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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梦闲人不梦君莫阿九容陌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午月,中旬,十五日,春光明媚,宜嫁娶。
窗外,春花遍开,一片浓烈的红,红的如同她手中的喜服一般。
莫阿九垂首,望着软塌上平铺的新娘子喜服,金丝线织就而成的大红色广袖上衣,绣着凌云花纹,点缀在素凤之下,裙尾曳地,平添一丝雍容华贵,一旁,喜帕平整放在瓷盘中,华丽一场。
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了,过了今日之后,莫阿九,将与过往,彻底一刀两断。
“莫姑娘,该穿喜服了。”一旁,喜婆小心的提醒道。
莫阿九安静站在铜镜前,张开手臂,任由三两丫鬟将喜服穿在她的身上,束腰挽发,轻点妆容,整个过程,格外庄重。
“新郎当真有福气,竟能迎娶这般标致的新娘子!”喜婆在一旁小声恭维。
莫阿九没有应声,只是……有福气吗?她第一次成亲时,喜服更加华丽,婚宴更加壮大,可是迎接她的,却是无尽的痛楚。
垂眸,莫阿九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喜婆为她盖上喜帕。
却等到了方存墨。
他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喜房中的女子,仍旧穿着常服,没有换上喜服。而后他抬手,挥退了周围的下人。
察觉到异样,莫阿九转眸望去。
方存墨却只是安静走到瓷盘旁,将喜帕拿在手中,轻薄的红色纱织喜帕,那般轻盈。
方存墨伸手,将喜帕盖在了她的华冠之上,她的五官影影绰绰,却更添风情。
“怎么上来了?”莫阿九低声问着,成亲结束前,新郎是不能见新娘子的,只是……他们从不在乎这些罢了。
方存墨没有回应,他眯了眯眼睛,隔着喜帕轻轻抚着她的脸颊:“阿九,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
莫阿九心尖微颤,却还是笑了出来。
沉寂片刻,方存墨接着道:“……阿九,对不起。”
语毕,甚至不待莫阿九反应,他已经转身离开了喜房,留下莫阿九一人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满心惶恐。
铜镜里,女人的神情带着一丝茫然。
莫阿九忍不住伸手,轻轻触摸铜镜里的人,指尖冰凉传来,她方才陡然回神,却见铜镜中,窗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抹身影。
她身体僵住:“你来做什么?”语气克制不住的冰凉。
来人,正是一袭便服的容陌。
“来看一个可悲的女人。”容陌冷笑,却在女人转身面对他的瞬间,话语渐消。
那么熟悉……穿着凤冠霞帔的女人,像极了曾经记忆里,那个一脸羞怯的对他说“容陌,你我二人要成夫妻了”的那个女孩。
可是……这个女人眼底,却毫无温度,心底陡然一凛,容陌眯了眯眼睛:“你当真嫁给方存墨?”
“怎么?当今圣上会舍不得我?”莫阿九的眼神,是讽刺的,曾经发生的一切事情,他们二人均无可能忘怀。
“舍不得你?”容陌俨然听见笑话般笑开,“莫阿九,除非我死,否则,绝无可能有那样一天。”
“这样最好。”莫阿九收起全部情绪,“今后你我二人,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她怕了,怕极了和这个男人打交道,只是心无波澜,早已死去。
“莫阿九,你不会真以为嫁与方存墨,便可从此高枕无忧了?”容陌轻蔑一笑,“你真相信,你这样的人,有资格得到幸福?”
“你什么意思?”莫阿九睁大双眸,只觉他话中有话。
“什么意思?”容陌却只重复一遍她的话,嗤笑一声,闪身已消失在窗口,从头至尾,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莫阿九呆站在原地,心脏突然抽搐起来,不是痛,只是酸胀。
好久,她猛地拿过妆台上的胭脂,重重朝角落砸去,她都要成亲了,这个男人还要招惹她!
容陌,你混蛋!
再定制喜服……
莫阿九安静听着,却已了然,意思不外乎,身上这件喜服,她已经穿过,已配不起温青青了。
“好。”她轻应,颔首,甚至还浅笑三分,而后礼貌后退一步,彻底让出方存墨身旁位置,转眸看向温青青:“温姑娘。”她像是第一次见她一般。
温青青却只神色复杂的盯她好一会儿,方才回礼:“九公主。”
“别,”莫阿九笑出声来,“当今乃是大凌王朝,温姑娘此番话可是谋逆的大罪……”说到这儿,她蓦然恍然,“不过,当今圣上定然不忍处罚温姑娘,可是我一介草民可就惨了,我还是惜点自己的小命吧。”
她笑的花枝乱颤,可一旁的方存墨,脸色却越发难看。
莫阿九却始终恍若未闻,原来……三年前,她为容陌利用,三年后,利用她的人换成了方存墨而已。
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莫阿九终于在心中无奈的承认了这个现实,原来又被利用了啊,她已经习惯了,心已经被伤透,无法再继续被伤。
让莫阿九没有想到的是,她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容陌。
那个男人明明有三年的时间,却偏生不娶温青青,而今,被方存墨捷足先登,真是活该啊!
此刻,眼前,方存墨同样回视莫阿九,那一瞬,他的心底蓦然涌现一阵极大的悲戚,只是疼惜罢,三年,二人朝夕相处,定然也不过亲友,绝无可能是爱情,他这般宽慰自己。
“所以,你真爱之人,想娶之人,从来只有温青青?”莫阿九语气依然平静,问的凌厉。
“……没错!”静默良久,方存墨垂眸应道。
“三年之久,你不过是利用我之身份,以让你能顺利迎娶温青青?这只是你想玩的一场游戏?”莫阿九再次发问。
“……不是!”方存墨却否认了。
“就是这般!”莫阿九却固执的点头,“存墨,不要否认,对我,你从来只有利用而已。而婚典前,你送我的那一栋私邸,不过是对利用对象的宽慰罢了。”她眼神尖利的看着方存墨,不止要他承认这一切,还有……承认二人从此,一刀两断。
她是人,不是东西,被人随意的利用和抛弃。
“……对不起!”最终,方存墨缓垂眸,掩去某种酸楚。
利用了,无从解释,可是心底痛,他同样无从解释,或许只是因着骤然得到温青青的大喜大悲,他不断找着借口。
“我没关系啊!”莫阿九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方存墨和温青青,“一对璧人,很般配,我祝福你们!”
话落,人便要转身。
却并未成功离去,手腕,已被人攥住。
抓住她的人,是方存墨。
莫阿九抬眸:“方大人还有事?”语气已近疏离。
温青青同样望向他处。
方存墨却只觉心中迷茫,抓住她的手腕,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阿九,你不会再……自寻短……”他竟想到了,曾经守在城外,看见她自城墙落下满眼死寂的样子。
“自寻短见?”莫阿九替他将没说完的话道完,唇角却跟着嘲讽一勾,“放心,曾经我能忍下屈辱活下去,如今,也可以。”
话音落,她便要挣脱。
“去私邸等我。”方存墨却依旧固执,“我有东西要送与你。”他竟害怕失去她的消息。
“不合适了。”莫阿九垂眸,“方存墨,自你利用我起,便不合适了。”语毕,手下力道越发的大,却始终挣脱不得。
“去私邸等我。”方存墨再次强调。
“放手。”莫阿九声音逐渐凉薄。
“去……”
“啪——”巴掌声骤然响起。
莫阿九望着自己有些许发麻的手心:“方大人,我终于知晓,成亲前日,你为何说‘需要我同你成亲’这番话语了。”
需要,就是利用。
望着方存墨立于原地,哑然失声,她自嘲轻笑,这一次,转身离去,分外潇洒。
“朕瞧着满桌饭菜,没一个称心的。”容陌轻描淡写看了一眼一旁的莫阿九,丝毫没有动筷准备。
莫阿九只得眼巴巴的望着。
门外,一人急匆匆小跑进来,手中端着的正是莫阿九白日所做的杏仁佛手。
容陌的眸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
“这是你做的?”他望了一眼眼前的点心,问的随意。
点心说不上精致,甚至可以说做工粗糙,但所幸宫内原材精贵,色相不足,香味倒是怡人。
莫阿九点点头,倒是有把握,白日里她曾尝了一口,味道甜而不腻,诱人的紧。
容陌那边已拿起竹筷,雍容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他一点点的咀嚼着,眉宇之间不见满意,也不见不满,只是慢慢品尝。
莫阿九望着他一下一下的动作,心莫名便跟着紧张起来。
“味道倒是不错。”容陌点点头。
莫阿九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眼底晶晶亮,可没等她笑开,容陌便已将竹筷“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皇上恕罪!”周遭宫人跪了一地。
莫阿九莫名望着容陌,始终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甚至不知……自己是否要随着众人一同跪下。
衣袍下,张嬷嬷似在轻轻拉着她的衣角,示意她下跪。
“蠢奴才!”容陌突然开口,“莫不是要在朕眼皮底下瞒天过海不成?”
张嬷嬷的手最终缩了回去。
莫阿九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她抬头怯怯望了一眼眼前的男人,虽心底有所不愿,却终是慢慢离了座位,便要跪下。
“莫阿九,你倒是改变的彻底了!”容陌却在此刻作声。
莫阿九迟疑。
“这杏仁佛手,可是有人帮着你?”容陌继续问道。
莫阿九一滞,她知,若她说有人,那人定然不会好过。
“……没有。”她摇摇头。
“没有?”容陌反问,而后轻笑出声,“那爱妃可否告诉朕,为何与朕之前吃的不一样了?”
“什么?”莫阿九茫然。
“一份普通的杏仁佛手,莫阿九,你可知你做的有多么乏善可陈?”
莫阿九呆了呆,她越发觉得自己根本听不懂容陌的言外之意:“你……这是何意?”
“你……”容陌刚要启唇,却在接触到女人眼神时戛然而止,他这是何意?不过是她连为他而学的杏仁佛手都忘记了而已,他何须这般在意!
“陛下,赵将军自南方归来,殿外求见。”恰逢此刻,门外一宫人走进,诚惶诚恐。
容陌望了一眼身前女人,最终冷哼一声,甩开广袖离开膳厅,留下满庭惶恐人。
莫阿九呆呆上前,拿过一块杏仁佛手放入口中,依旧甜而不腻,依旧可口怡人,可为何……这味道俗而陌生?
“娘娘?”一旁,张嬷嬷声音担忧。
“我无事。”莫阿九勉强摇摇头,笑了出来。
此刻,御书房。
“臣赵无眠参见陛下。”赵无眠跪于地上,恭敬行礼。
“平身。”容陌伸手,“怎的今日前来?明日自有宫宴替你接风洗尘!”南方终是山高路远,难免有山匪作乱,赵无眠此前半月,便是去处理那些山匪的。
“明日臣子众多,微臣唯恐陛下顾及不得。”赵无眠起身,脸上神情已不复方才的恭敬,反而轻松了许多,“山匪已定,臣这次来,盖因着桃夭……”
说着,他无奈一笑。
提及桃夭,容陌自然懂他言外之意。
“莫阿九已无事了。”他轻声道。
“臣听说了,”赵无眠顿了顿,“皇上,你当真要将莫姑娘留在身边?重蹈当年覆辙?”
“未必是重蹈覆辙。”容陌似想到什么,微微蹙眉。
“怎么?”
“叩叩——”却在此刻,书房门被人小心敲了几下。
容陌眉心微蹙,宫人可不会这么大胆,在他明令禁止时前来叨扰,那么只有可能……
他抬眸,看了赵无眠一眼。
二人自有其默契,赵无眠点头,上前打开书房门。
站在门外之人正是……
莫阿九!
赵无眠震惊睁大眼睛:“莫姑娘?”
“你认识我?”莫阿九奇怪看此人一眼,长得倒是眉目俊朗,可惜眼睛睁的和铜铃一样,不招人喜,却也未多想,她看向书桌后的容陌,“你让宫人们别跪着了!”
没有容陌的口谕,那些人已经跪了半柱香的时间了。
“那些人跪着,与你何干?”容陌睨她一眼,本周正的气场,竟多了一丝邪气,“赵将军,将山匪的事情说于朕听听。”
他竟直接忽视了莫阿九,兀自问着。
莫阿九一时语塞。
“回皇上,山匪已定,不过是些难成气候的刁民匪类罢了。”赵无眠终究没控制住自己的眼神,“莫姑娘她怎么了……”
说完,他望了一眼此刻正茫然看着自己的莫阿九,以往,这个女人可不会这般沉静。
“她……”容陌表情顿了顿,“莫阿九,退下。”声音严厉。
莫阿九小身板颤了颤,终是固执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容陌眉心紧皱,瞥见女人固执的神情,恍惚中竟觉得仿佛看到曾经那个偏执到极致的她。
“让那些宫人,从膳厅离开!”最终,他松口了。
莫阿九起初茫然,而后眼睛突然便亮了起来,如同黑夜中乍然亮起的星辰,她笑了笑:“谢啦!”而后转身离开书房。
“不成体统。”容陌低声责备,可心底……竟有丝轻松。
“那是……莫阿九?”赵无眠望着容陌的神情,问的诧异,谁能相信,这个女人是曾经嚣张跋扈到让整个皇宫都惶恐的莫阿九,“她傻了?”
“傻?”容陌重复一遍,“算是吧,只记得朕,不知是好是坏。”
“皇上……”赵无眠声音一滞,终是用了友人的身份,“你打算如何,留下这样一个她在身侧?”
“不然呢?”容陌反问,声音似有自嘲。
“你爱上她了?”
“没有。”毫无质疑的否认。
“可为何……”
“也许……”容陌神色隐有严肃,“我只不愿见她忘了一切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吧。”
不愿见她忘了一切还理所当然……
赵无眠似有所思,却终是问了出来:“是不愿她忘了一切,还是……不愿她记起?”
“啪——”细微声响。
容陌不轻不重将毛笔拍在桌面:“赵将军!”似被戳中心思般,格外肃穆。
赵无眠呆滞片刻,终是垂首:“皇上恕罪。”
“……嗯。”容陌只随意应了一声,挥挥手,“下去吧,莫忘了明日宫宴。”
“是。”赵无眠应了一声,侧身后退几步,转身便要离去。
“她的事情,不要告诉赵夫人了。”身后,容陌的声音传来。
赵无眠身形一顿,那一瞬,他竟觉得……也许,皇上,并未如他所说那般厌着莫姑娘。
“是。”最终,他应下,开门离去。
是夜深沉,夜凉如水。
容陌回到寝宫时,莫阿九已卧于榻上沉睡。
她睡在里侧,留着外榻好大一片空间,似……在候他一般。
隔着隐约月色,容陌望了一眼女人的神情,原本矛盾的心思,似乎就这般平静下来。
他起身,躺在她的身边。
“容陌……”身侧,似有女人低声呢喃传来。
容陌呼吸一滞。
“容陌,容陌……”莫阿九依旧在唤着他的名字,似是缱绻深情。
容陌侧身,看着身边的女子,她依旧沉睡着,似乎梦见他了吧,不断唤着。
心,像是被取悦一般,带了丝让人难以置信的雀跃。
翌日。
十里红妆缓慢前行,喜乐不绝于耳,前方两名粉面小生,提着一篮金沙不断朝着道路两旁撒着,两旁各一红衣小厮,手中名贵花瓣飞舞而出。
道路两旁,挤满了正满地捧金沙的百姓。
莫阿九安静坐在喜轿中,身上金丝刺绣的鸾凤,夺目惊心。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她曾穿过这身喜服,那一次,新郎与今日,是同一人。
不同的是,那时,他不过是太师次子,而她,乃大陈公主。
这喜服,是她唯一的条件,无论容陌如何折辱她,她都忍着,但哪怕只是纳妃,她也只穿这袭喜服。容陌虽没有立即回应,却终是让下人送了来。
顺着轿帘的缝隙,她放眼望去,面无表情的护卫牵着一匹马匹,啸尘——容陌的坐骑。
可坐骑上,却空无一人。
她就像是被马迎娶的女子一般,莫阿九知道,容陌就是在折辱自己。
却似乎,心无波澜。
“啊……”周围突然一阵山呼海啸的尖叫声,紧接着,脚步四散奔跑,慌乱间,无数人被踩在脚下,哀嚎与呼救不断。
“保护娘娘!”
“狗皇帝,受死吧!”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无数黑衣人从天而降,手中宝剑晶亮,散发着清冽的光芒,是嗜血的味道。
兵器碰撞的声音,血肉被割破的声音,人死亡之前的闷哼,不断的传进莫阿九的耳中。
莫阿九静静的坐在轿中,没有动,也没有逃,轿外的那些人,脚步轻厉,个个身手不凡,这是容陌的人,她不会质疑。
“扑——”一个黑衣人,突然穿过轿帘,倒在了她的脚下,口中满是红色血液,眼神甚至都变成了红色,嗜血一般。
只是一瞬间,莫阿九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从轿中被带了出来,脖颈被人重重的捏在手中:“想要这个女人活命,就都给我退后!”
一席话,一阵安静。
“真热闹啊!”人群之外,蓦然一声轻叹。
而后,莫阿九看见了一早从未出现的男人。
容陌。
他并未穿喜服,一点都不像个新郎官,衬托的穿着喜服的她越发狼狈不堪。
而此刻的容陌,脚下宛若踩着莲花,凤目微微勾起,无数光华在其中慢慢流转,最终变得温柔成一汪清泉,一袭黑色长袍,宛若地狱中的仙人一般,身后红色的披风,不断翻飞,左手随意把玩着右手拇指上翠绿的扳指,就那样慵懒的朝着她走来。
步步莲花,尽是风华。
“狗皇帝,让你的手下后退,我饶过你的女人!”
“你真以为你威胁的了朕?”容陌依旧慵懒的目光,看向她身后的黑衣人,“不过纳妃这种小动静,便引出你们一众谋逆乱党,如此沉不住气,怎会成气候?”
语毕,他嘲讽一笑。
莫阿九却呆怔站在那里,原来……今天的这场盛大的近乎嘲讽的纳妃,不过是他用来抓乱党的工具而已。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黑衣人终究恼怒了。
莫阿九立时感觉,自己颈部一阵刺痛,流血了吧,她竟希望,那伤口再深一些,再深一些!
她疯了!
“你以为我会在意?”容陌的左手,随意拿起两片金叶子,夹杂着内力飞快掷出,而一旁的两个黑衣人,已经变成了尸体。
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狠厉,手,颤抖了。
“呵,你输了!”
一声冷笑,莫阿九感觉,前方一抹红影,飞快朝着自己移动过来,紧接着面前的黑衣人,已经倒在地上。
惊人的速度,甚至让人来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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