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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祁同伟!这次真改了祁同伟梁露全文

连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我,祁同伟!这次真改了》是“连藏”的小说。内容精选:祁同伟的骄傲不能允许他被制裁,于是他选择了结自己。在最不甘心的年纪,在经历了几次生死之后。一声枪响,他重生了!重生在了自己风华正茂、一腔孤勇的时候!没了前世的权力和地位加持,没了心中执念的折磨,他这次终于展现出了卓越的才能,终于不再是“我太想进步了”,而是“我要靠自己,走正道!”血汗、初心浇灌着他最初的梦想。这次,他不是千古罪人,他是能和猴子一起并肩作战的、真正的英雄!看当下,我正少年,还有谁能争锋?属于祁同伟的新故事,正式开始!...

主角:祁同伟梁露   更新:2025-03-29 2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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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同伟梁露的现代都市小说《我,祁同伟!这次真改了祁同伟梁露全文》,由网络作家“连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我,祁同伟!这次真改了》是“连藏”的小说。内容精选:祁同伟的骄傲不能允许他被制裁,于是他选择了结自己。在最不甘心的年纪,在经历了几次生死之后。一声枪响,他重生了!重生在了自己风华正茂、一腔孤勇的时候!没了前世的权力和地位加持,没了心中执念的折磨,他这次终于展现出了卓越的才能,终于不再是“我太想进步了”,而是“我要靠自己,走正道!”血汗、初心浇灌着他最初的梦想。这次,他不是千古罪人,他是能和猴子一起并肩作战的、真正的英雄!看当下,我正少年,还有谁能争锋?属于祁同伟的新故事,正式开始!...

《我,祁同伟!这次真改了祁同伟梁露全文》精彩片段


乡亲们的恩情,他从不敢忘。

当初考上汉东大学,面对高昂的学费时,祁同伟全家一筹莫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几个长辈给他办了一个升学宴,一共四个菜,一盘花生米,一个拍黄瓜,一盘炒鸡蛋,一大碗炖鸡,还有最便宜的散酒。

乡亲们没说什么,每个人过来最少都是五百的份子,最多的出了两千,那菜吃得叫一个香,酒喝着也香,面对祁同伟和他父亲过来敬酒时,没有不举杯的。

酒席过后,看着收到的份子钱,还有吃剩的酒菜,祁同伟给所有人鞠了一躬。

正是靠着乡亲们的救济,祁同伟度过了汉东大学最艰难的一年,那时他就暗暗发誓,等自己出人头地,一定好好报答乡亲们。

可往往造化弄人。

后来的祁同伟如愿身居高位,面对乡亲们都是有求必应,可也在那个时候,他失去了初心和原则。

正是祁同伟无休止的包容,才让乡亲们有恃无恐,甚至某些人还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细细想来,祁同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一开始他能表明立场,一开始就遏制不良风气,会不会好些呢?

想着想着,客车停了下来。

到了熟悉的乡镇,祁同伟挑了一些水果,又买了一些干货,叫上一辆“三蹦子”,开始向淳溪村出发。

淳溪村,祁同伟土生土长的地方。

村里主要收入来自于水产和茶叶,每年三到五月份,满山都是采茶叶的人。

祁同伟小时候也会加入其中。

别以为男孩子不会采茶叶,祁同伟小时候采茶的速度可快了,一点不比专业的采茶妇女慢。

除了茶叶,淳溪村也是有名的水乡。

水里的螃蟹,也是村民的收入之一,不过没有规模化,都是小打小闹,卖不了什么钱。

祁同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

从小学开始,他的学习就很好,除了学习外,大多数时间都在采茶,或者抓野螃蟹,生活也算充实。

在三蹦子上颠簸了半个小时,祁同伟回到了村庄。

几个劳作的妇女一见到他,立刻挥手打招呼,很是热情。

祁同伟都是笑着回应。

春风拂面。

穿过村头,又沿着石子路走了百十米,祁同伟终于看见自己家的两间毛坯房。

茅草屋顶,夯土垒成的墙壁,屋内阴暗潮湿,就连电线也是刚拉进去不久。

每逢下雨天,房屋内还得用盆接着。

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雨水打在盆里,滴滴答答……这个声音,祁同伟一直铭记在心。

要说淳溪村穷,但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归根结底还是祁同伟的母亲死得早,而父亲身体也不好,常年都需要吃药,若不是靠着乡亲们救济,日子可能更加艰难。

霞光满天。

鸡圈处,祁青山拎着装有野菜的篮子,不停往鸡圈里丢。

“咯咯咯……”

鸡圈里养了三十来只鸡,几乎都是母的下下来的鸡蛋,就是祁青山全部的生活来源。

“爸,我回来了。”

听到动静,祁青山回头,看见儿子那一刻,佝偻的身体努力挺直。

“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对于儿子的到来,祁青山没有过多的欣喜,眸子中反而莫名多出一些担忧。

“这不是想你了嘛,加上警局放假,我就回来看看。”祁同伟故作轻松。

“没事就好。”

祁青山嘀咕一声,接着放下篮子,走进鸡圈后,抓了一只鸡。

“这只鸡不肯下蛋,等会杀了,给你补补身子。”

“爸,不用,我在警局天天大鱼大肉,这鸡还是留着吧。”

“留着干嘛?又不下蛋!”

老头子也是固执之人,祁同伟知道拗不过,只能由着他去。

到了晚上,父子俩相对而坐。

祁青山拿出一直舍不得喝的散酒,给祁同伟满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看着两鬓斑白的父亲,祁同伟心里颇为苦涩,可表面上还得装得若无其事。

要强的男人,从不露出柔软的一面。

“同伟,你瘦了。”

祁青山夹了一块鸡腿,放进了祁同伟的碗里。

“哪有,刚上的称,胖了两斤。”

“我自己儿子,胖了瘦了还能不知道!”

祁同伟没搭话,把手伸进怀里,随后掏了一千块钱,放在了桌上。

九十年代,他的工资一个月只有三百。

这一千块钱,是省里给他的一等功奖励,在当时算得上一笔不菲金额。

看着钱,祁青山眼睛微微眯起,“同伟,你堕落了?贪污了?”

祁同伟瞬间哭笑不得。

“爸,我的人品你还不清楚?贪污这事,怎么也落不到你儿子身上。”

话刚说完,他自己的顿了一下。

这时的祁同伟和贪污根本不搭边,可将来呢?那个位高权重的祁厅长呢?

山水庄园的股份可是上亿啊!

原来,在权势的诱惑下,人真的会变!

“你不用给我钱,我有钱!”祁青山又把钱推了回去,“你在大城市工作,到处都需要钱,我嘛……有口吃的就够了,家里的钱都用不完。”

祁青山语气很坚决,祁同伟不好说什么,只能把钱又收了起来。

就这样,父子俩喝着小酒,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祁同伟没有把缉毒大队的风险说出来。

同样,祁青山也没诉自己苦。

父子俩都知道对方的不容易。

半杯酒下肚,祁青山犹豫了下,轻声道:“今晚住一宿,明儿就回去吧。”

“这么不想儿子回来?”祁同伟打趣道。

“对,烦!”

说完,祁青山放下酒杯,转头去整理床铺。

祁同伟的床铺他一直留着,不仅留着,就连被褥都是家里最新的。

夜晚。

躺在父亲准备好的床铺上,祁同伟睡得格外的香甜。

直到第二天鸡叫。

醒来时,桌上多了一篮子的鸡蛋,以及自己家炒制的茶叶。

在鸡蛋旁,还有盛好的稀饭和咸菜。

祁同伟笑了笑,大口吃了起来。

前世的祁厅长,什么山珍海味他都吃过,可唯独这稀饭配咸菜,吃起来无比的踏实。

刚放下碗筷,祁青山扛着锄头推开了门,见祁同伟还没走,立刻又开始催促。

“不早了,赶快回去吧。”

祁同伟都没想到自己这么不受待见,只好拎起鸡蛋,打了一声招呼,再次启程。

站在门口,祁青山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视线久久不愿挪开……



离开了家,祁同伟并没有立刻回乡镇,而是转头来到了村东头。

钱是个好东西,重生的资源也不能浪费。

只要法律允许,良心上又过得去,干净的钱,该赚还得赚。

“呦,这不是小同伟嘛,今儿怎么回来了?”

“张叔,我昨儿就回来了,一会就走,过来就是想看下小虞妹妹,对了……今年高考,她考得怎么样?”

“不行。”张叔失望地摇摇头,“小虞没你这个脑子,考得不好。”

“那还复读吗?”

“不了,女孩子家读那么书也没用,正好镇里的服装厂缺人,我打算给她安排过去。”

“她愿意吗?”

“管她愿不愿意,我是她老子,她就得听我的。”

说话的中年男子叫张老三,地地道道的农民,家中有一独女叫张小虞,今年18岁,刚经历了高考,不过落榜了。

在那个年代,女孩子能上到高中,已经很不容易,家里条件也不算特别富裕,落榜了之后,张老三也就打算让女儿认命,找个厂子上班,然后找个老实人嫁了,安稳度过一生。

这也是那个年代的真实缩影。

可祁同伟不同,他有未来的视角,他知道那个张小虞非等闲之辈。

就像高育良老师说的那样,咱们国家的改革,那是浩浩荡荡,每个人都处于洪流中,有人凭借着自身的努力或幸运,站在了潮头之上,潮头之上,风光无限。

而张舒虞将来就是站在潮头上的人。

她和祁同伟不一样,她没有从政,而是从商,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在股市大好时,赚得盆满钵满。

赚到大钱后,她和祁同伟走了截然相反的路,她没有在淳溪村过多逗留,反而在人生巅峰时,抛开了父母,独自去了香江定居。

当时,她就是村里的反面教材。

大致意思就是说她忘恩负义,有了钱之后,不仅不资助村里,就连亲爹亲娘都不要了,和祁厅长比起来……狗屁不是。

“对了,同伟,你读过书,会说话,你帮我劝劝小虞,这丫头死活都不愿意去服装厂,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简直愁死人了。”

“我试试。”

祁同伟也不含糊,即刻允诺了下来,随后走进了张老三的家里。

此时的张小虞正坐在房里,抱着一本经融书籍,看得聚精会神,连家里进了人都没察觉。

直到祁同伟轻咳两声,她才抬起头。

“祁哥哥。”

对于村里唯一的高材生,祁同伟一直都是村里孩子的标杆,张小虞自然不陌生。

放下书籍,就倒来一杯茶。

接过茶杯,祁同伟轻抿了一小口,开口道:“小虞,听张叔说,你这次高考不理想?”

“嗯。考试时我发烧了,脑袋昏昏沉沉,没发挥好。”

“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复读,或者试足金融行业。”张小虞不卑不亢,“国家正在飞速发展,我不想错过这个契机,只是……我爸和我妈不同意。”

“那你打算妥协?”

“不!”张小虞摇摇头,“他们做了一辈子农民,什么都不懂,我不想将我的一生,交给他们。”

“可张叔说了,他厂子都给你找好了,好像是镇里的服装厂。”

“那是他们的打算,不是我的。”张小虞认真道:“我去厂子打工可以,不过我打工得来的每一分钱,都不会交给他们。”

“你想干嘛?”

“炒股!”

“炒股?”

“对,就是炒股,祁哥哥,你书读得多,应该知道这个,目前这片领域在国内属于空白区,只要我愿意下功夫钻研,绝对比厂里打工要挣得多。”

“炒股我确实知道,也确实能挣钱。”祁同伟放下茶杯,点燃一支烟,“不过,张叔未必能理解。”

老一辈人的思想,就是吃苦耐劳,才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正因为如此,张小虞和父母出现了隔阂,继而导致了在赚到大钱后,选择离开生她养她的地方,选择定居香江。

其中对错,没人说的清。

可祁同伟不想放弃这个商业伙伴,至少……让她给自己财富自由。

“这样吧,小虞,想去大城市看看吗?”

“哪里?”张小虞来了精神。

“省会,京州。”祁同伟不急不慢道:“以前我在汉东大学还经营一个小卖部,一个月的收入和服装厂工资差不多,后来上班了,那个小卖部就交给学弟打理了,只要你愿意,以后那个小卖部你可以先干着,边干边研究你的金融,只要你投资,我就入股50%,同样……所有回报,我也要占50%。”

“也就是说,我给你打工?”

“不是打工,是入伙,我的小卖部提供你的生活保障,赚钱的事,我也投资50%,挣钱也占50%,不过分吧。”

“成交。”

“那张叔那里……”

“我去说,只要能赚钱,服装厂还是其他工作,他应该不会过多干涉。”

“好。”

祁同伟拿出纸和笔,写下了汉东大学的地址,又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想了想,又掏出了两百块钱。

“这钱你拿着,就当路费和生活费,未来几天我就在京州,到了直接联系我就好。”

“钱我不能拿……”

“别,就当我提前入股。”祁同伟站起身,“小虞,可别让我失望。”

告别了张小虞,正值中午。

找了一个三蹦子,一路颠簸,祁同伟来到了乡镇。

吃了一碗面条,又马不停蹄向汉东大学出发。

坐在车上,开始盘算着一切。

接下来才是正戏……高育良,侯亮平,陈海……好久不见。

汉东大学,祁同伟梦开始的地方。

在高育良的熏陶下,他毅然决然走上政治的道路,后又凭借出色的政绩,成为了汉东大学优秀校友!

多么耀眼的成绩啊。

曾经他也是这个学校的骄傲。

只是,在后来那一场反贪风暴中,他和高育良依次被摘掉优秀校友这项荣誉。

这里承载了他太多的记忆。

想着想着,就来到熟悉的小卖部旁。

这个小卖部还是他当学生会主席时争取下来的,平时卖卖汽水、瓜子、饼干、报纸……收入还算过得去。

后来祁同伟毕业了,这个小卖部也就转给侯亮平和陈海去打理,收入平分。

如今侯亮平和陈海也即将毕业离校,这个小卖部正好可以让张小虞先打理,也算物尽其用……


想到这,她更害怕了,看向祁同伟的眼神,也带着一丝祈求。
“救我。”
“别说话,接下来,听我的。”
祁同伟抽开钟小艾的鞋带,在小腿处轻轻打了一个结,接着帮她脱下袜子,捧起她雪白的脚踝,用两个大拇指,对着伤口,不断挤压。
男女授受不亲。
钟小艾本想把脚踝抽回来,可祁同伟手上的力道捏得更紧。
“别动,没人想占你便宜,这毒血不挤出来,这条腿就废了。”
“就算毒血挤出来,也未必能保住你这条腿。”
一听这话,钟小艾不敢再乱动,任由祁同伟摆布。
挤了两分钟,没有血再从伤口渗出。
随后祁同伟站起身,向山下眺望了一眼,脱下了外套,丢在一边。
再然后,弯腰到钟小艾身前。
“上来。”
“额……”
“我让你上来,背你下山,别磨蹭了,来不及了。”
说完,也不管钟小艾愿不愿意,背起她,开始狂奔。
年轻时的祁同伟确实是个怪物。
最突出的就是他的身体素质。
上山时已经气喘吁吁,此刻背着一个人下山,依旧健步如飞,头发和衣服全部汗湿,速度却一直不减。
九十来斤的钟小艾在他身上,似乎没有一丁点的分量。
“山路崎岖,慢一点。”
趴在祁同伟背上,钟小艾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只感觉这个男人好野。
“慢?”奔跑的祁同伟冷笑一声,“我若慢一分钟,你这腿就多一分截肢的危险,还要慢吗?”
祁同伟不停地奔跑,让他全身炙热,如同一个火炉,趴在他身上的钟小艾自然也能感觉到。
她不再言语,只觉得心跳加速。
再低头看去,脚踝处已经肿了一圈,看样子蛇毒已经发作。
顿时,昏昏沉沉的感觉席卷而来。
“别睡!”"


“同伟,最好吃的鸭子,未必是在五星级酒店。”
“那是在哪?”
“跟我来。”
钟小艾神秘兮兮,领着祁同伟穿过两条巷子,随后来到一处小胡同。
胡同里有个集体四合院。
祁同伟看了一眼门牌,南锣鼓巷95号,总感觉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听过,可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四合院门口处,撑了一个小摊子,摊子边上放了两张小桌子,还有几个小板凳。
头发花白的老板,正站在摊位前,叫卖自己的烤鸭饭。
“同伟,这里的烤鸭,才是京城最正宗的,看见那老伯没,听说他年轻时,可是五星级大厨,做的烤鸭天下一绝,走,带你尝尝!”
“有没有这么夸张?”祁同伟持怀疑态度,毕竟京州的烤鸭也是闻名于世的。
“尝了你就知道。”
老板看见钟小艾,就像看见熟人,笑了问道:“怎么?今天还是老样子?”
“嗯,两碗烤鸭饭,多加点青菜!”
“好,稍等。”
没一会儿,两碗烤鸭饭上桌,鸭子是现烤的,油滋滋,卖相很好。
祁同伟夹起一块鸭脯,咬了一口,立刻竖起了大拇指。
钟小艾笑了。
“怎么样?没骗你吧?我小的时候,可是经常跟着爷爷来吃。”
“味道确实很好,烤鸭油而不腻,再配上小青菜和咸菜,独具一格。”
“那是,我的眼光不会错。”
钟小艾也拿起筷子。
四合院门口,往来人匆匆,在众人目光中,钟小艾没有什么形象,和祁同伟一起吃着烤鸭饭,喝着可乐。
“你经常来这种小馆子?”在祁同伟眼中,钟小艾和梁璐一样,都是官二代,梁璐可不吃这些苍蝇馆子,她嫌脏。
“嗯,小馆子挺好的,有人间烟火气,我很喜欢。”
“那好养活。”
烤鸭饭吃完,已经晚上六点。
钟小艾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刚想问祁同伟晚上住哪,可还没开口,不远处传来了惊呼声。
顺着声音方向看去,火光冲天。
“失火了,不好了,房子失火了,快来人救火啊!”"



夜间,视线有限,只能借助月光。

加上两个毒贩处于移动中,祁同伟和王华的准头也出了问题。

双方枪声不断,却都没人中枪。

一轮火拼后,子弹都见了底。

见状,华哥和刘海龙丢掉枪,一人抱着一箱毒资,开始逃窜。

“王华,你去搞定华哥!”

祁同伟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王华喊了一声后,便朝着刘海龙追了过去。

刘海龙这个体型的亡命徒,王华搞不定,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就这样,刘海龙在前面玩命奔跑,祁同伟就卯足劲追。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刘海龙突然停下脚步,看了一眼祁同伟后,扔掉了手中的箱子。

“是不是杀了你,我才能走?”

“杀了我你也走不掉!投降是你唯一的机会!”

“投降?”刘海龙笑了,“我认识你,缉毒英雄祁同伟,可我想说的是,我曾经也是缉毒英雄,还拿过两次二等功,警队的单挑王,说实话,我不想杀你,别逼我!”

“亏你还记得自己是缉毒警!你对得起你曾经穿过的警服吗?对得起你入党时誓言吗?垃圾!”

祁同伟的话似乎触动到了刘海龙的内心,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起,整张脸开始扭曲。

就连鼻孔都在喷着怒气。

一声怒吼,刘海龙就像一辆小型坦克,向祁同伟冲了过来。

“艹,来得好!”

祁同伟脱下外套,活动一下手腕,迎了上去。

就这样,两人展开了贴身搏斗。

刘海龙一米九的身高,棕熊一样的身体,还是警队曾经的单挑王,就算年过四十,那沙包大的拳头,依旧威力十足。

当然,祁同伟也不是软脚虾!

面对压迫感十足的刘海龙,直接选择挥拳硬杠!

拳拳到肉下,两人身上很快都挂了彩。

高强度的搏斗,极为消耗体能,短短三四分钟,刘海龙便开始大喘气,挥拳动作慢了很多。

祁同伟也没哪里去,额头全是密密麻麻汗珠,嘴角还在出血。

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只能僵持着!

也就在这时,一道手电筒亮光,由远及近照了过来,祁同伟回头看去……是陈海。

“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陈海小跑到二人跟前,一手持电筒,一手持枪,枪口对着刘海龙,因为紧张,呼吸都十分局促……

看见陈海过来支援,祁同伟长舒一口气,这小子终于干点人事了。

可下一秒,再次反转。

也不知道陈海抽的什么风,见刘海龙举起双手后,竟然直接拿出手铐,就想把对方拷起来。

也就在这一瞬间,刘海龙表演了个空手夺枪,毫无防备下,陈海的枪被缴了不说,连人也被控制住了。

等祁同伟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别动!”

刘海龙粗壮的左臂勒住陈海的脖子,右手握枪指着祁同伟。

祁同伟瞬间emo了。

他以为陈海是来支援自己,没想到是来送人头的卧底……不服不行。

“对不起,祁队长……那两个受伤的毒贩我已经交给李局,我只是想来帮你,没想到……对不起……”

陈海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结结巴巴就想道歉。

祁同伟气笑了。

这是战场,和毒贩以命相搏的地方,不是学校,道歉就能解决事。

好在刘海龙没有及时开枪,给了祁同伟攻心的机会。

他举起双手,目光锐利。

“刘海龙,你跑不了的,大部队马上就到了,现在放开人质,还能从轻处理。”


如果一开始他能表明立场,一开始就遏制不良风气,会不会好些呢?
想着想着,客车停了下来。
到了熟悉的乡镇,祁同伟挑了一些水果,又买了一些干货,叫上一辆“三蹦子”,开始向淳溪村出发。
淳溪村,祁同伟土生土长的地方。
村里主要收入来自于水产和茶叶,每年三到五月份,满山都是采茶叶的人。
祁同伟小时候也会加入其中。
别以为男孩子不会采茶叶,祁同伟小时候采茶的速度可快了,一点不比专业的采茶妇女慢。
除了茶叶,淳溪村也是有名的水乡。
水里的螃蟹,也是村民的收入之一,不过没有规模化,都是小打小闹,卖不了什么钱。
祁同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
从小学开始,他的学习就很好,除了学习外,大多数时间都在采茶,或者抓野螃蟹,生活也算充实。
在三蹦子上颠簸了半个小时,祁同伟回到了村庄。
几个劳作的妇女一见到他,立刻挥手打招呼,很是热情。
祁同伟都是笑着回应。
春风拂面。
穿过村头,又沿着石子路走了百十米,祁同伟终于看见自己家的两间毛坯房。
茅草屋顶,夯土垒成的墙壁,屋内阴暗潮湿,就连电线也是刚拉进去不久。
每逢下雨天,房屋内还得用盆接着。
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雨水打在盆里,滴滴答答……这个声音,祁同伟一直铭记在心。
要说淳溪村穷,但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归根结底还是祁同伟的母亲死得早,而父亲身体也不好,常年都需要吃药,若不是靠着乡亲们救济,日子可能更加艰难。
霞光满天。
鸡圈处,祁青山拎着装有野菜的篮子,不停往鸡圈里丢。
“咯咯咯……”
鸡圈里养了三十来只鸡,几乎都是母的下下来的鸡蛋,就是祁青山全部的生活来源。
“爸,我回来了。”
听到动静,祁青山回头,看见儿子那一刻,佝偻的身体努力挺直。
“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对于儿子的到来,祁青山没有过多的欣喜,眸子中反而莫名多出一些担忧。
“这不是想你了嘛,加上警局放假,我就回来看看。”祁同伟故作轻松。"


“不用了,我很喜欢如今的工作。”
“那就好,年轻人是该多磨炼,我就不强求了,你呢,在工作中也别太拼命,毕竟身体才是革命本钱。”
今天的陈岩石,字里行间都能听出对祁同伟的关心和认可。
可之前并不是这样!
之前的陈岩石,根本不上祁同伟,认为他是农村孩子,好高骛远,又急功近利。
就连和陈阳那点事,他也极力反对。
无他,在当时陈岩石眼里,祁同伟接近陈阳,就是想获取自己的政治资源。
往事随风。
很多事,祁同伟都已经放下了,也不想再计较从前。
可看到陈阳这一刻,呼吸还是急促起来,就连心跳加速声,他都能听见。
“好久不见。”
陈阳率先开口。
“好久不见。”
两人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好像什么都说了。
“对了,我马上要结婚了,到时候记得过来喝喜酒。”
“没问题!一定到!”
简短的几句话,根本道不尽祁同伟的心酸。
什么是白月光?
祁同伟当年穷,穿的鞋都是露脚趾头的,也就在那时,陈阳送了他一双球鞋,也温暖了他整个校园时光。
后来啊,在陈岩石和梁群峰的干预下,陈阳去了京城,祁同伟发配了边陲乡镇司法所,从此天隔一方了!
曾经,祁同伟也努力过,他想凭自己的努力,回到陈阳的身边。
可一切都是徒劳。
他越不过陈岩石这座小山,更逃不过梁群峰那座大山。
再后来就放弃了。
恨吗?当然恨!曾经的祁同伟都恨得牙痒痒!
可一切还是过去了。
陈阳即将成为人妻,而那双球鞋,祁同伟已经洗的泛白,珍藏在柜子里。
那是独属于他的白月光!
只是他没注意到,病房外,钟小艾已经鼓起了腮帮子,两只眼睛看向陈阳时,都快迸射出火星子。"



“在这待着,我帮你把女儿救出来。”

说完,祁同伟从旁边人手里抢了一桶水,从头浇到脚。

接着又看向钟小艾。

“等我出来!”

猛一个深呼吸后,祁同伟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弯腰冲进了火场。

一切来得太突然,都没给钟小艾反应的时间,等她明白怎么回事后,也只能看着熊熊烈火,脸色越来越白,手指捏得紧紧,心跳不停加速。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周围人同样满是担心。

“那小伙子疯了?这么大的火,他跑进去救人,不要命了!”

“真是个疯子!这怕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哎,报警了吗?”

“报了,火警,110,医院……都叫了,真是令人担心。”

“希望妞妞和那好心人都没事。”

冲天的火光愈演愈烈,木头被烧着时发出的“霹雳啪啪”声,刺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之前那个大肚子女子,或许因为太担心,又或者太激动,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又两分钟过去。

火势没有停歇的意思,钟小艾站在原地,看着大火,每一秒都是煎熬,甚至感觉到了窒息。

“同伟,你不会有事的。”

“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一辈子不原谅……”

她目视着火场,口中喃喃自语,双腿不受控制一般蹲了下来……

警车,医护车,消防车,新闻记者……都在不断向火灾现场赶来。

此时,离祁同伟冲进火场,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人群开始纷纷摇头。

“火都烧这么久了,人肯定没了,真是可惜。”

“谁说不是呢?那么好的一个小伙子,太让人难过了。”

“好人不长命,一点都不假啊!”

“小伙子太傻,火这么大,就这样冲进去,得需要多大勇气。”

“……”

在周围人眼里,祁同伟应该是一去不复返了,毕竟这么大火,又过去这么久,没被烧死,也要被呛死。

钟小艾蹲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哭了起来。

“轰隆!”

一声巨响!

钟小艾抬头。

只见挡在火场门口的木板,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

祁同伟披着潮湿的棉被,怀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女童,踏火而行!

火光下,那张脸已经黢黑。

不过眼神却是无比的明亮清澈……

“同伟!”

钟小艾喊了一声,跌跌爬爬朝那个人影扑了过去。

“你这个混蛋,就想着自己做英雄,有没有想过我?”

“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说完,甩了祁同伟一巴掌,接着又心疼地抱了上去。

而祁同伟只是嘿嘿一笑。

随后,两眼一闭,整个人连同怀里的小女孩,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

“同伟,醒醒,你醒醒!!”

“快来人,救护车!”

“……”

晕过去之前,她听到了钟小艾焦急的喊声,以及一颗滚烫的泪水。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京城的协和医院。

“小艾。”

他轻轻喊了一声。

已经守了祁同伟一天一夜的钟小艾,听到喊声,揉了揉眼睛,喜极而泣。

“王八蛋,终于醒了。”

“干嘛骂人?”

“骂你?我还要打你呢!”说着,钟小艾举起巴掌,又没舍得打下去,只是用小拳拳,捶了一下祁同伟胸口,“你说你,难得来一次京城,什么都不干,就知道往火场里面冲,你是头铁?还是脑袋有问题?”

看着钟小艾涨红的脸,祁同伟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被人在意的感觉真好。

“笑,还笑,给我道歉!”钟小艾从床头站了起来,叉着腰,“快,和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小艾,让你担心了!”

“哼,这还差不多。”钟小艾又坐了回去,“同伟,我知道你心善,也有勇气,可以后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鲁莽,你若死了,我怎么办?”


“什么是恐惧?左右不就一个死吗?”

“整个汉东就我一个贪官吗?你为什么总是追着自己的老学长不放?”

“猴子!你,我……恩怨已清,陈海的命我会还的!”

“在这世界上,没有谁能审判我!”

“老天爷!”

“……”

一声枪响,祁同伟重重倒地,过往种种,像是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一一重现。

一个来自农村的孩子,靠着超出常人的毅力,成为了汉东大学政法系高材生,学生会会长,高育良的得意门生。

风华正茂的年纪,他就像一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追逐着自己的信仰和梦想。

可梦还没开始,便被大他十岁的官二代梁露给无情撕碎。

梁露的父亲梁群峰,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挡住了他的仕途!

在那座大山前,祁同伟渺小如同蝼蚁,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惊起波澜。

最终,追梦的少年郎低下了头。

汉东大学操场那一跪,让他的自尊、信仰、初心、梦想,全部破灭。

从此……一腔热血的少年,死于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再后来,祁同伟借助梁群峰的政治资源,还有自身超长的手段,只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从一个基层的缉毒警,摇身一变成为了汉东省的公安厅长!

说是平步青云也不为过。

可扪心自问,他并不开心。

那时的祁同伟,不过是被欲望和权利控制的一具傀儡,并越陷越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无数个深夜,他都清晰记得在红旗下宣誓的场景,挥之不去!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穷途末路,他又一次来到了孤鹰岭,用自己的方式,结束了罪恶且如履薄冰的一生。

……

下一秒,他再次睁开眼。

破旧的土坯房,熟悉的四周,还有蹲在门口抽烟的老人,都让他感觉是在做梦。

直到大腿和腹部疼痛袭来,才让他感觉到一丝丝的真实。

深吸一口气,祁同伟试探性喊了一声。

“秦老师?”

听到声响,正蹲在门口抽烟的老人扭过头,接着站起了身。

“小同志,你终于醒了……哎,别急着起来,我已经通知了你们的人,他们很快就会来接你!”

说话间,秦老师走了过来,用手摸了摸祁同伟的额头后,舒了一口气,“烧已经退了,看来已经无大碍了。”

此时的秦老师,头发并未全白,身体还算硬朗,精神气也足。

看着眼前的老人,祁同伟似乎明白了什么,接着艰难地靠在床头,看着被子弹洞穿的伤口,他笑了。

笑容无比释然。

“小同志,你没事吧?”

“没事!”

祁同伟摆摆手,后又想到什么,在身上一阵摸索。

“找什么呢?”

“枪。”

“放心,早就给你收好了。”秦老师拉开老旧的抽屉,将藏好的枪递给了祁同伟。

接过枪,祁同伟检查了弹夹,还剩一颗子弹。

上一世,他就枪不离身,哪怕当了省公安厅长,后备箱依旧藏着一支狙击步枪。

这正是他一生的缩影。

当时的祁同伟四十来岁便成为了正厅级干部,看似风光无限,可打心里依旧缺乏安全感。

他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那是一条不归路,只是无法回头罢了。

否则,他一个公安厅长要狙击步枪干嘛?

还不是因为心虚。

将枪收好,祁同伟缓缓下床。

“小同志,别乱动,担心伤口撕裂。”

面对秦老师的好心提醒,祁同伟无所谓笑了笑,“秦老师,有烟不?”

“有!”

秦老师将火柴和烟一起递了过去。

点燃烟,祁同伟走到屋外,找了一块大石头当凳子坐了下来。

清晨的阳光不是那么炙热,一阵微风袭来,让人莫名清爽。

就这样,祁同伟坐在石头上,迎着朝阳和微风,感受着重生。

“若再许我少年时,一两黄金一两风。”

吐出烟圈,他又一次笑了。

曾经,祁同伟多次站在红旗下,凝视着那抹耀红,幻想着人生可以重来,幻想着可以回到年少时,那该多好。

没想到……上天似乎格外眷顾他,饮弹自尽后,竟然真的重生了。

前世,他是高高在上的祁厅长。

而现在,一夜之间,二十年的努力付之东流,他变得一无所有。

可祁同伟没有半点遗憾。

孤鹰岭,让他又一次重生的地方,而且时间的节点刚刚好。

这时的他,依旧是那个追梦少年。

他还没有向权势低头,也没有向梁璐下跪,他的热血依旧未凉。

拥有上帝视角的祁同伟,就算放弃官场仕途,走任何一条路,都能惊艳这个时代。

就在他思绪万千时,脚下花丛中,一只虫蛹,正努力挤破束缚……

当祁同伟丢下烟头,张开双臂,拥抱这全新世界时,那只虫蛹同样亮开翅膀,破茧成蝶,振翅高飞!

涅槃重生。

“呼呼呼!!!”

与此同时,接应他的直升机,已经由远及近盘旋于上空。

祁同伟回头。

秦老师正拿着两个煮熟的鸡蛋,小跑了过来。

“小同志,山里没什么吃的,这两个鸡蛋你拿着,路上吃。”

“秦老师,对不起。”

“你这孩子糊涂了,你是缉毒英雄,说什么胡话,将来有时间多来看看。”

“嗯。”

祁同伟用力点头。

重活一世,他不要再让秦老师失望,更不要让自己失望。

上了救援直升机,祁同伟被直接拉到了医院,打了一针麻醉后,便开始清理身体内留下的子弹。

这次缉毒行动,他一共身中三枪。

一枪打在腹部,一枪打在大腿,另一枪最为凶险,直接射穿了肩膀,倘若在偏一点,就会被击中心脏。

饶是九死一生,也没能换取仕途上的半点进步,无他……梁群峰不允许。

伤筋动骨一百天。

就这样,祁同伟在医院躺了整整三个月,中途岩台市公安局局长李清水多次前来探望,并允诺一定会帮他争取到禁毒大队长的位置。

祁同伟只是不置可否一笑。

和前世的经历一模一样。

此时的梁群峰贵为汉东省的省委常委兼政法委书记,省内三把手,公检法系统的一把手,对所有的任命和调动有直接建议权。

在他的干预下,祁同伟根本无法出头。

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上一世的祁同伟才会选择扭不过就加入,用跪梁璐的方式,成为了梁群峰的女婿,从此平步青云。

这一世,他不再选择下跪。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去破局……


花开两朵。

侯亮平英雄救美,将梁璐救上岸,并在人工呼吸后,又将其送到了医院。

另一边的祁同伟也没闲着。

他和陈海两人进行了爬山比赛,看谁先能登顶山峰,赌住是一包干脆面。

为了一包干脆面祁同伟也是拼了。

他是缉毒警,又长期锻炼,身体素质强得可怕,爬山就像跑山,没多会就把陈海甩了一大截。

陈海不甘落后。

边爬边骂。

“该死的猴子,说好一起游玩,却带着梁老师泛舟,不够兄弟。”

“老学长也不是好东西,为了一包干脆面,有必要这么拼命吗!累死我了。”

“……”

来到半山腰,陈海已经爬不动了,坐下休息,又买了一瓶水。

祁同伟继续登峰。

越往山顶人越少,

祁同伟很享受这种感觉,不间断的攀登,让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汗流浃背的感觉太爽了。

眼见就要到了山顶,一声惊叫让他停下了脚步,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崎岖的小道上还有一人,正是钟小艾同学。

钟小艾坐在地上,撸起腿管,盯着脚踝上的两个出血眼,肩膀不停起伏。

她感觉好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

撸开腿管就是这个样子,两个出血眼不断渗血,已经染红了白色的袜子。

“别动!这是毒蛇的牙印!”

祁同伟面色沉重。

“你……你怎么知道这是毒蛇?”钟小艾咽了咽口水,“或许是没毒的呢?”

“没毒的蛇牙不是这样!”

“那怎么办?”

钟小艾脸色瞬间苍白,身体也抑制不住颤抖,两只拳头因为害怕捏得紧紧。

这荒郊野岭,真被毒蛇咬了一口,那肯定完了,不死都得截肢。

想到这,她更害怕了,看向祁同伟的眼神,也带着一丝祈求。

“救我。”

“别说话,接下来,听我的。”

祁同伟抽开钟小艾的鞋带,在小腿处轻轻打了一个结,接着帮她脱下袜子,捧起她雪白的脚踝,用两个大拇指,对着伤口,不断挤压。

男女授受不亲。

钟小艾本想把脚踝抽回来,可祁同伟手上的力道捏得更紧。

“别动,没人想占你便宜,这毒血不挤出来,这条腿就废了。”

“就算毒血挤出来,也未必能保住你这条腿。”

一听这话,钟小艾不敢再乱动,任由祁同伟摆布。

挤了两分钟,没有血再从伤口渗出。

随后祁同伟站起身,向山下眺望了一眼,脱下了外套,丢在一边。

再然后,弯腰到钟小艾身前。

“上来。”

“额……”

“我让你上来,背你下山,别磨蹭了,来不及了。”

说完,也不管钟小艾愿不愿意,背起她,开始狂奔。

年轻时的祁同伟确实是个怪物。

最突出的就是他的身体素质。

上山时已经气喘吁吁,此刻背着一个人下山,依旧健步如飞,头发和衣服全部汗湿,速度却一直不减。

九十来斤的钟小艾在他身上,似乎没有一丁点的分量。

“山路崎岖,慢一点。”

趴在祁同伟背上,钟小艾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只感觉这个男人好野。

“慢?”奔跑的祁同伟冷笑一声,“我若慢一分钟,你这腿就多一分截肢的危险,还要慢吗?”

祁同伟不停地奔跑,让他全身炙热,如同一个火炉,趴在他身上的钟小艾自然也能感觉到。

她不再言语,只觉得心跳加速。

再低头看去,脚踝处已经肿了一圈,看样子蛇毒已经发作。

顿时,昏昏沉沉的感觉席卷而来。

“别睡!”

祁同伟提醒道。

“我困。”

“困也别睡,和我说话。”

“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就是别睡觉,你要是出事,我这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那你还救我?你可以假装看不见的!”

“呵呵,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人?”

“额……”钟小艾结巴道:“你是缉毒英雄,可我听亮平说,你太过于急功近利,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打算走捷径,向梁老师示爱,打通自己的仕途。”

“放他娘的狗屁!”祁同伟怒骂一声,“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在他口中就变得如此卑劣?”

“难道不是吗?”

“你觉得呢?”

“不知道。”钟小艾摇摇头,“不过,你今天这样救我,我很感激,无论腿能不能保得住,我都……”

话还没说完,一块凸出来的岩石,结结实实绊了祁同伟一跤。

因为速度太快,整个人惯性向前方倒去,连同背上的钟小艾一同倒下。

看着即将撞过来的石头,钟小艾惊呼一声,直接闭上了眼。

下一秒,一个肉垫挡在了地上。

是祁同伟。

千钧一发之际,是祁同伟用身体挡在了石头上,也挡住了倒下的钟小艾。

就这一下,祁同伟右眼眉骨撞到了石头上,鲜血迸射,染红了脸庞,染红了眼睛。

“你流血了,好多的血。”

钟小艾惊叫。

祁同伟没有理会,看了一眼山下,脱去了最后一件背心,往眉骨一擦,暂时止住了鲜血。

接着转头看向钟小艾。

“别磨叽了,你这腿还想不想要?快上来!”

说完,再次弯下腰。

钟小艾眼睛红了,她想拒绝,却被祁同伟根本不理她。

背起来,再次向山下奔跑。

这一跑,眉骨的鲜血再也止不住,顺着脸颊落到了下巴,再滴到胸膛,滴到了钟小艾的手背上。

“放我下来。”

“不可能!你没安全之前,我不可能放你下来。”

“我命令你放我下来,再不止血,你会死的。”

“你命令我?”祁同伟笑了,“能命令我的只有人民和党,你不算,还有……我说了,要保住你这条腿,说到做到。”

祁同伟像一头倔驴。

趴在他背上的钟小艾不停抽着鼻子,随着蛇毒扩散,意识越发模糊不清,

最后趴在祁同伟的背上晕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院。

而病房外已经戒严,身材干瘦,却又不怒自威的男人守在床头。

“爸。”

钟小艾轻轻喊了一声。

男人回头,瞧着受伤的女儿,眼眶微微泛红。

“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小艾……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如果不是送来的及时,你这条腿都悬,你让我怎么向你妈交代?怎么向你爷爷交代?”

强大如钟正国,面对自己的女儿时,也只是个柔软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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