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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将真心付海棠完结版高文景许明歌

十方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许明歌一去就是一个礼拜,与高家父母待在医院专门照顾秦兆川,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兆川才是他们一家子。高文景乐得清闲,不用看到秦兆川恶心的嘴脸以及冷血的家人。他这几天去了一趟县城,找到搞外贸的王哥,那是他以前过命的兄弟,从去年开始就做投机倒把的生意,早已经成为人们口中的万元户。198年底,确定改革开放的基本政策,对外贸易出现松动,王哥想要抓住这股东风在外面搞贸易公司。王哥多少了解高文景的为人以及他在家里的处境,所以早就劝他一起干。但这两年为了陪伴家人,高文景宁愿守着大锅饭,过上每天干三份工的苦日子。王哥为此骂他很多次,说男人志在四方,为了那群没良心的家人不值得。当得知高文景同意跟他去国外,王哥兴奋不已,拍着他的肩膀以后一起赚大钱。王哥在国外...

主角:高文景许明歌   更新:2025-01-22 09: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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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高文景许明歌的女频言情小说《错将真心付海棠完结版高文景许明歌》,由网络作家“十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明歌一去就是一个礼拜,与高家父母待在医院专门照顾秦兆川,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兆川才是他们一家子。高文景乐得清闲,不用看到秦兆川恶心的嘴脸以及冷血的家人。他这几天去了一趟县城,找到搞外贸的王哥,那是他以前过命的兄弟,从去年开始就做投机倒把的生意,早已经成为人们口中的万元户。198年底,确定改革开放的基本政策,对外贸易出现松动,王哥想要抓住这股东风在外面搞贸易公司。王哥多少了解高文景的为人以及他在家里的处境,所以早就劝他一起干。但这两年为了陪伴家人,高文景宁愿守着大锅饭,过上每天干三份工的苦日子。王哥为此骂他很多次,说男人志在四方,为了那群没良心的家人不值得。当得知高文景同意跟他去国外,王哥兴奋不已,拍着他的肩膀以后一起赚大钱。王哥在国外...

《错将真心付海棠完结版高文景许明歌》精彩片段




许明歌一去就是一个礼拜,与高家父母待在医院专门照顾秦兆川,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兆川才是他们一家子。

高文景乐得清闲,不用看到秦兆川恶心的嘴脸以及冷血的家人。

他这几天去了一趟县城,找到搞外贸的王哥,那是他以前过命的兄弟,从去年开始就做投机倒把的生意,早已经成为人们口中的万元户。

198年底,确定改革开放的基本政策,对外贸易出现松动,王哥想要抓住这股东风在外面搞贸易公司。

王哥多少了解高文景的为人以及他在家里的处境,所以早就劝他一起干。

但这两年为了陪伴家人,高文景宁愿守着大锅饭,过上每天干三份工的苦日子。

王哥为此骂他很多次,说男人志在四方,为了那群没良心的家人不值得。

当得知高文景同意跟他去国外,王哥兴奋不已,拍着他的肩膀以后一起赚大钱。

王哥在国外成立一家经贸公司,需要一个专人管理,高文景是信得过的兄弟,所以出国手续统统交给他,不过高文景必须在出国前学会一些外语。

高文景学习能力强,不然考不上供销社的职位,于是趁着家人不在家苦练外语。

王哥给了他一台进口的播放机,每天跟着磁带学习。

短短一个礼拜,高文景初步掌控一些词语,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简单沟通交流不成问题。

高文景很享受他们不在家的时间,每天干完地里的活儿便腾出时间学习。

距离离开还有六天时间,高文景希望他们最好不要回家,这样就能安静的离开。

没有秦兆川的挑拨,父母和妻子的偏心,就不用活在痛苦中。

高文景发现这种生活是他梦寐以求的幸福日子。

每天过得极为充实,不禁对国外充满期待。

只可惜安静的日子在离开前第五天被破坏了,这天高文景从地里回家放好锄头,父母和许明歌带着秦兆川回家。

秦兆川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许明歌怀中,用脑袋蹭着心口占便宜。

许明歌不但没有阻拦,反而摸着他的脑袋,一副宠溺的神态。

高家父母在旁边陪着,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

夕阳的余晖下,他们四人那么和谐,那么幸福,反倒是高文景显得极其多余。

他们走进院子,当看到高文景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许明歌察觉到高文景的目光,脸色微变,像是犯错的孩子,急忙将秦兆川推开。

秦兆川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明歌,你是不是嫌弃我?」

许明歌脸色微变,犹豫片刻,便将秦兆川搂在怀中,安抚起来:「怎么会呢。」

秦兆川将脑袋埋在许明歌怀中,冲着高文景露出得意的笑。

高文景脸色平静,对秦兆川的挑衅视而不见,转身去了牛棚。

反正还有五天就能离开,他已经放弃父母,放弃许明歌,压根不在乎秦兆川的刺激。

牛棚外传来父母的怒骂声。

高母骂他不懂感恩,秦兆川出院也不知道在家里炖点鸡汤,是不是想要气死她。

高父冷笑,说他是不懂感恩的白眼狼,再不出来做饭,家里就没他这个不孝子。

高文景对此视而不见,借着微弱的煤油灯,开始学习外语。

外边父母的痛骂声渐渐消失,高文景沉浸在外语的学习中,没有注意到许明歌来到牛棚。

许明歌端着一碗红薯饭上边有一块冒油的肥肉,正要说话,忽然瞧见他手中的书本,一股无法言语的恐慌涌上心头,一把夺过外语书。

「你学外语做什么?」




卫生院的病房里,一群护士站在外边,腻歪的望着里边的一家子,满脸嫌弃。

自从秦兆川来到院里便成为大新闻,明眼人一看就是装的,浪费医疗资源。

可这家人又不好说话,尤其是那对老人,简直刷新三观,为了满足病人各种无礼要求,竟然跪在院长门口,这在1978年可是大事情,谁也不敢拒绝。

如果有一点不满意,那对老人便会闹,场面非常难看。

可经过各种检查,病人压根不是什么抑郁症。

这是本月病人第三次住院,医护人员已经不愿意来病房,但碍于责任走个过场。

不过不得不说,这家人很恩爱,病人对妻子很依赖。

当许明歌出现时,秦兆川便会要爱的抱抱。

许明歌为了安抚病人,只能任由他胡来,好几次秦兆川的手不老实的伸进衣服,高家父母也视而不见。

主治医生走进病房,看到眼前一幕,笑了笑:「病人的情绪挺稳定,回家休养就行了,不得不说,老人家对儿子真好,妻子对丈夫很照顾,其实大家挺羡慕的。」

话音刚落,病房里瞬间安静,许明歌察觉到周围羡慕的目光后,本能有些抗拒。

她推开秦兆川,神色尴尬:「他不是我老公。」

这一下将医护人员搞蒙了。

不是老公,怎么会做出那么亲密的事情。

七十年代末,男女关系不算开放,任何一些过分的行为都可能造成极为不好的影响。

众人的目光瞬间变得玩味起来,既然不是夫妻,这里边有意思了。

许明歌察觉到众人的鄙视,如坐针毡,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高文景漠然的表情,那时候急着将秦兆川送医院,没有太关注丈夫的情况。

她终于想起高文景当时好像受伤挺重的,高父粗大的木棍砸在脑袋上,应该很难受吧。

回想这段时间高文景不同寻常的行为,内心的不安越发强烈。

可想到高文景因为妒忌,想要害死秦兆川便很生气。

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对方,许明歌原本对逼迫高文景顶罪的事情心生愧疚,但此时觉得完全不够。

高文景被妒忌冲昏头脑,不但要在村民大会上做检查报告,还要当众给秦兆川道歉才行。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慌意乱,似乎有极为不好的事情发生。

许明歌望着窗外发呆,忽略了旁边的秦兆川。

秦兆川脸色难看,看得出许明歌的心思没有完全在自己身上,还想着家里的短命鬼,心中便无比忌恨。

他恨不得高父直接将高文景打死,省去许多麻烦。

「文景应该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他,如果我离开能让文景恢复正常,年底我就回城吧。」

秦兆川眼眶泛红,委屈巴巴。

高家父母脸色剧变,张嘴便是对亲生儿子的辱骂,不堪入耳,扬言回去要断绝关系,高家没有这样的不孝子。

「今天下午开村民大会,必须让不孝子受到惩罚,否则整个公社都会笑话咱们家!」

高父脸色阴沉,一锤定音,必须要给秦兆川讨个公道。

高母点头附和:「如果触犯法律,那就让他坐牢吧,因为妒忌差点害死兆川,禽兽不如,对了明歌,你赶紧跟他打离婚报告,像你这么好的媳妇,他不配!」

高家父母将儿子贬得一无是处,恨不得亲自将他送入牢房。

许明歌听着二老的诅咒,心中涌出极度的不舒服。

她再次想起临走前,高文景那冷漠决绝的目光,如同做出某种决断,与曾经的痛不欲生截然相反,就像是......

解脱!

不知道为何,那本外语书不断在眼前闪现,烦躁涌遍全身,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我先回去看看。」

许明歌不顾秦兆川的哀求,起身朝门口走去,迫切想要见到高文景。

高家父母急忙安抚秦兆川,说下午开大会,会让孽畜受到惩罚。

秦兆川这才安静下来,望着远去的倩影,嘴角弯起。

这次当着全体村民的面,狠狠将高文景打入深渊,让他永世不得翻身,那时候许明歌就该属于自己。

许明歌回到家,叫了几声高文景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皱起眉头,觉得高文景过分了,这时候不该待在家等待审判吗?

「文景,你的检查报告写好了吗?我先看看,大会上别说错话,免得刺激兆川。」

许明歌在家里找了一圈不见人影,便去了外家。

一般情况下,高文景每次妥协,便会去找许父告状,导致她与父亲关系不好。

但许明歌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是丈夫矫情。

在回外家的路上,遇见了一个个去村委开会的村民,奇怪的是,每一个村民看着许明歌的目光充满鄙视。

这让许明歌浑身不舒服,对高文景的怨气更深,好不容易找到许父,连忙问起来:「爸,文景呢?他做错事,这回必须检讨,你别护着他。」

许父见女儿不思悔改,又想起女婿离开时落寞悲伤的声音,神色愤怒,一巴掌甩了出去。




微弱的火光里,结婚照化作一片灰烬,两人亲手移植的海棠花凋零,触目惊心的一幕,使得许明歌内心深处仿佛要失去极为重要的东西,声音带着一丝惶恐。

「文景,那是我们的结婚照,你怎么能烧掉呢?」

这时候,许明歌才想起高文景是丈夫,烧掉的是她们唯一的结婚照。

她隐隐意识到,事情好像正在脱离掌控,恐惧蔓延全身,目光落在高文景脸上,想要一个说法。

高文景平静望着干枯的海棠花,就像是他们的爱情和婚姻名存实亡,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海棠花的枯萎,犹如某种暗示,与许明歌唯一的牵扯,可能就是那张结婚报告了。

高文景仿佛看不到许明歌惊慌失措的样子,语气出气的冷静。

「秦兆川不是看到结婚照就发病吗?我只是按照你们的意思,烧掉而已。」

他的声音不悲不喜,恍如烧掉一件垃圾。

就在前天,秦兆川拿起高文景和许明歌的结婚照想要毁掉,高文景勃然大怒,想要阻拦,可遭到父母的辱骂和责备。

许明歌只是冷漠站在旁边,说一张结婚照而已,如果能避免刺激秦兆川,就算烧掉都无所谓。

那次高文景虽然保住结婚照,对于许明歌的反应却无比心寒。

也就是在那晚,全家逼着他去给秦兆川顶罪,别说秦兆川是冤枉的,就算是犯错,也是被高文景刺激。

如今他烧掉结婚照,想要斩断这段婚姻以及这个家的羁绊,许明歌有什么好震惊的?

许明歌或许是回想起前天的事情,脸色缓和不多。

她觉得自己太多疑,以高文景的性格不可能离开,毕竟他那么在乎这个家。

姿态恢复高傲,许明歌点头:「还算有点良心,兆川是家里救命恩人,我们之所以照顾,其实都是为了你,以后不要再去刺激兆川了。」

「你现在什么都有,秦兆川只是插队知青,不要一般计较,这样吧,等兆川回家,你先给他道个歉。」

饶是对妻子死心,听到许明歌无理要求,高文静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盯着许明歌的眼睛,嘴角不禁露出嘲讽:「是啊,我什么都有,秦兆川无家可归,那你告诉我有什么?」

许明歌皱起眉头,语气变得不耐烦:「兆川是家里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就不懂感恩呢,你有父母也有我,难道还不够?可兆川什么都没用,不要再去刺激他明白吗?」

「对了,晚点我跟你商量个事,你不要乱跑。」

不待高文景反驳,许明歌急匆匆离开。

望着远去的声音,高文景内心已经麻木,在家人心中,秦兆川像是一个魔咒,随时能攫取所有注意力。

好在他已经决定放弃,所以并没有太过伤感。

高文景走进卧室,打算离开前收拾东西,但刚走进门便瞧见墙壁上贴着一张合照,许明歌与秦兆川挨着脑袋,笑得那么幸福和灿烂,像是一堆新婚的夫妻。

他还看到了许明歌针头下放着一个绣球,上面绣着许和秦的姓氏,内心像是遭遇重锤,差点没站稳。

高文景脸色泛白,嘴角溢出一丝苦涩。

在秦兆川出现之前,许明歌曾说要做一个绣球,将两人的名字绣上去,代表着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后来许明歌像是忘记了,原来她早就做好绣球,只不过上面是秦兆川的名字。

这个他已经很久没进来过的卧室,也是与许明歌的婚房。

如今看来不但被秦兆川霸占,妻子也成了人家的女人。

锥心的刺痛袭来,高文景告诉自己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但泪水还是忍不住流出。

他面无表情的收拾卧室的衣物,却发现没什么值得带走的。

这个家,已经没有容身之地。

直到深夜,父母和妻子为了照顾秦兆川还没有回家,高文景躺在牛棚的干草上半梦半醒,他不想再做关于家人的美梦,每次期待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

他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秦兆川只是一个外人,却能轻而易举的抢走属于他的一切。

难道父母对孩子的爱,妻子对于丈夫的爱,是那么易碎的吗?

泪水模糊之中,面前出现一道强光,高文景被人强行拽起来,拖出牛棚丢在地上。

高文景睁开眼,入眼是母亲冷漠而愤怒的脸庞。




「没想到你心肠那么歹毒,竟然想要害死兆川,高家祖宗蒙羞,怎么生出你这种白养狼呀!」

高母一边检查秦兆川的身体,一边冲着高文景恶毒的咒骂。

高父板着脸,抄起旁边的一个粗大的木棍,狠狠砸在高文景身上。

高文景刚从河边爬上来,已经没有力气,根本躲不开高父砸来的木棍,额头硬生生挨了几下。

望着面前愤怒的父母,盯着他的目光宛如生仇人,高文景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插了一刀。

父母从到现场,无条件的偏袒秦兆川,甚至都不问一下缘由,便判他死刑。

令他无比心寒。

母亲恶毒的咒骂,父亲含怒的暴击,使得高文景身体不停颤抖。

他缓缓站起身,平静看着许明歌。

此时的许明歌满脸失望,恨铁不成钢:「你太让我失望了,兆川那么善良,你竟然想要害死他,高文景,我要跟你离婚!」

缩在高母怀中的秦兆川心中狂喜,急忙站起身,噗通跪在高文景面前,神色恐惧:「文景,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这样你就不会误会了。」

「你骂我打我吧,明天我马上离开,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一家。」

秦兆川跪在地上疯狂磕头,额头也不停冒血,看得高家父母心疼不已。

高父神色暴怒,轮着木棍继续朝着儿子身上砸,压根没有半点留情。

高文景只是盯着许明歌,希望能得到一丝想要的反应。

哪怕许明歌稍微质疑一下,也许事情会真相大白。

可许明歌只是冷冷瞥了一眼,语气漠然:「村民大会那天,除了当众宣读自首报告外,你必须为今天陷害兆川的事情道歉。」

「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我会跟公社提交离婚报告,我许明歌的丈夫不该是个喜欢妒忌的杀人犯!」

即便许明歌的反应在预料中,可亲耳听到,高文景眸子里仅存的一丝光亮轰然湮灭。

他站在原地,身体摇摇欲坠。

高家父母和许明歌搀扶着秦兆川,快速朝着卫生院赶去,生怕他身体出现差池。

秦兆川回头,望着高文景的目光,充满了讽刺和挑衅。

高文景缓缓闭上眼睛,这段时间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为不值得的人难过,可泪水还是忍不住决堤。

他抬头望着天空,想要大笑。

三年来的坚持宛如一个笑话,如今终于醒悟。

鲜血顺着额头滑落,染红了整个脸颊,高文景再也扛不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岳父老的家里。

岳父老坐在床边抽旱烟,噗嗤,噗嗤,褶皱脸上的满是愁容,他的屁股旁边摆着一张离婚报告。

「文景,我对不起你。」

岳父老眼眶通红,攥着烟杆子,声音沙哑,「没想到你爸妈失心疯,明歌也变了,离婚挺好的。」

高文景没有回答,而是瞥了一眼墙壁上悬挂的日历,暗松口气。

他昏迷了三天,幸好没有错过离开的日子。

自从高父为了秦兆川,将木棍砸在脑袋上,他没有躲,这些棍子就算是还清了养育之恩。

高文景对那一家子彻底失望,不再有任何幻想。

唯独对不住岳父老,他算是唯一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高文景艰难起身,跪在岳父老面前,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想要说话,但千言万语哽在喉咙,化作一声苦笑。

岳父老张开干裂的嘴唇,抚摸着高文景的脑袋,泪水打湿了衣领:「好孩子,终究是明歌对不起你,不管你做出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高文景转身朝门口走去,他的脚步很慢,却很坚定。

岳父老望着逐渐消失的身影,隐隐察觉女婿这次离开,或许再也无法相见。

他没有阻拦,而是选择祝福。

是女儿不知道珍惜,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高文景回到冷清的家,高家父母和许明歌还在医院忙着照顾秦兆川,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他用蛇皮袋装着两件破旧的衣裳,把离婚报告留在牛棚的草堆上,大步走了出去。

清晨的阳光落在身上,晕着一层自由的光芒。

高文景没有回头去看那个生活二十几年的家,经过院子里的那株海棠花,狠狠一脚踩了上去。

他将海棠花碾碎,直到无法复生,这才离开。

从今往后,他将变成孤家寡人,去追逐属于自己的生活。




月色落在院子,蒙上一层荧光,那株海棠花随风而动,晃啊晃,高文景的目光变得模糊,虽然有了决定,但父母和妻子无原则偏袒秦兆川,令他的心像是被死死揪住,痛的无法呼吸。

高文景做了一个梦,梦见十八岁那年,牵着许明歌的手站在河边的樟树下,他们发现一株海棠花,那年海棠花正好,移植到了院子。

许明歌依偎在他怀中,说一辈子爱他,永远不分开。

父母立在不远处,微笑看着幸福的小两口,催着赶紧打结婚报告。

那时候他们心心相印,哪怕经历过浩劫,每天下地劳累,可看到彼此觉得什么都不是事情。

直到知青秦兆川像是恶魔一样闯入他的生活。

周围起了大雾,父母慈爱的脸变得狰狞,温柔的妻子变得厌恶。

父母和妻子离他而去,高文景在后面疯狂追赶,哭着喊着,求他们不要离开,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脚下是深渊,他一步摔了下去,身体不停坠落,永无止境的绝望覆盖而来,痛不欲生。

高文景是被一阵礼炮声吵醒的,睁开眼睛,干草枕头被泪水打湿,他才发现原来那是一个噩梦,但无比真实。

窗外传来一阵铃铛声,高文景朝外边看去,发现是岳父老提着一块肉走进院子,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岳父老是秦兆川插队后,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高文景赶紧迎上去,叫了一声爸,伺候着坐下倒茶,岳父老瞟了一眼牛棚,脸色阴沉下来:「还睡这儿?明歌太不像话了。」

这时候许明歌走出屋内,来到跟前,岳父老冷笑一声:「还算你懂点事,知道文景得了优秀标兵,明天去公社领奖,专门给他放了炮仗。」

不待高文景说话,许明歌打断,面无表情:「我跟文景商量过,将优秀标兵让给兆川,他毕竟是插队知青,今年高考没考上,给个荣誉安抚。」

岳父老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看着女儿,指着她的鼻子:「你自己听听,说的是人话吗?文景可是你丈夫,秦兆川只是个好吃懒做的臭流氓,上次有人亲眼见到......」

许明歌色变,语气变得严厉:「爸,我的事情你别管,兆川不可能是流氓,人家看错了,其实犯错的人是文景。文景去县里自首,事情过去了。」

岳父老捂着心口,气得脸色涨红,高文景赶紧上前安抚:「爸,生气对身体不好,赶紧去屋内歇着。」

「许明歌,你迟早会后悔的。」

岳父老满含歉意握着高文景的手,不断说着对不起,摇头叹息的离开。

他其实知道高文景受了很多委屈,为了一个知青,高家父母不是个东西,连许明歌也搭进去,在村里不知道多少人笑话。

待岳父老离开后,许明歌盯着高文景,俏脸冰寒:「没想到你那么阴险,知道去找我爸告状,我跟你解释很多次,我跟兆川没什么,只是单纯的姐弟关系,你为什么那么小气呢?」

「村里很多人在背后嚼舌根,导致兆川抑郁症加重,你想办法解决。」

许明歌见高文景沉默,忽然想起两人身份,语气变得柔和许多,「文景,我们是夫妻,心该往一处使,我答应你等兆川病好了,就跟你好好过日子。」

「明歌,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这时候,秦兆川痛苦的声音传来,他趴着门框,浑身不住颤抖,「你不是说过永远陪着我,不离开的吗?」

「你不要我了!」

说完便用脑袋狠狠砸着木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高家父母赶紧出来安抚,狠狠瞪着高文景,怒吼起来:「看你做的好事,大清早的刺激兆川做什么?他可是全家的救命恩人。」

许明歌把秦兆川搂在怀中,抚摸着他的头发,说着永远不会分开的承诺。

秦兆川还是闹着要自残,父母和许明歌只能将他送去卫生院。

临走前,许明歌愤怒的瞪着高文景,几乎用咆哮的语气:「要不是你找我爸告状,兆川不会发病,想不到你心思那么歹毒,想要害死兆川吗?」

「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嫁给你!」

院子恢复安静,高文景站在原地,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但什么都是错的。

父母和妻子仇恨的目光,使得他像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旁边盛开的海棠花,如同一张讽刺的脸,在嘲讽他一切不值得。

其实秦兆川的抑郁症是装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可惜父母和妻子眼瞎,任由秦兆川欺骗。

高文景内心明白,从许明歌逼着他去顶罪的那一刻,就已经不爱他了。

他们心中只有知青秦兆川,再也没有他这个废物。

还好再等十几天他就能离开这个地方,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高文景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将所有结婚有关的东西整理好,丢在那株海棠花旁,曾经许明歌赠送的礼物,甚至结婚照,统统一把火烧掉。

火焰在燃烧,结婚照上笑颜如花,满脸幸福的许明歌逐渐被淹没。

就在这时候,折返回来的许明歌正好瞧见一幕,当目光落在结婚照上,脸色剧变,像是失去最为重要的东西。

心中涌出莫大的恐惧。

许明歌冲上前想要拯救结婚照,只可惜火焰太大,眼睁睁看着照片化作一堆灰烬。

她猛地抬起头,声音颤抖:「文景,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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