话了?难不成是羞涩了?”

岚桃花按捺心神,转眸将那破桌子破窗瞅了一眼,面纱下的薄唇微勾,两眼冒出几丝微光与诡色:“老娘纵横花楼数十年,竟还不懂‘羞涩’二字怎么写!”

数十年?

萧世子眼角一抽,有些不可置信的瞧着岚桃花:“你这模样看起来也不过刚及笄,竟纵横花丛……竟纵横花楼数十载了?”说着,魅脸上漫出一丝痞笑:“难不成,你本该是老妇的年纪了,但因练过传说中那返老还童的神功,所以这模样瞧起来,仅如姑娘?”

岚桃花瞅他一眼,极为淡然的道:“神功倒是未练过,丹药倒是练过不少。”说着,挑眉望他,两眼微微滑了一丝光:“你可要那种返老还童的丹药?”

萧世子满不在乎的道:“倒是不用了。我如今年纪初盛,正是年少好时。若是吃了什么丹药,岂不成黄毛小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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