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回瞪了秦磊一眼。
“我不管，我告诉你啊，那军大衣你赶紧给我要回来，给老苟穿那都白瞎！”
秦磊直接从炕上坐直了腰。
“不是，沈茹你来真的？”
沈茹突然被秦磊的气势吓了一跳，然后撇过了脑袋不吱声。
既然已经送出去了，她也没想着真要回来，就是心里气不顺，想到哪就说到哪。
因为被儿子突然放了鸽子，老两口的气其实都有点不顺。
“砰砰砰！”
外门的大门突然被敲响。
沈茹伸着脖子看了一眼。
“谁呀，大门开着就直接进来呗！”
喊了一声也没见有人进来，沈茹下地趴在窗户边看了一眼，回头冲着秦磊嚷嚷道：
“死人啊，不知道出去看看。”
秦磊不想跟沈茹继续吵下去，下地趿拉着鞋就走了出去。
沈茹看了看，也跟着出去了。
两口子走到大门口，就看见老苟佝偻的身影，脚底下放着两箱东西，上面还盖着军大衣。
沈茹一怔，似乎没想到老苟会把军大衣送回来，还带着两箱礼品。
“老苟叔，您这是？”
老苟抬起头看了一眼村长和他媳妇儿，有些腼腆一笑。
“这些年多亏你们两口子的帮衬了，要不我这个老头子早就死了。”
秦磊叹了口气。
“这东西你就自己留着吃呗，给我们拿来干啥？”
老苟穿着灰色西服，一咧嘴就露出了自己的两排牙花子。
“嘿，你说拿来干啥，给你们吃呗，还有这衣服，我看着挺厚实的，给我个老头子白瞎了，一早一晚你自己留着穿吧。”
说完，老苟摆摆手。
“走了，家里还一堆事呢。”
老苟的背影在这个冬天，显得格外的萧条和孤寂。
沈茹叹了口气，拿起军大衣小跑着追了上去。
“老苟叔，这军大衣在我们家里也是放着，你就拿着穿吧。”
“要是不拿，你可就是嫌弃我们给你的不是玩意儿，你看不上眼！”
老苟一时之间有些局促，赶紧说道：
“这么好的东西，我哪能看不上眼呢。”
“你给我们的东西我们收着了，这大衣你也赶紧穿上，别撕吧了。”
说完，沈茹就直接转身走了回来，拎着两箱子东西走进了屋子里面。
秦磊怔了一下，随即也进了屋，看着沈茹笑着说道：
“嘿，我说你这个老娘们，性子转变的倒挺快，不过你刚才那样倒真有两分村长夫人那样子了。”
沈茹斜了一眼秦磊。
“咋，你那意思我平时就没有呗。”
说话功夫沈茹将老苟拿来的东西堆放在了墙根，墙根处已经摆了不少的礼箱。
“要说这老苟叔，但凡是有点良心的人看了都觉得可怜，磊子，那永福真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吗？都这么多年了，再大的仇怨也应该回来看看，况且当年那事也根本怪不了老苟叔。”
秦磊摇摇头。
“这个我不清楚，只知道当年永福出去当兵了，后来托着咱们村几个去当兵的问了问，也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一个人要是真想走，哪那么容易能让你找出来。”
想到自己的儿子，沈茹无奈道：
“唉，这儿女都是债啊！”
大年三十，除夕！
今个儿，老苟一大早就起来，面上喜气洋洋。
没有牙齿，老苟一说话就容易流口水，还有些口齿不清，一般没有必要老苟不开口，但是今天开心，老苟从窗户跳了出去，就哼上了小曲。
“咋们老百姓儿啊，今个真高兴啊！”
早上五点，老苟走到厨房，打算简单吃点早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