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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不好了!夫人带着小世子跑路了后续+完结

不如吃茶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高口碑小说《首辅大人不好了!夫人带着小世子跑路了》是作者“不如吃茶”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程颂安崔元卿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窗外锣鼓喧天,奏着琴瑟和鸣,爆竹声声入耳,每一声都让人听着喜庆。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重生,更没想到重生在她出嫁这一天……上一世,她嫁入夫家后,谋划一生,任何事都亲力亲为,只想捂热他那颗石头般的心。可直到死,他都没有看过她一眼……他心里只有她的庶妹,甚至在她还没去世时,便要娶庶妹为妻,让庶妹做首辅夫人。这一世,即使重生在出嫁这天,她也决定成全那个男人和庶妹。于是,她不管,不问,不听,不看,每一个月提一次和离。本以为他不爱她,可以早点结束这段关系,可谁知,他非但不同意和离,还对她越...

主角:程颂安崔元卿   更新:2025-02-02 20: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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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不好了!夫人带着小世子跑路了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圣人信佛,定了宝国寺为国寺,明华师父是寺里的有道高僧,他说的话很有分量。

沈氏捉摸不定林氏说的话有什么意思,便犹豫着道:“头些年来化缘的和尚了,当时老爷跟太太恰去益州接大小姐去了,我想着太太乐善好施,又信佛,便舍了一些银钱给他,那和尚却也不要,只求了些干粮和清水。”

冯氏哼了一声,却也不打断她,想听那和尚到底说了什么,便由着她说下去。

程仲文是读书人,只道子不语怪力乱神,然阴阳八卦倒不是鬼神之说,无论谁家成婚嫁娶,都得先看了八字。为人父母者,更加看重子女姻缘,因此,他也默认沈氏说下去。

沈氏便大着胆子继续往下说道:“恰巧二姑娘抱着佛手在院中玩,那和尚化完缘正要走,见了她长叹一声,对我道,这姑娘随我去了吧。我断是不肯,那和尚便说,若舍不得她,就养在家里,两轮生肖未过,不得嫁人,否则自己身子不好事小,大则影响父兄乃至家族时运。”

程仲文面色不变,自己的时运在自己手中,岂是靠子女姻缘得来的?他将大女儿许给崔元卿的时候,崔家才是四品官。

但冯氏却大惊失色,若要因为程挽心让程家时运不济,彦平仕途不顺,比让她死了还难受。

沈氏正是看中冯氏这些心思,才在前世哄得她将程挽心在家等到二十四岁,期间两年还在宝国寺山脚下找了所院子修行。

想必程挽心就是在那个时候生下的永哥儿,程颂安暗道,国寺山脚之下,她和崔元卿二人不知玷污了多少次佛门清净之地。

想到此处,她愤恨地朝崔元卿看了一眼,觉得他恶心无比。

崔元卿有些错愕,不明白她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端起杯子,悠然道:“打着国寺的名号招摇撞骗的也不在少数,姨娘怎么就独信了这陌生和尚的话?”

沈氏看了他一眼,并不敢与他对视,立刻笑着道:“正是呢,我当时也这么说,可那和尚登时报出二姑娘的生辰,分毫不差,说她乃是阴命,我这才信了。”

崔元卿放下茶盏,垂着眼眸不再说话。

程颂安冷笑一声,问道:“二妹是乙巳年生人,的确是阴命的命格,我记得是辰时生的?”

冯氏想了下,道:“不错,是辰时生的,倒也不算纯阴。”

沈氏听了,不慌不忙,却装作惶恐的样子跪下回道:“太太恕罪,生挽心那日,比大夫说的临盆期早了半个月,当天您与老爷去了冯家过寿,奴婢却是卯时生的,乙巳年已是阴命,再加卯时,更是纯阴,因此便等了一个时辰才派人去报的。”

她哭着磕了个头,呜咽道:“二姑娘实是乙巳年卯时生的,纯阴的命啊,本以为瞒过去也不打紧,哪知那和尚一眼便看得出来,我不能不信。”

冯氏一掌拍在桌上,暴喝一声:“糊涂东西,竟瞒了这么多年,一句也不露,若我彦平有什么好赖,仔细你的皮!”

程仲文脸上现出怒气,不知道是在气沈氏隐瞒,还是在气冯氏当着女婿的面大发雷霆,责骂妾室。

林氏连忙劝慰,让她不要生气,又连忙看了程颂安一眼。

程颂安微微摇了摇头,又笑着问:“姨娘瞒的好没道理,若是不瞒,早些说了,父亲母亲难道还会逼着二妹出嫁不成?她既有不能早嫁的命格,合该安安分分在闺中呆着,又何必让她跟着母亲四处参加宴会,结交贵女?”

冯氏暗道自己沉不住气,女儿这话才是正理,沈姨娘这些年没少央求她带着程挽心去各大世家的宴席上露脸,还差点私会外男,可不就是自相矛盾?

她阴着脸道:“这两日,挽心如何病下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会子又来说这些话!”

沈氏又朝向程仲文道:“做娘的,谁不愿看着子女早日成家?奴婢也是一时糊涂,生怕误了她的终身,才每每让夫人带了她去。”

“这两日家中遭贼的事,我虽不甚清楚,想来挽心是被吓着了,因此病下,我才不得不信那和尚的话。”

沈氏是聪明的,趁着人多,便将私会外男暗比遭了贼,就将程挽心摘了出来,是外男偷偷进了程家门,而程挽心并不知情,反而被吓到了。外男只是进了屋,事情没做成,谁也不知道是二人约好,还是那人自己来的。

程挽心毕竟年龄还小,被堵在房间的时候一下子就吓懵了,只是抵死不说那人名字,却不撇清关系。若是沈姨娘在,必定当时就为她开脱了。

她跪着爬了两步,又道:“老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一步错,便要及时止损,不能再步步错,不如就让挽心去寺里带发修行吧。”

程仲文面上缓和了一下,似乎有所触动,冯氏已急的想要立刻同意,被林氏悄悄拉了一下后衫,才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程颂安暗道沈氏果然厉害,母亲差点又着了她的道儿,若是让程挽心去了寺里修行,将又会回到前世那种结果,沈氏留在程府谋划主母之位。而程挽心和崔元卿在寺里暗度陈仓,生个孩子,还会被人称赞舍身为父。

她抬眼看了林氏一下,像是不经意间谈到一样,说道:“既如此,也别无他法。啊,我记得林姨娘曾在宝国寺为母亲点了一盏海灯,不知道是哪位师父在管,何不让他为二妹寻个跟佛祖有缘法的院子?”

林氏会意,叹道:“可不就是无巧不成书,我适才问道是不是明华师父,便是为此,他前些日子去跟兴隆寺参学,今日方回京城,念着夫人曾为寺里佛像镀金身的时候捐了不少银钱,因此过来拜望讲经,这会儿在厢房里吃了斋饭,兴许就要走了。”

程颂安立刻道:“快去请过来!”

冯氏反应了一下,也立即道:“我亲去请法师过来。”

程颂安起身拦住她:“不劳动母亲,女儿去。”

崔元卿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一霎不霎看着她道:“我同夫人一起去。”

程颂安伸出手去,示意他牵着,笑道:“那就辛苦相公陪我一趟了。”

崔元卿没有接,默默走出门来。

程颂安也不在意,随着林氏快步来到厢房,果然见到一个瘦弱的和尚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正是前世随母亲上香时见过的明华师父。

她上前去行了一礼,问了声安。

明华起身,还了一礼,抬眸看她,却愣了一下,而后又归于平常,道:“姑娘,多年不见,一切如故吗?”

林氏在旁笑道:“师父记差了,姑娘去岁还同太太上山呢。”

明华眼波未动,微微一笑,颇有佛相,他缓缓道:“佛曰:一弹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姑娘去岁,亦如前尘往事。”

程颂安心中一动,觉得明华法师并非记性差,他的禅语似乎是说给她听的,但此刻也不容细想,她便要开口相求。

明华默默看了她一眼,双手合十道:“姑娘不必多言,老衲随你去。”

崔元卿皱眉问道:“大师可知为了何事?”

明华浅浅起了个笑纹:“佛度一切念,心魔皆由念生,佛法无边,普度众生。施主心中所想,便是老衲意欲所为。”

崔元卿半眯了眼眸去看他,他向来清冷,气度压人,但这个瘦弱的和尚却毫不在意,仍旧淡淡一笑。

几个人来到程仲文和冯氏面前,冯氏立刻起身过来行礼,程仲文也起身微微颔首。

明华淡淡扫了一旁站着的沈氏,沈氏却心中一寒,忍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冯氏连忙道:“师父,实在是事关家中孩子姻缘,不得不留您多坐一会儿。”

明华道:“无妨。来时路上,姑娘已同我说了其中曲折。”

冯氏急道:“那可是要紧?若是果真要二姑娘拖到二十多岁上成婚,我也于心不忍,然则她尚有父亲兄弟,实是为难。”

明华笑道:“阴命阳明,不能一概以生辰为准,观二姑娘乙巳之年,却为阴命,然八字中有木、火,则不能算纯阴,乙巳皆属阴木,这是其一。”

冯氏听了,长长呼出一口气,沈氏则神色紧张起来。

明华接着道:“从时辰上看,二姑娘生在卯时,是为日始,为破晓,阳气健壮,也算不得纯阴,这是其二。从节令上看,二姑娘出生在四月,万物生长,百花相放,更算不得纯阴,这是其三。”

沈氏抿紧了唇,眼中快速转动,想要找个主意来。

程仲文点了点头:“大师言之有理。”

冯氏一颗心放进了肚子,喜道:“这么说,是不耽误咱们姑娘成婚的了?”



端起碗来尝了尝,味道居然不错,她更加欣然喝了个大半。

喝了之后,心满意足也跟着走到床边,无视已经躺下的崔元卿,直接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崔元卿闭上眼睛,只当没看到,有了昨日在程府的澄澜馆同睡一榻的经验,两个人倒也相安无事。

睡得正酣间,突然觉得不对,身边的人跟自己靠的越来越近,而且这具小身板温度高的惊人。

崔元卿立刻睁大了眼睛,将程颂安推到一边:“程颂安,你想做什么?”

借着月光,他看到程颂安衣衫半褪,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两只眼睛湿漉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只一眼,崔元卿的身体就不可控制地起了反应,立刻转过身不看她。

程颂安几乎是带着哭腔:“好热。”

值夜的丫鬟和婆子都在外间,崔元卿压低声音道:“胡说八道,仲秋的夜,怎么会热?”

程颂安虚虚坐了起来,怎奈身体像没了骨头一般,又软软地倒在枕头上,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她解开了寝衣的带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崔元卿听到背后的动静,忍不住回过头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侧躺着的人儿寝衣几乎全部褪掉,露出大片如玉般的肌肤,额上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满头的青丝如瀑般铺在枕上,几缕不安分地沾在额前和唇畔。

无意识的撩人最为致命。

崔元卿刹那间脑中轰然,透不过气来,只得拽了拽并不束缚的衣领。再一低头,便对上面色嫣红的程颂安,正毫不掩饰地盯着他的领口看。

“你,看什么?”崔元卿不敢高声,声音暗哑地问道,“成什么样子?快把衣服穿好。”

见她不动,他便伸出手去替她拉。

程颂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手上的温度传到了他的身上,崔元卿如被火炙,立即缩回手,从床上站了起来。

程颂安并没有失去意识,她口中干涩,轻声道:“药膳有问题。”

看来是老太太和张氏等不及了,用这种方式让他们两个圆房,药倒不脏,只是会催动身体的情 欲。

她没想到的是,此时的轻声细语却如呢喃一般,程颂安自己都被激的一阵酥 痒。

崔元卿怔了一下,问道:“你喝了?”

程颂安无力地点点头,这会儿想说后悔都晚了。

崔元卿冷笑道:“你还不承认自己手段下作么?”

程颂安身体难受至极,没有心情跟他辩驳自己并不知情,她现在只想立刻解了这药。

刚才无意识地去靠近崔元卿,已经怄的她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这会儿听他说这种话,更不及多想,用力握紧了手心,手上被花刺出的伤口泛出痛楚,这些痛让她咬紧牙关,头上出了更多的汗,但是身体却好受了许多。

崔元卿没料到她会这么对自己,皱紧了眉头,不知道她又要使什么苦肉计。

程颂安忍着痛,把衣服穿好,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跌跌撞撞往外面走,刚踏出两步,便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她再次握了握拳,发出“嘶”的痛呼声,冲外面叫道:“玉兰~”

今日值夜的是玉兰和赵妈妈,听到声音,立刻披衣起身,冲内室跑过来。

崔元卿身体比脑子快了一步,抢在她们进来之前弯腰将程颂安抱了起来,两个人身体贴近,只觉得她几乎是在冒着热气。

玉兰掀了帐子一角,问道:“姑娘,可是要起夜?”


程颂安—怔:“大人不是回书房睡了?”

玉兰指了指浴房,道:“刚才大人让备水沐浴,该是在这儿睡的,况大人许久不曾在书房睡了,再晚不都歇在这里么?”

程颂安呆住了:“他每晚都在这里睡?我怎么不知道?”

玉兰笑道:“大人回来的晚,每次都怕吵醒姑娘,挨着床边睡的,天不亮就走了。”

程颂安望向浴房,里面隐约传来水声,她更加觉得崔元卿今生是发了疯,怎么这么听老太太的话了?让他每日回房,他便回来么?

不对,他今天回来这么早,又提了生孩子的事,难道想要发生点什么吗?

过了会儿,崔元卿果然沐浴完了,径直走向床内,躺了下来。

程颂安无法,只好磨磨蹭蹭去了浴房,洗了许久,约莫等到崔元卿睡着了,她才出来。

她实在是没办法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接纳崔元卿,她清楚地明白,尽管他们之间有争执,有恩怨,她却仍对崔元卿还有些余情未了,再发生什么,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又回到上—世那种情况。

程颂安听着崔元卿均匀的呼吸声,坐在了梳妆台前拉开了妆奁,里面放着从澄澜馆带回来的那只络子,通过这只络子,去回忆那个模糊的少年带给自己的悸动,用这种悸动来减退对崔元卿的爱意。

她怔怔坐了—会儿,将络子重新放回奁内,才蹑手蹑脚上了床,跨过崔元卿,轻轻躺在床的里侧,闭上了眼睛。

困意袭来之时,崔元卿侧着翻了个身,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他的唇几乎贴在她的耳边。

程颂安顿时睡意全消,浑身警惕着慢慢将身子往里面挪,身后的人在她耳边沉声问道:“是不想跟我生孩子,还是不愿跟我生孩子?”

他说话时带出的热气烘的她耳朵发痒,身体不由自主颤了—下,像是早知道她会逃,崔元卿—早就钳住了她的手,按在细腰上。

程颂安动弹不得,心中怦怦乱跳:“崔元卿,别……”

崔元卿在黑暗中,轻轻笑了下,跟白天时那种冷笑和哼笑都不同,他这个笑,似乎还带了点宠溺。

程颂安心中狂跳地坐了起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而镇定,她问道:“大人想要,那我给大人选—个通房吧?”

前世他除了迫不得已跟她同过房,始终为程挽心守身如玉,从无妾室和通房,今生,程挽心要成婚了,他也不必再守了吧?

黑暗中,静的出奇。

程颂安始终在等他回答,然而过了许久,才听见崔元卿又发出冷笑:“你可真贤惠。”

“多谢大人。”程颂安毫不客气收下夸赞。

崔元卿翻了个身,背向她,再没—句话。

两个人再次相安无事睡了—晚上。

天刚亮的时候,程颂安就被崔元卿从床上拽了起来,双眼发懵地看着他,还早呢,这会儿起来做什么?

崔元卿穿着中衣站在床边,眼神没有对着她,淡淡问道:“衣服呢?”

程颂安被他大力拉起来,也没了睡意,只好跟着起床。

海棠和蔷薇将要穿的衣服拿了进来,两个人不敢近崔元卿的身,只捡了程颂安的衣服来服侍她穿,剩下的—件放在屏风处。

崔元卿的目光落到那—套月白色袍子上,微微露出了—丝犹疑,又漫不经心问道:“便是这件么?”

程颂安道:“是,今天是大人的好日子,这件苏绣才相得益彰。而且,这件是婆母专门为相公买的。”


崔元卿皱眉,想让他进来说,但看了还坐在床上的程颂安一眼,自己便走了出去,问道:“何事?”

思变声音压的很低,没有一丝言语露出声儿来。

程颂安裹了披风,掀开帐子一角,看到崔元卿眉间紧锁,唇线抿的很直,似乎是有什么要紧事。

她前世一心做贤妻,对他在外面的事一概不问,最后被程挽心钻了那么大的空子还不自知。

现在她只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一向泰然的崔元卿如临大敌,她朝思变问道:“可是翰林院出了什么事?”

思变迅速觑了崔元卿一眼,别扭地扯出一个笑容,含糊道:“也不算什么大事。”

崔元卿转向她,脸上又变得阴沉,直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冷哼一声:“你好本事。”

程颂安不解:“我不懂大人的意思。”

崔元卿目光中带着寒意,似乎把她当成了什么洪水猛兽般凶狠。

程颂安登时明白过来,一定是有关程挽心的事,才让崔元卿对她如此戒备。

她淡淡道:“大人若有事,尽管去忙吧,我自会去跟母亲和祖母解释。”

崔元卿对思变安排道:“你先去告知一声儿,不必着急,万不可想错主意。”

语气充满掩饰不住的关切之意。

思变答应一声,立刻去了。

崔元卿上前一步,一把捏住程颂安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

程颂安自嘲地笑了下,差点掉进他假装的温柔陷阱里,只需要程挽心一点点的消息,他便原形毕露了。他的温柔果然只属于程挽心,便是安排长随去通知消息,都用那么温和的语气。

而对她,说翻脸便能翻脸。

崔元卿神色狠厉,道:“你到底有几副面孔?是什么心肠?”

程颂安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冷冷道:“别碰我,我无心插手你的事,你的事也别牵扯到我头上。”

崔元卿道:“别让我看到你使见不得人的手段,否则,我绝不饶你!”

程颂安冷哼一声,充耳不闻。

崔元卿转身跨出了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给她一个决绝而冷漠的背影。

看他气的这个程度,八成是程府里有了新消息。

程颂安将蔷薇叫进来,问道:“母亲有消息过来吗?”

蔷薇回道:“正要进来跟姑娘说呢,夫人说,给二小姐定了扬州通判金家的庶长子。”

“扬州有山有水,地处富庶,父亲终是不忍心她去吃苦。”

程颂安冷笑一声,怪不得崔元卿那样气急败坏,原来是程挽心要定亲了。

蔷薇道:“谁说不是呢,这扬州通判是益州三爷的同科,家中最是富足。”

程颂安坐在临窗的贵妃榻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大病了一场,神色怏怏。

蔷薇上前愠道:“姑娘管她呢,这会子身子还未好全,白替她操这份心,她果真得了好造化,也未必念你的好。”

程颂安微微一笑,她的丫头看的比她清,怎奈她前世一心痴想着姊妹和睦,每每丫鬟劝谏她,她还反倒说她们一顿。

这会儿听蔷薇这么说,便拉了她的手道:“我才不管她,若不是怕耽误三妹妹,也不会让母亲张罗这些。”

蔷薇有些意外,小姐似乎比从前愿意听她们的话了,心下有些快慰,道:“正是呢,养好自个儿的身子才算正理儿。”

程颂安点头答应了,漫不经心般问道:“是谁在给咱们和母亲之间办事?”


回到崔府,程颂安先去了春晖园见余老太太。

刚进门,余老太太亲自迎了两步,一把将她拉着坐在贵妃榻上,心肝地叫着,坐定了,又朝门外看一眼,脸色又沉了下来。

“元儿呢?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老太太老小孩儿似的,哼了一下,“头天才交代过,今天竟又不同你一起回来,浑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看着满脸不悦的老太太,程颂安也明白,便是她再喜爱自己,这个时候也不能当着她的面,跟着一起数落她唯一的亲孙子。

程颂安搂着她的胳膊哄道:“相公在程家陪了我两日,寸步不离呢,回来的路上,衙署里突然有了差事,不得已才走的,祖母别怪他,孙媳替他给您赔罪。”

说着佯装要站起来的样子,惹得老太太又好气又好笑,捏了她的脸蛋道:“真真儿是好乖的一张巧嘴,元儿没嘴的葫芦似的,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程颂安心中暗道,究竟是福还是孽,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在春晖园待了一会,余老太太吩咐摆饭,程颂安心中记挂着襄王妃的事,没有心情,便道:“祖母赐饭,黛儿本不应辞,但回门两日,还没跟婆母请安,不如明日再来陪祖母吃饭。”

余老太太略一思量,点头道:“不错,你先去你婆婆那里请了安,好好回去歇歇,明日也不必早起,中饭再过来就是。”

程颂安便告辞去了赐贤堂,先为崔元卿说了同样一套应付余老太太的话,又说了一会儿回门的客套话,之后便赶紧回了筠香馆。

回到房里,牡丹等几个大丫鬟立即给她准备了晚饭,崔元卿不在,她便让人给海棠搬了张小杌子,坐在她的下首,同她一起吃饭。

蔷薇按照她的吩咐把上次收起来的那些蜀绣拿了出来,程颂安便一边吃,一边同海棠商议明日去跟红罗见面的事。

眼看要吃完的时候,崔元卿竟然回来了。一进屋子,整个人都散发着冰凉的气息,让本就有些凉的秋夜显得更加寒冷了。

程颂安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只吩咐人将饭桌抬下去,带着海棠自去沐浴了。

剩下的几个丫鬟顿时鸦雀无声,谁也不敢触这个冷若冰霜的新姑爷的霉头。

崔元卿身后的思变想缓和一下气氛,笑嘻嘻地走到那匹蜀绣面前,朝牡丹问道:“哟,这绣品可是非同凡响,是姐姐的手艺吗?”

牡丹摇了摇头,指了指里头,意思是她家小姐绣的。

思变跟着崔元卿久了,也不怕他黑脸,接着问道:“这么好的料子,又是爷最爱的靛青色,这是要给大爷裁新衣吗?”

崔元卿不经意地朝那匹蜀绣看了一眼,又漠然地转移了目光。

牡丹小心翼翼低声道:“兴许是吧,姑娘一回来就让拿出来了,还没说做什么呢。”

思变笑嘻嘻朝崔元卿道:“我的爷,您好歹给个笑脸吧,少奶奶这样的人物,只怕是天上下来的织女哟。”

崔元卿冷冷看了他一眼,她是织女,那他是那藏人家织女衣服的牛郎?

思变只觉得周身寒气更重了,自知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闭上了嘴。

崔元卿道:“滚。”

思变这才松了口气,肯跟他说话,就说明问题不大,笑着应了声是,便撒腿跑了。

牡丹自然没有思变能猜得透崔元卿的心思,没他的吩咐,动也不动地低着头。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勉强的笑容道:“我睡会儿就好了,你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

海棠红着眼怨她:“祖宗奶奶,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别人的事儿!”

程颂安摇了摇头,她没办法跟她讲,这个别人可不是一般人,她是未来的皇后,娘家有兵权,前世她是后宫第一人,所有的妃子都在她的掌控之下,且三个皇子都是她亲生的。

若能得到她的信任,过几年等她做上皇后,便能请她做主,跟崔元卿和离,有她做靠山,和离之后便仍是待在京中,也无人敢找啰嗦什么。

程颂安哑着嗓子道:“你只管听我的,跟那红罗好好儿地相处,为我聘一只波斯猫来。”

海棠只当她真心喜欢那只雪白的波斯猫,便答应下来,让她安心休养。

不多时,丫头拿了药回来,牡丹亲自看着熬了,服侍着喝下,才放她睡觉。

程颂安的病来势汹汹,喝了药也没有立刻见效,浑身泛疼地躺着,睡得并不安稳。

期间余老太太和张氏分别来看了一次,屋子里鸦雀无声,想来应想是丫头婆子都在外面。

程颂安昏昏沉沉之际,听到余老太太咬牙切齿地训人:“我只当你是个有分寸的,谁知竟让她折腾出病来。她虽说十八了,身子骨还没长全呢。”

一个冷清的声音带着些不甘,回道:“祖母教训的是,孙儿再不敢了。”

原来是在训崔元卿,难道她们都知道他将自己扔在冷水里的事了?那他挨训也不冤枉。

张氏有些不忍心,分析道:“元儿年轻,没个轻重也是有的,母亲别气坏了身子。况秋季本就多时症,云黛身子弱,也许并不全是因为元儿。”

余老太太当然明白,只是心疼程颂安,便对孙子急躁了些,她不肯认错,只嗔道:“元儿这两日哪也不许去,留在筠香馆照应着。”

崔元卿闷闷地应道:“是。”

张氏赶紧哄着余老太太回了清晖园。

房间里再次静下来,没了吵嚷,程颂安睡得安稳了一些,一个时辰之后,喉咙疼得厉害,才醒了过来,闭着眼睛喊道:“海棠!”

没有得到回答。

她又喊了一声。

“闭嘴!跟公鸭嗓子似得,”崔元卿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睛里全是不耐烦,“恁的难听。”

程颂安有些奇怪,他怎么还没走?他最近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是越发多了,不光如此,他那清冷的性情似乎也变了,竟有些尖酸刻薄,话也多了。

她哑着嗓子问道:“海棠呢?我渴了。”

崔元卿白了她一眼,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程颂安双手又酸又软,手心里还泛着疼,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端不住,让海棠来喂我。”

崔元卿脸上有一丝鄙夷:“四体不勤。”

可手还是做出了喂她的动作。

程颂安一口气喝光了,仍旧哑着嗓子问道:“海棠她们呢?”

崔元卿将水杯往桌上一掼,走出房门,不一会儿领了海棠和牡丹过来。

程颂安看了眼桌上的自鸣钟,急道:“时间差不多了,你快去。”

海棠道:“缎子送的迟一些有什么相干?你身子这样,我怎么放心去?”

程颂安指着那匹蜀绣,干哑的嗓子几乎有些破音:“叫你去,你便去,家里有牡丹她们呢。”

崔元卿皱了皱眉,淡声道:“主子安排的事,利落去办,推推搡搡地做什么,哪里就娇贵死她了?当我也是死人吗?”

程颂安听了重重将拳头捶在枕上,恨声道:“我的丫头再不成,自有我教训,你不许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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