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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修赎罪三年,和离后全家悔哭了后续+完结

雅于容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寒风料峭。宋佑宁正将洗好的衣服晾起,冰凉刺骨的冰水将她手上的冻疮和皴裂刺得生疼。她抿唇,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想着再坚持几天,马上就能回府了。灵山寺庙苦修赎罪,三年之期就要到了。她的夫君和儿子一定也正等着自己回家团聚。“司澜哥哥,也不知道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可别摔倒了。”一道娇俏的声音传来。“你别担心,天冷,先将我的披风披上。”低沉的男声让本认真做活的宋佑宁猛然愣住。扭头,就见到那边的小路上,高大的男人正将肩头的披风细心的围了缩在他怀抱中的女子身上。男人眉眼温柔,还拉住了女子的手,放在唇边吹了吹。待两个人走远,宋佑宁这才回神。那男人是她的夫君谢司澜,女子是柳依莲。她嫁入建安侯府的时候,柳依莲就在。谢司澜说她的夫君在战场上没了,还怀着孕...

主角:宋佑宁司澜   更新:2025-01-24 14: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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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佑宁司澜的其他类型小说《苦修赎罪三年,和离后全家悔哭了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雅于容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寒风料峭。宋佑宁正将洗好的衣服晾起,冰凉刺骨的冰水将她手上的冻疮和皴裂刺得生疼。她抿唇,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想着再坚持几天,马上就能回府了。灵山寺庙苦修赎罪,三年之期就要到了。她的夫君和儿子一定也正等着自己回家团聚。“司澜哥哥,也不知道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可别摔倒了。”一道娇俏的声音传来。“你别担心,天冷,先将我的披风披上。”低沉的男声让本认真做活的宋佑宁猛然愣住。扭头,就见到那边的小路上,高大的男人正将肩头的披风细心的围了缩在他怀抱中的女子身上。男人眉眼温柔,还拉住了女子的手,放在唇边吹了吹。待两个人走远,宋佑宁这才回神。那男人是她的夫君谢司澜,女子是柳依莲。她嫁入建安侯府的时候,柳依莲就在。谢司澜说她的夫君在战场上没了,还怀着孕...

《苦修赎罪三年,和离后全家悔哭了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寒风料峭。

宋佑宁正将洗好的衣服晾起,冰凉刺骨的冰水将她手上的冻疮和皴裂刺得生疼。

她抿唇,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想着再坚持几天,马上就能回府了。

灵山寺庙苦修赎罪,三年之期就要到了。

她的夫君和儿子一定也正等着自己回家团聚。

“司澜哥哥,也不知道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可别摔倒了。”

一道娇俏的声音传来。

“你别担心,天冷,先将我的披风披上。”

低沉的男声让本认真做活的宋佑宁猛然愣住。

扭头,就见到那边的小路上,高大的男人正将肩头的披风细心的围了缩在他怀抱中的女子身上。

男人眉眼温柔,还拉住了女子的手,放在唇边吹了吹。

待两个人走远,宋佑宁这才回神。

那男人是她的夫君谢司澜,女子是柳依莲。

她嫁入建安侯府的时候,柳依莲就在。

谢司澜说她的夫君在战场上没了,还怀着孕,宋佑宁无比的同情,亲自为她调理身子,无微不至当亲姐妹照顾着。

没想到,他们……

当年谢司澜为了给柳依莲买点心,马车在街市跑得快,撞死了百姓。

他担心影响仕途,便谎称是宋佑宁乘坐的那辆马车,让宋佑宁来寺庙苦修赎罪。

她在寺庙天不亮就起来做饭伺候庙里的姑子,打扫整个寺庙,寒冬腊月也要每日劈柴,给她们洗衣服。

宋佑宁在这里受尽磋磨,生病了也不能休息。

而这二人苟且在一起,恩爱有加的像是一家人。

两个人无比亲密的一幕刺痛了宋佑宁的双眼。

她下意识地紧握双拳,指甲却将满是冻疮的手指刺破。

疼痛让她呼吸困难。

宋佑宁这才醒悟,三年前,在她的眼皮子下,谢司澜就已经和柳依莲在一起了。

他们为了逃避罪过,哄骗自己,让她来代替他们受苦!

而他们却在侯府吃香喝辣地享福。

宋佑宁顾不得许多,连忙跟了上去。

追了一段路,忽然听见了孩子的嬉笑声音。

她日思夜想的儿子谢云澈,正在殴打地上蜷缩着的,满身都是鲜血的孩子。

地上的孩子是柳依莲生的,如今是谢云澈的随从。

三年没有见到亲生骨肉,宋佑宁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谢云澈抱在怀里。

她好想孩子啊!

正在这时,谢司澜和柳依莲也来了。

柳依莲先是将谢云澈抱在了怀中,温柔地询问:“澈哥儿,怎么跑这里了?我和你爹爹很担心你呢。”

谢云澈脸上跋扈凶狠的表情,立刻变得喜悦。

“莲姨,我这是不愿意打扰你和爹爹赏雪嘛。”

柳依莲害羞地笑了笑,“你这孩子......”

谢司澜搂着柳依莲,也笑了一声,“山中冷,咱们该走了。”

柳依莲的眼角余光看见了不远处宋佑宁的灰色身影。

果真找过来了啊。

像是忽然想起来,她拧紧了秀眉,好心建议道。

“澈哥儿,你娘亲就在这里修行赎罪,我们刚好来了,你顺便去看看吗?”

谢云澈不悦地摆手,“不去。莲姨,在我的心目中,你早已经是我的娘亲。”

女子又看向谢司澜。

谢司澜提起宋佑宁的时候脸色更冷,全然没了对着这女子时的温柔,“看她作甚,如此罪女,死了才好。”

见父子二人提起宋佑宁都这么不屑,她眉眼染上笑意。

“那我们便回吧。”

于是,谢云澈左手牵着谢司澜,右手牵着柳依莲,离开了。

而柳依莲全程没有看地上受伤的孩子一眼,仿佛那不是她的亲生骨肉。

受伤的小树,挣扎着看着远去的像是一家人的三人。

他在地上爬了好久,这才强撑着受伤的身体站起来。

脚下蜿蜒一片血迹,慢慢地跟上前方的“一家三口”。

而藏在暗处的宋佑宁双目发红,死死地抓着一旁的枯树干,这才稳住透凉颤抖的单薄身体。

从嫁入建安侯府,谢司澜一直对她很是冷淡。

宋佑宁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人,毕竟当年那场意外,恐怕也不是他所愿。

宋佑宁尽职尽责伺候好谢司澜和谢家人,又九死一生为他生下长子,以为总有一天能够捂热谢司澜的心。

可没想到,他居然早已经和下属遗孀暗通曲款。

一直不黏她的儿子,居然也对这女子这么亲近......

这一刻,宋佑宁的心被森寒的山风贯穿。

她为了侯府来苦修,到头来,却被他们欺骗。

宋佑宁在风中站了许久,这才下定了决心。

看来,谢家没有人欢迎她回去。

不然也不会这三年,没有一个人来看她。

谢司澜更是巴不得自己死了。

她的儿子也早已经认其他女子为娘亲。

她为了谢司澜和谢家来寺庙修行吃苦,像是笑话一场。

那些年的讨好和委曲求全,此刻化作一把刀,将宋佑宁伤得鲜血淋漓。

算了。

宋佑宁叹息一声,拔着沉重麻木的双腿,转身回去写了一封和离书。

写完之后,宋佑宁赶到了寺庙门口。

刚好遇见了谢司澜身边的侍卫。

“宋小姐?”北玉脸色严肃,立刻说道:“世子这个时候不想见你。”

北玉见到宋佑宁也很是意外。

北玉以为宋佑宁是听闻谢司澜来了寺庙,想要来缠着谢司澜让他带她回去侯府。

宋佑宁听着他脱口而出的称呼,心酸不已。

如果刚才来的一路上,宋佑宁还抱有一丝希望,那么此时她早已经心死。

和谢司澜成亲那么多年,孩子都八岁了,他最亲近的侍卫,居然都没有认可过她。

或许这也是谢司澜的态度吧!

真是可笑。

那以后她就做回宋小姐。

宋佑宁语气冷了几分,“将和离书给谢司澜,从此我和谢家没有一丝关系了。”

北玉愣愣接过,面露震惊。

他没听错吧?宋佑宁居然要和离?

她舍得放过世子吗?

当初她追着世子,用那样下作的办法不惜嫁入谢家。

现在居然舍得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世子夫人的位置?

不等北玉多问,宋佑宁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

“北玉,你看什么?”

正在这时,谢司澜走了过来。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相携,亲密无间。

宋佑宁看着,脸上没多少表情,心中却还是被狠狠扯了一下。

不难受是假的,但更多的是释然。

这时,谢司澜看见了宋佑宁,脸色沉了沉,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柳依莲自然也看见了宋佑宁,微微抬了抬下巴,更加往谢司澜身上依靠。

“司澜哥哥,她看着像是要哭了,也怪可怜的,要不司澜哥哥就委屈一下,哄哄她,带她回去侯府吧。”

柳依莲叹口气,好心地劝解谢司澜。

谢司澜冷哼一声,姿态高傲,“哄?她算是什么东西,配让我哄。”

柳依莲晃了晃谢司澜的手臂,娇声道:“司澜哥哥好凶啊,那可以哄哄人家吗?”

谢司澜浅笑,宠溺地刮了刮柳依莲的鼻子,“那是自然,她如何能和莲儿比。”

柳依莲得意地笑了笑,余光看向周济堂的门口。

可方才门口站着的宋佑宁,早已经不见了。

她没炫耀成功,有些失望。

柳依莲又道:“司澜哥哥,买完澈哥儿想要吃的点心,我们再去请江神医入府给澈哥儿看看吧。”

“好。”

谢司澜陪着柳依莲出来,也是想要顺路请江神医去府中看看的。

他可不相信宋佑宁会什么医术,不过就是找借口想要回去罢了。

没多久的时间,正在整理药匣子的宋佑宁,就见到谢司澜和柳依莲走了进来。

谢司澜将柳依莲牵着,眉宇间温柔许多,两个人亲密得如同新婚夫妻一般。

柳依莲来到宋佑宁的面前,软声道:“姐姐,可以让我们见见江神医吗?”

谢司澜不屑,“莲儿不必求她,她当自己是谁呢,能做江神医的主?”

又看向宋佑宁,“还不进去喊江神医出来?我要见江神医。”

宋佑宁冷淡又疏离道:“江道尘这会正在看诊,两位稍等片刻,可去那边坐一下。”

又对小满道:“小满,上茶。”

柳依莲声音像是要哭了,“姐姐不要这样,我们真的有急事,还请姐姐不要耽搁时间了。”

她这个样子,像是宋佑宁故意为难他们,有意拖延救治时间。

宋佑宁皱眉:“是什么人生急病?要死了?”

谢司澜怒声道:“宋佑宁,你闭嘴!你居然敢如此诅咒澈哥儿,你还有没有人性。”

宋佑宁没想到两个人是来请江道尘去给澈哥儿医治的,不过也能理解,他们不相信自己的医术。

澈哥儿的身体按时吃药,好生照顾,三日便可痊愈了。即便是喊江道尘过去,也是开同样的方子,同样的话。

宋佑宁也不愿意解释那么多,“那就等等吧,江道尘马上就出来。”

柳依莲忽然急得跺脚,“姐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澈哥儿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

她像是不忍再说,哭着扑到了谢司澜的怀中。

“呜呜,司澜哥哥,我好担心澈哥儿。姐姐是不是怪我,生我的气,才阻拦我们请江神医?为了澈哥儿,我愿意离开。”

柳依莲说罢,捂着脸要跑。

谢司澜心疼地将她拉到怀中护着,目光憎恶地看着宋佑宁,“没见过如此蛇蝎心肠的女子,宋佑宁,寺庙三年,青灯古佛都洗不清你肮脏的心。”

骂完宋佑宁,谢司澜又将柳依莲护在怀中轻哄,“莲儿莫要搭理这等贱人,我会护着你,绝对不会让你被人欺负的。”

“司澜哥哥,你对我真好。”

柳依莲抽泣着回应。

被人欺负?

谁能欺负柳依莲,一直以来受尽委屈的,是她啊......

宋佑宁虽然早不将谢司澜放在心上,但此时听见他这话,还是忍不住心酸。

她还什么都没有说,谢司澜听信柳依莲的话,就破口斥责她。

她做错了什么吗?

她为侯府,为谢司澜做的还不够多吗?

难道还抵不过柳依莲的三言两语?

谢司澜没有心,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不过好在,她已经离开谢司澜了,也不屑同这样没脑子的人争辩什么了。

宋佑宁眼神越发的冷,直接无视谢司澜逼视的目光,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谢司澜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往日的宋佑宁见自己生气,必定要争辩,要解释哄着他,可如今,却什么都不说。

她是承认了吧?

谢司澜感觉心中更气闷了,怒声道:“宋佑宁,你应该滚回去寺庙继续修行!谁准你回来的。”

宋佑宁忍不住反驳,冷声道:“放心,我不回去寺庙,也不会打扰你二人郎情妾意了。”

她让位。

不会再强求。

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你!”谢司澜听见宋佑宁这祝福的话,更是怒气上头,“宋佑宁,莲儿善良温柔,比你好多了!”

“呵。”

宋佑宁回以他一抹无所谓的笑意。

谢司澜还想要说什么,就见到江道尘走了出来。

江道尘皱眉道:“喧闹什么?这里是药堂,不是集市!”

谢司澜威胁地看了宋佑宁一眼,转眸看向江道尘,脸上愤怒的神情已经收敛。

柳依莲红着眼眶哀求道:“江神医,您等一下有空吧,恳请你入府为我和世子的孩子医治。”

江道尘疑惑道:“你和谢世子的孩子?”

随即看向宋佑宁。

宋佑宁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柳依莲和谢司澜已经有孩子了?

这两个人在自己在寺庙修行受苦的时候,已经生了孩子吗?

那柳依莲如今在侯府又是什么身份?

柳依莲愣住。

谢司澜的脸色微变,如今还不能让宋佑宁知道这件事。

他当即对江道尘解释道:“是我的长子,他昨夜高热惊厥,今日复发,还请江神医入府为其医治。”

宋佑宁没有错过谢司澜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而一旁的柳依莲,也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两个人的反应让宋佑宁疑惑不已。

如今自己已经让位了,谢司澜想要娶谁,应当是无人阻止,哪怕是和柳依莲有孩子,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那江道尘问的时候,他们在心虚什么?


宋佑宁并没在意,“无事,你不认识我正常。”

她从未出现过在周济堂。

后来要不是江道尘接手,这铺子险些都要被卖掉了。

小满满是笑意的点头,也不敢打扰,便出去了。

收拾好的宋佑宁来到了诊室,江道尘正在给小树配药。

小树还在昏迷,就连喝药,都是做饭的张婶强行灌下去的。

张婶看着蜷缩成一团的瘦弱孩子,细弱的声音正不断地喊着娘亲。

她已经了解了宋佑宁的事情,问:“姑娘,这是你的孩子吗?”

宋佑宁摇头,“不是。”

张婶见到怀中的孩子周身滚烫,一直在发抖,手脚麻利地喂了药,又去了厨房烧热水。

宋佑宁先给小树身上的衣服都脱了。

那些衣服都被冻得粘到了皮肤上,稍微用劲,就能扯下一块皮。

他身上不但有冻伤,还有被殴打的淤青,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宋佑宁眉头深深地皱起,手中的力道越发的温柔。

将小树身上的衣服都脱掉之后,宋佑宁就开始施展银针。

本要给小树推拿,没想到,他身上竟然没有一处能够下手的地方。

太残忍了!

柳依莲对谢云澈这么好,对自己的孩子这么漠不关心吗?

宋佑宁看着小树的目光越发地柔软,摸了摸他额头上面的伤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张婶将热水也端了进来,和宋佑宁一起拿着毛巾给小树身上擦拭着。

屋子里面的炭火很足,温度慢慢攀升。

昏迷中的小树似乎是感觉到了暖意,脸上痛苦的表情缓和了很多。

张婶忍不住低声询问:“姑娘,这是你捡来的乞丐吗?”

不怪张婶这样问,小树身上穿得破破烂烂,又浑身的伤痕。

看着这么瘦弱单薄,和那巷子里面的小乞丐没有二样。

“不是。”

又对江道尘说:“师兄,你先去休息吧!其他的也没什么事情了。”

江道尘看了宋佑宁一眼,“那边有铺子的账本,你今日看完。”

“?”

宋佑宁抬眼去看江道尘,他已经走远。

宋佑宁低眸,知道江道尘是担心她伤心,给她找些事情做。

或许,江道尘也是不相信自己能够有如此决心离开谢司澜。

毕竟,以前她真的一心一意,满眼只剩下了谢司澜。

就连这药铺,自从出嫁以后,一直都未关注过。

所以,大家也都以为周济堂是江道尘的。

实则,这是宋佑宁娘亲留给她的。

后来宋佑宁就将其交给了师叔,师叔将其传给了江道尘。

江道尘还是不了解自己。

没关系,江道尘会相信的。

张婶在一旁帮忙。

看着小树这可怜样子,也心疼得无从下手。

张婶道:“要不让这孩子跟我睡吧,我晚上能看着他。”

宋佑宁:“不用了,先将他送到我的房间,等会儿还要再扎一次银针。”

“我那床铺够宽,就让他睡在我这里吧!”

张婶点头,“好。”

张婶走了出去,又将熬煮好的药端了进来。

宋佑宁耐心地给小树喂着,就像是之前照顾谢云澈那般的细致。

“娘亲……”

小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手抓住了宋佑宁的衣角。

你的娘亲,已经认了我的儿子,他们才像是一家人。

宋佑宁看着他那如同枯草一般的小手,想到了谢云澈。

不知道他好了没有。

不过,他应该有许多人照顾着,也不会想起自己。

谢云澈应当开心地在喊着柳依莲娘吧?

宋佑宁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同情小树还是该同情自己。

到了晚上,江道尘让张婶准备了挺多的菜,要为宋佑宁接风洗尘。

周济堂算上宋佑宁和江道尘,还有一个做饭的张婶,前台和打杂的两个伙计。

宋佑宁严重怀疑江道尘是找个借口喝酒。

不过三巡,他已经醉得要吵着去灵山寺当尼姑了。

后来又看见宋佑宁满手的冻疮放弃了。

他摸索着从怀中掏出来两盒药,塞到了宋佑宁的手中。

“活该!”

听着江道尘的骂声,宋佑宁眼含泪花的笑了笑。

小满和张婶见状,立刻给举杯要祝贺宋佑宁。

苗木则是给宋佑宁酒杯的酒满上。

小满是个会说话的,大声道:“祝姑娘以后前程似锦,幸福美满!”

何为美满?

以前宋佑宁想的是有个家,有夫君和孩子就是人生美满。

如今她想的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是幸福美满。

她将酒一饮而尽。

这是她自从成亲以来,不,应当说是娘亲去世以来,最开心的一顿饭。

她喝得酩酊大醉,哭了笑笑了哭。

一醉方休,心头积压的苦楚,自此烟消云散。

翌日。

宋佑宁是被江道尘骂骂咧咧的声音吵醒的。

起来看了一眼身旁,睡在里侧小被子里面的小树已经不见了。

宋佑宁立刻也穿衣服起来,就只看见正在院子里面帮着张婶洗菜的小树。

“姑娘,这孩子太懂事了,起来这么早,还非要帮忙……”

听见张婶的话,小树也立刻来到了宋佑宁的面前。

“世子夫人……”

小树看着宋佑宁的目光亮闪闪的,知道昨天是宋佑宁救他,很是感激。

虽然他昨天昏迷了,但也一直感受到一双温柔的手一直在抚摸着他的额头,这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以为是娘亲终于疼他了,没想到是世子夫人。但又觉得理所当然,因为那时候世子夫人在府中,时常对他很温柔。

宋佑宁摸了摸小树的额头,“还是有一些烫,你少吹一些风,先进去屋子里面。”

小树很是犹豫地绞着自己的衣角,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早上张婶给他找的,穿着有些大,但比他之前的衣服好多了,也很暖和。

小树勾着头,轻声询问:“世子夫人,我可以留在这里伺候你吗?我啥都会,也很勤快的。”

这可不行。

毕竟是柳依莲的孩子,虽然她不迁怒孩子,但对待她母子二人,宋佑宁也是避而远之。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是世子夫人,更加没有权利将小树留在身边。


秦枭挑挑眉,定定地看了宋佑宁数秒。

这眼神看得宋佑宁心中发毛,似乎自己犯了什么错一样。

她弱弱地解释道:“我儿子生病了,我想回去看看......”

“应该的。”

秦枭点头,命全义一路将宋佑宁送回去了建安侯府门外。

宋佑宁下车再三感谢,目送秦枭的马车离去,这才转身往侯府而去。

谁料,就被门房拦住了。

门房显然认识宋佑宁,但依旧将其拦住,“世子说你不准擅自回来侯府,还是快些回去寺庙修行,当个死人吧!”

宋佑宁冷着脸,原来当年她为了谢司澜去寺庙,在他们眼中,这不是功劳,而是如同死人销声匿迹了。

她坚持了那么久的苦难,如同笑话!

宋佑宁不打算和门房争辩,冷声道:“去禀告老夫人,我只是想要回来看看澈哥儿。”

老夫人一向是疼爱她,绝对不会不让她进门。

门房犹豫着,最终还是进去禀告去了。

可宋佑宁左等右等,没等到门房开门,却等来了回来的谢司澜和柳依莲。

回来的有两辆马车,谢司澜先去了后方,柳依莲倒是先看见了宋佑宁。

柳依莲急冲冲走了进来,眼含讥诮,故意大声喊道。

“在灵山寺修行赎罪的罪妇,怎么还敢擅自跑回来?”

她的声音将周围路过的百姓都吸引过来。

宋佑宁面无表情:“赎罪?谁给我定的罪?”

当年谢家用的借口是怕圣上怪罪谢司澜,所以将她哄去灵山寺,可这么多年,谢司澜依旧是圣上面前的红人。

“呵,回来了又如何?”

柳依莲自信一笑,“世子本就打算废了你的,哪怕你回来跪着求他,他也不会留你。”

宋佑宁不屑道:“那你便快些捡走吧!”

正在这时,谢司澜走了进来。

他的身旁还跟着提着药箱的江道尘。

江道尘扫了一眼宋佑宁,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竟是一点也不想理她。

宋佑宁抿唇,想到之前的事情,脸上火辣辣的疼着。

之前在他面前的信誓旦旦,如今都变成了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江道尘生她的气,也正常。

柳依莲见状,换了笑脸,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江神医,劳烦你大驾,我们快些去看看孩子吧。”

柳依莲恭敬地邀请江道尘一同入府。

经过宋佑宁身边的时候,谢司澜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宋佑宁忧心谢云澈,快步地跟上。

等到了谢云澈门口,宋佑宁又被堵住,不让进去了。

宋佑宁拧眉,不知道谢司澜是真的为孩子好,还是单纯地针对她,不愿意让自己靠近孩子。

但是那能抹去澈哥儿是她亲生的事实吗?

宋佑宁冷声道:“谢司澜,那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害他,从小我就照顾他,对于他的病症有经验。”

宋佑宁看了一眼屋内,又抿唇道:“澈哥儿在喊我,让我看看他。”

话音刚落,就听见柳依莲走了进去,捧着谢云澈的手,又摸了摸他的头。

柳依莲心疼地抹眼泪,“澈哥儿,我在呢,我保护你,会没事的。”

“娘亲……”

听见柳依莲声音的谢云澈软软回应一声,像是终于得到了慰藉,逐渐安稳下来。

宋佑宁心神一震,心脏难以遏制地收紧。

脑中只盘旋着一个想法:澈哥儿喊的娘亲,不是自己.......

她站在这里像个笑话。

谢司澜看着宋佑宁苍白的脸,嗤笑一声。

“莲儿一直照顾着澈哥儿,如今生病也只要莲儿守着。”

“澈哥儿可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母亲,你最好也别借着这个理由靠近澈哥儿,将他带坏了。”

宋佑宁心如刀割,听着屋内柳依莲安抚的低声细语,她深吸了一口气。

扭头便走。

侯府高门大户,太医都是请得来的,她何必操这闲心呢?

再者,不是还有江道尘在。

宋佑宁的心缓缓平静下来,脸上没多少表情。

刚走到门口,就见到老夫人带人过来了。

宋佑宁愣住,疏离地行了礼。

老夫人拉住她的手,摸着宋佑宁粗糙皴裂的手,她心中郁结一团火气。

“阿宁你受委屈了,既然回来了,一起去看看澈哥儿吧。”

宋佑宁拒绝,“我还有些事情,老夫人,我改日再来。”

改日那就是再不想来。

既然从灵山寺回来了,她早已经是侯府的人,如今还能够去哪里呢?

老夫人怎么能不懂宋佑宁。

她看似柔弱,话也不多,但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可不能让阿宁心冷了,到时候真的走到了休妻那一步。

老夫人不愿意松开宋佑宁的手,刚巧屋内的杨氏和谢司澜听见动静,都迎了出来。

老夫人脸色一板,凌冽的眼风扫向谢司澜,“阿宁是澈哥儿的生母,是这侯府的少夫人,这是事实。”

谢司澜眉头紧锁,厌烦地扫了一眼宋佑宁,“祖母,澈哥儿没多大事情,刚才我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

“我不管,你让开。”

老夫人说话极为有威严,拉着宋佑宁就进去了屋内。

坐在床铺前的柳依莲见状,只得不情不愿让到了一旁,心中暗骂着老东西,果真是她嫁入侯府的绊脚石。

老夫人对宋佑宁说道:“阿宁,你看看澈哥儿我才能放心。”

“嗯。”

既然都进来了,宋佑宁就上前去查看。

谢司澜却又挡住,“有江神医在,不必她来看。宋佑宁,你去熬煮药。”

老夫人沉声道:“让阿宁看!阿宁是澈哥儿的娘,有她安抚澈哥儿才能踏实。”

谢司澜:“她伺候澈哥儿即可!又不是郎中,能让澈哥儿如何踏实?”

说完,看向江道尘,“江神医,澈哥儿如何了?”

谢司澜心想,江道尘是神医,有他开口,老夫人也不敢再质疑什么。

至于宋佑宁,有老夫人撑腰又如何?

让她回来不是当世子夫人的,她最好安分一些。

江道尘一直看着宋佑宁,被一屋子人冷眼看着,她的脸色难免不好。

江道尘嗤笑一声,“你行不行?”

宋佑宁抿唇。

她知道江道尘的意思。

是问自己围着谢司澜转了这么久,如今落得这个下场,有没有将自己的手艺丢了。

宋佑宁微点头,走上前去。

查看了一下谢云澈的情况,低声对丫鬟说:“推这三个穴位,力道轻一些,大约两百下可缓解澈哥儿的症状。”

谢司澜:“宋佑宁,你不要乱说!江神医会给澈哥儿开药的,你以为光动动手,澈哥儿就能好吗?”

谢司澜实在看不惯宋佑宁这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

不知天高地厚,在江神医面前居然还敢卖弄。


“能。”

这个字,是江道尘说的。

他扫了一眼宋佑宁,没说话,带着箱子走了。

谢司澜哑然,但忙跟着江道尘道谢去了。

老夫人在一旁坐下,雍容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以前澈哥儿的事情,宋佑宁都是亲力亲为,这就连熬药守夜也都是自己看着。

澈哥儿半夜发高热,都是宋佑宁不眠不休地在一旁伺候着。

如今,她居然将这法子交给丫鬟,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澈哥儿这边很快就安静下来,脸色虽有些潮红,但已经没了痛苦的神情。

他幽幽睁开眼睛,看了一圈,目光定格在宋佑宁的身上。

“娘.......”

谢云澈居然在喊自己!

他看见自己回来,一定非常的高兴。

宋佑宁不由一喜,心中柔弱一片。

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哪怕是三年不见,也是想念自己的。

宋佑宁立刻上前,摸了摸谢云澈的脑袋。

宋佑宁温柔道:“澈哥儿,是娘回来了,没事了,你马上就能好了。”

看着谢云澈虚弱的样子,宋佑宁格外心疼。

可谁料,她的手被谢云澈一巴掌挥了出去。

“滚开!别碰我!”

“娘......莲姨......你走开!我要莲姨来照顾我!”

谢云澈嚷嚷着,眼神逐渐清明,在人群中寻找着。

站在人群中的柳依莲立刻钻了过来,抓住了谢云澈的手,开始安慰起来。

刚才还暴躁的谢云澈,立刻乖顺下来。

被挤到一旁的宋佑宁脸色铁青。

此刻她才彻底明白,就连她的孩子,也不愿意要她了。

他认柳依莲为娘亲了.....

宋佑宁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拧住,狠狠地将她拉扯着。

她深吸一口气,对丫鬟说:“下次他再发热,就用这种法子多推拿,能舒服一些。”

丫鬟冷漠地看着宋佑宁,“有柳姑娘照顾小少爷呢。”

完全不屑宋佑宁的吩咐,也不屑听她的。

宋佑宁又来到老夫人的面前。

杨氏脸上挂着不屑,上前看了一眼澈哥儿。

杨氏:“你快些去给澈哥儿熬药,其他人熬煮的我也不放心,好生的照顾澈哥儿,这两日操心死我了。”

杨氏觉得心累。

不免怀念起之前宋佑宁在府中,什么都办得妥当,不让她担心任何事情的时候。

如今宋佑宁回来了,她也不必这般操心了。

宋佑宁没搭理她。

既然写了和离,她绝对不会再心甘情愿地伺候这些人。

她对老夫人说:“老夫人,澈哥儿没多大事,你且回去吧,免得过了病气。”

“好,阿宁你送我。”

老夫人想要和宋佑宁多说说话。

宋佑宁垂眸,知道老夫人要说什么,不过说什么如今与她都无任何的作用。

她找了一个借口,也没答应老夫人。

“我先去看看澈哥儿的药,老夫人先回去吧。”

老夫人如何看不出来,生气地看了一眼回来打的谢司澜。

谢司澜见到宋佑宁拒绝老夫人,冷声道:“宋佑宁,用得着你现在着急吗?快去先伺候祖母,现在澈哥儿这里更需要莲儿。”

老夫人:“澜哥儿,你送我!”

老夫人想要借此机会敲打谢司澜,警告一番。

谢司澜要真的喜欢那小贱人,可以纳妾,但世子夫人的位置,只能是宋佑宁。

宋佑宁走出门外,打算从西门出府。

刚走到拐角,就见到前面柳依莲身边的丫鬟正将小树一脚踹到了地上。

小树整个人晕乎乎的,蜷缩在地上挣扎着,半天没能爬起来。

丫鬟啐了一口,走了。

宋佑宁到底于心不忍,想到印象里小树乖巧的样子,她走上前去。

谁料一摸,小树周身滚烫,已经没了意识。

也是发高热了。

再看方才小树跪着的地方,干燥一片。

再加上他浑身的衣服都像是被浸透冻住一般僵硬,宋佑宁顿时火冒三丈。

小树居然在这里一直跪着吗?

以前澈哥儿有个什么事,柳依莲立刻就将小树推出来,说都是他的错,要罚就罚小树。

如今想来,定然也是因为澈哥儿生病,小树也跟着受罚了。

宋佑宁在府中,从来都是禁止这种事情的。

她想了想,将小树抱了起来。

明明和澈哥儿是同龄的孩子,但小树却明显轻了很多,抱在怀中几乎没有多少的重量。

他身上的骨头,都要硌到宋佑宁的手臂了。

看着他瘦弱单薄的小脸,宋佑宁拧眉,决定将小树带回去周济堂。

她刚巧也要回去。

等回到周济堂,前面的伙计小满立刻走来。

“夫人,你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宋佑宁问:“生病了,江道尘呢?”

小满有些不满宋佑宁居然直呼江道尘的名字。

“江神医在后院,夫人你可以先等着,我去喊。”

“不必了。”

宋佑宁要往后面走,但是被小满拦住。

“你做什么?看诊的不能随意进去后院,你在这边等着!”

宋佑宁皱眉。

这伙计不认识自己。

正在这时,江道尘走了出来。

江道尘淡淡扫了宋佑宁一眼。

“我以为你要死在灵山寺,都不舍得回来呢。”

一句话,说得宋佑宁鼻头一酸。

当年她初到灵山寺的时候,江道尘去看过她,嘲讽她居然这么大义。

还问啥时候他医死人了,宋佑宁能不能代替他去坐牢。

当时宋佑宁只想着,她是牺牲自己,为了自己的夫君和孩子有个安稳的环境成长,还让江道尘不必管她。

她当然知道江道尘不是真的嘲讽她,只是心疼她当局者迷。

宋佑宁叹口气,无奈地说:“师兄,你要是再骂我,我可没脸了。”

“你有啥没脸的,自己的铺子不看,每天坐等收钱......”

说完,江道尘才见到宋佑宁的眼眶发红,他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回来就好,以后有人写药方了,小满总是弄错,烦死了。”

江道尘见不得宋佑宁伤心,不然会忍不住弄死谢司澜。

宋佑宁收起情绪,不然江道尘还要欠欠地不放过她。

“师兄,你看看这个孩子吧!”

江道尘抬了抬下巴,“放那边去。”

“好。”

宋佑宁将小树放在诊室的床铺上,往后院走。

江道尘又忍不住问:“你如今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和谢司澜和离了,以后不回去了。”

江道尘有些惊讶,神色古怪的看了宋佑宁半晌,最终满意的点头。

“你眼睛终于不瞎了。”

宋佑宁:“.......”

宋佑宁去看看自己的房间,顺便换一身衣服。

后院留的有她的房间,只是她没来过,平日也无他人清扫,屋内落满了灰尘。

前台伙计小满端着热水走来,脸上挂着忏悔的笑容。

“宋姑娘,对不起,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他哪能想到,这么惨又朴素的女子,居然就是江神医口中常说的没良心的掌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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