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担忧后,白芨的困惑又一次浮现出来。
她蹙着眉,口中不时发出“啧......”的声响。
这苦苦冥思却不得解的模样让祁怀瑾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白芨抿了抿唇说出心中困惑,“方才我见那些黑衣人武功挺高的啊!为何第一箭会射那么偏,竟射到了车轮上?”
她侧了侧身,继续说道,“还有,你怎么会知道这两拨刺客会同时冒出来?”
祁怀瑾伸手在她的头顶抚了抚,回答道,“那第一箭是唐祺射出的。”
白芨更加疑惑了,“唐祺为何要往自己人马车上射箭?”
祁怀瑾解释道,“他是见已经到了埋伏的位置,但是黑衣人迟迟不行动,他就躲到他们后方射出一支箭,给黑衣人个错觉,认为是他们自己人打草惊蛇了,为了防止猎物跑掉,于是只得马上采取行动。”
白芨张着嘴巴,“哦!原来如此!那灰衣人呢?”
祁怀瑾解释道,“唐祺打探过,黑衣人是景王那边的,灰衣人是太子那边的,他们的目的不同。”
白芨嘀咕道,“难道太子派出的灰衣人是暗中保护王爷的?”
可是她竟然将他们射杀了!她杀错了人?
祁怀瑾按下她的因瞬间涌起的内疚而无处安放的手,耐心的向她分析道,“太子的人见景王的人要动手而冲了出来,说明他们确实有心保我性命。但是在景王的人倒下后,太子的人仍提剑向跟踪了几日的马车走,就说明他们另有所图。”
白芨不解,“图什么?”
原本祁怀瑾以为提点到这白芨应该明白过来他们是想要她的命,但或许是内心的良善和单纯使然,很明显,白芨并没有往自己身上想。
祁怀瑾只能将这些肮脏算计都剖开了讲给她,让她也对自己多一分重视。
但这些话并不好说出口,他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狠了狠心,说道,“灰衣人的目标是你。”
白芨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得指着自己,“我?”
祁怀瑾点了点头道,“太子盯上你,或许是从那日在东宫,看出你会医术开始。或许他是怕对我用毒一事被你发现。”
白芨思索了片刻道,“所以那日我在街上被砸伤也并不是意外?也是太子所为?”
祁怀瑾点了点头,“线索查到东宫就断了,想必应该是的。”
白芨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祁怀瑾面露愧色道,“原也不想跟你说这些的,我知道你一时可能接受不了。但是人心险恶,如今你又嫁予我,难免要面对这些。自己多一分提防之心,总归好一些。”
听闻这些,白芨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
她笑了笑道,“我知道了,我们夫妻如今同是林中鸟,大难临头......”
好像不对吧?说哪去了?
她尴尬得挠了挠头,慌乱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呃,不能各自飞,要......就是......”
这张笨嘴,怎么就说不出来呢!
她蹙着眉使劲想也想不出来,真后悔没多读些书了。
她只好拉起祁怀瑾的手焦急的询问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祁怀瑾憋着笑,点了点头,“我......明白、明白。”
白芨松了一口气,自顾自的说道,“真是没想到,反倒只有骁王没对咱们下杀手。”
祁怀瑾也没想到,自己一向最看不上的莽夫骁王,居然是几人中最坦荡的那个。
......
骁王府
祁怀骁大口大口地吃着饭,他常年在军中生活,吃起饭来也是囫囵吞枣,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