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云晔孟锦月的其他类型小说《锁春光谢云晔孟锦月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我爱吃甘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这样郑重语气,叫孟锦月有些惊吓。她紧紧咬住唇瓣,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像只柔弱可怜的兔子,不知所措。“哥哥为什么道歉?不是该道谢吗?”谢青枝牵住孟锦月好奇问。谢云晔难得有些难堪,他握拳咳嗽一声:“我误会她故意在府中迷路,以此来接近我。”谢青枝噗嗤笑出声来,她在外人面前胆小,但在自己哥哥面前却不是这样。她毫不留情嘲笑谢云晔:“哥哥,你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不是所有女子都喜欢你的。”“虽然往日里有很多女子故意接近你,但孟姐姐才不会这样做,孟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你要继续道歉,还要弥补孟姐姐。”谢云晔点头,正当他要开口时,孟锦月却急忙摇头:“不......不用道歉的,我不生气了。”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透着一股软乎乎好欺负的劲。谢云晔心...
《锁春光谢云晔孟锦月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他这样郑重语气,叫孟锦月有些惊吓。
她紧紧咬住唇瓣,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像只柔弱可怜的兔子,不知所措。
“哥哥为什么道歉?不是该道谢吗?”谢青枝牵住孟锦月好奇问。
谢云晔难得有些难堪,他握拳咳嗽一声:“我误会她故意在府中迷路,以此来接近我。”
谢青枝噗嗤笑出声来,她在外人面前胆小,但在自己哥哥面前却不是这样。
她毫不留情嘲笑谢云晔:“哥哥,你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不是所有女子都喜欢你的。”
“虽然往日里有很多女子故意接近你,但孟姐姐才不会这样做,孟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你要继续道歉,还要弥补孟姐姐。”
谢云晔点头,正当他要开口时,孟锦月却急忙摇头:“不......不用道歉的,我不生气了。”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透着一股软乎乎好欺负的劲。
谢云晔心中叹气,她性子比谢青枝还要柔弱,又单纯天真,偏偏长得这般漂亮可欺。
日后若是没遇到宽厚的夫君,只怕要吃许多苦。
谢云晔坚持:“错了便要道歉。”
孟锦月低下头嗫嚅开口:“只是误会而已......没什么的。”
谢云晔能听出她说的是真心话,他忍不住去看她。
她的眼睛依然有几分泛红,但脸上却已经有了笑意,好似他道歉她便已经十分满足。
有些傻。
“三小姐能原谅谢某便好。”
“今日之恩,谢某和妹妹也会铭记于心,日后三小姐有事可以来找谢某。”
她这样的心性,谢云晔已经打算日后多看顾她几分,起码要叫她日子好过些。
“不,不必,只是举手之劳。”
谢云晔的郑重叫孟锦月好似无所适从,红着脸紧紧咬住唇瓣。
樱唇饱满红润,勾得人移不开眼。
谢云晔眼眸幽深了几分,她说话总是咬住唇瓣,不会咬破吗?
孟锦月:“我没做什么,你们......你们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她似乎很容易紧张,也很容易心软。
他只是一句道歉,她便完全不怪他。
如今连接受他们口头上的道谢,竟都会害羞
————
“我能叫你姐姐吗?”
谢青枝走到孟锦月面前,满眼希冀望着她。
孟锦月红着脸点头:“都......都可以的,还可以叫我杳杳,是杳杳钟声晚的那个杳杳。”
“我娘给我取的小名,我十六。”
“我十四,我们相差不大,那我唤你杳杳吧。”谢青枝紧紧牵着孟锦月的手。
“杳杳,杳杳!”
“嗯。”
谢青枝极为高兴:“杳杳你和哥哥一样唤我阿枝就行了。”
“杳杳,我好喜欢你,谢谢你救我,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
孟锦月红着耳尖:“我也喜欢你。”
孟锦月确实挺喜欢谢青枝的。
其实她有许多方法接近谢云晔,不必非要救下谢青枝。
只是她到底不忍心。
前世她和谢青枝算起来只见过两次,但两人相似的性子,叫谢青枝竟对她敞开心扉。
她从而也知道了谢青枝的事情,知道她被夫家折磨的活不下去,知道她想寻死。
就算重生回来,她已经决心要丢掉从前那些愚蠢的善良,但想到前世那个毫无生气的女子。
就算两人交情不深,孟锦月还是想帮帮她。
毕竟谢青枝不是她的仇人。
谢青枝:“杳杳,我等会可以一直跟着你吗?我不喜欢和别的女子说话。”
孟锦月:“可以啊。”
两个女子手牵着手,歪着头小声不停说着话。
谢云晔放慢脚步,跟在她们后面。
他默默看着眼前两个亲密无间的女子,听着她们说话,一时间神色有些复杂。
谢青枝因幼时的虐待,性子偏怯弱,也极少出门,没什么朋友。
孟锦月是第一个谢青枝愿意交好的女子。
两人这般一见如故,除了孟锦月救下谢青枝外。
或许也因为两人一样的单纯,毫无任何攻击性。
“我哥哥很吓人吧,他就是这样的,我有时候有点怕他。”
孟锦月:“嗯嗯,他长得太凶了。”
谢青枝:“说话也凶,脸也臭。”
孟锦月极小声附和点头:“对。”
谢青枝:“长得还高,像一堵墙,真可怕。”
孟锦月:“对。”
两人嘀嘀咕咕的,宛如两只小麻雀。
谢云晔默默听着自己妹妹极小声说他坏话,吐槽着他。
也看着谢青枝身边,另一个娇小的女子止不住点头。
不知为何作为被吐槽的人,他并未生气,反而嘴角忍不住上扬,觉得她们有几分可爱。
————
“谢哥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前面看不到你们的人,我正要去找你们。”
孟锦溶来时正好看见谢云晔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温柔。
她从未见谢云晔对她这般温柔笑过。
孟锦溶压下心中的怒火。
因为一时间不能确定,谢云晔到底是看着谢青枝笑,还是被孟锦月勾走了魂。
“三妹,你什么时候和阿枝关系竟这样好,姐姐居然不知道?”
孟锦溶在孟府排行为二,今日孟家来谢府,也是为了孟锦溶和谢云晔定亲的事。
孟锦月:“二姐姐,我们是刚认识的。”
孟锦月低着头,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谢青枝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原来如此。”
孟锦溶笑着:“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很久了,阿枝妹妹很少说话,我也从未见过她对人这样亲近,一时间有些好奇。”
谢青枝:“是我喜欢杳杳,今日一见到她就想和她做朋友,孟姐姐,我们先走了,你和我二哥说话吧。”
看到孟锦月她们迫不及待离开,孟锦溶略微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她想多了。
“谢哥哥,你今日见到我这个妹妹,她有没有冒犯你啊?”
谢云晔长得高,孟锦溶仰着头望他,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红了耳朵。
她之前喜欢苏烈,但苏烈不喜欢她,反而对孟锦月这个贱人一见钟情。
那时她整日浑浑噩噩,恨的不行。
一次意外她被刚回京谢云晔救下。
她还记得初见那日,他坐在高头大马上,腰挎长剑,威风凛凛。
那时应该是他刚从战场上回京,眸色冰冷,俊朗的面容上也无其他表情,却偏偏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势,将京城中那些男子全都比了下去。
除了太子殿下外,孟锦溶再没见过比谢云晔更俊朗高大的男子。
她就这样对谢云晔一见钟情了。
两家门当户对,加上她催着母亲,催着外祖父去商议,如今婚事终于快定下了。
“并未。”
孟锦溶点头:“那就好,我这个妹妹心思深,总想着嫁个好人家,从前我和姐姐的婚事都还未定下,她便去求着祖母,给她相看。”
“谢哥哥,还是让阿枝妹妹少和我三妹接触吧,阿枝妹妹心思单纯,我怕被我三妹给影响了。”
从前类似这种诋毁的话,谢云晔已经听过许多次。
孟锦溶脑子不清楚,喜欢说孟府家事,他就默默听着,左右他不认识她的庶妹。
但今日孟锦月对谢青枝有恩,他也有些听不下去。
“你妹妹不是这样的人,莫要再说这些话。”
孟锦溶一怔,衣袖下手心握的死紧:
“谢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就知道,孟锦月就是天生的狐狸精,下贱货色,生来就是勾引男子的。
“谢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她?”
“你是不是也和苏烈一样,对那个狐媚子一见钟情?”
孟锦溶脸色难看,她喜欢谢云晔喜欢了好几年,也将他当成夫婿好几年。
一想到谢云晔被孟锦月勾引,她便口不择言,难以冷静。
“说的什么话?”
谢云晔第一次见到孟锦溶脸色这样扭曲狰狞。
他知道她性子不好,但他没有喜欢的女子,娶谁都一样。
但如今他却微微动摇了。
谢云晔冷着脸:“我不喜欢她,你妹妹也从未勾引过我。”
“那谢哥哥为何不要我说了,从前我也这样和你说过她的许多坏话的,为何就今天谢哥哥就拦着我,不让我说?”
谢云晔面无表情望着她:“她今日救了阿枝。”
“阿枝掉入湖中,若非她和她的丫鬟瞧见了,阿枝便凶多吉少,她是阿枝的救命恩人,我们谢家人向来恩怨分明。”
听到这样的解释,孟锦溶脸色勉强好看了几分。
她手心攥紧,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谢云晔不是苏烈,他应当不是那种肤浅的贱男人,绝不会因为孟锦月长着一张妖媚的脸,就被她勾去。
她要忍住,不能再在谢哥哥面前失态。
孟锦溶深吸一口气:“怪不得阿枝妹妹这样喜欢她,原来如此。”
“谢哥哥,你真的不喜欢我三妹吗,她长得那样美?”孟锦溶再次试探。
谢云晔冷着脸厌烦开口:“不喜欢。”
谢云晔从未撒谎过,他这样正直,想必说不喜欢便是真的不喜欢。
得到肯定答复后,孟锦溶脸上终于重新有了笑意。
“那就好,罢了,阿枝妹妹马上也是我的妹妹,她既然救下了阿枝,那我日后便不说她。”
————
“今日怎么来了?”
太子放下毛笔:“孤若是没记错,今日谢孟两家应当在商议定亲之事。”
谢云晔沉默片刻后开口:“孟二性子偏激骄纵,我心中不喜。”
“你不想定亲?”太子一针见血。
谢云晔没说话。
太子嘴角扯了扯:“你是第一天知道她的性子?从前你不在乎,怎么今天反倒受不了?”
“到底因为什么?”
“你的丫鬟为何没跟在你身边,叫你一人落单?”
因为去救你妹妹了,孟锦月心中暗道。
谢云晔有了怀疑,声音也不自觉冷厉了下来。
他出身镇国公府,老国公一辈子征战沙场,骁勇善战。
谢家便是靠着这军功立足,得封国公。
谢云晔上过战场,更杀过人,在战场上历练厮杀数年,周身散发着一股凛锐冷峻之气,迫得人说不出话来。
冷眼盯着人时,更是不怒自威。
长在深闺中的女子平日里极少见到男子,更何况是谢云晔这样的武夫。
前世孟锦月第一次见到谢云晔时,他也是这样冷脸质问她。
那时她胆子小,第一次见到这样凶神恶煞的人,便以为他也要对自己动手。
经历过前世,孟锦月已经很清楚谢云晔最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谢公子你误会我了。”
谢云晔停下脚步,回过头决定给她机会解释:“那你说。”
只不过回头之后,谢云晔原本冷淡的一张脸,便难看起来。
身后的人紧咬着下唇,水眸的泪珠掉个不停,眼睛红的像兔子眼,像是委屈的厉害。
她伸手抹掉泪,无措开口:“我知道你怎么想我。”
她声音哽咽的厉害,却依然鼓起勇气,大声开口:“可我不是,你和二姐姐要定亲,日后你便是我的姐夫,我不会做这种事情。”
她泪珠子蓄满了眼眶里,显得极为可怜。
谢云晔原本该生气,也本该彻底厌恶眼前这人。
可看到她这副傻傻的模样,又觉得好笑。
原本停下来听她解释,是想看看这女子怎么说。
结果她开口却没有一句重点的话,解释和没解释毫无区别。
这愚蠢的样子,又好似不像心机深沉的女子。
谢云晔打量着她,一时间分不清,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你敢不敢我如何知道,我只问你,你的丫鬟哪里去了?”
谢云晔声音严厉冷肃,主要是想吓她。
孟锦月支支吾吾:“我有事吩咐她去做......所以她不在我身边。”
谢云晔嗤笑一声:“何事,竟这么凑巧?在我面前你这般胆小,话都不敢大声说,怎么就敢支走丫鬟,一个人待在不熟的谢府中?”
但面上她依然装作紧张怯弱的模样,嗫嚅道:“我......”
谢云晔冷笑一声,转头就走,不再搭理她。
他也是疯了,才愿意浪费时间听这个骗子解释。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
“小姐!”
秋宁小跑跑到孟锦月面前,气喘吁吁:“小姐,终于找到你了,奴婢吓死了。”
秋宁的身旁紧跟着一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她走到了谢云晔面前:
“大哥!”
谢云晔挑眉:“阿枝,你不是该在前厅招待宾客?”
谢青枝是谢云晔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也是谢云晔最在乎的亲人。
前世在这场宴会之后,谢青枝便很快同家中借住的表兄定了亲。
后来孟锦月才知道,是因为谢青枝被这位表兄算计落水,又被这表兄自导自演救下。
因为这谢青枝才会下嫁,所托非人,凄惨一生。
“大哥。”
谢青枝压低声音,哽咽开口:“今日表兄故意害我落水,还想跳水轻薄我,是这位姐姐和她的丫鬟打晕表哥,将我救下。”
“姐姐还让她的丫鬟护送我离开换衣,帮我掩护。”
“今日若非孟姐姐,我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谢云晔脸色难看极了。
妹妹说的轻描淡写,但他却能想到其中的危险。
谢家错综复杂,来家中借住那人,是什么恶心货色,谢云晔心中再清楚不过。
只是顾忌着是国公夫人的侄子,不好赶走。
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人竟胆大包天,敢算计到他妹妹头上。
从前的疏忽差点酿成今日的祸事。
谢云晔深吸一口气,攥紧双拳:“阿枝,兄长会为你讨回公道。”
谢云晔不敢想,若是谢青枝真被算计,被那人救起,他那位母亲会怎样抓住机会,促成这门婚事。
谢青枝吸了吸鼻子,小声开口:“我相信哥哥的。”
秋宁:“小姐,你怎么会和谢将军在一起。”
许是对上熟悉的丫鬟,孟锦月也敢开口了:“我,那人有醒来的迹象,我心中害怕,不敢留在那里等你,便想按印象中往回走,结果谢府太大......便迷路了。”
她的声音将谢云晔拉回。
谢云晔并不傻,相反他自小聪慧,很快便将一切串联起来。
他明白了,她为何面对他的质问,说不出重点,为何犹犹豫豫。
除了害怕,想必也是不愿意将其他女子的私事在大庭广众下往外说。
谢云晔神色复杂望着她,愣了好一会儿。
今日没有她,自己的亲妹妹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下场。
可他不仅因为她姐姐的话对她心存偏见,还误解她。
幼时他便知道被人冤枉有多委屈,多难受。
这世上的任何人都不喜欢被人冤枉误解。
可他偏偏恩将仇报,冤枉了她。
谢云晔迈步走到她面前。
“三小姐,是谢某错了。”
梦中。
“殿下,别这样。”
孟锦月喉咙中发出一声哭叫。
“杳杳,他摸你哪了?”
太子粗糙的手牢牢握住她的手腕,冷着脸逼问。
孟锦月止不住摇头哭泣:“没,没有,只有殿下碰过我!”
娇弱美貌的女子水眸中泪珠掉个不停,纤腰已被滚烫的大手掐得乌青。
可她越是哭,男子眼眸便越是幽深。
太子喉结滚动,俯下身去捏住她的脸,沉声命令。
“杳杳,记住你的男人是谁。”
太子大手抚摸她汗湿的头发,声音低沉:“等孤这次赈灾回来,会给你交代和名分,日后......后位也会是你的......”
她只能是他的妻子,不能为妾。
太子没再说下去,孟锦月却瞪圆双眸,后位......名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得到名分?
她只是被孟府送来,代替嫡姐生子的工具。
自她入府后,除了来癸水,她难以有休息的机会。
有时她哭的厉害,太子才偶尔心软,只要一两回便放过她。
但更多时候,天明她还在承欢。
她以为,他也是想早些让她怀上孩子,好去母留子赶她走。
毕竟太子是被孟家算计,才和她有了肌肤之亲。
因为这样的开始,床榻上太子从未对她怜香惜玉过。
他常年练武,又年轻力壮。
每每情事过后,她只能瘫软在床上歇息,根本难以起身。
嫡姐知道她和太子房事后,看她眼神也越来越冷,好似恨毒了她。
若日后留住太子府,孟锦月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画面一转,孟锦月面前又突然出现了嫡姐。
女子死死盯着孟锦月怀胎八月的孕肚,眼中满是嫉恨。
“大姐姐。”她怯怯喊着。
“已经八个月了吧。”
孟锦月莫名有些害怕,捧着肚子瑟缩了一下。
“那你也该死了。”
孟锦华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轻柔,可说出话却让孟锦月如坠冰窟。
“姐姐?”
“别这样看我。”
孟锦华的手撩起她的裙摆,抚摸她鼓起的肚子。
“要怪就怪你自己,怪你长着这样一张脸,怪你浪荡,连怀孕都勾人。”
怀孕不仅没叫孟锦月憔悴,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妩媚娇弱。
她只肚子大起来,腰身并不臃肿,其他部位更是纤细,从背后看根本看不出怀孕。
“你可知,我并非不能生,是太子根本没碰过我!他不肯碰我,不肯碰府中其他女子,却偏偏只要了你。”
孟锦月愣住,嘴唇颤抖:“可......可那日是你和父亲给我下药,是你们,我才被送上太子床上。”
“父亲说,只要我为你生下孩子,便放了我娘,放我们离京。”
孟锦华狠狠冷笑一声。
“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是阿溶,我那个蠢货妹妹原本想把你送到安王府上,叫你生不如死,被安王折辱。”
“毕竟安王最喜欢你这样下贱娇弱的女子。”
“可偏偏,偏偏竟叫你来了太子府!如今还怀上身孕!”
孟锦华死死盯着孟锦月的肚子,这个肚子就像是她耻辱的证明。
她可以想到,她那个冷淡至极的夫君,床榻上是如何疼爱孟锦月,沉溺于她的身子。
每每想到这些,她就恨毒了孟锦月。
“大姐,别跟她废话,好不容易才将她抓过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如今趁殿下不在,趁她不得不回了孟府,我们赶紧动手才是,直接剖开她的肚子。”
孟锦月想挣扎,想逃跑,可她身子重,根本逃不了。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别院中......恍惚中她看到娘亲和刚出生的孩子也被丢进了狗笼......
————
“小姐。”
“小姐,醒醒。”
孟锦月从噩梦中醒来,望着眼前熟悉的丫鬟,因噩梦急速跳动的心才渐渐平复。
丫鬟秋宁心疼拿着帕子给孟锦月一点点擦拭额头上的细汗:“小姐,可要再找个大夫。”
“不必了。”孟锦月捂住肚子,语气恹恹摇头。
她知道自己这是心病,明明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可临死前的经历却叫她怎么都忘怀不了,甚至灵魂中都残存着疼痛。
“秋宁替我梳妆吧,今日要去谢府参加宴会。”
孟锦月能重生,是因为她和一道声音达成交易。
这声音将她送回三年前,并告诉她,她只有三年时间。
前世她死在十八岁,这辈子也会如此。
但只要她成功攻略男主男二,那三年后,在原本的身体死后,她还可以继续活着,也能得到更加健康完美的身体。
孟锦月有些听不懂,后面才知道所谓男主男二,也就是太子和谢云晔。
其中主要目标是太子,次要目标是谢云晔,太子成功与否决定她能不能有活的机会,而谢云晔则影响她日后健康与否。
孟锦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选。
不答应,她立刻就会死。
可若是答应她最起码还有三年可活,这三年足够她做很多事情。
甚至还有机会,可以活更久。
况且这声音要她做的事情和她的复仇不谋而合,所以她更加没道理拒绝。
“小姐真好看啊。”
秋宁捧着脸,呆呆的痴迷的望着孟锦月。
明明已经看过小姐许多次,可每次看,还是移不开眼。
孟锦月摸着脸,看着镜中的自己:“秋宁,从前我总嫌弃这张脸,如今却觉得庆幸。”
“日后我听你的,会好好珍惜自己的容貌。”
秋宁惊喜:“真的吗,小姐,你终于想通了。”
秋宁最爱看美貌的女子,说两眼放光也不为过。
她也喜欢钻研养颜护肤。
“奴婢这几日又研制出了很多涂抹的香膏,涂脸的,涂身子的都有,效果很好,小姐日后每天都试试?”
“嗯。”
世间男子大多薄幸又肤浅,想来顶着这张脸,去抢前世两位姐夫,应当也会顺利些。
前世她身不由己,明明没勾引人的心思,也成了嫡姐们口中的狐狸精、荡妇。
那这辈子她就要一个真正的狐狸精。
大姐孟锦华喜欢太子,也爱慕权势。
二姐孟锦溶,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痴迷谢云晔。
但凡她们喜欢的男人,她都要抢来。
但凡她们想要的任何东西,她都会抢走。
她要报仇,这辈子她绝不会叫她们好过。
————
“谁?”
今日谢家举办赏花宴,孟家和谢家要联姻,孟锦月也随着嫡母一起来了。
同时她也在谢云晔身上看到了一根进度条,上面显示零。
谢云晔冷着脸,朝着假山处怒斥:“出来!”
孟锦月佯装惊慌,害怕的走了出去。
谢云晔此人和太子是自小的好兄弟,关系深厚。
前世谢云晔征战前,还将二姐孟锦溶托付给太子照看。
如今她想代替孟锦溶,日后被谢云晔托付给太子。
这样也顺理成章得到了和太子接近的机会,不必等到两年后。
“你是哪家女眷?为何会在假山后面?”
少女微微低垂着脑袋,谢云晔看不见她的脸,却能看她见莹白的耳朵。
被阳光照的好似会发光一般。
“我,我,二姐夫,我迷路了,我是孟府的女眷。”
“我没有故意藏着,我只是看见有人突然过来,心中害怕。”
“二姐夫,你能叫人带我去前厅吗?”
她低着头,谢云晔能从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中,听出她的紧张和害怕。
她叫他姐夫,谢云晔自然也知晓了她的身份。
孟府三位小姐,二小姐和他即将定亲。
大小姐意在太子妃之位。
能唤他姐夫的自然只有府中的庶出三小姐。
“你姐姐在前面,我叫人带你过去。”
因为姻亲关系,谢云晔声音比往日温和许多。
“谢,谢谢二姐夫。”
孟锦月仰起头感激望着他,声音中带着欣喜。
谢云晔也终于看清楚她的样貌。
眼前女子身姿窈窕、身着一袭青绿色流烟裙,清清艳艳。
日光下雪肤生辉,白的好似能掐出牛乳来,唇色如樱,一双盈盈水眸似水含情。
此刻她就用那双明眸怯怯怜怜望着他。
谢云晔不自觉愣神。
在见到孟锦月之前,谢云晔已经从孟府二小姐口中听说过,这位庶出的三小姐。
即将定亲的未婚妻不止一次将这个庶出妹妹贬低到尘土里。
说眼前这人,表面上单纯柔顺,实则心机深沉、举止轻浮,一心只想攀龙附凤。
可今日见到孟锦月,看到这样一张清纯绝色的脸。
谢云晔无法将眼前人和未婚妻口中的人联系起来。
眼前人衣着素净,打扮的也极其素淡,时下女子妆扮时会在脸上打上一层脂粉。
谢云晔在她脸上看不到任何脂粉的痕迹。
干干净净、清清淡淡的一张脸,却依然比他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惊艳。
“二,谢公子。”
她好似意识到称呼不对,急忙改口:“我......我想快点回前厅。”
她的声音很小,像蚊子一般,但还是叫谢云晔回过神来。
“嗯,走吧。”
他有些不自在,意识到自己竟这般冒犯,一直盯着女子看,便快速移开视线。
他没再盯着她看之后,身后女子好似重重呼出气,不再那般紧绷。
谢云晔长得高大,九尺有余,步子迈的也大。
而孟锦月娇小玲珑,只到他胸膛,走路自然也慢。
为了追上谢云晔,她只能加快速度,甚至小跑起来,却踩到了裙摆,即将摔倒。
“啊。”
“小心。”
谢云晔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
男子身形极为高大魁梧,就像一堵坚不可摧的黑色的墙,将身材娇小的孟锦月完全护在怀中。
“谢谢......谢公子。”
两人站的极近,雄浑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孟锦月耳尖红透,谢云晔也浑身不自在。
“无事。”
待扶她站稳后,谢云晔便快速松开她。
只是松开她后,谢云晔心中却不自觉升起一丝异样......他没碰过女子。
今日才第一次知道,女子竟然这般娇小,抱住她时,感觉像抱住一团棉花。
她手心的肌肤也十分娇嫩柔软,如羊脂玉般温软细腻,就连指尖都带着一股清新的淡淡香味。
而他自小练武,前些年一直在边疆,积年累月下来,他的手骨节粗大,掌心更是布满了粗糙的厚茧。
不知为何,在她面前谢云晔竟有些自惭形秽。
“是我走的太快了,忘记顾忌你是女子,不必道歉,与你无关。”
谢云晔迅速退后几步,孟锦月也是。
孟二小姐说,她这个庶妹心思不正,谢云晔不觉得这样胆小娇怯的女子,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今日相处,她一直十分守礼,同他拉开距离,从未逾矩。
他正这样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三小姐,你的丫鬟呢?”
谢云晔那双深邃的眸子不再温和。
他第一次锐利的审视她,泛着冷意。
世家千金身边都会有贴身丫鬟,她虽是庶出,但孟府带她出来时,也绝不会不派人跟在她身边。
想到这里,谢云晔眼神冷了下来。
“可,可是母亲,若是叫父亲知道......会不会怪您?”
孟锦溶当然想毁了孟锦月,可母亲真要动手,她又开始担心父亲那边知道后生气。
“父亲跟我说过,日后会把孟锦月送去安王府上。”
“安王最重女色,府中娼妓无数,孟锦月那样软弱的性子,又空有美貌,等去了安王府,日后定没好日子过。”
“母亲,或许不必您出手?”
孟锦溶并非心软,或者是良心发现。
只是她觉得可以等一等,孟锦月逃不过必死的结局。
毕竟安王府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
孟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心中又气又觉得好笑。
“我聪明一世怎么生了你这样的蠢笨的女儿?”
“你若真想对付一个人,就要干净利落,切不可犹犹豫豫,瞻前顾后。”
“况且你怎么就能肯定你父亲会把她送去安王府?也有可能是太子府。”
孟夫人摸着孟锦溶的头,“她如今不仅威胁到了你的姻缘,日后还有可能威胁到你大姐,那我们自然可以出手。”
“至于你父亲那边,等木已成舟,到时他又能说什么?”
孟锦溶听到这里也再无顾虑,她鼓着脸朝孟夫人抱怨:“母亲之前怎么不对付她?我还以为您也顾虑父亲呢?”
孟夫人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着这个女儿:“我确实在乎你父亲,否则也不会留下她的命。”
“但比起你父亲,我更在乎你们,她毫无威胁时母亲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等着你父亲将她利用干净,但如今她竟然跟谢云晔扯上关系,那我也留不得她。”
孟锦溶抱住孟夫人的手臂:“娘亲真好。”
————
“小姐,二小姐会不会发现了谢将军也在?她会不会以为您跟谢将军有私情?”
秋宁望着远去的马车,依然担忧。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不会?”
秋宁:“那这些时日奴婢和秋芷寸步不离守着小姐,以免发生意外。”
孟锦月点了点头。
她知道孟锦溶应当发现了。
她若是没发现,她也会想办法把消息送到孟锦溶手中,叫她知晓。
以她对嫡母嫡姐们的了解,她们若知道了,必然会动手。
甚至她们喜欢用什么手段,她都极为清楚。
如今就只需要等着便是。
孟锦月等了近十天,等到她即将回府,都未曾等到对方的动静。
“小姐,看来那日二小姐并未发现谢将军也在寺中。”
“若是二小姐知道,这些天不可能这般风平浪静,白费奴婢这些天提心吊胆。”
秋宁抚着胸口,看样子是松了口气。
孟锦月点头,拉过她的手:“辛苦我们秋宁了。”
孟锦月猜测,嫡母应当就是今夜动手。
这个时机是最合适的。
若是等到寿宴那日动手,虽然能最大程度叫她身败名裂。
可她是孟家的女儿,宾客云集的地方出事,也会影响嫡母自己两个女儿的名声。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嫡母不会用。
让她在佛门寺中出事,是最好的。
她回不去为祖母祝寿,旁人自然能发觉。
最起码一个不孝的罪名便能朝着她压下来。
同时也能凸显出嫡母自己几个孩子的孝心。
寿宴后嫡母带人寻她,便顺理成章能发现她在佛门清净之地,行污秽之事,如此更是罪加一等。
前世类似的这种手段,孟锦月已经见识过了。
————
“小姐!快跑!”
这日夜里,孟锦月终于等来了嫡母的人。
孟锦月装作迷迷糊糊睡醒:“秋芷?”
秋芷平日里十分稳重,可此刻,脸上却有了慌乱神色:“小姐,您中药了!”
“他们有十几人,奴婢一人难以抵挡,现在奴婢只能带您跑!”
嫡母确实称得上是心思缜密,她并不知自己这里有秋芷这个暗卫,但依然派了十几人过来,想必是为了万无一失。
秋芷将孟锦月一把抱在怀中,随后朝寺庙后山飞奔而去。
“小姐您快跑!跑到山下去!奴婢去挡住他们。”
秋芷是谢家的暗卫,若是今夜没有自己拖累,想必她不会被后面的这些人追的这样狼狈。
“那你怎么办?”孟锦月摇了摇头:“秋芷,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去挡住他们!”
“主子派奴婢过来,本就是为了保护您,奴婢就算死,也是死得其所。”
说完秋芷便将孟锦月往前推去,随即自己迎上后面那些人。
“小姐,跑!”
“秋芷!”
看着秋芷奋不顾身的挡在自己面前,孟锦月只能往前跑。
她有意跑到了一处断崖。
“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孟锦月捂住胸口,装作慌乱往回看。
身后有两人追了上来。
她知道秋芷一人难以拦住这么多人。
“别过来!”她眼眸通红,声音也颤抖的厉害。
后面是悬崖,前面是不断逼近的人。
孟锦月神情佯装害怕,心中却兴奋起来,她从未杀过人,但今夜却可以试试。
知道嫡母想算计她, 她又怎么可能不早做打算?
就算孟锦月想要挥洒,事先准备的毒药时,马蹄声却从不远处响起。
“谢云晔!”
这两人反应也很快。
眼见着谢云晔身后不少人,他们处于劣势,其中一人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孟锦月,刀架在她的脖颈上。
孟锦月默默收回了衣袖中的迷药和毒药。
“别上前,你若是上前,我便杀了她。”
场面瞬间对峙起来。
谢云晔脸色极为难看,阴恻恻盯着这两人。
“你们想要什么?”谢云晔不是第一次被人威胁,但却是第一次这么愤怒。
在刀架在孟锦月细弱的脖颈上时,他承认,他的心像被狠狠抓了一下,紧张到了极点。
这不是从前的任何一次威胁,他无法气定神闲,
因为他在乎孟锦月,在乎她的性命,对方也切切实实抓住了他的软肋。
“你们想死还是想活?你们应当知道我的身份,想要你们死易如反掌,她若有事,我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谢云晔声音极为阴沉,可又话锋一转:“但只要你们放了她,我可以保证留下你们的命。”
他们当然很想活着,可他们也是孟夫人的心腹。
在陈国公府时就一直跟在夫人身边。
今日的任务是为了毁掉她,若是叫她死,夫人那边也能有所交代。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些犹豫,但想杀孟锦月的心占了上风,谢云晔又怎么可能没察觉到。
他意识到不能再拖,弓箭直接朝抓孟锦月那人心脏射去。
谢全作为谢云晔的心腹,和他自然默契十足,谢云晔突击时,他的弓箭也射向另一人。
“你!”谢云晔的箭法很好,那人瞳孔一缩,神色十分痛苦。
可哪怕到了这样的时刻,哪怕站都站不稳,这人心里想的也是杀孟锦月。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人抱着孟锦月跳下身后的悬崖。
“住手,不要!”
在孟锦月摔落悬崖的那一刻,谢云晔想抓住她的手,却偏偏晚了一步。
他眼睁睁看着她摔落下去。
谢云晔的心好似停止了跳动,大脑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跟着跳了下去。
在这一刻,并未想过什么生死,他只是想抓住她。
“主子!”
————
谢云晔再次睁开眼时,他正在一处山洞中。
“你醒了!”女子的声音十分激动。
谢云晔也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他们一起摔落悬崖之后。
他一把抱住孟锦月,紧紧搂在怀中。
“我们都没死?”
“嗯,我们运气很好,落入了湖中,所以都没事,你别怕的。”
她声音软乎乎的,没有推开他,手轻轻拍上谢云晔的后背。
谢云晔愣了一瞬,“你在哄孩子吗?”
“或者你其实想哄我?”
孟锦月粉白的脸颊瞬间通红:“我没有,我以为你很害怕,只是想安慰你。”
谢云晔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极为认真开口:“我确实很害怕,在今日你落入险境时。”
谢云晔捧住她的脸,认真开口:“我喜欢你,让我娶你,对你负责可好?”
经历今日之事后,谢云晔早已认清自己的心意。
他不想失去她。
“可是......”
“可是什么?”
“可......娶我对你并无助力,我只是孟家不受宠的庶女,你娶了我,日后定然会后悔,而且......”
谢云晔默默听着。
“而且我二姐喜欢你。”
谢云晔心中失望,好似一桶冰水迎头冲下来,叫他一颗炽热的心都冷了几分。
他面色不善,漆黑的眼眸如鹰隼般死死的盯着她:
“因为她喜欢我,你就要推开我,你对一个想害你的人都这样好,为什么不肯对我好些。”
孟锦月弱声摇头,“不是不是,我当然猜到是二姐害我,她这样对我,我自然不会原谅她,顾忌她,我没有那么傻的。”
“我......我是担心你,二姐她那样喜欢你,我怕她会因爱生恨,怕她也会对你动手,我不想你跟我一样出事。”
谢云晔愣住,他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她,心中又酸又涩,但同时又十分惊喜。
他迫不及待继续追问:
“你担心我,你也在乎我?”
孟锦月低着头垂眸沉默不语,但耳尖却越来越红。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谢云晔催促着,漆黑的眼此刻有些亮。
孟锦月害羞不肯说话,谢云晔捏住她细弱粉白的下巴:“说话。”
“不说话亲你!”
孟锦月:“......”
心中吐槽,但面上她还是佯装着,结结巴巴开口:“就今日。”
“在,在你为了救我跳崖之后。”
“从没有一个人对我这般好,甚至愿意为我不要性命......”
她耳尖越来越红,声音也越来越低。
谢云晔听到她承认喜欢自己,心中好似也圆满了。
“今夜天色已晚,我的护卫应当明日便能赶来。”
谢云晔主动开口,脚步也朝着她挪过去。
“杳杳?”
她紧紧抱住膝盖,长长的墨发披散在腰间,同时也挡住了她的脸。
谢云晔大手抬起她的下巴,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脸上氤氲着不正常的潮红,樱唇也早已咬出殷红的血迹,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也烫的吓人。
“谢云晔,我......我好像中了药!怎么办?”
她声音中带着哭腔,紧紧咬住唇瓣,艰难吐出这几个字。
谢云晔意识到了什么。
“我好难受!救救我!”
孟锦月眼神氤氲迷离,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谢云晔脑子轰了一声
“我确实是幼时学会的。”
孟锦月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当年母亲带我来京城认亲,路上并不太平,所以那时母亲总是会受许多伤。”
他们发生意外没钱去医馆,便只能她来帮着母亲处理伤口。
“处理的次数多了便熟练了。”
“只是幼时?”
孟锦月垂眸,停顿半晌后才开口:“不全是,之后回到孟府,父亲请夫子教我练舞,那时会受些伤,我便也自己包扎。”
“夫子那时总是嫌我蠢笨,动手打我。”
谢云晔脸色沉了下来:“她怎么敢?”
孟锦月低下头语气也低落下来:“夫子只会听父亲嫡母的话,我那时年幼,她并不会放在眼中。”
谢云晔半晌没说话,他甚至能想象到她幼时的模样。
如今都这般怯弱胆小,小时候只怕更是,或许被人打骂,连哭都不敢哭。
就如幼时的他,也总是畏首畏尾。
“如今呢?”
孟锦月愣了一下:“现在没人再打我。”
谢云晔却并不满意她的回答。
“可你二姐姐他们依然会欺负你。”
孟锦月沉默低着头:“我......忍忍就过去了。”
谢云晔脸色沉了下来,明显因为这句话生气。
“你喜欢跳舞吗?”谢云晔话题突转。
孟锦月摇头:“不喜欢。”
谢云晔:“那就别跳了。”
“从前谢家靠军功起家,但是天下日后总归会太平,武将再过些年并无太多用武之地,从文于世家子弟最好。”
“我也曾被逼着读书,他们怕我从武,日后也像我那些叔伯一样死在战场上,因为我是谢家独苗。”
“但十二岁那年,我撕毁了所有的书,瞒着他们孤身一人去了边关,在那里我结识了太子,亦打了胜仗。”
“因为闯出了成就,之后我回京,家中便不再逼我读书。”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人不能愚孝,更不能事事顺从父母,忍着让着,特别像我们这种被他们苛待过的人。”
谢云晔这话是说给她听,可或许也是说给他自己。
看来他骨子里其实极有反叛精神,这很好。
孟锦月心中笑了声。
但她面上只是摇头:“我不敢。”
谢云晔问:“为何不敢,踏出那一步后,你只会觉得天地广阔。”
谢云晔果然还是读书少,也或许是他忘了,她是女子,自是与他不同。
谢家就算最开始因为他身份存疑,叫他吃了几年苦,可确认他是谢家子嗣无疑后,谢云晔便成了谢家第三代的独苗。
饶是他的嫡母不喜他,也不敢再明面上针对谢云晔。
而谢家逼他读书,也是为他好。
可她那个“好父亲”却从未将她视作女儿看待。
逼她练舞也只是日后卖个好价钱。
谢云晔的反抗或许只是挨一顿打,她的反抗有可能会要了她和她娘的命。
“我......我娘亲还被关在庄子上,我若是不听话,我娘亲的日子便不会好过。”
“而且......我爹他不止我这一个女儿。”
谢云晔愣了许久。
他不是蠢笨之人,想清楚后,自然也能意识到。
她同他,有些处境相似,但又大不相同。
她过得比他还要更艰难,甚至她至今都在过这样的日子。
“你娘亲日后我会暗中看顾,日后别担心这件事了。”
这夜两人不知不觉聊了许久,最开始是谢云晔问,她装作勉强去答。
到后面便是谢云晔一个人在说。
她甚至比前世知道他的事情还要多的多。
甚至说着说着,谢云晔一个男子竟也有几分惆怅。
“我做不到如你这般心善,所有对我不好的人,我没有办法原谅,纵使过了这么多年。”
“只要回想幼时父亲祖父怀疑我的身世,对我冷眼相待,看野种一样看我,我至今仍心怀芥蒂。”
“父亲也总说我养不熟,与谢家隔着一层,他说的没错。”
对于他的倾诉,孟锦月并不意外。
前面她已经说了她自己,在谢云晔眼里他们同病相怜。
一些不会对旁人倾诉的事情,在与同样遭遇的人面前,反而便能说出来了。
孟锦月垂眸失落开口:“其实我父亲和祖母也这样说过我。”
谢云晔望着她:“你如今能释怀吗?”
前世她释怀不了,那时她还并未看清楚,只以为嫡母是府中最坏的人,后来她才明白,孟父才是最恶的。
嫡母和嫡姐她们和她天然立场对立,可她和孟父却是亲生父女。
她所有的遭遇都有孟父的默许,甚至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这辈子她自然也不会放过她的亲生父亲。
“其实......我也不能。”
谁愿意对自己的仇人释怀了,只有他们死的那一天,她才能释怀。
谢云晔愣了下:“你这样面团一样的性子,我以为你不会在意,又会自己心中忍着,默默原谅。”
孟锦月:“我才不是圣人,只有圣人才会毫无芥蒂。”
谢云晔笑了声:“我也不是。”
孟锦月问:“你父亲喜欢你吗?”
谢云晔:“他这人最看重身份高低贵贱,因为嫡母身份高贵,他便喜爱幼子,我母亲身份低微,从我幼时起便嫌弃我,但很可笑,从前那么多年,我都是他唯一的儿子。”
“而且在他眼中,我并不服管教,所以去年嫡母生的幼子出生后,他欣喜若狂,告诫我,我不再是世子的唯一人选,他或许是想培养嫡子。”
孟锦月:“他......他不喜欢你,也待你不好,养不熟也是因为他们,总......总之你不必待他们真心,你父亲给你几分,你便还回去几分。”
黑暗中谢云晔足足愣了好几瞬,若非她的声音和平常一样软糯,他都要怀疑眼前之人被夺舍了。
“你是我认识的孟锦月?我原以为你会劝我原谅他们,孝顺他们,劝我忍一忍。”
孟锦月轻轻冷哼一声:“我才不会,其实我与你一样,也不喜欢我父亲、嫡母二姐姐他们,谁会喜欢一直欺负自己的人。”
“忍着让着,只是想平安活着而已,若是不劝自己不在乎,日子又怎么能过下去。”
“但你与我又不同,我若是你,我才不会像我这样胆小懦弱。”
谢云晔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他从未想过这些话会从孟锦月口中说出来。
他以为她是傻子,被人欺负还傻乎乎觉得别人是好人。
如今才发现,她或许没那么傻。
“所以之前说的有些话,其实是你骗我的,你不是傻子,也不是胆子小,只是没办法。”
孟锦月声音大了点:“我当然不傻,我生来脑子就不傻,也没烧坏,怎么可能是傻子,不过我胆子确实不大。”
“好,你不是傻子。”
谢云晔笑出声,还是有点傻的。
她只是心善,只是有些怯弱。
“你今夜怎么会对我说这些话,不怕我告诉你二姐?”
孟锦月瞪大眼睛,她猛地坐起:“你会说吗?别告诉二姐姐!圣人都言,论迹不论心的,我只是有点点坏心思,但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谢云晔嘴角上扬的更厉害:“别怕,我不会,在我看来,你的那些想法根本不是什么坏心思,正常人都会有。”
比起一味懦弱单蠢的她,这样心中有些不满的孟锦月,他反而觉得更鲜活。
他们知道了对方的另一面,知道了更为真实的彼此,好似距离都拉近了许多。
“若真要按你说的这样论,我的心思比你坏百倍千倍。”
孟锦月有些好奇:“什么?”
“我想过叫我爹死 。”
在他怀疑他是野种时,在他怒骂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时。
孟锦月小声惊呼一声,随即捂住嘴巴。
“你会怕我吗?”
谢云晔期待她的回复,她或许会觉得他大逆不道?
孟锦月捂住胸口:“不会,日......日后,你你千万别再对人说这种话了,那些人肯定会觉得你是疯子,讨伐你,你只在心里想想就好。”
谢云晔顿了顿,随之弯唇,嘴角抑制不住笑着,
“我只会对你说这些,我知道你能懂我。”
谢云晔今夜已问过一次这个问题,但不知为何,之前他心中并无任何紧张,也并不害怕孟锦月拒绝。
但此刻却有些不一样。
寂静的黑夜中,会放大沉默。
孟锦月没说话的时间里,谢云晔只觉得时间过得极慢。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你不是担心我和你二姐成亲后,我会把你说的一些话,日后都告诉她吗?”
“只要你同我成亲,你便永远不会再有这个顾虑。”
“而且,她从前总是欺负你,你难道不想叫她气急败坏一次?”
谢云晔语气蛊惑着。
“同我成亲,不止你二姐,你嫡母应当也会生气。”
孟锦月垂眸,紧紧闭上眼睛,最终深吸一口气还是拒绝:“不行。”
“我,我们不能这样。”
她声音很低。
“我与二姐虽有些恩怨,但你已和二姐姐定亲,我不能夺走她的心上人。”
“我做不到去毁人姻缘。”
孟锦月一口气说完,便紧紧闭上眼睛。
谢云晔心中失落,“真的不行?”
“嗯,日后别再说了。”
好感值接近七十,她才会接受。
“谢某知道了。”
他声音低沉,但并不意外得到她这样的回答。
她说她是因为弱小,所以才忍让。
谢云晔知道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因为她心善。
因为心善,所以就算受了许多欺负,但依然会以德报怨。
就比如此刻,只要她答应他的提议,她就可以小小的报复孟锦溶,但她还是没有。
“对不起。”
孟锦月小声道歉。
谢云晔虽失望,但还是安抚她:“你没做错任何事,不必道歉。”
孟锦月没再说话,今夜这场交谈便在这里停下。
她看了看好感值,已经到五十九了,差一点点就都到了喜欢。
不枉费三更半夜同他聊这么久,困死。
————
第二日谢青枝得到消息,便赶来了庆云寺。
“杳杳,你信中说想我啦?”
孟锦月将谢青枝拉入房内。
“哥哥!?”谢青枝瞪圆眼睛,不敢相信:“哥哥,你怎么在杳杳这里,你不是外出办差了吗?”
谢云晔摇头:“遇到些麻烦,幸好被三小姐救下。”
“今日喊你过来,也是为了脱身,等会儿我扮做你的护卫,同你一起离开。”
谢青枝点头:“哦,我还以为是杳杳想我了。”
“我还想着我也要在庙中住几日,和杳杳住在一起,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孟锦月去牵她的手:“阿枝,你可以过几日再来,到时多住几日。”
谢青枝:“好。”
————
“阿枝,路上小心。”
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
“等等,阿枝妹妹。”
是孟锦溶。
谢青枝捏着帕子有些紧张。
她和哥哥都在杳杳这里,若是被孟锦溶知晓,定会多想,说不准还会为难杳杳。
“阿枝妹妹,又是来看我三妹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谢青枝心中吐槽,但面上还是乖巧:“是的。”
“阿溶姐怎么也来了。”
庆云寺有她母亲的人,她会过来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
知道谢青枝在这里,她是故意来堵她的。
“我是来看望三妹的,没想到正好碰到你。”
“正好一起回去吧。”
谢青枝愣住:“啊,阿溶姐姐不和杳杳说说话吗?”
“不了。”
孟锦溶连借口都懒的说。
她甚至直接要上马车,脸上带着笑,态度却透着强硬,谢青枝没办法。
一路就这么煎熬着,又一次听着孟锦溶蛊惑、劝导,总之就是说杳杳心思不正。
好不容易到了孟府的门口,谢青枝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
“孟姐姐,到了,我们下次再约吧。”
孟锦溶:“要不留在府上小住一两日。”
谢青枝差点失态,她连连摆手:“下下次吧。”
孟锦溶没再强求。
只是下车时,孟锦溶余光却无意识扫到了护卫末尾一人时,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眼熟。
她想再看,那人却已经低下头。
直到谢青枝的马车走远,孟锦溶都在盯着那人的背影。
“小姐,天快下雨了。”身边的丫鬟见孟锦溶出神,忍不住开口提醒。
孟锦溶喃喃自语:“不太对,刚才护卫中有一人,特别像谢哥哥。”
一直回到自己的住所,孟锦溶脑子里想的都是刚才那个背影。
“我原以为我看错了,可刚才盯了那么久,越看便越觉得熟悉。”
丫鬟不敢说话,孟锦溶身边的老嬷嬷开口:“会不会是小姐看错了?”
孟锦溶狠狠冷笑一声:“不会!那就是谢云晔,否则我扫过去时,他为何要那么快低下头。”
“还有谢哥哥的背影,烧成灰我都认得。”
孟锦溶攥紧手心,直掐的手心出血。
“我的小姐啊。”
老嬷嬷连忙去握住孟锦月的手,看见她手心的血迹,连忙劝说:
“老奴知道您心里不舒坦,但您也不能对自己下手。”
孟锦溶沉默许久,才咬牙切齿开口:“嬷嬷说的对,我该对那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动手才对。”
“孟锦月定然是通过谢青枝的关系,勾引了谢哥哥,叫谢哥哥竟也去庙中偷偷看她!”
孟锦溶越说心中越恨,她脸色极为阴沉:“今日是我恰好过去了,才发现他们的的下贱勾当,我没去时,不知他们私底下见过多少次。”
“主子!外面来了许多官兵!”说话声是秋芷。
秋芷这声主子喊的既是孟锦月,也是谢云晔。
孟锦月心中勾唇,前世她身边没有秋芷,谢云晔误打误撞进了她所在的房内。
这辈子有秋芷在,秋芷不可能没察觉到谢云晔的到来。
只要秋芷出面拦着,谢云晔便知道里面是她,他不可能进来她房内。
但秋芷没有,孟锦月也知道秋芷不会拦。
谢云晔在秋芷心中,才是真正的主子,谢云晔的利益才是秋芷最先考虑的。
不过孟锦月并不在意,秋芷目前对她有用。
而且秋芷这样忘不了旧主,对她才是最好的。
至于日后......
“这些人是来找你的吗?”孟锦月六神无主望向谢云晔。
谢云晔点头:“嗯,别怕,我现在就走,今夜之事本就对不住你,如今不能再牵连你。”
孟锦月一把拉住他:“你现在走,会不会有危险?”
谢云晔摇头:“放心。”
门外的秋芷却再次开口:“主子!来的人不少,寺庙已被包围了,主子若是现在躲出去,只会被抓住。”
孟锦月一听这话便更加不放手了,她紧紧咬住唇瓣:“你......你不能走,藏起来。”
明明声音还是那么小,跟蚊子似的,可语气却极为坚定。
“你不怕?”谢云晔神色复杂望向她。
“不怕。”孟锦月害怕的身体簌簌抖,声音也在颤,可依然嘴硬。
谢云晔笑了出来。
“不怕你抖什么?”
“为什么帮我?”谢云晔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当然是因为人设,心善单纯如她,又怎么会对认识的人袖手旁观。
孟锦月小声解释,带着心虚:“你是二姐姐的未婚夫,也是阿枝的哥哥。”
谢云晔:“哦。”
又是这个理由。
他不信。
孟锦月便看到,好感度一下子涨了五个点,已经到了四十七。
孟锦月紧张抓住他的袖子催促道:“现......现在别说这些了,你......你快躲起来。”
她紧张害怕到结结巴巴,但谢云晔心理素质却极好,哪怕到如今也面不改色。
“算了,你先躲上床去,他们总不会检查我的床铺吧。”
谢云晔被她拉着走,又被她按在她的床上,快速拉过被子将他严严实实盖起。
被子下谢云晔嘴角上扬,轻轻笑了一声。
床榻间尽是女子的清新淡雅香气,散发出一股好闻的味道,是他从未闻过的,柔软的仿佛要叫人沉溺其中。
————
“官兵搜捕,所有人都出来!”
孟锦月快速裹好衣服,确保严严实实后,打开了房门。
“杳杳,是你?”
苏烈没想到屋内的人是她。
苏烈认识秋宁,但不认识秋芷,并不知住在里面的是孟锦月。
“杳杳。”苏烈的眼睛定定望向孟锦月,带着痴意,声音也柔和下来。
孟锦月却不想同他叙旧,她紧张小声问:“苏大人,你们要查什么人?”
苏烈回过神,但眼睛依然紧紧盯着孟锦月,舍不得挪开。
“是个偷盗的贼人。”
孟锦月垂眸,装作害怕:“可我没见过什么贼人,我是来给祖母祈福的,这处宅院就只有我们主仆几人,从未有外人来过。”
“别怕。”苏烈温声安抚她,“有我在,不会叫你有事。”
“苏小侯爷,你可还记得此行的目的?”
苏烈身旁的男子厉声提醒。
“进去搜!”
说着这些人便直接闯入进去,孟锦月想拦也拦不住。
显然苏烈身边的这个男子才是真正的话语人。
“绝不许放过任何角落!”
孟锦月红着眼睛,“苏大人,我是女子,真的要连床榻都搜吗?”
她甚至直接挡在这些人面前,不让这些人靠近床铺。
苏烈看见孟锦月的眼泪,看着瘦弱的她,心中不忍:“住手!莫要搜床铺。”
“都不许动!听我的!”
“哼,苏小侯爷,你可还记得自己在为谁办差。”
苏烈脸色铁青,可明显此人不是苏烈的下级,并不会听苏烈的命令。
这人狠狠冷笑一声:
“搜,特别是床铺!”
他说着话,还一把甩开孟锦月,将她甩到地上,发出重重的响声,一看便摔的极重。
“啊......”
孟锦月是个女子又生的柔弱,根本不是这些习武之人的对手。
眼前之人她认识,知他性情暴虐,便特地拦着,她虽是故意的,可这一下却也摔的极为结实。
“杳杳......”苏烈连忙伸手去扶住她:“你怎么样, 伤到哪里了?”
苏烈语气急切。
“无事。”孟锦月轻轻摇头,不动声色推开苏烈的手。
苏烈神色失落,赤红着眼睛站起身,死死瞪向推孟锦月的男子:“陈贺章!你对女子下手!”
陈贺章冷笑:“不过是小小的孟府庶女,不可以吗?今日别说我只是推她,纵使我杀了她,你猜孟府会不会来找我?”
“你敢!”
“我为何不敢,苏小侯爷难道要为了一个女子想打我?想破坏我们两家的情谊,那你来吧。”陈贺章气定神闲。
苏烈攥紧拳头,双眸发红,显然是气到极点,“你若是真敢动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陈贺章冷笑一声,并未说话。
“陈大人,床上没人。”
“何况我也碰了你的脚。”
谢云晔补充开口:“自然要对你负责。”
这句话却叫孟锦月更加羞愤欲死。
她眼眶发红,哽咽问道:
“你......你难道扶一个女子,只稍微有些接触就要负责吗?那......那日后你后院中只怕数不清的女子。”
孟锦月深吸一口气才敢开口。
她性子向来绵软怯弱,今夜只怕也是害怕极了,才敢这般问他。
谢云晔并不生气,只是认真同她解释:“谢某从未碰过其他女子,也不会随意叫其他女子近身。”
“今夜之事只是机缘巧合,既已发生,又是因我所致,我自当妥善处置。”
“我不会与你做妾的。”
孟锦月紧紧咬住唇瓣,眼眶里噙着泪。
“不是做妾。”
谢云晔笑了一声,“我会娶你。”
“是我闯入你房中,既要对你负责,又怎么会让你做妾室,这和羞辱你有何区别。”
孟锦月咬住唇瓣,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打断他的话:
“我......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我只想你能忘记今夜的事情,不管你看到什么。”
她背过身,一边颤抖着手裹上外衣,一边继续开口。
“我也只会记得你是二姐姐的未婚夫,日后是我的姐夫,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二姐姐的事,更不会和自己的姐姐抢东西。”
谢云晔眼眸漆黑神色复杂望着她。
他从未见过这般傻气单纯的女子,孟锦溶恨不得将她踩到尘埃中,诋毁她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
可她却到现在都看不清这个嫡姐的真面目,还傻乎乎将人当做亲姐姐。
“可以吗?”
在她说完这段话后,孟锦月便看着谢云晔的好感值硬生生又提高了不少,其实第一次见面后,谢云晔对她的好感值就有三十了,隔了些时日后,在送暗卫那一天便已经有了三十五,今日到了四十二。
“你真的想好了吗?你当真不在意今夜之事?”
换做别的女子,被人看了身子只怕要伤心欲绝。
“嗯,我不能对不起二姐姐。”
孟锦月很清楚,谢云晔此刻说要负责是真的。
他自诩为人清正,今夜的事情叫他心中有愧,自然会想弥补。
可若是她真的同意,事情就又会变得不一样。
前世便是这样,谢云晔提出要娶她后,谢家闹的不可开交,谢家人不同意,孟锦溶的外家陈国公府不同意。
孟锦溶也上吊寻死,甚至这件事也闹到了皇后面前。
谢云晔要娶她的事情,便不了了之。
是人便都会衡量利弊,谢云晔提出负责,只是出于自小的教导,并非是多喜欢她,非她不可。
其实若是真的喜欢,所有的阻碍在有情人眼里便都是考验,越是阻拦便越会爱的义无反顾。
可谢云晔不是,所以前世最后当事情越闹越大,她便只能被舍弃。
谢云晔不可能为了一个不太喜欢的女子,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不顾皇权。
可惜前世的她却看不透这些,那时她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听从孟父安排,逃不过被送出去以色事人的下场。
但偏偏谢云晔给了她希望。
他如今夜这般信誓旦旦,说要对她负责,那时她无路可走,又被谢云晔看光了身子,便信了。
她将谢云晔当成了自己的救世主,将所发生的事情当成天意。
以为她能通过谢云晔离开孟府,离开这个不将她当人看的魔窟。
可当她满心怀揣着希望时,现实又叫她绝望。
谢云晔同她道歉,给了她丰厚的补偿,可这些补偿却更叫孟锦溶恨毒了她。
前世她的死,谢云晔可以说,算是导火索之一。
所以这辈子她利用他来接近太子,也算理所应当。
“好。”
谢云晔有自己的骄傲,被孟锦月这般拒绝后,便没再提。
“事关女子清誉,今夜之事,谢某会守口如瓶,不叫第三人知晓。”
“加上阿枝的事情,算起来我又欠了你一次,如今欠你两个人情,日后你若有需要的,只管让秋芷传话,我若能帮一定帮你。”
孟锦月摇头。
愧疚确实能快速与人建立联系,比如她救下谢青枝后,两人便成了手帕交。
但孟锦月同样清楚,过犹不及,歉疚多了,反倒对被受助的人便成了负担。
如今便已够了,以退为进反而是上策。
她垂眸,语气极为真挚,摇摇头小声道:“之前我虽救下阿枝,可你也送给我秋芷,阿枝也待我很好,早就两清了。”
“至于今夜之事,你若过意不去......”
她低头思索片刻,才小心翼翼开口:“你可以给我点银钱。”
谢云晔:“多少?”
孟锦月:“二十两便好。”
“二十两黄金?”
孟锦月急忙慌张摇头,“不不是,银子。”
谢云晔嗤笑一声,她是蠢货,还是傻子,竟然只提出这样小的要求。
看来她确实不想和他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谢云晔:“我的一个人情就只值二十两?”
他再次意识到她的呆。
“那五十两?”
孟锦月小声试探问。
见谢云晔不说话,孟锦月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是多了吗?其实可以只要......”
她还未说完,谢云晔便摆手打断她:“换一个!不要提银子!”
“啊?”孟锦月愣住,有些委屈:“你不想给钱也没事,随便给个什么不要银子的东西,只要我们两不相欠便好。”
谢云晔睨着她,轻飘飘的落下一句:“我谢云晔的人情,还不至于不值钱到这种地步。”
“啊?......哦。”孟锦月反应过来,愣愣望着他。
眼前绝色的女子睁着圆圆的眼睛,眼神极为清澈,怎么看都有些蠢。
“你再好好想想!”
孟锦月果真低头思考,她停顿思索了好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眼巴巴望向他,眼睛亮晶晶的。
谢云晔等着她开口,可她却咬着唇瓣,半天又不说话。
“有话便说,谢某答应的事情就会做到。”
“能......能否暗中帮我看顾娘亲,娘亲一个人在庄子上,我很担心她。”
“只要护她安全便好,可以吗?”
她声音含着祈求。
谢云晔望着孟锦月,他还是高估了孟锦月,她半天不开口,叫他以为,她要提什么难以达到的要求。
“我会让人暗中照顾你娘亲,不会叫人有事。”
“谢谢你。”
他提出要娶她时,她并未多高兴,如今他答应帮她照看娘亲,她的喜悦却显而易见。
孟锦月开口询问:“你身上有伤,可要包扎一下?”
谢云晔嘴角上扬:“好。”
谢云晔知道她想投桃报李,加上他身上确实有伤,因此并未拒绝。
只是正准备包扎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响起。
“谁?”孟锦月声音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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