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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帝有喜,娘娘又生崽了后续+完结

公子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啊!”猛地坐起,阵阵冷汗浸湿整个后背。“砰”的一声,卧房的门被打开,丫鬟青椒匆忙赶到窗前,拿了手帕给她擦汗,“小姐,可是又做噩梦了?”耳边的人声音真切,郝明珠有些恍惚地侧目看去,而后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就着一身的湿衣裳倒在床上,“现在几时了?”闻言,青椒看了看不远处的沙漏,“小姐,快巳时了,小姐现在感觉如何?”郝明珠闻声长叹,还有些心有余悸,“就那样吧,宫中可有人来消息?”“有,”青椒上前给她掖了掖被子,边道:“适才花椒回来说传旨的公公刚走。”“是吗,”郝明珠呼了一口气,而后扭头看向面前熟悉的脸,顿了顿,道:“我想再躺会儿,午膳不用叫我,你们歇着去吧。”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可是小姐你”“我没事,晚些时候去祖母那告安,你同我去。...

主角:郝明珠郝明珍   更新:2025-01-22 16: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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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郝明珠郝明珍的其他类型小说《狼帝有喜,娘娘又生崽了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公子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猛地坐起,阵阵冷汗浸湿整个后背。“砰”的一声,卧房的门被打开,丫鬟青椒匆忙赶到窗前,拿了手帕给她擦汗,“小姐,可是又做噩梦了?”耳边的人声音真切,郝明珠有些恍惚地侧目看去,而后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就着一身的湿衣裳倒在床上,“现在几时了?”闻言,青椒看了看不远处的沙漏,“小姐,快巳时了,小姐现在感觉如何?”郝明珠闻声长叹,还有些心有余悸,“就那样吧,宫中可有人来消息?”“有,”青椒上前给她掖了掖被子,边道:“适才花椒回来说传旨的公公刚走。”“是吗,”郝明珠呼了一口气,而后扭头看向面前熟悉的脸,顿了顿,道:“我想再躺会儿,午膳不用叫我,你们歇着去吧。”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可是小姐你”“我没事,晚些时候去祖母那告安,你同我去。...

《狼帝有喜,娘娘又生崽了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啊!”

猛地坐起,阵阵冷汗浸湿整个后背。

“砰”的一声,卧房的门被打开,丫鬟青椒匆忙赶到窗前,拿了手帕给她擦汗,“小姐,可是又做噩梦了?”

耳边的人声音真切,郝明珠有些恍惚地侧目看去,而后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就着一身的湿衣裳倒在床上,“现在几时了?”

闻言,青椒看了看不远处的沙漏,“小姐,快巳时了,小姐现在感觉如何?”

郝明珠闻声长叹,还有些心有余悸,“就那样吧,宫中可有人来消息?”

“有,”青椒上前给她掖了掖被子,边道:“适才花椒回来说传旨的公公刚走。”

“是吗,”郝明珠呼了一口气,而后扭头看向面前熟悉的脸,顿了顿,道:“我想再躺会儿,午膳不用叫我,你们歇着去吧。”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小姐你”

“我没事,晚些时候去祖母那告安,你同我去。”说完,摆了摆手。

青椒欲言又止,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两眼,最后还是转身出去了。

屋里恢复安静,郝明珠抬手摸上自己心脏的位置,真实地感觉那里在跳动。

三天了,从意识到自己重生后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她一直都在自己房间待着,甚至有些恍惚,她不明白,为什么世上还会有这种光怪陆离的事发生在她身上。

可偏偏,这是真的。

大兴二十四元年,她郝明珠死了,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她不知道她的尸体是如何处理的,但再睁眼却已经回到了五年前大兴十九元年,此时,她十七岁。

发生意外的那一年,甚至,意外发生的五天前,而那也就表示,她又能再次见到那个人。

而一想到那个人,她这颗死寂的心又像是活了过来,脑中闪现出那孩子被鲜血染红的小身子,他身子本就虚,平时伙食不好,她能给的也就那么多,那么大的雨,哪里还能存活得了。

光是想到这,郝明珠的心就痛得不能自已,大滴汗珠从额前划过。

前世此时,鞍国太子来访,当今皇帝为迎接太子与太子妃摆宴盛款,邀请朝中忠臣及其妻女一同前往,然让她不明白的是,前世这个时候圣旨早就下来了,可她在醒来后问到时却无一人知道此消息。

心里疑惑,于是让她的丫鬟青椒花椒两人随时注意府中消息,没想到圣旨竟今日才下,且日子就在后日,这未免也太过匆忙。

郝明珠不禁想: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重生才导致事情有变吗?

想了好一会儿想不出什么,她便摒弃了念头,唤青椒进来准备洗澡水,沐浴后便随意找了衣服穿上,匆匆吃了点东西后去向府中的老夫人请安。

前世她爹郝正纲之所以把身为一介平民的她娘升为平妻,就是因为想让她为郝家诞下长子,只可惜后来长子没有,次女倒是来了一个。

所以从小到大她便不受待见,亲娘因难产时丧命,人人都说她命中带克,她因此从小性子沉闷不爱说话,更不爱走动,也别说请安了。

想想重活一世,有些事还是需要改变的。

然而不想才出院子不久在经过花园时,假山旁。

“诶,你听说了吗?鞍国太子来访皇后娘娘想趁此在宴会上选出大兴未来的太子妃!”

声音压的低,可郝明珠却听得清楚,心里猛地一怔,还未痊愈的身子几乎受不住一个踉跄。

“真的吗?你听谁说的?”

“我姐啊,她在宫里当丫鬟,她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们太子都已经二十有二了,想想也是时候纳妃了。”

“啊?为什么一定要纳妃啊?那不是以后我都不能再喜欢他了。”

“行了你,亏你问出这种弱智问题,你喜欢有什么用,人家可是太子爷,未来的皇帝,赶紧的别磨蹭了,大小姐要的香膏得快点送去,不然又得受罚了。”

说话声渐渐远去,郝明珠有种被抽尽浑身力气的感觉,扶在假山上微微喘气。

“小姐,你没事吧?”青椒有些担心。

郝明珠摇摇头,继而说道:“没事,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你替我去祖母那儿说一声便是,今日就不去了。”

连着三日去请安,老人家也觉得怪异,她不去倒还正常。

“可是小姐你”

“无碍,”郝明珠站直了身子,说道:“这里离明珠苑不远,我一个人可以的,去吧。”

青椒有些迟疑,但见她眼中坚持,没办法只好点头。

青椒走远后郝明珠才转身往明珠苑去,一路上不能平静。

前世她不出闺门,消息闭塞,哪里知道宴会其中还有这等事,只知当时皇后确实有过感慨,说太子如今二十二了却还不知收敛心思。

如今想来,莫不是那便是暗示要给那人纳妃?

思及此,郝明珠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回屋后便叫花椒进屋帮着找衣服。

“小姐,后日进宫要穿的衣服夫人方才已经让人送过来了,你为何非得再找?”

花椒站于柜子前,一边从里面往外拿衣服一边不解地问道。

郝明珠没有停下,拿了一件觉得不合适,看了一件觉得太寒碜,“近日天气转凉,我大病未愈,你觉得我适合穿她送过来的?”

前世,她就是因为顺秦菁的意不顾受了风寒的身子穿了那衣服,才导致病情加重不得不喝下郝明珍“好心”让人从家里拿来的药,导致“病情”恶化,被人领到了偏殿,身子被那无耻之徒给碰了。

后来要不是他出现,恐怕就……

可是最后……

想到这,郝明珠的手顿了顿,盯着最后拿起的那件烟罗裙看,“就这件了。”

三年前,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穿的就是这件衣裳,过了十五岁,她就再没长个了,显然还能穿。

“可是小姐,这条裙子胳膊底下坏了。”花椒忍不住提醒。

郝明珠翻了翻,果然就见右边手肘处有一处撕裂,想想也记不起什么时候弄坏的了,但她现在想把这件衣裳给收藏起来,于是拿着裙子头也没抬地对花椒说:“麻烦你去把针线拿来,我把这缝一下就好,看不出来。”

她要见他,要清醒地见他,还要告诉他,她前世不曾说出口的话。

即便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她也算了无遗憾了,至于郝明珍……

手抚着那撕破的口子,郝明珠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分尸之痛,杀子之仇!

她郝明珠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让这郝府不得安宁!

要让郝正纲和他那宝贝女儿明珍付出代价!

……

“殿下!殿下您慢点跑!奴才……奴才都追不上了!要死了……要死了!”

皇宫,御花园。

堂堂大内总管抱着略微圆润的肚子,喘着粗气,迈着步子使劲追赶前方不远处的杏黄色身影,心里开始恨自己为什么长了双短腿。

“高公公,你不要再追着我了,你赶紧去告诉母后,我不要纳妃,不要不要——”

跳到假山上的人,一身杏黄色四龙文锦服,胸前陡然一条五爪金龙,目光炯炯威风凛凛,然而穿这衣服的人却很不威严地一屁股坐在了假山上。

“我的祖宗诶……”高成迈着小短腿跑到他坐的地方,仰视他,“澈王爷可比您小啊,人家娃都多大了,您看看您,也该收收心了!”

他的老天爷,快来一道雷劈了他吧。

想当初他家皇帝不也爱玩?可到这个年纪的时候也都收了心和自家爱妻卿卿我我,啊不对,是管理朝政,勤快得很,可为什么偏偏到了这位大爷身上就变了呢?!

“高爷爷……”坐于假山上的人皱眉,凤眸中尽是不赞同,红唇一撇,开始磨人。

“得得得!”高成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您是奴才的爷爷成不?后日就是宴会了,人鞍国太子可是携太子妃一起来的,您好意思说您还是孤家寡人?”

“好意思。”面如玉盘的人很不给面子的点头,眸中不动含情,宛如星辰。

高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捂着胸口痛心疾首,“老奴活了这把年纪,看来注定要命不久矣。”

“行了吧你,”当今太子,也就是在假山上玩狗尾巴草的人——郎弘璃,再次不留情地拆台,“这话忽悠别人还行,忽悠我?老妖怪,不要脸!”

“噗——”

高成一口老痰喷涌而出,再抬眼,见自家小主子正满脸嫌弃,连着几次受伤的心已经是千疮百孔,他看着已经在假山上躺下,嘴里还叼着狗尾巴草,形象全无的人,强忍着想咆哮的冲动。

“殿下,那您给奴才说说,为什么不想纳妃?”

这万事都有理由吧?想当年他家皇帝不也说不纳妃,最后不也在出去一趟后就带了一颗豆子回来?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郎弘璃叼着草,说话不利索,但声音却依旧清亮,“一个人多好啊,想去哪就去哪,而且高公公……”

他翻身,手肘撑在石头上,眨了眨眼,说道:“不是每个女人都跟我那蠢母后一样的,我现在这样是好看,可万一被发现了,你能确保那个女人就能接纳?行了吧,我母后蠢,父皇跟着犯蠢,我才不会让他们乱来,除非他们保证以后万无一失,否则,嗯哼!”

话没说完,那杏黄色的身影已然一跃而起,双臂一展,脚下生风,往对面那屋顶飞身而去。

“高爷爷,我有事出宫一趟,你让母后把晚饭给我留着啊——”


孙氏见她认错倒是积极,冷哼一声,道:“知道错了便好,记住,你是当家主母,你的一言一行直接影响整个府里的人,以后若再出现这种情况,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她虽说当初进府的时候只是一个平民,但好歹现在也到了这个位置,若不树立威严,只怕是日后连她都敢瞧不起了。

秦菁一听这话连连点头,“母亲教训得是,儿媳定当谨记。”

她的态度还算诚恳,孙氏见状摆了摆手,“行了,起来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回吧。”

人上了年纪就不喜欢吵闹。

秦菁一听,忙冲她点了点头,而后起身福身:“母亲好好休息,儿媳告退。”

“嗯。”

孙氏应了一声后秦菁才转身带人出了北苑,然而刚一出去,方才还恭敬的脸上顿时就变了脸色,她沉着脸,细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去,把大厨房的主事给我找来。”

不是要吃吗?

行,那她以后就让她吃个够!

“小姐,好久不曾见你绣东西,好像手艺又精进了不少。”

明珠苑内,花椒拿着明珠港绣好的鸳鸯戏水在一旁感叹,细密的针脚,平滑的线面,栩栩如生,怎么看都像是马上要活过来似的。

“是吗?”

明珠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想说她可是活了两世的人,前世的那五年因为出了那事的缘故她被关到西院根本就哪里都去不得,闲着无事的时候便会捣鼓一下绣活儿,如此都是练出来的。

花椒看她一脸淡然的模样瘪了瘪嘴,说道:“小姐,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奴婢觉得需要改。”

“哦?”听了她的话明珠不禁抬头。

见状,花椒将手中的东西放进带到恭南王府的盒子里,抬眼说道:“你啊,性子好,待人好,可就是有一点在奴婢看来不好,你知道是什么吗?”

明珠看她半天不说,不禁失笑,“什么?”

花椒见她露出笑意,这才道:“对,就是这个,你知道吗?奴婢和青椒都跟了你快十年了,可就是很少见你笑,你应该多笑笑的。”

尽管这次生病后她们家小姐的性子多少有了变化,但却好像比从前就喜欢一个人待着了,每次见着她一脸沉思淡然的样子,她们心里也不好受。

明珠还以为她会说什么事,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一时心里感动,正要说话,青椒却在这个时候进来,走到面前说道:“小姐,夫人来了。”

“秦菁?”

明珠挑眉,让花椒麻利地将桌上的东西收拾起来,然后进了里屋往床上躺去,人才刚躺下,门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青椒两人知道自家小姐又要演戏了,纷纷就位,将秦菁从外头引了进来。

绛紫色双绣缎裳华贵,上面精致的绣花,头上梳着云顶髻将整个人的气质显露无疑,虽说已经快四十,但面上却一点没有老态,皮肤白皙精致,加上精致的淡妆,让秦菁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二十多岁的姑娘一样,只是那双细长的凤眼看上去有些不易亲近。

她刚踏进门槛,明珠就“虚弱”地睁眼,起身便要下来行礼,秦菁身边的大丫鬟很有眼力见儿地上前将人给拦住,秦菁适时开口:“既是身子不好就不必讲究那些虚礼了,我听闻你在老夫人那里晕倒,有些不放心,所以就来看看,现在感觉如何?”

她边说边走到床前,青椒立马给搬了一个凳子过来,明珠让花椒帮扶着在床上靠着,怯弱地抿嘴,“现在好多了,有劳母亲挂心,明珠让您操心了。”

秦菁,当朝丞相的妹妹,早年因老将军和老丞相关系较好,所以很早就定下了两家的婚事,等到秦菁及笄后便嫁进了将军府,如今已有快二十年。

想来也是在丞相府时娇宠惯了,秦菁这人从来就容忍不了别人对她的反抗,必须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若有不慎便会大发脾气,所以在这一点上府中的下人都不敢惹她生气。

而郝正纲身为一个男人府中的事自然是很少过问的,且对于他来说,丞相这个大舅子他是必须要笼络好的,所以平时秦菁的决定他几乎不曾插手。

只是听说早在十几年前郝正纲将她娘从外头带回来时就引得秦菁不悦,后来要升平妻,若不是老夫人点了头,恐怕那平妻是怎么都升不了的。

“没事就好,”秦菁不知明珠心中所想,厉眼在她脸上和身上扫过,面上并无太多表情,只心思一转,开口道:“听老夫人说,你体虚,缺乏营养,想来也是我的疏忽,平日里尽忙事情去了没将下人管教好,方才我已经将厨房的主事给好好教训了一番,以后断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可得好好调理身子才是。”

最好是调理得和你那死去的娘一样,早早短命。

明珠一听便知这是在试探她,忙坐直了身子,一脸惶恐,“母亲能来看我已然让女儿的病好了大半,是女儿自己身体不争气才这样的,哪里能怪到母亲头上,母亲万不可有此想法,否则让明珠心里如何好受?”

她边说边伸手拉住了秦菁的手,那光滑柔软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在心里咋舌。

啧啧,还真是大户人家千金出来的,平日里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比她这个十几岁的姑娘的手都还滑嫩,也难怪一个月中有将近二十天时间郝正纲都在她房中了。

秦菁未曾料到她会突然亲近,打从心底排斥,眉头皱起来,却也没当下就把手给抽出来,而是转而翻手拍了拍明珠的手背,“好了,以后这种话就别说了,你既然叫我一声母亲,那自然也就是我的女儿,和明珍一样,我自是不会亏待于你,看你面色也不好,我也就不多留了,你好好休息吧。”

奇怪,难道是她想多了么?

这丫头从小就是这种性子,这么些年了都一直不争不抢的,对她这个主母更是畏惧,如此一看她的模样和以前并未有什么变化,莫非真的只是凑巧撞上了?

她就知道是来试探她的,否则堂堂主母怎么会来她这明珠苑。

明珠心底冷嗤,面上恭敬,“母亲辛苦,还麻烦您跑这一趟,明珠惶恐,奈何身子未好,也怕影响到母亲,青椒。”

抬眼看向自己的丫鬟,道:“帮我送送夫人。”

青椒闻言福了福身,秦菁象征性地嘱咐了两句便放心地出去了,确定人已经出了院子不会再回来后明珠才从床上下来。

午饭时,如她所料的一般,乌鸡香菇汤、百草蒸鸽、山药鲫鱼、青笋肉片、粉蒸排骨,几乎满满当当的一桌都是肉食且都是些好东西,明珠看得在心里咋舌。

她都多久没看到这些东西了,心想果然有些东西还是得自己争取。

花椒看得口水直流,明珠忍不住笑,坐下后便指了指边上的位置,“你们也坐下吃吧,这么多我一个人哪吃得完。”

说着,自行取了三个小碗,往碗里盛汤。

“小姐,这可使不得,”饶是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花椒都连连摆头。

青椒点头,“是的小姐,主仆有别,奴婢们知道小姐的好就行,上桌吃饭就算了,万一”

“坐下。”

没等青椒的话说完,明珠便抬眼,不容拒绝地看着两人。

两人触及到她的眼神后皆是一震,想继续说道,但眼看就要发作,心里感动又不敢拒绝,只得犹豫着在对面位置上坐下。

一顿饭下来,明珠觉得这是自己前世今生两辈子吃过最饱的一顿,舒服得她都要忍不住叫出声来了,饭后,待青椒两人将桌上收拾干净后明珠便拾掇了一番准备往恭南王府去,当然,还是不能走正门。

约莫两炷香时间,明珠和花椒两人总算到了恭南王府门口,花椒率先上前将事先的回帖给守门的人看,那人确定后便转身进府通报,一会儿功夫后就出来让明珠两人进去,明珠道了声谢跟着那人往府中去。

亭台楼阁,轩中小榭,一进王府明珠便感觉身心舒畅,然分明早已过了梅花开过的季节,府中却飘着若有若无的梅香,沁人心脾。

“明珠姐姐,”娇俏的声音响起,明珠循声望去,正巧见明眸皓齿的女子从不远处的屋顶上飞身下来,她心中一紧,上前便道:“郡主小心!”

话落,郎倾城稳稳落地,上前走到她面前,娇笑道:“姐姐放心,这种事我从小就干,不会有事的,刚才我还在想怎么人还没到,再不来我可就准备去你府上了。”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倾城郡主,人如其名,见过其美貌的人无一不称赞其容颜,为此只要出府便以纱遮面,而京中的权贵公子无一不想将美人迎娶进门,只可惜恭南王爱女如命,向来便是随着郡主自己的意愿,以至于现下都未有一人得了这恭南王府人的眼缘。

明珠知道她性情直爽,先前的些许疑虑在见到人后也烟消云散,微微福了福身,玩笑着说:“让郡主久等,小的罪该万死。”


高成眼见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小主子,刚才是说自己母后蠢了是吧?还说了父皇也蠢??

是说了吧?他没听错吧?

抬头仰望天空……

“啊——”

一声咆哮响彻云霄,惊动了树枝上的鸟雀。

……

“小姐,我们真的要穿成这样出去吗?”

花椒有些懵,低头看着身上从自己发小那里借来的男装,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

“当然,”郝明珠理了理帽子,确认戴好后转身,“银子呢,带了多少?”

花椒甩了甩头,确定眼前这个身穿男子服饰的人的确是自家小姐,有些茫然地点头:“带了十两,够不够?”

“够。”郝明珠沉吟,转身就要出门,花椒眼疾手快拉住她,问道:“小姐,你身子还没好,这么着急出去做什么?而且……”

低头看了看两人的衣服,愁了脸:“要出去让人准备马车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穿成这样?你可是郝家二小姐,要是”

“停。”郝明珠及时制止了接下来的话,看着自家小丫鬟,勾唇道:“我都让青椒给祖母那边说我身子不适了,你觉得再大张旗鼓的准备出去合适吗?”

闻言,花椒不说话了,郝明珠轻笑,眼里寒光一闪而过。

花椒见劝不住,只好妥协,却还是忍不住问:“小姐,我们出去要做什么啊?”

扮成男子,要偷偷摸摸,还要走后门,她们到底要出去作甚?

“出去你就知道了。”郝明珠勾唇,手中折扇一扬,大步往屋外走去。

花椒无奈,只好跟上。

一路偷偷摸摸,两人总算顺利来到后门,好在早就熟悉了后门守卫换班的时间,主仆去的时候刚好没人在,郝明珠以从未有过的惊人速度从花坛后旋身而出,双眼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利落地开了门栓,然后冲一路提心吊胆的花椒招手。

花椒悬着一颗心,战战兢兢地跑过去,在后门关上的那一刻才松一口气,再看自家小姐,一脸没事人的样子,她不禁纳闷。

郝家是武将出身,府中的几位小姐也都会一些防身术,可她与青椒打小和她们家小姐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她对武学一事并不上心,所以才会导致身子弱,就为这事,都不知被三小姐埋汰多少回了。

但今天是怎么回事?身手利落了不少不说,怎么感觉整个人的性情都变了不少?

“愣住做什么?还不跟上?”前方传来声音,抬头一看,她家小姐已经走远了,于是顾不得多想,迈开步子就追了上去。

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叫卖声四处皆是,郝明珠拿着折扇,双手负后从一个个小摊面前经过,耳朵里听着周围的声音,头一回感觉到自己确确实实真真切切的活着。

约莫两炷香时间,前面的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要买任何东西的迹象,花椒耐不住了,上前问道:“小……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您想买什么东西啊?”

闻言,郝明珠斜眼看了她一下,“去积善堂。”

离将军府最近的药房就是积善堂,那里应该有她要的东西。

“啊?”花椒一听,急了,“小……少爷,您还有哪儿不舒服?快给奴婢说,奴婢”

“好了花椒,”郝明珠拨开她的手,宽慰地笑道:“我没事,不过就是想起了点事想去找积善堂掌柜问问,不用担心,你家小姐我还没那么娇弱。”

她记得,前世宴会中她因病情加重,郝明珍很体贴地让时常跟在她左右的三小姐郝明瑶回府拿药,当时因已经是自由宴谈时间,她一时找不到当家主母秦菁只好继续待着,毕竟是皇家宴席,若不知会主母一声就走乃大不敬之罪。

那时她脑子烧得糊涂,压根没想过回府拿药的人竟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了,而她在喝完那瓷杯里的药后郝明珍与郝明瑶二人便借口找地方让她歇着而将她带到了一处稍远的偏殿中。

事后她才知道那里是往年某一妃嫔的住处,皇帝在废除后宫后便一直空着,但那个时候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哪有力气思考那么多。

于是,就在她被扶进屋躺到床上后两人便借口去找秦菁说明情况然后好带她回家,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进来的却是一个男人,一个她见都不曾见过的男人。

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她挣扎,喊叫,却不起丝毫作用,眼看着就要被用强,殿门开了。

“少爷,我们到积善堂了。”

花椒的声音响起,郝明珠一震,抬头,“积善堂”三个字赫然出现在眼前,她不禁呼了口气,没想到想着事竟然不知不觉就到了,甩了甩头,举步上了台阶。

一进去,一股浓浓的药味便扑面而来,郝明珠忍不住皱眉,在店内环视一周,发现此时只有一个伙计在柜台,一见她进来便笑脸招呼:“两位公子,看病还是买药?”

郝明珠看了他一眼,上前:“买药。”

伙计一听,忙问:“公子可有药方?”

闻言,郝明珠往他身后的药柜上扫了一圈,而后问道:“请问,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人来买过欲醉香?”

欲醉香,顾名思义,能让人欲罢不能,沉醉其中的药,也正是因为这药,她当时才会……

伙计闻言沉思了会儿,随后点头,“有。”

郝明珠心底一沉,“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伙计捏着下巴想了想,皱眉有些不确定地说:“是个姑娘,好像年纪不大。”

郝明珠心下冷笑,随即便给伙计形容了郝明珍和郝明瑶身边两个贴身丫鬟的模样,在说到郝明瑶身边那个名叫云喜的丫头时,伙计连连点头:“对对,就是她就是她!我想起来了,不瞒公子说,当时我还挺纳闷的,欲醉香这东西,你说她一个姑娘家买去做什么?”

欲醉香,说白了就是夫妻间的乐趣,男人们有时为了增添床笫之间的乐趣便会买些去给家里的妻妾服用。

别说平常人家的姑娘了,就是那种地方的,即使有需要也会专门派男子过来,很少有姑娘买那东西的。

呵……

郝明珠听后心里冷嗤,心道,还能做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前世的她虽不怎么出门,但这种东西还是听说过的,而且在大兴有且只有这一种药有那种作用。

“唉,谁知道呢,”收起心思回伙计的话,而后凑近了,笑得不好意思,“麻烦给我一些。”

说着,冲花椒伸手,花椒很懂地掏出一个碎银放到她手上。

身为男子的伙计自是明白她脸上的笑为何意,顿时一脸明白,收了银子转身从上格的抽屉里拿出一小包交到郝明珠手里,叮嘱道:“记住,拇指大小的量,万不可多服,否则……会出人命的!”

伙计压低了声音,郝明珠却听得心惊。

会出人命?竟然还有这等副作用,难不成她在那件事后身子一直便不利索就是因为这?!

一想到会是这样,郝明珠心底的恨便又深了几分,从积善堂出来便一直沉着脸。

花椒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原本想问,却在看到自家小姐如此肃冷的神情后没敢问出口。

正走着,突然间,一阵淡淡的兰花香袭入鼻间,郝明珠的心陡然一顿,莫名紧张,才抬头,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便传入耳中。

“姑娘,把你的欲醉香分给我一点如何?”

声音不大,但这里是正街,人来人往的,她能听见,别人也不聋啊!

而且这声音……

还未来得及多想,身子就不受控制,像是被人使劲拽着一般,只眨眼功夫,郝明珠就被已经身处街边的一条小巷中,香味愈浓,心脏都快紧张得跳出来了,抬头,那人一手撑在墙上,手拿折扇。


是夜,夜空漆黑一片,京都白日里的喧闹随着这片黑渐渐没落,然空中此时忽然一道闪电划破这如漆黑夜。

“砰!”

一声巨响后,这夜,似乎热闹了起来。

将军府西院的门被狠狠踹开,门板打在墙上“砰砰”响,惊动了这院的主人。

“来人啊!给我拿下那叛国通敌,不知廉耻的孽女!”

这一声振聋发聩,似带着满腔怒气,而随着他的话落下,身后士兵纷纷上前,各人手持长矛往那厅堂门前跑去。

郝明珠本准备陪孩子睡下,谁知被这突如其来的骚动清醒了睡意,给孩子盖好被子后便麻利穿衣起身,然而才刚开门便面对来势汹汹的士兵将其两条胳膊牢牢压制,而紧跟前来的便是她爹——当今天子亲封,镇国大将军,郝正纲。

“爹?您……您这是为何?”

郝明珠瞪大双眼,实在不解眼前的情况。

“为何?”郝正纲沉声上前几步,怒目而视,脸色铁青,“你这个不孝女!你还有脸问?你叛国通敌生下那孽种,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不承认?给我带下来!”

手一挥,押着郝明珠的人毫不怜惜地将人拖拽下来到了郝正纲面前。

郝明珠一头雾水,只觉得其中一定是误会什么了,于是试图睁开钳制开口道:“爹,您是不是搞错了,我……我怎么会叛国通敌,凛儿凛儿怎么会是敌国血脉,这其中……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搞错了!”

她不信,她不信凛儿会是别国的血脉,虽然他……他……

“闭嘴!”一道女声铿锵有力,说话之人一脸义正言辞,身上的盔甲让她看着正气凛然,“五年前在那迎辰宴上,你与男子苟且一事世人皆知!若不是太后姑奶奶念你年幼无知饶你一命,就你这为皇家抹黑的人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五年来,你对那夜的男子闭口不言,不是刻意隐瞒是什么?!如今已有人证实,那孽种的爹就是鞍国之人,容不得你狡辩!”

“不——”郝明珠否认,“我不知道的事你让我如何说?!我没有通敌,没有叛国!凛儿也不是什么孽种!”

五年前的那件事,她从不觉得后悔,虽然事情朝着她从未预想过的方向发展,但她却从不后悔那晚的事!

“是不是孽种都不重要了,”郝明珍一身正气,眼睛一斜,对着那些士兵便道:“进屋给我搜!一定要把东西给我找出来!”

“是!”

士兵得令纷纷进屋,声音大得响彻整个院子。

郝明珠捏紧了拳头,拼命想挣脱束缚,“大姐,爹!你们不能这样污蔑我!我没有做的事是不会承认的,你就算搜,也不会搜出任何东西!”

她虽只是平妻之女,却好歹是个嫡女,带她长大的嬷嬷从小便教导她言行举止要得体端庄,要规矩守礼,除了那件意外,她自认平日里规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说通敌了,就是外人都很少接触,何来叛国一说!

“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你抵赖!”郝明珍替自己父亲发话,眼中眸光狠戾。

郝明珠不甘,正欲辩解,不想屋内却传来一道惊慌的声音,引来院内众人望去。

“将军!不……不……不……”

那人跌跌撞撞出来,手里拿着一物,还未走近便被门槛给绊倒在地,而那一物也随着从他手中摔落,滚入众人眼前。

小小的,白色一团,耳尖处一抹淡蓝色,身后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摔落在地后在地上翻了好半天才起来,颤颤巍巍,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尽是恐惧。

“这是什么东西?!”郝明珍皱眉一皱,往那绊倒的士兵身上看去,“孽种呢?!”

她的声音极大,穿透人的耳膜,那士兵被她吼得浑身一颤,满脸恐惧地指着下面的小东西,舌头都捋不直。

“大……大大小姐……屋里就这玩意儿,没……没别人……”

“大胆!”郝正纲沉声一吼,往那小东西身上看了一眼,“活生生的一个人,难道还能飞了不成!还不给我找仔细了?!”

说罢,上前就是一脚,小小的白色身影在空中立马划过一条弧线,发出小小的凄厉叫声,从花坛处落下,头朝下。

“不——”

郝明珠凄厉喊叫,眼睛随着那团渐渐变红的身子而变得赤红,却奈何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挣不脱身边人的钳制,心下一横,瞪着那出脚的人便道:“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就是了!何苦要把气撒到……撒到那小家伙身上?!我告诉你,屋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那么大意,那孩子分明还不稳定,她为什么没有把他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看着那雪白的身子渐渐被鲜红染满,郝明珠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啪!”

响亮而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郝明珠被打偏了头,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低到地上,晕开一片。

“好一个知书达理温婉娴静的郝二小姐,这就是你对父亲说话该用的语气?!”郝明珍戟指怒目,眼中神色如她那一身盔甲一样坚硬冰冷。

下一刻,她撞开郝明珠,举步上前,往屋内气势汹汹地去,“我倒要看看你把那个孽种藏在何处,今天,你们母子是逃不过的!”

说罢,人已经进屋。

郝明珠赤红着双眼,咬紧唇使尽浑身力气想要往那团红色奔去,可终究无济于事。

屋内一阵叮叮咚咚后郝明珍从里头出来,怒不可遏,上来便一把扼住郝明珠的喉咙,厉声道:“说!孽种在哪?!”

郝明珠被她掐住脖子,呼吸艰难,很快就涨红了脸,但她却并没有因此而妥协,而是瞪着眼前的人,狠道:“我说了,不屋里没有你们要找的,没有!没有!没有——啊!”

吼到一半,郝明珍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郝明珠无法发声,只能红眼等着她,随即便见郝明珍另一只手蹭地从身后拿出来,赫然一个信封出现。

“爹,东西已经找到了,但那个孽种没找到,”说着,眼睛一眯,看向郝明珠的时候闪过一抹狠戾。

郝正纲从她手中取得那信封,往已经乱成一团的院内看了一眼,随即将视线定格在郝明珠脸上,两眼微眯,手一扬,“带走!”

话落,郝明珍松开手,郝明珠立马就被人给推搡着往外。

“我没有叛国!没有通敌!郝正纲,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扭头,那一团鲜红显然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郝明珠的心,就跟坠入冰窖一般,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冷得不像话。

然而,不管她怎么想要回去,怎么不甘不平,那团红色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不——”

“轰隆——”

闪电划过,照亮这漆黑的夜,惊雷乍起,惊动京都的平静,郝明珠的凄厉喊声与之合为一体,充斥在将军府中久久不散。

而她,到最后都没叫出自己孩儿的名字。

再次醒神,她已经身处郊外,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大得像在往地上泼,两边一片火光,一看,自己已经被围住,而她却躺在地上,手脚被束缚,郝明珠动了动,发现自己竟然……

浑身忍不住抖了起来,她看着那站在一边为首的两人,突然间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五马分尸?”她笑,顺着眼角滑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没想到,我郝明珠活了二十二个年头,最后竟是这种下场,哈……哈哈……哈哈哈!”

叛国通敌吗?

莫须有的罪名压到头上,喘都喘不过气来。

“你还有脸笑?!”郝明珍一身正气,身边人费劲撑伞,她浑身滴水不沾,“叛国通敌实乃重罪,你该庆幸爹爹为你说情才有这五马分尸之刑,否则按大兴律法当凌迟处死!”

马匹动了动,郝明珠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一只胳膊被拉扯,说不恐惧是假的,可她却想笑,笑得停不下来。

“庆幸吗?呵,这真的是皇上下的旨意吗?”喝进一口雨水,差点呛得岔气,她扭头,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笑得浑身打颤。

“郝明珍,你心里那点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呵,五马分尸,好……好……好得很!不就是一死吗?我郝明珠还受得住!但你们记住了,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安生!生生世世,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我也要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她死,不要紧。

只可惜她那不到五岁的孩儿,竟然就这么被他们给……给……

“疯言疯语!”郝明珍瞳孔微缩,右手高举,“临死还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程度!”

说罢,手落,马鞭声陡然齐刷刷响起,一道惊雷响彻天空。

只一刻,四肢传来撕裂般的疼,而脖子上的那根绳索更是紧紧地勒紧,像是要把她的头给拔起来一样。

“啊——”

郊外,马蹄声起,雷声一道接着一道,一阵骚乱后一切皆归于平静。

不过瞬间的事。


孙氏听后蹙眉:“你是怎么照顾二小姐的,这身子怎么越渐的单薄了?”

边说,孙氏边将视线在明珠脸上扫视,在看到那苍白的脸色后心中说不触动是假的。

青椒被问及,心生惶恐,低头道:“老夫人息怒,小姐身子本就不好,前些日子着凉想来还未好得透彻,奴婢失职,请老夫人责罚。”

青椒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明珠听着于心不忍,但为了以后只能忍着。

“罢了罢了,”孙氏摆手,赵嬷嬷扶着她在床边坐下,“这孩子也是难得来我这里一趟,她娘走得早,说来我这个做祖母的也有些失职。”

因为自己是平凡人家出身,所以当初在正纲要升一个平民女子为平妻的时候她未曾反对,她向来主张儿孙自有儿孙福从不多插手,如今想来这孩子似乎从小便不亲近她。

屋内变得安静,明珠几乎都快屏住呼吸,她知道此时正被人给看着,且老夫人估计心里也在琢磨。

“老夫人,杨大夫来了。”

丫鬟的声音打断孙氏的思绪,抬眼见杨启大夫正背着自己的药箱进来,微微有些喘气,一见便是一路赶来的。

孙氏忙起身,招呼杨启坐下,“一大早的就麻烦大夫跑一趟,真是对不住。”

杨启大夫是回春堂的主事,早年与老将军关系较好,听她如此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轻笑:“老夫人言重,这乃是草民的本分,不知这位是?”

说着,视线疑惑地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孙氏在另一边坐下,“这是我二孙女,前些日子着了凉,方才来我这里请安忽然就晕过去了,这才找杨大夫来看看。”

两句话便概括了事情,杨启了然地点了点头,转而接过丫鬟递过去的手帕覆在明珠手腕上,屋里顿时恢复了安静,杨启静心把脉,一脸沉思凝重,而后皱紧了眉。

他神情的变化让孙氏不禁紧张起来,插话道:“怎么了杨大夫,明珠身子如何?可是因为着凉还未痊愈?”

闻言,杨启疑惑地“嘶”了一声,收手后看向孙氏,说道:“依脉象来看,二小姐的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脉搏跳动较慢,脉象虚弱无力,应是体虚贫血,营养不良导致头晕,一会儿我开两服补气血养身的方子,照着喝上一段时间,平日里再注重饮食营养,如此调理一段时日想必问题不大,切记一定要注意吃食,若是再不注意只怕以后会更加虚弱。”

说完,杨启皱眉起身。

明珠在听完他的话后松了口气。

孙氏往床上看了一眼,跟着起来让赵嬷嬷跟杨启出去开药,待人走后她的脸色变得难看,继而走到外屋,目光往青椒身上陡然一定。

厉声道:“我堂堂将军府的姑娘竟然会营养不良,还不快说实话?平日里是不是你们这些下人把二小姐的饭食给私吞了?!”

别说本就是嫡女,就只是一个庶女因这等原因而病倒,若是传了出去岂不让人贻笑大方?

青椒身子一抖,“扑通”一声跪下,“老夫人息怒!奴婢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吞了小姐的饭食,实在是……实在是……”

她要怎么说?

她家小姐性子安静,从不主动争什么,加之又不是主母的亲生女,必然有些膈应,所以在饭食方面便有了偏颇,可她要是这样说了岂不就明摆着和主母作对了吗?

孙氏见她吞吞吐吐,失了耐心,“还不快说!”

青椒闻言咬牙,想到自家小姐就因为脾气好所以才被人欺负,她若这个时候不将事情说出来,只怕就错过一个很好的机会。

思及此,青椒索性心一横,低头说道:“老夫人息怒,实在是奴婢不知如何说才好,小姐的三餐向来都是大厨房安排的,奴婢等人也只是按着府中的规矩来,小姐身子不好奴婢等人自是看在眼里,但……但实在是……实在是没办法啊,还请老夫人替我们小姐做主!”

说完,青椒使劲地对着孙氏磕了一个头,声音甚至传到里屋,听得明珠心里一疼,想也没想就“虚弱”地睁眼,“费劲”从床上下来,然后被待在内屋的丫鬟扶了出来。

“祖母,”她无力喊了一声,孙氏闻声看来,赵嬷嬷赶紧着去扶人。

明珠往青椒脸上看了一眼,走到孙氏面前一同跪下。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孙氏忙让人去扶,然明珠却是轻轻将人推开了,她看了看青椒,柔声道:“祖母息怒,这事怨不得青椒她们,平日里她们已然将孙女伺候得很好,是孙女身子自己不争气,今日本是来向祖母请安的,没想到竟是闹得祖母不安心,还请祖母原谅。”

说完就要磕头,孙氏起来就把人给拦住了,拉了人到自己跟前坐着。

“你说你,人都成这样了还一直惦记着那些虚礼做什么?在你眼里,我这个老太婆就这么不讲理?”

“不是的祖母,我”

“行了,别说了,”孙氏打断她的话,往青椒身上瞥了一眼,“你也起来吧,事情大致我都清楚了,放心吧,老太婆我虽说没什么用处,但这种事情还是能做主的,你们只管回去将你们小姐照顾好就行。”

如今这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府中早年就将掌权交给了主母秦菁,厨房的安排自是包括在内,除了她,谁还有那种权力?

呵,多年不管事,还真把她这个老太婆不放在眼里了。

想到这,孙氏脸上闪过明显的不悦,明珠恰巧看在眼里,不禁在心底勾起唇角。

看来,秦菁该添堵了。

从北苑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因着她体虚老夫人便留了她,硬是让人重新做了早饭过来一块吃下后等药拿回来了才放人走。

路上,青椒拎着药包心有余悸地走在明珠边上,小声说道:“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想想如果早上她和花椒多坚持一会儿的话她家小姐也不会晕倒了。

明珠闻言侧目看了看她,随即往四周环视一眼,继而小声道:“放心,你家小姐我还没那么虚弱,一切……都是装的。”

她若是不出此下策,只怕她以后还得天天咸菜稀饭,前世她逆来顺受,今生必然就不一样了。

“装的?!”

青椒惊得瞪大眼,事后察觉自己声音太大了,忙捂住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姐,说道:“小姐,你……你不要告诉奴婢你是假装晕倒的?”

那也太大胆了吧,如果当时被看出来了岂不就麻烦了?

明珠见她一脸吃惊的模样忍不住笑,看着也快到明珠苑了,于是挑了挑眉,说道:“不然你以为会这么巧?”

早不晕晚不晕的,偏偏就在孙氏面前。

她现在几乎都能想象得到秦菁的表情了。

青椒看着自家小姐一脸的精神,哪里有方才的虚弱,不由得咋舌。

明珠瞧了她一眼,轻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自从生病后我也想了许多,若不是我在府中说不上话,你和花椒也不会看其他下人的脸色,所以我想,有些事还是需要改变的,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也得为你和花椒争取不是吗?”

两个丫头同一年进府被分派到她身边,虽说只比她小一岁,但从前世起便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到现在已快十年,早已是情同姐妹。

青椒听她这番话,心间疑惑不再,代替的是满心的感动,不禁红了眼眶,“小姐……”

“好了,”明珠拍拍她的肩,本意就没想着把人给惹哭,“下午要去恭南王府,我们也该去收拾收拾了,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当然,只是对于她来说。

青椒被她的话感动,最后还是掉了眼泪,明珠假装瞋了她一眼,拉着人回到明珠苑。

而此时,北苑。

“母亲,您先别生气,这事啊一定是下面的人给疏忽了。”

正屋里,秦菁忍着心底的不悦安抚孙氏的情绪,但显然孙氏并不领情。

“疏忽?”她蹙眉,哼笑一声,看着面前打扮得光下亮丽的媳妇,不客气地说道:“那依你的意思是底下的人一疏忽就能疏忽好几年?那这么一来,我该说是下人们不懂规矩还是该说你管事不严呢?你还真当我是老眼昏花辩不清是非了吗?”

大宅中的事情她看了几十年,难不成还看不清楚吗?

当初在提明珠她娘为平妻的时候就曾闹得不愉快,如今这般作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比谁都明白。

秦菁看到她眼里的凌厉后心中陡然一紧,“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急道:“母亲息怒,儿媳绝没有那个意思,是儿媳的不是,儿媳管教下人不严,请母亲责罚!”

事到如今除了认错别无他法,这老婆子精明得很,秦菁暗道,这其中一定是有她疏忽的地方,若非如此怎么会突然问及此事,而那个小贱人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晕。

看来,她很有必要好好关心关心那个郝二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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