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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前文+后续

金蟾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还得多亏这两门丁,告诉林玉禾。她转身从荷包掏出一些碎银,趁着无人时塞到两人手上。“一点心意还请二位收下,日后奴家有不知情的,还请二位提点。”两人高兴应下,“好说,好说。”离开书院,运姐儿见她走的不是往日的路,“舅娘,这不是回家的路。”林玉禾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舅娘知道,舅娘带运儿去县城。”运姐儿激动地跳了起来,还怪林玉禾没提前告知她。“早知道去县城,我就穿云萝姑姑送我的新裙子了。”从书院的岔路下来,就到了红叶村的大路口,两人坐上了去县城的牛车。运姐儿很少出门,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林玉禾算了一下,今日果露大约卖了二十文钱。抛开给两位门丁大哥的,还有十文钱。买食材不够,她又去钱庄取了五十文。在市集买好食材后,她让伙计帮忙背到牛车...

主角:林玉禾谢书淮   更新:2025-07-02 0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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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玉禾谢书淮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金蟾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还得多亏这两门丁,告诉林玉禾。她转身从荷包掏出一些碎银,趁着无人时塞到两人手上。“一点心意还请二位收下,日后奴家有不知情的,还请二位提点。”两人高兴应下,“好说,好说。”离开书院,运姐儿见她走的不是往日的路,“舅娘,这不是回家的路。”林玉禾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舅娘知道,舅娘带运儿去县城。”运姐儿激动地跳了起来,还怪林玉禾没提前告知她。“早知道去县城,我就穿云萝姑姑送我的新裙子了。”从书院的岔路下来,就到了红叶村的大路口,两人坐上了去县城的牛车。运姐儿很少出门,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林玉禾算了一下,今日果露大约卖了二十文钱。抛开给两位门丁大哥的,还有十文钱。买食材不够,她又去钱庄取了五十文。在市集买好食材后,她让伙计帮忙背到牛车...

《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这还得多亏这两门丁,告诉林玉禾。

她转身从荷包掏出一些碎银,趁着无人时塞到两人手上。

“一点心意还请二位收下,日后奴家有不知情的,还请二位提点。”

两人高兴应下,“好说,好说。”

离开书院,运姐儿见她走的不是往日的路,“舅娘,这不是回家的路。”

林玉禾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舅娘知道,舅娘带运儿去县城。”

运姐儿激动地跳了起来,还怪林玉禾没提前告知她。

“早知道去县城,我就穿云萝姑姑送我的新裙子了。”

从书院的岔路下来,就到了红叶村的大路口,两人坐上了去县城的牛车。

运姐儿很少出门,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林玉禾算了一下,今日果露大约卖了二十文钱。

抛开给两位门丁大哥的,还有十文钱。

买食材不够,她又去钱庄取了五十文。

在市集买好食材后,她让伙计帮忙背到牛车上。

四叔在牛车边守着等客。

趁这间隙,林玉禾便带着运姐儿到街上四处转转。

又给运姐儿买了两朵玫红的绢花。

和她今日穿的红色很配。

孩子不贪心,有了这两朵绢花,运姐儿便什么都不再要了。

连往日最爱吃的糖葫芦都不香了。

一路上小嘴说个不停,看运姐儿高兴。

林玉禾也跟着傻乐。

两人路过一间鞋铺。

想到谢书淮脚上那双快破洞的旧鞋时,林玉禾停下了脚步。

若是自己买给谢书淮,他定是不会穿的。

看了眼运姐儿后,她脑中也有了主意,“运儿,舅娘考考你,你舅舅穿什么样式的鞋子。”

运姐儿噘着嘴,哼道:“舅娘真笨,这都不知,看运儿挑。”

运姐儿顺手拿过一双黑面的男子布鞋。

林玉禾接过后,伸展开拇指和食指量了量,有些小。

她嫁给谢书淮后,为他做了两双鞋,每次量尺寸用的就是她这两手指头。

“运儿,你舅舅可不爱穿戳脚趾头的鞋,你再换换。”

店家听出林玉禾的意思,拿了一双稍微大些的给运姐儿。

林玉禾又量了量正好。

这时,她掏出荷包笑道:“哎呀,运儿真聪明,既然都选出来了。”

“这鞋子就是运儿买的,这银子也当由运儿付。”

运姐儿接过荷包,笑呵呵向掌柜数了二十文钱。

回去后,天色已晚。

林玉禾有些累了,先回了西屋歇息。

没过多久,谢书淮也从书院回来了。

他刚进自己屋子,运姐儿就拿出今日买的布鞋。

“舅舅,运儿给你买的,快试试。”

谢书淮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尺码,不用试就能穿。

他当然不信,运姐儿能给他买这么合脚的鞋子。

也不会是他娘亲。

这两日崔氏正在给他缝制鞋履,昨日还说连一只都没缝好。

孩子都是一根筋,看谢书淮久久没动,嘟着嘴不高兴。

“舅舅,你不喜欢?”

为了确认,谢书淮把运姐儿拉到自己跟前,问道:“今日运儿和谁去市集了。”

“舅娘。”

下意识,谢叔淮的目光透过半开的木窗,看了眼对面西屋。

又坐回自己书桌,没再提鞋子一事。

运姐儿可不答应了,把鞋子又拿到谢书淮跟前,“舅舅,你不穿,运儿可生气了。”

谢书淮接过鞋子,耐心解释道:“舅舅,稍后洗好脚就穿。”

运姐儿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才高兴地走出了谢书淮的东屋。

晚上崔氏做的又是面片汤,一家人都爱吃。

林玉禾歇息一晚,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次日,她和崔氏又忙碌起来。

快到午时才做好一切。

今日是两大木桶。

林玉禾不敢背,崔氏一人也背不起。

她早就想好了,让驾牛车的四叔,帮忙背到路口,再用牛车拉到书院门口。

到时给他付车钱就好了。

今日都是熟客,林玉禾的东西还没摆开。

学子们自觉地排起了队。

崔氏进了书院,给谢书淮送去食。

林玉禾一人根本忙不过来。

买果露的,就自己用竹碗打好,把铜板放到林玉禾的小板子跟前。

林玉禾一刻也不得闲地用芭蕉叶包着江米饭。

她昨日想到的就是卖江米饭。

江米饭用桑果染过色,颜色鲜艳让人食欲大增。

江米饭用裁好的芭蕉叶包裹,里面还加了酱菜和翠香的馓子,每份卖五文钱。

她卖得实惠,分量又足。

果露还没卖完,装江米饭的木桶就见了底。

最后一位走时,还特意叮嘱她明日定要来。

门丁和林玉禾也熟络起来,笑道:“你这也太实诚了,分量这么足,只怕旁人要卖到十文钱一个。”

林玉禾笑笑,“没事,少赚些,就少赚些吧。”

“只要他们能吃饱。”

卖完两桶回去,村长已在家中的廊下坐着。

他来干啥的,林玉禾与崔氏心中都清楚得很。

村长看两人回来,开门见山道:“银子准备好了吗?”

崔氏没答。

林玉禾回道:“备好了。”

村长没想到会这般爽快,正愣神时。

林玉禾已从屋内拿出了半吊文银。

村长一看当即变了脸,怒道:“我要的是一两银子,你竟然只给我五百文。”

林玉禾不紧不慢回道:“村长你自己说了,旁人都是五百文,我们凑五百文也没错呀。”

“而且村里祠堂供奉的牌位,又没有谢家的祖先。”

“按理说我们一文钱不给,也不过分。”

“只是不想让你为难,我们才勉强凑这么多。”

村长自知理亏,说不过她,霸道起来,“不用多言,不交一两银子,你们家就休想去古井挑水。”

“你一个妇人做不了主,谢书淮去了何处?”

林玉禾也不惧,坐到屋檐下的另一条长凳上,继续掰扯,“我相公去了书院,他不在家,此事我能做主。”

“你要银子时只说翻修祠堂,此时又说古井一事。”

“古井上有刻字是一百多年前修的,那时村长你家祖辈们都还没来红叶村。”

“古井不是你家私有的,你无权干涉。”

村长气急,看林玉禾油盐不进威胁道:“如今,你爹都不管你了,我看谁还能给你做主。”

“这就不劳村长操心了,但你也做不了我们吃水的主。”

“不信我们就去许阳县衙问问,我相公一个举人也算半个官爷,这些年来受尽了你们的欺压。”

“我看县老爷,他会如何判!”


崔氏正好趁林玉禾这个当口,委婉说出来。

李云萝内心再恨林玉禾,还是要顾及崔氏的几分颜面,大方应下。

当即就离开了红叶村。

马车上,李云萝因为愤怒脸色也变得狰狞起来。

冬月缩在角落更不敢吱声。

过了半天后,她才目光抬向冬月,吩咐道:“林玉禾不是有个亲戚在我们府上吗,想办法让她带话给林玉禾。”

“就说谢书淮已经到府上,又向我父亲提亲了。”

“我看她林玉禾还能忍多久。”

冬月微张着小嘴,“姑娘,这样对你名声不好。”

“名声这东西,只有你们在乎,”

冬月不敢反驳,又想到后日是太守夫人的寿宴,弱弱说道:“姑娘,后日就是太守夫人的寿辰了,我们明日该动身了。”

“姑娘准备给太守夫人备什么礼?”

广陵郡到许阳县城,有一整日的路程。

李云萝听得冬月提此事 ,才收回了失落的心情。

之前还想,在空间找个新颖的礼品送给太守夫人,博人眼球。

可经过胭脂一事,她也长了教训。

不敢再那般毫无顾忌把现代的东西搬过来。

“回去问问大哥。”

黄昏时分,谢书淮从书院回来。

林玉禾在鸡窝边喂鸡,她也没往上凑。

今日赶走李云萝一事,林玉禾怕谢书淮不舍得,只好借由崔氏。

她是顺着墙壁自己滑下去的,对肚里的孩子没有一点伤害。

崔氏在房里忙着缝谢书淮的另一只鞋,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

把他叫了进去。

母子俩在屋内小声说着话,至于说什么,林玉禾不用猜也知道和李云萝有关。

她走得远远的,可不想听母子俩的墙根。

晚上的饭食,照样是谢书淮做的。

林玉禾看他脸色如常。

用饭时,他还让运儿来喊自己。

四人围坐在一起,三个大人都没说话,沉默地用着饭。

看到林玉禾肚子鼓起一个包,运姐儿眼睛一亮,“舅娘,小弟弟又蹬你了。”

崔氏放下筷箸,说道:“只怕是个男娃,调皮得很。”

夏日衣衫单薄,林玉禾现在已有五个月的身孕,坐在那里一眼就能看到。

运姐儿玩心大起,端着碗凑到林玉禾肚子上,“小弟弟,我们吃饭了,你想不想吃呀。”

“今晚的饭食不是你祖母做的,是你爹爹做的。”

就在这时,林玉禾的肚子又鼓了起来。

像是在回应运姐儿。

逗得林玉禾与崔氏心情大好。

运姐儿惊呼道:“舅娘,小弟弟听到了我的话了。”

崔氏大笑道:“我这孙儿耳力可真好呀,像他爹爹。”

谢书淮淡漠的目光,随之看向林玉禾的小腹。

嘴角微扬,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用过饭食,林玉禾在院中消食后,回到屋中一时睡不着,便拿出两荷包铜钱来数。

这些都是她卖小食挣得,还分了一半给崔氏。

数了下有一两多的碎银,连带给崔氏的一半,大概有二两银子。

除去本钱三百文,也就是说她们这一两个多月净赚了一千七百文。

林玉禾已经很满足了。

比起往日爱慕虚荣度日,此时她踏实多了。

下意识的她抚上自己的小腹,神色不由得一黯,她最多她还能卖两个月的小食。

身子和肚里的孩子都有些吃不消。

还有喂奶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没空赚银子。

自叹一声,若是能有个,两者都能兼顾的办法挣银子就好了。

这日,太阳毒辣得很,林玉禾怕自己中热,就歇了卖小食的心思。


“其余的都是装好人,你说对吧姨娘?”

曲氏一窒,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突然,院中传来祥韵姐儿的哭声。

林玉禾和曲氏快步走出正厅。

就看到星姐儿从祥哥儿手上抢回一个小木人,她大声道:“你走,每次来都抢我妹妹的东西。”

林玉祥七岁,被林有堂和曲氏宠坏。

一来林玉平家,就抢两个侄女的东西和吃食。

祥哥儿岂会罢休,一把推倒星姐儿还要抢她的手上的木人。

祥哥儿长得白白胖胖,两姐妹哪是他的对手。

林玉禾想去拦。

曲氏却一把拉着她,笑道:“孩子们闹着玩的。”

或许是受到了最近大人的影响,星姐儿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祥哥儿就是一脚。

这下曲氏终于不说闹着玩的,一脸心疼呵斥起星姐儿。

“你这丫头片子,连你小叔叔也敢打。”

星姐儿反驳道:“他能打我,为何我就不能打他。”

“你和祖父总说我们是丫头片子,祖母你不也是丫头片子长大的。”

林玉禾嘴角微扬,暗道骂得好。

这里没人再惯着他们,母子俩气急败坏离开。

等他们走后,林玉禾把星姐儿拉到自己怀中夸道:“好样的星儿,以后就要这样保护妹妹和弟弟。”

星姐儿含羞一笑,听到自己姑姑说弟弟,迷糊道:“姑姑,我没有弟弟。”

林玉禾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悄声道:“很快就有了。”

酉时左右,林玉禾怀着犹豫不决的心情,来到云香书院的岔路口。

等谢书淮下学。

她既然已经下了决心离开谢书淮,就不能再拖泥带水。

今日到这里来,也是告诉谢书淮自己的决定。

她手上提着,她方才做的炙鱼。

感谢这一次,谢书淮帮了她哥哥。

等了很久,才看到谢书淮和他的同窗们从书院出来。

谢书淮一眼就看到了,大树下等候他的林玉禾。

她穿一身蓝色葛布短衫,下面是一条杏色的长裙。

几日不见,她的小腹又大了些。

坐在一块石头上,旁人放着一个篮子。

神色落寞,低着头。

谢书淮移步到她身边。

林玉禾缓缓抬眸,压抑着悲伤的心情,冲谢书淮柔柔一笑,并把陶罐递给他。

“这是我做的炙鱼,你带回去和娘她们一起吃吧。”

谢书淮深深看了眼林玉禾,接过陶罐,还是热乎的。

他漆黑的双眸中涌动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林玉禾从他脸上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我哥的事,可有给你惹麻烦,连累到你?”

谢书淮眉睫微微一颤,瞳仁缩了缩,“我无事。”

“那就好。”

两人又沉默下来,林玉禾也不再看谢书淮,淡声道:“书淮……”

谢书淮也在这时出声,“回家吧。”

林玉禾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书淮会对她说,“回家。”

她恍惚不已,好似回到了之前很多次,谢书淮接自己回家的场景。

其中有她赌气回她哥嫂家后,谢书淮包容着自己的坏脾气主动来接她。

也有自己和运姐儿在山上疯跑后忘记了回家。

谢书淮不顾崔氏的反对,抹黑找到自己。

一个相同的场景,总能让林玉禾轻易就记住谢书淮往日对自己的好。

林玉禾明知自己该说‘不用了’

都下定决心退出,与他划清界限。

哪知,张嘴却说的是,“嗯。”

方才忧伤的心情,也顿时变得轻快不少。

之前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又一次,因为谢书淮一句话轻易改变了主意。


翌日,谢书淮起身后,到灶房一看,忙碌的不是崔氏,却是林玉禾。

看他穿的依然是往日的粗布长衫,心中纳闷。

李云萝不是给他送了那么多新衣,为何不穿。

谢书淮有些意外,问道:“娘呢?”

“娘说,她人有些不舒服。”

谢书淮向来孝顺,在崔氏门口询问一番,知道她无大碍才回灶房用早食。

林玉禾熬了黍米粥,做了油饼。

这油饼还是吴氏带来的,用井水冰着才没坏。

谢书淮喝了米粥,吃了一个油饼,起身就走。

林玉禾却唤住了他,“午食我们会给你送来,既然去了书院,就静下心来,好好进学。”

而后,也不等谢书淮拒绝,回了西屋。

崔氏和运姐儿起来时,早食已盖在案板上。

崔氏心中欣慰,又担心林玉禾的身子。

“玉禾,今日我吃完药就没事了。”

“日后,书淮的早食,还是我起来做。”

“你好好歇着。”

“娘,我无事。季大夫说了,只要不磕碰就没事。”

“稍后,你不咳了帮我打些杏果,我和运儿去摘些野果,我想做果露。”

“趁着给相公送饭食时,背到书院外去买。”

上次卖凉茶还剩下不少竹碗,不愁没器具装。

“挣的银子,也能多买些肉食,给相公补补身子。”

崔氏笑得合不拢嘴,隐隐又觉得不妥,“那书院的人会不会赶人。”

林玉禾倒不担心,“赶不赶人试试就知道了。”

“书院不能卖,我就去市集。”

听到又能去山里摘野果子,运姐儿高兴蹦跳起来。

她最爱往山里跑了,这几日可把她闷坏了。

运姐儿两口就吃完油饼,提起篮子就走。

林玉禾想起早上,谢书淮依然是一身旧衣,好奇地问道:“娘,李姑娘不是给你们送了夏日的新衣吗?”

“相公为何还穿往日的长衫?”

想起此事,崔氏就是一肚子火,“淮儿全都没要,只留了运儿一身新裙。”

“也不知,他是咋想的,反正日后是一家……”

看到林玉禾还在,崔氏忙住了口。

几人分工合作。

林玉禾同运姐儿摘了满满一篮子香甜可口的野果。

崔氏把屋后的杏子也打落了大半。

果露做法简单,把这些野果洗净后捣碎,用白布过滤掉果渣。

用水熬煮开即可。

林玉禾备食材时,崔氏就开始煮饭。

她切了腊肉炒了大碗青瓜,又煮了荠菜汤。

把谢书淮的那份饭菜装进陶钵。

再洗净锅灶,林玉禾就能熬果露了。

她打开箱子拿竹碗时,不小心带起一点江米干粉。

江米粉不多,若是想吃汤圆则还要重新磨。

她便捏着小汤圆,放到了果露里。

最后又放了点糖霜。

果渣也不能浪费,林玉禾倒进金窝。

前几日,她又卖了两只母鸡。

如今家中四人,都有鸡蛋吃。

三人用过午食,把熬好的果露放凉了不少,才装到木桶盖上木盖。

运姐儿一口气喝了两碗。

崔氏不敢让林玉禾背重物,送到书院门口。

云香书院离红叶村不远,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书院侧门口陆陆续续都有进进出出的人。

崔氏放下木桶,林玉禾则在侧门口支起了卖果露的摊子。

起初她还担心没人买,或者被人驱赶。

不想崔氏送饭还没出来,一伙童生班的孩子们就围拢过来。

一看卖相好,又能解渴纷纷递过铜钱要买。

片刻后,不少年纪稍大地闻着味儿也来了,围到林玉禾的木桶前直嚷着来一碗。

等崔氏出来,林玉禾的鲜果露已卖了大半桶。

林玉禾不想让人认出崔氏来,便让她先回去。

崔氏犹豫片刻,把运姐儿留下了。

李家铺子。

生意一如既往的兴隆,绣娘们个个夸赞李云萝心灵手巧。

李云萝却一脸心事重重,兴致不高,交待两句后就离开了。

马车上冬月也不敢作声。

她们姑娘自大病一场后,变得聪慧了许多,什么都会。

可相应的性子也变了不少,在旁人眼里,她温柔善良。

只有她和月容苑的几个丫头知道,如今的姑娘不好伺候,她极易发怒。

李云萝不高兴,也只因为,谢书淮连连婉拒她送的东西。

让她爆棚的自信心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直到马夫问李云萝去何处时,她才开口说话。

“回李府。”

冬月又想起,她在玉楼为谢书淮定的玉冠。

适当提醒,“姑娘,玉楼的伙计昨日来口信说,玉冠好了。”

李云萝愤怒道:“拿了又能怎样,谢书淮又不要,先放着。”

主子开了口,做奴婢的自当配合。

还不能说废话,冬月绞尽脑汁想着法子为李云萝分忧。

“姑娘,奴婢觉得东西你可以不送,人却要多到他面前走动走动。”

“这样就能慢慢入谢公子的心了。”

“姑娘样样都好,在许阳县只怕还没哪个男子不喜欢姑娘。”

“读书人好面子,姑娘你东西送勤了,他反而不愿收。”

李云萝觉得有几分道理。

自己每次去不是送美食,就是送用物。

而且送荷包这样的信物,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当时,她只是为了气林玉禾,不想谢书淮不收,闹心的却是她自己。

李云萝阴沉的脸色好了不少,心情也豁然开朗。

“你的建议不错,回去有赏。”

冬月激动不已,“奴婢谢姑娘。”

看到李云萝高兴,冬月继续说道:“那林玉禾除了一张脸出众,她什么都比过姑娘你。”

“谢公子日后定是成大事的人,他怎会喜欢林玉禾。”

李云萝随口问了句,“你可知,两人当初是为何成婚的。”

“奴婢听说,是因为林母对谢公子家有恩,才答应这门婚事的。”

在长相上,李云萝内心还是有些不甘的。

人人都说她的长相端庄大气,生来就是做官家大娘子的。

其实她知道,林玉禾那样秾丽美艳,身段婀娜的女子反倒更受男子们的喜欢。

可若说谢书淮的心中喜欢之人,她觉得自己更有把握些。

因为她方方面面都比林玉禾强。

*

林玉禾这厢,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完了一整桶。

书院的学子们,嘱托让她明日再来。

个个喝得意犹未尽。

走时,林玉禾还特意留了两碗送给侧门的门丁。

两人有些意外,“小娘子有心了。”

林玉禾笑道:“今日我果露能卖完,多亏两位。”

林玉禾懂得人情世故,两人又多了两句嘴。

“在这里卖小食,连山长都不会阻拦。”

“有些家中困难,能进书院已是掏空了家底。那吃不起书院的饭菜,就只能啃个馍馍了事。”

“你这又不贵,还能让他们吃上口热乎的,多好呀。”

另一个稍矮地也附和道:“往日也有旁人背着来卖过,不是做得不好吃,就是价钱贵,无人买。”

林玉禾到此时才明白过来,难怪方才有几人提议,让她卖些热乎能填饱肚子的小食。

于是她脑子一激灵,当即有了主意。


找个农户家的女儿,他又看不上。

后来,听说林玉禾的爹是村中里正,娘也是商户出身,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林玉禾的长相,比他那外室都要胜出几分。

那个男子不喜欢貌美的。

就比如此刻,哪怕她一身粗布衣裙,也难掩她娇艳的容貌。

白嫩的小脸还透着淡淡的粉,身形玲珑有致,只是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败兴。

闵折远与林玉禾见面的次数不多,连她的小手都没有摸过,有些不甘心这门婚事就此作罢。

面对闵折远炽热的目光,林玉禾恶心得犯呕。

拉起运儿就走。

闵折远再次阻拦“林娘子,为何不听听闵某的意见。”

“若是你愿意把你腹中的孩儿打掉,我便……”

“我呸,谁稀罕。”

“再拦着我,我可要喊人了。”

闵折远有些意外,短短半月没见,林玉禾对他的态度竟如此恶劣。

他也失了耐心,威胁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有父母做主。既然林娘子不配合,我只有带你去林里正家中。”

“让他来做决定。”

两个小厮围拢了过来,根本不给林玉禾的反抗的机会,抓住林玉禾的手腕就往车上拉。

林玉禾害怕极了,冲着路口大喊起来:“救命 ,救命。”

运姐儿害怕极了,大声哭喊出来,“舅娘,舅娘。”

林玉禾怕吓到孩子,哄道:“运儿别怕,舅娘没事。”

闵折远把林玉禾人带到林有堂家中,她肚里的孩子就彻底保不住了。

小厮拽着林玉禾往马车上拉。

一阵疾风袭来,两小厮一阵哀嚎,松开了林玉禾。

他们痛得紧握着自己的手背,躬着身子。

闵折远满脸阴沉。

只见这时,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人,他身穿一袭笔挺的黑色劲装,长相硬朗。

双眼冰冷锐利,腰上有佩剑。

就这一眼,闵折远便猜到,自己的人就是被此人袭击的。

他摸不清对方底细,不敢贸然动怒,客气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在下是何人,你无须知道,还不快快放了那娘子。”

“欺负手无寸铁的妇幼,实在让人不齿。”

看架势,这人功夫不低,闵折远不敢硬碰硬,只好带着自己的人先离开此处。

他一走,林玉禾心中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

向那人屈膝施礼。

“多谢陈夫子!”

旁人不认识,林玉禾自然认的此人。

前世她的游魂,每日紧跟在谢书淮身边,方才救她的那人就是陈夫子的侍卫,叫福安。

福安看了眼林玉禾,神色恍惚,继而一愣。

马车里的陈瑾湛也是一惊。

终于开口,“这位娘子认错人了。”

不等林玉禾追问,马车驶离原地。

林玉禾带着运姐儿也往家走,转身的一刹那,不经意间看到路口李家的家丁。

林玉禾记得,那人上次给谢书淮送个东西。

回去的路上,运姐儿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醒神。

林玉禾一边安抚,一边哄着她保密今日的事情。

小孩子不禁吓,但也忘得快。

书院中的谢书淮用过午食后,陈瑾湛把他叫到了书房。

福安已经查出了谢书淮的身世和遭遇。

知道谢书淮的底细后,陈瑾湛对他也少了防心。

听说他面对李家的帮助不为所动,也算有几分傲骨,心中越发钦佩。

前两日与他岳父通信后,方知他岳父根本就不认识谢书淮这人。

谢书淮能找到他这里来,又知道他和太傅大人的这层关系。

对朝中动向应当也有所了解。


他沉静的双眸中微微一缩,眼底涌起一道锐利的寒光。

思忖瞬间后,对阿柱说道:“你先回去吧,此事我来解决。”

他人还没抬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回去告诉她们莫要担心,你们掌柜无事。”

阿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根本不相信谢书淮的话。

若不是知道他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还以为他在吹牛。

夕阳西沉,天色渐暗。

闵老爷自家铺子出来了后,也没上马车,而是心不在焉漫步在灰暗的街道。

近日家中因长子出了事,他整日忧心忡忡。

好在他还有个争气的庶子,今年刚中秀才,是个读书的料。

想到这里,他又放宽了几分。

这间铺子离闵府也近,走不了几步就到了,他就当散散心。

不知不觉走得有些远了,竟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口。

他自己心中有火,把身边的老仆一顿臭骂。

骂骂咧咧要出巷口时,一黑影不知何时已拦住了他们面前。

来人戴着斗笠,一袭长衫,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何人?敢来拦我的路。”

“晚辈并非要拦路,而是有几句话想告诉前辈。”

“折远兄的案子告到衙门,到最后两败俱伤的,可是前辈你们闵家。”

闵老爷当即否认并呵斥。

“你究竟是谁,竟说些无稽之谈。”

“我儿如今那副样子,我就算拼了老命,也绝不会放过凶手。”

斗笠的男子淡淡一笑,笑声很轻,却还是很清醒地传到闵老爷耳朵。

“你们若真想让凶手伏法,就不会把证人藏起来。”

闵老爷恼羞成怒,大声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黑衣人回道:“折远兄的好友。”

尾音的‘好友’二字咬的很重。

听到来人是自己儿子的友人后,闵老爷并没放松警惕。

“既然是我儿的友人,就大方报出身份来。”

面对质疑,黑衣人语气平和,听不出一丝恼怒,“晚辈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你们闵家此次用错了方法。”

“如今的知县大人,他要政绩不要银子,不会睁只眼闭只眼。”

“你们把这漏洞百出的罪名,硬按到林玉平头上,他害人的动机实在太过牵强。”

“知县大人顺藤摸瓜查下去,到时林玉平没罪。你们闵家藐视大晋律法,谎报案情,就这两项罪责一顿杖刑自是少不了。”

“这杖刑是打你,还是打折远兄。”

“若是这些前辈都不愿顾忌,那府上二公子的前途,前辈也不在意吗?”

“前辈,你们究竟想要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晚辈的话言尽于此。”

闵老爷一脸后怕,脚步踉跄,要不是他身边的仆人扶着,只怕当即就会栽倒下去。

他强装镇定,“我……为何要信你的话。”

黑衣人步子一顿,“信不信随你,于晚辈而言,又没有任何损失。”

等闵老爷惊吓中回过神来,那人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踪影。

若不是方才字字句句说中要害,闵老爷还以为是自己的一场梦。

他们把此罪按在林玉平头上,就是想强逼林家促成林玉禾与他儿子的婚事。

闵折远得不到也要毁掉的心理作祟,想让林玉禾陪着他一起下地狱。

闵折远重伤后,彻底成了个瘫子。

他性情大变,即便对他那个外室也不再宠爱。

日常打骂他身边的佣人。

闵老爷从小就溺爱惯了他这个长子,让闵折远养成想要的东西都一定要得到的习惯。

闵折远对林玉禾倒没什么情义,就是他第一次被人拒绝,接受不了。


听到这话,林玉禾也不敢耽搁。

知道他哥哥有事寻她。

到了后院,出来迎接她的不是吴氏,也不是她哥哥。

而是曲姨娘的表侄女,那个要做她哥哥妾室的女子。

她叫秋儿,嘴甜得很,一见林玉禾的人,就喊她姐姐。

把林玉禾往屋里拉。

林玉禾心中没来由一紧,下意识推开她的拉扯问道:“我阿嫂和我哥呢?”

“玉平哥哥和明秀姐姐在他们卧房里。”

林玉禾穿过正厅,一进房中就看到吴氏躺在床上,林玉平在一侧照顾吴氏喝药。

两个孩子,也围着她们爹娘。

看到林玉进来,忙小跑着奔向她,“姑姑来了。”

吴氏眼眶微红。

林玉禾不知原因,还以为是他哥哥中了美人计,又要纳那女子做妾。

劈头盖脸质问道:“哥,嫂子是被你们气病的?”

“你答应了不纳妾室,怎么又变卦了。”

林玉平当即就懵了,还是吴氏破涕为笑主动解释,“小妹,你误会相公了。”

“她是主动到我们家的,你哥哥不会纳她。”

“我呀,也不是被相公气病的,而是……”

吴氏有些难为情,没再说下去,脸色微红。

林玉平也是一脸傻笑,拉过吴氏的手紧握着。

看到让林玉禾一头雾水,星姐儿高兴道:“姑姑,我娘亲有喜了。”

林玉平当即接过话茬,“大夫说,你阿嫂有滑胎的迹象,叮嘱她头两月要静养。”

林玉禾提着的心又悬了起来,“所以你就把秋儿叫到家中来。”

“阿嫂,你咋糊涂呀,留谁也不能留她呀。”

“让她走,这两月让阿柱的娘来照顾你。”

阿柱家住清水弯,也算是知根知底的熟人。

吴氏没说话,看了眼林玉平。

林玉平爽快应下,讪讪笑道:“小妹,你以为我留秋儿, 是起了龌龊心思。”

“难道不是吗?”

“不是。今日我从她口中,无意中听到一个和娘亲死因有关的事情。”

“曲姨娘在邬桥村认识一个卖药的小贩。”

“娘已经去世一年了,药渣也找不到了。”

“若是找到此人,威逼利诱或许能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兄妹俩自怀疑曲氏开始,便在暗中找寻证据。

奈何方式死去一年了,没有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今日曲姨娘侄女无心的一句话,让林玉平又看到了希望。

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林玉禾默认了自己哥哥的意见。

想从秋儿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不假。

方法也不止一个,把她留在林玉平家中是最冒险的。

时间长了,只怕消息没问出来,秋儿真成了林玉平的妾室就得不偿失了。

那便是引狼入室。

她娘亲就是这样中的曲姨娘的计。

“套话一事需得从长计议,无论如何不能把秋儿留在这里。”

“哥你别再犯糊涂了,家中人的饭食一定要交给放心的人来做。”

“娘的死,还没让你长心。”

听林玉禾一提。

林玉平一脸后怕,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小妹说得对,以后家中的饭食和茶水,都由我自己经手。”

“衣衫和收拾屋子交由阿柱婶。”

见她哥哥态度坚决,林玉禾才放心回红叶村。

走时,林玉平又给林玉禾装了不少白面。

林玉禾拒绝不了,只好背回去,准备包饺子。

她不来她哥哥的粮铺,买江米就是这个原因。

不但不收她的银子,还会送这送那。

只怕一整日赚的银子,还不够她来一趟。

随后,林玉禾还把秋儿这个隐患也带走了。

路上,林玉禾用几把炒瓜子,就和秋儿处成了‘好姐妹’。


晚上,谢书淮就热了中午没吃完的鸡汤和粽子。

此时一家人,坐在桌案上用饭食。

运姐儿连吃两个粽子后,还想再要。

崔氏忙阻止,“运儿乖,不能再贪吃了,江米不克化。”

运姐儿放下手中的果仁粽,目光有些不舍。

看到谢书淮吃的是林玉禾包的素粽,高兴道:“还是舅舅最好,知道我爱吃云萝姑姑包的粽子,都留给我明日吃。”

崔氏有些心神不宁,她放手上的筷箸,看向一侧专心吃饭的谢书淮。

“淮儿,要不你去路口看看,她说过今晚会回来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的安危娘倒不怕,就是担心她肚里的孩子。”

谢书淮背着光,神色不明,慢声道:“她是否归家与我无关,娘也无需费心。”

话说林玉禾不是不回谢家,而是走不开。

林有堂和曲姨娘突然上门来,林玉平这个儿子再有意见,饭食还是要煮一顿。

今日又是端午。

吴氏心疼林玉禾怀着身子,不愿让她进灶房帮忙。

她就留在正厅,听她爹和林玉平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她伯外祖父家生意做大了搬到广陵郡的事。

语气中的羡慕之词,溢于言表。

林玉平很少说,只是偶尔问一句。

曲姨娘也没打算去帮吴氏,坐在正厅嗑着瓜子。

方氏死后,她被抬为正室。

林有堂被她治得服服帖帖,家中一切都是她做主,装都不愿再装。

目光时不时往林玉禾身上瞟,看她穿着愈发寒酸,心中幸灾乐祸的不行。

随后又想到她们兄妹俩擅作主张把闵家的婚事退了,她没捞到一点好处,又气得很。

曲氏本打算把自己亲侄女嫁到闵家,可知道闵折远的娶妻的真正目的后,转身就把林玉禾推进那个火坑。

听林有堂没完没了说着闲话,曲氏一记嗔怪的眼神扫向自己相公。

林有堂这才把话题转了回来。

“平儿,看你陈粮也卖出去了,为父也放心了。”

“就是你妹妹与闵家的婚事都定好了,你为何不与我商量一声,说退就退了。”

“她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

林玉平今日心情好,不愿与他吵,轻描淡写回道:“爹,我们如今早分家了,禾禾的事就不劳你操心。”

林有堂见他这般无视自己,声音猛地大起来,“你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你们的爹。”

林玉平嘴角微弯,露出讽刺的淡笑,“是我们爹,却也是后爹。”

“你个孽障,怎敢这么和我说话。”

曲姨娘看着父子俩互不相让,假意起身劝解,“孩他爹,你这是吃了炮仗,好好说话。”

林玉禾却冷冷地看着,不像往日,她爹一发火,她就害怕地缩在一边。

曲姨娘趁势轻言细语哄着她,为此她才那么容易落入曲姨娘的圈套。

看儿子不买账,林有堂又把火气撒到林玉禾身上。

“还有你,好好的闵家不嫁,非要跑回谢书淮家,觍着脸不愿走。”

“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赶紧把你肚里的孽种给我打了,嫁到闵家去。”

“往日你嫁谢书淮我就不同意,都是你娘坚持……”

林玉禾实在听不下去了,反击道:“我娘怎么呢?没有我娘,你能当上里正。没有我娘你能衣食无忧。”

“没有我娘,你此时还是个替人跑腿的老仆。”

林玉禾娘亲方氏出身商户,林有堂往日只是方家的一个伙计。

后来林玉禾外祖父去世后,方家生意也渐渐衰落。

无人为方氏谋一门好亲事,她便带着一笔不菲的嫁妆下嫁给林有堂。

林有堂被自己女儿,不留情面地扯掉了那块遮羞布,恼羞成怒,“住口,你这个孽女……”

他一耳光挥过来,本要打林玉禾,不想林玉平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眼神冰冷,厉声道:“我绝不会让你再打禾禾。”

“她说的都是事实。”

正厅的吵闹声,吓得星姐和韵姐儿,忙跑进灶房找吴氏去了。

吴氏听到动静,从灶房走了出来。

看自己一双儿女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林有堂气急败坏又冲门口的吴氏发火。

“你这儿媳也是没用,嫁给平儿多少年了,也生不出个男娃来。”

“你姨娘好心给平儿找个妾室,你还拦着。”

“你有什么资格拦他。”

吴氏被人说中心事,当即红了眼眶,伤心不已。

想要离开,却被林玉平一把拉住带了进来。

他目光坚毅说道:“她是我的妻,她当然有资格拦,妾室是我不愿要的。”

“以后我们一家以及禾禾,你们都无权过问。”

“我的铺子是我娘留给我的,若是爹还想留着最后一点情面,就少来管我家的事。”

“你,你个孽子,你……”

林有堂气得重重落回圈椅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曲氏心中气愤不已,不想这兄妹俩突然转了性子,她的计划又是一场空。

可明面上她还是要装样子的,“平哥儿,你爹爹只是脾气不好,他也是为了你们好。”

“今日,我们就先回去了。”

两人离开后,兄妹俩心情也很沉重。

心中都在庆幸,他们娘亲做了两个最明智的选择。

一是把两间粮油铺子落到林玉平名下,二则让林玉平分了家。

林有堂纳了曲姨娘后完全变了心,他在外面挣的银子全都交给曲氏。

方氏的嫁妆要养一大家子,花销大了方氏填得也差不多了。

林玉禾嫁给谢书淮时,方氏还剩下不到八十两银子的私产。

她那时已得了病,先给林玉禾在红叶村买了块地,也就是谢书淮屋后的菜地,然后又给林玉禾备了五十两银子。

几乎是掏空了她的家底。

后来方氏生病的药钱,都是林玉平在管。

次日,林玉禾回到谢家,只有运姐儿和崔氏在家。

昨夜,崔氏担心了一晚,看林玉禾回来,心中的怨气还没消。

忍不住抱怨两句,“日后,不回来也让人带个口信,你一个怀着身子的人,得为肚里的孩子着想。”

林玉禾心中微暖,“知道了娘。”

看到院中晒着昨日包粽子没用完的江米,林玉禾猛地突发奇想。

“娘,这江米晒了,煮的饭也不好吃,我来做米糕吧。”


再联想到,昨夜自己亲眼看到谢书淮和李云萝私会。

她就算不信秋儿,在事实面前,林玉禾也是无话可说。

内心破碎不堪,勉强挤出一份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随即找了个借口,告别了秋儿。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她哥哥家的。

本以为等到孩子生下后,一切都会有转机,不想结局却来得那么快。

按如今的形势,她也没必要待在谢家了。

林玉平发现了异样,看林玉禾满脸泪痕心事重重回来,不安道:“禾禾,可是那秋儿给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我去收拾她。”

林玉禾忙拉着自己哥哥,看着一屋人担忧的面孔。

心情稍微平复了些。

暗道,即使没了谢书淮,她还有哥嫂这一家亲人和肚里的孩子,也够了。

她强撑起精神,“哥,我没事,秋儿她什么都没说。”

而后端起饭菜,大口大口吃起来。

她控制不住心中的悲伤,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往下流。

在她心中,谢书淮一直都很重要。

重要到,她做不到大方放手,成全他和别的女子。

“姑姑,你别哭,韵儿把肉给你吃。”

一句话,瞬间让林玉禾彻底绷不住了,她放声大哭出来。

把长久以来的患得患失还有悔意,以及失去谢书淮的痛苦全部发泄了出来。

听得一屋人心中难受,纷纷跟着她一起落泪。

发泄完情绪,她疲惫不堪,躺到屋内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睡到傍晚时分。

改变不了的事实就只有接受,她已经做了努力。

做了错事就得承受结果,她的结果就是失去谢书淮。

没人会在原地等着一个犯错的人。

谢书淮既然喜欢李云萝,选择李云萝也没有错。

该退出的,是她。

林玉禾对她哥嫂说道:“我回谢家一趟,去拿我自己的东西。”

林玉平也看出来了自己妹妹的异常,又是和谢书淮有关。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也没多问。

不想让她伤心。

坚持陪着林玉禾回红叶村。

兄妹俩一同回家,崔氏还以为林玉禾出了什么事。

看林玉禾憔悴不少,担忧道:“玉禾,你到此时才回来,可是出了何事?”

林玉禾还没回话。

就见谢书淮也从他的房中走了出来。

倒让她微微吃惊,他今日回来这么早。

运姐儿也挪到林玉禾跟前,“舅娘,你昨晚怎么没回来。”

林玉禾摸了摸运姐儿软软的脸颊,宠溺道:“舅娘昨夜太累了,就歇在了星儿姐姐家中。”

“舅娘,要到星姐姐家去住一段时日,你在家乖乖听祖母的话。”

“到时我回来给你带糖葫芦。”

运姐儿不舍道:“我不想吃糖葫芦,我想舅娘在家里陪我。”

看林玉禾不像逗运姐儿。

崔氏不安追问,“玉禾你怀着身孕,去你哥嫂家做啥,还要劳烦他们。”

林玉平顺意找个借口,“表姨,明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不能下床。”

“我让玉禾回去,帮我们几人煮煮饭食,其余的活我们能自己做。”

崔氏当然不会答应,林玉禾在她们家饭食都是她做的。

心中再不满,语气还算平和,“平儿呀,玉禾都这么大个肚子了,我们也不放心。”

“你重新找个人吧,玉禾昨日忙了一天,让她回屋好好歇息。”

崔氏边说,边看向谢书淮。

想让他表个态。

谢书淮的视线却紧跟着林玉禾。

看她从回来那一刻,就没正眼瞧过自己。

又见她脸露淡淡的忧伤,眼眶红红的一看就哭了很久,一时愣住。


他只知道,谢书淮有个商户人家的未婚妻,并不知还有林玉禾这一人。

谢书淮和崔氏一时犯难,不知如何回答。

还是林玉禾怕谢书淮为难,主动说道:“我是他家的亲戚,暂住他家。”

福安看他主子还没认出这女子,忙小声提醒道:“老爷,多日前,还是老爷帮这位娘子吓退的歹人。”

小公子身子还很虚弱,陈瑾湛还得去给自己儿子买药,不敢多待。

叮嘱了一番,让谢书淮先回书院安排好学子们的课业。

就匆忙离去。

崔氏看谢书淮磨蹭不走,催促道:“你夫子都交代了,快些回书院吧。”

“娘,季伯方才来家中, 是为何事?”

崔氏笑道:“玉禾中热了,没啥大碍。”

谢书淮看她神色疲惫,目光又移向她的小腹,“你可还好?”

林玉禾对方才母子二人,不愿解释她的身份就有些难受,这时又发现,谢书淮对她的关心也只是肚里的孩儿。

语气酸楚回道:“我只是你家的亲戚,你不必在意我好不好。”

谢书淮眼眸一黯,冷声回道:“你有何可委屈的,如今的境况又能怨谁?”

林玉禾眼中骤起水雾,反驳道:“我没委屈,我只是在说事实。当着你夫子的面,我说是你前妻。”

“他又会如何想你。”

“若我说,我是你孩子的娘亲,你会答应吗?”

“毕竟在你心中,配做你孩子娘亲的只有李云萝。”

说不在意是假的,这一切的确怨不得别人。

她只是难过,谢书淮把她的位置抹得那么快。

好似往日对她的好,就像做梦一样。

她与闵折远订婚后,两人私下有一两次见面。

她都离得远远的,不愿与他有过多肢体接触。

因为在她心中,始终都还有谢书淮的位置。

与此同时,李云萝风光了一段时日后,也为李家引来不小的麻烦。

李云萝经常卖断货的口脂,数人用后脸上和嘴上都开始长红疹。

不少贵客,找到李家铺子要求给个说法。

广陵郡那边,新开的铺子也是如此,客人们堵在门口根本做不了生意,连开的两间香粉铺都关了门。

好在广陵郡有太守二公子从中调和,此事才压了下来。

只赔偿了些银两,就无人再去铺子闹。

而许阳县这边,口脂水粉刚上柜还不到十日,就发生了此事。

事情就没有这么容易解决。

连带成衣铺子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李云深和李老爷想尽各种办法调和,都没有效果。

李老爷看事情越来越棘手,还一味地把怨气迁怒到李云萝身上。

幸而李云深还算清醒,替李云萝解围,知道是生意上的对手从中作梗。

李云萝到此时才幡然醒悟,自穿越到这里来以来,自己行事太过的高调不知收敛,同行眼红才酿成恶果。

而且情况愈演愈烈了,有人都到衙门去击鼓告状了。

此事既没出人命案,又没造成什么重大损失。

知县大人不受理此事,让他们去找商会。

李云萝做生意是有头脑,一旦遇到这些麻烦,她也束手无策,“大哥,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几日奔波下来,李云深也是焦头烂额。

“商会那边我去过,秦会首也不愿管此事。”

李老爷混迹生意场多年,把门道早看懂了,笃定道:“秦会首只怕早和那些人串通一气,都怪我太过大意了。”

红叶村

谢书淮酉时回到家。

崔氏忙把他叫到房中,小声道:“淮儿,你可知道云萝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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