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上官羽苏若梨的其他类型小说《不作落花为流水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禾禾烟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进值班房,童北明便迅速脱去外衣,只见那原本洁白的帛布此刻已被鲜血浸透,那刺目的红色看上去令人心惊胆战。“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把你伤成这样?”童筹又惊又怒,双眼圆睁,紧紧地盯着童北明。“是华乐王。看样子,我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他就已经开始反击了。”童北明紧握着拳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可他却强忍着剧痛,愣是一声不吭。“这是为何?”童筹满脸疑惑。“今日我本是打算进宫向皇上禀报华乐王有问题,可没想到他抢先一步面见了皇上,也不知他在皇上面前说了些什么,导致皇上现在不愿意见我。”童北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若皇上对二哥你有了误解,让大姐出面帮忙解释清楚不就好了?”童筹试探着说道。童北明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大姐为...
《不作落花为流水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一进值班房,童北明便迅速脱去外衣,只见那原本洁白的帛布此刻已被鲜血浸透,那刺目的红色看上去令人心惊胆战。
“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把你伤成这样?”童筹又惊又怒,双眼圆睁,紧紧地盯着童北明。
“是华乐王。看样子,我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他就已经开始反击了。”童北明紧握着拳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可他却强忍着剧痛,愣是一声不吭。
“这是为何?”童筹满脸疑惑。
“今日我本是打算进宫向皇上禀报华乐王有问题,可没想到他抢先一步面见了皇上,也不知他在皇上面前说了些什么,导致皇上现在不愿意见我。”童北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若皇上对二哥你有了误解,让大姐出面帮忙解释清楚不就好了?”童筹试探着说道。
童北明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大姐为了我们童家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我实在不忍心因为我的事让她与皇上之间产生嫌隙。”
“可眼下,能帮你的也只有大姐了。”童筹无奈地叹了口气。
“先不提这个了。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事要问你,那红砂土究竟有什么用途?为何华乐王会为了它如此大费周章?”童北明强忍着伤口的疼痛,急切地问道。
童筹疑惑道:“这红砂土可以提炼出高岭土,不过它被朝廷明令禁止私人开采,难道华乐王买通了坑冶司?”
“就只是这样吗?”童北明有些不甘心,追问道。
“你若不问,我差点都忘了,它还能提炼出一种叫做宝珠砂的物质,这种宝珠砂可是铸造兵器的绝佳材料。”童筹补充道。
童北明猛地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下一切都对上号了!”
“二哥,你先别乱动,我还没给你上好药呢。”童筹手忙脚乱地说道。
“三弟,你这次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四妹……她在上官府那边还好吗?”童筹神色淡然,与童北明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他的心中,自始至终最在意的就只有童谷秋,至于其他的事情,在他看来都无关紧要。
“她从未埋怨过你。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也该放下了。”童北明看着他,语重心长道。
童筹又怎会轻易放得下,前阵子他还信誓旦旦地对童谷秋保证,一定能让她的腿恢复如初,可最终却还是没有太大效果。
“我又研究出一种新的药方,待我试验确保没问题后,便出宫去为她治疗,你让她安心静候便是。”童筹自顾自地说着。
童北明站起身来,穿戴好衣衫,“行,我会转告她的,我先走了。”
“诶~你把这副药交给她,交给别人我总归是放心不下。”童筹从箱子里取出一副药,递向童北明。
童北明瞧着手中这服药,一个劲儿地摇头,这些年童谷秋好似一个药罐,不停地服药。
但这毕竟是童筹的一片心意,他也只得照做。
毕竟,他也期许着能有奇迹发生,让他的四妹的双腿能够早日康复如初。
自上次喜宴之后,童北明便未曾踏足过上官府,此刻正好可以借此次送药的契机,去探一探上官府与苏若梨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
“二哥,你怎么过来啦?”童谷秋面上绽放出一抹温婉的笑容,上前迎接。
“喏,给你送药来了。”
看着童北明手中的药,童谷秋便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了,“二哥,你有空便劝劝三哥吧,别让他将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我身上,也该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一番了。”
况且场地空间有限,胚体堆积如山,产量自然也随之降低。刘掌柜眼看着交货日期一天天逼近,心急如焚。
为了不耽误交期,在未告知苏若梨的情况下,贸然对胚体采取了烘烤措施,没成想,却引发了这令人头疼的开裂问题。
苏若梨心急如焚,当即寻到刘掌柜,准备问个究竟。
未曾想,刘掌柜一听此事,不但没有丝毫反省之意,拒不承认是自己烘烤之举造成的问题,反而梗着脖子,瞪大双眼,怒气冲冲地将矛头指向众人,振振有词地责怪他们前期制作胚体的手艺存在瑕疵,才致使胚体出现开裂状况。
“哼!往昔我一直都是这般操作,也没见出过什么乱子!”刘掌柜双手抱胸,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与傲慢,“你们可别妄图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次损耗了多少,你们心里有数。若无法修补,到时候都得从工钱里扣!我可不会平白无故地替你们担这个损失。”
苏若梨心里清楚,刘掌柜平日里就专横跋扈惯了,行事作风向来如此。
可她万万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刘掌柜竟然如此自私自利,不论做什么,都只一门心思地以自身的利益为重,将众人多日来的辛勤劳动成果视若无睹,更遑论去体会众人此刻面临交货难题的焦急与无奈。
“刘掌柜,此刻并非争论损耗的时候,咱们依照正常计划行事,原本完全能够赶在下月初五之前顺利完成交货。可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关键在于出现了数量上的缺口,这要如何设法补救才是当务之急啊!”苏若梨眉头紧锁,交货期限如同一把高悬的利剑,容不得半点拖延。
制作一件瓷器,从最初淘洗原料,到拉坯塑形、施釉,再到入窑烧制,环环相扣,从头至尾耗费的时间至少都得半月有余。也正因如此,苏若梨在每一道工序、每一个步骤上都如履薄冰,慎之又慎,力求万无一失,绝不容许出现哪怕一丁点差错。
“哼,这有何难?大不了就修补呗,犯得着这般大惊小怪吗?”刘掌柜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随手拿起一个开裂的胚体,放在眼前翻来覆去地仔细端详,嘴里还嘟囔着,“就这点裂痕,这也算个事儿?”
实则,正常情况下,若是胚体出现轻微的裂痕,的确可以修补。
然而,问题恰恰就出在此处,他们所使用的铁凌土性质特殊,与寻常瓷土截然不同,根本就不适合采用这种常规的修补办法。一旦贸然尝试,不但无法修复裂痕,反而极有可能致使胚体彻底报废。
苏若梨还欲张口继续与刘掌柜争辩,就在此时,一个沉稳且熟悉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
“苏郎,可是遇到棘手之事了?”项逸生迈着大步走进屋内。
众人循声望去,皆面露诧异之色,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和身旁的伏星身上,慌慌忙忙就要行礼,齐声高呼:“参见项府尹!”
“不必拘礼!”项逸生见状,轻轻抬手,示意众人免礼,和声说道,“我见这门虚掩着,便径直进来了,不会打扰到你们做事吧?”
刘掌柜眼珠子一转,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急急忙忙凑上前去,点头哈腰地说道:“哟,瞧大人这话说的,哪能呢!我这小小铺子平日里冷冷清清,今日竟能有幸迎来项府尹您大驾光临,那可真是蓬荜生辉,是我等天大的荣幸啊!”说着,还微微弓着身子,眼睛一个劲儿地往项逸生身上瞟,试图窥探对方的神色。
两日后,周郎君依约再度前来。
苏若梨依旧是那副蓬头垢面、虚弱无力之态。
见周郎君前来,她赶忙取出精心备好的花瓶以及原先的花瓶碎片,毕恭毕敬地递到周郎君跟前,“日夜赶工,总算得以安心交付于您了。”
周郎君出身富贵,但为人谦逊低调,此前一眼便洞察出刘掌柜所交花瓶存有瑕疵,只是念及祖母,未与刘掌柜过多计较。
岂料,此刻当他目睹苏若梨呈上的花瓶时,双眸顿时光彩熠熠,此瓶与原物相较,虽难以言称全然一致,但寻常之人实难甄别其差异。
苏若梨果真并未食言,确是才能卓异之人。
周郎君欣然取出一锭银子递向苏若梨,未料,苏若梨竟将其推回。
周郎君颇为诧异地问道:“怎的?嫌少?”
“周郎君,刘掌柜已然告知于我,他前日便已将花瓶交付于您,且余款也已收取。”苏若梨虽不明周郎君此举何意,但她自觉问心无愧。
“既已知晓,为何仍制好此瓶等我前来?”周郎君满脸疑惑。
苏若梨微微垂首,轻声道:“实不相瞒,前一支花瓶我自认为未达标准,既已许下承诺,自当全心对待。”
至此,周郎君心中所有疑虑豁然冰释。
两支花瓶皆出自苏若梨之手,正因她秉持严谨之态,才会重新精心制作出这令人称许的花瓶。
实则,那花瓶对于周郎君年迈的祖母而言,外观差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是你应得的,收下吧。”周郎君再度将银锭置于台面上。
苏若梨环顾四周后说道:“趁刘掌柜不在,您速速拿了花瓶离去吧,我恐他瞧见了又会索要一份余款。对了,上次您帮我抓药,花费多少银两?我这便还您。”
周郎君含笑道:“你帮我大忙,些许小钱何足挂齿。”
见苏若梨面色依旧不佳,周郎君关切追问:“药,可是无效?”
实则并非药无功效,而是苏若梨根本无暇熬药,且此处亦无熬药的条件。
“小郎,尚不知你姓甚名谁?”周郎君仔细端详眼前的苏若梨,其身形虽小,却透着一股旁人难及的倔强与诚实,委实难能可贵。
“周郎君,我叫苏若梨。”
“苏若离?分离的离?”
苏若梨赶忙岔开话题,“周郎君,愿您祖母早日康健,若日后有需要,随时欢迎惠顾。”
周郎君并未急于离开,扫视周遭后问道:“苏郎君,你在这瓷器铺每月可得多少工钱?”
“一百文。”
“以你之才,实不应在此虚掷光阴。你若有意,我可为你举荐更佳去处,工钱至少比此处高出两倍。”
这对于苏若梨而言,无疑是颇具诱惑的提议,可她志不在此,婉拒了周郎君的美意。
“你且好生思量,想好之后可来周府寻我。”
“好,我记下了。”
并非苏若梨自命清高,她只是不甘一辈子为人佣工,其志在于获取经验,为日后重振家业奠基蓄势。
有了此次与周郎君的成功交易,她便有了与刘掌柜议价的资本,仅凭那每月一百文工钱,断难达成所愿。
自苏若梨来到刘氏瓷器铺后,铺中生意较往昔兴旺了许多。刘掌柜虽贪婪却也并非愚昧之人,纵使嘴上不愿承认,心底亦知晓苏若梨着实颇具才能。
况且,如今他有了更多的闲暇时光,往昔那般起早贪黑的辛劳不复存在,日子较从前不知惬意了多少。
巳时已过,刘掌柜才悠然自得地哼着小曲儿踱步至铺子,心情格外舒畅。
“刘掌柜,我有一事欲与您商议。”苏若梨轻声说道。
“且说来听听。”
“我见杂物库内有处可容人躺卧之地,我想将它收拾一番,夜晚便宿于那处,这些时日我实难安睡。”
“此等微末小事,你自行定夺即可。不过,我库房内诸般物件,你切不可肆意挪动!”
“刘掌柜,我主要想与您谈谈工钱之事。”
刘掌柜警觉地望向苏若梨,“休要痴心妄想,说好的一百文便是一百文,你且去四处打听打听,如今皆是此等价码。”
苏若梨浅笑道:“刘掌柜,我不要这一百文了。”
“你说什么?”刘掌柜仿若听错了一般,心下思忖,天下岂有这等美事?
“咱们依计件之法行事,我每售出一件货品,您便付我一份酬劳,倘若一月之中我未售出一件商品,您无需付我一文钱,如此可好?”
刘掌柜沉思片刻,暗自思量,这般算法于他而言毫无损失,苏若梨究竟所图为何?
“每件商品价钱各异,又该如何计算?”刘掌柜问道。
“咱可按商品价值之一成计付,譬如商品售价十文,您付我一文钱;若商品售价一百文,您付我十文。换言之,我取每月总营收之一成,您意下如何?”
刘掌柜略一算计,旋即果断否决了苏若梨之提议,“不可不可,如此一来我岂不大亏,我断不答应!你这算盘打得未免过于精了!”
“刘掌柜,且让咱算一笔账,上月店铺的营收究竟几何?”
刘掌柜瞥了苏若梨一眼,道:“我为何要告知于你。”
“实则我可大致估算,最多不过三贯钱!”苏若梨语气笃定。
刘掌柜似被说中心事,抿了抿嘴唇,颇感心虚,实际营收根本没有三贯钱。
苏若梨继而说道:“我若能使店铺月入十贯钱,我取一贯,您每月所得亦能多出两倍有余,此乃互利双赢之举,您为何不乐意呢?”
“那若未售得如此之多又当如何?”
“若未达十贯钱之数,我一文钱亦不会向您索要!如此,您可安心了?”
刘掌柜仍觉事有蹊跷,可反复思量,自认为不会吃亏,苏若梨所言亦颇有几分道理。
“且容我思量一番,容我思量。”
苏若梨摊了摊手道,“刘掌柜,您先慢慢思量,周郎君还等我回话呢,我也该好好思量,究竟是留下拿一百文工钱,还是接受周郎君的好意,选择三百文工钱的去处呢?哎!真纠结……”
“不!我应下了!我认可你的提议,就这般施行!小苏啊,你可要知晓感恩之义,想当初是我见你孤苦伶仃,心生怜悯才收留于你,你决然不可忘恩负义呐!”刘掌柜匆忙恳切地劝说道。
“嗯……如此,我便决意留下了!只是此刻,我要去购置些生活用品,半个时辰之后便回来。”
未等刘掌柜有所回应,苏若梨轻轻摆了摆手,径直向外走去。她知晓刘掌柜此刻定会担忧她前去找周郎君,而她有意要让其焦灼一番。
刘掌柜冲着苏若梨的背影,扯着喉咙高声呼喊:“小苏,你且快去快回啊,千万莫要忘却我对你的眷顾恩情,你万不可前去寻那周郎君!”
项逸生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并未理会眼前这位热心的小娘子。
苏筱筱敏锐地注意到了他身上的淤青以及破损不堪的衣衫,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遭遇坏人了?要不我帮你报官吧!”
“苏娘子,雨越下越大了,咱们得赶快回去,老爷夫人该着急了。”跟随在苏筱筱身后的仆人焦急地喊道。
苏筱筱转身从仆人那里取来十两银子,递到项逸生手上,说道:“我想你此刻正需要这个。”
项逸生这才开口说道:“使不得,多谢小娘子的好意,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我实在不能接受你的钱财。”
“我叫苏筱筱,家住钱塘县云林坊 3 号,待你日后飞黄腾达之时,再来将银子还我。”
说完,苏筱筱将十两银子强行塞到项逸生手中,而后匆匆转身离去,那把雨伞也被她轻轻地放置在项逸生的脚边。
“我定会还给你的!”项逸生站起身来,望着那已经回到马车上的娇小身影,暗暗发誓。
那把遗留在脚边的雨伞,便成了他此后七年来对苏筱筱唯一的寄托与思念。
项逸生不负所望,在制举中脱颖而出,一举拔得头筹,并被授予地方知县一职。
然而,这一上任便遇到了洪灾,他不得不将他心中对苏筱筱的承诺推迟,这一推迟就是三年。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井然有序后,他迫不及待地赶往了钱塘,可当他来到苏府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苏筱筱也不知去向。
但他从未有过放弃寻找苏筱筱的念头,三年又三年,当他听闻苏筱筱在钱塘声名远扬时,便再次满怀希望地前往。
只是彼时的苏筱筱已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而且她的身旁也有了相伴之人上官羽。
项逸生再次黯然神伤地离去,那十两银子依旧未能归还。
倘若那时他知晓那将会是与苏筱筱的最后一面,他定然不会轻易转身离去。
当得知苏筱筱离世的消息时,项逸生仿若灵魂被瞬间抽离,整个人长时间沉浸在悲痛之中,难以释怀。
或许是上苍终究不忍见他如此痛苦,在历经七年的漫长时光后,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苏筱筱。不管对方的容貌与身份发生了怎样的改变,他都始终未曾将她忘却。
尽管项逸生激动得情难自已,心中有千言万语几欲脱口而出,但他多年的官场历练和沉稳性格,让他极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与从容。
他迅速命人解开苏若梨的枷锁,而后在卷宗上奋笔疾书,寥寥数笔匆匆落下。
“苏……苏若梨,本官已查明,此案你乃是冤枉的,去吧。”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泄露了内心的一丝波澜。
他无从知晓这些时日苏若梨究竟经历了何种磨难与煎熬,但他却清楚,苏若梨来到汴梁,是为了能更靠近上官羽一些。
在她眼中,自己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即便他此刻目光炽热地站在她面前,她也没有丝毫特别的反应。
那份年少时的心动,似乎只是他一个人独自珍藏的回忆。
看着苏若梨因重获自由而开怀大笑,项逸生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七年前那个如仙女下凡般的苏筱筱,那般柔善、那般美好,仿佛时光在此刻重叠交错。
“谢谢府尹大人!谢谢府尹大人!”苏若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庆幸。
苏若梨满心忧惧,暗自思忖,这群恶徒若仅是劫去银子倒还罢了,可万一察觉自己女儿身,致使清白毁于一旦,那才真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她身躯微微颤抖,手中紧握着镰刀,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身处这荒僻无人之地,真到了危急关头,恐唯有拼死一搏,全凭自身之力抵御。
“大当家,我本是误打误撞才来到此处挖野菜的,身上着实没有半分值钱财物。若是无意间叨扰了诸位,还望多多海涵!”苏若梨佯装摸索口袋,接着说道:“待下次我必定带上一瓶好酒前来孝敬您,这次就先放我离去,可好?”
“哈哈哈哈!!”顿时,一阵尖锐刺耳的狂笑声响彻四周。
“大王,这小儿太过愚昧无知,不如直接动手了事!”
与歹人讲道理,无异于给秃子梳理毛发,终究是徒劳无功。他们本就是为财而来,任你言辞恳切,亦是枉然。
“上!”
苏若梨骇得转身朝反方向仓皇奔逃,可未跑出两步,便被地上的石头绊倒在地。
此刻,苏若梨唯有在心中默默祈求上苍,保佑自己的女儿身份不被识破,即便身上的银钱被尽数掠去,亦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锵锵锵!”刹那间,一阵利剑出鞘的清脆声响传来,只见苏若梨身旁的歹人们瞬间作鸟兽散,纷纷夺命而逃。
苏若梨茫然地睁开双眼,只见一群身披盔甲的士兵如疾风般迅猛冲向歹人,不多时,便传来阵阵凄厉的哀嚎。
“小郎!你孤身一人,为何会来到此处?”童北明骑于高头大马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若梨。
“我,我本打算挖野菜,却不慎迷失了道路……”苏若梨心怀畏惧,不敢吐露实情,只得继续编造方才的谎言。
可这般说辞又怎能瞒得过童北明,这荒郊野外,何处不可挖野菜,偏选在此处,简直是荒谬绝伦。
“不说实话?一并抓走!”童北明厉声喝道。
“将军!”苏若梨眉头紧锁,“将军,我说实话,我是来挖土的,我绝非坏人,求将军放我一马。”
“你可知罪?”童北明翻身下马,稳步走近苏若梨,“你挖野菜我或可不管,但你私自开采地矿,我定要将你缉拿归案,依法惩处!”
苏若梨心中暗自腹诽,讲假话不行,说实话亦不可,这官爷着实难缠。
“将军,并无明文规定不可挖土,土亦并非矿产,我并未触犯律法,您不可随意拘拿于我。”
童北明见过诸多挖野菜之人,也遇见过偷挖地矿之徒,却唯独未曾见过如苏若梨这般挖土之人,他笃定此小郎必定暗藏玄机。
虽说苏若梨所言不虚,总不能因挖土一事便定其罪责。
今日童北明乃是奉命前来缉拿歹人的,即便对苏若梨心存疑虑,却也无确凿实证。
他命手下将这群歹人捆绑押回,自己则留在此处,紧紧盯着苏若梨,倒要瞧瞧她究竟能使出何种手段。
苏若梨背着背篓朝一侧走去,她每前行一步,童北明便紧跟一步,仿若与她较上了劲。
这般情形反倒令苏若梨仿若做了亏心事一般,手中的镰刀竟也不知如何下手。
苏若梨虽不知童北明究竟是何身份来头,但观其气势做派,亦绝非寻常人物,只是他怎会如此闲暇,死死纠缠于自己?苏若梨满心疑惑不解。
“坑坑坑~”接连挖了好几处地方,却不见铁凌土的丝毫踪迹,苏若梨渐感焦躁。
一日光阴转瞬即逝,却连瓷土都毫无着落,这让她如何向周郎君交代?
在她轻声叹息之际,童北明好奇问道:“小郎,你究竟在挖何物?我从未听闻此处有矿石。”
“将军大人,您莫要再为难我了,我并非挖矿石,而是在寻觅一种可救命的泥土。”
这于童北明而言,倒是闻所未闻之事,只知晓草药可治病救人,却从未听说泥土亦有此等功效。
“何种泥土这般神奇?”童北明双臂环抱于胸,手中佩剑不时发出轻微碰撞之声。
苏若梨并未停下手中动作,对童北明的疑问仿若充耳不闻。
童北明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苏若梨的手臂道:“你该不会是妄图寻找高岭土吧?”
苏若梨脸上顿时绽出笑颜,“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她奋力挣脱开童北明的手,愈发拼命地挖掘脚下的泥土,一片暗红色映入眼帘,历经这许久寻觅,总算是有所收获。
这般颜色的泥土,童北明前所未见,亦不知其有何用途,但瞧苏若梨这般激动模样,此泥土想必价值不菲。
身为朝廷命官,又怎会容许百姓私自采挖有价值的资源?
他当即拔剑出鞘,将剑身架于苏若梨脖颈之上,冷冷道:“别动!”
“呜哇~~~”苏若梨猛地甩掉手中镰刀,放声大哭起来。
童北明顿时乱了阵脚,匆忙收起佩剑,“小郎,你,你莫要哭,有事好商量!”
童北明本是个大大咧咧的糙汉子,平日里在家中,只要童谷秋一落泪,他便会立刻慌了神,彼时不论童谷秋所求何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应允。
苏若梨这般细声细气的模样,与童谷秋竟有几分相似。
“我都已言明这泥土是用来救命的,况且这并非矿石,您身为如此高大帅气、威武神勇的大将军,却偏要与我这小郎过不去,哇哇哇~~~今日先是遭遇歹人,已然倒霉至极,不想您竟还欲取我性命!哇哇哇~~~”
这一番言语说得童北明心中畅快,嘴角笑意难掩,他昂首挺胸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方才不过是与你玩笑,你且随意挖便是,罢了,待会儿我便护送你回城!”
“当真?”苏若梨露出一只眼睛望着童北明问道。
“嗯!”
苏若梨迅速拾起地上的镰刀,如疯了般奋力挖掘起来,她这般模样,甚至令童北明不禁怀疑,她方才是否是佯装哭泣。
一炷香过后,苏若梨的背篓已然满满当当,她又用那楚楚可怜的目光望向童北明,“高大帅气、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您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童北明无奈地摇摇头,蹲下身子,背起背篓,只见他脸色涨得通红,这背篓的重量远超他所料,好似背上驮了一头牛般沉重。
堂堂一大将军,竟为乡野小郎背负泥土回城,此事若传扬出去,恐遭人耻笑。
“上马!”
苏若梨轻盈一跃,登上马背,童北明将背篓递至苏若梨手中,“我尚有其他事务,马匹且先借你,驾!~”
童北明轻轻的拍了拍马背,苏若梨一脸茫然回头问道:“马儿如何归还?将军!?”
“它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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