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健陆媛的其他类型小说《巅峰之路梁健陆媛小说》,由网络作家“陆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人在一家古色古香的澡堂前碰面了。柯平道:“以前扬州的澡堂是天下闻名,早上喝茶点,叫做‘皮包水’,晚上泡澡就叫‘水包皮’。可现在澡堂也现代化,变成了装修豪华的浴场,特色也就减弱了,跟我们湖州和你们镜州的浴场区别也大不了多少了。但是这间澡堂不同,它还是保留了老法澡堂的样子,所以我今天就请你到这里来‘水包皮’。”梁健知道柯平不仅仅会写文章,更会享受生活,他介绍的准没错,就道:“那好啊,享受一下扬州的特色,不过请客还是我来请。”柯平道:“别客气了,我们赶紧进去吧。”进到里面,梁健就被其中古色古香的气氛感染了,与现代浴场的玻璃、瓷砖、不锈钢水龙头相比,这件澡堂中的地板、墙壁、木桶、水池壁等都是原木的。正因为原木装饰,使梁健仿佛置身于几个年代...
《巅峰之路梁健陆媛小说》精彩片段
两人在一家古色古香的澡堂前碰面了。柯平道:“以前扬州的澡堂是天下闻名,早上喝茶点,叫做‘皮包水’,晚上泡澡就叫‘水包皮’。可现在澡堂也现代化,变成了装修豪华的浴场,特色也就减弱了,跟我们湖州和你们镜州的浴场区别也大不了多少了。但是这间澡堂不同,它还是保留了老法澡堂的样子,所以我今天就请你到这里来‘水包皮’。”
梁健知道柯平不仅仅会写文章,更会享受生活,他介绍的准没错,就道:“那好啊,享受一下扬州的特色,不过请客还是我来请。”柯平道:“别客气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进到里面,梁健就被其中古色古香的气氛感染了,与现代浴场的玻璃、瓷砖、不锈钢水龙头相比,这件澡堂中的地板、墙壁、木桶、水池壁等都是原木的。正因为原木装饰,使梁健仿佛置身于几个年代之前的澡堂氛围中。
梁健道:“这个澡堂真有意思。”柯平道:“以前,扬州人叫‘澡堂’不叫‘澡堂’,而叫‘混堂’。‘ 混堂’什么意思,是一起混在洗澡水里吗?这只是表面意思。其实是指三教九流一起混在这里,哪怕你平时穿得山青水绿,或只是一个街头要饭的,到了这里,全身脱光,混在一起,没有地位身份的区别,其实是在上帝面前大家都是平等的意思。”
梁健又听到这一种新说法,颇觉有趣,两人就已经脱去了衣服,真成了“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一丝不挂状。
下到堂里,梁健瞧见一条条赤身裸体的汉子,闭着眼睛,舒坦地躺在水里,都似睡着了一般。有几人听到梁健他们下水,微睁了下眼,又事不关己地闭上休息。
柯平进了堂子,在水里稍揉搓了下皮肤,也就跟他们一样休息起来。梁健却不停揉着身子,仿佛要把身上的什么油腻都擦干净。柯平实在听不下去,睁开眼睛,缓缓地对梁健道:“到了这个堂子里,你不是来洗澡的。是来‘孵’的。”
梁健重复了一句:“‘fu’?这是什么玩意啊?”柯平“呵呵”笑了句才道:“这个‘孵’,就是‘孵蛋’的‘孵’,孵啊,不是一般的浸泡,孵是一种有意识地舒展自己的身躯四肢。上层次的孵,就像气功大师那样,会感觉身体各个部位次第放松,感到皮肤慢慢地越来越细腻,越来越舒展,最后人好像融化在温润之中,此时天地万物俱消,万念俱灭,孵出了一种纯净一种逍遥。忽然醒来,只感到满身大汗,身体极为酣畅。当然没十年的修炼,再孵也孵不出那种感觉的。以前扬州人个个是孵混堂的高手,现在就难说了,这本事在像你这么年轻的扬州人这里都失传了。不过来到这个堂子里的人,都是懂这个的,你看看,那个在大池一角、双目垂闭、呼吸均匀、脸色发红的,不是九段‘孵者’,恐怕也有个七八段了。”
梁健奇怪道:“原来,‘孵’也跟跆拳道一样讲究‘段’的啊。”柯平笑道:“这个几段几段,当然是我的比喻,就是这个意思啦。我要开始‘孵’了,这段时间我们先不说话了。”梁健道:“好,我也试试看。”
梁健也尝试着这种“孵”的感觉,开始找不着北,再瞧瞧身边的柯平,仿佛已经进入“孵”状态,他也只好继续尝试。连日来,梁健做规范权力运行的材料准备工作,又兼感情上的变化,本就心身疲惫,如今躺在水中,放松下来,还真沉沉睡去,相忘于江湖。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个声音喊道:“梁健,差不多了吧。”梁健才缓缓清醒过来,感觉嘴角留着口水,擦去,见自己还在“混堂”之中,身边跟自己说话的仍是柯平。梁健致歉道:“不好意思,睡着了。”柯平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孵’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人家要修炼十年八年才能达到这种浑然忘我的境界,没想到你一下子就达到了。”梁健道:“哪里啊,我是感觉累了。怎么,我们可以上去了?”
柯平摇头道:“这才是第一道工序呢,跟我来。”
柯平说的第二道工序就是擦背:“这里擦背也挺讲究的,这也是‘水包皮’必经的程序。擦背要找什么样的人呢,要找有力气的,手法熟练的,职业操守好的。呆会,你躺下来你千万别害羞,大胆地仰面躺着,放松再放松。擦背的从你的手开始,用毛巾帮你擦。现在很多浴场也普遍流行擦背了,但工作不精到,马马虎虎三下两下完事,这里可不一样,闲话少说,关键在于体验……”
梁健想,文人就是文人,擦背这种俗事也可以被说成跟“体验”挂钩。他们来到了堂子边上的木睡床上,擦背的让他们躺下来。一木桶水冲洗他们全身,然后,用毛巾很细致地擦,手心手背手膀手指缝隙,慢慢的,肩部,颈部,背部都被擦着了,皮肤有点红了,人感觉轻松了。等到全部擦遍后,再用清水冲淋全身。
从木床上站立起来,梁健感觉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柯平也敲完了背,带着梁健进入了休息的包间。包间里木屐、木椅、木茶杯,连放纸巾的盒子也是木头做的,房间里收拾的挺整洁,躺椅垫子上套着灰色套子,据说每换一批客人,都会换一遍套子。作为澡堂来说费用增加,对于客人来说,却对卫生放心很多。事情居然还没有完,进来了两个身穿宽松服饰的姑娘。
梁健不由朝柯平看去,心想:“柯平难道是让这两位女孩给我们其他服务?”。柯平朝梁健笑笑道:“别误会啊,这两位是给我们敲背和扦脚的。”
这两位姑娘当然听到了,其中一位开玩笑地问梁健:“这位先生,你以为我们进来干什么的?”梁健忙道:“我想也是来敲背和扦脚的。”柯平和两位女孩都笑了,但都不再点穿。
虽然是两女的,但敲背却很专业。敲背的声音时重时轻时缓时急,顿扬抑挫,特别是敲到最后收手时那两下声音余音绕梁久久没有散去。梁健心想:“要是能一直这么敲下去岂不更好!”但他也知道再好的事情,也适可而止,敲得时间太长,岂不会脚软腿酥、浑身无力!
之后,到了此次“水包皮”的最后环节,转换成了“皮包水”,就是喝茶。梁健道:“柯老师,这次我算是见识到了扬州真正的‘水包皮’。”柯平道:“有个感受就好,不妨告诉你,我也是头一次享受这么正宗的‘水包皮’。”两人对这间澡堂又夸赞一番,梁健接着问道:“这段时间怎么样,好久不见,都不了解近况了?”
柯平道:“不瞒小兄弟,前段时间还真不怎么样!近几年来,我一直被一段不怎么幸福的婚姻纠缠,直到今年儿子读了高中,我倒是真的可以摆脱了。以前我常云游四海,这两年很少出门。直到上个月,我才与前妻办理了离婚手续,现在我终于清静了。以前以为离婚了之后,生活该怎么过,人家会怎么看?没想到,离了,反而轻松了,无牵无挂,回到了人生的最初状态。人不是孤零零来吗?也要孤零零走。有啥他妈可担忧的!”
梁健听到柯平最后爆粗口,就知道柯平是真的放下来。不由想起自己和余悦的事情,心道:“既然余悦想到要与我离婚,我再勉强也没有用,还不如放手来得清静,与人与己都是一种解脱。”于是梁健起身,拿来了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了余悦交给他的离婚协议书,他在上面签了字。
柯平好奇道:“你这是签的什么?”梁健给柯平看了。柯平急道:“我刚才是随口说说的,你自己的离婚大事,可要好好考虑啊!”梁健道:“我也已经考虑好了。”
那天,梁健和柯平在澡堂门外点了烟,握手告别,柯平突然问梁健:“这几年在官场混,有什么感想吗?”梁健抽了口烟,想了想才道:“在官场没有背景,没法混。”柯平道:“你的意思是,做官就是做背景?”梁健道:“什么话,到了你嘴里,都能被总结得很好。”柯平得意道:“是啊,官场就是关系场啊。难啊。”
梁健又道:“不过,最近我又有一种体会。”柯平好奇问道:“是什么?”梁健道:“做官还得有主见,否则做官就会做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回柯平深深点头:“这话说得好。我以前一直很担心,你到官场混,是莫大的浪费,我一直以为官场都是些权力yu望强大的人,才能混,而你是比较理性的那种人。但刚才听你说‘做官要有主见’,我想,我可以放心了。因为你已经悟到了一些做官的深层次道理。希望下次再见到你时,你的主见已经实现了一部分。”梁健认为这是柯平给自己的祝福,他表示深深地谢意。
那次扬州的“混堂”之事,在很久很久以后,一直留在梁健的印象里,回忆起来,别有风味。
党员活动之后,梁健把签好的离婚协议书,交给了余悦。几天之后,梁健和余悦顺顺利利、和和平平办理了离婚协议。
接下去一段时间,十面镇上工作也平平稳稳,没什么好说的。直到有一天,从区委下发了一份文件。文件上写着:
免去梁健十面镇党委委员职务;
决定梁健同志担任中 gong长湖区委组织部副部长。
对于梁健来说,一个新的时代、一段新的经历,正等待着他。
梁健告别十面镇、前去赴任的那一天,余悦从二楼玻璃窗后,默默地为梁健祈祷和祝福,而他却一无所知。
余悦顿时脸颊发烫,心道,胡书记的观察真细致啊。虽然她身有大会讲话的任务,却还能察觉到余悦的一些细微动作表示的信息。这一方面说明领导随时都在观察她,另一方面也说明胡小英的确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物,不简单,看来人家当上区委书记可不是盖的。
胡小英又问:“你那朋友是干什么的?”
余悦想,对于胡书记千万别隐瞒,于是道:“他以前是党委秘书。”
“党委秘书啊,在镇上也算是重要的中层岗位了。那么现在呢?”
余悦道:“现在不是了,前段时间他们进行了中层竞岗,以前的岗位都推倒重来,他没竞争上。”
胡小英道:“以前党委秘书,现在没有了职务,难道是他事情没干好,领导和群众不满意?”
余悦本想说,这与党委书记不待见他有关系,但一想钟涛与胡小英的关系,不便多加评价,就只是道:“具体情况我倒是不了解。”
胡小英“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心里揣摩:以前党委秘书,应该就是黄少华的人,钟涛肯定不会用黄少华的人的,这也情有可原,但妥善的办法,是另外安排一个职务相当的工作,钟涛却什么都没给,他应该也经过考虑的吧,别因为不好好处理下属干部关系闹出什么事情来。
余悦想到梁健发来的短信,所以又加了句:“梁健刚才说,你的讲话简短、实际,他觉得挺不错。”
胡小英:“谢谢你那个朋友。”
下午各片组的大组长找成员开会。梁健所属的是镇南村片组,组长是组织委员傅栋、副组长是石宁、组员分别是梁健、厉峰、莫菲菲、杜顺山、潘林江。组长负责全组工作,副组长是日常推进工作,组员分别跟随一名村干部到自然村上门做拆迁的签约工作。组与组之间要比拼,每个组员包括副组长,都有具体拆迁户数的任务,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否则考核就要减分,签约速度过慢就要作为不合格进行通报。
组织委员在宣读了分组名单后说:“大家到了村里,就赶紧熟悉情况、jin入状态。考核的事情是镇上定的,分到哪几户是村里定的,都充分考虑了难易程度,大家都是公平的,希望大家全力以赴。镇上考核我们组,我考核各位组员,大家压力传递,完成任务就可以回镇上,完不成就一直呆在村里,大家看着办吧。”
下午全组人员下村,与村干部见面。
与区里相比,镇上的办公条件就很粗放了,可与镇上相比,村里的办公条件更加粗放了。
村里把一间堆杂物的房间腾空出来,作为镇干部的办公室场所。
村支部书记茅阿宝与镇干部一起开了个碰头会。茅阿宝介绍了村里的总拆迁户数,然后把大家分到的动迁任务说了,全村拆迁签约总户数在300户左右,基本上每人的动迁任务就在50户左右。从村里提供的册子上,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于是大家说定,明天一早先上门走走看看,摸摸情况再说。
镇南片组长傅栋坐镇指挥,他还有组织委员的工作,因此平时只能保证半天到村。副组长是石宁和组员梁健、厉峰、莫菲菲、杜顺山、潘林江6人,村里分别配备了六名村干部,再加上自然村上的小队长,一同走村入户。
如今不比以往。以前随便走到村里哪户人家,只要说是镇干部,人家会客客气气邀你进屋、给你倒茶,现如今没有村干部带领,镇干部恐怕连百姓家门都进不了,人家心里早有个思维定势,镇干部“就是拿百姓的钱不为百姓干事的那批人”。
梁健跟村上的治保委员楼新江一起走村入户。第一天上午走了二十户,其中八户都没人,五户的家里不是老人就是小孩,劳动力都外出打工了,说拆迁的事情做不了主,其他家里有能说了算的,情况也很不乐观,大家都说前期评估的太低,“某某人家评估价格就比我们高,这样的价格我们不拆的”。
其他组的情况恐怕也不乐观。
下午下班前,组里就走村入户了解到的情况碰了个头。
村书记茅阿宝说:“大家都走了,也都看到了,没有人家对评估是满意的,没人觉得自己的房子评估高了,大家都觉得低了,评估低的想再高一点,高的还想再高一点。”
石宁道:“老百姓的胃口是填不满的,更何况还有些是刁民。”
梁健却有不同看法,他说:“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一次性作价卖个政府,以后他们就是失地农民,子子孙孙都没有了田地,一次xing交易,大家想多拿一点也是正常的。”
石宁见梁健居然敢反驳自己,心里很是不舒服。以前梁健好歹也是个党委秘书,如今已经变成一般干部,却还敢跟自己较劲,忿忿地道:“我觉得,我们的立场应该很清楚,那就是完成镇党委政府交给的工作任务,而不是随便听老百姓说了算。百姓百姓,百条心,我们是满足不了的,评估是前期镇政府委托其他评估公司完成的,应该是公平公正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是要不断地说服人家,评估没有问题,大家早拆迁早便宜。”
梁健道:“完成镇里工作任务是对的,但一味干巴巴的说服可能也没用,要人家真心服气才会签协议,老百姓讲究的是实惠。”
石宁见梁健还反驳,更加恼了:“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重新评估?”
组织委员傅栋见石宁有些气气呼呼,就道:“好了,我们今天是分析情况,不是拌嘴,其他人再看看有什么情况?”
其他几位也把走访的情况说了下,大体也就是对评估价格不太满意。大家没商量出一个好的办法,说等全部走访完了,再商量一次。
村上没有地方住,大家都下班回家。莫菲菲和厉峰搭梁健的车,莫菲菲道:“今天石宁好像吃了火药。”
厉峰对梁健道:“你听出来了吗?他是针对你的。”
梁健道:“我无所谓,我只是就事论事。”
石宁搭着组织委员傅栋的专车回去,如今他是党委秘书,与组织委员走得很近。石宁仍在愤愤不已:“梁健一点大局意识都没有,居然站在村民的立场上,这样怎么推进拆迁工作?”
傅栋道:“下次你别跟他争论了,我实话告诉你,钟书记已经让村里安排最难搞的拆迁户给他,到时候他完不完得成,镇上自然会处置的。”
石宁一听,才心情大快,“有好戏看了。”
傅栋听石宁这么说,心想,石宁还是有点不太成熟,想什么说什么,于是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情,只局限我们知道,你别说出去。”
因为搭了俩人,梁健把车子开得很平稳。
三个人聊着下午走村中看到的一些异常情况,觉得前期房屋评估中肯定有很多猫腻,才会造成房屋价格高低不一,有些同样的房子,评估下来相差三十来万。老百姓又不是不长眼睛、没生脑子,这种不公平的情况,肯定会造成百姓的极大不满,为动迁工作打下一个滥基础,工作中难度肯定会很大。
聊完了,坐在后座上的莫菲菲,向前倾过身子,靠在前排的椅背上,问梁健和厉峰:“我有一个事情,想要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请你们帮我权衡一下得失。”
梁健想,莫菲菲前段时间常跑镜州市区,貌似在谈对象。因此,他道:“是不是要嫁人了?”
莫菲菲敲了下他的肩膀:“切。才不是,我没男朋友,嫁谁?难道嫁你啊?”
厉峰哈哈捶着副驾驶的车窗:“好好,以前你不能嫁给他,现在你可以嫁给他了,他刚离了。”
莫菲菲这才想到了梁健离婚的事情,以前开玩笑,没人会当真,现在开这种玩笑,人家就有当真的可能了。莫菲菲赶紧改口:“我才不嫁给他呢,离过婚的我不嫁。”
梁健故意开她玩笑:“刚才是你说要嫁给我,不许后悔,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莫菲菲道:“没听说过,只听说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就别拿我这个小女子开涮了。我真有事情咨询你们。”
厉峰道:“好吧,好吧,你说说看。你们女人的事情,我们不一定懂的。”
说着又呵呵诡笑。
莫菲菲道:“我要问的,不是只有女人才会遇上的事情。我想辞职,不干大学生村官了,你们说怎么样?”
“啊,你要辞职?”梁健喊道。
“你辞职了,以后我们镇上不是没有美女了啊?”厉峰道。
“没有地方是缺少美女的。”莫菲菲道,“快帮我看看,我的主意怎么样?”
梁健道:“我想这要看,你辞职之后,会去哪里?”
莫菲菲道:“镜北房地产公司。”
厉峰道:“这是你们家族企业吗?”
莫菲菲摇头道:“我家出身可是很清白的,贫下中农,家里三代以内近亲绝没有一个资本家的。”
梁健道:“那你在这家企业里,有认识的人?”
莫菲菲道:“没有。”
厉峰:“小妮子,你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这家企业不是你家的,你也没认识的人,那你去这家企业干什么,他们给你很高的工资?”
莫菲菲道:“先进去,工资不高的,跟现在差不多。”
陈小珍看到了是梁健,让家人让一让。梁健就走过去,握住了邵部长的手:“邵部长,欢迎‘回来’了!”邵部长笑了笑道:“谢谢关心了!能‘回来’真好!”梁健道:“那肯定的,你有一个幸福的家庭,邵夫人,为了你还到组织部大打出手过呢,可见有多爱你啊!”
邵有康却担忧地瞧着陈小珍:“真的?”陈小珍听梁健这么说,不好意思地道:“梁部长,真不好意思,我那时候急啊,就冲动了,事后想起来,还有些后悔,让你们被别人看笑话了!” 原来陈小珍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当时也就是因为冲动,才做出那样的事情,梁健也就不再在意,道:“只要邵部长醒来了就好,其他都是小事了!”
陈小珍说:“梁部长,谢谢你,你已经来看过我们老邵很多次了。可你自己怎么回事啊?怎么也穿着病号服啊?”
看来这里的人,都太关心邵有康的病情,对长湖区大楼里发生的事情都不甚了解,这解释起来也颇为费劲,干脆省略道:“也没什么大事。我今天也马上出院了。”陈小珍说,“那就好。”
邵有康的家人又沉浸到了邵有康复苏的喜悦之中,梁健心想,也不必久留了,就跟他们告辞回病房。
一进病房,瞧见一个身穿黑色套装的女人坐在面向门口的椅子上。她就是办公室主任李菊。李菊将发丝扎在脑后,显得很干练,又有些拘束。李菊的皮肤一直干净白洁,可今天却显得有些干燥和淡黄,整个人比最近一次梁健见到她要显得憔悴。只是这种憔悴,倒也给她的漂亮染上了另一种味道。梁健心想,难道是因为上次邵有康的老婆陈小珍闹出的事情,一直折磨着她?不由,有些怜悯起这个女人。
梁健笑道:“李主任,你怎么来了?”原本像在出神的李菊,这才抬起了头来,看到梁健,赶紧站了起来:“梁部长!不好意思,这两天有些忙,所以今天才来看你,没想,你这么快就要出院了!”梁健开玩笑道:“难道你还希望我一直住在医院啊?”李菊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就说:“当然不是,当然不是,越早出院当然越好啦!”
梁健说:“感谢部里还记得我,派你专门来看我。”李菊从小坤包里,取出了一张小红包来,递给梁健:“这是部里的一点意思,您买点营养品。”梁健说:“这又何必呢,都是一个部里的,不用客气的啊!”李菊说:“梁部长,这是部里的,没关系的,你拿着,否则我们真要过于不去了,毕竟我们今天才来看你。朱部长说,也让我带来他的问候,他最近被区里要动的一波干部给缠住了,否则今天也来!”
一听到区里要动干部,梁健倒是感兴趣了,对李菊道:“李主任,来都来了,就坐一会吧,我也不急着回去。”梁健这么说了,刘阿姨就给李菊续了水,自己借故又出去了。
李菊道:“好啊,反正上午我也不打算回部里了,就当做我是来陪梁部长出院的。”今天,李菊说话的态度,与往常跟梁健说话,真是有着天壤之别。以前跟梁健说话时,她毫不遮掩自己的傲气,如今却变得虚怀若谷,让梁健明显感觉到,她似乎变得温柔了!
梁健觉得,这样的李菊,比以前可爱多了,不由嘴角就笑了出来。
李菊发现了,就问:“梁部长,你在笑什么啊?”
梁健说:“你对我态度有变,开心,就笑了!”
听梁健这么说,李菊也想起以前对梁健可没这么好,心里惭愧,脸上发红,就说:“以前是我不好,有些怠慢梁部长。”
既然话说到这里,梁健就有意再多说几句,开开玩笑,活跃下气氛。梁健道:“你还记得吧,第一次见面和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你称呼我的时候,都一直叫我梁‘副部长’,一直不肯叫我‘梁部长’!”被梁健一挑明,李菊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红着脸道:“不好意思啊,梁部长,当时我误会你了。后来,才发现,你这人这么好!”
“你这人这么好!”这句话一出,李菊脸上就更加火烧起来,她暗道,今天怎么尽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啊!
梁健见她害羞得好看,就不忍心再调侃了,看来每个女孩子,都有其可爱的一面,只是在某些人面前她藏了起来,在某些人面前她表露了出来,区别仅此而已!
梁健就转化了话题道:“唉,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李菊抬起了脑袋,看着梁健道:“什么事情啊?”
梁健说:“邵部长,已经醒过来了!”
李菊听到“邵部长”三个字,先是紧张了一下,后来又听说“已经醒过来”几个字,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了!”
梁健道:“何不趁这个时候,去看看他们呢?”
李菊张大了嘴巴,有些不可思议地瞧着梁健:“去看看他们?”
梁健知道,经过那天傍晚在区委大楼外面陈小珍对李菊的一番扭打,李菊心里肯定是有了阴影,再也不敢面对邵有康部长一家了。可他却对李菊说:“为什么不去呢?难道你想跟他们一家,一辈子都结怨啊?如果要消除隔阂,今天是最好的时机了!”
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在江湖,都有一句话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能少一个冤家,就会少一分阻力。但李菊还有有些害怕邵有康的家人,她害怕自己送上门去,又会遭到一顿侮辱。
梁健说:“我保证他们不会欺负你,我肯定他们会对你客客气气,否则我跟他们没完,让他们冲我来好了!”有了梁健这句话,李菊心里总算放心很多,但脚步不知怎的,似乎还是不肯自己迈出去。
梁健见她还在犹豫,就一把拉起了她的手:“跟我来。”
李菊被梁健拉了手,感觉手心一阵温暖,心里似乎被电击了一下,直达心底,她就不由朝着梁健看去。梁健此刻只管拉着她朝前走,李菊只瞧见梁健的侧面。一下子,她感觉梁健的脸是这么好看,他在她的眼里,忽然变得那么有魅力,那么有男子气概。
李菊主动跟了上来,他就放开了李菊的手。李菊见他松了手,却蓦然有种微微的失落,心里竟然涌起一个古怪的念头:“他什么时候,会再来拉我的手呢?”
想着,就见梁健已经停下来,带她进入了邵有康的病房。
里面的人一看梁健又来了,都感诧异,见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女的,就更加觉得看错了!这个女人就是区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李菊——邵有康进医院的肇事者。
看到局面有些尴尬,梁健主动道:“邵部长,李主任专程来看你了!”邵有康瞧见李菊,先是眼神一滞,像是难以接受,一会儿脸色才缓和了下来,说了句:“李主任啊,谢谢你来看我。小珍啊,给李主任和梁部长倒点水啊!”
李菊颇觉气氛有些尴尬,这才想起手头没有带任何东西来,这不成了“香蕉手”来看望邵有康了啊?正为难之际,梁健塞给她一个东西,道:“李主任,这是你给邵部长准备的红包啊,给邵部长冲冲喜,以后都是好运气了!”
李菊知道这是自己给梁健的红包,如今梁健却又把这个红包交给她,让她送给邵有康。她心里一阵感激,否则自己出丑真是出大了。她感激地瞧了梁健一眼,将红包送到陈小珍面前道:“陈阿姨,这是部里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我们希望邵部长,能够早点好起来!对于我以前的不是,我向你们深深的道歉。”说着,李菊向邵有康深深鞠了一个躬,又向陈小珍也深深鞠了一个躬。她又想向别人鞠躬,陈小珍忽然过来,一把扶住了她。
陈小珍那次到区委大楼外面闹事,主要是因为几天过去不见邵有康醒来,心里着急,如今邵有康已经醒了,万事皆好,就已经开始为当时大闹区委大楼感觉后悔。这不仅给区委组织部丢了脸,其实也是给自己老邵丢了脸。这会瞧见李菊这么真心地道歉,她心里的怒气全消。李菊这么一个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又是打脸、又是拽头发,她今天竟然还给自己来道歉,陈小珍心里也过于不去了,就说:“李主任啊,我也不对。为那天我对你的无礼,深深的表示歉意。我向你道歉。”
说着陈小珍也向李菊鞠了一躬。这一躬鞠下去,气氛就变好了。大家都开始祝贺邵有康恢复了健康。
最后离开时,李菊道:“希望邵部长早日回到部里主持常务副部长的工作。”
躺在病床上的邵有康却微笑着轻轻摇头:“经过了这次,我感觉累了。当身体再好一点,我会去部里辞去常务副部长的职务,我在这个位置上呆得时间也长了,该给梁部长和李主任你们腾腾位置了!”
在走出病房后,李菊对梁建说:“梁健,如果我早听你的就好了。”梁健转过头来问道:“听我什么?”李菊道:“你早就告诉过我,让我来认个错,可是我却一直没来。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我早来认个错,也许就不会有那天在区委大楼外出丑的事情了,如今整个区里都在传我的笑话,我丢人丢到家了。”
听梁健这么一问,胡小英心道,看来梁健真不知余悦得了那么重的病,她忍不住就想把余悦的情况告诉梁健。但一转念,她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答应过余悦不会把她生病的事情告诉梁健,她是一名区委书记,答应别人的事情,必须言而有信。
胡小英就只好编道:“没错,是我派她去的。她可是我们长湖区难得的年轻女干部,要重点培养。”
这么一说,胡小英又想,我虽然答应了余悦不告诉梁健她的事情,可如今却骗了梁健,这不就是另外一种言而无信吗?但她也没办法,她答应余悦在先。
梁健不再多话。余悦的事情,让他心情变化了,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弄清楚,当初余悦为什么匆匆答应跟他结婚,却又匆匆提出跟他离婚。这一切来得太快,去得太快……
胡小英一看手表,已经差不多晚上七点五十六分了,她让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在8点整停电。
胡小英就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也该回去了。”
梁健没想到,胡小英跟自己的谈话,就到此结束。但他也没什么别的好讲,毕竟是领导找他来谈话的,自己多说也不是个事。梁健跟着站了起来。
出了办公室,就朝着楼梯走去。胡小英办公室在二楼,下去走楼梯很方便。但到了楼梯口,胡小英忽然对梁建道:“我们坐电梯。”
时间已经是七点五十九分了。
梁健一愣,二楼到一楼还用得上坐电梯吗?也许胡小英是一个女的,怕走楼梯累吧,这也太娇贵了吧,不符合他印象中的胡小英。但领导这么要求,梁健也就答应了,也许以后也就没有机会跟胡小英单独坐电梯上下了。
胡小英让梁健坐电梯,是有些目的的。整栋大楼里,目前已经没几个人了。胡小英让朱新毛在八点整拉电,电梯使用的是专门的线路,不会停电,但等他们从电梯出去之后,第一眼将会看到黑漆漆的一片。胡小英是想以这眼前的一抹黑,测测梁健的反应和胆量。
然而有些事情,就是不按你想得那样发展。两人刚一进电梯,只听到大象打喷嚏一般“哼哧”一声,电梯居然停电了!
这是胡小英始料不及的事情,她跟朱新毛说的,是大楼停电,没想要让电梯停电啊。不由一惊,本能的反应是想拉住身边的什么东西,以防万一。她这一伸手,拉住的不是别的东西,恰恰是梁健的手。
梁健被胡小英拉住了手,心里觉得怪异。以前,他就碰到过电梯停电的事情,因此并不觉得紧张。此刻被女区委书记拉住了手,他心里倒是很意外,内心也稍稍有些紧张。这紧张倒不是来自周围黑暗的环境,而是来自一个比自己年长的女性领导。
胡小英意识到自己拉了梁健的手,很是羞愧,脸上也一阵发热,还好整个电梯包厢都是黑暗一片,根本看不到其他啥的东西,胡小英躲过一劫,没有被梁健发现自己的囧状。
她赶紧把手抽了回来,装作镇定地道:“不好意思,我是想找个把手。”此话一出,梁健暗觉好笑,这个电梯里哪有什么把手,分明是遇到突然停电,有些胆小了,才胡乱抓错了他的手。梁健如果面对的是一小女孩,肯定就毫不留情地给她指出,可如今面对的却是堂堂区委书记,而且对他也还不错,他想还是收敛一点,没有挑明,给她留点面子。
梁健道:“怎么回事,电梯怎么会停啊!”
胡小英也道:“是啊,这怎么搞得,本来不是这样的!”
梁健听胡小英话中有个“本来”,就觉奇怪:“本来该是怎么样的啊?”
胡小英听梁健一问,心想说漏嘴了。自己原本是让朱新毛把灯火的电停了,没想到朱新毛这厮,竟然把电梯也停了电。心下暗骂这个朱新毛领会错误,嘴上就把这层意思给说了出来,让梁健给听出了什么道道。赶紧补救道:“哦……哦……本来……本来是不该停电的!”
梁健这才算消除了疑惑:“就是啊!一个区委区政府大楼,竟然电梯停电,而且是在事先毫无通知的情况下,电力系统应该做出检讨了!”
胡小英心想,如果去怪罪电力系统,那可是冤枉他们了,因为这是自己的主意,她就说:“可能也就这么一次。我打个电话看。”
胡小英拿起电话,打给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电话中响起地却是:“嘟嘟嘟”,这里竟然没有信号?胡小英这才真的惊恐起来。
在区委大楼外面,一辆红色马自达车停在大厅外。车灯熄灭着,车内却有人。
借着月光,仔细分辨,才能看出,车内的人是区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李菊。
李菊拿起了电话,拨了朱庸良的号码。朱庸良接起了电话,那边传来喧嚷的酒场声音,李菊心里一变,我在这里监视梁健,你却在那边喝酒。但她很快又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毕竟人家是组织部长,必要的应酬还是要的。朱庸良从电话中问道:“情况怎么样?”
李菊道:“梁健差不多是六点四十五分到胡小英办公室的,刚才八点钟不到,我在胡小英的办公区域,听到胡小英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我想他们应该就要出来了……”朱庸良道:“那好,他们如果分头走了,那么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如果他们坐在同一辆车内走,那你紧盯着,看他们接下去会有什么活动,最好是呵呵……那我们把他们抓个正着。”李菊听着朱庸良的声音,很有些奸笑的成分。
李菊甚至可以想象出来,目前已经喝了不少酒的朱庸良,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他的神情中,肯定少不了那种色迷迷的成分。有人说,要看出一个人的本性就该在他喝醉的时候看。李菊平时对朱庸良的成功可以说非常敬畏,可对于酒后的他,实在有些不敢恭维,难道喝了酒后的朱庸良,才是真正的他?
正这么胡思乱想,忽然眼前一黑。李菊正眼去看,一整栋区委区政府大楼,突然之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李菊赶紧对手机那头的朱庸良道:“朱部长,不知为什么,大楼一下子停电了?”李菊道:“对,停电了。一点灯光都没了!”
朱庸良道:“这就奇怪了!怎么突然停电……胡书记和梁健都还没有出来?”李菊道:“没有。”朱庸良想了想道:“那你先等一会,如果待会还是没有电的话,你就进去瞧瞧!”
李菊瞧着一整栋黑乎乎的大楼,心里有种畏惧,虽然她性格直爽,可从小就怕黑,这么一栋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楼,让她独身一人进去,她心跳就不由加快了。
胡小英没打通电话,就问梁健:“电梯中没信号的啊?”梁健道:“应该是有信号的。”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竟然也是毫无信号。梁健就觉得奇怪了,一下子电梯中,既没有了电,也没了信号。
胡小英有点焦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她自己问自己的问题,她让朱新毛把电停上十分钟,结果被关在了电梯中,这不是弄巧成拙吗?梁健道:“别着急,也许线路在维修。”胡小英道:“这么晚,怎么可能维修线路呢?”梁健道:“别着急,等等再说。”
胡小英听到梁健镇定的声音,自己也稍稍减弱了紧张的情绪。心想,梁健这人真是各方面素质都不错。今天她一共给他出了四道考题:一是借物咏志,评了《兰花草》,二是笔套考验细致;三是问为什么此时见他,考察洞察力;四是黑灯瞎火考其胆量。这四个方面,分别考验了情商、心智、洞察和胆略,梁健各方面都表现出了与众不同之处,让梁健当自己的助手,起码在外部条件上是完全具备的。如今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以静待变的心理状态,说明他的内心是足够强大的。
她已经考虑好,近期就安排好他的工作。
可如今,最重要的却是两个人都要安全从这架乌漆盲黒的电梯中出去。
这时天气已经从晚春走向了初夏,梅雨时机之后的闷热已经开始了,电梯中显得有些闷热,胡小英感觉胸口有些烦闷,呼吸也有些困难。
“我再打个电话看。”说着,她又用手机拨起了电话,结果得到的还是“嘟嘟嘟”声音,“还是没有信号。”
梁健在电梯上摸了摸,道:“我差点忘记了,电梯一般都安装了报警系统。”他打开手机,用屏幕上的光,照着电梯那些按钮,他看到了那个报警按钮,心下存着一丝希望,“就是这个”。
胡小英也凑拢过来,看看这个按钮是否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随着胡小英的靠拢,梁健就闻到了从她耳畔和脖颈处散发出来的香味,悠悠忽忽,带着她的体温,甚是好闻。梁健心里不由一动,暗自惊讶道,没想到胡小英四十岁上下的女人,身上还有如此好闻的香味。
这种香味,与年轻女孩的清纯幽香不同,与年轻女孩相比更温和,也更醇厚,这就如一杯是啤酒,而一杯是清酒;这种香味,与徐娘半老的三十五岁上下女人,也不同,那些女人的香味带着一种挑动人的肆意,仿佛是从青春到成熟之间的最后一次狂热,胡小英身上的香味,具有的却是一份经历过后的醇熟和淡定。梁健以前没有这么接近这个年龄段的女人,不由被胡小英的体味所感染,一时间有些神思恍惚。
梁健:“这么说,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拒绝将军的儿子?”
项瑾作小白样道:“怎么了?你想让我拒绝将军的儿子?”
梁健玩笑道:“当然啦,否则我怎么有机会啊?”
项瑾转过身来,盯着梁健的眼睛:“你真的想要这个机会?”
梁健只是随口说说,开开玩笑的,而项瑾问得却好似颇为认真,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月光从窗口透进来。梁健躺在床上,想要睡觉,却睡不着。他脑袋里还响着项瑾那句“你真的想要这个机会?”他当时硬着头皮回答:“是啊,当然想要啦。”项瑾道:“机会到处都在。”这句话让他想起,那天项瑾在西餐厅中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并以身示范,以弹琴引起了镇长金凯歌注意他们。这次,她又说,机会到处都在。难道是对他说,她对他很有好感?
自从梁健在路上“捡到”了受伤的项瑾,把她送进了医院以来,两人接触已有一个来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时间内,项瑾都住在他租房里,两人成了同居密友。虽是同居密友,梁健却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一来项瑾都在养伤,二来他还未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没有心情寻求新的女人。
然而,今天项瑾的这句“你真的想要这个机会”,却让梁健心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今晚喝了酒的缘故?
酒能乱性,这是至理名言。梁健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梁健又想起那个黑衣保镖,或许在不远的某天,项瑾就会离开镜州,回到她位高权重的父亲那里,到时候恐怕想见她一面都难。也许是她的性格、也许是她的面容,梁健第一次见到发生车祸的她,就决定把她送进医院,很难说自己对她没有一份好感。
一墙之隔……
梁健翻来覆去,坐起来,离开了床,打开了房门,来到隔壁项瑾房门之外。
房门上钥匙并没拔去,这不是项瑾今天才对他不设防,项瑾从来就没有拔掉过钥匙,难道说,项瑾从第一天入住就没有对他设防过?
难道从第一天开始,项瑾就在给他机会?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而已?
梁健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轻轻地拧动……
项瑾一直在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项瑾也一直难以入睡。今天,父亲的保镖来跟她谈过,请她为了父亲着想,早点离开镜州回京城去,别让父亲过多担忧。这次,保镖没有任何强制措施,而是跟她大讲父女情深,他知道项瑾抵挡不了这个,如果抵挡得了,她也就不会放弃去维也纳的机会,而留在了国内。她明白,自己在镜州市不会呆太久了,所以才跟梁健说了那许多。
在她看来,梁健这个人很不错。那天自己跟人家飙车发生车祸,一般人都会绕道走开,怕惹麻烦,他却似乎没多想就将她送进了医院。在医院这段日子,他也一直照顾着她,特别是她给他开了有着十来项内容的单子,包括了大件的钢琴和小件的内衣裤,其实是给他出了个难题,他都帮她搞定了。这段时间以来,与其说在养病,莫如说在度假。
梁健这个人,在她看来,没有什么野心,其实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在机关混的。因为太单纯,太驯顺,在机关里指挥不了别人,会成为别人的棋子。但有时候,人生就如走路,走错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她也希望帮帮这个梁健,可父亲的保镖找上了门来,她估计再拖也拖不了多少时间了。好像是出于心里的内疚,晚上她才跟他说了自己感情方面的问题。
说实话,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干嘛扯这些。难道她是希望梁健出什么主意,还是希望引起梁健的嫉妒?
她现在清楚感觉到心里蹦蹦跳得厉害。她感觉到梁健就在房间外面。她心里既期待,又担忧。期待是因为,她希望梁健感受到她对他的好感;担忧是,如果两人迈出这一步,今后会是如何的发展。尽管她一直认为人人平等,但她父亲会同意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吗?他父亲看好的可是将军的儿子。
梁健握着门把的手心都溢出汗来。如果这样闯进去,他就再也没有回头的道理。他这一刻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在路上见她受伤,就义无返顾地送她去医院,那是因为她就是他第一眼看到就喜欢的那类女孩;后来,他一直对她没有非分之想,那是因为,她驾驶的路虎车,这辆车按照他的工资可能几十年才能买得起,还有她处处表现出的神秘,表露的是她不同一般的身份。财富和身份,成为他接近她的拦路虎。
梁健如今的紧张,因为他不停的问自己:“我敢跟这些作斗争吗?我敢藐视金钱和地位所设的栅栏吗?”
“管他呢!”梁健又想起项瑾说的“机会到处都在,看你抓不抓得住”,这不是对我的暗示吗!梁健打开了房门。
项瑾听到声音,从床上站起来,打开了灯。
两人相视,谁都没有说话。
两人的心脏都蹦蹦跳动着……
梁健瞧见项瑾的脸色发烫,嘴唇绯红,别样的美丽和诱人绽放在她脸上。
项瑾开口道:“你在等什么?”
梁健猛烈的心跳声,这次被说话声覆盖:“等你把我踢出去。”
项瑾:“我的腿还没全好,踢不动。”
梁健:“那正好,我可以欺负你。”
项瑾:“看你敢不敢。”
梁健说话间,就已经来到了项瑾床边,捧住项瑾精致的脸,在她红润的嘴角亲了下去,“这算不算欺负?”
项瑾道:“看来,你还真不会欺负人,欺负人应该是这样的!”
说着,项瑾一把扳住梁健的肩膀,将他压在床上,“这才是欺负。”
梁健又用力将她扳了过来,压着她:“别以为我真不会欺负人。老虎不发威,以为我是病猫。”
“我的腿。”项瑾微喊了声。
听到项瑾说腿疼,梁健不敢造次:“疼?”
“只要不压到就行。”
梁健注意不压到她的腿,也不让她再说话,狠狠堵住了她的嘴。梁健感觉那滋味就似第一次吮吸糖果一样诱人。两人的手,在对方身体上抚掠着,滚烫的激情令身体和血液犹如燃烧,两人都想对方在这一刻融化为自己的一部分。
赤诚相见的那一刻,梁健忽然道:“我这里没有那个……。”
项瑾手指抓着他的背:“我不想在你和我之间隔一层橡胶。”
梁健被这句话感动,又深深的吻她,他感觉到这个世界的色彩变了。他好久没有看到这么五颜六色的世界,而且是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
清晨的阳光从窗口溜进来时,梁健迷迷蒙蒙中听到手机响了起来。一夜风雨交集之后,项瑾显然很享受这样的疲劳,不用上班,她嘟囔了一声“这么早就有电话”又侧身睡去。
梁健瞧见项瑾,忍不住在她完美的肩上拍了一下,可项瑾还是没有醒来。梁健走出房间,拿起手机。
看到手机上的名字,他又过去轻轻合上了项瑾房间门,才来到自己房间的阳台,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电话那头响起了声音:“你已经起床了?”
梁健简单的“嗯”了一声,他实在找不出其他可以说的话,一切回答从简。陆媛今天打电话来,让他有些搞不懂她的目的所在,所以想,还是听她说吧。
陆媛道:“听人说,你有了新的女朋友?”
梁健道:“你就是为这个一大早打电话来的?”
陆媛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梁健忍不住往隔壁房间瞧瞧,他真想说项瑾就是他的女朋友,但尽管他们已经有那一层更深入的关系,还是不能确定她会不会做他的女朋友。梁健道:“也许吧。”
陆媛道:“也许?你说的也太谦虚了。”
梁健道:“我不想一清早跟你讨论这个话题。你有什么事情,快说吧!”
陆媛道:“我怀孕了。”
梁健一怔:“怀孕?你该不会说,你怀的是我的吧?”
陆媛道:“我也搞不清楚。”
梁健一想,在与陆媛分开之前有段时间,他们没有性生活,可陆媛说的“怀孕”没有说清楚具体时间。梁健道:“你搞不清楚,那就没有谁搞得清楚了。”
陆媛道:“反正我们都不打算要这个孩子,我和姜岩决定明天去做手术。”
梁健心里一沉,也许姜岩也是担心这个孩子是梁健的。如今陆媛已经是姜岩的老婆,她肚子里的孩子,即便真是他梁健的,他也做不了主,他唯一可惜的是这个小生命。
陆媛听梁健没说话,就道:“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没有其他的事情。”
梁健道:“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说。如果就这事,那我挂电话了,我还要去买早点。做手术后,注意休息。再见。”
陆媛也道了声“再见”。挂了电话,陆媛愣愣地瞧着手机,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摸自己的肚子,其实她很想把肚子里的孩子留下来。她心里有一个想法,如果这样把这孩子打掉,这孩子就等于是她离婚和再婚的牺牲品,作为一个母亲来说,她没有任何理由,让这个孩子成为一个牺牲品。她心里一直在为此而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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