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现代都市 > 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裴琰姜姝仪大结局

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裴琰姜姝仪大结局

蹒跚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由网络作家“蹒跚行”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琰姜姝仪,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重生归来,她在龙榻上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眼前的帝王正值青春年少,一脸关切地问她是不是又做了噩梦。想当年,她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享受了十五年帝王独有的柔情与宠溺,后宫佳丽三千,无出其右。然而,她却瞎了眼,没能识破身边最亲近之人的蛇蝎心肠。那个所谓的亲妹妹,最后竟成了揭露她罪行的刽子手,连亲生儿子都对她冷眼相看,说宁愿是姨母所生。一时间,她背负上了妖妃的骂名,唯有帝王对她始终如一,将她软禁在宫殿之中,表面上是囚禁,实际上每晚都伴她左右。可最终,她还是惨死在了亲妹妹的...

主角:裴琰姜姝仪   更新:2025-04-14 10:1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琰姜姝仪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裴琰姜姝仪大结局》,由网络作家“蹒跚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由网络作家“蹒跚行”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琰姜姝仪,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重生归来,她在龙榻上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眼前的帝王正值青春年少,一脸关切地问她是不是又做了噩梦。想当年,她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享受了十五年帝王独有的柔情与宠溺,后宫佳丽三千,无出其右。然而,她却瞎了眼,没能识破身边最亲近之人的蛇蝎心肠。那个所谓的亲妹妹,最后竟成了揭露她罪行的刽子手,连亲生儿子都对她冷眼相看,说宁愿是姨母所生。一时间,她背负上了妖妃的骂名,唯有帝王对她始终如一,将她软禁在宫殿之中,表面上是囚禁,实际上每晚都伴她左右。可最终,她还是惨死在了亲妹妹的...

《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裴琰姜姝仪大结局》精彩片段

按本朝规矩,新选嫔妃入宫后先去各自的住所安置,而后便要来中宫拜见。
吴贵妃坐在凤椅下的第一个位子,姿态慵懒地拨弄着护甲,对交头接耳的众人轻笑:“诸位妹妹谨慎着点儿吧,这届秀女可是人才百出,太后娘娘的侄女儿,姜妃的妹妹都在其中,你们虽有些资历,可也得在人家跟前夹着尾巴做人呢。”
谨嫔是个急性子,闻言顿时不忿起来:“太后娘娘的侄女儿就算了,毕竟是温大将军之女,陛下的表妹,可那姜妃的妹妹算得了什么?御史家的庶女,嫔妾出身也比她强些,凭什么要让着她!”
吴贵妃抿嘴儿轻笑。
另一边,正在吃糕点垫肚子的冯美人听见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赶紧咽下糕点,气道:“姜妃娘娘的出身怎么了?书香门第,世代清流,比你那舞刀弄枪的母家好多了!”
她这话音一落,苗昭仪闭了闭眼。
蠢货,姜妃娘娘怎么就收了这么个人在麾下,空有一腔忠心,说话却不过脑子,白白带累了娘娘。
果然,刚才还慵懒散漫的吴贵妃眼神忽然一变,凌厉地看向了冯美人。
“冯美人此言是瞧不起所有浴血搏杀的武官吗?”
冯美人一愣:“妾,妾身没有啊。”
“还敢狡辩!”吴贵妃站起身,指着她厉声呵斥:“谨嫔之父为陛下征战沙场,舍生忘死,在你嘴里竟成了舞刀弄枪之徒,若军中将士们知晓了,该是何等寒心!”
殿内人皆一静,这帽子扣的可真够冠冕堂皇,就算陛下来了也免不了要训斥冯美人几句,吴贵妃若因此重罚她,反而显得自己高风亮节。
除了姜姝一党,其余人都幸灾乐祸的准备瞧热闹。
冯美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无措地看向同阵营的苗昭仪和柔嫔。
柔嫔蹙眉投去一个“我也不知该怎么办,等娘娘来吧”的目光。
苗昭仪则看也没看冯美人一眼,径自起身,朝着吴贵妃跪下,沉着出声:“贵妃娘娘明鉴,是谨嫔蔑视文官在先,御史们为国直言,不畏奸佞,闻听谨妃之言恐怕也要伤怀,臣妾与冯美人交好,知她平日是极敬重国之功臣的,方才想必是一时激愤,才会失言。”
冯美人连忙跟着一起跪下:“苗昭仪说的是!”
苗昭仪这话是拉了谨嫔一起下水,若要处置冯美人,那率先挑衅的谨嫔就必须罚得更重,否则这冠冕堂皇的旗号就立不住了。
但谨嫔这个人无宠还没脑子,处置了她,没用不说还惹一身腥。
吴贵妃心知肚明,但也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冯美人,冷笑一声:“好啊,就不提你这句“失言”,只说你一个美人,敢对着谨嫔指指点点,言语间连敬称都不加,如此僭越,背后是依仗着谁啊?”
这是想把姜妃也牵扯进来。
冯美人难得脑子灵光一回,害怕连累了娘娘,干脆一咬牙,梗着脖子干脆利落道:“嫔妾无人依仗,一切都是嫔妾的错,嫔妾厌烦谨嫔娘娘,才口不择言,任凭贵妃娘娘责罚!”
苗昭仪嘴角一垮,无言了。
满宫里谁不知道你是姜妃娘娘的人,这会儿装什么守口如瓶。
吴贵妃笑了笑:“厌烦谨嫔啊?瞧瞧,这胆子大的,今日厌烦谨嫔就敢僭越顶撞,改日若厌烦了本宫,厌烦了皇后娘娘,乃至陛下,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呢。”
冯美人低下头,抿唇不语。
吴贵妃轻蔑地瞧着她,慢悠悠道:“出去跪着吧,等到新人来拜见的时候,本宫会禀告皇后娘娘,让人出去掌你的嘴,也好叫她们瞧着,引以为戒,知道宫里尊卑有序。”
这惩戒可太折辱人了。
若冯美人真在新人面前被掌嘴,这脸面也算是被踩烂了,连带着姜妃也没脸。"



谨嫔顿时气得脸都红了,正要骂她是姜妃的走狗,林常在忽在一旁怯怯出声:“妾身求求娘娘们了,千万别吵起来啊,否则又要被皇后娘娘训示了......”

皇后发威的事众人还历历在目。

谨嫔下意识看了眼昨天挨过一巴掌,今日面色郁郁的吴贵妃,终是咬牙把话咽了下去。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今日晨会陛下也过来了。

帝后一起入殿,在上首落座,待众人行过礼后,裴琰俯视着她们,语气微沉道:“再过半个月就是母后的寿辰了,母后这段时日身子不适,总是闷闷不乐,朕心甚忧,寤寐不能安,故希望你们能效仿彩衣娱亲,尽心准备寿宴献礼,此次不论谁能博得母后欢颜,朕皆有重赏。”

众妃闻言大都精神一震。

陛下纯孝,这可是个挣得圣宠的好机会啊!

姜姝仪瞧她们一眼,觉得这是一群傻子。

还想博太后欢颜,温瑶在那里,她们就是献出个花儿来也没用。

前世便是如此,众妃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费尽心机的准备寿礼,姜姝仪也熬了好几夜,赶在寿宴前绣成一副万寿图,结果太后从头到尾一直绷着脸,直到温瑶上场,还没说话太后就笑了。

嗯,这么一想自己也是傻子。

裴琰政务繁忙,嘱咐完便要离开了。

皇后带领众妃屈膝行礼:“恭送陛下!”

裴琛走下玉阶,行至温瑶身边时,脚步忽然一顿。

温瑶低着头,看见停在自己面前的龙靴那一瞬,呼吸忽滞。

“温贵人。”

熟悉的和煦嗓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戏谑笑意:“昨夜着凉了没有?”

众嫔妃眼都瞪圆了,如果不是拘着礼,恨不得同时齐刷刷的看过去。

温瑶羞赧的脸色都红了,明知陛下问的是自己昨晚睡外间矮榻,被褥不厚有没有受凉,可此刻大庭广众之下,却莫名难以启齿。

她只得低声轻柔道:“劳陛下挂念,妾,妾身无妨的......”

裴琰轻笑了声:“还是让太医看看吧,朕也好放心。”

温瑶红着脸应下。

裴琰正要离开,眸光不经意间扫到姜姝仪那里。

她也双腿弯曲,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颈,因离自己远,她此刻就像是在光照不到的角落,伶仃欲折的花枝。

裴琰忽然便想起年幼时,每每尚书房散学,母后总会提前在殿外等候,看见三皇兄和他出来,就立刻笑着迎上前,把三皇兄搂入怀里,揉着他的头说:“可累着了吧?今天母后带了你最爱吃的栗子糕,明儿一早想吃什么,告诉母后,母后好提前给琛儿预备。”

裴琰便在一旁静静看着,三皇兄赖在母后怀里撒娇,母后笑着捏他脸颊,母子俩欢笑一阵儿,才打算回宫。

他便抱着书匣跟在他们身后,偶尔被三皇兄回头挑衅的看着时,也一脸温顺乖巧。

此刻的姜姝仪,会和年幼的他有一样的感受吗?

裴琰不知为何,想到这里时,心情莫名愉悦。

但他总是忍不住心软。

最终还是温和地唤了她:“姜妃,随朕出来。”

温瑶脸上的羞涩之意有些许僵滞。

姜姝仪早已听到裴琰与温瑶的对话了,心口酸涩窒闷,措不及被裴琰喊了声,惊愕地抬起头时,裴琰已然转身往外走去了。

只瞧见温瑶在直直地盯着自己,那双总是淡漠的眼中竟带了些许敌意。

姜姝仪不禁疑惑,裴琰叫她做什么,不是已有了新宠吗?哦,是要再告诫她一次,不要欺负温瑶是吧。



温贵人受宠之事在后宫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陛下是明君仁君,于临幸嫔妃之事上向来淡淡,就是盛宠如姜妃,也没连着六七日侍寝过。

晨会上,皇后在说那些老生常谈的场面话,众人的目光便如同刀子一样,纷纷扎向温瑶。

温瑶保持着一贯的淡淡面色,望着皇后,一副正在聆听训示的样子,没半分理会她们的意思。

沈皇后说累了,低头饮茶的功夫,薛淑妃温柔出声:“咦,今日怎么不见姜妃?可是又病了?”

众人倒没怎么被这话引起注意,苗昭仪等人是知道娘娘的秉性,不爱来就不来了,没什么大事,而与姜妃敌对的人此刻正忙着妒嫉温贵人,也不在乎。

也就姜婉清跟着看向皇后。

沈皇后放下茶盏,面色沉冷不悦:“嗯,又告了病。”

薛淑妃笑着看向姜婉清:“你姐姐想必在家中就身子弱吧,这进了宫三不五时就生病,惹得本宫都忧心。”

姜婉清一脸茫然的神情:“不曾呀,姐姐在家中身子很强健的,还因为深夜翻墙去厨房偷吃糕点被母亲责罚过呢。”

谨嫔瞪累了温贵人,正好听见这话,便冷笑一声接道:“你姐姐哪儿是真病啊,无非是仗着圣宠,胆大妄为不尊中宫罢了。”

“姐姐,姐姐不会如此的......”

姜婉清很是不可置信的模样,对坐在凤椅上的沈皇后央求:“若不然皇后娘娘还是派太医去瞧瞧吧,兴许姐姐真的病得严重,妾身担心得很。”

钱贵人抿唇笑:“这姜常在倒是对自家姐姐的品性有些不清楚呢。”

“行了。”沈皇后板下脸:“本宫管不了她,你们也离她远些,否则若折腾出事来,本宫纵有心为你们做主,也违逆不了圣意。”

薛淑妃先应“是”,众人也都跟着,冯依月愤愤不平想反驳皇后,被苗昭仪狠瞪了一眼,气恼地别开脸。

姜婉清紧攥着手中帕子,眼中满是不甘。

凭什么,自己上次被陛下降位,觉得丢脸称病不想来晨会时,皇后就派了太医去揭穿她,轮到姐姐,皇后便不管了?

“皇后娘娘......”

姜婉清还欲再说,被沈皇后厉声打断:“你若担心姜妃病重,就等散了晨会自己过去看望!你姐姐还不至于连个太医都不会请,要劳烦本宫!”

沈皇后如今极其厌烦姜婉清。

她本来觉得姜婉清有望得宠,想拉拢一二的,结果半点用没有不说,还心心念念着与姜妃的姐妹之情,每次有人说姜妃的不是,她总要反驳一句“不会吧”。

眼看是喂不熟的东西,又何必喂。

姜婉清脸上霎时白一阵红一阵。

谨嫔无差别看所有人的热闹,带着嘲讽之意笑了声。

沈皇后立刻冷冷看过去:“本宫每日有数不清的宫务要处置,你们一个个还不省心,既然天天清闲着,怎么就不能把功夫用在服侍陛下身上,互相斗气有什么用!”

众人脸立刻都垮了,她们倒想用功夫,可陛下不来让她们服侍啊!

提起这个,众人又想起温瑶,再次投去了不善的目光。

沈皇后也跟着看了过去,皱着的眉头略微舒展,语气也缓和下来:“你们之中,也就温贵人出息,先前入宫时,本宫只当她太过于本分老实,不会像姜妃那样取悦圣心,没想到如今最让本宫欣慰的,竟只有她了。”

温瑶连忙低头,语气恭敬:“皇后娘娘谬赞了。”


才开春不久,空气中仍有料峭寒气。

汉白玉地砖冰冷坚硬,冯依月跪在上面,浑身控制不住微微发抖。

膝盖疼,身上冷,心里害怕。

她虽家世低微,却也是被父母从小捧着长大的,不曾挨过一下打,一想到要被当着新入宫嫔妃的面掌嘴,就羞愤到恨不能现在一头碰死。

可她又怕疼怕死......

冯依月觉得自己真是半分用处都没有,只会给娘娘添乱。

她眼眶一热,开始低着头掉眼泪。

“冯依月!”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急唤,冯依月立刻仰头,便见她那风华绝代,云鬓花颜的姜妃娘娘朝自己急急奔来。

她眼泪顿时流得更凶了。

姜姝仪生怕耽误了时辰,让冯依月重蹈覆辙,她重生后满脑子都是姜婉清和裴煜,竟忘了这么大的事!

方才想起,连肩舆也没心思坐了,吩咐太监停轿,她抛下跟随宫人,几乎是奔来的。

此刻见着冯依月跪在那里,脸颊是白净的,还能哭,一颗心才重重放下。

什么狗屁妹妹,半分也比不上她的依月!

姜姝仪快步走上前去,百感交集之下,她瞪着杏眸,声音发颤地怒斥:“起来!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

怎么就能把自己逼上绝路了?

她被亲妹妹亲儿子背叛,也没想着去死!

冯依月没想到自己都这么惨了还要挨骂,顿时委屈不已,可又不敢跟娘娘犟,只能先听话地起身,谁料还没站稳,就忽然被娘娘一把揽进了怀里。

她有些懵,歪了歪头,竟看见娘娘美眸中泛着晶莹的泪光。

心口顿觉一阵揪疼,冯依月急忙挣脱开,慌乱无措道:“娘娘别哭!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认罚,绝对不会连累娘娘!”

姜姝仪心下更难受了,抬袖拭去泪水,恨不能踢她两下疏解。

“哟,本宫说怎么人来了也不进去,原来在这儿演姐妹情深呢。”

阴阳怪气的女声传来,姜姝仪回头望去,就见吴贵妃从殿内出来了,搭着宫女的手,挑眉笑着看她们。

她身后跟着淑妃,谨嫔,钱贵人等人,闻言都笑了。

姜姝仪如今看着她们,心境有些奇怪。

她们中有不少在前世死于自己手下,没死的下场也极惨,现在竟然又蹦跶起来了。

就像白日见鬼了一样。

不过姜姝仪倒是不怕鬼,裴琰说过,他是帝王,有他镇压,一切邪祟皆不可侵。

姜姝仪视线扫过她们,轻笑了声,拉过冯依月的手,交握在一起,语气疑惑:“怎么就是演呢?臣妾与依月金兰之交,情深义重,贵妃娘娘这么说,不会是在宫里没有一个真心姐妹吧?应当不会吧?”

冯依月闻言傻了,低头看着娘娘白皙纤柔的手,眼圈再次发红。

娘娘竟然把她当姐妹,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小狗腿子......

吴贵妃不屑一顾。

姐妹?后宫哪儿来的姐妹!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装什么相!

“姜妃用不着伶牙俐齿,冯美人方才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下犯上,对谨嫔出言不逊,本宫让她在这里受罚,姜妃既然与冯美人姐妹情深,不如就代姐妹受了如何?”

姜姝仪眸光微抬,冷笑一声:“本宫敢跪,你敢打吗?”

她不遮不掩,直直与吴贵妃对上目光,吴贵妃满心怒火,用鎏金护甲颤抖地指着她,一句放肆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来。

是啊,她姜姝仪就算真敢跪,自己也不敢让人去掌嘴。

陛下看着随和宽仁,实则性子难以捉摸,责罚了他的宠妃,只怕要遭大殃。

皇后不就是前车之鉴吗?现在都不敢搭理姜妃了。

可若现在作罢不追究,她丢人就丢大发了。

吴贵妃与姜姝仪僵持住了。

直到坤宁宫掌事宫女青佩走出来,行了个礼,微笑着打破僵局:“皇后娘娘让诸位娘娘们回殿。”

坤宁宫内,皇后沈素贞已然坐在凤椅上了。

许是要见新人的缘故,她今日打扮得格外庄重华美,头戴赤金点翠九凤冠,耳垂上东珠闪烁,一身明黄色织金凤袍,妆面颇浓。

姜姝仪她们进来时,众嫔妃行礼还未起,沈皇后面色淡淡地端坐着,像是在等她们。

吴贵妃、薛淑妃、谨嫔等连忙下拜请安:“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姜姝仪在沈皇后看向自己时才轻微屈膝,语调漫不经心:“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沈皇后仿若未觉,平静地收回视线:“都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待各嫔妃一坐回去,沈皇后便沉下了脸,冷冷质问吴贵妃:“吴贵妃,你刚才闹什么?”

吴贵妃蓦地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说她闹?皇后这老妇疯了吧?

正要回嘴,便听沈皇后又严厉道:“姜妃深得圣心,本宫身为皇后,都不便与她争论,你只是贵妃而已,便不能懂事些吗?”

这番话便是直接把错扣在姜妃头上了,而她们则是同一阵营,得罪不起宠妃只能受委屈的可怜人。

吴贵妃听出来了弦外之音,立刻转变态度,哀愁地叹了口气,拿帕子沾了沾不存在的眼泪:“皇后娘娘说的是啊,臣妾也只是一时气不过,想为谨嫔妹妹打抱不平,却忘了自己也是人微言轻啊。”

贵妃在妃面前人微言轻,传出去实在滑天下之大稽。

众嫔妃大多不服不忿,她们都是潜邸出来的,苦熬资历就是为了晋升位分,可如今位分在圣宠面前毫无用处,谁能甘心!

尤其是谨嫔,牙都快咬碎了。

姜姝仪倒不是很在乎。

这样才好,都别来招惹她,省得她忍不住再脏一遍手。

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身上,她扭头,就见冯依月正满眼晶亮地看着自己,满脸钦佩仰慕,像是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解决了这件事。

姜姝仪弯了弯唇,总觉得看见依月,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欢快了,而与姜婉清相处时,她却总是在疯狂急躁的边缘逡巡。

想到这里,她忽记起正事来,无视了皇后,随手指了一个太监叫过来:“你,去一趟昭阳宫,告诉玉珠把东侧殿锁起来,本宫另有用处,再知会一声内务府,给姜贵人重新选个住处。”

此言一出,坤宁宫的众人都震惊地睁大了眼。

这姜贵人不是姜妃的亲妹妹吗?姜妃在一个月前就开始为妹妹修整宫殿,增添物件,闹得声势浩大的人尽皆知,如今是什么意思?

沈皇后也狐疑地看着她:“姜妃,新人此刻怕是已经入宫了,你忽然改换姜贵人的宫室,究竟是什么意思?”

姜姝仪慢悠悠往椅背上一靠,笑着看向她们:“没什么意思,只是臣妾昨夜在乾清宫瞧见了本儿佛经,随手一翻阅,竟觉得六根都清净了,如今除了陛下,本宫不想与任何人同住,亲妹妹也不成,所以你们谁宫里空置着,就让姜贵人住进去吧。”

众嫔妃被她无耻住了,一个个张口结舌。

人家六根清净是不要男人,她六根清净是不要妹妹?!

还往别人宫里放?准没安好心!


侍卫看过她手上的玉佩,立刻躬身道:“娘娘,微臣还需去回禀陛下。”

姜姝仪心头一跳:“还要去回禀?陛下没给你们留话吗?这玉佩不会没用吧?”

裴琰莫不是哄着把她关起来,然后不管了吧!

侍卫态度恭敬:“姜妃娘娘恕罪,微臣需去回禀陛下。”

姜姝仪看出来了,他就会说这一句话。

硬闯是肯定不敢的,姜姝仪只能郁闷地等他去禀报。

重新回到寝殿,姜姝仪把玉佩扔到床榻上,忍不住掉起眼泪。

玉珠赶紧劝:“娘娘且等等,陛下想必是留了话的,不然侍卫也不肯去乾清宫通报了。”

姜姝仪含泪踢桌腿:“没有!陛下根本就是诓我!那日就没给我准话,我还傻傻的信了,早知道还不如要衣裳!”

玉珠哭笑不得:“娘娘呀,陛下若真是不想见您,还用得着诓骗吗?咱们被禁足这两日,吃穿用度都不曾削减,方才御前的侍卫对您也极恭敬,娘娘细想想,若非陛下有吩咐,哪儿能这样呢。”

姜姝仪听着觉得有道理,但心里还是难过忐忑。

过了半个时辰,侍卫才来回话,手中捧着第一个红漆方盒。

“娘娘,陛下让您换上这身衣裳,在今夜戌时三刻随微臣去乾清宫。”

姜姝仪瞬间精神了,让玉珠接过盒子,她过去打开,里面是一套浅粉色的衣裙,看款式,是御前宫女所穿的。

她疑惑:“陛下怎么让本宫穿这个?”

侍卫垂首道:“陛下说了,姜妃娘娘在昭阳宫禁足,今夜去乾清宫的是新选拔上来的御前宫女。”

姜姝仪明白了,这是怕外人发现还在禁足的她偷溜出去了,才选在夜里,穿上宫女衣裙掩人耳目。

她正要点头,不经意间瞥到眼前这侍卫想笑又不敢,忍到微微抽搐的嘴角。

有什么好笑的?

姜姝仪顿了一下,回想刚才那句话,终于在默念了三遍后,后知后觉地臊了起来。

什么新选拔的御前宫女,这,这成何体统!

入夜。

姜姝仪换上了那身衣裙,梳了个宫女发髻,在玉珠面前转个圈儿,期待地问她:“好看吗?”

玉珠忍笑:“娘娘天生丽质,风华绝代,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太官话了。

姜姝仪不满意,自己去镜台前照了照,整了整头上绒花,而后摸着袖子轻哼:“御前当差就是不一样呐,这料子真好,摸起来和本宫常穿的也差不多了。”

玉珠在旁边瞧着,这身衣裙极贴合娘娘玲珑有致的身形,心中便有了猜测,但也没说,只笑着附和。

戌时三刻很快到了,姜姝仪心绪激动地跟着侍卫往乾清宫去。

夜色渐深,乾清宫内灯火通明。

姜姝仪跟着程守忠进去时,裴琰正坐在矮榻上看书。

应是才沐浴过,他身着寝袍,未束发冠,披在肩后的墨发有些许潮湿,被烛火映着俊美的脸庞,不像帝王,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如玉公子。

两日没见了,姜姝仪心绪雀跃,好不容易才按捺住想跑过去扑进他怀里的冲动,守规矩地屈膝行了个礼:“臣妾给陛下请安!”

裴琰能听到她声音中几满溢出来的欢喜。

他不紧不慢地翻了页书,头也未抬:“哪里来的臣妾,程守忠,朕记得今夜并未召幸嫔妃。”

姜姝仪微微一愣。

转头去看程守忠,程守忠脸上堆满了笑:“陛下是没宣召嫔妃,这位是新来的御前宫女。”

啊,明白了。


父亲战功赫赫,威震朝野,她从小过得日子与公主娘娘也无甚区别,凭什么要嫁给一个平平无奇之人相夫教子,侍奉公婆,白白蹉跎此生。

也只有如今的帝王,德才兼备,龙章凤姿,不算辱没了她。

“陛下有所不知,如今的世家子弟,多是锦衣纨绔,不思进取之徒,妾身与其嫁给他们,宁可进宫。”

温瑶有些厌烦地说完,望着裴琰,眼中闪过些许挣扎,最后还是说出口了:“兴许......兴许陛下以后会对妾身好的。”

裴琰笑了,如春风化冰,和煦温暖:“朕现在对你有何处不好吗?”

温瑶有一瞬间恍神,很快冷静下来,别开眼:“陛下对所有嫔妃都很好,尤其是姜妃,妾身听姑母说过,陛下宠她宠得厉害。”

她说到最后,语气带了些明显的不满。

裴琰想到了姜姝仪。

她这两日就总闹小性子。

姜姝仪好歹是被他养了五年,习惯依赖他,所以觉得委屈难过,向他撒娇闹性子也没什么。

至于温氏......

裴琰轻笑了声,屈指轻叩手中书卷:“温贵人,你需明白,从今日起,朕对你所有的好,都不再是因为你是母后的侄女,而是因为你是朕的妃妾,朕为人君,为人夫,照抚你是理所应当,可六宫嫔妃同样也是,朕自然也要对她们好。”

温瑶听了这话,说不出是欣喜还是忧愁。

喜的是陛下既这么说了,那就是不畏惧父亲和姑母,也就不会是因为他们的缘故才对自己好;忧的是陛下如此多情,究竟会不会为她舍弃后宫?

温瑶抿了抿唇,试探:“那妾身斗胆求陛下,能不能在您钟情于妾身之前,不要逼妾身侍寝?”

裴琰仿佛在看一个顽皮的稚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书卷放到桌案上,朝她抬了抬手:“好,朕都依你,快起来吧,地上凉,仔细着了寒。”

这哄慰的语气让温瑶心头忽然一颤。

父亲虽疼她,可毕竟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将,不会温柔的嘘寒问暖,只会给她置办冰冷的锦衣华钗。几个哥哥也驻守在西北,几年不回来一趟,都生疏了。

这还是温瑶头一次从一个男人身上感受到温暖。

温瑶站起身,有些无措,不知该做什么。

裴琰微笑:“听说你在家喜欢看书?”

温瑶点点头:“父亲有许多孤本藏书,可他不爱看,其它姐妹也不喜文墨,只爱聚在一起玩闹,只有妾身爱清净,倒常常与诗书作伴。”

裴琰:“那朕这里的书你应当都看过,这样吧,朕让宫人备些笔墨,便以春夜即兴为题,朕与你各作一首诗出来,谁写的好,今日便在床上安寝,反之就到外间的矮榻上将就一夜。”

他说罢,弯眸轻笑:“温贵人,朕是为你好,你若这时再回去,会被人笑话的。”

温瑶心驰神荡,等回过神,已然应了“好”字。

翌日晨会时,温瑶是来的最早的那个,姜姝仪是来的最晚那个。

谨嫔冷哼:“这人与人就是不一样啊,有些人得了宠,就爱耀武扬威不尊中宫,再看看人家温贵人,照样明事理懂规矩。”

这“有些人”说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温瑶瞥了姜姝仪一眼,见她眼下微青,神情倦怠,像是昨夜没睡好的样子,便轻飘飘收回目光。

“温贵人才承了一次恩,也不算得宠吧?”柔嫔不屑地轻笑了声:“哎呀,嫔妾忘了,或许对谨嫔姐姐来说,温贵人已然算得宠了。”

姜姝仪就知道不可以了。
她委屈地哼唧了声:“那,半年好不好嘛?”
裴琰见她如此娇态,不自觉心生怜爱。
“朕给你告三日,容你缓一缓心绪。”
他话音刚落,姜姝仪杏眸中立刻充满了天大的失落,继而水汽晃漾,竟是又憋出泪水,要哭了。
裴琰无奈,坐去了姜姝仪身边,把她搂入怀中:“你胡闹就罢了,朕是天下君父,也要和你一起闹吗?六宫每日晨会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你若觉得枯燥,大可以去两日病一日,但若长久不去,还是朕允的,未免太不成体统,有损朕的声名。”
姜姝仪依偎在他怀里,心情有些复杂。
她知道裴琰是很在乎明君之名的,自登基后便是朝乾夕惕,纳谏如流,在朝政民生之事上不曾有半分懈怠,对太后也是孝顺至极。
可即便如此,上辈子还是被自己连累了。
姜姝仪做的残害嫔妃之事被一一揭发出来后,因为裴琰执意护着她,谨嫔之父绝望,身着御赐金甲撞死在午门前,一时间武官群情激奋,吴贵妃和淑妃的父兄又引领他们和一些清正文官联名上告,要求处死妖妃。
姜姝仪当然还是好端端的活着,依旧在昭阳宫里锦衣玉食,呼奴唤婢,并不知道此事最后如何了结的,裴琰没告诉她,也不许宫人向她透露。
但不管是用什么手段镇压下去的,总归史书上要记一笔,他成不了白璧无瑕的圣君了。
姜姝仪想到这儿,也不忍心跟他犟了,把眼泪憋回去,吸了吸鼻子,乖顺地窝在他胸前:“好,臣妾听陛下的话。”
裴琰安抚好姜姝仪,哄着她重新睡下,才离开寝殿。
就这么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程守忠已然打探清楚了姜妃娘娘今日所做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部禀告给了陛下。
包括坤宁宫内与其它几位娘娘的每一句言谈。
当听到姜姝仪对皇后说看了佛经,六根清净,除了陛下不想与任何人同住时,裴琰没忍住愉悦地笑了声。
程守忠最会察言观色了,立刻也堆满了笑,称赞道:“姜妃娘娘实在是聪慧机敏呐,就这一句话,便堵得其它几位娘娘哑口无言!”
裴琰带着笑意摇了摇头:“也不知怎就这样顽劣。”
程守忠心道还不是您纵容的吗?
他当然不敢顺着陛下的话说娘娘顽劣,又夸赞几句,才继续往下禀报。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众妃推脱不让姜贵人住自己的宫殿,最后淑妃娘娘主动要了人,然后新人进见,皇后娘娘训话时含沙射影,惹怒了姜妃娘娘,娘娘直接甩脸子离开。
因为知道陛下并不在乎姜妃娘娘有没有冒犯高位,只是想知道娘娘有没有受委屈,所以程守忠禀报时很有分寸,尽量弱化娘娘的跋扈,突出皇后贵妃等人的蓄意挑衅。
孰料陛下听罢,还是有些不高兴。
“她说要来找朕告状,可并没有。”
裴琰朝寝殿方向看了一眼,眉头又略微舒展:“不过她抱着朕哭了。”
程守忠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也不敢问,横竖陛下高兴就好。
裴琰嘱咐了朝阳殿的宫人好生伺候姜妃,便准备回乾清宫处理政务,金珠在这时急忙挡在门前,跪下道:“陛下不去看看小皇子吗?小皇子才被娘娘吓着了,这会儿还哭呢!”
程守忠就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东西,见陛下朝自己淡淡投来一眼,便立刻明白了,走到金珠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