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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有人一脚狠狠踢在我的胸口，我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被踢倒在地，脊背重重落在摔碎的花瓶瓷片上，密密麻麻的刺痛感瞬间袭来，钻心的疼让我几乎昏厥。
“慕可，你做什么？”匆匆赶来的时昭身上还穿着朝服，衣角随着他的奔跑剧烈摆动。
他脸色煞白，毫无血色，箭步上前，抱紧已昏厥的云秋玉，声音震惊到发抖。
我倒在地上，望着他，仰着头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与绝望。
“你看不到吗，我要杀云秋玉。”
真是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小羽，是哥哥没用。
“时昭，你杀了我吧。你不是说，我是你在这世上最恨的人吗？为何还不杀我？”
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眼中满是挑衅。
时昭眼中骤然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浓墨般的深沉所掩盖，只余一片幽深。
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来人，将他的手筋挑断，严加看管。”
侍卫很快上前，手起刀落，寒光一闪，我的双手顿时血流如注。
那殷红的血不断涌出，就如同那晚小羽脖子上的刀口，是淌不完的殷红，化不开的血腥。
我的脸上、身上全都是血，却还痴痴笑个不停。
我想，我这个样子一定形同鬼魅，不然，为何时昭的眸光会忍不住颤抖。
15
我被关在一个偏僻的宫殿里，四周的墙壁冰冷而潮湿，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生机。
宫人们谨遵旨意，对我看得极严，连个眼神交流都吝于给我，更别说和我说话了。
我像是被世界遗忘的弃子，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渐渐分不清岁月时光。
日子一天天过去，只知道又入了冬，风越来越冷，像刀子一样割着人的脸。
这天的饭食里多了一壶酒，看守的宫人们也都松散下来，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我才知道，又到了一年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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