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靳灼落盏的其他类型小说《烈吻热焰靳灼落盏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春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父母局。你不言,我不语。饭桌上本就安静,此刻是寂静到诡异的地步。谁也不知道一向寡言的靳灼会忽然来这样一句话。落盏蹙了一瞬的眉,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跳却早已如雷鼓动。她指尖攥紧。挪开目光,试图躲避。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靳时遇左右看,有些尴尬,出来打圆场,“盏盏是大众脸,可能。”靳灼却没顺着靳时遇的台阶下,语调仿佛更随意。却也将玩笑话题推向一个认真的高度。“落小姐长相漂亮,让人印象深刻,怎么会是大众脸。”长的漂亮。有记忆点。像前女友。任凭桌上几位父母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姚洁视线狐疑,率先看向自己的女儿。但很快将猜测否认。落盏不可能背着她谈恋爱,何况还是靳灼。她将事实归为,这位新回国的靳先生,是个花花公子的浪荡做派。靳父沉默,靳母本...
《烈吻热焰靳灼落盏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父母局。
你不言,我不语。
饭桌上本就安静,此刻是寂静到诡异的地步。
谁也不知道一向寡言的靳灼会忽然来这样一句话。
落盏蹙了一瞬的眉,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跳却早已如雷鼓动。
她指尖攥紧。挪开目光,试图躲避。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靳时遇左右看,有些尴尬,出来打圆场,“盏盏是大众脸,可能。”
靳灼却没顺着靳时遇的台阶下,语调仿佛更随意。
却也将玩笑话题推向一个认真的高度。
“落小姐长相漂亮,让人印象深刻,怎么会是大众脸。”
长的漂亮。
有记忆点。
像前女友。
任凭桌上几位父母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姚洁视线狐疑,率先看向自己的女儿。
但很快将猜测否认。
落盏不可能背着她谈恋爱,何况还是靳灼。
她将事实归为,这位新回国的靳先生,是个花花公子的浪荡做派。
靳父沉默,靳母本就不喜靳灼的性子,在这种场合开这种不稳重的玩笑,更是令她不高兴。
“玩笑话罢了,活跃活跃气氛。不是为我接风么?怎么,跟死了人似的,是不欢迎我?”
靳灼叩了叩手指,眼底笑意逐渐暗沉,直到目光完全锋利,“......你们,还真当真了?”
话说间有意看向落盏,落盏对上他的眼睛,很快挪开。
“......”
不知是谁松了一口气。
靳时遇尬笑,抹了把冷汗。
这气氛活跃的方式挺独特。
不过......除去靳灼四年前订婚,他还没听到过他身边有过女人。
“行了,上菜。”
由家主开了口,厨师上了菜,气氛也终于缓和了些。
姚洁开始跟靳父和靳母聊落盏,有一搭没一搭笑着。
落盏低头小口吃东西,眉眼隐匿在光色下,看不见有什么反应。
靳时遇觉得自己有必要关心未婚妻,于是刻意地给落盏夹了一筷子菜。
他命令:“你吃这个。”
落盏看着自己过敏的蘑菇,心下一阵不适。
每个细胞都坐如针毡。
她放下筷子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姚洁看了她一眼,有意阻拦。靳母却说,“没事,去吧。”
落盏应了声后离开客厅。
她没去洗手间,而是去到靳宅外。
她一向很少展露情绪,不管是因为靳灼,还是靳时遇,又或者是其他。
今天,她实在不太高兴。
夜色暗沉。
落盏没穿外衣,一阵透心寒。
她没管,忽然觉得口干。在兜里摸了摸,摸出来一盒烟和一只打火机。
她燃了烟。
点起雾的那一刻,天空忽然开始飘雪。
落盏站在原地没有动,任凭雪丝飘落在她的雪白针织衫的肩头上。
“方便,借个火么?”是熟悉的声音。
伸在她肩边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那手按着她的肩,将她从雪中拉回了屋檐下。
落盏对上靳灼的眼睛,神情恹恹的,“不方便。”
靳灼笑了一声,在烟雾缭绕中看她,“前女友,你很小气。”
一语双关。
饭桌上的玩笑她开不起,小气。
连根烟都不借,抠门。
落盏盯看着他的眼睛。
激将法,但她很吃这一套。
她垂眸,揪着他的衣领下来,虚虚地靠过来。
靳灼也没想到她这么直接,随即低头,也朝她笼罩来。
火光照亮两人的脸。
寂静,模糊,升温。
几秒,猩红一点燃起,落盏与他拉开距离。
靳灼扶住烟,拉远距离,看了她一会,缓缓开口。
“前女友,今天见面第一天,还没好好跟你说过话。”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落盏看向远方,目光很淡,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四年前,靳灼被认回靳家,走的决绝。
这些年她看过不少他的新闻。
从最初籍籍无名,到后来靳氏产业多元化,产业链现在几乎涵盖衣食住各方面。
那年他21,如今才过四年,就变成了一手遮天的靳总。
除去这些,落盏还关注过一条新闻。
他订婚了,和秦家的大小姐,秦丹婳。就在跟落盏分开的那一年。
无缝衔接。
而她今日里看见的,靳灼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就是最好的证明。
靳灼看着侧对着他的女人,唇角笑意微微展开。
“落盏,重新玩个游戏吧。”
落盏忽然转过来,看着他。
男人的眉眼隐匿在暗影中,看不真切。
落盏心一颤,有些不解,神色有些不可置信。
她忽然明白了他在车里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以为做了别人的未婚妻就忘了我
他这种天生的坏种,怎么可能会让她忘记他。
哪怕订了婚也要过来折辱她。
当年男人靠近她,欺骗她的模样还在历历在目。
落盏皱眉。
“我不跟你玩,我订婚了,靳时遇是我未婚夫。”
靳灼忽然笑了。
那双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钉住她,今夜第一次毫不掩饰自己的锋芒。
“没关系,我把你抢过来。”
这不是玩笑话。
落盏觉得不安。
他想让她重蹈覆辙。
她不搭理他,转身就走。
靳灼的声音却还在身后,他低低地笑,“你没得选。”
四年前,他放过了她,任她走远。
四年里他被思念折磨到红了眼,是她自己不长眼,重新回到他视野里。
别说订婚,她就是结婚。
离婚,再复婚。
她都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落盏离了客厅,迟迟不归来。
知道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姚洁面色也不太好,讪笑,“小盏估计是不舒服,先回家了。”
走一个就算了,靳灼刚刚也走了。
这场风宴就这样散了。
靳母连忙眼神示意靳时遇。
靳时遇怔了下,笑着,“您别担心,一会我开车去看看小盏,顺带帮忙她搬家的事。”
落盏原先是在姚洁的小公司里工作。
订婚以后,就被安排到了靳时遇的公司打杂。
为了方便通勤,落盏需要搬家。
照理来说是租房,靳家却直接许诺送她一套房,这几天还在看合适的。
可把姚洁高兴坏了。
“嗯,好,好。”
姚洁笑缅如花地离开。
远在五公里开外的落盏,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因为一套房,又将自己又卖了出去。
她走的很急,只带了手机,外套还留在靳家。
靳灼对她说的那番话实在令她不安。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抽了什么风。
靳时遇的信息发来时,落盏正坐在计程车上。
遇:你回家了???
遇:你外套没拿,我让人开车送过来???
天寒地冻,靳时遇到底是客气话,不可能真的自己出来看落盏。
落盏想了想,回复。
盏:不用,我不回家
遇:那你去哪???
落盏扫了一眼,关了手机,没再回复。
她去的是好友梁舟家。
她和梁舟是大学时的同学,是她数量不多的朋友之一。
她偶尔有心事时,会去梁舟家里,跟她待上一晚。
梁舟住的是老式居民房,落盏上了狭窄的楼梯。她敲门,梁舟开了门。
“盏盏。”
梁舟留着一刀切的短发,眼神温和,穿着灰色毛衣。似乎也从外面回来不久,室内的空调还没开始升温。
见落盏来,还穿的单薄,有些意外。
“抽烟了?”她问。
落盏“嗯”了一声。
梁舟让开,让她进来。
梁舟和落盏是一个性子,不咸不淡。
这也是两个人这么多年能玩一块的原因。
梁舟让落盏坐下,给她倒了杯水,“靳时遇又惹你不高兴了?”
她太了解落盏。
从四年前分手,又遭遇家庭变故之后,落盏就有了抽烟的习惯。
她这人太冷,生活总是波澜不惊,又太不善于表达,只能把情绪压在心里。
抽烟,或者来这过夜,是落盏现在唯一还拥有的表达情绪的方式。
“不是靳时遇。”
“那是?”
“靳灼。”
听见这个名字,一向平静的梁舟明显有了些反应。她沉默几秒,“靳灼回来了?”
靳灼是落盏大一那年谈的男朋友。
温润如玉,彬彬有礼,阳光爱笑,喜欢小动物,每个细节都在落盏喜欢的点上。
他们谈了两年左右。
从大一到大二。
可直到后面,落盏看到这样一段视频。
一向温和有礼的少年,撕去了虚伪的面具。
脏乱差的墙角,几个脸上带血、奄奄一息的男人像狗一样跪着,匍匐在他脚下。
他将那些人踩在脚底,羞辱,践踏,折磨到痛不欲生。
他用刀划烂其中一人的手,目光嗜血,脸色狠戾,还渗人。
“是,我骗她的,我本性混蛋,我是烂人。”
那是落盏第一次见他这样。
装的。
全都是装的。
那晚过后落盏去查,才发现靳灼有人格障碍。
极端的高危分子,需要远离。
于是她果断地提出了分手。
靳灼知道后非但不同意,反正露出了原本的真面目。
他不答应分手。
且不允许落盏身边有任何男人靠近她。
求和手段极其恶劣。
落盏快被折磨疯,躲了他几个月,最后终于被他一条短信宣布释放。
我要出国了,还有大好前程
女朋友,不跟你玩了,游戏到此结束
她不会忘,也不敢忘。
可他说这话,她直觉哪里不对,还想再问,车子却已经停了下来。
靳灼笑意寡淡,朝她弯唇,“该下车了。”
张着的口就此顿住,落盏看着她,没再言语。
靳灼下了车,落盏也跟了下去。
“先生。”
管家过来泊车,仆人也过来打招呼。
靳灼只应了一声,进了次厅,便没了踪影。
管家提醒落盏,“小姐,老爷还有夫人,以及您的母亲,都在里面等您。”
落盏看了一眼靳灼的背影,低头,淡淡道,“好的。”
前院的客厅里,姚洁坐在木椅上。
许是等了许久,见女儿才来,她不高兴地蹙眉,“去哪了?才来?”
落盏放下纸袋,扯谎,“临时见了个朋友,买了点东西。”
姚洁站起来,上下打量自己的女儿。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少见人!少见人!马上就要嫁给时遇做阔太太了,跟那些什么朋友不是一个阶级的。”
落盏没什么反应,把包放下,回了一个“嗯”字。
“可别再摆出这副模样,记住今晚我跟你说过的话没?”
落盏心不在焉,“嗯。”
“时遇呢?”
“不知道。”
姚洁刚要生气,又想到刚刚听仆人说的话,狐疑道,“你刚是从靳先生车上下来的?”
“嗯,买完东西刚好遇到先生,想必他是因为赏识时遇,才看过我的照片,也才记得我,正好带了我一程。”
过去这二十多年,落盏早就练就扯谎信手拈来的能力。
姚洁直勾勾看着她。
没有破绽。
姚洁很满意,神色柔和,“是该这么做,讨好时遇,再多跟靳先生走动走动。小盏,妈妈公司的事靠你了。”
姚洁带着她后嫁温家,现在温家也破产了,没什么好依赖的。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女儿身上。
落盏灵魂抽离,应了声“好”,姚洁带着她进了前厅。
进了客厅,几位长辈都在,“伯父好,伯母好。”
落盏客客气气地问好。
“来,小盏,来这坐。”
说这话的是靳时遇的母亲,蒋月珠。她身旁坐着不言苟笑的靳父,靳仁城。
两人一通打量落盏,像验货一般盯着她的胸和臀,观察判断她能否生儿子。
落盏不免一阵恶寒。
她面上却没反应。
靳母招呼她落座,笑呵呵的,“小盏,你怎么没跟时遇一起来?”
“......”
落盏摇了摇头。
姚洁见不对,刚想出来打圆场,下一秒就听见推门的声音,是靳时遇。
靳时遇换了身新衣服,进来后扫视一圈,“爸,妈,我来晚了。”
他面色如常,眼神却有些不自然。
尤其是看见落盏的时候,直接低下了头。
“才来?”
靳时遇心不在焉,“嗯,临时有事。”
靳母对自己的儿子并不苛刻,没有过多询问。
靳时遇正要坐下,被她拉过来,坐在落盏的正对面。
靳母笑,“你坐这,刚好能看着小盏。”
落盏勉强扯出一个唇角弧度,默默打量靳时遇。
靳时遇再度对上她的眼神。
两人对视上。
又同时错开。
靳母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两个月前订婚宴,她跟靳父都没能抽出空来参加。
今天算是第一次见落盏,长的标致,果真是配的上她的儿子。
只是这性子,实在有些冷。
姚洁会心,笑着解释,“这孩子不是性子冷,只是内向。”
落盏顿了下,见靳母和姚洁都在看着自己,挺起腰身,露出一个温甜笑意,“是,跟伯父伯母熟了就好了。”
“跟我们熟什么,多跟时遇培养感情,都是要进一家门的。”
“嗯,是。”落盏依旧笑。
听到此话的靳时遇一顿,抬头对上落盏的脸。
他有些后悔。
喝醉酒那会,他确实有些疯过头。
靳时遇其实是喜欢落盏的。
只是靳少爷向来衣来伸手,要什么都有,落盏是第一个给他溃败感的人。
他追她两年,她愣是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她太傲,不会像外面的莺莺燕燕一样来谄媚他。
如果不是他用联姻绑住她,落盏根本就不可能来到他身边。
靳时遇咳嗽一声,朝落盏叩了手指,仰着头,有意缓和:
“你过来,坐我旁边,给我倒杯茶。”
大少爷是在主动递台阶。
落盏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起身绕过桌子坐在了他身旁。
几位父母笑笑,表示很满意。
落盏心不在焉地给他倒水,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招呼。
“家主来了。”
斟茶的手一抖,一滴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手背上,泛了红。
落盏放下茶壶,不语,将手藏了起来。
一个不起眼的动作,靳时遇却眯了眸。但他将这归于为——
见长辈之前的紧张感。
换下西装的靳灼身着一件黑色衬衫进来。
落盏朝他看去。
极短的寸头,浑身透着散漫感,俊脸更是蛊惑人心。
这么多人,落盏却觉得他一眼就看中了自己。
目光撞见她。
直勾勾的。
男人迈步走来。
落盏低头,不语。
靳时遇先招呼,“小......”
可称呼到嘴边,他嘴角笑意又有些僵。
靳灼是爷爷生的私生子,跟他父亲同辈。靳灼和靳家的关系不和。
想到刚刚被打,靳时遇还觉得脸疼,讪笑改口,“您来了。”
靳灼拉开位置坐下,不知有意无意,正好在落盏身旁。
有主位不坐,偏坐犄角旮旯。
靳时遇有些怔,“您的位置在这儿。”
几位父母也不解,看着他。
靳灼倚靠着背,散漫笑了笑,“我就坐这。”
靳时遇讪笑,“行,行。”
他缓和气氛,伸手拉了拉落盏,“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未婚妻,落盏。”
落盏被靳时遇碰了碰手指,一怔,抬头刚好跟靳灼对上。
余光中,她感受到姚洁殷切的视线。
落盏眉心在跳,勉强挤出笑意,“靳先生,我们刚刚见过面了。”
女人声线清冽,像春日里沁入冰潭的水滴。
靳灼同样看来,笑意点点,却未答话。
装的不错。
他轻笑,“是呢。”
他叩了下指节,漫不经心地环视一周,随口问靳时遇,“你未婚妻?”
“是,我未婚妻。”
靳灼终于收了笑意,默了片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扫视一圈,最后看向落盏,眼底渐涌上赤裸坏意。
“那你这未婚妻长的挺像我一位故人。”
“像我前女友。”
落盏还在生气。
她平时鲜少有情绪起伏。
唯独在靳灼面前,总是次次破防。
激起涟漪,甚至是波涛骇浪。
车子开到一半就停下了,从窗户外可以看见,是周延撑着雨伞下了车。
透过玻璃,周延还朝她展露了一个温和的笑意。
落盏偏开头,不理解地看向靳灼,“他下车了,那我呢?
“你要带我去哪?”
他甚至问都没问她去哪。
靳灼看着她,指关节在座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原本是打算送你回家的,既然你问带你去哪.….”
他晦暗一笑,“自然是去我的地盘。”
落盏心一颤,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眼镜像是有魔力一般,要将她拉进窒息的漩涡中。
她眼底有消散不去的不明情绪。
“我不去,”
她更生气,骂道,“你无耻。”
“是,我无耻。”
“你卑鄙。”
“嗯,我卑鄙。”
“你......”
落盏说不出话来。
她太了解靳灼。
她骂他,他会跟着一起骂自己。
她打他一巴掌,他转头就过来问她手疼不疼。
很快,她平复下呼吸,从根源思考问题。
她想起在靳宅的雪夜。
“你不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会和你玩什么所谓的无聊游戏。”
靳灼定定地看她几秒,笑了,“浪不浪费,我说了算。”
“还有,先别忙着拒绝,说不定......你哪天还得主动上门找我。”
他说这话压低了声音,像是藏着什么玄机。
像个钩子,挠的落盏耳朵痒。
她攥紧衣角,当他是抽风,转过去和他视线对峙。
“绝不可能。”
靳灼笑了,“是么。”
落盏竟然莫名有些心虚。
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清男人的面容。
他留着极短的寸头,有着一双桀骜又不驯的眼,哪怕是朝她弯着,也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褪去四年前伪装的温和,身上尽是道德败坏感。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落盏从打心底里生出一种念头——
他像在暗夜中潜伏的野兽。
迷人又危险。
雷声轰鸣。
落盏避开他的视线。
她闹别扭,不跟他说话。靳灼手撑着侧脸,笑意淡淡地保持了安静。
一直到车子停下。
靳灼道,“下车。”
落盏观望了眼周边的环境,白茫茫一片,夹着雨,朦胧到看不清。她坐着,不愿意动,在跟靳灼闹别扭。
靳灼下了车,单手撑伞,绕到她面前站着。
他弯下腰,有力的手臂绕过她的腰身,“耍什么脾气,你不就是想我抱你下来?”
他使力,将她单手抱了起来。
落盏一怔,手一抖,紧紧揪着他肩处的衣服,有些紧张,“我没有。”
她没这样想。
“是没有闹脾气,还是没有想我抱你?”
“......”
她脸热,不答了。
心里却暗骂,这人怎么总是这么气人。
靳灼闷闷地低笑一声,打着雨伞,抱着她在雨中一步一步走,最后进了自己的别墅区。
进到客厅,雨声衬得这屋子更加冷清。
枝形吊灯在客厅洒下朦胧的光。
靳灼弯腰,将落盏放在了柔软的真皮沙发上。
落盏同样松开他,坐在沙发上,收回手。
她没有四处打量,而是保持了沉默。
靳灼递给她一条毛巾,“先擦擦。”
落盏视线往他手上落了一眼,抬眸看着他,没接。
靳灼:“在生气?”
女人身上化开了雪,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
有一缕不听话地落在了眼前,将她清凌棱的眼神分割的支离破碎。
“你这家里没别人?”她问。
“没有,就我一人。平时是保姆在搭理,我也是第一次来。”
落盏一怔,心下了然。
像他这种金钱和地位跟她差距悬殊的人,在京城各处有房子,才是件正常的事。
只是,
她无声地对视他的双眸。
“为什么这样?”
为什么非要强行带走她。
带她来他的地盘,又是想宣告什么。
靳灼站在她面前,对视上她,漫不经心的,让人猜不透,
“因为我想。”
落盏看着他,指尖攥紧在拳心里。
或许这就是金钱和地位带给他这种天生上位者的优越感,展现了人类的劣根性。
明明他已经订婚,他们已经过去四年,
他却依旧要将那段腐朽的记忆挖出来,要她行走在背德的道路上。
就像眼前一样,
一句轻飘飘的“他想”,享受的只是压迫感。
掠夺,抢占,只是为了满足他的征服欲。
落盏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跟他平视,“你无耻。”
靳灼看她走神一会,没说话,反而笑了。
他一步一步逼近,“除了骂我,刚刚还在想什么?跟我说说看。”
落盏看着他,眉头蹙起,一步一步后退。
一直到脊背触到墙壁,她才停下来。
奢华的灯光,白的刺眼。
落盏垂下眼睛,香根草的冷冽气息将她包裹,熟悉又侵略,让她浑身一颤。
“你看上去很怕我。”
“没有。”
靳灼眯着眼睛,抬起她的下巴。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陈星熠愣住,有点意外。
身旁的周延和顾霁宇也顿了下,一起看着。
陈星熠拿起手机,“额,行,链接发你了。”
收到链接的靳灼看了看,没说话。
他坐了一会,似乎是没多打算停留,拎了外套,起身。
周延:“不留下吃个饭?”
靳灼视线落向远方,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语气随意,“不了,忽然想起来公司上还有些事。”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理解这靳灼喝了杯酒的功夫就要走。
周延抬头,“那我过几天来公司找你。”
“行。”
靳灼离开。
顾霁宇纳闷,“延哥,星哥,这靳哥怎么怪怪的?还是说在国外待久了变这样了?”
陈星熠挠头,“嘶,啧,他以前性子就怪怪的,估计是太久没见了吧。”
“那他要那链接做啥?刚刚不还说追回前女友么?”
“谁知道他。”
陈星熠很快把“女友”接了过来,“介绍一下,这是舟舟,今天下午陪咱们一块玩。”
梁舟穿着一套黑色短风衣,长筒靴,一刀切利落的短发,给人一种精简酷girl的感觉,“你们好。”
“你好你好,坐下一块玩哈。”
几人同她打完招呼,梁舟也便放下了包。
刚挑了个位置,还没等坐下,就被身旁打闹的男生不小心挤了下。
“小心。”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扶住她的肩。
梁舟回头,背后是个穿白衬衫的男人。
她站稳,道了句谢谢。
周延看着她,推了推眼镜,温润如玉,“没事。”
他拎起外套,“我想起来我也有事,先走了。”
陈星熠:“唉,无趣无趣,你们都走了。”
周延笑了笑,没说话,视线无意地在梁舟身上落了一秒,最后转身离去。
*
落盏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她做好饭,等着梁舟一起回来。
程管家今天尽职尽责,带落盏看了很多房子。
她本就没什么心思,看了几套后说都行,程管家却有些忧愁。
他是要回去交任务的。
落盏不想为难程管家,于是陪他走了一天。
她刚好把家里收拾完,梁舟回到家。
“回来了,吃饭吧。”
“嗯。”
“今天怎么样?”
“还行,去了个俱乐部,对面拉着我玩了一下午的游戏,没喝酒。”
落盏这才放心点头,两个人坐下一起吃饭。聊了会天,饭后,梁舟就去了洗碗,“我来收拾。”
“好。”
梁舟去了厨房,落盏独自坐在沙发上。
桌上的手机就震动了几声,是梁舟的。落盏认得,这是app特有的下单成功声音。
“舟舟,你的手机,好像是又有人下单了。”
梁舟出来一看,一愣,“忘记跟平台请假了。”
她本意是凑齐完父亲的医药费后,休息一阵子,没想到今天却忘了提交请假条。
落盏也凑过来看,“现在补假条可以吗?”
梁舟摇了摇头,面色有些担忧,“不太行。”
“那跟对面聊聊,看看有没有推迟的机会。”
梁舟点开那边客户的头像,却发现头像还是默认的。点进主页,显示注册时间是今天。
对面直接下单了一个月。
一个月是时间上限。
她点开那个数字金额,一看,愣住了。
落盏凑去过一看,神色同样凝固。
J:一个月,给你一百万
“......”
两个人一块沉默。
落盏蹙眉,“对面会不会是开玩笑?”
谁会花一百万找一个不能摸,不能抱的女朋友。
结果下一秒,就显示对面已勾选30天上限的日期,字正腔圆的女声播报——
您的账号已到账50万元
这50万是虚拟货币,由平台待收。
等到订单结束,剩下的钱会走银行过来。
梁舟皱了皱眉,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一般都是先聊天再付钱,怎么会有人先付钱?
J:钱已经到了,担心的话,可以先约个面
梁舟在这款app上兼职快有两年,之前接过好几次一个月的。
倒不是担心有什么问题,只是现在实在走不开。
梁舟个十八线小演员,回来的路上,还接到一个试戏电话。
经纪人为她接到一个小网剧,要她明天立刻就过去横店准备。
但这笔订单对面已经付款,根本推不掉。
落盏蹙眉,“那怎么办?”
梁舟沉默,安静了一会。
半晌。
她忽然看向落盏,声音很轻。
“盏盏,外婆和小风的医药费,凑齐了没?”
落盏一怔,显然也是没想到梁舟会忽然问这个。
对视上梁舟的眼睛,落盏忽然反应过来。
她一怔:“你的意思是......”
梁舟蹙了蹙眉,似乎觉得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念头有些离谱。
落盏都订婚了,她还把落盏牵扯进来,这样不好。
她抿了抿唇,“我去联系平台解决。”
落盏抓了抓她的手,“别担心。”
“嗯。”
夜晚,落盏回到客房休息,却有些心不在焉。
梁舟的话让她想到了外婆。
外婆患有阿尔茨海默症,情况时好时坏。
医生之前就建议做手术,落盏还在犹豫不决。
她还有个弟弟,叫小风。
小风是外婆之前领养的小孩,前几年出了车祸,现在成了植物人。
落盏小时候过的并不好,姚洁忙工作,是外婆带着自己和弟弟,三个人一起乡下生活。
姚洁嫌外婆活不了多久,不愿意给外婆付医药费。
她用来威胁落盏的软肋,只有小风。
她给小风付药物和器具钱,落盏去联姻靳家。
一番愁绪,落盏这一夜睡的不好。
第二天醒来,她决定去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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