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清茵贺钧廷的其他类型小说《傲娇王爷每天哄我生崽薛清茵贺钧廷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支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成栋说着,话头又是一转:“清荷与清茵本来也差不了几个月,便一起相看了吧。”他看着薛夫人道:“都要辛苦夫人操持了。”薛夫人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她恨薛清荷的母亲,连带着也不喜欢薛清荷。为女儿操心婚事那是理所应当,凭什么还要加上个薛清荷?薛成栋还是看着她:“你是当家主母,府中所有事都握在你的手中,这样不好吗?”薛夫人哽了哽,道:“自然是好的,正巧御史夫人送了帖子来,邀我过府去吃茶,便带她们一起前去。”薛成栋应了声:“嗯。”这顿饭便寡淡地结束了。薛成栋并不是一个轻易将情绪表露于外的人,和这样的人坐在一块儿吃饭也没什么滋味。尤其是薛夫人,先前还高高兴兴的,眼下便说不出的憋闷了。女子若总是积郁于胸,就难免攒下病来。薛清茵暗暗皱眉,但也晓得...
《傲娇王爷每天哄我生崽薛清茵贺钧廷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薛成栋说着,话头又是一转:“清荷与清茵本来也差不了几个月,便一起相看了吧。”他看着薛夫人道:“都要辛苦夫人操持了。”
薛夫人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她恨薛清荷的母亲,连带着也不喜欢薛清荷。为女儿操心婚事那是理所应当,凭什么还要加上个薛清荷?
薛成栋还是看着她:“你是当家主母,府中所有事都握在你的手中,这样不好吗?”
薛夫人哽了哽,道:“自然是好的,正巧御史夫人送了帖子来,邀我过府去吃茶,便带她们一起前去。”
薛成栋应了声:“嗯。”
这顿饭便寡淡地结束了。
薛成栋并不是一个轻易将情绪表露于外的人,和这样的人坐在一块儿吃饭也没什么滋味。
尤其是薛夫人,先前还高高兴兴的,眼下便说不出的憋闷了。女子若总是积郁于胸,就难免攒下病来。
薛清茵暗暗皱眉,但也晓得这个时代父权大于天,她眼下还没有足够的资本与父亲掰手腕呢。
吃了饭回院子里去。
没一会儿,薛夫人也来了。
“你父亲当真是往我心上扎,当年那贱人将我们娘俩儿害得那样惨,今日却还要我拿出主母风范,替她的女儿操持婚事……”
“我知晓你父亲在想什么,无非便是,薛清荷的婚事由我做主,管我将她嫁给什么样的烂人,他都不管,如此也能出出我心头的恶气了。可我能那样做吗?”
“若我当真那样做了!你祖父那边只怕又要说我心胸狭隘!京城众人又要如何议论我?说我这么些年还不知足,一定要将事情做绝才肯罢休!”
“这也就罢了……我倒也不是那样在意旁人议论我,可他们若是说这样一个狠心的母亲,想必生出来的也是个狠心不容人的女儿,就这样影响了你的名声,更阻碍了你的婚姻大事,那母亲真是要活活气死! ”
薛夫人是当真憋得狠了,在薛清茵面前一口气将胸中的不快全吐了出来。
薛清茵真有些心疼她。
薛成栋看似是在对妻子放权,巩固她的地位,弥补当年她孕期时受的创伤。
但实际却又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他不会为她分半点忧愁,却好像已经做足了宠妻的姿态。
“娘……”薛清茵刚起了个头。
薛夫人便猛地打断道:“瞧我,与你说这些作什么?”薛夫人吐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挤出笑容道:“你爹还是疼你的,我瞧见了,屏风送来了是不是?”
“夫人,姑娘,大公子来了。”门外的丫鬟出声道。
薛夫人面上的笑容顿时更自然了些:“你瞧,你大哥也来看你。他们都是疼你的。”
说话间,贺松宁被引进了门。
他先向薛夫人见了礼,然后才对薛清茵道:“今日城郊放风筝,想去玩吗?”
你别说,这个她还真想玩儿!
薛清茵双眼一亮,腾地站了起来。
薛夫人见状,将薛清茵往外推了推:“去吧去吧,跟你大哥好好玩儿去,再过些日子,你大哥要参加春闱,就忙得很了。”
薛清茵知晓这是能让薛夫人开心的事,也就不犹豫地跟着贺松宁走了。
薛夫人却是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
一旁的婆子扶她起身,她喃喃道:“若是清茵能嫁个好人家,我也就放心了。”
婆子嘴上说:“会的,一定会的。”
心下却是有些发愁。到底是性情骄纵了些,只怕婆家未必能容得下来。
这厢薛清茵二人出了府,便先去坊市上买风筝。
这一路走过去……
“我要这个。”薛清茵指着摊子上的细环饼道。
摊子老板连忙包起来递给她。
薛清茵也不客气,再指一指身侧的贺松宁:“这是我哥,他给钱。”
贺松宁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小钱,痛快地掏了。
但这才是个开始呢。
接下来,薛清茵一路走过了胭脂摊子,卖花儿摊子,还有卖梳子的、卖玉的……
她全都要。
“这是我哥,他给钱。”这句话薛清茵说得是越发熟练了。
贺松宁:“……”
再这么下去,半个京城都得知道她哥是谁了。
不过在外头丢不起这个脸,贺松宁那掏钱的动作,到底也还是变得熟练了。
“时辰不早了……”贺松宁提醒她。
“好好好。”薛清茵应着声,终于是进了风筝铺子。
店铺掌柜见来了两位主儿,穿的尽是绫罗绸缎,显是不差钱的,立即取了价钱贵又精致的风筝来。
一个是粉蝶,一个是绿蜻蜓,还有喜鹊和花团锦簇的款式……
薛清茵看也不看:“我要最大的。”
“最……大的?”这还是掌柜头一回听见来这儿的姑娘这么说。
“嗯,还要长。越大越长越好!若是我瞧了满意,你自有赏钱拿。”
贺松宁嘴角抽搐了下。
是他的钱。
掌柜犹豫再三,还是割舍不下赏钱,命两个伙计抬了两个大风筝出来。
一个是老鹰,足有九尺长,展开羽翼有近十二尺宽。
另一个更了不得,铺陈开来,从铺子里放到铺子外,足有近二十四尺长。这是一条蛇的形状。
薛清茵很满意,指着蛇:“我要这个。”
贺松宁:“……”
等魏王来到城郊,看见别家姑娘是在放粉蝶,薛清茵是放一条巨蛇在天上飞……这还能行吗?
早晨,薛夫人身边的婆子挟着一身露水气就来了。
婆子道:“今日要去御史府上吃茶,姑娘可得好生打扮。”
薛清茵还没睡醒呢,托着下巴,任由一旁的丫鬟为她梳头,挑选首饰。
这样一番折腾,已然临近中午。
中午贺松宁和薛成栋都不在家中,便只有薛清茵三人一块儿用饭。
薛夫人漱了口、净了手,接过帕子一边擦着手,一边淡淡道:“还是去我房中取一套首饰来,拿给二姑娘穿戴。”
薛清荷抬起头:“不用了,大哥……早就给我备好了。”
薛夫人的脸色变了变。
薛清茵从旁边抱住她的胳膊,撒娇道:“娘,我困了。”
薛夫人的面色这才缓和许多,道:“你这个懒惰性子……罢了,一会儿马车上倚着我打你的瞌睡吧。”
只是这边话刚说完。
突地有小厮慌慌张张地前来报信。
薛夫人不悦道:“什么事?”
小厮脸上还写着惊愕,他结结巴巴地道:“宫里头来了人……”
“宫里头?”薛夫人不解。
薛成栋的官儿不小,但薛夫人并非命妇,又因为有着“善妒商贾之家出身宠女儿宠得是非不分”等等的坏名声,以至于她在夫人圈子里混得也就那样吧。
宫里头的贵人就更不会对她有什么青睐了。
所以宫里来人这样的好事,从来和他们薛家没有关系!
“是啊,是来请大姑娘的!”那小厮满头大汗地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薛清茵。
薛清茵:“哈?”她也稀里糊涂着呢。
来接人的是个年长的嬷嬷。
“老奴是明义殿的宫人,领命前来接薛家的大姑娘入宫。”似是怕弄错,她还特地强调了下“大姑娘”三字。
听得薛清荷的丫鬟心中又妒又恨。
而薛清茵却是在想,呃,这个明义殿是什么地方?
那老嬷嬷出示了宫中信物,随后便催促着薛清茵动身。
薛夫人只能压下心头的担忧,目送薛清茵离去。
女儿从来没去过皇宫……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咱们也走吧。”
御史夫人那里已经约好,自然不能放人鸽子。
到了御史夫人府上,薛清荷主仆就难免露怯。
“那边是御史夫人家的千金,那边好像是中书侍郎家的……”
丫鬟秋心还算有两分见识,但见识不多。
因为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按不住发颤了。
薛清荷也同样紧张。
所以她宁愿待在自己的小院儿里……
薛夫人领着人到了御史夫人跟前,淡淡道:“今日跟我来的是我们府上的二姑娘,她平日里喜读书,少于出门,也认不得几个人……”
薛清荷主仆二人顿觉羞耻。
薛夫人这话不就是在说她上不得台面吗?
御史夫人却是一拍手掌,道:“这好办,我那女儿生来喜欢结交好友,且让她领着一块儿去玩,要不了两日就熟了。”
御史千金美丽端庄,落落大方,得了母亲的命令便过来拉薛清荷。
这一下却是让薛清荷主仆更畏手畏脚了。
之后自然也就和那些贵女们聊不到一处去。
就在薛清荷如坐针毡之际,丫鬟秋心突然低头附耳道:“咱们在这里,都这样不自在了……也不知道大姑娘进了皇宫,又是个什么样子?”
是啊。
薛清荷一怔。
薛清茵的刁蛮骄纵进了皇宫可就不管用了,只怕她的表现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薛清荷胸中压着的那点羞耻感,顿时去了不少。
不过紧跟着来的,却又是更多的担心。
万一薛清茵不知天高地厚在宫中惹出事……连累了薛家怎么办?
薛清荷越想越觉得焦灼。
……
入宫是件麻烦事。
皇宫有多大呢?
下了马车后,薛清茵觉得自己的一双腿都快要走瘸了。
那老嬷嬷却故意加快了步子,全然不顾她跟不跟得上。
行吧。
我直接就是一个摆烂。
薛清茵放慢了步子,干脆左右欣赏起皇宫的风景来。
这多妙啊!
基本等同于不要门票的故宫一日游了……
老嬷嬷有意给个下马威,好叫这薛姑娘知道皇宫的威严。
等她转过头,想瞧一瞧薛清茵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谁知道……
好嘛!还搁那儿郊游呢!
老嬷嬷拉长了脸,快步返回去,厉声催道:“姑娘快些!”
薛清茵摇了摇头:“我体弱多病,若是走得快了,一会儿嘎嘣死在你面前了。到时候是嬷嬷为我的死负责吗?”
老嬷嬷噎住了。
这老嬷嬷自恃是婉贵妃身边得脸的人物,但还真不敢去负这个责。
老嬷嬷一把扶住了薛清茵:“薛姑娘说的是什么话?老奴的贱命可抵不上姑娘这条命。”
说完,步子就放慢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到了一道门前,抬眸望去,上书“光顺门”。
过了这道门,便能见到里头的一座座宫殿,鳞次栉比,华贵非常。
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儿乘风送入了她的鼻间,宫女成群行过,裙摆蹁跹。
“且在此处等候,我等先去通报。”老嬷嬷留下她就走。
薛清茵也不在乎,就这么倚着门席地而坐。
她嗅着新鲜的空气,仰面望着澄澈的天空,心中一片宁静,舒服极了。
等老嬷嬷再回来的时候,大惊失色:“薛姑娘怎么坐到地上去了?”
薛清茵歪头问她:“皇宫的地不让坐?”
“……自、自然不是。”只是这薛姑娘的怡然自得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坐在地上难道不怕丢脸吗?
“有些起不来了,请嬷嬷扶我。”薛清茵抬头看她。
老嬷嬷嘴角抽了抽,纵使百般不愿,但毕竟刚才已经进去通报过了,她可不敢戏弄娘娘。
于是咬咬牙,还是躬着腰把人扶了起来。
薛清茵整个人顺势压在了她的胳膊上。
老嬷嬷身子一晃,差点闪了腰。
这是……报复吗?
可哪有人敢报复到她头上的?
老嬷嬷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能暗骂这薛姑娘是个粗直性情!
终于,薛清茵由她扶着进到了明义殿的前堂。
刚一进门,薛清茵就见到了好几个年轻女子,她们齐齐转过头,盯着薛清茵,目露惊艳之色,紧跟着便是更深的震惊。
竟然是薛清茵!
放风筝那日,她们眼睁睁地看着薛清茵被气哭,跑走……今日怎么又风风光光到明义殿来了?
“好了,人都到了。”坐在主位上的美妇人突然开了口。
“快向娘娘行礼。”老嬷嬷推了下薛清茵。
薛清茵皱眉,但还是依言行了礼。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等薛清茵大礼都行完了,那位娘娘才掩唇笑道:“不必如此多礼。”
薛清茵:。
你不早说?
“过来吧,嫣嫣,你瞧一瞧与谁投缘,便留下她来做你的伴读。”
“嫣嫣”是个和薛清茵差不多年纪的少女,瓜子脸,头上戴着银铃,走动起来叮当作响。
薛清茵不知道她的来历,但其他人却认了出来,纷纷躬身道:“见过四公主。”
原来是给公主找伴读啊?
那怎么找到她头上来了?
薛清茵左右一寻思,觉得自己怎么看都不像是很有文化爱读书的样子啊……
而且她一点也不想给这位四公主当伴读。
说嫣嫣她不知道是谁,但说起四公主……
原著里对此人的记载是,蛮横霸道,生性残忍。
薛清荷可没少被她折磨。
怕什么来什么……
“我要她。”
薛清茵一抬头,就见四公主正指着她。
“能被四公主选中,这可是薛姑娘的福分啊,还不快谢过公主?”老嬷嬷皮笑肉不笑。
薛清茵在心底骂了句脏话,躬身道了声:“蒙公主看重,我实在惶恐不已。”
四公主盯着她只管笑。
最后四公主又选了个姑娘,据说是国子祭酒的女儿,名叫谢依依。
谢依依被选中后,是真的高兴坏了。
“好了,你们自个儿去玩吧。”那位娘娘温柔地道。
四公主带着薛清茵和那个姑娘就走。
等出了门,四公主蓦地回头问薛清茵:“你是第一次来皇宫吧?”
不等薛清茵回答,四公主又道:“里头那个是谁你知道吗?”四公主扯起嘴角:“是婉贵妃娘娘。”
婉贵妃?
那不就是魏王他妈?
书中对她的描写是,一代宠妃。
她的确生得美丽,加上展露出的性情温柔……算是一朵相当得圣心的解语花。
只不过这位婉贵妃,温柔是表象,狠毒才是内里。
“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把你叫进宫来?”四公主笑声更响亮了,“你不会以为真是要选你给我做伴读吧?”
四公主露出看笑话的神情:“因为魏王哥哥想要娶你,可是婉贵妃不愿意。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假意叫你进宫,说是瞧瞧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实则是把你推给我,叫我将你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魏王哥哥自然而然就不会再喜欢你了。”
这一番话,叫一旁的谢依依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谢依依便忍不住转头去看薛清茵。
条案前坐了个美人。
十六七的年纪,身着藕色衣衫,懒懒散散地挽着泥金帔帛,腮边垂下茜色流苏,肌肤如雪面如花。
她已经在那里呆坐了足足半个时辰了。
丫鬟都禁不住担忧起来,捏紧帕子,小心翼翼唤上一声:“大姑娘,可是哪里又疼了?”
这一声,立即将薛清茵从怔忡中惊醒了过来。
“我……没事。”薛清茵挤出声音。
她说着,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肉。
嘶。
疼的。
说明不是梦。
没有错,她的的确确是穿越了。
准确来说,是穿书了。
事情是这样的——
睡前她的同事给她推荐了一本名叫《独宠皇妃》的小说,男主心中只有他的江山大业,无数次放弃女主。她憋着一口气,就想看看作者到底什么时候才虐男主。这口气一憋,就是凌晨三点半。
手机屏幕的光渐渐变得刺眼。
她疲倦地合了合眼,再睁开,就完全变了一个世界。
薛清茵。
这是书中一个和她同名的女配角。
打娘胎里就带了点毒,出生后娇弱得很,穿的衣裳粗糙些就会起疹子,见风就发热……总之得娇养着,自幼全家的心思便都在她一个人身上。
正因为这样的缘故,但凡她喜欢的东西,便认了死理,定要弄到手才行。
十四岁这年,她爱上了自己的义兄,也就是《独宠皇妃》的男主贺松宁。
她非贺松宁不嫁,便生生拖到如今的年纪也不肯议亲。却不知贺松宁早就烦透了她。
贺松宁是当今老皇帝的私生子,他的生母上不得台面,老皇帝也没有要认他回去的意思,就这样养在了薛家,顶替了薛家早夭的长子,人称“薛宁”。
对于不知情的外人来说,他就是薛清茵的亲哥哥。
薛清茵自知无法说服父母违背伦理道德,让她如愿嫁给意中人……便积郁成疾,大病了一场。
直到今日,身体才转好。
也难怪那丫鬟担心。
“大姑娘,大姑娘!”又一个丫鬟的声音响起。
那丫鬟欢喜地推门进来,道:“大公子回来了,带了礼物正在花厅里分呢。还问起大姑娘你了,说怎么不见你。”
丫鬟口中的大公子便是贺松宁。
当年顶替之事由薛大人亲自操纵,做得极为隐秘,就连薛家夫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亲儿子死了,换了个假的来。府上下人就更不清楚了。
薛清茵会发现真相,那都是在原作者的剧情安排下,意外撞破的。
所以府中上下,还真当这位是薛清茵的亲大哥呢。
本就是一母同胞的血脉关系,平日里大姑娘最是喜欢这个大哥了。
若是去前头和大公子说说话,姑娘身上的痛楚也会减轻吧。丫鬟心想。
而此时坐在这头的薛清茵一撇嘴角。
……晦气。
“大姑娘?大姑娘不高兴吗?”丫鬟在她身边顿住脚步,怯声问。
薛清茵没说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掌中的东西。
那是个香囊,上头绣了个“宁”字。
像原身这样娇养长大的姑娘,自然不善女工。但生生学会了怎么做香囊。
生怕贺松宁不知道她的辛劳,她还点着灯,熬着大夜给人做香囊。手指头都不知道给扎了多少回。
听了几个男欢女爱的话本故事,甚至还开始想象,自己绣着绣着,一口血喷上去,如此呕心沥血,岂不是更叫意中人感动?
而如今的薛清茵想起原身的种种举动,翻了个白眼。
再看这香囊,更觉得晦气了呢。
薛清茵摸起一旁匣子里的剪刀,喀嚓喀嚓,先把香囊下面垂的流苏给绞了。
丫鬟们见状都快吓疯了。
“姑娘这是作什么?”
“姑娘怎么了?快,快去请夫人。”
薛清茵停了手。
剪个香囊而已……至于这样兴师动众吗?
算了。
到底是原身浪费了不知多少心力才做出来的东西。
薛清茵眨了眨眼。
瞧瞧,她那原本5.0的视力,都被带累了。
熬夜做香囊,多遭罪啊!
薛清茵思考了一下把那个“宁”字改成别的字,再废物利用送别人的可能性……
就这么会儿思考的功夫,薛夫人已经赶来了。
“茵茵,娘的茵茵啊,可是胸口又闷得慌了?”薛夫人一提裙摆,三两步便到了薛清茵的跟前。
薛清茵藏起香囊,闷头撞进了薛夫人的怀抱,瓮声道:“午后小憩,醒来不见娘亲,便有些想念了。”
薛夫人禁不住笑了,抚着她的发丝道:“只管叫人来请就是了,怎么还自个儿在这里生闷气呢?”
薛清茵不说话,眼圈有些红。
她有父母,只是她的父母爱她的弟弟胜过爱她。
相比之下,薛夫人这样将女儿宠到骨子里去,宠到甚至是非不分的“坏人”,却是她想求也求不来的母亲。
可惜原身何等自私,在知道自己的亲大哥早就死了,贺松宁是假兄长的时候,她只想着怎么嫁给贺松宁,却没想过将这些告诉给母亲知晓。
要知道薛夫人将贺松宁当亲儿子对待,贺松宁却是厌屋及乌,对薛夫人厌憎得很。
“你大哥回来了,给你带了不少礼物。”薛夫人给薛清茵擦了擦脸,扶着她站起来,“去瞧瞧?”
薛清茵瓮声道:“不去,我睡觉。”
“好好好,你睡觉。我替你去领礼物好不好?”薛夫人温言细语哄了几声,等薛清茵躺下,亲手给她盖了毯子才走。
这边薛夫人到了花厅,甫一进门,便听见一道声音低低道:“还是等姐姐选了我再选吧。”
薛夫人不禁皱了皱眉。
这说话的是薛家庶出的姑娘薛清荷,比薛清茵小上几个月。
薛夫人凉凉道:“既是松宁带回来的礼物,本也轮不上你来挑。”
立在厅中的年轻男子,身着藏青色袍服,如一棵劲松。
他闻声回过头,拧眉道:“母亲何故这样说话?”
薛夫人叹了口气,剜他一眼。
而年轻男子,也正是贺松宁。
他看了看薛夫人的身后,空空荡荡,眼中不禁掠过一丝惊讶:“清茵呢?”
“你还记得你的亲妹妹啊。”薛夫人佯怒道,“身子骨不舒坦,卧床歇息呢。否则知道你回来了,肯定高兴得早来迎你了。”
贺松宁没接话。
有些怪。他心道。
以薛清茵的脾气,就算是发着高烧,也会拖着病体来见他的,这才好冲着他扮柔弱、讨可怜呢。
薛夫人见他不语,便做主命令下人:“礼物都抬到大姑娘房里去吧。”
贺松宁:“母亲……”
“我和你父亲房中何时缺过好东西?给你妹妹拿着,也能叫她高兴高兴。”
贺松宁想问,那清荷呢?
但话到嘴边,他咽了下去。
都给薛清茵也无妨,……也省了他劝说薛清茵嫁给魏王的工夫。
这厢薛清茵靠在贵妃榻上懒洋洋翻了个身,张嘴:“喂我嘴里。”
丫鬟忙将软糯的点心喂到她唇边。
“姑娘不是要睡觉吗?”丫鬟问。
“嗯,吃饱了才好睡。”薛清茵道。
丫鬟一想,倒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到了晚间。
薛夫人来了一趟,问:“可瞧过礼物了?喜欢吗?”
薛清茵坐起身:“什么礼物?”
薛夫人哭笑不得:“怎么?还没翻来瞧过?”
薛清茵摇头。
薛夫人敛起了笑容,不快地道:“阿宁实在有些拎不清,清荷不过是庶出,他偏整日里只顾着她。难道忘了当年你之所以胎里带毒,正是薛清荷那短命娘往我汤里下的药吗?”
薛清茵正想说点什么。
薛夫人忙又道:“不过你哥哥到底还是疼你的,听说你病了一场,便命人将所有的礼物都拿来给你了。”
换成原身听了,肯定得高兴坏。
但薛清茵可太清楚其中的真相了。
薛夫人一心希望兄妹和睦,却不知道贺松宁更喜欢薛清荷。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没错,薛清荷便是这本书的女主了。
这些礼物不用想,肯定都是薛夫人做主送来的。
薛清茵倚在薛夫人的怀中,小声道:“我能换个哥哥吗?”
薛夫人惊了一大跳:“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
薛清茵神色恹恹:“他一点也不喜欢我,哪里像我的哥哥?娘,你是不是抱错了?”
薛夫人拍了拍她的脑袋:“都是该嫁人的年纪了,还说这么孩子气的话,以后不许说了。叫你哥哥听了,这不更疏远了兄妹感情吗?”
薛清茵撇了撇嘴。
想到后面的烂糟剧情,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抽干了精气,只想原地摆烂。
“改日我就去外头给你捡个新的儿子回来,特别听你话,也疼我的那种。”薛清茵道。
薛夫人笑了:“说胡话还说上瘾了,好了,你歇着吧。”
薛夫人留了些点心和亲手熬的汤给她。
没多久,天色也黑了下来。
为了保证良好的睡眠质量,薛清茵让丫鬟熄了烛火。
黑漆漆的,好入睡。
薛清茵合上眼,迷迷糊糊地,便听见窗户传来“吱呀”一声,紧跟着一道人影落入了屋中。
“清茵。”他低低地唤道。
薛清茵一下惊醒了,满肚子的起床气。
她坐起身,瞪着那道身影。
好哇你小子!
夜翻小姑娘的窗是吧?
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薛清茵顺手抄起瓷枕就砸了过去。
“啪嚓”。
瓷枕撞上硬物,再落下,碎了一地。
那身影明显晃了晃。
“姑娘,出什么事了?”丫鬟惊慌的声音响起。
外间的烛火立刻点了起来。
而那道身影闷哼一声,也顾不上疼痛,飞快地来到了薛清茵的身边,捂住了她的唇。
薛清茵:。
可惜了,手边没个夜壶。
不然砸这个多好。
第三章
翌日。
薛清茵赖在床上装病。
企图一摆到底。
贺松宁闻声而来。
“又病了?”他语气沉沉地问。
薛清茵蒙着脑袋,活像个蚕茧。
她闷声应道:“啊。”
“可见府中请的大夫都是些样子货。”贺松宁不快地道,“该请个御医才是。”
丫鬟叹道:“御医怎么请得来呢?除非老爷亲自去求陛下。但老爷听了,只怕要怪姑娘娇气呢。”
贺松宁淡淡道:“魏王深得陛下宠爱,府中便有御医。我与魏王有几分交情,若能叫清茵病痛全消,我便厚着脸皮带清茵登魏王府又何妨?”
薛清茵:“……”
这魏王高低都得见了是吧?
这皮条你非得拉是吧?
“公子竟然与魏王也有交情?”丫鬟惊喜道,“公子好生厉害。那咱们快快去吧……”
薛清茵从被子底下钻出来。
一头柔软的发丝挤得乱糟糟的。只是她生得美丽,这般模样也只显可爱。
“王府上规矩多得很,我不要去。”
“那你待如何?”
“大哥既然与魏王有交情,就不能让御医到府上来吗?”
贺松宁顿了下。
她倒真敢提。
以为自己好大的脸面?
贺松宁没有生气,只是道:“魏王是个好说话的人,不如你亲自去与他说,他会答应的。”
你直接说是大色鬼不就得了。
薛清茵暗暗撇嘴。
但她面上还是露出懵懂之色,应声道:“好吧,我听大哥的。”
“那能下床吗?”
薛清茵摇头:“我要大哥背我。”
贺松宁看着她,笑了下,道:“这么大人了,成什么样子?”
说罢,他命人抬了顶软轿来,生生从内院把薛清茵抬了出去。
不愧是原男主。
一点亏都不肯吃。
薛清茵咂了咂嘴,不过有软轿坐也行。
贺松宁到底还是带着薛清茵去了诗会上。
“你总闷在府中,没毛病也憋出毛病来了,何不多出来走走,与各家的姑娘一起玩玩?”贺松宁道。
薛清茵没说话。
她不信他不清楚。
原身在京城之中的名声并不怎么好……原身喜好穿金戴银,珠玉满身,走到哪里都要讲究一个高调。别家姑娘总被她压一头,烦都快烦死她了。
若原身是个聪明有情商的,也就算了。偏偏她诗文不通,琴棋不会,和别人聊天都聊不到一块儿去。
简单来说便是——没人愿意和她玩儿。
为这,原身还在家里哭过几回。
但对薛清茵来说,妙极啊!
不用和旁人打交道,宅着自己玩儿自己的,不愁吃穿,还不用996,自己玩累了倒头就睡,不必去看别人的脸色,真是太好了!
“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贺松宁的声音再响起,“我知道你瞧不上那些贵女……”
薛清茵心道这话我可没说过。
好大一口锅。
“今日我带你去认识几个厉害的朋友,高兴吗?”贺松宁问。
薛清茵还是显得神色恹恹,只道:“哪里还有人比你更厉害呢?”
贺松宁虽然讨厌薛清茵的种种做派,连她那痴缠的爱意对他来说都是负担。
但薛清茵这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儿上。
贺松宁野心勃勃,当然自认不比旁人差。
“比我厉害的多了。”贺松宁嘴上道。
虚不虚伪啊。
薛清茵在心头啧啧。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诗会上。
贺松宁步子一顿:“……宣王?他怎么也来了?”
宣王。
这人在书中前期对他的着墨并不多。
只说他常年在外征战,手握重兵,冷酷残忍,性情怪异,朝臣畏惧他,京中贵女们倾慕他。
这时候贺松宁最大的敌人还只是魏王。
因为宣王并不争权。
不过到后面的剧情,突然揭露他并非老皇帝的亲生儿子,这人反倒开始争夺皇位,成为了最大的反派。
薛清茵就看到这里,后面还没看完。
薛清茵不由好奇地掀起了轿帘。
“哪个是宣王?”她问。
“那个。”贺松宁指了指。
薛清茵望去。
男子身形高大,着玄青色袍服,头戴琥珀垂冠,腰间悬挂一柄长剑。气势凌厉不可犯。
他被拥簇在众人之间,周围人皆向他俯首,轻易不敢抬头。
宣王似有所觉,骤然回首。
薛清茵的呼吸窒了窒,一股寒意骤然爬上背脊,整个人更是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宣王……长得很好看。
他的鼻梁高挺,眉眼深邃。
垂首时,勾长的眉眼不似贺松宁那般邪魅,反倒有股浓烈的煞气。
薛清茵都有些不敢与之对视,便匆匆滑走了目光。
她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系带上。
黑金色的蹀躞带轻轻一系,更衬腰窄肩宽。
那一瞬间,薛清茵莫名觉得,那袍服之下挺拔的腰身该是极为有力的……咳咳。
这可不能乱想啊。
薛清茵抬起脸,见宣王竟然还在看这边。
她也不知道该作什么表情好,便干脆冲他眨了眨眼。
贺松宁的声音再响起:“魏王殿下竟也在啊。”
薛清茵心说你可别装了,你明明就知道诗会是魏王办的。
“下来。”贺松宁道,“清茵,该向魏王、宣王行礼了。”
薛清茵慢吞吞地下了轿子。
这才又循声看向魏王。
魏王已然走到了宣王跟前去。
他身穿月白色衣衫,头戴玉冠,腰间环佩叮当。作文士打扮,行止有度。
在众人拥簇下朝宣王见礼道:“兄长。”
宣王没有扶他,只应了声:“嗯。”
魏王面如冠玉,神明爽俊,一等一的好相貌。
但立在宣王身侧……
宣王比他还高出半个头,气势如山,不怒自威。
魏王便被衬得有几分瘦弱,立生相形见绌之感。
薛清茵跟在贺松宁的身侧,含糊地行了个礼,然后众人便都往园子里走去。
园中已然设好案几,更有曲水流觞的景致。
想必一会儿作不出诗的得喝酒了!
无论是原身,还是现在的薛清茵,对这些玩意儿都是一窍不通。
诗会还没开始,她就已经先开始头疼了。
贺松宁见她难得沉默寡言,不由问了一句:“怎么?”
薛清茵对上他的目光,才发觉贺松宁又在打量自己。
这人的疑心未免也太重了吧。
薛清茵吐出两个字:“累了。”
这就累了?
贺松宁皱了下眉,但想到她病过一场,倒也说得过去。
薛清茵指着一处亭子:“我要去那里坐坐。”
“不去拜见魏王?清茵不想要御医了?”
“那么多人围着魏王,去凑那个热闹作什么?改日再说了。”
贺松宁知她娇气没什么耐心,皱了下眉,却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人来了就够了。
如今的薛家,父亲薛成栋与贺松宁乃是一条心。
薛清茵不想这就被贺松宁察觉出什么异样,叫这两“父子”当成妖物,一狠心给她烧死了。
眼下扮还是要扮下去的。
薛清茵懒懒打了个呵欠,眼角带出两点泪珠。
如那待放的菡萏。
她娇声道:“大哥也陪我去。”
贺松宁抬手勾了勾她耳边的发丝,眼底却是一片冷意:“清茵,你忘了我同你说过的话了吗?”
薛清茵瘪了瘪嘴。
狗东西,我怎么会记得。
贺松宁这会儿还完全不知道他的“好妹妹”又干了什么“好事”。
他缓步走向席间。
魏王见了他,很是热情:“仲谦,快过来坐。”
仲谦是贺松宁的表字。
魏王这样唤他,正是为了以示亲近。
众人眼看着贺松宁一撩衣摆,紧挨着在魏王的左手边坐下,不由流露出了羡慕之情。
这个薛宁,恃才傲物,总是不将旁人放在眼中。也只有魏王惜才,回回将他奉为上宾。
瞧,刚一坐下,魏王便与他低声交谈了起来。
何等看重,何等看重啊!
“仲谦不是说今日要带你妹妹一同来赴诗会吗?”这厢魏王开了口,问的却是这么个事儿。
“她啊,说是不耐与男子凑作一堆,自个儿带着丫鬟去亭子里坐着了。”贺松宁不急不缓地说道。
“哪座亭子?”
“那座……”贺松宁说着,顺势望去。
人呢?
贺松宁面色微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常,道:“想必是耐不住枯燥,已经离开亭子四下走动去了。”
明明来了诗会,却见不得面。
明明他贵为魏王,旁人都上赶着求见他,偏薛宁的妹妹不屑一顾。
越是这般……魏王便越是百爪挠心,痒得厉害啊!
“这园子后头有一处密林,她若是不慎走进去,恐怕要迷路。”魏王说着,召来一个小太监,“你四下转转,瞧瞧薛家姑娘是不是迷路了。”
“薛家姑娘?”小太监一愣,心道他也没见过啊,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贺松宁的声音响起:“丁香色衣衫,头上别着一朵日月锦。”
小太监连忙应声去了。
头上别花……
别的还是日月锦这样繁复艳丽的花。小太监暗暗摇头,可没哪家姑娘敢别这样的花。只因日月锦太过美丽,会夺走自己的光彩。
难道这个薛家姑娘……生得比日月锦还要绚丽夺目吗?
魏王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时连面前桌案上摆的御酒都没什么兴趣了。
说来他与薛宁相识才不过四个月。但总能从薛宁的口中听到他那个妹妹。
薛宁说她生来娇弱,衣裳若是稍微粗制一些,都会磨红了她的肌肤。
想来该是何等的冰肌雪肤。
薛宁又说她生来娇气,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总爱倚着人撒娇。
想来又该是何等的柔若无骨腰肢软。
薛宁更说她脾气骄纵,仗着家人宠爱,目中无人,时常连他这个做哥哥的,都拿她没有办法。
但是这般缺点,放在了这样一个美人儿的身上,却也成了优点。
若是都如后院女子那般唯唯诺诺,又有什么意思?
这般柔软中又生出一根傲骨来,那才更让人按不住心头的征服欲呢!
而另一厢的薛清茵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然而宣王这人大抵是不近女色,更没有半点怜惜之情。
他看也不看薛清茵,只问:“薛宁是谁?”
宣王身边的男子答道:“户部侍郎薛成栋的长子,此人文采斐然,曾作《浔阳赋》,名震京城,连陛下都听过他的名字。”他说着顿了下,又补充道:“魏王曾请他过府一同吃酒。”
宣王微微颔首,语气冷淡:“嗯,薛姑娘可以走了。”
这就走了?
哦,想来也是。她爹可不是什么小官儿,便是宣王也不能将她硬留在这里处置。
薛清茵抬起袖子擦了擦嘴。
宣王的目光便不自觉落在了她的唇上。
方才还不觉得,眼下仔细一看,也不知是他的力道太大,还是她太过娇嫩,那唇瓣上竟然还留下了点指印。
“等等。”宣王出声。
这样子走出去,她在前,他们在后。
若是不慎被人看在眼里,那会传成什么流言?
薛清茵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宣王垂眸扫过她沾满泥土的裙摆,道:“你的衣裳脏了。”
薛清茵低头看了看,拍两下:“无妨。”可以说是很不讲究了。
宣王却转头对那男子道:“文晦,去金雀那里取一件披风来给她。”
叫做“文晦”的男子不明所以地应了声。
宣王殿下何时这样怜香惜玉了?
宣王都发话了,薛清茵也只好等着了。
“阿嚏——”
可她憋不住啊。
这风怎么越吹越凉了?
薛清茵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见着宣王脸上还是没甚么表情变化,她便自个儿挪了挪位置。
哎,这下就舒服了。
宣王个儿高,挡风正合适。
宣王:“……”
没一会儿工夫,文晦就回来了。
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金雀是个什么人……但想来是个女子。
因为文晦拿回来的,是一件月白色的披风,上面绣着兰花。
文晦将披风递给薛清茵,她便也不客气,正觉得凉呢,反手就给自个儿披身上了。她问:“现在能走了吗?”
宣王再看向她的唇。
她的唇轻轻抿着,淡粉色。好似饱满又柔软的花。
等了这么会儿的功夫,指印已经消了。
“等等。”这次出声的却是文晦。
薛清茵心说有完没完啊?
文晦笑道:“今日之事,不可在外议论。”
不等薛清茵说话,文晦又接着道:“请姑娘留下一个随身之物吧。”
“文晦。”宣王语气沉沉,“此举下作了。”
文晦有些怕他,背往下躬得更厉害了。但他还是咬咬牙道:“可是殿下,能防小人啊。若是将来这件事牵扯大了,就麻烦了。”
薛清茵脑子有点转不动了。
什么跟什么?
哦,她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了。留个东西给他,将来她要是敢在外面胡说八道,他就能拿着她的东西设计毁她清白是吧?
毕竟好好的姑娘家,自己随身带的东西怎么能随意给人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
薛清茵摇摇头道:“我不能给你。”
宣王:“嗯,你走吧。”
薛清茵看着文晦,又道:“因为你又老又丑,留给你算怎么回事啊?将来要是被人瞧见了我的东西在你那里,别人还要说我薛家姑娘瞎了眼呢。”
文晦:?
薛清茵看向宣王:“给你还行,你年轻又好看。”
宣王:“……”
文晦:“…………”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