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许繁星爸爸的墓园。
看着墓碑上的灰白头像。
我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叹息道:“许铭,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养孩子养成这样,真是失败,要是你在,会不会真的有不一样的可能。”
我坐了下来,半倚在墓碑上,像是年轻时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以前明明挺乖的呀。”
心好像在泣血。
我点了根烟,已经很久没抽了,动作都有些生疏。
“许铭,养孩子太难了,我养不明白,你别睡了,起来帮帮我好不好。”
墓园寂静如常,我转着婚戒。
十七年前,他给女儿取名“繁星”,东南之宝,灿若繁星。
意味着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宝物。
这些年,我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可有时候,上天赐予的也不一定是礼物啊。
也许是讨债人。
可能真是我上辈子欠她的罢,我自嘲地想了想。
雾气里,墓园松针树沙沙作响,一枚松果落到许铭墓碑上。
我拾起看了片刻,含着泪轻笑一声。
“这是又给了我一个礼物吗,谢谢。”
10
上飞机前,许繁星给我打电话。
一个接一个,就像那天我在医院求她把钱转回来那样。
我打开飞行模式。
顺手拉黑了她。
没有了她,我的生活竟意外的轻松。
甚至工资都不必紧巴巴。
闲暇时刻还能带我妈去旅游。
我没想到,生活不围着孩子,居然这么惬意。
这天正忙,忽然同事和我说茶水间有人找。
推开门一看,许繁星正坐在沙发上。
见我来,她两眼发亮,“妈妈!我好想你!”
她冲上来抱了个满怀。
我拧了拧眉,轻轻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