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一段新的关系,也害怕开始。
李春和也曾带我走过很多地方,他笑说我太软,说总有一日我要学会离开他生活,直到一道圣旨,我们再没出过京城。
我曾见过当今陛下一次,他大概极爱干净,连一丝灰都沾不得。他很欣赏李春和,却不认人,总叫错他的名字。
据传他未称帝时为情所困,心上人远嫁,他便看谁都是那佳人模样。
后来我很少再想起李春和,我开始教村子里的人怎么与外界建立联系,他们一开始抗拒,到后面能与外面的人交谈自如。
只恨时光匆匆,我觉悟的太晚,真正找到自己的时候,寿数将尽。
“宿主,时间到了。”
系统出声提醒我这日,阳光大好,正值夏末,我躺在石坝上的摇椅里,阿玛蹲在我身边为我盖上毛毯,她的眼角红红的。
坝子上铺着刚收割的粮食,几个小孩在田坎间玩耍,大人们在田里劳作,远山白鸟飞落。
“阿玛,别忘了叫石头他们做功课,别叫私塾先生生气。”
“过不久收麦的人就要来了,让村长讲讲价,别像卖朱果一样把谷子贱卖了。”
“天凉了,让他们别省着,多置些衣服。”
……
我絮絮叨叨地说,阿玛就安静地听着,她将头枕在我膝上,肩头忍不住地颤抖,膝上毛毯一片湿濡。
“阿玛,以后别再把自己弄伤了,我在房里置了很多新衣裳,别再舍不得穿偷偷藏起来了。”
“好想看到阿玛长成大姑娘的样子啊。”
我轻轻抚上她的头,阿玛的头毛茸茸的,阳光照下来,像是田里摇曳的穗子。
“定是个厉害姑娘。”
阳光真耀眼啊,眼前渐渐起了白雾,阿玛终于还是压抑不住哭出声。
我大抵是没有遗憾了,若说亏欠,我心里始终念着吴妈,是我害了她。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我的灵魂渐渐抽离,失去意识时,我听到阿玛凄厉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