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雪,你我此生,不死不休。
剑光闪过,长剑如虹划过我眼尾,刺退了卫行舟。
谢临安将我揽在怀里,收剑转身,温声安抚:别怕。
卫行舟扯住我的衣袖,吐出一口血,凄怒至极:你答应同我回来,就是为了救他吗!
我勾起一个笑,在他伤口上狠狠地碾了碾:不然呢。
卫行舟抬起眼,情态脆弱:你是不是还在怨我迎知嫣入府的事,时雪,我只是可怜她,在我心里,她始终比不上你。
我一把拉过被捆来的庶妹。
可怜?
卫行舟,你知道她为何被休弃吗?
是因为她妄图残害昭王妃,昭王为了保她才将她休弃。
还有她那个孩子,你不会真的以为是你的子嗣吧,那是昭王的。
在卫行舟惊怒的眼神里,我把庶妹推进了他怀里:这次没人阻拦你们相爱了。
多亏太子及时查清了昭王通敌的关键证据,谢临安才被圣上从诏狱放出来。
卫行舟与我父亲不辨是非,险些酿成大祸,本是死罪。
可卫行舟倒是聪明,从裴知嫣那里逼出许多昭王的罪证,将功补过,死罪可免,连降三级,发配岭南。
父亲就没那么好运来,他被流放三千里,家产一律充公。
他心爱的苏姨娘早就卷了钱财逃之夭夭,被锦衣卫当街诛杀。
父亲临走前留给我一句话,你妹妹同你是血亲啊。
既然是血亲,我自然要去看看,庶妹被折磨地不成样子,一看见我就痛苦地尖叫:都是你!
都是你!
裴时雪,我恨你!
恨我就好,我要你怀着对我的恨意看着我顺遂平安,这才是诛心。
解决了昭王通敌后,舅父势如破竹,北境战事平息,我也该启程同谢临安回北境了。
马车启程时,卫行舟来了,他郁郁寡欢,整个人像是大病一场。
他跪在我车前,咳出几口血:时雪,若是那年上元节,我为你猜下那盏花灯,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一道箭光擦着卫行舟的脸划过,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谢临安收弓跳进我的马车里,居高临下道:多谢卫少卿成人之美。
马车启程,这次我没有回头。
我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谢临安的脸,笑道:做什么去了,这么冰凉。
他靠进我怀里,掏出一道明黄的圣旨,笑地潋滟:陛下怜我平白在诏狱受苦,允了我一个请求,我便为你我二人求了一道大婚的旨。
我有些怔然,陛下金口玉言,便是封侯拜相也给得,可他却偏偏求了一道赐婚圣旨。
我温声说出了疑惑,谢临安蹭了蹭我的脖子,语气里带着懒懒地笑意:有这旨意,以后无人再敢说你半句,裴时雪,功勋侯爵我不稀罕,我只要你。
我笑着收下旨意,车外春色动人,还好一切都不算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