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贾彦青祝宁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女法医在古代的破案日常贾彦青祝宁全局》,由网络作家“爱钱钱的顾钱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贾彦青看着祝宁。祝宁回望贾彦青。贾彦青的眼睛轮廓有点深,骨相很好,而且眼皮的脂肪组织少。这样显得眼睛格外深邃。但这样也容易显得人心思很深沉。让人看不出情绪变化。比如现在的她。祝宁咧嘴一笑:“瞎猜不好吧?”这种话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而且要说也是对方先说才行!贾彦青微微笑了一下。但他不是阳光开朗的长相,所以这么一笑,有点意味深长。祝宁根本不为所动。贾彦青却道:“若你把你看出来的都告诉我,以后便让你随意进出。”听到这句话,祝宁心中一动。随意进出的意思,不限制她了?贾彦青放弃灭口了?祝宁很狐疑。贾彦青浅笑道:“只要不出县城就行。毕竟,走远了,你没有身份文书,万一被人掳走,卖去腌臜的地方,我可能都找不回人了。”这样的描述,祝宁听明白了。他在吓...
《穿越:女法医在古代的破案日常贾彦青祝宁全局》精彩片段
贾彦青看着祝宁。
祝宁回望贾彦青。
贾彦青的眼睛轮廓有点深,骨相很好,而且眼皮的脂肪组织少。
这样显得眼睛格外深邃。
但这样也容易显得人心思很深沉。
让人看不出情绪变化。
比如现在的她。
祝宁咧嘴一笑:“瞎猜不好吧?”
这种话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而且要说也是对方先说才行!
贾彦青微微笑了一下。
但他不是阳光开朗的长相,所以这么一笑,有点意味深长。
祝宁根本不为所动。
贾彦青却道:“若你把你看出来的都告诉我,以后便让你随意进出。”
听到这句话,祝宁心中一动。
随意进出的意思,不限制她了?
贾彦青放弃灭口了?
祝宁很狐疑。
贾彦青浅笑道:“只要不出县城就行。毕竟,走远了,你没有身份文书,万一被人掳走,卖去腌臜的地方,我可能都找不回人了。”
这样的描述,祝宁听明白了。
他在吓唬她。
告诉她,她跑不了。真跑了,以后只会比在他跟前过得惨。
但这种威胁,她虽然听懂了,但她没有证据。
祝宁歪头,也笑了,反问一句:“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要走那么远呢?”
是看出什么了吗?
贾彦青含笑道:“只是担心。毕竟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四目相对,祝宁无话可说。
最后,祝宁点点头,又问了个问题:“那你不会吓到吗?我忽然对尸体这么了解——”
贾彦青仍是微笑:“也许是因为你祖父吧。你祖父也是做了一辈子县令,你又是长在祖父跟前,也许跟你讲过许多。只是你现在失忆,想不起这些,却能本能地判断。”
说这话的贾彦青,神态很自然,五官肌肉也很松弛。
不像假话。
祝宁没马上相信,但也觉得可信度不低。
毕竟,贾彦青是读书人。原身能嫁给贾彦青,应该家里背景也不低。
祝宁笑笑:“或许吧。”
既然贾彦青理由都给她找好了,她不就坡下驴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合适。
祝宁随后道:“我以为,咱们还是要再验尸。”
贾彦青沉吟片刻:“也好。不过,外请肯定来不及。”
“我昨晚想了下,如果这个高世晋真的是他杀。你说,他在哪里被杀的?既然是溺亡,肯定需要有水。但如果是那种沟渠里——会是什么情况呢?”祝宁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如果能模拟一下就好了。”
验尸是不可能验尸的。
祝宁不想惊世骇俗。
但小小地提示一下是可以的。
贾彦青忍不住多看几眼祝宁。然后默默记住了“他杀”和“模拟”两个词。
很贴切地形容。
贾彦青干脆利落开口:“那就去模拟一二。”
他虽然只说了一句话,但周成柏就被留在了县衙,招待钱莱等人——在案子破了之前,这些关键人物都不得离开县衙。
而他则是带着祝宁和其他几个人,出去现场看看。
祝宁换了一身圆领窄袖袍。
这样方便许多。
跟着他们出去的,是巡检司司长宋进。
宋进长得……有点太白了。虽然蓄了胡须,但他的胡须也不多,看着反而更文气。
而且宋进挺年轻的,才刚二十。听说是接了他爹的班。如今还没娶妻。
宋进还领着四个下属。
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发现尸体的地方。
在丁三的带领下,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县城实在是不太大。
这个沟渠年代估计很久远了。
青石上都长满了青苔。
沟渠底下还有一些水草和淤泥。
祝宁也跟着凑上去,看了看发现尸体的地方。
怎么说呢……
祝宁故作惊讶,指着那连成片的青苔:“这么多青苔,估计是挺滑的。”
关键是,如果真是在这里被溺死,青苔会被蹭掉许多的。
但现在……青苔缺损的痕迹不太多。
贾彦青扫了一眼祝宁,总觉得她的表情有些用力。
看着让人觉得有些夸张。
他挪开眼睛不去多看,吩咐宋进:“你假装凶手,把人往按到水里去。按后脖子。”
宋进看了一眼自己四个属下:“谁来?”
有三个挺迟疑。
但剩下那个就很积极,他个子不高,偏瘦,晒得黢黑,衬得眼白和牙齿都特别白,笑着自告奋勇:“我来!我来!”
祝宁惋惜:和死者身形差距有点大,达不到最完美效果。
但这是个苦差,有个愿意的就不错了。
贾彦青赞许看一眼那人:“不错,一会领二百钱。我出。”
那人高兴极了,牙齿露得更多:“小的伍二黑,谢贾县令赏!”
还行了礼。
这下,其他三人就有点后悔了。
宋进和伍黑两人准备了一下。很快就开始了第一次模拟。
两人也是实打实地来。伍黑深吸一口气,宋进就直接按着伍黑的后脖颈处将他的头没进了水中。
祝宁数了三十个数之后,伍黑就开始忍不住轻微地挣扎起来。
宋进有点犹豫。
贾彦青轻喝:“不可松手!”
于是宋进也真没松手。
四十五个数之后,伍黑憋的气用尽,开始用力挣扎。
他很用力,宋进几乎都要按不住。白净的脸庞都挣红了,手上的筋鼓起老高。
祝宁在五十五个数的时候,撞了一下贾彦青。
贾彦青会意:“好了。”
宋进瞬间松手,并飞快将伍黑拉出水面。
饶是如此,伍黑也呛了水,一上来就坐在地上拼命呛咳。
此时他狼狈极了,头上甚至还挂了一片水草叶子。
祝宁轻声提醒:“水好浑。”
在伍黑地挣扎下,水底的泥沙淤泥都起来了,能不浑吗?
贾彦青也瞬间会意:高世晋可没有这么狼狈!高世晋身上干干净净的,就连领口都还是白的!
宋进也抓住了伍黑的手,高声汇报:“贾县令,伍黑手也脏了!但死者手是干净的!”
祝宁微笑:大家都很聪明嘛!
贾彦青看了一眼丁三,又道:“去钱宅。”
明明这还是大太阳底下,但丁三却打了个寒噤,忍不住思考:贾县令看自己那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日一大早,祝宁就带着月儿出了门。
不带不行。
月儿是贾彦青地眼线,不带的话,只怕出了这一次,下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春末的灵岩县是极美的。
到处都是蔷薇花。
一墙一墙地——衬得这个山边的小县城都有了一种小资文艺感。
祝宁心想,可不是文艺么?要哪个旅游景点建成这样,那拍照打卡的人还不得爆炸?
不过,这些百姓们种这个却不是为了文艺和好看。
而是为了防盗。
蔷薇花……有刺啊!还爬墙啊!
这么一看,是不是就觉得那矮矮的墙不好翻了?
谁来,都得是一手的血洞。
荼蘼的蔷薇,是广大百姓们最朴实地防护心愿。
祝宁一路欣赏,还买了米糕吃——这边种水稻,最喜欢吃米制品。其中大米磨成粉,加上米酒发酵,做成出来的松软米糕,就是当地人很爱吃的一种零嘴。
有人提着篮子当街叫卖,也有人在河边用独轮车推着卖,独轮车上还有炭炉子,蒸得热气腾腾地,买一块,就掀开竹蒸笼给你切。
祝宁将米糕掰成两半,一半自己吃,一半月儿吃。
月儿接过去时候,差点就眼泪汪汪了,“大娘子,你人真好。”
祝宁:……其实也没那么好。
不过,月儿吃米糕的开心,很快就变成了不开心。
因为祝宁打算出城。
知道这个事情,月儿很慌张,想劝又有点儿迟疑,但最后还是一咬牙鼓足勇气:“大娘子,咱们还是别出城吧——”
城外有土匪。
而且贾县令叮嘱过的……
祝宁拿过香烛,一脸坚定:“他们毕竟是为了我们才死的,就算我失忆了,我肯定要去祭拜一下。”
月儿很感动。
但也很惊慌。
因为祝宁要去的地方,是义庄。
义庄这种地方……谁都绕着走啊!那是专门停放尸骨的地方啊!!!
所有无人认领的尸体,或是暂时不能安葬地尸体,都存放在义庄!
那地方,就算是六七月日头最毒的时候,也是阴森森地!为什么要去啊!
祝宁一句话阻拦了月儿的劝说:“别说了,我一定要去。你要害怕,你在城门口等我也行,我不告诉贾县令。”
月儿瞬间下定了决心,带着一种视死如归:“那怎么行!我必须跟着大娘子的!我去!”
于是祝宁就带着月儿出了城,直接去了义庄。
义庄其实并不偏僻。
离城很近。
毕竟是官府设立的,所以地理位置还行。就是人为地人烟稀少。
月儿死死拽着祝宁的袖子,几乎缩成了一个鹌鹑。
那惊恐地样子,祝宁都有点不忍。
看守义庄的是个老翁。叫秦老七,是个老鳏夫,还没有子女。
真正的鳏寡孤独。
五十三岁,看着像七十三。
可能是常年一个人生活,他显然也有点不太适应社交了,看着有点内向过头,乃至于阴沉沉地。
祝宁客客气气道明来由。
秦老七听了,就转过身去,话精简得只有三个字“跟我来”。
他年纪大了,有点微微驼背。一身粗麻衣,瘦得骨头上包了一层皮,血管肌肉的形状看得清清楚楚。
月儿很怕他,一眼都不敢多看。
祝宁跟在秦老七背后,趁机打量了一下义庄。
义庄是个大宅子。
像个大口袋。
门口三间房,是秦老七住。
如果要去后头,要么是开大门。要么就穿过那三间房其中一间。
秦老七没开大门,而是带着祝宁穿过了最右边那间屋子,从一个小门进了后头。
然后,一进后头院子,月儿就吓得贴到了祝宁身上。
祝宁倒还行。
虽然棺材密密麻麻地,但想想停尸房那密密麻麻地冰柜……这里数量还是少了点地。
后院的院子不算大,但也停了许多棺材。有打开的,也有盖着的。
但真正多的,还是屋子底下的。那些棺材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两口棺材中间就是一条仅仅能过一个人的小道。
屋子没有门也没有窗,对着院子这边是敞开的,一眼就能看到里头的棺材。
月儿忍不住闭上眼睛。
但她发现闭上眼睛就更让人觉得害怕了,于是又睁开。
但睁就看到那些棺材——她最后选择更往祝宁身边贴一贴。这种热乎乎的感觉,多少让人安心点。
秦老七带着祝宁她们穿过院子,走到正房那一排屋子最中间的位置:“这就是你要祭拜的人。”
这两口棺材还簇新簇新的。
比起那些旧得都掉漆的,掉色的,看着是真的很气派。
最关键的是,棺材跟前还有香烛贡品。
其他棺材跟前没有。
祝宁问了句:“贡品是贾县令的意思吗?”
“对。”秦老七的话还是那么言简意赅。他拿来个破草垫子:“将就下。”
这草垫子还是他用来坐的。
毕竟义庄又不是祭拜的地方,哪有准备这些的?
祝宁示意月儿将篮子给秦老七:“这是我买的贡品,您回头替我供上就成。”
顿了顿,她道:“主仆一场,我想见他们最后一面。”
这些棺材都是没钉上的。所以不存在打不开的问题。
但因为祝宁这话,一直脸上没表情的秦老七,诧异地抬头看了祝宁一眼。
然后他说了句:“死了十多天了。”
就算做了防腐,放了棺材,这会儿也不好看了。
不仅不好看,还有味。
甚至可能有虫。
然而让秦老七更意外的是,祝宁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平静点点头:“我知道,尸体不好看,可能烂了。但我也想见最后一面。毕竟再往后,可能只有骨头了。”
白骨化之后,很多东西就看不出来了。
秦老七这回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但他态度缓和了点:“那你捂着口鼻点。有尸气。”
这个祝宁知道,她早有准备,掏出面纱口罩就戴上了,还让月儿走远点:“我准备好了。”
尸体腐败的气体,是有毒的。
直接吸入,很可能会造成头晕,呕吐等,再严重地,晕过去都可能。
秦老七忍不住盯着那口罩看了好几眼,这才掏出个布巾子自己蒙上口鼻,在后脑勺上绑好。
而后,秦老七发力,推开了棺材盖。
棺材盖还是很沉地,秦老七甚至都有点吃力。
祝宁上前去搭了把手。
而王四娘,正好背着背篓。
宋进警惕往门外看一眼,确定没人偷听,这才压低声音:“如果真是王四娘抛尸,那她可真胆大——还敢来给我们报信!”
村长已是听得傻住了。
村里其他几个被请来的帮手,也傻住了。
有人迟疑地替王四娘说话:“四娘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哪能干这样的事情。”
贾彦青道:“干没干,问问就知道了。”
宋进立刻会意,去把王四娘重新带进来。
与此同时,他也让伍黑带着人去搜一搜王四娘家里。
如果孩子是他们弄来的,那他们家里说不定也能发现点什么。
甚至,宋进嘱咐将王四娘家里其他人也带过来。
王四娘很惶恐。
尤其是面对不说话的贾彦青。
她怀里的孩子也似乎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开始不安扭动,哼哼唧唧的。
祝宁柔声道:“先把孩子交给其他人哄哄吧。”
贾彦青就看了一眼村里其他几个人。
那几个人立刻出去了一个,喊来自家婆娘帮忙把王四娘的孩子抱去哄。
王四娘倒也没反抗,十分配合就撒了手。
贾彦青只问了一个问题:“王四娘,昨日你们吃的什么?”
这个问题,直接就把王四娘给问得糊涂了。她有些茫然地眨眨眼,好半天才想起来昨天吃的什么:“早上吃的野菜稀饭。晌午我男人饿了,做了两个杂粮面饼子,晚上就没吃。”
杂粮面饼子。
祝宁心头,无声地轻叹。
背篓,杂粮面饼子,男女合伙作案。都对上了。
这一回,搞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王四娘看祝宁的时候,自然没错过祝宁那复杂的表情。
她愣住,有点不太懂为什么那样看她。
贾彦青却已经砸下来一个惊天的问题:“说吧,孩子是谁杀的。”
王四娘跪在地上,用力摇头:“不是我,我们没有!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把孩子尸体扔在乱葬岗里头?”贾彦青再问,语气是质问地,眼神是凌厉的。
他身上的气势这一刻全都朝着王四娘压了过去。
压得王四娘喘不过来气,心里更是慌乱无比。
宋进等人也是怒目看着王四娘。
王四娘几乎被压得瘫软在地上。
她连连摆手,慌乱大哭:“真的不是我们!我不知道是谁把死孩子放在我们家门口的!我一开门,就看到了!我男人说,这孩子细皮嫩肉,肯定是府城被拐子拐走的孩子!真要找上我们,我们说不清楚!”
“可他头几天伤了腿,走不得,我没有办法,就……就……”
王四娘“呜呜”地哭,哭得涕泪横流也顾不上擦,只一个劲儿解释:“真的不是我杀人!我和我男人,哪敢杀人!”
这副崩溃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可即便真的只是抛尸,那杂粮饼子怎么说?
祝宁看向贾彦青。
贾彦青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审视。
仿佛在判断王四娘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
王四娘哭得厉害。
这个时候,伍黑带着人回来了:“他们家里搜了一遍,在柴堆里找到了衣裳鞋袜。也把她男人和女儿们带回来了。”
伍黑将一个布包裹打开,里头是几件料子极好的衣裳。外裳是绸缎的,贴身的也是细棉布的。上头还有绣花。那鞋子上,一对儿老虎头。
王四娘一看到这些,就知道自己的话更没人信了,一下哭得更大声了。
那王四娘的男人,叫张贵,这会儿也是很害怕,但又有点儿埋怨她:“你咋还把这东西留家里了!”
祝宁应了一声,情绪有些提不起来。
灵岩县城门口有些年头了,上头好些砖都裂了。
还有一部分墙也有坍塌过的修补迹象。
祝宁多看了两眼。
贾彦青道:“之前那富商钱莱送的钱,就拿来修补城墙。”
祝宁不知贾彦青为何忽然解释这么一句,但她有一个事情很不解:“我看过了,灵岩县虽然偏僻,但它既有水路,也有陆路,还有大量商人来往,不应该这么穷困的。”
商业繁华的地方,就不会是穷地方才对。
贾彦青嗤笑一声:“一是盗匪。二是官员。两者结合,能好到哪里去?”
祝宁明白了。
她看了一眼贾彦青:“那你肯定能把这个地方给发展起来。”
能把贿赂拿出来修补城墙的县令,大概率是个好官……吧?
就是有点儿让人觉得矛盾。
毕竟贾彦青杀人不眨眼地……
多奇怪。
贾彦青侧头看祝宁,唇角勾了勾,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你倒信任我。”
祝宁言简意赅:“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夫妻自是该信任对方。”
总不能说不信任。更不能处处跟他顶着来吧?
那都不是直脾气,那是蠢。
万一激怒了贾彦青,贾彦青给她来一下呢?
目前看,贾彦青虽然不像那样的人,但谁能保证?
贾彦青轻笑出声。
祝宁明智地不继续说这个话题了。
她问:“你觉得,多久能有消息?”
贾彦青道:“最多今晚。整个府城都在找人。消息散出去了,很快就能找到人了。”
就是希望别在他的治下找到。
这句话贾彦青没说出来。
但老天爷可能听到了。
傍晚天色刚暗下来,伍黑就快马来报:“有人在乱葬岗发现了一具童尸。大约三四岁的年纪。身上没有衣物——”
祝宁看贾彦青。
昏暗中,贾彦青脸色沉凝,站起身来:“走,去看看。”
说完这话,回头看了一眼祝宁:“一起去。”
祝宁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带上自己。
但这样也节省了口水。
她的确想去看看。
大概走了快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远处山林幢幢,总让人觉得里头仿佛蛰伏着什么怪兽,忍不住心生恐惧。
祝宁紧跟着贾彦青。
这次来的人不少。除了宋进带着巡检司的人,还叫了不少壮班。
另外,钱克哀也跟着。
宋进叫人燃起了火把照亮,驱散一些恐怖气氛。
但依旧让人觉得有些阴森。
树林里太黑了。
这个乱葬岗,又在城外靠近一处山坡的地方。本身树林茂密,偏偏还有猫头鹰的叫声,就显得更加阴气深重。
祝宁不怎么害怕。
就是这种路走得不是很习惯。
深一脚浅一脚,总觉得要摔跤。
到了现场之后,祝宁摸出了口罩戴上,然后又戴上了自己缝的棉布手套。
宋进等人都看傻了。
贾彦青却还好,很淡然平静。
钱克哀想上前去辨认,被祝宁叫住了:“别过去乱踩,说不定凶手会留下脚印。”
话刚说完,宋进就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人已经抬出来了。”
乱踩什么的……说迟了。
祝宁这会儿也看到了。
地上全是脚印。
草都被踩平了。
这个现场,已经被破坏得毫无参考价值。
祝宁沉默了很久,才压下火气,扭头对贾彦青说道:“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现场尽量不要进。能看出很多东西的。”
贾彦青竟也没有问为什么,很干脆点点头:“好。”
祝宁气顺了点。
然后过去看死者。
钱克哀也一起。
掀开盖着的衣裳,钱克哀当时就红了眼眶,然后强忍着情绪点了点头。
然后,没做饭。
这倒不是这些邻居们有偷窥的癖好。
而是做饭要生火,烟囱会冒烟。
谁也没看到林山子家烟囱冒烟。
而且都很笃定地说,林山子家里就没有粮食——
祝宁心想,日子过到了这个份上,的确也是够狠的。以及,住哪里都别住村里。真的隐私不容易维护。
这林山子出去多少天,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走的,周围几家邻居真是清清楚楚。
要不是眼神没有透视功能,估计林山子背篓里的东西也早就被看了八百回。
宋进问完了,就看贾彦青,皱眉道:“这个林山子从回来到走,就没生火做饭。也没人给他送吃的。那他们在哪里吃的饼子?”
贾彦青摩挲着指尖,思忖了一会儿后,道:“再请王四娘来问问。”
王四娘又来了。
抱着自己家孩子来的。
还是一样的惶恐不安,不敢乱看一眼。
她怀里的孩子很瘦。黑瘦黑瘦地。
和祝宁印象中见到的那些白白胖胖地婴儿,完全是两种样子。
她知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穷。因为没有营养。没有摄入足够的蛋白质和脂肪。所以,婴儿长不胖。皮肤也发暗。延展不开的皮肤挤在一起,就会更加显得黑。
贾彦青问王四娘:“你昨日看到的那人,穿什么衣裳?”
王四娘茫然道:“不是问了好几遍?就是那种粗布地。蓝色的。”
贾彦青紧紧盯着王四娘:“还有什么吗?”
王四娘摇头:“没了。”
她小声道:“我看见的都说了。”
贾彦青却没有收回目光,反而问了句:“那背篓呢?”
王四娘一愣:“啥子背篓?”
众人听到了这两句对话,才陡然反应过来:是啊,凶手不是背着背篓去丢尸吗?那王四娘看到的人,应该有背篓啊!
现在,没有背篓。
那是不是就说明,王四娘看到的,不是凶手?
可那人是谁呢?那个时间,在那儿干什么?
王四娘怀里的孩子忽然大哭起来。她连忙晃孩子,企图将孩子哄得安静下来,但是根本没有用,孩子越哭越厉害。以至于王四娘窘迫得脸上通红。
贾彦青摆摆手:“下去哄孩子吧。”
王四娘连忙出去哄孩子。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
众人心情却都很糟糕。
这忙活一晚上,这不是又回到了原点?
宋进熬了一宿,一点没合眼,这会儿耐心是半点不剩了,他忍不住骂了句:“娘的,这杀人犯是天上神仙不成?这都找不到?”
然而,贾彦青却道:“或许已经找到了。”
他心头有个猜测,但不是很肯定,需要验证一下。
祝宁看向贾彦青:?是谁?
贾彦青沉吟片刻后,让人去叫了看见王四娘的人进来。然后问了一个问题:“你看见王四娘上山了?”
“看见了。”那村民也是个妇人,说话时候也是一样不敢抬头:“我出门掐菜,看了一眼。离得远,也就没打招呼。”
“当时王四娘是怎么样的?”贾彦青又问了一句。
那妇人有些无奈:“就是那样地嘛。手里抱着孩子,背上背着背篓嘛。”
贾彦青扬眉:“确定背了背篓的?”
那妇人很肯定:“那肯定地。我眼神好得很。她带孩子,不背背篓也没法上山啊。总不能一直抱着。”
贾彦青点点头。
然后,他让那妇人回家了。
祝宁此时已经知道贾彦青心里怀疑的是谁了。
宋进也是一脸恍然:“背篓!那王四娘也背背篓了!”
贾彦青颔首,看了一眼祝宁:“祝宁说过,虐待孩子的极有可能是女子。王四娘不就是女子?虽然杀死孩子的人是男子,但抛尸的人,谁说一定是男子?但不管男女,他一定是背着背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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