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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后续

蹒跚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是作者“蹒跚行”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裴琰姜姝仪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重生归来,她在龙榻上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眼前的帝王正值青春年少,一脸关切地问她是不是又做了噩梦。想当年,她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享受了十五年帝王独有的柔情与宠溺,后宫佳丽三千,无出其右。然而,她却瞎了眼,没能识破身边最亲近之人的蛇蝎心肠。那个所谓的亲妹妹,最后竟成了揭露她罪行的刽子手,连亲生儿子都对她冷眼相看,说宁愿是姨母所生。一时间,她背负上了妖妃的骂名,唯有帝王对她始终如一,将她软禁在宫殿之中,表面上是囚禁,实际上每晚都伴她左右。可最终,她还是惨死在了亲妹妹的疯狂之下,没能...

主角:裴琰姜姝仪   更新:2025-05-19 05: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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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琰姜姝仪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后续》,由网络作家“蹒跚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是作者“蹒跚行”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裴琰姜姝仪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重生归来,她在龙榻上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眼前的帝王正值青春年少,一脸关切地问她是不是又做了噩梦。想当年,她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享受了十五年帝王独有的柔情与宠溺,后宫佳丽三千,无出其右。然而,她却瞎了眼,没能识破身边最亲近之人的蛇蝎心肠。那个所谓的亲妹妹,最后竟成了揭露她罪行的刽子手,连亲生儿子都对她冷眼相看,说宁愿是姨母所生。一时间,她背负上了妖妃的骂名,唯有帝王对她始终如一,将她软禁在宫殿之中,表面上是囚禁,实际上每晚都伴她左右。可最终,她还是惨死在了亲妹妹的疯狂之下,没能...

《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后续》精彩片段

温瑶有一瞬间恍神,很快冷静下来,别开眼:“陛下对所有嫔妃都很好,尤其是姜妃,妾身听姑母说过,陛下宠她宠得厉害。”
她说到最后,语气带了些明显的不满。
裴琰想到了姜姝仪。
她这两日就总闹小性子。
姜姝仪好歹是被他养了五年,习惯依赖他,所以觉得委屈难过,向他撒娇闹性子也没什么。
至于温氏......
裴琰轻笑了声,屈指轻叩手中书卷:“温贵人,你需明白,从今日起,朕对你所有的好,都不再是因为你是母后的侄女,而是因为你是朕的妃妾,朕为人君,为人夫,照抚你是理所应当,可六宫嫔妃同样也是,朕自然也要对她们好。”
温瑶听了这话,说不出是欣喜还是忧愁。
喜的是陛下既这么说了,那就是不畏惧父亲和姑母,也就不会是因为他们的缘故才对自己好;忧的是陛下如此多情,究竟会不会为她舍弃后宫?
温瑶抿了抿唇,试探:“那妾身斗胆求陛下,能不能在您钟情于妾身之前,不要逼妾身侍寝?”
裴琰仿佛在看一个顽皮的稚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书卷放到桌案上,朝她抬了抬手:“好,朕都依你,快起来吧,地上凉,仔细着了寒。”
这哄慰的语气让温瑶心头忽然一颤。
父亲虽疼她,可毕竟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将,不会温柔的嘘寒问暖,只会给她置办冰冷的锦衣华钗。几个哥哥也驻守在西北,几年不回来一趟,都生疏了。
这还是温瑶头一次从一个男人身上感受到温暖。
温瑶站起身,有些无措,不知该做什么。
裴琰微笑:“听说你在家喜欢看书?”
温瑶点点头:“父亲有许多孤本藏书,可他不爱看,其它姐妹也不喜文墨,只爱聚在一起玩闹,只有妾身爱清净,倒常常与诗书作伴。”
裴琰:“那朕这里的书你应当都看过,这样吧,朕让宫人备些笔墨,便以春夜即兴为题,朕与你各作一首诗出来,谁写的好,今日便在床上安寝,反之就到外间的矮榻上将就一夜。”
他说罢,弯眸轻笑:“温贵人,朕是为你好,你若这时再回去,会被人笑话的。”
温瑶心驰神荡,等回过神,已然应了“好”字。
翌日晨会时,温瑶是来的最早的那个,姜姝仪是来的最晚那个。
谨嫔冷哼:“这人与人就是不一样啊,有些人得了宠,就爱耀武扬威不尊中宫,再看看人家温贵人,照样明事理懂规矩。”
这“有些人”说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温瑶瞥了姜姝仪一眼,见她眼下微青,神情倦怠,像是昨夜没睡好的样子,便轻飘飘收回目光。
“温贵人才承了一次恩,也不算得宠吧?”柔嫔不屑地轻笑了声:“哎呀,嫔妾忘了,或许对谨嫔姐姐来说,温贵人已然算得宠了。”
谨嫔顿时气得脸都红了,正要骂她是姜妃的走狗,林常在忽在一旁怯怯出声:“妾身求求娘娘们了,千万别吵起来啊,否则又要被皇后娘娘训示了......”
皇后发威的事众人还历历在目。
谨嫔下意识看了眼昨天挨过一巴掌,今日面色郁郁的吴贵妃,终是咬牙把话咽了下去。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今日晨会陛下也过来了。"



而对咸福宫发生的事,姜姝仪一无所知。

她这次哭得厉害,惹得裴琰不得不停下来安抚她。

他松开按着她腕子的手,去捏她的脸,喑哑的嗓音保持着一贯的温和:“不要咬唇,告诉朕哭什么。”

姜姝仪总不能跟他说是想起来上辈子他出征前那最后一次,心里难过才哭,便只抽噎着求他快些。

鎏金兽头炉里散发着袅袅烟雾,不知过了多久......

姜姝仪两颊像染了胭脂般红润,带着未干的泪痕,软软依偎在裴琰胸前平复气息。

裴琰垂眸看着她,等了一会儿,才轻轻揉着她的后脑问:“还觉得朕不想要你吗?”

姜姝仪刚缓过劲儿来就听见这声问询,微怔片刻后,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要大白日的宠幸自己了。

这就算兴师问罪完之后哄她了呀?

姜姝仪既为蒙混过这一关而松了口气,也为他刚才那几句冷言,和这不怎么用心的哄伤怀。

她轻轻蹭一蹭裴琰的胸口,用难过的语气道:“不觉得了,但如果陛下以后都能不凶臣妾,那就更好了。”

那也算凶?

裴琰觉得把姜姝仪惯得太厉害了,可肌肤相贴,温融未散,实在不适合教训。

他便只是有些无奈地说:“只是告诫你两句而已,若换做别人犯了欺君之罪,朕又何需亲自教训,直接按律处置就是了。”

姜姝仪很喜欢听裴琰说这种偏宠她的话。

她伸手勾住裴琰的脖颈,哭过的湿润眸子又弯了起来,笑看着他:“那不一样,他们欺的是君王,罪该万死,臣妾欺的是夫君,只是犯了小错,怎么能同罪论处呢?”

裴琰微微一滞。

他不曾想过还能这样诡辩。

偏偏姜姝仪的双眸如水洗般净澈明亮,又和前几次一样,盛满了毫无保留的赤诚依赖,仿佛心里眼里只有他。

裴琰本无意深究她的言辞,横竖她没规矩惯了,大事上有分寸,可此刻被这样看着,一时竟没想到该说什么。

他便顺着往下问:“若按你这么想,六宫嫔妃欺骗朕岂不都成了小错?”

孰料姜姝仪坚定摇头:“不,只有臣妾能把陛下当夫君,其它人若这么说,那就是大逆不道,还是罪该万死!”

裴琰没忍住笑了。

“都是朕纵的你。”

他含笑斥了这么一句,便把姜姝仪放在一旁躺好,裹严实被子,而后起身披上外袍,摇铃叫水。

身为帝王,尤其是勤勉于政的明君,一日总是不够用的。

这一场已然耽搁了不少时候,因此盥洗过后,他要回乾清宫处理政务的时候,姜姝仪也不能挽留。

她在廊下恭送御驾离开,看着在午阳下金辉灿灿的帝王銮仪渐行渐远,消失在长街拐角,许久都也没有动。

玉珠一扭头,就看见了自家娘娘怅然若失的面容,心头顿时有些诧异。

明明以往承了宠后都是高高兴兴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正要关切询问,姜姝仪便忽然问她:“今日是新秀入宫的第几日?”

玉珠立刻回道:“才第二日。”

“哦。”

姜姝仪声音闷闷的。

也就是说,明日晚上,裴琰就要召幸温瑶了。

前世姜姝仪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为妹妹不是新人中第一个被临幸的而气恼。

可如今想着裴琰要去临幸其它人,会像对自己那样温柔缱绻地对那个表妹,心中就难受得紧。

姜姝仪向来不是个自己躲起来伤春悲秋的人,她不高兴了,就要想法子让自己高兴。

譬如前世,她会一个个除掉那些让她厌恶焦躁的人,如今既然因为裴琰要去翻别人的牌子而伤心,那就想办法让他翻不了。

待回到寝殿,姜姝仪吩咐玉珠找出她在生了裴煜后便存放起来的书卷。

那是裴琰原本打算教着她学完的书,从入门的千字文,急就篇,到诗词文集,乃至士子们苦读的四书五经,足足放满了一大楠木箱子。

姜姝仪学得发懵时曾经怀疑过裴琰莫不是想让自己去考科举。

不过纵然他真有那份心,自己也不是那块儿料,对圣人之言头疼得很,四书五经中也就诗经能学的下去。

姜姝仪坐在蒲团上,垂眸一本本翻看着,上面有些许零星朱红的批注,是裴琰亲手写上的。

虽说本意并不是睹物思人,可她摸着那些早已干涸的字迹,还是想起了裴琰温柔讲解的样子,一颗纷乱的心逐渐安定了下来。

*

六宫众人是在翌日晨会时才听说姜贵人被降位之事的。

从贵人到常在,中间还隔了个美人,连降两级啊。

姜婉清今日的座位往下移了三个人,从谨嫔下首直接挪到了林常在身旁,只有个云答应在她后头。

她脸色很差,尤其是在看见别人都投来惊讶的目光后。

原本今日姜婉清是打算称病不来的,可皇后听说后,竟然派了太医过去,太医没有诊出病症,姜婉清便被皇后身边的素琴训斥了几句,不得不过来。

想到此处,她眼中闪过愤恨,明明皇后之前对她态度那样亲切,怎么一看自己被降位,就半分方便都不给了?

不过是个老妇罢了,连姐姐都不敢招惹,逞什么中宫的威风!

好在这次晨会很安静,姜妃不在,众嫔妃大都为昨日邱答应之死心惊胆战,兔死狐悲,没几个敢起口舌的。

未几,沈皇后出来了,众人屈膝行礼,良久,也没听见叫起。

吴贵妃皱眉往上看,便见着皇后那张脸冷沉得厉害。

“都给本宫跪好!”

陡然一声呵斥,吓得众嫔妃愣怔,回过神后畏惧于中宫威仪,都赶紧满头雾水的由蹲身改为跪地。

吴贵妃却是不怕皇后。

她家世最好,在东宫时,顶撞还是太子妃的皇后那是家常便饭,是姜姝仪盛宠后才渐渐势败,不得不与皇后修好的,但让她无缘无故卑躬屈膝?那是不可能的!

吴贵妃没跪,甚至还慢悠悠站起了身,不悦地看着皇后,皮笑肉不笑:“皇后娘娘,您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啊?”

沈皇后冷冷地再次命令:“跪下。”

吴贵妃根本不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皇后扭头,对贴身宫女道:“素琴,去给本宫掌她的嘴。”

吴贵妃面上的笑意霎时一僵。

这老婆子疯了不成?!

沈皇后往日虽爱板着脸唠叨,但从没对宫妃动手过,因此吴贵妃眼看着素琴一步步走近也没躲,觉得是皇后虚张声势,直到脸上挨了一巴掌。

吴贵妃瞪大了眼,那一巴掌并不重,可被当众羞辱的感觉让她的脸在一瞬涨红,浑身都隐隐发起抖来。

素琴站在她面前咄咄质问:“吴贵妃还不跪吗?”

吴贵妃已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了,她脑中嗡嗡的,只想扑上前去打死眼前这个贱婢,可这一巴掌也让她隐隐胆怯了,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放肆。

还是薛淑妃语气温柔地递了个台阶:“贵妃娘娘快跪下吧,皇后娘娘应当是有话要臣妾等聆听教训。”

吴贵妃这才攥紧双拳,咬牙跪下。

众嫔妃都被皇后这架势骇到了,唯有姜婉清幸灾乐祸,吴贵妃也丢人了,谁还顾得上自己?


温贵人受宠之事在后宫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陛下是明君仁君,于临幸嫔妃之事上向来淡淡,就是盛宠如姜妃,也没连着六七日侍寝过。

晨会上,皇后在说那些老生常谈的场面话,众人的目光便如同刀子一样,纷纷扎向温瑶。

温瑶保持着一贯的淡淡面色,望着皇后,一副正在聆听训示的样子,没半分理会她们的意思。

沈皇后说累了,低头饮茶的功夫,薛淑妃温柔出声:“咦,今日怎么不见姜妃?可是又病了?”

众人倒没怎么被这话引起注意,苗昭仪等人是知道娘娘的秉性,不爱来就不来了,没什么大事,而与姜妃敌对的人此刻正忙着妒嫉温贵人,也不在乎。

也就姜婉清跟着看向皇后。

沈皇后放下茶盏,面色沉冷不悦:“嗯,又告了病。”

薛淑妃笑着看向姜婉清:“你姐姐想必在家中就身子弱吧,这进了宫三不五时就生病,惹得本宫都忧心。”

姜婉清一脸茫然的神情:“不曾呀,姐姐在家中身子很强健的,还因为深夜翻墙去厨房偷吃糕点被母亲责罚过呢。”

谨嫔瞪累了温贵人,正好听见这话,便冷笑一声接道:“你姐姐哪儿是真病啊,无非是仗着圣宠,胆大妄为不尊中宫罢了。”

“姐姐,姐姐不会如此的......”

姜婉清很是不可置信的模样,对坐在凤椅上的沈皇后央求:“若不然皇后娘娘还是派太医去瞧瞧吧,兴许姐姐真的病得严重,妾身担心得很。”

钱贵人抿唇笑:“这姜常在倒是对自家姐姐的品性有些不清楚呢。”

“行了。”沈皇后板下脸:“本宫管不了她,你们也离她远些,否则若折腾出事来,本宫纵有心为你们做主,也违逆不了圣意。”

薛淑妃先应“是”,众人也都跟着,冯依月愤愤不平想反驳皇后,被苗昭仪狠瞪了一眼,气恼地别开脸。

姜婉清紧攥着手中帕子,眼中满是不甘。

凭什么,自己上次被陛下降位,觉得丢脸称病不想来晨会时,皇后就派了太医去揭穿她,轮到姐姐,皇后便不管了?

“皇后娘娘......”

姜婉清还欲再说,被沈皇后厉声打断:“你若担心姜妃病重,就等散了晨会自己过去看望!你姐姐还不至于连个太医都不会请,要劳烦本宫!”

沈皇后如今极其厌烦姜婉清。

她本来觉得姜婉清有望得宠,想拉拢一二的,结果半点用没有不说,还心心念念着与姜妃的姐妹之情,每次有人说姜妃的不是,她总要反驳一句“不会吧”。

眼看是喂不熟的东西,又何必喂。

姜婉清脸上霎时白一阵红一阵。

谨嫔无差别看所有人的热闹,带着嘲讽之意笑了声。

沈皇后立刻冷冷看过去:“本宫每日有数不清的宫务要处置,你们一个个还不省心,既然天天清闲着,怎么就不能把功夫用在服侍陛下身上,互相斗气有什么用!”

众人脸立刻都垮了,她们倒想用功夫,可陛下不来让她们服侍啊!

提起这个,众人又想起温瑶,再次投去了不善的目光。

沈皇后也跟着看了过去,皱着的眉头略微舒展,语气也缓和下来:“你们之中,也就温贵人出息,先前入宫时,本宫只当她太过于本分老实,不会像姜妃那样取悦圣心,没想到如今最让本宫欣慰的,竟只有她了。”

温瑶连忙低头,语气恭敬:“皇后娘娘谬赞了。”


姜姝仪只觉得有股麻意从足底升起,全身都僵住了。

杖毙?只因为他放自己进紫宸殿?

裴琰还在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与窗外的杖落声同起同落,姜姝仪眼睫颤抖,觉得好似被一起鞭笞着,而裴琰的怀抱也不再是温暖的庇护,变成了捆绑着她的绳索。

她只是稍微动了动身子,便被裴琰心平气和地教训一句:“不许动,听着。”

姜姝仪喉咙一哽,眼眶瞬间湿润了。

听着做什么?

她抬头看着裴琰,眸中满是哀伤:“陛下让臣妾听着,是想告诉臣妾,如果下次再犯错,就会和程禄一个下场吗?”

裴琰手上的动作微顿。

姜姝仪这破碎的眼神,颤抖的声音,仿佛被他多辜负了似的。

可明明是她犯了错,而他连句重话都没说。

裴琰不由得仔细想了想,好像从在紫宸殿惊梦那夜起,姜姝仪身上就笼了一层淡淡的哀愁。

在旁人面前毫无异样,娇纵跋扈依旧,可只要被他轻戳,就会不堪一击的碎裂。

譬如前日她服过药后小憩时,他只是随口说一句要走,她便立即惊醒,抱着他放声大哭;还有昨日,裴琰只是因为被欺骗而生了几分怒气,不怎么严厉的教训了她两句,她就又哭又闹,幸了一次才哄好。

如今好像又要重蹈覆辙。

裴琰沉默片刻,对站在一旁的太监平声下令:“出去告诉程守忠,先停杖。”

太监立刻应声退出去,片刻,窗外便息了声音。

姜姝仪不知裴琰怎么忽然又不逼自己听了,心中积蓄的委屈上涌,刚要哭,便忽被裴琰松开,失去束缚,她并没有觉得自在,反而心头一紧,含泪看向他。

裴琰本想严肃一些的,被她这么看着,禁不住又心软了,便只指了指床榻:“你坐过去。”

姜姝仪抓住他的手,泪盈盈地看着他。

裴琰没有动摇,问她:“不听话?”

撒娇无用,姜姝仪只能松开手,抹着眼泪坐去了龙塌边沿。

裴琰站在原地看着她,语气缓和:“不必哭,朕不会训斥你,也不会责罚你,只是想与你讲讲道理。”

姜姝仪被这语气安抚到一些,噙着未及掉落的眼泪仰头看向他。

“你这几日与朕说话时,”裴琰斟酌用词,不轻不重道:“总有些僭越。”

姜姝仪心里蓦然惊了一下,忍着面上没流露出来,只神情诚挚地哽咽:“因为臣妾越来越喜欢陛下了,情深之至,不能自抑......”

裴琰难得语滞。

他对上姜姝仪满含情意的双眼,有些狐疑。

莫非是又有身孕了?

姜姝仪怀裴煜时便是如此,黏他黏得不行,情绪起伏不定,看到他哭,没看到他也哭。

不过很快裴琰便将这想法驱之脑后。

不会的。

他看着姜姝仪,语气仍是平和的:“还是要抑一抑的,朕今日并非吓唬你,乾清宫是朕起居,处理政务之所,连母后都不能随意出入,你却趁朕不在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朕要是不管一管你,说不准下次你连御书房你都敢闯。”

姜姝仪低下了头,手指勾缠在一起。

裴琰说的对,明日她真打算追去御书房。

她原本想着,既然现在在裴琰心里,自己还没那么重,那就想方设法往他心上蹦好了。

如今看来,差点蹦死。

眼前出现月白龙云暗纹的袍摆,龙涎香幽幽袭来,一只手按在了她肩膀上。

“朕跟你说这么多,你听进去没有?”

姜姝仪憋回了眼泪,仰起头,很受教地道:“臣妾听进去了,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裴琰想说什么,终是未言,轻轻颔首:“好,外头那个人,朕交给你处置,你今日算是救了他一命,程禄为人虽趋炎附势,但还算有良心,知恩仇,你若想用便带走,不然朕还是会杖杀了他。”

这是白送的人情,不要白不要。姜姝仪想起自己宫里的主事太监汪顺,虽然忠心不二,但为人太和善了,杀人害命之类的活儿交给他他能吓得连做几夜噩梦。

前世姜姝仪嫌他没出息,就重用了姜婉清举荐给她的另一个太监,结果可想而知,最后那太监为姜婉清作证,一起揭发了她。

“多谢陛下,程禄毕竟是为了讨好臣妾才做了错事,臣妾愿意带走他.....”

裴琰“嗯”了声,收回手,微笑道:“回去吧,不是要继续跟着朕念书吗?那就把旧日朕教你的功课温习温习,过几日朕考你,若都忘完了,朕是不再收你的。”

姜姝仪此时才记起自己的来意。

她是想缠着裴琰,不让他今夜翻别人的牌子。

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姜姝仪乖巧应下裴琰的话,起身告退离开。

殿外的空地上。

程禄被绑在春凳上,口中塞着麻核,身后鲜血淋漓,但还是有口气的。

程守忠到底对这个干儿子留了情,没让行刑之人下死手,想着多打一会儿,兴许圣意会有一丝转圜。

瞧见姜妃娘娘出来,他赶紧迎了上去,笑道:“娘娘是要回宫吗?哎呦,快别看那边,仔细这狗东西脏了您的眼。”

姜姝仪本来没往那边看的,听了程守忠的话,倒往那边瞅了一眼。

程禄奄奄一息,努力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哀求。

姜姝仪知道他这是想让自己帮他求情,收回目光,对程守忠道:“不用打了,把程禄送到昭阳宫去吧,以后在本宫身边当差。”

程守忠眼睛一亮,还是确认了一下:“是陛下下令了吗?”

姜姝仪心绪正不好呢,瞪他:“程公公觉得本宫现下还有擅自做主的胆子吗?”

她连进个乾清宫都被教训了这么半天,还敢干什么!

后半句话没敢说出来,但程守忠意会了,赶紧骂自己不会说话,一通赔罪。

姜姝仪本也是发邪火,冷静下来只觉得无趣,抬步便向宫门外走了。

程守忠毕恭毕敬目送姜妃娘娘走远,才回到程禄身边,咬牙切齿地狠狠点了点他的头,又叹气:“算你这个狗东西走运,去了昭阳宫好好伺候,再干出不知死活的事,咱家亲自弄死你!”


万一裴琰信了......

姜姝仪想想都觉得心惊,更是怒上心头。

“皇后娘娘到!”

随着太监一声呼唤,众人忙起身行礼,姜姝仪恼怒之下,站在原地瞪视她,膝盖弯都没弯一下。

沈皇后就像没看见她这个人似的,在凤椅落座,让众嫔妃免礼,而后训斥还跪在地上的林常在:“林常在,你还跪着做什么,坐回你的位子上去!”

刚才这里动静闹得那么大,皇后不可能没听见,半句话不提,这就是要息事宁人的意思了。

偏偏林常在听不懂。

她继续哭嚎:“温贵人没让妾身起,妾身哪儿敢起啊!温贵人会向太后娘娘告状的!邱答应就是因为惹怒太后娘娘被杖毙了,妾身不想死啊!妾身现在腿都软了,站也站不起来,求皇后娘娘......”

“住口!”

沈皇后听得头疼,怒斥:“本宫不过问一句,你喋喋不休些什么!”

姜姝仪同样恼怒:“林常在有冤,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还要堵人嘴吗?”

沈皇后好似没听到一样,对林常在道:“温贵人性子和婉,必然不会无故对你发难,一定是你做错事在先,你就去给温贵人赔个不是,有本宫在这里,此事就算揭过去了,谁要再提,本宫定不轻饶。”

“温贵人性子和婉?”

姜姝仪被忽视了,一口气堵得不上不下,冷笑一声再次接话:“她刚才还言之凿凿,要替皇后娘娘您管理后宫,教训嫔妃呢!”

温瑶攥着五指盯向姜姝仪。

沈皇后这次倒不装聋作哑了,严肃地看向温瑶:“温贵人,有这种事吗?”

温瑶收敛心气,站起身,尽量恭敬地回答:“妾身没有僭越之意,请皇后娘娘不要听小人挑唆。”

冯依月实在忍不住了,也不顾苗昭仪的眼神阻止,气恼地站了起来:“你说谁是小人!”

沈皇后怒斥:“放肆!”

“我说姜妃是小人。”

温瑶面色冷静地说出这句话后,殿内霎时寂静了,只有几道倒吸凉气的声音。

沈皇后皱眉:“温贵人。”

“边关战火不止,陛下劳心伤神,姜妃养尊处优,不思忧国忧民就罢了,反而为博恩宠,装病欺君,更添陛下忧虑,如何不是小人?”

众妃齐刷刷看向姜姝仪,等着她反应。

姜姝仪气急地喘了两口气,左右看了看,抄起坤宁宫的一个青瓷花瓶便朝着温瑶砸了过去。

花瓶擦着温瑶的裙角砸在地上,碎瓷片四分五裂的炸开,吓得她身旁的周美人失声尖叫,满殿嫔妃皆是面露悚然。

“主子!”

抱琴连忙护在温瑶身前,惶恐地看着姜姝仪。

温瑶从小到大,身边人连句重话都不敢说给她听,更别提朝她砸东西,一时间僵愣住了,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皇后气得胸膛起伏,力拍凤椅扶手:“姜妃!你太放肆了!”

姜姝仪指着温瑶怒道:“她就不放肆吗!”

“温贵人就算一时冲动口不择言,你是从潜邸跟着陛下出来的老人了,就不能懂些事好好跟她讲道理吗!”

沈皇后呵斥:“在坤宁宫里摔砸,你究竟有没有把本宫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姜姝仪本来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好,臣妾可以不摔砸,那就请皇后娘娘就拿出六宫之主的款儿来,替臣妾处置了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沈皇后面色阴沉,目光在姜姝仪和温瑶身上扫视,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一个背后是陛下,一个背后是太后,她敢处置哪个?


温太后看儿子这副可怜样,其实已然心疼起来,可此事不但是侄女受委屈,还关乎温家的颜面。

她一边吩咐魏嬷嬷给裴琰看坐,一面仍旧板着脸:“得了吧,又是禁足又是降位,你是不是就舍不得动你那心肝儿一根手指头啊?哀家告诉你,她打的不但是瑶儿的脸,还是哀家的脸,整个温氏一族的脸!你若不照样打回去,哀家今日就收拾东西,带着瑶儿回温家去!”

裴琰先扶起温瑶 ,才坐下,无奈地笑了笑:“母后,下令打温贵人的不是姜妃。”

温太后一愣:“什么?刚才淑妃来时,明明告诉哀家是姜妃做的,你也说罚她了,怎么现在又说不是?你莫非是为了护着姜妃,现扯谎骗哀家吧。”

“朕罚姜妃,一是因她识人不清,纵容苗昭仪欺辱温贵人,二是因为她昨日被朕问责时毫无悔改之意,还顶撞朕。”

裴琰又咳了两声,很是心力憔瘁的样子:“下令责罚温贵人的是苗昭仪,母后想怎么处置,朕都无异议。”

温太后又满头雾水地看向侄女儿,温瑶担忧陛下的身子,语气急促地道:“确实是苗昭仪下的令,姑母,您冤枉陛下了。”

罪魁祸首从姜妃变成苗昭仪,温太后顿了会儿,怒火更旺盛了。

姜妃也就罢了,是仗着儿子宠她才胆大包天,苗昭仪是个什么东西,既无家世又不得宠,也敢来作践她温家的女孩儿!

温太后大怒下令:“传哀家懿旨下去!苗昭仪掌嘴八十,贬为答应,再遣个老练的嬷嬷过去,从今日起,她每日都要跪足两个时辰,若敢偷懒,就让嬷嬷打!”

这处罚明显过分了,温瑶再怎么说只是个贵人,又说错话在先,苗昭仪无论如何也罪不至此。

魏嬷嬷本想劝的,可见太后气得胸膛起伏,陛下也未有制止的意思,便低垂眉目,领命下去了。

*

储秀宫,东侧殿。

冯依月正在院子里绣一条夜合花手帕,隐约听见正殿那边有些嘈杂动静。

她抬起头,疑惑地道:“咦,苗姐姐那边做什么呢?”

酥梨正在捧着一个圆润的大桃子啃,闻言停下动作,也支棱其耳朵,听了会儿后,稚嫩的眉头皱到了一起:“好像是吵架?不不不,也不像,好像就有一个老嬷嬷在发脾气。”

冯依月差几针就绣完了,便指使酥梨:“你先别吃桃子了,去看看吧,别是苗姐姐不在,她宫里的嬷嬷欺负小宫女。”

酥梨“哎”了声,又不舍地咬一口桃子,才擦擦手往外头跑去。

冯依月最后这几针绣得极不顺,先是落错了地方,紧急着又扎到了手指。

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对着帕子生起气来。

这破东西克她!

冯依月想拿个剪刀把这帕子铰了出气,但到底绣了几日,又没舍得。

正纠结着,酥梨惊慌失措地声音在门口响起:“不好了!不好了!”

冯依月抬起头,见酥梨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涨红,指着正殿方向惊慌失措地磕巴道:“昭,昭仪娘娘被打了,脸上,鼻子上都是血,好吓人,好吓人......”

夜合花手帕落了地,冯依月怔怔站起身:“你,你说什么?”

*

冯依月赶到正殿时,苗望舒正跪在院子中央的砖地上,一个膀大腰粗的嬷嬷站在旁边,拿着戒尺指指点点。

她身形本就偏瘦,此刻更是如劲风中的翠竹,虽因撑不住而摇摇欲坠,却依旧尽力笔直。


她想到这种可能就委屈得要掉眼泪,深吸一口气憋回泪意,狠瞪了温瑶一眼,才去追裴琰。

坤宁宫外。

裴琰已然坐上肩舆,太监刚刚抬起。

姜姝仪赶紧走上前,想起昨日被教训的事,又连忙刹住脚,在两步远处向他屈膝行礼:“陛下安。”

裴琰对于她的规矩有些许意外,在看到她微红的眼时,心中了然。

“难过了?”

他温声问。

姜姝仪觉得他明知故问,哪个宠妃在看到皇帝有新宠时会不难过?

想起这个,前世她好像确实没难过。

大概是忙的吧,一心都扑在儿子身上,又要为太后准备寿礼,姜婉清时不时还要来向她哭诉被人欺负了,忙得她焦头烂额,哪还有空吃醋。

等差不多稀罕够了儿子,开始在姜婉清的撺掇下留心后妃时,温瑶早已因为其父的缘故,受牵连自裁了。

见姜姝仪低头不语,裴琰叹了口气,屈指敲一敲扶手:“姜妃,到朕身边来。”

姜姝仪收回飘飞的思绪,习惯性地听从裴琰的话,走到了肩舆旁边。

头顶被不轻不重地揉了揉,裴琰含笑道:“朕记得你喜欢吃牛乳糕,回头让程守忠吩咐御膳房做一些,给你送去。”

姜姝仪仰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她又不是乖巧懂事,不爱劳烦人的性子,想吃的话肯定会自己让人去御膳房要呀。

怎么忽然说这个?

莫不是......在哄她?

姜姝仪鸦睫轻颤两下,心中复杂的情绪再次上涌,眼眶有些发酸。

她不是不懂道理,做为一朝帝王,三宫六院雨露均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裴琰对她已经够好,够偏爱了。

姜姝仪难过在于,她对帝王的情分多了十年,帝王对她的情分却少了十年。

她如今表露出来的情意,在帝王眼中是僭越,是不敬。

裴琰便见她眸中水雾氤氲,顷刻间含了一汪秋水,映着朝阳,波光晃漾。

好像委屈透了。

离得近了,才发觉她眼底还有片淡淡乌青,昨夜也不知是怎样辗转难眠,垂泪到天明的。

裴琰静静地看了许久,忽然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就让姜姝仪全心全意的依附于他,因他落泪,因他委屈,因他展颜,犹如柔弱的丝萝,离了他便无法独生。

倒也有趣。

“这段时日不要闹。”

裴琰坐肩舆上,低垂下眉眼,俯视着姜姝仪:“听话,朕就永远疼你。”

他温缓的语气中带着独属帝王的威慑,姜姝仪肩膀一颤。

果然是来告诫她不许欺负温瑶的。

最坏的猜想成了真,姜姝仪此刻却是哭不出来了,积蓄已久的泪水被长街上的冷风吹了回去,她撇开脸,语气仿佛在赌气撒娇:“陛下放心吧,臣妾不会主动招惹温贵人的,就是她欺负臣妾,臣妾也受着。”

裴琰看着她微垮的脸,落在别处的黯然眸光,就知她大概是没听进去自己的话。

可若再说她两句,只怕又要哭。

也罢,终归没什么大碍,只是会给他惹些麻烦罢了。

“你自入东宫,朕几时让你受过委屈?”

裴琰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叹气:“好了,是朕多言,你只当没听到,往日如何以后便如何,朕都疼你。”

姜姝仪都已然在心中吟起宫怨诗了,陡然又听裴琰这么说,一时间有些懵怔。

这到底是喜新厌旧了没有?

她心绪复杂,这时候很想让裴琰下来抱抱自己,说最疼的永远是她,可在战事纷扰的关头,他政务繁忙,哄了她这一句,便下令起轿回乾清宫了。



抱琴抹着眼泪拉温瑶:“贵人别跪了,您脸都流血了,大将军若知您受这种苦,不知该怎么心疼呢!”

温瑶闻言狠狠一把推开她,急忙伸手摸向自己的脸,从嘴角处抿下一丝血迹后,瞳孔蓦地睁大,声音颤抖:“我的脸,我的脸怎么样了!”

抱琴被推得摔倒在地,爬起身后看着脸肿起一指高,钗斜髻散,神情狰狞的主子,一时嘴唇嚅嗫,不知该说什么。

温瑶的另一个宫女轻蕊眼珠转了转,赶紧凑了过去,小声道:“主子放心,您的脸没事儿,只是千万别听抱琴姐姐的,去向太后娘娘告状,否则这顿打就白挨了。”

温瑶抬起发红的眼直直盯着轻蕊。

轻蕊立刻解释:“奴婢在宫中伺候多年,深知陛下是个仁慈公正之君,您若信奴婢,就只管跪在这儿,做出可怜之态来,奴婢这就去乾清宫找陛下求救,待陛下过来了,看见您受这种责罚,定然大怒,您再把刚才姜妃的跋扈之貌说给陛下听,奴婢保管陛下会厌恶姜妃,疼惜主子!”

温瑶眸光一滞,虽未言语,可显然是犹豫了。

轻蕊语气着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您若去了慈宁宫,太后娘娘是会为您出气责罚姜妃,可陛下的心呢?姜妃是个妖精,她一哭闹,说不定陛下反倒觉得是主子仗着太后撑腰,以下犯上欺负姜妃,更怜爱她了!”

“嘀嘀咕咕什么呢!”

赵康觉得她们好像把自己当瞎子,甩了甩拂尘不悦道:“温贵人还是好好跪着吧,早跪完早回去养伤,奴才也是为您好。”

温瑶终是下定了决心,一把抓住轻蕊的手,看着她一字一顿:“你一定要把陛下叫来,我重重有赏。”

轻蕊连连点头。

温瑶松开手,轻蕊立刻站起身,嗖一下就朝乾清宫方向跑去了。

“唉!”赵康疑惑地指着轻蕊的背影:“这是干什么去了?”

温瑶跪直身子,冷冷地看着他道:“苗昭仪只让你看守我,我身边的宫女要做什么,你还管不着。”

赵康想想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让徒弟盯着,自己出恭去了。



乾清宫。

裴琰昨夜未曾休息好,与大臣议罢政务,正欲小憩片刻,便有太监进来了禀报:“陛下,温贵人身边的轻蕊前来求见。”

程守忠正在给陛下褪袜履,闻言立刻觑向陛下。

轻蕊是陛下安插进长乐宫的人,无事不会轻易过来的。

对上陛下沉沉的眸光,他赶紧又把刚褪下的龙靴给陛下重新穿上,对太监道:“让轻蕊进来吧。”

片刻后,轻蕊入殿,跪在地上把方才坤宁宫发生的事重述了一遍。

裴琰接过程寿呈上来的酽茶饮了口,淡声道:“做得不错,去领赏吧。”

轻蕊欣喜又恭敬地谢过恩,跟着程福退了下去。

待她离开,程守忠转过身,小心翼翼地询问:“陛下要过去吗?”

“朕不去。”

裴琰面色微沉,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就该让温贵人去向母后告状,好好把姜妃惩戒一回,她就知道轻重深浅了。”

程守忠听出这不是认真的话,忙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哎,那这姜妃娘娘可是要受苦了,前些日子为陛下伤心伤神,几乎断肠,如今才好了,又要接着受太后娘娘的责罚,实在是可怜呐。”

裴琰摩挲着杯壁,淡淡瞥向他。

程守忠连忙堆笑。

“给朕更衣。”裴琰语气淡漠:“再敢胡说,朕就先打你一顿板子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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