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婧谢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热门小说虞婧谢钰》,由网络作家“明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寒水居。虞婧抱着暖炉,慢悠悠地开口,“宝珠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蘅芜轻声回道,“按理来说也该回来了,小姐别担心,等会奴婢就出去找找。”蘅芜与宝珠一样,都是从小跟在身边长大的,只不过蘅芜为人沉默寡言,便一直没那么得虞婧宠爱。还是从谢钰府中回来后,才被重新提拔到身边来伺候。虞婧眼神中闪过嘲讽。宝珠现下和谁待在一起,她心知肚明。既然她们想要演一出大戏,她也乐的配合——有些东西,也该拿回来了。蘅芜话刚落下,宝珠便低垂着头出现在院门口。虞婧漫不经心瞧着自己指尖豆蔻,语气随意,“不是让你去拿些暖炭,怎么弄到这时候。”宝珠恭敬回答,“奴婢这几日夜里摘抄佛经,休息不够,实在是有些站不住,今日不小心晕了过去。”“还是多亏了王总管将奴婢送回来。”她神情滴...
《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热门小说虞婧谢钰》精彩片段
寒水居。
虞婧抱着暖炉,慢悠悠地开口,“宝珠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蘅芜轻声回道,“按理来说也该回来了,小姐别担心,等会奴婢就出去找找。”
蘅芜与宝珠一样,都是从小跟在身边长大的,只不过蘅芜为人沉默寡言,便一直没那么得虞婧宠爱。
还是从谢钰府中回来后,才被重新提拔到身边来伺候。
虞婧眼神中闪过嘲讽。
宝珠现下和谁待在一起,她心知肚明。
既然她们想要演一出大戏,她也乐的配合——
有些东西,也该拿回来了。
蘅芜话刚落下,宝珠便低垂着头出现在院门口。
虞婧漫不经心瞧着自己指尖豆蔻,语气随意,“不是让你去拿些暖炭,怎么弄到这时候。”
宝珠恭敬回答,“奴婢这几日夜里摘抄佛经,休息不够,实在是有些站不住,今日不小心晕了过去。”
“还是多亏了王总管将奴婢送回来。”
她神情滴水不漏,脸色苍白。
虞婧抬眸,视线落在她脸上,“你这是在埋怨我让你抄佛经?”
宝珠连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虞婧站起身来,将手搭在蘅芜臂弯。
“不敢就好,等会将你抄写的这些佛经,全都送到我屋子里来。”
她眼中含笑,一字一顿,“我要亲自查阅。”
“是。”
等虞婧走了以后,宝珠才缓缓抬头,眼中闪过恨意。
她从小就伺候在小姐身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是个冒牌货就算了,还因为不顺心日日罚她抄佛经,如此苛责,真真是一点儿也比不过二小姐!
也难怪夫人让她帮忙盯着…
想着这些,她攥紧了袖袋中的东西。
她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
*
揽月阁。
只听说虞昭月染了风寒,病了几日,愈发严重起来。
到最后甚至连床榻都下不了。
虞季安心疼妹妹,只差将整个京州的医师全找过去了,病情却也总不见好转。
虞昭月躺在榻上,小脸青白虚弱,攥着虞季安的衣袖。
“兄长,为何姐姐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是否心中还在怨恨…”
话没说完,又咳嗽起来。
虞季安拍着她的肩头安抚,开口问身边伺候的人,“虞婧当真一次都没有来过?”
丫鬟惊蛰毕恭毕敬回答,“启禀公子,大小姐的确一次都没来过。”
虞昭月模样落魄:“许是有事耽搁了也说不准。”
虞季安听到这话,脸上不悦更为明显,“她整日呆在府中,能有什么事情耽搁?”
分明就是心有不满,不愿意过来罢了,容人肚量未免太小!
这时,小厮来报,说是许医师来了。
虞季安找遍京州名医也没有法子,听说这许医师会奇门遁甲之术,便想着死马当做活马医。
只见许医师仔细查看一番后,神情越发严峻起来。
虞季安心焦的很,语气催促,“大师可是看出什么了?”
许医师眯着眼睛,高深莫测。询问道,“二小姐近期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惊蛰跪在地上,“我家小姐回来不久,脾气性子极好,府外也不认识个几个人,没有得罪过旁人之说,大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许医师摸着胡子摇头,言之凿凿,“二小姐眉间含凶煞,脸色青浮,这是遭人下了厌胜之术啊。”
虞季安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巫蛊被陛下明令禁止,谁有这样的胆量!
惊蛰像是想到什么,神情惊恐,“难不成...难不成是大小姐——”
虞昭月整个人虚弱得直咳嗽,却还是为虞婧解释。
“住嘴,姐姐心中虽然不喜欢我,但绝不至于做这般想让我寻死的勾当,不得胡言。”
惊蛰猛的磕头,整个人微微战栗着。
“奴婢没有胡言,前几日碰见大小姐身边伺候的宝珠,就总觉得她鬼鬼祟祟的,瞧见奴婢便躲,定然有妖。”
“况且小姐待人温和,除了大小姐,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来害小姐。”
惊蛰跪到虞季安面前,声音哽咽,“公子,我家小姐不爱计较,可如今大小姐分明就算想将我们家小姐逼死啊!”
虞昭月轻斥一声,“够了,无凭无据,我相信姐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虞季安脸色更沉。
“她这样的人,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许医师在一旁慢悠悠开口,“想要知道这背后之人也不难,那腌糟物,背后之人定然是随身放着的,只要一探便知。”
虞季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沉着声音道,“来人,去将虞婧找过来,去寒水居给我仔仔细细的搜。”
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丫鬟也找来,重刑之下,我就不信撬开她的嘴!”
虞昭月眼眶有些发红,“兄长,我不愿意让你和姐姐之间因为我的事情再生矛盾。”
看着这个妹妹,他心疼更甚。
“昭月,你单纯善良不愿计较,可有的人永远都不会领情。”
若真是虞婧,这次即便母亲出面护着,他也绝不会轻易饶过。
虞婧被喊过去前,还慢悠悠地给自己点着唇脂。
“兄长可说是什么事情?”
菱花镜中,少女杏眼桃腮,眉间一点朱砂添俏,一袭绿色大氅更是衬托的她肌肤胜雪。
宝珠不敢抬眼去看她。
“这个倒是没说,估摸着是想要缓和小姐和二小姐之间关系吧。”
虞婧起身,哦了一声,“那你随我一起过去。”
宝珠连忙跪在地上,“二小姐本就病着,奴婢身子又不好,若是再冲撞了二小姐,恐怕不好。”
虞婧似笑非笑,“你说的有道理。”
她扶了扶发簪,朝揽月阁过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宝珠抬起眸子,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有小厮过来,朝她开口,“宝珠姑娘,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
到了揽月阁。
周围的布置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有些东西早就已经物是人非。
虞婧语气轻飘飘的,“好端端的,兄长找我来是打算做什么?”
虞季安语气不耐,“昭月病了这么久,你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
虞婧不以为意。
“兄长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和她之间关系不合。”
虞季安指着她斥责,“巧舌如簧!”
虞昭月苍白着脸色在一旁拉着他的衣袖,“兄长,姐姐不愿意来也没事,我不怪她。”
她想坐起身来,整个人却突然咳的停不下来。
拿出帕子掩住,竟是一丝殷红。
虞季安看到那丝殷红,心中慌乱更盛。
又看着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虞婧,怒气当即上涌。
一把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一片狼藉。
他语气威胁,“昭月若是出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有小厮急匆匆上前,将一个木盒递给他,又在他耳旁细语一番。
虞季安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站起身来,周身气息阴冷,目光直直看向虞婧。
“你心思歹毒不正,做了这样的错事,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虞婧丝毫不怵,与他对视,“敢问兄长,我又做了什么错事?”
“还装!”
虞季安再也压抑不住,声音怒不可竭。
“睁大你的眼睛瞧瞧,这是什么!”
他猛得将木盒摔出,碎木溅到了虞婧脚边,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赫然是一个扎着许多银针的血符小人!
将人捞上来以后,青峰惊讶道,“殿下,这人还有气。”
见谢钰眼神分毫没有往这边看,青峰立马明白自家殿下的意思。
招呼人抬下去时,少女青白的脸露了出来。
有侍从惊呼一声,“殿下,是虞家小姐。”
谢钰的目光这才往这边看来。
少女浑身湿透,发髻散开,身上带着些污泥,狼狈脆弱。
他神情微变,上前两步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开,披到了虞婧身上。
青峰脸上闪过惊讶。
主子一向洁癖严重,怎么会将自己的披风…
在他疑惑时,谢钰已经抬手将人抱了起来。
声音似乎比这寒风还要冷冽,“传太医来。”
看着怀中少女狼狈模样,他指骨攥紧了些。
两年没瞧见她,怎么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了。
*
将虞昭月送到马车上后,虞季安终究还是不放心。
毕竟是在宫中,若将事情闹大传出去,到时候虞府脸面上也不好看。
他交代裴长卿:“你先带她回去,我去瞧瞧虞婧。”
虞昭月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抹很深的不悦,被她很好隐藏。
她费力从马车中拿出一件大氅递过去,体贴开口:“兄长方才为了救我身上都湿透了,快披上衣裳,别着凉了。”
虞季安拍了拍她的肩:“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比起虞婧的无法无天,虞季安只觉得她贴心。
一回到刚刚地方,就瞧见谢钰抱着人匆匆,而他怀中姑娘,分明就是虞婧!
他弯腰行礼,挡在面前:“见过三殿下。”
谢钰没有出声,一旁的青峰主动解释,“虞小姐溺水,我们家殿下正要带她去找医师呢。”
虞季安下意识开口:“殿下,您久未归京,是不知道她心思狡诈,这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明明就会水,却装做这副模样出来,简直让人作恶。
说罢,就要去拉扯虞婧。
谢钰皱了皱眉,错开他伸过来的手,只吐出两个字。
“滚开。”
目光没有再落在他身上,抱着人离去。
虞季安见人远去,握紧了拳头,脸上闪过些许屈辱神色。
他好心好意提醒还不领情!
说到底,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有什么好嚣张的。况且这是他虞家的家事,谢钰插到这其中来做什么。
只是,面上终究不敢发作。
虞季安吃了闭门羹,憋着一肚子火气回到家。
虞夫人早就在门口等待,见他一个人回来,连忙追问:“婧儿呢?”
虞季安此刻还赌着气:“娘,她推了昭月,你还管她作甚,还不如就让她死在外面。”
“你这混账,怎么说话的呢。”
虞夫人态度坚决,靠近交代:“你必须将她带回来。”
昭月还没有满十四,是她实在受不了女儿一直在庄子上受苦了,这才顶着压力将人接回来。
大师说了,只要让虞婧依旧待在府中,等过了十四岁也是一样的。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可不能在这最后关头出了岔子。
虞夫人见虞季安有些不管不顾的模样,声音严肃许多,扯着他的耳朵。
“我告诉你,不管如何都要将她给我找回来,听到了没有。”
虞季安终究是不敢忤逆母亲,答应下来。
他嘀咕了声,“放心吧,她不就是装装样子,就等着我去哄她呢。”
虞婧从小便跟在他身后,对他的话向来都是说一不二。
他明日只要去给个台阶下,自然就乖乖跟着回来了。
虞夫人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些。
*
另外一边。
虞婧躺在床榻上,脸色青白没有血气,双手还紧紧攥着谢钰的手腕,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见到了一片火海——
虞夫人慈悲的脸上被火光投下阴影,满满恶意:“人只有死了才能够保守住秘密。”
火海中似乎传来妇人嘶哑的呼痛声。
虞婧只觉得那把火似乎是烧在了自己的心口处,疼得厉害。
直觉告诉她,那里面的人是她的生母。
虞夫人笑的得意:“南雁,你的孩子能够顶替昭月享受荣华富贵十几年,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画面一转,她又看到,虞夫人认回亲女后,还将她留在府中,说会好好对待她。
可她毁容,受辱,甚至在十四岁生辰时,被诬陷偷了镯子,卖到了窑子里。
最后一根白绫结束了这一生。
她还傻傻的以为,母亲真的是因为镯子才对她失望的。
虞婧心尖漫上苦意,她这么多年,全都是在为旁人铺路。
喊了十几年的母亲,是这样一副蛇蝎心肠。
心中恨意滔天。
迷糊之间,她感觉到有一个人在安抚着自己。
谢钰阴沉着脸色坐在床侧,床榻上的姑娘额间满是细汗,瞧着难受得很。
他冷声道:“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醒?”
太医开口:“禀告殿下,小姐这是被梦魇住了,什么时候醒还说不准。”
他擦了擦额间细汗,接着道:“这位小姐身子本就不好,又发了场高热还没有好,这冰天雪地的,幸亏救得及时,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只是日后,怕再难有子嗣了。”
谢钰眸色冷凝,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峰上前开口:“殿下,听说虞婧小姐不是虞家血脉,今日,是和真正的虞家小姐起了争执,被虞公子一把推下去的。”
这虞小姐也是可怜,他可是记得上一次见她时,她还是京州城人人羡慕的姑娘。
谢钰听到这话,唇角微微勾起,显得有几分森然。
“是吗?”
难怪虞婧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
青峰看到他这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有人要遭殃了。
变故来的太过突然,虞婧眼中也闪过些惊诧。
裴长卿捂住手惨叫了声,脸上满是痛苦神色。
他以文入仕,若是手废了,日后前程怕是要全完了!
极度焦急恐慌下,竟然当着二人的面直接晕死过去。
谢钰站起身来,拿过一旁的帕子,嫌弃似的将指尖擦拭干净。
没用的废物,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儿得了虞婧青睐。
看着晕死在地上的人,虞婧神情略沉,头一次生出些丢脸情绪来。
二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裴长卿生母去世的早,继母对他又总是苛责,就连裴大人也是将满门心思放在那裴二郎身上。
虞婧常常心疼的很,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裴长卿心思古怪难猜,她便日复一日陪在他身边开导。
这么多年的相处,没换来这个人的真心相待,反而是让他觉得,这么多年对他的好都是理所当然。
唉,她从前瞎了眼不成,究竟为何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男子!
谢钰将帕子放下后,神色瞧不出喜怒。
他声音极淡,似乎是在解释,“抱歉,他说的话过分,我一时没有忍住。”
他知道虞婧从小就喜欢裴长卿,可这人分明是个没心肝的,根本就不值得虞婧喜欢。
只是,当着她的面将她喜欢的人手折断,她估计要生气了。
虞婧因为这件事情怪罪他,他心中也无悔,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折断面前这人的手。
虞婧回过神来,立马开口,“你不必抱歉,是我该谢你才对。”
谢钰是在为她出气,她若反过来怪罪未免太不识好歹。
她沉着语气,“只是他这样的人,你实在犯不着跟他置气。”
裴长卿骨子里自视清高,谁都瞧不上,又是个记仇的。
谢钰今日折了他的手,日后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
谢钰像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此话当真?”
虞婧坐正了身子,二人目光隔空对视。
虞婧神情认真:“三殿下,我并不是那般被欺凌虐待,还要腆着脸上前的人。”
“他既然做出的选择,辜负了我,我就绝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这样的人,狼心狗肺,她不稀罕。
她就当自己从前一腔真心,全都喂了狗!
谢钰唇角翘起些,又被他很快掩去。
他应和了句,“嗯,裴长卿并非良配。”
转身吩咐青峰,“将人给我丢出去。”
青峰明白主子的意思,毫不犹豫将地上的人拽起,眼中也闪过抹不屑。
好歹也是名满京州的贵公子,居然这么没用,活像个窝囊废物。
虞婧见状,神情犹豫,“这样会不会不好?”
裴父在御史台身居高位,只怕这事闹出去,明日弹劾的折子就如雪花一般飞到陛下身边了。
到时候,谢钰怕是会有麻烦。
他才刚归京,却因为自己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来。
是她欠他一个人情。
谢钰语气淡然,“放心,没什么不好的。”
一个裴家而已,他还没放在眼里过。
他从一旁桌案上拿过药膏,坐到床侧。
虞婧发觉二人之间距离有些近,下意识往后退些,谢钰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退无可退。
顺着他的目光,虞婧这才发觉,裴长卿刚刚攥着的地方有一道明显红印。
她肤色雪白,这道红印就格外显眼。
她下意识瞥了眼谢钰,这人还在神情专注给她涂抹着药膏。
指尖染上药膏,在红印处清晰涂抹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香。
他什么时候,变的如此细心?
肌肤相触的地方,带起一阵清凉。
虞婧回过神,将手缩回,“多谢殿下,我自己来便好。”
谢钰也没有坚持,出声询问,“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若是不想回去…”
话没有说完,虞婧斩钉截铁开口,“我要回去,只是不是现在。”
如今十四年未到,按照虞夫人的性格,会想方设法的让她回去。
裴季安将她推入湖中,害她命悬一线。
她要让推她的人,亲自将她请回去!
想起虞季安,她心中又生出一阵刺痛。
人非木石,这些年,对于兄长和母亲,她真心实意付出,将二人当作至亲挚爱之人。
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局面。
想起梦中生母的惨况,若不是攥着锦被,她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掩饰不住。
这虞家背后的肮脏秘密,她势必要查个清楚!
*
裴长卿被青峰提着,直接扔到了府外。
裴长卿身边的侍从南风见自家公子这般狼狈被扔了出来,连忙扶起。
“即便是三殿下,也不能够这么欺负人。”
公子在京州享有盛誉,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青峰仰着头,“裴家长公子以下犯上,私闯府邸,我家殿下只是废了他一只手,已经很是仁慈了。”
南风一看,裴长卿握笔的右手,此刻软塌塌的。
竟是被人直接折断了!
他当即为自家公子抱不平,“你们未免太过分些!”
青峰反问,“你这是在说三殿下过分吗?”
南风哪敢接这话。
这儿的事情,引起周围路过百姓驻足。
百姓看着热闹,议论纷纷。
“诶,你们瞧,谁敢在三殿下府门口闹事?”
“我怎么瞧着那位,那么像裴家的长公子。”
“这怎么可能,长公子可是出了名的清风朗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狼狈的模样。”
“......”
南风咬牙,连忙扶着自家公子上了马车,“你等着,裴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看着匆匆远去的马车,青峰有些不屑的拍了拍手。
这裴长卿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虞夫人很快便到了府中。
一进门便拉着虞婧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你兄长性子不稳重,我就不该使唤他来接你回府的,听说他还打了你,现在还疼吗?”
她眼中满是慈爱摸上虞婧还有些泛红脸颊。
虞婧一时也有些愣神。
这还是自落水后,她第一次见到母亲。
面前之人相伴她十几年长大,信佛又似含着一颗慈悲心肠,她从小便尊敬儒慕,谁又能想到慈悲心下,全是腐烂发霉的肮脏蛇鼠!
想起生母惨状,虞婧恨的指尖发抖,被她拼命压制下来。
虞夫人见她没说话,接着开口,“你不要怪他,都是母亲不好,要怪就怪母亲。”
她拉着虞婧的手,“只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耍小性子不回家啊,一直住在三殿下府中算什么回事。”
虞婧呼吸回归平静。
低头轻声应下,“我知道的,等会我便随母亲一起回去。”
早晚都是要回去的,虞夫人亲自来找她,她也没有必要再熬着了,免得将人惹急了。
到时候以虞夫人的手段,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虞夫人听到这话,心中满意。
季安性子急躁,定然是二话不说就将人给打了,虞婧愿意回去才怪了!
她拍了拍虞婧的手,“你放心,等回去以后,母亲定然说教你兄长,让他下次不敢再对你动手。”
虞婧神情感动喊了句母亲,随后又有些懊恼看向自己的腿。
“只是我这腿,畏寒又不好动作,不知该如何才好。”
“你放心,母亲早已经为你备好了金丝软榻,马车中也烧了暖炉,等回了府后,母亲请专门的医师为你调理。”
虞夫人接着开口,“你兄长之前耍性子,不让下人给你用药,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你直接来告诉母亲便是,母亲为你做主。”
虞婧心中冷嗤。
虞夫人掌管宅院之事,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面上却仍旧笑着,“多谢母亲疼我。”
虞夫人敏锐从她的笑容中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却没有及时捕捉到那一抹情绪,转瞬即逝。
虞婧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但她找不出来。
谢钰进来,先是同虞夫人打了招呼。
虞夫人满是慈母姿态同他道谢,“多亏了殿下救下我爱女一命,才不至于闹出大事来,臣妇在这给殿下磕头道谢。”
说罢便要跪下。
谢钰虚扶一把,“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
他目光看向榻上的虞婧,目光在她脸上红印处停留一瞬,很快移开视线。
声音清朗冷淡,“虞小姐这是准备要回去了。”
“嗯,多谢殿下这几日的照顾。”
谢钰凑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来,压低声音,“这是我府中的信物,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虞婧眼中诧异,谢钰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让她有些不明白了。
只是虞夫人还在一旁,她不好多问,很快将玉佩接过,藏在袖中。
虞夫人搀着虞婧,几人一起走了出去。
谢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淡淡冷意。
“虞夫人,改日有时间,我亲自登门拜会。”
虞夫人停下步子转身,笑脸盈盈,看不出一丝差错。
“随时恭候殿下大驾。”
*
芳园。
翠枝轻轻给虞夫人捏着肩。
“夫人放心,已经安排沈郎中过去照料小姐了。”
“小姐回到院子后,也没有发生别的事情,那人随时盯着小姐呢。”
虞夫人半眯着眼睛,应了一声。
虞婧被她从小养在身边,什么性子她最是清楚,总归是翻不出什么浪来的。
反正不过就大半年了,先依着她,等昭月这丫头安安稳稳长到十四岁便好。
虞婧要是听话,就给她随便找个人嫁出去,要是不听话,到时候,可有她好受的。
她抱着暖炉,睁开眼,目光落在窗外。
外面依旧细雪飘落,有冬鸟掠过寒枝,引起一片落雪。
“翠枝,你去我房里拿些东西给她,就说我染了风寒,怕传给她,这段时日就不去瞧她了。”
*
寒水居。
沈郎中替虞婧重新包扎完后退了出去。
丫鬟宝珠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语气有些激动,“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这几日奴婢心中可要担心死了”
宝珠是虞婧的贴身丫鬟,从小就伺候着她长大。
虞婧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唇角却扬起笑来。
“宝珠,这么担心我,这两日怎么也没见你来找我呢。”
宝珠听到这话,连忙跪在地上,“小姐,不是奴婢不想来,只是三殿下太过于…奴婢实在不敢过去,也怕贸然去影响了小姐。”
虞婧笑着将人扶了起来。
“你从小就伺候在我身边,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心思的。”
她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中,虞夫人做的许多事情,可都是多亏了宝珠的帮助。
宝珠从小陪着她长大,她从未怀疑过他,甚至将她当作姐妹。
可她却将那镯子放在她枕头下,诬陷是她所偷盗,给了她最后一击,害她含恨而死。
“宝珠,这么多年,我对你好不好呀?”
宝珠听到这话,有些疑惑,抬头不明白小姐的心思。
“小姐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虞婧点头,“算我没有白疼你。”
她捂着心口,脸上挂着愁容。
“宝珠,这两日我昏迷,也算是大彻大悟了,我和虞昭月之间,其实都逃不过因果二字。”
“母亲能够让我留在虞府,已经很是不错了,我不该去奢求太多。”
宝珠没想到经历了这一趟,小姐的想法居然发生这么多变化。
她掩去眼中诧异,轻声道,“小姐能够早一点想清楚,是最好不过的。”
虞婧拉住她的手,态度亲昵,“说到因果,母亲也极爱礼佛,我如今留在府中,全都仰仗母亲的宠爱,你身为我身边伺候的丫鬟,自然也是一样的。”
宝珠结结巴巴回答,“自然。”
她总觉得小姐说这话,有些大事不妙。
只听见虞婧笑眯眯的接着开口,“既然这样,你以后每日子时,抄写两个时辰的佛经,就当是替母亲祈福,如何呀?”
宝珠听到这话,连忙跪在地上。
“小姐,奴婢不知道是哪儿做错了,求小姐明示。”
冬日本就严寒,她白日里要当职,要是子时再写两个时辰的佛经,那是当真半点休息的时辰都没有了。
“你没有哪儿做错呀,还是你觉得,我这话说的不对。”
她语气陡然一冷,“还是说,你不愿意为夫人祈福。”
宝珠忙磕头,“奴婢不敢。”
虞婧脸上这才重新挂满笑意,将人扶起,“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的好宝珠。”
宝珠看着面前言笑宴宴小姐,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恐慌。
*
芳园。
四周寂静,宝珠压低了声音,同面前的翠枝将虞婧今日说的话一五一十交代了。
翠枝听到这些还有些不可置信,“大小姐当真是这样说的?”
“正是。”
翠枝点头,见宝珠神情还犹豫得很,又开口,“还有什么事?”
宝珠这才直接跪到她面前,“翠枝姐姐,小姐让我每日此时过后摘抄两个小时的佛经,为夫人祈福。”
“可这冬日里,不就是要了奴婢的命吗?”
她磕头,“求姐姐看在我这些年为夫人做事的份上,替我想想法子饶过我这一回吧。”
翠枝瞥了她一眼,“我当时什么大事呢。”
“宝珠啊,我们为奴为婢,就应该有这个自觉,主子说了什么,去做什么便是。”
她将地上的宝珠扶起来,“况且为夫人祈福,又不是什么坏事。”
“你这些年为夫人做的事情,夫人都记在心里呢。”
宝珠本就是鼓足勇气,听到这话后只好点头。
翠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嗤了一声,转身往园子里走。
这点小事,就不必拿回去叨扰夫人了。
虞季安晚上在榻上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一棒子敲晕,随后感受到有人摁住了他的头往冰水里淹。
他瞬间清醒,下意识开始挣扎。
摁住他的人很快就将他的头松开,虞季安慌张威胁:“我可是虞府长子,识相的就——”
他话还没有说完,又被猛得摁进水缸,几近窒息。
如此反复。
虞季安终于是没了力气再挣扎,晕了过去。
等到第二日,虞婧才缓缓睁开了眸子。
她还有些没法与梦中场景脱离开来,见到谢钰,先是怔愣一瞬。
谢钰轻轻替她将凌乱碎发拨开,“你醒了。”
将人扶着坐起。
虞婧不动声色打量着他。
两年不见,这人依旧俊朗,只是眉眼处比起从前更添阴鸷,让人难以捉摸。
她勉强道谢,“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谢钰起身将手掩在身后,让人猜不透情绪。
“两年不见,与我这般生疏了。”
她从前都是唤他小钰儿的。
虞婧轻声道,“殿下说笑了。”
从前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年纪又小,即便这人是宫中的皇子殿下,也仍旧敢跟他闹成一片。
可如今不一样了。
她身后没有人为她撑腰,父母兄长,包括她一直以来信赖的青梅竹马,全都是另外一个人的底气。
甚至一开始她的存在,便是一场阴谋。
丫鬟端了药进来,谢钰接过,吹凉了给虞婧递过去。
虞婧道了句谢,主动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若是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殿下恩情。”
谢钰起身,不冷不淡嗯了声。
她低头,有些难以启齿:“我可否在殿下这儿在住上几日?”
谢钰救了她一命,又是落魄皇子,没有什么实权,她本不该连累了他的。
只是她暂时还不想回虞府,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惨样回去。
谢钰还没回答,青峰进来,凑在他耳侧说了些话,他神情微变。
转身看着床榻上的人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他出声:“你安心在我这住下,没人敢多说。”
说完转身一步出去。
虞婧躺在床榻上,还有些恍惚。
如今还没有到第十四年,虞夫人定然会想方设法要她回去。
想起那妇人凄惨的叫声,以及自己最后悲惨的结局。
她攥紧了手心,忍不住一阵阵战栗。
虞家,她是一定要回的。
小厮来传话,说是裴公子求见。
她还没开口应承,裴长卿就已经闯了进来。
看着虞婧,他冷声质问:“你闹够了没有?”
“季安昨日因为你发了一场高热,你但凡还有半点良心,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赶快回去,别害得人担心。”
虞婧神情明显冷淡:“他怎么了?”
裴长卿见她这没有多在乎的模样,心中生出几分诧异。
往日虞季安出了什么事情,虞婧一向最担忧的,今日倒是有些不像她。
他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估计是还在埋怨季安昨夜将她推下水的事情。
他语气缓和了些,接着开口解释:“昨日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伙人,在他院子里将他打了一顿,如今人在床上还醒不来。”
正是因为这样,虞夫人才只好拜托他将人带回去。
“哦,是吗,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裴长卿没有料到她这态度,冷哼了一声。
“你一夜未归,还如此理直气壮,亏了昭月还一直记挂着你。”
她冷笑一声,气的有些喘不上气。
“她有什么好记挂的,是记挂着我死了吗?”
这就是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
从进屋到现在,半句关心她的话都没有,句句斥责。
这么多年,她身边竟都是狼心狗肺之辈!
裴长卿听到这话,眼中闪过几分对她的鄙夷,“你自己心思肮脏,还用这样的心思去揣测旁人。”
“你以为在三殿下这住下,就能够保下你吗?”
他上前,一把攥住虞婧手腕,语气中甚至染上几分威胁:“看在相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回去朝昭月和虞夫人认个错,我还会替你说几句好话。”
虞婧看着面前的人,咬牙:“我没错,凭什么要认?”
裴长卿骂了句死性不改,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长公子真是好胆量,敢直接闯入我的府邸了。”
只见谢钰抬脚踏进,唇角扬着轻笑,却显得有几分渗人。
裴长卿见他过来,这才松开握着虞婧的手,跪下行礼。
“见过三殿下。”
“臣也只是一时着急,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他微微仰着头,一副清高模样,接着开口:“殿下,这终究是虞家的事情,殿下才刚归京,最好还是不要插手,于礼不和。”
谢钰听到这话,哂笑着抬眸。
他声音不缓不慢,“好一个于礼不合,长公子今日来,又是以虞家什么身份呢?”
裴长卿听到这质问,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话,“自然...自然是受虞夫人所托——”
谢钰嗤笑一声,单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声音极轻极淡。
“刚刚就是这只手碰的她?”
裴长卿还没来得急反应,下一刻,骨头断掉的清脆声响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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