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朱祁镇说道，“现在伯颜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如果我们继续在草原上游荡，迟早会被他追上。只有去斡难河，利用那里的地形，我们才能有一线生机。”
“可是，斡难河距离这里还有很远的路程，而且一路上都是瓦剌人的地盘，我们如何才能安全到达那里？”李珍担忧地说道。
“这是一场赌博，一场生与死的游戏。要么生，要么死，我们别无选择！”
八达岭上，明军将士们依旧严阵以待，警惕地注视着城外。虽然瓦剌大军已经停止了进攻，但张辅和邝埜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大人，瓦剌人真的撤了吗？该不会有诈吧？”邝埜皱着眉头问道。
“老夫也觉得奇怪，瓦剌人向来凶悍，怎么会突然撤军呢？”张辅捋着胡须，沉思道，“再等等看，让斥候再探！”
直到确认瓦剌大军确实已经撤离，并且拔营向北而去，八达岭上的明军将士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声。
“我们赢了！瓦剌人撤了！”
“大明万岁！皇上万岁！”
将士们欢呼雀跃，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然而，张辅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他望着北方，心中充满了担忧。
“皇上，您现在到底在哪里？是否安全？”张辅喃喃自语道。
胜利的喜悦过后，是无尽的担忧。张辅立刻召集众将，商议是否出兵营救朱祁镇。
“诸位，瓦剌人虽然已经撤军，但皇上还身陷草原，生死未卜。我等身为臣子，岂能坐视不理？”张辅说道。
“张大人，您就下令吧！我们这就杀出去，把皇上救回来！”众将纷纷请战，情绪激动。
“大家的心情老夫理解，但是……”张辅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我们现在对皇上的情况一无所知，贸然出兵，恐怕不妥。如今我军实力尚且不足，难以与瓦剌大军正面抗衡。”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等着吗？”陈瀛焦急地说道，“皇上为了救百姓，不惜以身犯险，我们岂能贪生怕死？”
“陈大人稍安勿躁。”张辅说道，“老夫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瓦剌人突然撤军，会不会和皇上有关？”
“张大人的意思是……”袁彬若有所思地说道。
“袁彬，你负责锦衣卫，可有什么消息？”张辅问道。
“回大人的话，根据锦衣卫的情报，瓦剌大军近日粮草供应似乎出现了问题，许多部落都出现了粮草短缺的情况。”袁彬汇报道。
“粮草短缺？”张辅眼睛一亮，“难道是皇上……截断了瓦剌人的运粮路线？”
“很有可能！”邝埜说道，“皇上率领三千营向北而去，目的不明，但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为了截断瓦剌人的粮道！如此一来，瓦剌人全力围堵皇上，就解释得通了！”
“可是……”陈瀛说道，“如果我们出兵，会不会反而成为皇上的累赘？如果不去，又显得我们不忠，这……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众人都陷入了沉默，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出兵，可能会帮倒忙；不出兵，又于心不安。
“诸位，”张辅缓缓开口，“老夫知道大家的心情，但是我们必须以大局为重。皇上英明神武，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坏了皇上的计划，甚至将自己也搭进去！与其盲目出兵，不如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会议最终没有得出任何结果，众人的心情都十分压抑。
散会后，张辅独自一人站在城墙上，望着北方出神。他回忆起这几日来朱祁镇的表现，从开城门救百姓，到率军出击，再到如今的深入草原，每一步都出人意料，却又似乎暗藏玄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