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贾桓项少龙的现代都市小说《勇猛果敢贾桓项少龙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贾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消息一经传入贾家,宁国府、荣国府皆震动。“老太太。”“大同战事已经结束,桓哥儿过几天应该就回来了。”“陛下已经下旨,于永定门外亲迎征北大军。”荣庆堂内,贾政轻声对贾母说道。“嗯。”“桓哥儿虽是东府的人,但也是贾家人。”贾母看向贾珍,吩咐道:“珍哥儿,那日就在荣国府摆宴吧。”虽说那日的事,贾母对贾桓多有不满。可这两府能顶事的只有这一个嫡子,她百年之后,必然是要贾桓照看。不管是出于任何目的,贾母如今都只有交好贾桓的份。“是。”贾珍自然不可能驳了贾母的面子,当即应予。闻言,堂上一众女眷脸色各异。王夫人眼底掠过一丝怨恨,‘这小畜生怎么不死在战场上,活着回来干嘛?’邢夫人、尤大嫂子依旧一脸平静,无论贾桓如何,对她们来说都没有多大干系。李纨则俏...
《勇猛果敢贾桓项少龙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消息一经传入贾家,宁国府、荣国府皆震动。
“老太太。”
“大同战事已经结束,桓哥儿过几天应该就回来了。”
“陛下已经下旨,于永定门外亲迎征北大军。”
荣庆堂内,贾政轻声对贾母说道。
“嗯。”
“桓哥儿虽是东府的人,但也是贾家人。”
贾母看向贾珍,吩咐道:“珍哥儿,那日就在荣国府摆宴吧。”
虽说那日的事,贾母对贾桓多有不满。
可这两府能顶事的只有这一个嫡子,她百年之后,必然是要贾桓照看。
不管是出于任何目的,贾母如今都只有交好贾桓的份。
“是。”
贾珍自然不可能驳了贾母的面子,当即应予。
闻言,堂上一众女眷脸色各异。
王夫人眼底掠过一丝怨恨,‘这小畜生怎么不死在战场上,活着回来干嘛?’
邢夫人、尤大嫂子依旧一脸平静,无论贾桓如何,对她们来说都没有多大干系。
李纨则俏脸有些忧伤,似乎想起了什么,唯有王熙凤、秦可卿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的夫君贾琏、贾蓉,美眸满是恨铁不成钢。
另一边,林黛玉从丫鬟口中得知了这一消息,匆匆赶往惜春小院。
“三妹妹,二哥哥要回来了。”
“什么?哥哥要回来了,真的吗?”
正在画画的惜春听见这个消息,小脸满是期待的看着林黛玉。
林黛玉笑着对她说道:“真的,二哥哥立下了大功,陛下龙颜大悦,正准备封赏他,不日就将班师回京。”
“嗯嗯,哥哥说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礼物,我好想快点看见他。”
惜春忽略了林黛玉那一串话,只听见贾桓要回京,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
见状,林黛玉脑海中同样浮现了贾桓的模样,俏脸不由得升起一抹晕红。
旁人没看见,侍女观言却看的很清楚,心中暗暗思量:‘兴许要不了多久,东府便迎来了一位二夫人。’
.....
远在大同。
贾桓并不知道神京因他而震动。
此时的他已经接到了娜木其其格的回信,赛罕部一万轻骑从坝上高原赶至宣府外。
“来人,马上备马,爷要出去。”
“诺。”
侍卫随从听后,赶紧下去安排了。
早在两天前的夜里,贾桓偷摸的在大同镇外具现了三千大雪龙骑,营中加上之前的大雪龙骑,已有四千骑。
哪怕他率军离开,也没有几个人会注意到。
此外,那些兵甲装备也被他偷偷的转移到了城外。
片刻后。
“哒哒哒!”
一行数十骑从大同镇离开,向北而行。
约莫一个时辰后,于一处坡地上,停下了脚步。
“拜见主公!”
一个黑色方阵出现在贾桓面前。
三千大雪龙骑齐齐单膝跪地,行礼问候道。
“好。”
“马上带着东西,跟我一起去宣府。”
看了一眼,贾桓没有丝毫迟疑,当即吩咐道。
“诺。”
三千大雪龙骑齐齐上马,押送着上千辆大车,于白昼下向宣府驰骋而去。
所过之处,灰尘漫天,惊起一片飞鸟。
天空之上,几个小黑点正在随着大雪龙骑而移动,它们正是贾桓缴获的那些早已驯养好的猎鹰。
大同距离宣府仅四百里,三千大雪龙骑用了不到四个时辰就赶到了宣府。
宣府南屏京师,后控沙漠,左扼居庸之险,右拥云中之固。
依山川建,地险而狭,乃是蒙古南下的咽喉要地。
宣府镇外,不足两百里处有一大湖泊,名为安固里淖,又名鸳鸯泺。
水草丰美,鹅雁栖息,更是后世华北平原第一大湖泊。
赛罕部一万铁骑便驻扎于安固里淖湖旁边,娜木其其格穿着一身猎装,美眸始终盯着大同方向,不曾改变。
“主君。”
“西方有骑兵来了。”
就在这时,一名赛罕部侦骑匆匆来报。
“来人?”
娜木其其格神色一喜,连忙带着人朝西方迎去。
没一会儿。
“哒哒哒!哒哒哒!”
美丽的晚霞下,一道黑线从地平线升起,渐渐的,越来越粗壮。
最后化作一条黑龙,席卷而来。
所有赛罕部骑兵都被三千大雪龙骑的声势震惊了。
人马具玄甲,持长矛,背负大弩,行进过程中有如一体,这是何等精锐的骑兵。
“吁!!!”
最前面一道黑骑就在距离娜木其其格不足百米处止步。
来人从乌骓马背上下来。
“郎君!”
见状,娜木其其格绝美的脸上满是激动,匆匆下马,奔跑而去。
一把扑到了贾桓的怀里。
虽然只是一夜温情,但对这位草原女子来说,无异于经年爱恋。
能够就这么一夜过后,决定将陪嫁全部还回给她,并遣部下帮助她成为一个拥有十几万部众、三万骑兵的大部主君,这种信任谁可以做到?
但是,贾桓不只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好。
试问,她如何能不爱绝了眼前的男人!
“好了。”
“这么多人看着,堂堂赛罕部主君,可不许哭鼻子。”
“我给你带了些礼物,你应当会喜欢。”
贾桓轻轻拍了拍怀中丽人,温和着说道。
“礼物?”
娜木其其格赫然抬起臻首,美眸泛着异彩,直勾勾的盯着贾桓。
此时,三千大雪龙骑已经押着那上千辆大车入了赛罕部临时营地。
“唰!”
没有丝毫迟疑,贾桓牵着娜木其其格的手,一把掀开了最前面的一辆大蒙着的油布。
“唔...”
娜木其其格捂着小嘴,差点惊呼出声。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辆大车上装载的东西。
熟悉的天狼纹,那银光闪闪的独特甲胄,无一不再说明这便是鞑靼大汗最为精锐的亲军天狼骑之物。
“三千天狼骑全部被我斩杀,这里便是一应甲胄。”
“此外,我还带来了一万两千副鞑靼精锐甲胄,八千强弓、两万弯刀。”
“有了这些东西,赛罕部不仅仅能成为坝上高原的主宰,更应成为漠东主宰。”
目光如炬,贾桓掷地有声的说道。
一旁的娜木其其格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吓’到了,愣在原地,久久未曾回神。
类似于铁甲,并非是鞑靼三十万骑兵都能够装备的东西。
可以说,鞑靼三部中,能够配备铁甲的骑兵不足五万,更别提强弓了。
通常情况下,草原骑兵使用的弓箭大多是角弓,以动物角、筋制作而成。
弓力大的称作强弓,弓力小的称作软弓。
大部分草原骑兵使用的都是羊角制作的软弓。
而牛角,特别是长水牛角制作的长梢角弓便是不折不扣的强弓。
这等强弓价格不菲,至少在上百两白银。
鞑靼部征服了漠北所有部族,雄踞北海东西约八千里,方得一万九千副强弓。
眼前便有八千副,何其让人震撼。
“郎君。”
“你到底想做什么?”
凝视着贾桓,娜木其其格俏脸有些发白。
这些日子以来,通过跟褚禄山的接触,她清楚的知道了贾桓的身份有多尊贵。
贾家宁国府嫡子,攻破鞑靼王庭及斩杀鞑靼大汗的功劳甚至能够让贾桓封一个世袭侯爵。
眼下,贾桓仅仅十六岁,未来国公乃至封王可期,成为大楚最顶层的那群人之一。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竟然在草原上留下了这样一只力量,甚至堂而皇之的说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草原之王。
现在,又是如此之多的军国重器运送至赛罕部。
娜木其其格已经摸不准贾桓的脉络了,甚至隐隐生出了一丝恐慌。
宁国府,东院。
院子内已经摆放了几个大缸,缸内热气沸腾,液体呈深绿色。
“噗通!”
几名新月骑挨个将贾环、贾兰、贾琮、贾茵身上的衣服都除了。
整个人扔到缸里,只留下一个头颅露在外面。
要不是他们还有呼吸,旁人真以为几个人嗝屁了。
此时,李纨等人火急火燎的赶来,却被新月骑挡在了院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儿子像腌菜一样,腌在大缸里,生死不知。
“踏踏...”
这时,一名穿着芙蓉广袖裙的婀娜女子走了出来。
尤氏见后,赶紧招呼道:“怜月,二叔何在?”
“大夫人、少夫人、珠大夫人、赵姨娘。”
怜月上前微微躬身,问候了一遍,这才说道:“爷这段时间连日征战,没睡个好觉。”
“方才又被人打扰,这会正在内中补觉,想来一个时辰后应该就醒了。”
“诸位莫要担心,几位爷没事,正在进行药浴,这药浴是爷从北疆寻来的方子。”
“据说是那些个草原人用来淬炼王族子弟的方法,每副药至少要数百两银子。”
“有些药材,咱们京中都极为罕见,还是爷从大同带回来的。”
“几位爷药浴还需一段时间,大夫人不如带珠大夫人、赵姨娘先去用过早膳,再来。”
闻言。
尤氏、秦可卿、李纨都有些明白了。
赵姨娘虽不清楚其中端倪,但是知道这方子价钱,也晓得是个好东西。
于是,几人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即,尤氏、秦可卿连忙陪着李纨、赵姨娘前去用早膳。
东院向来清减,只有几个丫鬟照料,就算是新月骑入驻,也不可能精细到哪去,怎好招待二人。
……
巳时五刻。
贾桓这个回笼觉睡了得有两个半时辰。
当他从床上起来时,只觉浑身精神抖擞,麻溜的穿上衣服,自行刷牙。
得益于过去十六年,宁国府对他的放养生活,让他养成了这种独立自主的习惯,就连衣服都是简单式样的武服劲装、轻便袍服,穿起来非常方便。
可以说,在这贾家两府内,他绝对是最特别的那个‘主子’。
因此,东院内的丫鬟包括怜月也只有三个,平日里要做的事情极为轻松。
“爷,您醒了?”
怜月听见里间的动静,赶紧走了进来,禀报道:“尤大夫人、秦少夫人、珠大夫人和赵姨娘在外面等了得有一个多时辰了。”
“哦?”
“你来说说,还剩几个人。”
听到这话,贾桓有些了然。
想必李纨和赵姨娘为了贾兰和贾环而来,至于尤氏、秦可卿陪着她们一起等。
“爷。”
“还剩六个人。”
“分别是蔷哥儿、环哥儿、兰哥儿、琮哥儿、茵哥儿、芝哥儿。”
“贾蓝和贾瑞跑了不到一刻钟就走了。”
怜月轻声说道。
“哼。”
“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
贾桓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讥讽之意愈浓。
贾环能够坚持下来,他并不吃惊,
一个看惯了别人白眼的小子,对这个机会的到来必能当成救命稻草,不惜一切代价抓住。
倒是贾兰,这个年纪最小的贾府嫡子能留下来,他还真有些惊讶。
至于贾蔷、贾琮、贾茵、贾芝,一大三小,倒是有点意思。
想到这,贾桓将毛巾放好,直接走出了房间。
“桓二叔!”
“桓二哥!”
院中众人看见他的身影,齐齐出声问候道。
贾蔷等半大小子眼中流露出崇拜、尊敬之意。
“嗯。”
看了众人一眼,贾桓点了点头:“换上这身衣服,总算像个男儿郎了。”
“往日你们穿的那叫什么玩意,一个个比街上的姑娘还要花哨。”
此刻,贾蔷等人身上的衣物统统换成了适合习武的劲装,通体黑色,只有衣角是菊纹。
一个个站在一起,倒是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哥哥!”
就在这时,一个精灵般的身影朝着贾桓飞扑了过来。
“欸!”
贾桓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瞬间抱起了惜春,和煦的问道:“妹妹怎么不多睡会?”
“是不是换了地方,不习惯。”
“不是,不是。”
惜春连忙摇了摇小脑袋,奶声奶气的说道:“哥哥大懒虫。”
“我和林姐姐都在这等你很久了,你才睡醒。”
“哈。”
贾桓不由得有些尴尬。
院内其它人也都强忍着笑意,童言无忌。
“林妹妹也来了。”
“大嫂子、珠大嫂子、蓉哥媳妇、赵姨娘。”
说着,贾桓看向院内几名女眷,皆问候了声。
“二哥哥。”
“侯爷!”
尤氏等人要么亲眼见证过昨夜之事,要么有所耳闻。
一个个极为拘谨,就连称呼都不似昨日那般亲切。
倒是林黛玉的称呼让尤氏几人脸上升起一丝异色。
按理说,贾桓跟林黛玉的关系应当生疏一层,宝玉更为亲近,但林黛玉称呼宝玉从来都是‘宝二哥’,反倒贾桓被称作‘二哥哥’。
他们想到了昨夜贾桓亲自为林黛玉站台的事情,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哈哈。”
“大嫂子,珠大嫂子、蓉哥媳妇、赵姨娘。”
“在家里就不要这么生疏,我不会吃人。”
贾桓笑着调侃道。
尤氏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爷,是否用膳?”
这时,怜月近前询问道。
“嗯。”
刚刚起床,贾桓腹中也有些饥肠辘辘,这院内恐怕只有他还没吃早饭。
过会儿,大家都商量着要吃午饭了。
没一会儿。
两名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过去,将托盘上的东西一一摆放在院中石桌上。
众人见了,却是简单的几样膳食,一碗小米粥,两个馒头,一小碟咸菜,还有两颗鸡蛋。
“这...”
李纨、赵姨娘目瞪口呆,尤氏、秦可卿脸上也满是不敢相信。
这等早饭恐怕连两府的下人都不愿意吃。
小米那是什么?那是糙米,只有农家子弟才会吃的东西。
事实上。
尤氏和秦可卿对东院并不了解。
因为,早在几年前,东院的一切就不归她们管了,由贾桓房里自管。
只是她们怎么都没想到,贾桓这生活这么简朴。
“怜月,他们几个吃了吗?”
贾桓指了指一旁的贾蔷等人,问道。
“禀爷,几位哥儿刚刚用完药浴,只进了些糕点。”
怜月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嗯。”
“照我的份例给他们各上一份。”
“是。”
怜月立马安排了丫鬟端出了准备好的小米粥、馒头,咸菜,摆放到石桌上。
东院的石桌是圆形的,可同时容纳十数人用餐,正是贾桓为招待客人准备的。
“坐,吃。”
看了一眼贾蔷等人,贾桓大快朵颐了起来。
见状,贾蔷等人一一寻了石凳坐下,踌躇的看了看桌上的食物,方才动筷。
可就在他们吃第一口小米粥的时候,贾兰、贾琮都有些想吐,实在是太粗糙了。
“不许吐。”
贾桓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冷冷道:“你们知不知道国朝每年饿死多少人?”
“每年冬天刚过,春天来临,草原上的鞑靼、瓦剌等部族就要南下劫掠。”
“因为草原苦寒,入冬便是大雪覆盖,若是没有足够的粮食,他们就要饿死。”
“于是,边关之地的百姓,每年就为了那么一点点粮食丧命。”
“你们可知你们现在碗里的东西对那些百姓来说,有多重要吗?”
“吃下去,不许吐,要是吃不了的,滚出东院。”
迎着贾桓那严肃的表情,贾兰、贾琮只得强忍住委屈,将口中的小米粥咽下。
旁的贾蔷、贾环、贾茵、贾芝还好,至少不像他们一样活在蜜罐中,更快接受这份独特的早膳。
看着贾兰那委屈巴巴的表情,李纨心中不忍,开口道:“桓兄弟。”
“兰儿自幼哪吃过这等苦,我等勋贵府邸何须似平头百姓一样。”
嚯!!!
尤氏、秦可卿、赵姨娘都被李纨这话吓傻了。
昨夜荣禧堂,两府主事都在,王夫人的陪房因苛待惜春,被斩首。
就连王夫人都因插嘴,硬生生被新月娥用刀抽了两大嘴巴。
每边一个,到现在肿的跟桃子似的,不敢出来见人。
李纨在府中也算是个透明人,好说的是珠大嫂子,不好说的就是一个寡妇,竟然质问贾桓,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的意思是贾兰身份高贵,不能吃这些东西?”
这时,贾桓已经把早膳全部吃完,而后站起身来,直视李纨,冷冷道。
李纨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庞大威压落到她身上,娇躯不停的颤抖着。
她只不过是一深闺妇人,如何能经受得住贾桓那身军阵杀气。
“哼!”
“国朝建立伊始,四王八公十二侯大多出自地方豪强。”
“就连陛下都是出自陇西门阀。”
“唯有宁、荣二公泥腿子出身,家里穷得饭都吃不起了。”
“他们不造反的话,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全家饿死在陇西街头。”
“过去不足百年,贾家人就忘了自己的祖宗,当真是可笑至极!”
“你李纨出身金陵名宦,家中世世代代皆为地方官僚,其父名李守中,曾为国子监祭酒。”
“当然不知道什么是民间疾苦,更不知道你看不上的东西在老百姓手中何其珍贵。”
“爷出自东府,宁国府历来掌族中要事,教训族中子弟本是理所应当之事。”
“就连老太太都不敢横插一嘴,你竟然多言,莫非想被开革出府,另嫁旁人?”
注视着李纨,贾桓一字一句地说道。
轰隆!
这番话响彻整个东院。
李纨瞬间被吓得花颜失色,如沐天音。
若非尤氏、秦可卿扶住了她,恐怕李纨会当场被吓得瘫软在地。
旁的平民百姓之家,女子被开革便是奇耻大辱,更何况是贾家这等国朝勋贵之首。
真要是像贾桓说的那样,李纨被贾家开革,那恐怕第一个要她命的便是其父李守中。
“哈。”
贾桓朝她摇了摇手,再度看向众人,微笑着说道:“有些人总是记打不记吃。”
“十几年前,贾敏姑母也是这样对她,因而记恨了这么长一段时间。”
“甚至在出嫁后,屡屡拦着不让姑母回府探亲。”
“旁人都道链二嫂子泼辣,却不知王家真正跋扈的那号人在上一代。”
“心思阴沉,喜暗中伤人,京中不少名门淑女深受其害。”
“老太太,你说这样的人,我敢把林妹妹继续放在西府吗?”
一桩秘辛掀开了遮掩在荣国府二夫人脸上的贤淑外表。
王熙凤、贾琏、贾蓉听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那个‘善人’王夫人吗?
贾赦、贾珍、邢夫人倒是有些了然。
毕竟,她们跟王夫人同辈,当年多少也知道一些事情,只是没有这么详细。
现在看来王夫人之所以暗中在府中散播林黛玉的谣言,完全是因为嫉恨其母贾敏。
这等性子未免太过狠辣,十几年都磨不去她心中的恨吗?
众人不由得暗自想道:得亏贾政被扶进去了,要不听到这些话,还不得当场再喷出一口鲜血。
“老太太。”
“我看二弟说的也不无道理。”
“林妹妹是林姑父和姑母的唯一子嗣。”
“昔年,我曾受姑母照顾,今日自当回报其恩。”
“不若便让林妹妹去东府,陪伴四妹妹吧。”
“左右不过是一墙之隔,老太太若是思念林姑娘,派人唤一声便是。”
贾珍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继续坐视了。
于是,出身开口道。
随即,给了尤氏一个眼神,尤氏立马上前拉着林黛玉的小手:“妹妹可有喜欢的物件,一并带往东府。”
“也罢,凤姐,你随林丫头去一趟。”
榻上贾母长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是。”
王熙凤连忙应道。
陪着尤氏、林黛玉一并前往荣庆堂收拾东西。
目送着林黛玉一行人离去后,贾桓看向贾母、贾珍、贾赦,继续道:“我有一件事想同老太太、赦叔、大哥商量下。”
什么?
贾赦、贾珍都有些不自在,一晚上的变化太大,突然看见贾桓这种和煦模样,难免有些惊诧。
贾母顺嘴怼了上去:“你今日做出这么多事,也不在乎多一件,何须与老身商量。”
“国朝一等勇冠侯,当真是好大的威风。”
“哈!”
贾桓只当作没听见。
“文官摆狮,武将立戟。”
“贾家虽不能立戟,但武勋世家,以武人治家,合情合理。”
“我观如今这两府内外,小厮、丫鬟众多,却无经用之人。”
“若是遇见匪盗之人,恐怕只能任人宰割。”
目光如炬,贾桓开口道。
依国朝制度,太庙、社、宫殿各施二十四戟。
勋贵世家,国公十六戟,侯爵:十四戟、十二戟、十戟;伯爵八戟,子爵六戟,男爵四戟。
一品文官门前石狮子头部有十三个鬈毛疙瘩,谓之“十三太保”,从一品十二个。
二品十一个,从二品十个;三品九个,从三品八个;四品七个,从四品六个,依次递增。
当然,这种石狮子与宁国府、荣国府门前的并非一样,乃是内务府特制,箱形之上雕琢,意誉官印。
以贾桓如今的一等侯爵位,可在勇冠侯府门前立十四戟,但不可移于宁国府,因为这戟只有一套。
不过,按照国朝规制,勋贵能携带部曲,公侯皆为超品,同三百人。
这些部曲自然是可以分给底下亲戚,安排守卫的。
刚好,新月骑便是三百人。
“二弟的意思是?”
贾珍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难不成把家里丫鬟、小厮当作士卒训练一番吗?
迎着众人的疑惑眼神,贾桓指着身旁的新月骑,淡淡道:“我之麾下有三百女骑。”
“正合适布于内院,日后进出各院,皆有她们负责守卫,如何?”
“若是老太太、赦叔、大哥同意的话,那明日我便让她们开始值守内院。”
“这些新月骑只负责值守,并不参与内院任何事务。”
“如此甚好!”
贾珍、贾赦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邢夫人似乎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
“可。”
榻上的贾母眼看着都同意了,也只能点头应允。
“哦,对了。”
“我这些新月骑可是从血火中厮杀走出来的精锐。”
“像是寻常青壮,手里有刀的情况下,对付十数个不成问题。”
“诸位可莫要动了别的心思。”
说着,贾桓玩味的看了贾珍、贾赦一眼。
顿时。
贾珍、贾赦浑身一震,赶紧说道:“不敢,不敢!”
方才他们见哪些女骑如此娇俏,颇有冷美人姿态,的确是有些不一样的心思。
可贾桓这一说完,谁还敢动作?
开玩笑!
血火里走出的精锐,惹急了人家,一刀给砍了,那找谁说理去。
“好了,事都办完了,那我也不便久留西府,先回去了。”
紧接着。
贾桓扬了扬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荣禧堂。
见状,贾珍、贾蓉对贾母行了一礼,也随之离开。
贾赦则带着邢夫人返回了自己院子,贾母亦回了荣庆堂。
荣国府正堂一下子又恢复了那般冷清姿态,堂前鲜血被小厮们趁夜清洗了个干净,但空气中隐隐泛着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栗。
今夜这一遭,想来宁、荣二府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忘怀。
....
“老爷。”
“你怎么让他安排女骑守卫内院?”
“这好不容易让王夫人倒了,正是收拾内院的时候。”
“现在平空出来了一群女骑,动又动不得,说又说不得,岂不是门神?”
刚一回院子,邢夫人就忍不住对贾赦说道。
她这个荣国府大夫人忍了这么些年,也该动动身了。
“无知蠢妇。”
贾赦看了邢夫人一眼,冷冷道:“你当桓哥儿是什么人?”
“堂堂勇冠侯做出的决定能容你更改?”
“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想寻死,自己便去,我只一封休书送你出去。”
“别像那荣禧堂的人,平白使得二弟吐了血,如今更是丢人现眼。”
什么?
闻言。
邢夫人脸色骤变,有些惊恐的看着贾赦。
这么些年,她对贾赦很了解,虽平日里混账,但却是一个有主见的男人。
贾赦能说出休了她的话,必然是深思熟虑定下,可见贾赦对触怒贾桓有多忌惮。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此事?”
“一者,为了全桓哥儿的面子。”
“二者,同样是为了限制二房。”
注视着邢夫人,贾赦继续道:“往日这内院都是二房管着。”
“老太太那荣庆堂不说,咱们这院子什么时候轮得着你说话。”
“王氏还没被废,你想着收权?就算被废了,链哥儿媳妇是个好相与的?”
“唯有让女骑进驻,把守内院,进出之人方能被你、我控制,这院子内至少不似以前漏风。”
“而荣国府内到处都是女骑,那王氏要想整治院内,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你没听桓哥儿说,这些女骑只负责守卫,不插手院中诸事。”
同邢夫人相比,贾赦简直就是‘天才’。
应允贾桓所提之事,不单单给了贾桓一个面子,更驳了贾母的面子。
往日,贾母喜爱贾政,不喜他,这让贾赦心中多有积怨,孝道在前,他不敢有任何做为。
今日这一机会可算是让他吐气扬眉。
更有借着新月骑,辖制二房,从而让大房存在感增强的想法。
“哦哦!”
邢夫人听后,有些若有所思。
贾赦也没有管他,只是自顾自地进了几个美婢房内,高乐一番。
“你从头把这些事一五一十地讲清楚。”
“但凡有半句虚言,或是遗漏,本侯的刀可不饶人。”随即,贾桓双眸寒芒乍现,神色凌厉,直视郑秉山。“是。”
见状,郑秉山浑身一颤,赶紧交代:“侯爷。”
“辽东水师目下有福船十二艘、海沧船二十七艘、苍山船四十六艘。”
“有水手、兵员不下万人。”
轰!!!
这话一出,整个仓库都陷入了死寂中。
福船、海沧船、苍山船是明末最主流的大、中、小型海战船只。
福船至少是千料大船,约合60吨;海沧船次之,五百料,苍山船再次之,百五十料。
可就算是这样,这只辽东水师的规模也让人惊骇。
用现代计算方式,这只水师至少有两千五百吨的规模。
更何况,辽东水师还有不下万人的水手、兵员。
要知道,大楚兵部记载中的水师,两广水师规模最大,然后是金陵水师、闽浙水师。
金陵水师的在册兵员还不到两万人,也就是说辽东水师规模已经有金陵水师的一半了。
这种规模的水师竟然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为国朝所知,何其匪夷所思!
“等等。”
“这么多船是从哪弄来的?”
“还有,这只水师驻扎在什么地方。”
注视着郑秉山,贾桓提出了两个关键问题。
大楚承继前明,造船厂一共没多少个,基本都在南方,例如:龙江造船厂、清江造船厂。
此外,还有闽浙、两广商人私下勾结建造的船厂,用以支持他们的海贸事业。
可无论从任何一个船厂订购这等战船,绝不可能瞒得过锦衣军的法眼。
“回侯爷。”
“这些船都是辽东自己造的,辽东有不少卫河造船厂的工匠,他们在龙港选址,兴建船厂。”
“木料,辽东不缺,至于其它东西是从南方采购,通过海路运至辽东。”
“水师就驻扎在宁远海边的觉华岛上。”
“平日里,水师负责来往双岛,那里是女真设立的海港交易点。”
“靠着水师,辽东镇获取了大量金银,分发至每个参将、卫指挥使及辽东都司官员手中。”
随着郑秉山的讲述,细节渐渐披露出来。
一个笼罩在国朝第一重镇上面的恐怖网络浮出水面。
就算是贾桓已经有一些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义州卫生产兵甲、火器,龙港制造舰船,觉华岛驻扎水师。
来往后金,双方互通有无,利益均沾。
整个辽东都司及边军系统全部被这张网笼络住了。
这相当于整个辽东镇都在通敌,实在是太可怕了。
“咚咚咚!”
宽敞的仓库内。
贾桓用手指轻轻叩着旁边的木架子,声音不断在仓库内回响。
义州卫指挥使郑秉山的脸色有些变了,变得隐隐泛白,额间直冒冷汗。
“本侯来说一说。”
“郑秉山,依你所言,辽东镇上下都受了好处。”
“那为何熊茂森出事时,无一人站出来支援他?”
“义忠亲王一脉能够这么快掌握辽东,甚至是把守锦州。”
“这跟辽东军将有很大的关系吧?”
“我想也许辽东军将一开始抛弃了熊茂森,想加入义忠亲王麾下。”
“只可惜,辽东的义忠亲王一脉都被本侯斩杀殆尽,尔等失去了合作对象。”
“面对如此强势的本侯及开国一脉,你们既不想得罪,又不愿被义忠亲王一脉捅出水师之事。”
“因而,诸位选了一个新的合作者,那便是本侯。”
“这也是你今日特地在本侯面前提起义州有火器诸事的原因。”
“但是你们凭什么觉得本侯身为开国一脉的主事人会瞧的上一群“丧家犬”?”
“就凭这只辽东水师?还是凭辽东十五万边军?”
直视郑秉山,贾桓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面带不屑道。
“滴答!滴答!”
顿时。
郑秉山额头的汗水不断滴落在地下。
他的心彷佛提到了嗓子眼上,呼吸变得极为急促。
“踏踏。”
贾桓走到他面前,淡淡道:“本侯要整个辽东。”
“无论是边军,还是水师,听命于我,让你们生,你们便生,让你们死,你们便死。”
“本侯只给你们三天时间,做出选择。”
“是生,还是死!”
“是。”
郑秉山强忍住心中的恐怖,赶紧应声道。
“行了。”
“既然都来了,那便瞧瞧义州的杀手锏。”
“把那些火铳啥的都拿出来,别藏着掖着。”
这时,贾桓摆了摆手,似乎对刚才的事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是,侯爷这边请。”
郑秉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立马向前走去,指引方向。
片刻后。
仓库深处,一排排木架子上摆放着火铳。
“唰!”
见状,贾桓提起了一杆,细细打量着。
后有照门,前有照星,采用曲形木托拖住铳管,射击时必然是要一手前托枪身、一手后握枪柄。
看着形似鸟嘴的枪机,贾桓心中一下子出现了一个名词:鸟铳。
鸟铳曾为明、清军队的主要轻型火器装备之一,甚至在二十世纪还有使用。
“你这里的火铳就这?”
指着手中的鸟铳,贾桓一脸狐疑的看着郑秉山。
“回侯爷,义州生产的火铳便是这鸟铳。”
郑秉山点了点头,认真回道。
“不是。”
“明朝那么多铳,什么碗口铳、三眼铳、鲁密铳、拐子铳、迅雷铳、抬枪。”
“你们这工坊这么多,就生产这最无用的鸟铳,就连女真的弓箭都对付不了。”
闻言。
贾桓瞪大了眼睛,非常无语。
现在是正雍三年,公元1715年,进入了18世纪。
要知道,鸟铳只是滑膛火绳枪,15世纪末16世纪初就研制出来了。
1635年,明朝南京户部右侍郎毕懋康制造出了自生火铳(燧发枪)。
结果到现在,过去小一百年,炎黄竟然回到了使用滑膛火绳枪的时代,这不是开历史倒车吗?
16世纪中叶,欧洲研制出了燧发枪,并且逐渐取代火绳枪,17世纪中叶,欧洲军队普遍装备燧发枪。
现在,欧洲已经研制出了前装线膛枪,并且有小规模的装备。
在燧发枪出现以后,线列战术成为了世界主流,真正进入到了排队枪毙的时代。
换而言之,在这一战术面前,传统军队已经失去了威慑力,这其中包括骑兵……
特别是在燧发枪配上刺刀以后,骑兵集群的杀伤力已经大大削弱,只能靠着游走杀伤敌人。
假如大楚还是这种发展的话,那结局肯定会比清朝更惨。
“侯爷。”
“您说的那些火铳,义州也能打造。”
“可问题是那些火铳制造成本太高了,而且极耗时间。”
“鸟铳现在已经足够对付海上的海盗、高丽及东瀛人。”
听到这话,郑秉山有些苦笑不得。
换做是别人,他早就开喷了,只不过面前的是国朝勇冠侯,开国一脉的主事人。
公认最好的火绳枪就是鲁密铳,但是造成一柄鲁密铳需要耗费数百两银子,还得有娴熟的工匠。
就这种消费,别说辽东镇水师,就算是国朝都未必能顶得住。
“哦,原来是这样。”
贾桓挑了挑眉,有些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三件事,第一,没钱;第二,没人;第三,没时间。
就在这时,贾桓突然响起来自己今天的签到还没开始,当即在心中默念:
“系统,开始签到!”
叮咚,签到义州火器库
恭喜宿主成功获得米涅步枪全套图纸!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金帐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娜木其其格沉思了些许时间,抬起头,那张绝美的脸蛋说不出的认真:
“中原有句俚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妾愿听郎君安排。”
“好。”
贾桓转身看向褚禄山,吩咐道:“你马上去通知所有青壮男奴。”
“愿加入塞罕部的,赐金银、女人、马匹、刀箭,纳为正式部民。”
“若是不愿意加入的,就地格杀。”
“调派五百大雪龙骑充当骨干军官。”
“赛罕部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搭建完成。”
“再予你五百大雪龙骑,押送俘虏、缴获,护送夫人前往坝上高原。”
“切记一点,没有我的吩咐,匹马不许入关。”
“我要你助其其格荡平坝上高原的所有部族,让赛罕部成为坝上唯一主宰。”
“诺。”
褚禄山听后,没有丝毫迟疑,立马下去准备了。
就在褚禄山离去后,贾桓抱着娜木其其格,温声说道:“赛罕部很重要。”
“从今以后,你便是赛罕部的主君,那是留给咱们儿子的东西。”
“未来,咱们的儿子将成为整个草原的主人。”
“马匹、牛羊留下一半给你,剩下的东西我让人带走。”
“坝上有煤矿、铁矿,我会安排人将冶炼工匠送来。”
“此后,每过些时日,我会安排商队出古北口,你需要什么跟他们说就行。”
“有时间的话,我会亲自前往坝上看你。”
“嗯!”
娜木其其格紧紧的抱着贾桓,眼中满是迷恋。
直至辰时一刻,天已大亮。
褚禄山已经命人将赛罕部搭建完成,以五百大雪龙骑为骨干,统御八千赛罕骑兵。
贾桓这才将依依不舍的娜木其其格送走。
整个狼居胥山下,只剩下孤零零的两千大雪龙骑,还有六千匹战马。
“主公。”
“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一名大雪龙骑上前禀报道。
“嗯。”
“传令下去,全军出发,直捣鞑靼后路。”
没有丝毫迟疑,贾桓一把翻身上马,策马奔驰。
两千大雪龙骑,人手三匹马,化作一股黑色洪流,一路向南。
.....
大楚,神京。
荣国府。
“咯咯。”
“林姐姐,你来抓我呀。”
银铃般的声音在小院里响起。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追逐着。
林黛玉穿着一袭月白绣花裙,头上挽着随常云髻,簪上一枝赤金匾簪,别无花朵。
惜春则是一身碧绿裙衣,小脸上满是笑容。
自从贾桓把他的侍女观言派去看顾惜春,惜春的日子一下子变得好过了许多。
从前那些作威作福的嬷嬷、欺主的奴婢、小厮统统被观言惩治了一番,再也不敢阳奉阴违。
荣国府的嬷嬷们不是没想过告状,可贾桓出征在外,两府多多少少都要顾念一些面子。
更何况,观言来到惜春院后,一应所需皆从怜月那边支取,不经过两府,更无人可制衡于她。
往常同惜春来往的迎春、探春都对她有些羡慕。
让人意外的是,刚刚来到贾府的林黛玉不知何时成了惜春的好玩伴。
上下相差不过几岁,二人倒是成日里扑蝴蝶、捉迷藏,极是开心。
一番追逐过后,二女浑身香汗淋漓,端坐院内品茗闲聊。
“林姐姐。”
“哥哥出征已有半月,却无丁点消息传来,我好担心他呀。”
惜春突然想到了出征在外的贾桓,小脸上浮现一抹担忧。
自幼无父母怜爱,寄居荣国府的惜春比寻常小孩更加早熟。
正因如此,贾桓对他的关怀让惜春加倍珍惜,因而心中十分牵挂贾桓。
“四妹妹无需担忧。”
“军中有句俗语,无信便是安宁,想来二哥哥应当在征战途中,无暇传信回京。”
“昨日,我听琏二哥说,征北大军已经出发前往大同。”
“想必要不了几日,二哥哥应当就能回来了。”
林黛玉年长惜春几岁,不由得安慰她。
此时,她的眼眸中同样浮现了一道挺拔英俊的身影。
那日,两府人员于门外送别贾桓,贾桓披甲的英武模样到现在还在她脑海中迟迟未曾散去。
虽有贾桓的警告,可贾母碍于宝玉的哀求,还是命人将林黛玉安排住在了碧纱橱,宝玉则同贾母一并住在套间暖阁,距离何其短。
为了躲避宝玉的纠缠,林黛玉只得日日跑来同惜春玩耍。
是以,心思敏感的她甚至比惜春还要想念贾桓。
“我听林姐姐的,就在此等着哥哥回来。”
听到这话,惜春小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一幕让林黛玉、观言都有些感触颇深。
同为贾府小姐,惜春活得甚至比林黛玉还要艰难。
........
九边重镇,大同。
“咚咚咚!”
“弟兄们,守住城池,援军已经在路上了。”
沉闷的战鼓声响彻方圆十里,大同城下硝烟弥漫,喊杀声此起彼伏。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直叫人作呕。
正如先锋将军侯孝康预料的那般,鞑靼人于卯时发起了进攻。
天色刚刚露出灰白,大同守军最是困乏的时候,凶恶的鞑靼人扛着云梯、冲车,杀了上来。
好在大同总兵年羹尧及时赶到,率领亲兵稳住了阵脚,将敌人杀退。
双方进入了鏖战中,你争我夺,杀至癫狂。
到现在,整整两个时辰了,尸体早就在城下堆成了小山坡。
大同的城门都被撞出了深凹,鲜血染红了地面和城墙。
一个个穿着大楚士卒同鞑靼人展现了殊死较量,双方谁也没有退后一步。
短短一个呼吸间,前面一茬的士卒死光,后面又添上了一茬新的士卒。
一个又一个身穿皮甲,手持弯刀的鞑靼士兵被长枪捅穿身体,重重的从城墙下坠落,砸在地上,变成一团肉泥。
“呲啦!”
年羹尧一刀劈在对面的鞑靼士兵身上,鲜血溅射了他满脸。
“将军,我看这情况有些不对,鞑靼人似乎着急了。”
旁边的先锋将军侯孝康一把将弯刀拨开,手中大剑划过敌人的喉咙。
神色始终冷峻,眼神聚焦前方,沉声道:“许是鞑靼人知道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只能继续坚守下去。”
“来人,命令督战队全部压上,任何人胆敢后撤一步,杀无赦!”
“是!”
一名修国公府亲卫赶紧下去传令了。
没一会儿。
上百名穿着红色皮甲的大楚士卒出现在了城墙上,虎视眈眈的看着周围的同僚。
所有大同守军一个都不敢懈怠,双眼通红,拼命杀敌。
一时间,鞑靼人被大同守军的疯狂震慑到了,攻势出现了缓慢停滞。
年羹尧趁机率部掩杀,将城墙上的所有敌人赶下了城墙,砍断了攀附在墙上的云梯。
那些个冲击城门的鞑靼人都被弓箭手射成了筛子。
局势这才勉强稳住!
……
大楚,正雍三年八月底。
一只游牧部族队伍从狼居胥山下,越过斡难河,穿过科尔沁部领地,直达坝上高原。
坝上高原生活着的中小部族遭到了一股庞大骑兵的进攻,领头的正是五百大雪龙骑。
短短半个月,褚禄山带着五百大雪龙骑和八千赛罕骑兵,横扫了整个坝上高原,正是确立了赛罕部的地位。
没有人知道在燕山以北,漠东以南出现了一只拥有十余万族人、三万铁骑的陌生部族。
他们的主君便是昔日鞑靼部阙氏娜木其其格。
在相隔数千里的大同府,三十万鞑靼骑兵同三十万大楚军队进行了上千次厮杀。
鲜血染红了大同方圆数百里,风中永远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此时,漠南草原上,一股黑色洪流正在迅速接近战场。
“距离大同还有多远。”
“禀主公,前方不足百里处便是大同府了。”
“好,命令全军,加快速度前进。”
长达十天十夜的奔袭,两千大雪龙骑从狼居胥山赶来漠南草原,行进了约三千里。
大漠的风沙甚至将他们身上的玄甲和战马都染黄了。
每个人的脸上满是历经风霜的沧桑,可他们的眼眸始终闪烁着精光。
终于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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