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投靠你们的。”
唐蔓与赤夜相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奇怪，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玄皓啊，你有这么软的膝盖，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你先起来。”唐蔓受不起这一拜，率先把地上的人拉了起来，“我们的真身也被识破了，我不是你的什么小娘子，我们是……坏人，你不怕吗？”
玄皓拍了拍腿上的灰，又深深给二人鞠了一躬:“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回去，我母妃还在等我。”
带上他倒也不会出什么事，甚至能多出一份劳动力。
唐蔓此刻有些心软，叹了口气，内心斟酌一番，正要开口答应，却被赤夜拦住。
“你到底什么居心？”赤夜脸色一沉，“作为阳界的人，怎会真的背叛你们宗主。”
赤夜举目无亲，他不能理解亲人之间的牵挂，他只觉得眼前的人在找由头接近自己，然后为阳界做事。
面对他的质疑，玄皓并没有退缩，语气中透着坚定:“二位真身都是天庭远近闻名的人物，定能助我回到凡间，如果我有任何背叛的行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赤夜眼中竟然闪过了一丝兴奋，不禁笑了出声，带着几分讥讽:“要杀要剐？你区区凡体，与我又有何用？”
这话倒是堵住了玄皓的喉咙，几番开口，却迟迟不敢接话。
赤夜将手轻轻搭在了唐蔓身上，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笑得玩味:“不过你一定要臣服于我，那倒也不是不行。”
此言一出，唐蔓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心口被下蛊的地方，大概已经猜到他的意图是什么了，她不想让其他人重蹈她的覆辙，于是赶紧上前一步，想阻止这一切发生。
“我可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玄皓赶在唐蔓开口之前先答应了下来。
蠢。
“很好。”赤夜松开唐蔓，竟还有几分得意的看了她一眼，“跟我回塔我们再议。”
坏了，这下又有一个傀儡。
唐蔓如此想着，而碍于赤夜的压迫感，也实在不敢开口。
船到了，赤夜收起了刚刚的姿态，又演出锦声那副温文尔雅的姿态，即使不说一句话，也隐隐令人寒颤。
身份被揭穿以后，三人回来的途中无一人敢说话，比来时静了不止一星半点。
赤夜拿到魂器，整个人都愉悦了不少，看上去神清气爽，连路人问话他都回答的很有耐心，全然不似演出来的。
玄皓时不时冲唐蔓使眼色，唐蔓却连连叹气，好像没说什么，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回到塔里。
赤夜把身子换回来，便要找个理由解决牢里的二人，却被唐蔓拦了下来。
“他们发现我们偷魂器的事情一定会再找回来，现在把他们解决了不如留着做人质，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什么。”
赤夜站在镜子前端详换回来的脸，听了唐蔓的理由，眼里生出一丝鄙夷:“我怕他们？真是可笑。”
……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唐蔓内心无语，开口却又恭敬:“在封印解开之前，我们还是猥琐发育吧。”
听到从没听过的名词，赤夜蹙眉，透过镜子凝住唐蔓:“什么？”
唐蔓用力挤出一个微笑:“我是说，我们还是谨慎为好，不要惊动太多人，以免引起祸端。”
即使心有不服，但是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的，赤夜缓缓从镜子面前离开，眼睫定了定:“那依你说的去做吧。”
唐蔓如释重负一般舒一口气，仿佛回到当年打工时，甲方终于通过了自己的方案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