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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东宫,彪悍太子妃温墨染姬宸琰最新章节列表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X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姬宸琰听闻消息的时候,手中正拿着一封信笺,只听扑哒一声,信笺悄然地掉落在案桌上。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他,素有贤德之名的太子,刚娶的太子妃当众打了皇帝的宠妃?姬宸琰觉得自己的小脑有些萎缩,她是真敢啊,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仅凭一己之力中伤堂堂丽妃,当众殴打皇帝的宠妃,且还在皇上的面前宠辱不惊的为自己辩驳不说,还为母后正名,最后竟能全须全尾地从那位喜怒无常,‌偏激多疑的皇上面前全身而退?算是出尽了风头,不可谓不勇猛,实乃是大煜第一人。何况他深知母后的为人,对着温墨染一开始应是不喜,不曾想此女仅用一天时间就博得母后的信任和怜惜。还留在坤宁宫用了午膳,他不得不承认温墨染有几分聪明和算计。此女心思不简单,当着母后的面收拾了她毕生的宿敌,此举恐怕会...

主角:温墨染姬宸琰   更新:2025-01-21 1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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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墨染姬宸琰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东宫,彪悍太子妃温墨染姬宸琰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星星之火可以燎原X”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姬宸琰听闻消息的时候,手中正拿着一封信笺,只听扑哒一声,信笺悄然地掉落在案桌上。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他,素有贤德之名的太子,刚娶的太子妃当众打了皇帝的宠妃?姬宸琰觉得自己的小脑有些萎缩,她是真敢啊,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仅凭一己之力中伤堂堂丽妃,当众殴打皇帝的宠妃,且还在皇上的面前宠辱不惊的为自己辩驳不说,还为母后正名,最后竟能全须全尾地从那位喜怒无常,‌偏激多疑的皇上面前全身而退?算是出尽了风头,不可谓不勇猛,实乃是大煜第一人。何况他深知母后的为人,对着温墨染一开始应是不喜,不曾想此女仅用一天时间就博得母后的信任和怜惜。还留在坤宁宫用了午膳,他不得不承认温墨染有几分聪明和算计。此女心思不简单,当着母后的面收拾了她毕生的宿敌,此举恐怕会...

《替嫁东宫,彪悍太子妃温墨染姬宸琰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姬宸琰听闻消息的时候,手中正拿着一封信笺,只听扑哒一声,信笺悄然地掉落在案桌上。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他,素有贤德之名的太子,刚娶的太子妃当众打了皇帝的宠妃?

姬宸琰觉得自己的小脑有些萎缩,她是真敢啊,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

仅凭一己之力中伤堂堂丽妃,当众殴打皇帝的宠妃,且还在皇上的面前宠辱不惊的为自己辩驳不说,还为母后正名,最后竟能全须全尾地从那位喜怒无常,‌偏激多疑的皇上面前全身而退?

算是出尽了风头,不可谓不勇猛,实乃是大煜第一人。

何况他深知母后的为人,对着温墨染一开始应是不喜,不曾想此女仅用一天时间就博得母后的信任和怜惜。还留在坤宁宫用了午膳,他不得不承认温墨染有几分聪明和算计。

此女心思不简单,当着母后的面收拾了她毕生的宿敌,此举恐怕会直接收割母后的“芳心”。

谁不知丽妃如今在后宫有多受宠,她不惜得罪丽妃也要讨好母后究竟是何居心?

姬宸琰内心直感叹她是真不怕死啊。

一天之内不仅掌掴了温清远的次女,还收拾了丽妃,两个动作都是在将老三的颜面踩在地上摩擦。此举怎么看都不像是温清远的安排。

她到底是抱有什么样的目的?有着怎样的谋算?所图为何?姬宸琰百思不得其解。

照消息所说,可以肯定她并非传言那般诗书不通,行为举止也不像一个在庄子上生活了十几年的样子,今日宫中的这番化险为夷不管怎么说都称得上一句机智过人。

暗卫的消息还未传来,且再等等,他倒要看看他的这位太子妃是何方神圣?

此女心思缜密,颇有算计,难以捉摸,他定要避而远之。

温墨染已经回到了揽月殿,全然不知今日的所作所为在后宫中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丽妃的宫殿萦华宫。

丽妃从勤政殿回到自己宫中就开始大发脾气,她将珍贵的古董瓷器都摔得粉碎,字画、盘子,各类物品全都摔了一地,吓得周围的太监们和宫女们纷纷低垂着头颅,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实在可恨,丽妃今日受这奇耻大辱,整个人气的头上的金钗都颤动不已,呲牙咧嘴,眉角也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

哪里还有往日的嚣张跋扈,优雅从容。

待思绪静下来之后连忙吩咐自己的心腹,传信给三皇子,商量如何除掉温墨染,反正太子也快死了,就让他们二人去阴间做一对鸳鸯鬼吧。

而在宫中,另一位仅次于丽妃受宠程度的德妃,在听闻今日的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多大震惊,好像整个世界都与自己无关一样,冷若冰霜。

与此同时揽月殿的太子妃,此刻的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一边休息一边细思自己在东宫的处境。

完全不知晓她已经落入了他人的必杀榜单了。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虽说今日看似威武,实则也是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可算是应付完了,果然她还是不适合宫里的勾心斗角,只是已然身在局中,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就只能自己去做那个执棋者。

闲来无事,温墨染想找些这个朝代的书籍看看,此前在相府完全没有这个方便,便唤来白微吩咐去找一些本朝的书籍,不限题材,扬言用来打发时间。

姬宸琰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那半月里,温清远担心温墨染身体瘦弱挺不到婚嫁之时候,只在吃食上特别吩咐,温墨染比之之前的体型是要正常许多,虽然还是瘦弱,但至少看起来脸色红润了不少。

其余方面,并不允许温墨染外出,相当于处于一种被软禁的状态,除了从一些年迈的下人嘴里打探宋嫣然生产之事的零星消息之外,别无所获。

相府跟过来的下人包括秦嬷嬷在内,温墨染在今日一早就已经遣回了相府。反正她们的卖身契也不在她这里,留着人在身边无非是多留了几双李氏的眼睛,索性直接打发了回去。

刚回来不久,皇后就派人送来了几马车的赏赐,听白微说全是补品,温墨染听闻后心中一暖。

现在已嫁进东宫,不管怎样,已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行事总会方便许多。再观太子和皇后对自己的态度,都还算和善。

紫苏、竹苓、白微、桔梗四人看着很是规矩懂事,虽非全然信任,但毕竟是东宫出身的宫女,随便一个人的能力都能吊打普通官宦之家的掌事嬷嬷。

今日才安排紫苏和桔梗去调查母亲的死因,想来结果不会出来那么快,还在继续沉思的温墨染丝毫没有感觉到一道阴影遮挡了身前的光线。

须臾,见温墨染毫无知觉,桂嬷嬷在温墨染耳边轻声唤道:

“太子妃娘娘,您已经休息了好一阵,该起来学一学规矩了。”

轰的一声,温墨染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是了,她是感觉好像把什么东西忘了。

皇后的恩赐:桂嬷嬷!!!

这个声音好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前来索命了,学规矩,学规矩。

射出去的箭终有一日会射到自己身上,完蛋。

温墨染赶紧一个鲤鱼打挺,桂嬷嬷的话得听,只得强颜欢笑的应道:

“好,学规矩。嬷嬷请赐教!”

桂嬷嬷看着温墨染,眼底多了一丝笑意和温柔,这位太子妃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一夕之间就让皇后娘娘改变了对她的态度,真是不可思议。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第一次在皇上面前为皇后娘娘不平的人是眼前这位女子,想起今日她的举动,桂嬷嬷的老眼都开始慢慢湿润,心中无限感叹,或许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处境会因为太子妃的到来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嬷嬷,嬷嬷,可以开始了”温墨染在心里做了一番建设之后,对自己无比的自信,不就是规矩吗,她完全可以全部拿捏。

桂嬷嬷有些恍惚,听着温墨染的提醒,忙回应道:

“太子妃,老奴今日先教您作为太子妃的站姿和走姿,老奴先来给您做个示范,娘娘瞧仔细了。”说完桂嬷嬷手中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条戒尺。

温墨染看着那条两指宽的戒尺,只觉头皮发麻。


窒息的感觉瞬间弥漫至全身。

“太子妃这是在干嘛,想谋杀孤?”

温墨染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竟如此近,被姬宸琰掐着脖子已经快没办法呼吸,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悠悠的的眼里打转。

只能用手使劲的抓着姬宸琰的手,试图能让他的手能松开一些。温墨染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她的眼睛开始变得模糊,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开始没有力气,扯着姬宸琰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温墨染艰难的发出呜咽的声音,挣扎痛苦的神情落入了姬宸琰的眼中,倏地,姬宸琰松了手。

咳咳咳,温墨染终于能重新呼吸到空气,捂住胸口猛地咳个不停。

好一阵才喘过气来,眼含怒意的看着姬宸琰。

“你有病啊,我就关心关心你,你竟要杀我?”

温墨染刚从死里逃生,此刻哪里顾得上什么规矩。

姬宸琰一醒过来就感觉一只手迎面袭来,不及多想就准备直接解决了对方。

此刻看着他这娇滴滴的太子妃,觉得掐死她就跟杀了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甚是无趣。

她骂自己有病,也只当听不见。

“无事你到孤的殿中做甚,下去吧”。

温墨染一听,这厮是完全忽视自己的杀人行为了啊,作为太子就高高在上了不起啊?

手还在摸着自己的脖子按摩,但是念及他毕竟是她名义上的夫君,此事秋后再找他算账。

思及刚才为他诊脉的脉象,以及这人歘的一下就醒了,温墨染觉得很是怪异。

遂开口问道“殿下可知自己是中了毒?”

姬宸琰眼神一暗,那双手又蕴含着杀意直直的伸了过来。

温墨染有了前车之鉴,岂会在同一个地方摔跤。

猛地起身躲了过去,再对着眼前这个恶魔怒吼;

“你这人是有什么杀人的嗜好吗,明明已经毒入骨髓,还嚣张至极想杀我?”

“我可告诉你,你这毒,再有半年,若再不解毒,纵是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

姬宸琰眼神一变。

“你会解此毒?”

温墨染满脸自信的看着姬宸琰。

“此毒,我能解。”

“但若想要我为你解毒,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姬宸琰看不透这女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也不知她就是是否如她所说的能解此毒。

反正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姑且信她一次也无妨。

“哦?说说看,你有什么条件?”

“第一,我要你帮我查清楚我娘的死因,搞清楚温清远和李淑然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我要让这二人堕入万劫不复之地,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妥。”姬宸琰漫不经心的吐出一个字来。

温墨染对于姬宸琰的果断有几分诧异。她不知道的是他本来就会对付温清远,此事与他本身的计划不谋而合。

“第二,你得先告诉我,后面你又给自己用了什么药,你得脉象很是混乱,如若不能确定导致你吐血昏迷的药物是何,这会影响到对你体内慢性毒药的解法。”

姬宸琰悠哉的说道:

“不是什么药,是孤用内力打乱体内气血,以致脉象紊乱,呈难以回天之势。”

温墨染瞳孔地震,这人就这样水灵灵的给了说了实情,自己不会再度被杀吧。

没按耐住直接说出了心声“你就这样告诉我,不怕我有什么阴谋?不怕我是温清远的人?”

“还是说,你又要杀了我?”

“我可告诉你,你这毒除了我没人能解,我的小命你不仅不能说杀就杀,还得把我保护起来。”


温墨染听到温之旭的骂声都快要笑出声来了,本想放你一马,你自己找死可就不能怪谁了。

这次温墨染没有开口,桂嬷嬷都快忍不住了,直接上前左右开弓几巴掌呼在了温之旭的脸上。

“丞相府真是好教养啊,真是让老奴大开眼界,今日老奴的所见所闻定要一字不差的向皇上和皇后娘娘秉明。”

桂嬷嬷刚才只说了向皇后,现在又说了向皇上禀明。

温清远暗呼不妙,立马将温之旭的嘴捂住,连声对着温墨染说道:

“墨染,之旭还小,他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再说他毕竟是你亲弟弟,你就不必和他计较了吧。”

温墨染目光看向手中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味道不错。在温清远的注视下侧身朝着白微问道:

“白微,辱骂太子妃该怎么处罚。”

白微立刻回道:“回娘娘的话,辱骂当朝太子妃,轻则掌嘴,重则直接杖毙。”

温墨染听着这话有些耳熟,对温清远和李氏开口道:

“念在年幼,那便取中间,打三十大板让他长长记性吧。”

李氏觉得天都塌了,旭儿从小娇生惯养,三十大板岂不是要了他的命,这该死的温墨染,但她今日显然有备而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墨染,有话好好说,你弟弟不懂事,先让他下去,我们父女俩再好好说说话如何?”

温清远对着温墨染的狠辣也有些没有法子,只得先把旭儿带走再说。

“温丞相,你也看到了,是你的宝贝儿子不会说话,不过本宫作为太子妃,自是要把贤良淑德贯彻到底,这次就饶了他,让他先下去吧。”

温墨染说着顿了一顿“不过,下次被本宫听见他不会讲话,本宫不介意把他的舌头拔了。”

李氏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意,这贱人真是好大的口气,竟敢这样对待她的旭儿。

温清远听言赶紧命人将温之旭带了下去,不曾想温之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从鞋身里面掏出一把匕首向温墨染刺来。嘴里还恶毒的说着:

“贱人,去死吧。”

秦放一脚就踢掉了温之旭手中的匕首,直接逮住他的手腕来了一个过肩摔,再粗暴地拖起来,将刚才塞在温之旭嘴里的布再次塞了进去。

怎能让这些粗暴的词污了太子妃的耳朵。

“旭儿......”温清远和李氏心疼的呼出声来。

温墨染将他们的表情都收进眼里,她坐在丞相府的主位,用手摸了摸下巴,像一位掌管温之旭生死的王,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令温清远、李氏、温芸馨等人不寒而栗的话语:

“温丞相,你也看到了,当众行刺太子妃,理当杖毙。”

正当温清远和李氏惶恐不安的时候,温墨染又看着他们说道:

“不过,念他毕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就饶他一命。”

温清远如蒙大赦,果然这死丫头不敢真的做什么,想跟他斗还差得远。

“墨染,你说的对,这是你亲弟弟,子不教父之过,为父接下来会好好教导他的。”

语毕,温清远正想把温之旭从秦放手里拉走,却听温墨染笑着对他说:

“你说的对,子不教父之过,那这三十大板是温大人替你的宝贝儿子受了还是让他自己吃点教训呢?”

此话一出,温家几位都有些傻眼,温芸馨受够了这贱人的嚣张,再也忍不住朝着温墨染吼道:

“温墨染,你够了,不是说好放了我弟弟,怎么出尔反尔?”

温墨染的神色变得幽暗起来,她看着温家的几位,只觉心中不是滋味。

昨晚,紫苏已经将查到的过往告诉了她,温清远和李氏可真是人面兽心、丧心病狂。

十三年前,宋嫣然生产之日,李氏的身子也发动了,没错当时还是妾室的李氏,竟和当家主母同日生产。

本来李氏的产期应当还有一些时日,但李氏为了能够生下长子,不仅给自己用了催产药,还买通产婆,大夫,想在宋嫣然生产下药好让她一尸两命。

如此,她李淑然生下的就是相府唯一的长子,加上以温清远对她的宠爱,转为正式夫人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她的儿子也顺理成章成为嫡长子。

本来一切都在向着她所期望的那样进展着,只是宋嫣然因为被下了猛药大出血,且孩子还在肚子里没有出来濒临死亡之时,宋嫣然的娘家兄长宋文博带着夫人前来相府。

早年宋嫣然与温清远相爱并没有得到宋家的同意,当时温清远虽已是红极一时的状元郎,可宋家两位老人也就是温墨染的外祖父外祖母,一眼看出温清远不是良人,想拆散两人。

本来温清远是想利用宋家好平铺他的青云之路,没想到宋家竟宁愿不要宋嫣然这个女儿也不愿动动手指给他在朝堂上安排个好的职位。

温清远恨急了宋家,连带着撺掇宋嫣然常常给她洗脑说她的父母视她为草芥,根本就不关心她,久而久之,宋嫣然也不再与宋家往来。

可若宋家真的与她断绝关系,又怎会在她婚嫁之时准备丰富的嫁妆,而在宋嫣然生产遭遇大难的时候派她的兄长过来。

临死之际宋嫣然终于醒悟,可惜太晚了。她知自己已经不好了,拼死生下了温景希便草草撒手而去了。

而温清远定是认为宋嫣然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便放弃了她,在宋嫣然怀上温墨染一月之际便转身和李淑然好上了,李淑然的父亲在吏部为官,温清远自是想巴结上然后用李家在吏部的关系,方便他职位的爬升。

幸得宋家有人在,温清远和李氏的计谋没有全部成功,温景希的命算是保住了,可宋嫣然终究是死在了他们手中。

听紫苏说,温清远和李氏当年因为太过自负,想着产妇生产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遭,且温景希也活着,当时服侍宋嫣然的下人并没有全部处死,温清远也是担心人命太多会引起官府的注意。

便只杀害了产婆和宋嫣然身边的几个丫鬟,而宋嫣然院子里的其他下人只是贬出了相府,虽这些普通下人并不知道之情原委,但好在紫苏从他们嘴里的蛛丝马迹,找到了当年接生的产婆。


桂嬷嬷先向温墨染做了示范,嘴里的声音也变得严苛起来:

“若娘娘身姿歪斜,或是偷懒不用心学习,老奴会用这条戒尺抽打娘娘以作惩罚,还望娘娘见谅。”

温墨染看着那条戒尺,再听着桂嬷嬷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冷漠的话,这是温墨染来到这个世界听过最恐怖的话,没有之一。

她还能说什么,桂嬷嬷是皇后的眼,她要做皇后眼里的乖儿媳,还能反抗不成,只能眉眼弯弯笑着的答道:

“嬷嬷放心,若本宫偷懒,嬷嬷尽管教训”温墨染的痛苦面具都快要维持不住了,还得连声说着好好好!局面演变的好像有一些不受控制啊。

就这样温墨染跟着桂嬷嬷学了半日规矩,这半日里只听见揽月殿不时传来戒尺抽人的声音,还有太子妃嗷嗷呼疼的声音。

......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温墨染也终于从桂嬷嬷的嘴里听见了那句:

“今日就到这里,娘娘好生休息。”

天籁之音,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啊,温墨染只觉浑身酸疼,在竹苓的照料下用了些清淡的晚膳就沉沉睡去。

就这样又学了两日规矩,温墨染已经身心俱疲,若那日她是拖着今日这样的身躯进宫,绝对会完败于丽妃。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每天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的,上午学习怎么掌管东宫中馈,下午学习皇家规矩和礼节,这样下去,她哪里还有时间和太子培养感情。

都已经两日没有见着太子的影儿了,这可如何是好?

姬宸琰的生命本就是倒计时,温墨染只觉火烧眉毛了,这一天天的学规矩,她还怎么生小太子啊!

所幸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可以消停一日。

温墨染收拾好自己,就领着桔梗、紫苏和新加入队伍的超强战力桂嬷嬷,几人一同前往丞相府。

回门礼桂嬷嬷早已安排好,不得不说每当这种时候,身边有一位资历丰富的老人,能省不少心。

因为去往东宫门口的路上会路过明德殿,此时几人正行至明德殿外。

温墨染一抬头就看见那位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正坐在殿外的亭子里看书。

姬宸琰听着脚步声也刚好抬眸看过来,两人目光对视。

一旁的秦放看见太子和太子妃蜜汁对视,心里都开始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太子和太子妃好暧昧啊,他们知道互相对视的眼神在拉丝吗?’

另一旁的霍展则满眼嫌弃的看向温墨染,心里直犯嘀咕:‘这就是太子妃,看着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如何配得上他的太子殿下?’

二人都是姬宸琰的护卫,一左一右的站在姬宸琰身后,完全就是左右护法。

温墨染不知这二人心中所想,只看向姬宸琰,两眼放光的径直走了过来,甜甜的对姬宸琰说道:

“殿下今日身体可好些?”

姬宸琰看着面前的女子,今日她穿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稀碎的樱花瓣,映着她的脸颊都有些粉扑扑的,头上已经梳起了已婚妇人的发髻,斜插着一支梅花白玉簪,简洁又不失优雅。

她轻提裙摆好似带着一丝急意地向自己走来,裹着一阵微风,带来了一股属于少女特有的馨香。

几日不见,姬宸琰觉得这女子好像比之前看着顺眼了不少,脸蛋都开始长肉了。

看来东宫的伙食不错,是她从前在庄子上吃不饱穿不暖那等境遇不能比的。

此时的姬宸琰看着凑到自己眼前的,这颗笑的甜美的小脑袋,似乎忘记之前曾说过要远离这个是非了,嘴巴比脑子快,已经脱口而出:

“还行。”

“那殿下陪臣妾一同去相府可好?”温墨染趁热打铁,不放过每一次与姬宸琰相处的机会,这毕竟是她要抱的大腿。

姬宸琰听到这话后,心中已然明白原来今天是回门的日子。一旁的正青生怕自家主子会脑子一热便答应下来,连忙向姬宸琰眼神示意。

姬宸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慢悠悠地说:“孤的身子不太适合外出,辛苦你了。”

接着又转头对身旁的秦放吩咐道:“秦放,你陪太子妃走一趟。”

温墨染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干脆找个机会把他打晕好了,然后再看看他的病情究竟如何。

要是能再抢救就再抢救抢救,但若是已经病入膏肓,华佗在世都难以回天的话,那就不得不重新为自己考虑了。

他要是死了,她温墨染堂堂新时代新女性是肯定不愿意被困在东宫这个笼子里,受苦受难的,那就收拾收拾行李跑路算了。

温墨染脸上露出失望落寞的神情,正巧被姬宸琰看到了。他似乎有些于心不忍,想要开口答应,但就在这时,温墨染轻声细语地说:“殿下,那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还胆大包天的拍了拍姬宸琰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可把身后的几人吓得傻了眼。

这位太子妃不是一般人啊,竟敢拍这位暴君的肩膀,完了,要见血了。

姬宸琰有些不明白眼前的女子怎么突然就改变了心意,根本没有注意到温墨染出格的举动,只觉女子的心思变得可真快。

既然这样,便随她去吧,开口回应道“好。”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温墨染觉得太子殿下果然如世人眼里那般温润如玉,还是挺好相处嘛。

就是不知道正青几人怎么一副傻呆呆的表情。

温墨染找到新的方向,心情也不像之前那般郁闷,大不了就收拾行李跑路嘛,便轻快的转身离去。

看着她转身离开,姬宸琰看向正青,冷漠如常的声音传来。

“正青,太子妃这几日可有异常。”

正青恭敬地回着:“回殿下的话,太子妃这几日都在跟着桂嬷嬷学规矩,偶尔看看书,没有什么异常。”

之前白微在寻找一些书籍,这事他知道。

“继续盯着。”

“再去给老三找些事做。”

“是,殿下。”正青只叹,这下三皇子要头疼了。

只愿太子妃能够纯粹些,并不是温清远的棋子就好了。要是能再走进殿下的心里就更好了,他家殿下太苦了。


温芸馨二人也在一旁不耐烦的等着,温墨染感到此事有些不妙,皇后恐是不喜她的出身,只是如今也无他法只能静静地等着。

约一个时辰后,皇后召见了温墨染,打发了温云馨二人直接离去。

笑话,她只有琰儿一个儿子,他才不要喝老皇帝和其他女儿生的儿子敬的茶。

他们有什么资格?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请喝茶。”

温墨染恭敬地跪着,将宫人准备的热茶敬上。

果然皇上不会前来,美其名曰说是政务繁忙,实际是对太子的忽视吧。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你这乡野女子长什么模样?”

皇后高傲的仰着头,轻睨双眼瞧着眼前的女子,冰冷的声音传来。

皇后本就不喜温墨染,她那文武双全,智比文曲星,貌若潘安,德才兼备,聪明过人的宝贝儿子配得上天下间最优秀的女子。

怎的轮到温丞相那老狐狸的一位乡下女子相伴的下场吗?

而且,她还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只怪命运弄人,她宝贝儿子的身体每况愈下,每每想起,皇后都会潸然泪下。

原本听说赐婚给儿子的对象是丞相嫡女,还一阵欢喜,感叹皇上终究是念着琰儿的。

后来知道竟是温清远那养在乡下的大女儿,皇后娘娘去皇上面前大闹了一场,而后赐婚旨意已下,只能在寝宫内大哭了一场,嘴里长长念叨着我儿命苦啊!

她就知道皇上的眼里只有丽妃,没有他们母子。

此时看着这位配不上她儿的女子,心中苦闷至极,眼含泪水,只能在心中感叹自己那没有福气的苦命儿子,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瞧这巴掌大的脸蛋,身材也瘦不拉几,全身上下看着都没几两肉,这要是和他的宝贝儿子同寝,这丫头的骨头都要硌得她宝贝儿子生疼。

只那双眼睛咕噜咕噜的,看着清澈无尘,实在不出彩,这样的女子哪里配得上她优秀无比的儿子啊!

可怜她殚精竭虑的为了琰儿,竟只能为琰儿求来这样一桩婚事,皇后只觉天都要塌了。

温墨染依言抬起头来,轻扬脸庞正对着皇后,抬眸飞快的看了眼这位皇后娘娘。

只见她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似的,发髻如云,带着华贵的头饰,散下的珠翠星光点点,五官很是精致,虽眉眼间已见条条细纹,但胜在五官精致,长相与姬宸琰有三分相似,许是保养得当,光看长相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

不同于她冰冷的声音,目光却是如水般荡漾,眼睛里弥漫着柔光(皇后不甘的眼泪),且不说如今依然是一位美人,可以想象年轻的时候是怎样的一位绝色。

想着温墨染便脱口而出:“母后,你好美啊!”

皇后的嘴角抽了抽,不自然的笑了笑,这丫头在说什么大实话,好像她也没那么令人讨厌了,皇后不由多看了几眼面前的丫头,虽然知道自己的美貌,可被人当场夸赞也难免心中高兴。

说来这桩婚姻也不是她能掌控的,她自小被扔在庄子上,也是个可怜人!

一见面就夸自己美!看在她这么会来事的份上,暂且先放过她吧!

又想着她刚才在殿外教训温清远的另一个女儿的情形,看样子也不是个会吃亏的主。

但愿她能安安分分的守在琰儿的身边,琰儿为人就是太温和了,有温墨染这样的女子待在身边也不是不行。

于是正了正声音,开口说道:

“此事木已成舟,本宫也不再与你为难,只愿你尽心照顾我儿。”

皇后一想起自己的儿子,如今的身体只怕熬不了多久,刚才的高兴转瞬即逝,眼里多了几分忧愁。

皇后一旁的桂嬷嬷心中一顿:娘娘,太子妃来之前您可不是这样想的。

“但愿你身子争气些,早日怀上子嗣,为我儿.....”

皇后说着眼里就噙满了泪水,后面的话已然说不出口了。

温墨染今日一见皇后,心中只叹,皇后娘娘实在是一位好母亲,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姬宸琰身上,一心一意的为他考虑。

就凭着皇后提出的‘早日皇上子嗣的要求’,她就要高举皇后的大旗,这是己方盟友啊!

“是,母后,儿臣自当尽心照顾殿下,只是子嗣一事,还要看太医的嘱咐.....”

温墨染故作几分羞怯的说道。

皇后岂不知温墨染的意思,此事无法强求,惟愿上天恩赐。

而后便招了招手,“桂嬷嬷,你跟去东宫,照料太子妃的身体,顺便再帮着太子妃料理一些东宫的事务。”

桂嬷嬷上前恭敬地行礼,“是,娘娘。”

温墨染不知皇后此意,不过,不管是监视自己还是其他,有一位宫中的老人帮着自己总比自己单打独斗,什么事都捉摸着去办要好,忙感谢道:

“多谢母后。”

皇后继续说道:

“你也不要高兴太早,桂嬷嬷还有一个任务,你听着,桂嬷嬷此去东宫还负责教导你宫中的规矩,你得耐心学着。”

温墨染管他三七二十一,学不学规矩什么的暂且不说,先满口答应下来,“是,儿臣全听母后的安排。”

皇后揉了揉太阳穴,已有几分疲倦,轻声说着。

“行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温墨染正要领着桂嬷嬷离开,听见宫人传来消息,说丽妃在殿外求见。

“不见!”皇后只觉那贱人烦人,平日里风头出尽,今日又要来作什么妖。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丽妃就这样不顾皇后宫中的通传,径直的走上前来,敷衍的行了个礼。

不等皇后怒斥的声音传来,丽妃就随意的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噼里啪啦就开始抱怨:

“皇后娘娘,三皇子哪里得罪了您啊,他敬您为母后,平日里也敬你尊您,今日前来敬茶竟被您赶了出去,这是何道理啊?”

“还有臣妾的儿媳,那温芸馨到底犯了什么大错,竟被太子妃当众掌嘴,这宫里宫外人多嘴杂的,顶着一张布满手掌印的脸蛋在这宫里走了个遍,这让那丫头怎么活啊?”

皇后对于丽妃的无礼已经习惯了,这些年她仗着皇上的宠爱没有少来坤宁宫耍威风,早些时候皇后还会用规矩约束丽妃,可随后丽妃就会去皇上那哭诉,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每每这种时候,皇上的天平就会偏向丽妃,反而来质问她这个皇后气量小容不下人。


沈涵卓见时候差不多,便带着温芸馨回大理寺,对着温墨染拱了拱手:

“太子妃,下官先走一步。”

温墨染点了点头,抬手示意,“沈大人,请!”

而后又如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对着沈涵卓说道:

“本宫和太子今日受此委屈,可就全靠大理寺为我们做主了!”

沈涵卓闻言没有做声,心里却在想,太子妃你可没受什么委屈。

起身带着大理寺的一众人都回了大理寺,只留下温芸馨一路的挣扎和嚎叫。

百姓们见太子妃也真是可怜,后娘不爱爹不疼的,如今太子又......

温墨染见时辰不早了,对着周边的百姓们说道:

“诸位,都散了吧!”

“本宫实在忧心太子殿下,就先回东宫了。”

好一副为夫担忧的可怜模样,说着便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

赵嘉瑶简直看傻了眼,这温墨染怎么说哭说哭,谁欺负她了啊!?

一个月前,温家接回了一个女儿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也听说了她是因为命格不好,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和祖母才被送去乡下抚养的。

这温芸馨就是实话实说也没说错什么啊,怎么到头来成了温芸馨诅咒宸琰哥哥了呢,真是好厉害一张嘴,等她有机会见到宸琰哥哥,定要告诉宸琰哥哥这女人满嘴谎言虚伪至极的模样。

还把温芸馨给送进了大理寺,还有这大理寺少卿是谁给他的胆子,敢绑了三皇子妃。

不行,这事不同寻常,她得赶紧回府告诉父亲。

温墨染前脚回东宫,姬宸琰那边后脚就知道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饶是稳重如太子殿下,此刻也不免有些惊讶。

且不说她开膛破肚救了一名少年,姑且算她医术高明吧。

还将大理寺少卿沈涵卓那小子喊了去,当场绑了老三媳妇?

突然间,姬宸琰笑出了声。

他这太子妃,还有点意思!

姬宸琰这一笑,把一旁的正青和秦放都给吓了一跳,不是平日里微微扬起嘴角的假笑,竟是笑出了声。

完了,这下又有谁要遭殃了。

正青试探性的喊了声:

“殿下......”

姬宸琰转动了几下手中的扳指,低声道:

“她今日这出戏一唱,有人要急眼了。”

正青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后脑勺。

“殿下,您说的是谁啊?”

“当然是温清远,胆大包天,祸乱皇储,其心可诛!”

姬宸琰对温墨染的手段越发赏识起来。

转而又说道:

“老三也讨不到便宜,甚至老五最近也会安分起来。”

“传令下去,明日早朝让这几位都吃些苦头。”

“另外,派些人再去加深今日的谣言,就说丞相宠妾灭妻,虐待嫡女,侵占原配嫁妆,以权谋私。”

正青一听,得了,果然有人遭殃。

“是,殿下,奴才这就去办。”

当然,温墨染对这一切并不知晓,一回到揽月殿也没闲着,她想着现在既然有了书铺,可以发展一下经营的内容,当即便开始摊开纸准备默写一些之前看过的小说,要不然就取名为《霸道将军爱上我》吧,就照着那个世界‘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版本来。

而另一边的丞相府。

温清远听说了今日之事,气的额头上青筋直冒。

一挥手摔了手上的茶杯,连带着桌子上的茶具全部一袖抚到了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孽障,真是孽障!老夫当年就该在她出生的时候直接掐死她。”


皮肤一开口,里面的虫子就像是找到了出口一样,纷纷从刀口钻了出来,温墨染用事先准备好的盆接着。

桔梗看着这个画面,忙扯开房门,在屋檐下疯狂的吐了起来,竹苓强忍着恶心在帮温墨染递着用具,不时给温墨染擦擦汗。

她开始变得越来越敬佩眼前的女子了,她光是强忍住恶心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在考虑到太子妃必须有人从旁协助的前提下,自己作为太子妃的侍女怎么能比她先倒下,强忍着胃中的翻涌。

可太子妃满脸认真,她明明贵为太子妃,却毫无芥蒂的救着眼前少年的性命,她没有从太子妃的眼里看到一丝嫌弃和不耐,太子妃是没有任何目的真心的想救这孩子的性命。

一盏茶后,谢蕴泽的肚子基本已经完全消了下去。

此时从刚刚温墨染用刀划开的口子里钻出来虫子接了满满一盆,还在盆里不断的翻涌,有的还蠕动到了地上。

温墨染将谢蕴泽肚子里的虫用药物全都引了出来,然后将伤口一层一层缝了起来,做好这一切后,温墨染再次净了净手,走了出去。

留下竹苓收尾。

……

来到隔壁房间后,谢掌柜一见温墨染就从凳子上弹了起来,目光里满是焦急,忙开口问道:“小姐,我儿,我儿还活着吗?”

温墨染温声答道“肯定活着啊,手……,治疗的很顺利,待休养一段时间便可和常人无异。”

温墨染差点说成手术,急忙开口称之为治疗,以免不必要的解释。

说完便到一旁写下需要用到的药物清单,然后递给了谢掌柜“这是令郎需要口服的药方,你派人去拿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下 ,一日三次。”

谢掌柜闻言震惊不已,他的儿真的治好了吗?他接过药方依然连声的道谢“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小姐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后小姐若有任何要求,我父子二人都会为小姐赴汤蹈火。”

说着又要向温墨染磕头,温墨染一见他又要跪下忙伸手拦住“掌柜的,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多礼。”

谢掌柜心中已有成算,嘴上就不再嚷嚷着救命之恩这些话了,只对着温墨染说道:“好,小姐,那我先去看看我儿。”

然后转身去了隔壁房间,温墨染也没有拦着,让他知道那是何物以后也好注意。

谢掌柜一推开门就看见竹苓端着一盆蠕动的虫子正打算出去。他大惊失色,这这这这难道是......

“姑娘,这难道是小儿肚子里的东西?”

竹苓一见来人便将盆子递在了谢掌柜手里,然后开口说道“没错,掌柜的去将你手里的东西处理了吧!”她使唤这小子的亲爹不过分吧。

谢掌柜震惊之余,看着盆里的虫子也吓了一大跳,赶紧端着出去了。

竹苓收拾了屋子,帮谢蕴泽盖好被子后也出去了。

谢掌柜处理完后回屋子里看了看谢蕴泽,见他呼吸绵长睡的安稳,便下定了决心。

须臾,谢掌柜再次走到温墨染面前来,郑重的开口说道“小姐,既然蕴泽的病您也医治了,我们现在来说说铺子的事吧!”

温墨染也正有此意“好啊。”

“小姐的大恩大德,我们现在也无以为报,我准备将这间铺子送给小姐,还望小姐不嫌弃。”

温墨染听言有些震惊,微笑着说着“谢掌柜,无需这样,一事了一事,这样吧,令郎的医药费我收你十两银子如何?”


草率了。

如今他的命系着苏家所有的荣辱,他不允许输,绝对不能输。

“正青,你马上去叫戚风过来一趟。”

“是,殿下。”

正青领命后以最快的速度将戚风带到了正德殿。

“殿下,殿下......”人未到声音先到。

戚风一听解药都制作出来了,立马飞奔过来,看看这药到底是用了些什么药材,看看让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的解药,比着那位小小的太子妃,究竟自己是输在了哪里。

“药呢,药在哪?”

一进屋内便开始嚷嚷着找药,连向太子殿下行礼都忘记了。

姬宸琰也不和他计较他的无礼,看他那副像是被女鬼吸了精气的鬼样子,脸色惨白、发丝凌乱、焦急若渴,不知道的以为快要毒发身亡的人是他才是。

话都懒的说,用手指了指案几上的那碗汤药。

戚风一看,忙上前端起来闻了闻,再用手指沾了点放进嘴里尝了尝。

瞬间,他双眼大睁,不敢相信的再捻来尝了尝,突然哭了起来。

可把正青吓了一跳。

“戚风大人,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是这药无用吗?”

正青也略有失望,看来太子妃也没法给殿下解毒,毕竟这毒多年未解,想必不是那么容易的,哎。

戚风小心翼翼的端着那碗药,走到姬宸琰面前,扑通一下直接跪了下去。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直接哭了起来:

“殿下,请恕属下多年来的无能,竟还不如太子妃诊一次脉。”

姬宸琰眼里也有些震惊“你是说她这药,能解孤身上的毒?”

戚风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脸,看着他苦尽甘来的殿下,心中的狂喜扑面而来,转眼破涕而笑“殿下,此药能解。”

姬宸琰一听眼底的冰雪都开始消融了,用力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一直以来他都在和体内的毒素做对抗,是因为他不甘心,不甘心就此被奸人给毒死,不甘心在还没有为外祖父和舅舅平反之前就这样毫无作为的死去,那样的他,在死后有什么颜面面见苏家的全族,那样的他连他自己都会诅咒自己死后灵魂不得升天。

果然,守得云开见月明。

许是冥冥之中,他的外祖父在保佑着他。他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既然此毒能解,那么以前的有些计划就要改变了,毕竟之前的所有计划都是建立在自己只有半年寿命的基础上。

虽有些震惊温墨染竟然有如此医术,但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解身上的毒,他可以答应温墨染任何条件。只要能解了此毒,他何愁办不了天下间的任何事。

姬宸琰将温墨染的疗法全部告知了戚风,戚风听后只觉得一个字,妙啊,他怎么就没想到。

先是以毒攻毒逼出体内大部分毒素,与此同时强健体魄,再等合适的时机服用一定药量的解药,分多次少量最后再一举祛除体内全部毒素。

太子妃的用药方式他从未想过,是因为殿下身体本就虚弱,每次配置汤药时他都小心翼翼,再加上偶尔殿下还会发疯演戏自服一些毒药,把自己的身体搞的破破烂烂的,事后只给他留下一句,多久他必须的醒过来,光是维持殿下的小命他都较劲了脑汁用尽了全力。

现在好了,太子妃可以解了殿下的毒,医术在自己之上,想必自己的春天很快就会来了,他光是想起来就忍不住要笑。


大煜国。

当今丞相的两位千金都得到圣上的亲自赐婚,嫡女赐婚于太子为太子妃,嫡次女赐婚于三皇子为三皇子妃。

相府今日可以说是热闹非凡,府内外张灯结彩,红绸飘扬,各处都散发着喜气洋洋的气息。

今日正是丞相府两位千金出嫁的日子,府内大摆宴席,府外也摆上了两百桌流水席。

相府内外的人流熙熙攘攘,路过的百姓和生意人都忍不住来喝一口喜酒,希望也能沾沾喜气,毕竟皇上亲自赐婚,不是一般的荣耀。

只不过民间亦有流传,太子久病难医,这丞相府的大小姐嫁过去也是守寡。

要说好命还是丞相府二小姐,三皇子一表人才,风姿卓越,虽说这二小姐嫁过去只是皇子妃,可比那守寡的太子妃好百倍千倍不止,两位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柠心院。

“新娘子呢”

“马上就要上轿了,你们告诉我人不见了?”

嬷嬷焦急的声音传来,本该嫁入东宫的准太子妃,此时找不着人了,再过一刻钟就要到吉时了,屋子里的下人全都慌了神。

这可怎么了得,秦嬷嬷简直不敢细想老爷和夫人知道了该如何是好。以夫人的手段,不得扒她一层皮,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此事必须马上禀报夫人,吩咐完手下的丫头们“你们几个赶紧去给我找人,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低调些!”

便急步前往海棠院,也就是所谓的丞相夫人的院子。

秦嬷嬷一刻也不敢耽搁,一路小跑过来,汗已经浸湿了衣裳,分不清是惊吓过度出得汗还是走路太快了,此时此刻她的心如擂鼓,完全摸不着头脑。

刚入院子就看见了丞相夫人身边伺候的婆子曹芳,因着丞相夫人的抬举,下人们都称她一声曹妈妈。

“曹姐姐,夫人可在房间?”

秦嬷嬷和曹芳年龄不相上下,但曹芳的地位可不是秦嬷嬷能比的,所以便叫她一声姐姐。

“秦嬷嬷,你不去大小姐那里伺候着,来找夫人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曹妈妈一脸疑问的看着秦嬷嬷,心里咯噔了一下。

“曹姐姐,出事了,大小姐人不见了,找遍了整个柠心院,就是不见个人影。”

“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我得赶紧告诉夫人,请她拿个主意。”

秦嬷嬷交叠着手掌来回搓着,心里越发不踏实。

而另一边二小姐温芸馨的房间,一众侍女嬷嬷正在小心翼翼的打扮着这位丞相府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而李氏与温芸馨也正哭哭啼啼的上演着不舍的亲情大戏。

李氏已经三十出头,外貌却保养的极好,皮肤白皙,身材玲珑,胸前的丰满更是连衣服都撑了起来,眼角一点细纹也看不见,加上精致的妆容配上华贵的头饰,好一番风韵犹存。

而旁边的温芸馨更是娇嫩无比。

身着一袭大红喜袍,凤冠霞帔,红妆点翠,美扫娥眉,唇红齿白,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

“馨儿,娘的馨儿真美,嫁去三皇子府定会享尽荣华富贵,日后那母仪天下的位置也是你的,不像那个贱人嫁给短命鬼.....”

李氏眼含不舍,满脸写着我女儿就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女子,定当享有那天下最尊贵女子的位置,话未尽就被温芸馨打断,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妥,忙看下身边的下人。

下人们早已习惯,只作没听见的样子,各个低头不语。

“娘你也真是,说这些干嘛。”

温芸馨脸庞带着一丝待嫁女的娇羞,嗔怪着自己的母亲。

“好了,娘知错了。”

李氏呲着嘴又继续说道:

“也是那死丫头命大,否则哪有机会做这短命太子的太子妃,虽说她也做不了多久,娘就是不甘心。”

“娘,怕她做什么,人人都知道她嫁过去就是冲喜的,太子已经时日不多,哪里有女儿尊贵。”

温芸馨仰着头一副心高气傲,沾沾自喜的样子,丝毫不把温墨染放在眼里。

李氏毕竟比温芸馨多吃几十年饭,想着温墨染这嫁过去毕竟是太子妃,日后若是压自己的馨儿一头可怎么办。

不过转念一想,这死丫头十几年来都被她们母女压着翻不了身,量她也没什么本事,即便做了太子妃,也是个守寡的太子妃,且她们手里还拿捏着温景希。

当年宋嫣然那个贱人斗不过自己,她生的两个小贱人照样斗不过,温景希日日黏着她喊娘,李氏表面笑嘻嘻要跟他装母慈子孝,内心恨不得掐死那个小贱种,有小贱种这个威胁,想必温墨染构不成什么威胁,两人总归是亲姐弟。

这么一想,李氏心里的担忧已经随风而去了,转而幻想着自己的女儿位及皇后那一天......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大喊的声音“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曹芳焦急的走进来,不等说明来因。

李氏正在畅想自己未来德高望重被权贵夫人捧在天上的滋味,被人这么一喊,顿时大怒。

厉声道“你这贱婢,说谁不好了,我撕烂你的嘴!”

曹芳自然知道夫人的狠厉,忙跪在地上急声道:

“不是,是大小姐不见了。”

“你说什么?”

李氏霍然起身:“不见了,迎亲的队伍马上就要来了,她发什么疯?”

温芸馨也是脸色大变,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太清楚,刚才伺候大小姐的秦嬷嬷过来禀报的,说正准备给大小姐盖盖头,不知怎么,盖头没在大小姐随嫁的行李中,担心来的时候掉在了府里,就去找,等找到了回过头来,大小姐就不在房间了。”

曹芳趴在地上说明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李氏和温芸馨两人皆是眼前一黑,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精美的妆容。

要知道最开始皇上给短命太子赐婚的可是相府嫡女,而温墨染自三岁起就被温清远丢在了庄子上,京都谁人不知相府嫡女是温芸馨。

谁还记得十三年前,相府将一位女儿送去了庄子上。

温墨染和温芸馨出生时间只相差一个月,还在襁褓的时候,灵隐寺的高僧为丞相府的两位千金看过面相,温墨染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亲近的人都会被她的厄运波及,重则克死,轻则病重。

而另一位千金温芸馨则是天生凤凰命,有朝一日会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以往朝廷拨款都是直接送到县衙,这次竟然派了钦差前来,不过这锦衣玉食不知所谓的三皇子一看就是个草包,应该不成问题。

随姬楚潇同来的还有工部的两位侍郎,一位是当朝太傅之子孙锦翊,另一位是户部尚书江成天的嫡孙,江元朝,也就是姬楚潇的表哥。

很明显右侍郎江元朝就是姬楚潇的人,陪着过来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孙锦翊是出了名的不参与任何党派的纷争,为人冷漠无情,想必工部那边是按着景文帝的意思安排他前来。

此时孙锦翊听着这县令吕得闲嘴里没有一句真话,简直是一派胡言,随即冷声说道:

“吕县令,照你所言,目前的灾情就是等着朝廷拿钱维护好你做下的功绩即可了?”

吕得闲看向这个冷面杀神,不禁发了发抖,“殿下,这位是?”

姬楚潇摆了摆手,“跟随本皇子一同前来的工部侍郎,你且照实回答。”

吕得闲一副狗腿的样子点了点头,“是,殿下。”

又转头对着孙锦翊说道:

“这位大人哪里的话,下官只是做了本该下官该做的......”

孙锦翊直接打断了吕得闲。

“大胆狗官,我等前来,入目虽没有难民涌现,房屋健全,除了泥泞一些的道路街道上生意往来也没有受天灾影响,也没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全然一副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

姬楚潇听着没觉得哪里不对啊。

“你故意安排我等从县衙以南入城,才得以看见你想让我们看到的景象。可据本宫调查,县城以北,道路泥泞不堪,房屋倒塌,饿殍遍野,你作何解释?”

“城外桥梁横断,堤坝倒塌,大量的洪水如今还在往县城里倒灌,谈何安置妥当?”

吕得闲听后傻了眼,怎么这人知道的如此清楚,据他了解,他们不是今日才到吗?

早前,朝廷的拨款全被他吞入囊中,后因水患不断,又生贪意才又向朝廷求助,但怀安县如此惨状决不能让朝廷知道,因此早已经将难民全都赶往县城以北,用简易的大棚围了起来,原打算等拨款到手再送走钦差就把难民放出来,再把难民全都赶去修堤坝。

原本他的计划万无一失,没想到这人竟查到如此地步。

吕得闲惊恐的汗如雨下,顿时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只能支支吾吾的朝着姬楚潇磕头。

“殿下明鉴,下官绝对没有什么心思,只是城北灾情比这边要严重一些,下官也在安排人员去照顾和赈济难民。”

孙锦翊难掩眼中的愤怒,继续道:

“照顾?赈灾?就是用一个大棚把他们像牲口一样围起来,每天用潲水一样的东西养着吗?”

姬楚潇也算是听出了一些门道,一脚踹在了吕得闲的身上,疼的吕得闲蜷缩了起来,嘴里直嗷嗷。

“殿下饶命,下官不敢......”

姬楚潇有些不耐,此事看来还有些蹊跷,愈发对此行不满,把气全撒在了吕得闲身上,边说边用力的踹着。

“你这狗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啊?”

突然间,姬楚潇又觉得哪里不对,为何孙锦翊知道的这般清楚,随即转头狐疑的问道:

“孙侍郎和本皇子同一天到达,怎会对此事知道的如此清楚?”

孙锦翊目光坦然的面对着姬楚潇,恭声回话。

“这等小事岂敢叨扰殿下,下官和江侍郎在出行之前,徐大人就特别安排了下官等要提前调查清楚一些真相,以便后续赈灾工作的顺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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