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起手机播放监控录像:暴雨夜,陈桂枝拖着五岁的我走向水库。
水面漂浮着带血的童鞋。
“故意杀人未遂判几年?”
我敲了敲玻璃上的血手印。
陈桂枝的尿沿着裤管滴在地面,画出歪扭的十字。
手机在此时震动。
私家侦探发来加密邮件。
1999年的产科档案里夹着张烧焦的合影。
照片边缘残留着旗袍盘扣。
抱着婴儿的女人手腕有串翡翠佛珠。
和顾父书房暗格里的那串一模一样。
“您女儿真孝顺。”
我把陈桂枝儿子的赌债记录贴在玻璃上。
“昨天他又去澳门输了八十万。”
她的假牙掉在脚边。
我弯腰时,颈间的珍珠项链垂下来。
微型摄像机正对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探头。
“知道顾明薇为什么留你活口吗?”
我按下遥控器。
病房电视突然播放地下车库的监控修复画面。
陈桂枝看着自己被人推进水泥搅拌车。
推她的人戴着顾明薇同款樱桃红美甲。
日期是我重生前三天。
“救我...”
她腐烂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挠。
我举起录音笔播放她当年收钱的对话:“弄死丫头片子,钱够你儿子娶三个媳妇。”
警报器突然狂响。
陈桂枝扯断输液管扎向颈动脉。
血喷溅在玻璃上时,我后退半步避开温热的红雾。
护士站的电话在疯狂震动。
我接通就听见顾明薇母亲的尖叫:“那个疯婆子死了没?”
背景音里有钢琴键重重砸下的杂音。
“托您的福,刚咽气。”
我把陈桂枝的尸检报告塞进粉碎机。
纸屑飘落成苍白的雪。
地下室冷库的灯管在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