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良许青麟的现代都市小说《无双毒士:女帝叫我活阎王!许良许青麟 番外》,由网络作家“南国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宫,御书房。萧绰卸了朝服,换上一身墨黑金纹袍,在案前提笔沉思。一旁,随侍女官上官婉儿轻声提醒:“陛下?”“嗯?”“墨滴在折子上了。”“哦!”萧绰忽然意识到什么,赶忙收起笔,将折子递给上官婉儿。上官婉儿一边拿细纱蘸墨,一边小声询问:“陛下似乎有心事?”萧绰点头,“朕在复盘许良之事,你怎么看?”“是人还是事?”“人,事,都有。”上官婉儿吹了吹折子,合上之后重新递给萧绰,这才蹙眉道:“陛下,今日许良在朝堂上的表现大大出乎臣的意料。”“哦?”“许良在长安声名狼藉,文不成,武不就,经常流连烟花场所,与一帮王公子弟于郊外架鹰逐犬,如今看来谣言误人!”萧绰轻笑:“所以先前许家到你上官家提亲,你拒绝了?”上官婉儿脸上泛起愠怒:“他名声如此之差,臣...
《无双毒士:女帝叫我活阎王!许良许青麟 番外》精彩片段
皇宫,御书房。
萧绰卸了朝服,换上一身墨黑金纹袍,在案前提笔沉思。
一旁,随侍女官上官婉儿轻声提醒:“陛下?”
“嗯?”
“墨滴在折子上了。”
“哦!”
萧绰忽然意识到什么,赶忙收起笔,将折子递给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一边拿细纱蘸墨,一边小声询问:“陛下似乎有心事?”
萧绰点头,“朕在复盘许良之事,你怎么看?”
“是人还是事?”
“人,事,都有。”
上官婉儿吹了吹折子,合上之后重新递给萧绰,这才蹙眉道:“陛下,今日许良在朝堂上的表现大大出乎臣的意料。”
“哦?”
“许良在长安声名狼藉,文不成,武不就,经常流连烟花场所,与一帮王公子弟于郊外架鹰逐犬,如今看来谣言误人!”
萧绰轻笑:“所以先前许家到你上官家提亲,你拒绝了?”
上官婉儿脸上泛起愠怒:“他名声如此之差,臣又志在家国,怎会同意?”
萧绰脸上笑意更浓:“那现在呢?”
“现在?”
上官婉儿仍旧摇头,“就算传言误人,臣也不会答应。他,他......能想出绝户计的,不是什么好人。”
萧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上官婉儿,没有点破。
喟然叹道:“众口铄金呐!”
“自魏使以来,满朝文武,包括朕在内,无一人想出破局之策。
许良若无大才学,断然想不出这等救国良策。”
“只是......绝户计的确毒辣,便是朕也觉心惊。”
上官婉儿深以为然,点头道:“陛下不拘一格,知人善任,擢他为朝奉郎,已是他的福气了。”
萧绰却摇头,“没那么简单。”
“廉亲王这次亲自下场,逼迫朕对许家动手。朕原本的打算也只是对许家小惩大诫,以此麻痹廉亲王。”
“如今细细想来,魏使发难,廉亲王对许家出手,你不觉得巧了些吗?”
“没想到魏使之危被许良轻松化解,婉儿,若你是廉亲王,会怎么做?”
上官婉儿皱眉沉吟,“臣听闻猛兽捕猎往往会蛰伏沉寂良久,一旦动手势必要有所得才肯罢手。
廉亲王老谋深算,这次亲自下场定然也是抱着极大信心的。
没想到如此轻易被许良破解,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她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廉亲王勾结魏使。
但这种话女帝知道就好了,没必要说。
萧绰玉指轻轻敲击桌案,明眸中有担忧流转,“你也这么认为......看来不是朕多虑了!”
“婉儿,你带上封赏的圣旨亲自走一趟镇国公府,去见一见老国公。
跟他言明,朕......要重用许良!”
“嗯,再将许良带来,朕还有话要问他。”
“臣领旨!”
待上官婉儿离开后,萧绰起身看向窗外,喃喃道,“廉亲王,朕姓萧,你也姓萧,可不要让朕难做......”
......
许青麟见着一身短褐的许定山后,躬身行礼:“父亲,我跟良儿回来了!”
许定山点头,“春来已经跟我说了,还挣了个六品官?”
“是。”
“不愧是我许家的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孩儿要说的不是此事。”
许青麟面色凝重,将担忧说了一遍。
不料许定山听完后冷笑道,“若萧荣就此罢手就算了,同朝为臣,不好撕破脸。
若他跟疯狗一样死咬着许家不放,对良儿不利,老夫说不得要再磨磨刀了。”
“春来!”
“老爷。”
“派几个好手暗中保护良儿。”
“是!”
许青麟心下大定,躬身道:“既然父亲有此安排,儿子便没有担忧了。”
说着便告辞离去,只是刚出门没几步又折返回来。
“父亲,圣旨到了。”
“哦,是给良儿的圣旨,这可是我许家三代子弟光耀门楣的大事,走,去领旨!”
“福伯说是陛下随侍上官大人亲自带圣旨来的,说要见您。”
“婉儿?”
许定山眼睛一亮,“好好好,春来,快,取我袍子来,不能在未来孙媳妇面前跌了相。”
许青麟不由皱眉:“爹,上官大人说是公事!”
“公事?”
许定山目光一凛,点头道,“我知道了,等宣了圣旨后我会在旁厅等着。”
“是!”
......
许良听说来了圣旨,赶忙将最后一块鸭肉囫囵吞下,扯着手绢擦了擦嘴,这才跑了出去。
回来的途中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朝奉郎就朝奉郎。
当个文官他一样可以建功立业!
搞朝政他兴许不会,但出主意他可太擅长了。
单开族谱?
格局小了!
而且现在是九国并立,天下正值乱世,正是武将谋士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的好机会!
国公府大门外。
十几个内官或拿或抬或牵的在此等候。
两个宦官一人手捧朝服,一人端玉笏跟在上官婉儿后面来到了国公府正堂。
许青麟、王氏早已跪下等候。
许良随后赶到,只看了一眼,老实跪着。
只有后来赶到的一个青袍白发白须老人只是微微欠身,并未跪下。
许良心如明镜,这白发老者就是他的爷爷,大乾五国公之首的镇国公许定山。
也唯有他能站着接圣旨。
老人似有所感,瞥了一眼许良,嘴角微扬,轻声说了三个字,“臭小子!”
同时示意他看上官婉儿,努了努嘴。
许良便以余光瞥向上官婉儿。
一段记忆像是解封了一样忽然响起......
许良神色古怪起来。
这位女帝随侍女官,差点成了自己媳妇?
对于爷孙俩的小动作,上官婉儿视若不见,神色肃穆,声音清朗:“陛下有旨!”
“敕曰:大乾镇国公许定山之孙,户部左侍郎之子许良,忠勇聪敏,献策救国,于社稷有功。
破格擢升为门下省朝奉郎,享俸正六品。
钦此!”
“许大人,接旨吧。”
“啊?”
许良这才反应过来,磕了头,双手接了圣旨,正要开口,却见捧玉笏的太监上前,尖声道:“许大人,这是您的玉笏,这是您的俸单,请过目!”
“俸单?”
许良诧异结果俸单跟一张金绣绢单,上面赫然是自己的俸禄:
料钱二十五贯
茶汤钱一十贯
厨料米六斗
面一石又五斗
藁四十束
柴二十束
另有:
马一匹
春、冬绢六匹
棉一十二两,可折算为银钱
许良看得直咋舌,这俸禄,足以让他出去单过了。
“许大人,还请换上官服,稍后随我入宫!”
“啊?”
许良愣住了。
都不给准备的吗,刚办入职就得干活?
“银钱......”
萧绰敲击御案,片刻后看向许良,“许爱卿,你可有快速聚敛......挣钱的计策?”
很明显,她已经被许良说得动心了。
“陛下!”
上官婉儿提醒,“快速敛财容易动摇国本!”
萧绰却摆手,目光热切地看向许良:“许爱卿?”
上官婉儿也急了,沉喝道:“许大人,你为大乾朝臣,一言一行当为大乾负责!”
许良抿了抿嘴:“有,但臣不建议陛下用。”
“何计?”
“抄家。”
“若是卖官呢?”
“卖官隐患太大......而且卖官来钱也不如抄家快。”
君臣一问一答,听得一旁的上官婉儿心神狂跳。
在她看来,此时的女帝萧绰为了能快速开启流毒绝户计,已经不管后果了。
她心底已经打定主意,此后一定要力谏女帝,远离许良这佞臣!
他出计策,只管是否奏效,全然不计后果。
长此以往,整个大乾朝堂,乃至大乾都将被他搅闹得一塌糊涂!
然而此时萧绰却笑了,“许爱卿觉得该抄谁的家?”
“回陛下,此事不是臣说了算,乃是陛下跟大乾律法说了算。”
“若朕说是你镇国公府呢?”
上官婉儿眉头微挑,心底一叹。
许良终究太年轻,仗着有些计谋便在陛下面前卖弄,这下引火烧身了吧。
不过说到底许良也不过是少年得志,一朝忘形。
眼下受些挫折也好。
不料许良躬身一礼,随后挺直腰杆直视女帝:“若国公府果然做了违反大乾律法之事,无论陛下如何处置,臣不会有丝毫怨言。”
萧绰眯眼,没有立刻回话。
片刻后才大笑道:“许爱卿果然忠君为国,其心赤诚。”
“好如你所说,暂缓对戎狄、魏国施展此计,朕接下来会着手充盈国库。
待时机成熟,对两地动手!”
“陛下圣明!”
“不急着拍马屁。”
萧绰挥手让人撤掉了堪舆图,神色忽地变得轻松起来,“既然急计都不可用,许爱卿是否有缓计可用?”
上官婉儿已经看愣了,不明白陛下态度转变为何如此之快。
更让她疑惑的是这个时候的许良竟然不再立马回答,而是眉头紧锁,似在思索,好大会不见动静。
偏偏陛下也不催促,就这么等着。
良久,许良才缓缓开口:“陛下,以臣所见,对魏绫之计可暂缓,跟戎狄互市可着手推行。
只不过现在跟他们互市交易东西以等价换取,并不推行羊毛之计。”
“一则现在互市可以缓解边境吃紧的局势,我大乾也可以趁机收购战马等必须之物。”
“二则可以通过互市麻痹戎狄,这期间我大乾可以几次调整交易所需,让戎人觉得我们每个时期收取不同物品是正常的,也能让将来羊毛之计的推行更为顺利。”
“三则是现在可以通过开放边城互市尝试能否吸引一部分戎人,允许他们居住在边城附近,或者接受大乾约束,成为大乾子民。”
“不管是这些戎人的养马之术,还是直接减少戎狄的人口数量,现在就开始正常推行互市都不亏。”
萧绰沉吟点头:“可以,国库积蓄可以支撑部分互市所需。
只是要想对付魏国,仍旧需要银钱,这要如何解决?”
许良躬身道:“此涉及开源节流,臣心底只有大概雏形,尚需验证。
求陛下容臣回去验证一番,果然可行,再献计不迟。”
“好!”
萧绰赞许点头,“朕等你的好消息。”
“婉儿,你带着许大人先熟悉一下朕处政务所在,再让人送他回去。”
“臣遵旨。”
上官婉儿随即领着许良熟悉了他以后“上班”的地方。
上官婉儿走在前面,心底起伏不已。
没想到陛下居然没敲打许良!
她瞥了一眼许良,发现许良竟没有劫后余生的觉悟,甚至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到处打量。
“许大人,作为朝奉郎,你需在陛下面见大臣、外史、处理政务时伴侍在侧。”
“你已经去了太极殿,那里是干什么的不用我多说。”
“御书房你也知道了,是陛下单独召见朝臣时所用。”
“还有紫宸殿,陛下在那里通常会召见外史、外臣。”
“此外如文华阁、尚书阁,陛下也会不定时去那里召见各部堂官......”
许良越听心越凉。
本以为两天一打卡已经够苦的了,没想到女帝萧绰如此勤政,几乎每天都有政事要处理!
按照上官婉儿的说法,自萧绰登基以来的三个月,她还没休息过一天!
关键是萧绰是女帝,不像男人,白天处理政事,晚上还能找后宫佳丽放松一下。
她每天早起晚睡,最大的休闲就是在御书房练字,或是在御花园里走两圈。
皇帝做到这份上,还有什么意思?
可一想到自己是给这样的领导打工,许良的心也跟着沉下来。
领导是工作狂,下属的日子又能好哪儿去?
就这样熟悉了以后各处办公地点后,已是晌午。
看上官婉儿的意思,没有留他吃饭的可能,许良便拱手告辞。
临行前上官婉儿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许大人,少年得志固然是好,可也要懂得凡事须有分寸。”
许良再次拱手:“多谢上官大人提点。”
上官婉儿便转身去见女帝。
“陛下!”
“婉儿。”
萧绰招呼上官婉儿,“巧了,御膳房刚送来的午膳,陪朕吃吧。”
“谢陛下!”
君臣二人斜对而坐,两碗米,七八样菜蔬。
上官婉儿等女帝夹了第一筷之后才吃了一口米。
萧绰夹了一块鹿脯放在上官婉儿的碗里,“这是午膳时间,不必拘礼,吃吧。”
“遵旨。”
“你......”
萧绰轻轻摇头,边夹菜边说,“刚才许良所说,你以为如何?”
上官婉儿就要放下碗筷起身,却被萧绰摆手拦下,“边吃边说,就像以前下学吃饭一样。”
“臣领旨。陛下,许良所出计策确有可行之处,却也太过毒辣,于陛下名声不利。一旦施展,陛下难免为列国诟病。
朝中史官、言官只怕也要罗里吧嗦。”
萧绰点头,叹道,“男子为帝,尚要顾及名声。朕为女子,再行毒计,更易被世人说成心肠歹毒。”
上官婉儿趁机问道:“既然如此,陛下为何还要重用许良?
今日除了在朝堂上献的换国之计外,其他计策均为毒计。
臣实在担心陛下会......会......”
“怕朕会急功近利,铤而走险?”
上官婉儿默不作声。
萧绰轻笑:“那你也太小瞧朕了。
朕用许良,就是看重他这股不受世俗道德约束的狠劲。
他的毒计朕可以不用,却不能没有。
更何况他的计策也不全然是毒计。
如今日的魏国之危,若无他的换国之计,我大乾如何自处?
许良之计,可视作没有出路后的保命手段。
朕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上官婉儿目光一亮,展颜微笑。
萧绰又道:“而且你也太小看着许良了。”
“先前他提‘千古一帝’时,更以言语鼓动,分明是想试探朕的野心跟底线。”
上官婉儿美眸一挑:“这厮竟如此大胆!”
萧绰轻笑道:“不奇怪,他有如此才学,见识自然不低。
若朕只想做个女子皇帝,那他自不会有流毒千里的绝户计。
可朕愿做那千古一帝,于他来说便是一种保障。”
“保障?”
“嗯,朕的野心越大,越需要他建言献策,他就越安全。
反之,朕只偏安一隅,做个守成皇帝,他只会明哲保身。
否则他动辄便要冒着卸磨杀驴的风险。
就像......今日在朝堂上一样,换国之计是他为了保命所出,并不想因此被人诟病抨击。
可朕还要将其流放,逼得他不得不尽力,这才有了引水绝户计......”
上官婉儿面露不可思议:“他才十九,怎会有如此缜密心思?”
萧绰笑道:“你我不过二十二,不照样一个登基称帝,一个成为御前二品?”
上官婉儿摇头:“陛下乃是女中豪杰,千万人中难出一个。
臣能有此际遇,全仰仗陛下提携。”
女帝又笑,“还说许良逢迎拍马,你这样跟他又有什么分别?”
“陛下!”
上官婉儿嗔怒看向萧绰。
“哈哈。”
萧绰爽朗大笑,“婉儿啊婉儿,你可太久没有这么瞪人了。”
不等上官婉儿开口,萧绰自顾自笑道,“亏得许良解了魏国之危,让朕的心情都变得好了。”
“朕要好好赏他,不如......婉儿,朕将他赐婚给你如何?”
“陛下!”
“哈哈!”
巍峨的皇宫大门前。
许良乖得跟只鹌鹑一样站在许青麟身后。
看了一眼朱红色的大门,许青麟深吸一口气,回头道:“良儿,要是这一遭真的过不去,爹陪你死!”
许良心下触动。
先是母亲王氏,后是老爹许青麟,虽恨铁不成钢,却让他感受到了前世极少感受到的关爱。
穿越前父母早早离婚,母亲改嫁,父亲另娶。
二人对他最大的关心就是:有钱吗,给我转点。
穿越还不到一个时辰,他对原身父母已经心生认同。
他轻轻摇头:“父亲放心,这只是最坏的情况。若女帝不是想扳倒我许家,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许青麟诧异看向许良,惊异于后者临此危局居然能如此冷静。
为何以往不见他有如此心性?
难道他以前都在藏拙?
许青麟心生自责,怪自己以往太过醉心官场,疏于对子女管教,这才有了今日之祸。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自己酿下的苦果,咬牙也得吞了。
许家门风如此,由不得他退缩。
“良儿,圣人有言,朝闻道,夕死可矣。你能幡然悔悟,不愿连累他人,无愧我许家子孙。
记住了,大殿上言行举止都带着小心,你的一言一行在旁人眼里都会被放大。
你......可明白?”
“父亲放心!”
许青麟点头,带着许良一路来到太极大殿。
当值的太监见到二人,随即扬声叫道:“陛下,户部左侍郎许青麟携子许良已至殿外!”
“宣!”
许青麟随即迈开碎步,小跑着走向大殿。
许良深吸一口气,依样画葫芦,快步跟上。
左右两侧,文武大臣垂首看去,低声议论。
许良耳尖,依稀听到“这小子居然这么有种”、“镇国公府完了”、“不知天高地厚”等言语。
“臣许青麟,携罪子许良,参见陛下!”
行礼完毕,许青麟自觉站到一边,将许良让了出来。
许良上前跪礼,心底吐槽“封建礼制”。
想到来之前老爹的交代,他低着头,瞥向龙椅。
余光中,一袭金色龙袍,一顶流珠遮面九旒冕。
隔着这么远,别说偷瞄了,就算抬头直视也看不清女帝长什么样。
与此同时,女帝萧绰也在打量许良。
姿态谦恭,举止从容,不像是传闻中的顽劣不堪,举止失度。
更不像其他王公贵族子嗣见了她便局促不安,茫然无措。
但人不可貌相。
少年居然酒后口出狂言,说她是“女子误国”。
若一个纨绔都敢有此言论,足见朝中人心所向。
此风,不可涨!
萧绰缓缓开口,声音清亮且威严。
“你就是许良?”
“回陛下,草民正是许良。”
“朕听闻你与旁人在城内醉仙楼议论朝政,说朕是女子误国,可有此事?”
问出这句话时,萧绰目光变冷。
许良闻言,从容躬身行礼:“回陛下,此是讹传,草民并未作此言论。”
“讹传?”萧绰轻哼,也不废话,“宣萧聪!”
“宣廉亲王世子萧聪进殿——”
萧聪?
许良下意识侧脸看向身后殿门,一道熟悉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廉亲王世子萧聪,本是跟他一起逛青楼、架鹰走犬的“挚友”。
只是如今......
“小臣萧聪,参见陛下。”
“......”
“萧聪,朕且问你,你可认识旁边之人?”
“回陛下,认识,他是许良。”
“当着众爱卿的面,你告诉朕,发生了什么。”
“是!”
萧聪稍稍站直身子,看向许良,满脸痛心疾首:“许良,你身为镇国公子孙,本该效忠陛下,效忠大乾。
没想到你却在酒楼上搬弄是非,妄议陛下是女子误国。”
“你许家数代蒙受皇恩,不思报效,反有此狼心狗行之举,吾羞与汝为伍!”
说完,萧聪甚至甩了一下袖子,显得十分愤慨。
萧绰点头:“萧聪,你说的可属实?”
“陛下,小臣所说,句句属实!”
“许良,人证在此,你怎么说?”
许青麟袍袖下的手死死攥紧。
他知道,从此刻起,许良一个不小心就会触怒龙颜,惹来杀身之祸。
然而许良却轻轻摇头:“回陛下,草民并未有此言语。”
萧绰冷哼,音量提高:“大胆,人证在此,还敢狡辩!”
许良暗暗皱眉。
到现在他不确定揭发他是女帝的意思还是廉亲王的意思。
是女帝的话,只能认栽。
不是的话,只待他能平安度过此劫,一定得弄死萧聪。
思索片刻,他再次跪下:“回陛下,草民不敢狡辩,只是草民从未说过‘女子误国’这样言语。”
女帝冷笑:“萧聪,将当日情形跟许良说的话一五一十全说出来,看看朕是否真的冤枉了他!”
萧聪赶忙也跪下:“回陛下,当日小臣与许良在醉仙楼喝酒,席间说到魏国使者来我大乾......
当时小臣义愤填膺,恨不得能去河水戍边,跟魏军死战。
不料许良却说陛下女子胆小,压根无法统领大乾与列国争雄。
若是先帝,必不会如此......”
两侧文武百官听了萧聪的话之后,有幸灾乐祸的,有紧皱眉头的。
许良却在心底松了口气。
还好,他真的没有说出那句“女子误国”。
如此一来,事情就还有狡辩......转圜的可能。
前提是女帝不是一心想借题发挥。
略作思索,他稍稍挺直腰杆,头也抬了起来,显得自己问心无愧。
也就是这一举动,让他一窥龙椅上的女帝面貌。
隔着九旒冕,他只看个模糊,评价就一个字——白!
萧绰毫不掩饰怒意:“许良,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不料许良却迎着女帝的目光看了回去:“回陛下,如世子所言,草民并未说‘女子误国’,也并无任何对陛下不敬之意。”
萧绰气笑:“事到如今,你竟还敢狡辩。那你倒是告诉朕,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良不卑不亢,沉声道:“草民的意思是陛下心存仁慈,爱民如子,不忍心与魏国开战。”
“哦?”
冠冕下的萧绰颇为意外,来了兴趣,“爱民如子,不轻启战端,难道不对?”
许良摇头:“不是不对,是不合时宜。
若陛下不过分仁慈,区区魏国,弹指可破。”
“嘶——”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一片哗然。
魏国使者来大乾已经十余日,满朝文武都没有想到破局之法,许良却说弹指可破?
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吗?
此时,许青麟已是冷汗涔涔,忍不住哆嗦。
这个逆子!
来之前就交代他不要胡言乱语,小心应对,结果却说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话。
察觉到诸多嘲弄目光,许青麟赶忙出列跪下:“陛下——”
然而萧绰却目光一亮,抬手打断了许青麟,示意他退下。
“许良,听你口气是有法可解大乾之危?”
许良点头:“是!”
“好!”
萧绰坐直身子,目光直视许良,“说说看,若你的法子果然可行,朕便信了你先前所说,饶了你非议之罪。
若不能,株九族!”
许青麟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没当场昏倒。
“完了......”
不少大臣目光闪烁,隐约面露兴奋,其中尤以廉亲王最为振奋。
许定山这头军中老虎,这么多年都扳不倒,没想到最终被自己孙子坑倒下。
然而许良却不慌不忙,拱手道:“回陛下,草民破局之法,名为换国之计!”
镇国公府。
许良身穿官服,散发别簪下了马车。
母亲王氏在下人的陪同下早早在门口等着。
见到儿子下车,她激动上前:“良儿,陛下召你入宫,不是责罚吧?”
许良心生感动,宽慰道:“当然不是,是让上官大人带着儿子先熟悉宫内一切,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
王氏轻拍胸脯,终于放下心来。
在许良回来之前,她甚至担心自己儿子是不是被女帝给阉了!
如今看来,儿子的确一鸣惊人,得女帝器重了!
“翠红,快去温壶酒来,我吃了也好快活快活。”
王氏满脸幸福。
熬了这么多年,也该自己扬眉吐气了!
许良又宽慰母亲几句,就要回房补个回笼觉。
这一天折腾得实在厉害。
不想刚转身就吓得一个激灵,一个面瘫脸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春......春来叔?”
顾春来,爷爷许定山养大的孤儿。
十七岁那年跟着爷爷许定山在河东一战中,立了陷阵、夺旗、斩将三大功。
爷爷退下来之后,他便辞了五品武将的官,跟在镇国公许定山身边当起了贴身护卫。
在许家,顾春来身份特殊,许青麟、许青峰这些人都是让自家晚辈将顾春来视为叔伯,而不是家臣、下人。
许良对顾春来的敬畏来自本能。
只因他此前跟着顾春来练武没少挨揍。
让他意外的是,顾春来一张面瘫脸上难得露出微笑,“老爷要见你。”
说罢,也不等许良开口便转身带路。
“爷爷?”
许良快步跟上,回想关于爷爷许定山的记忆。
他记得爷爷以前还是很疼他这个孙子的,替他向上官家求过亲,读书不成还想让他练武从军,完全就是一个为子孙谋划的至亲长者。
为何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一言不发?
二人一路来到“农园”,面前一片翠绿。
镇国公府占地极大,天南海北的奇花异草不知几多,唯独许定山的院里与众不同。
偌大一个庭院,分别种着萝卜、蒜韭葱、菠菜、茄子、芫荽等青菜。
茅屋旁有篱笆栅栏,里面养着鸡鸭。
世人不会想到,那个仅凭名字就能止魏国河东之地小儿夜啼的“人屠”许定山竟是一个热衷刨地种菜的老农!
从地面湿度上看,老爷子是早上刚浇过水。
那个时候,自己正在金銮殿上,生死难测。
是他笃定女帝不会动许家,便想趁此机会好好给他这个孙子点教训?
“老爷,大公子来了。”
顾春来高声吆喝,随即走出院子,只留爷孙二人。
一身短褐穿着的许定山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镰刀,看上去就是寻常田间劳作的一个老农。
“来了,爷们?”
许良:......
一句意外又意外的招呼把他差点整不会了。
略作沉吟,他躬身行礼一礼,“孙儿见过爷爷。”
许定山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过来,自己则走到一片长得粗壮的韭菜地里割韭菜。
许良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老人一边割一边问:“知道我为什么没去跟陛下求情救你吗?”
“这......”
许良没想到老爷子这么直接,一下子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略作沉吟,他试探道:“爷爷是想告诉我,你的孙子就像这韭菜,割了一茬还有下一茬,不差我这一个?”
许定山割韭菜的动作忽然顿住,回头看向许良,似要看清许良心底真正想法。
但后者目光平静,他一时之间竟没看透!
然而他仍旧没有回答,又问了一句,“这混账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你爹那狗娘养的说的?”
许良:......
老爷子这么猛的吗?
一句话骂了仨,连自己都不放过。
“我爹。”
许良如实回答,心底松了口气。
“混账话、狗娘养的”应该可以说明老爷子的态度了。
然而老人却笑眯眯追问了一句,“你信吗?”
许良短暂斟酌后老实回答:“本来是有些信的,现在不信了。”
“哦?”
许定山面露费解,似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许良嘴里说出来的。
短短半天时间,自己大孙子像是换了一个人。
“为何又不信了?”
许良便将来的路上想到的说了大概:
“若爷爷不管我的死活,也不会到上官家为我上门求亲。
爷爷是武将之首,上官家在文臣、清流中颇享盛名。
文武相结合,太犯忌讳。
可是孙儿又太不争气,若无强援,后半生堪忧。
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爷爷能为孙儿谋到这种地步,孙儿心底只有感激。”
这话是他去朝堂的路上就想到的,当时是有赌的成分,见了爷爷后就确定了。
“再者,孙儿非议陛下功过本就是两可之间的事。只是此事乃廉亲王亲自出手,陛下迫于形势也不得不做出一些态度。
若孙儿所料不差,此事最可能的结局是陛下对许家小惩大戒。
但廉亲王会跟疯狗一样从许家咬下一块肉来。
这种事,爷爷心里清楚,廉亲王心里也清楚。
只要陛下不傻,也会将此事如此处理......”
许定山目中露出精芒。
“好好好,原来你什么都懂,一直在藏拙!”
许良心道果然。
辫子军入关之前非汉不可,破城之后自有大儒为其辩经。
同样道理,他之前再怎么荒唐,在今日一鸣惊人之后自有人为他脑补理由。
世间需要脑补啊!
这个时候许良也很合适宜地说了句:“爷爷,之前是孙儿年少,自以为许家树大招风,若我藏拙便可免去诸多麻烦。
如今看来,一味退缩忍让只会招来更多麻烦。
唯有足够强大才能让旁人不敢小觑。”
许定山欣慰点头,“看来老夫的一大堆道理都不用说了。
书上怎么说的来着,什么不谏,什么可追的......”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对,对,就是这句......咦,你小子不是读书不行吗,怎么知道这句?”
“孙儿知道这句不奇怪,奇怪的是爷爷您怎么也知道这句?”
“臭小子!”
许定山手腕一拧,以镰刀背抽向许良,却被许良轻松躲过。
爷孙举动,十分默契,似在这小院里不止一次出现过这一幕。
许定山重新蹲下割韭菜:“那就说说以后吧。”
“你在殿上献的计策我也听说了,嗯,换国之计堪称救国良策,引水绝户计却是实打实的生儿子没屁眼的人才能想出来的......”
许良:......
“爷爷,您这样说自己孙子不好吧,还想不想早点抱重孙子?”
许定山却没搭理许良,继续道,“可你心底也要有个数,一旦被魏国、楚国知道你出这种计策,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什么刺杀、美人计的都会往你身上招呼。
你太年轻,爷爷怕你把握不住啊。”
许良认真点头:“到底是亲爷爷,要不您帮我分担一下。
刺客来了您扛,美人计我上?”
许良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开始皮了。
许定山笑得好似老怀快慰:“真是爷爷的好大孙!”
话锋一转,他又道,“外人要防,自己人也要防。”
“防您,还是防我爹?”
“臭小子!”
许定山没有理会,只面露担忧道,“你应该清楚我说的自己人是谁......”
镇国公府。
一处位于国公府深处的僻静庭院内。
院内菜畦纵横,翠绿葱茏。
一个头发花白,身穿粗布短褐的老人正手持水瓢给菜浇水。
能在堂堂国公府单住一个院子,并将偌大院子改造为菜地的,唯有镇国公许定山!
菜地边上,一个身穿华服、身形佝偻的瘦高中年两手拢袖,静静等着,一声不吭。
待许定山浇完了地,拎着空桶、水瓢走出菜地,中年这才开口:“老爷,都准备好了。”
老人搁下桶,就着短褐下襟擦了擦手,“良儿进宫了?”
“是,这会子应该出结果了,马上就能传到。”
许定山面无表情,“好。”
但中年却知道,老人表面越平静,内心越不平静。
他轻声道:“老爷放心,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宫中、天牢里都有暗线,若有异动,可随时动手。”
顿了顿,他又道,“老爷,大公子以往虽然荒唐,却从未跟朝堂扯上过关系。
廉亲王以往对朝堂之事虽有过问,却也从没有亲自下场的先例。
这次......”
许定山呵呵一笑:“萧荣就是条不叫的狗,只会在吃屎、咬人的时候张嘴。”
“此次魏、楚二国联手逼迫大乾,在他看来,女帝为了稳住朝中局势会想方设法拉拢宗族势力。”
“若陛下足够精明,只会对许家小惩大戒,进一步剥离兵权,他就可以趁机多争一些兵权。”
“若陛下不够精明,非要处置我许家,自捅一刀,萧荣说不得会勾结魏国,谋夺皇位。”
“兵权或皇权,哪一样都值得他亲自出手。”
中年咬牙恨声道:“老爷您为大乾出生入死,却要受皇家如此针对!”
许定山轻轻摇头道:“先皇于我有知遇之恩,又有兄弟袍泽之谊。
我许家蒙受皇恩多矣。
但大乾若想与列国争雄,就不能太过顾念私情。
于公于私,陛下想要削我兵权都属正常。”
说到这里,许定山身上陡然升起一股莫名气势,目中杀伐之意浓烈。
“但老夫为大乾出生入死,却决不能容忍卸磨杀驴。
萧荣算个什么东西,以为老夫老了,便觉得也能上来咬一口?”
“若陛下要罚良儿,只要身上不少物事,老夫认罚。”
“可若陛下想要拿我许家开刀立威,老夫便让整个大乾都知道,惹恼老夫的后果。”
“这皇帝,换了人一样做!”
“当然,不会是萧荣那条狗......”
话音未落,一人快步跑进院子,低声道:“报,宫中有消息了!”
“说!”
老人下意识攥拳。
“大公子无恙,不仅如此,陛下还封他做了六品朝奉郎!”
“什么!”
老人目中精芒爆射,声如闷雷,“你再说一遍!”
“大公子安然无恙,现正与家主往回赶。”
“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来人神情振奋,将朝堂上发生的一切绘声绘色说了一遍,就像自己在朝堂上亲眼看到一般。
就算是许良此时来了,复述起来也觉不如此人详细。
许定山听完之后捻须大笑道:“好,好,好!谁说我许家后继无人,良儿才学,足堪大任!”
一旁中年神色十分精彩。
听到换国之计时,他双目之中泛起精芒,袍袖下的手攥的嘎巴作响,嘴角噙笑,不住点头。
可在听到绝户计时,他脸上笑容瞬间僵住,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太毒了!
作为老国公的心腹,他不知布置、使了多少毒辣手段,更不知直接、间接杀了多少人。
有时夜深人静想到自己作为时,他自己也难免心悸。
可跟许良的绝户计相比,他恍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引阆水入河水,以古枳洼地蓄水制造洪涝......”
中年头皮发麻,看向许定山,“老爷,大公子此计是否太过阴毒,有伤天和?”
原本兴奋无比的许定山经此提醒也沉默了。
想自己戎马生涯,纵横疆场,单是河西之地一战便杀了魏国八万余人,被诋毁为“人屠”。
可许良的绝户计一旦付诸实施,他的“人屠”称号都显得有些欺世盗名了。
片刻之后他喟然长叹,“老夫的名声已然让许家饱受非议,如今又有良儿......”
“良儿若在楚国传开,只怕能止小儿夜啼。”
“我许家,在史书上的名声只怕要臭!”
中年似看不过眼老人这番感叹,低声道:“老爷以前不是说臭名也是名吗?”
许定山抄起桶里水瓢就打,“那也不能臭到底吧,老夫还能一点脸面都不要?”
......
镇国公门前,一辆马车停下。
许青麟率先下了马车,看到了等候多时的妻子王氏。
“老爷,良儿呢?”
“娘,我在呢。”
许良声音响起,随后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王氏一把抱住,双目垂泪,满脸劫后余生的喜悦。
“胳膊腿俱在,儿啊,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天尊仙神保佑,许家祖宗显灵了!”
许良心底一暖,“娘,不是做梦,我好着呢。”
许青麟“哼”了一声,“行了,平安回来就好,别再乱跑了。”
“我去见见父亲。”
说着,转身进了大门。
王氏激动地摸了摸眼泪,拉着许良朝府内走去。
“来人,快,快给我儿准备膳食,八宝鸭、牛肉羹,还有我儿爱吃的酸笋......”
许良心下感叹,有娘疼的孩子真幸福啊!
......
四方馆。
魏虔、车英、李衍围坐在一张桌子旁。
车、李二人眉头紧锁,唉声叹气。
本以为唾手可得的大功劳,就这么轻飘飘地没了!
只有魏虔神色冷漠,眯眼闭眼假寐,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车英开口:“公子,大乾已经有了答复,我们当即刻起程,回国复命。”
魏虔仍旧闭眼,声音极为平静,“再等等!”
“等,等什么?”
车英满脸疑惑。
“等一个答案。”
“答案?”
魏虔这才睁开眼,目中满是阴冷,“大乾君臣十余日无人想出对策,今日萧绰却忽然提出换国之计,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不等二人答复,他继续道,“能想出如此破局之法的人绝非庸碌之辈,此人活着,将是我大魏的心腹大患。
此行既不能完成皇命,却也不能就这么两手空空回去。
至少我要知道是谁给萧绰出的主意。”
“此人,断不可留!”
车英心底一凛。
换国之计......当真无解!
“可是公子,我们要怎么打探消息呢?”
“等,会有人来告诉我们的?”
“谁......”
话音未落,门外有人敲了敲门,隔着门低声道,“公子,有人要来跟您做一笔买卖!”
魏虔眯眼笑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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