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更深的巷口走去。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我们的默契就这么维系着,像一场隐秘且决绝的逃亡演出。
杜科挥手示意我们靠墙静立,他先去探查下一个拐角。我轻轻倚在墙上,腹部的那股疼痛让我脑门泛汗。文琪拿出那包药棉,想再给我处理一下,但我摆手让她别浪费时间。她咬着嘴唇,轻轻扶住我,小声说:“再撑一会儿,我们一定能先逃出去。”她的温柔关怀让我心里忍不住发酸。可我深知,逃只是权宜之计,等我们走出这个破败街区,后面依旧还有无数麻烦在等着。想到那些人,想到自己被不断逼迫的惨状,我心里的愤恨像燃烧的炭火,又像酸楚的泪水。我攥紧手中的牛皮纸,不让它从指缝里滑落。
杜科很快折返,示意前面暂时没人,我们于是顺着墙根继续前行。闵杨和孙苇走在中间,留意两侧暗处。齐尧拉着简晨,还有些不安地东张西望。我感到身旁有人伸手扶了一下我胳膊,我扭头,看见齐尧微微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低声道:“别怕,快到安全处再歇。”我点点头,心跳得如同擂鼓,保持缄默。夜风穿过破旧巷道,带着刺骨的凉意,仿佛在嘲笑我们这群伤痕累累的逃亡者。脚步声和心跳声交织成一曲狼狈的交响,我咬紧牙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管前方还会遇到多少险阻,我都要硬扛下去。
我没再说话,只在昏暗里紧跟着他们继续往外走。我知道,等到这场狼狈的离开告一段落时,又会有新的波折袭来。可我不会再轻易屈服。我感受着腿上鲜血的黏腻,心里那股坚韧却越发清晰。因为我终于意识到,我不是一个人在死扛。无论他们当初接近我的理由是否纯粹,此刻,他们确实在我生命中点亮了一盏微光。哪怕只是短暂的相伴,我也想抓住这份温暖,为自己在绝境里找一条活路。我们沉默地走过长长的巷道,听不到杂乱的脚步追来,只有风夹杂着远处的车鸣。闵杨示意我可以稍微快些,我挣扎着把步子迈大一点,忽然,前方路灯照亮了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