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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哥又帅又撩?现在复婚来得及吗安婳肖政后续+完结

空山灵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寒松走过来,道:“没想到嫂子外表柔柔弱弱的,却是个厉害的。”肖政瞪他一眼,“她哪厉害了?她不知道多温柔贤惠呢。”李寒松一噎,“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又没说嫂子坏话。而且我还有个疑问哈,嫂子以前好像......没有这么......怎么说?平易近人?”肖政的黑眸忽而幽深起来,良久,才从喉咙溢出一声低沉的笑,“是,她跟以前,不一样了。”“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一会菜凉了。”安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就来。”肖政忙答道,然后到水龙头边洗手。李寒松见他认真地打着肥皂,又仔仔细细搓洗着,把指甲缝里的泥抠干净,连手指缝都搓了一遍!李寒松惊讶道:“可以啊老肖,现在这么讲卫生。”肖政:“老子一向这么讲卫生!”李寒松闭上嘴巴,他就不说是谁以前因为不洗手吃了不...

主角:安婳肖政   更新:2025-03-01 17: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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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婳肖政的其他类型小说《前夫哥又帅又撩?现在复婚来得及吗安婳肖政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空山灵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寒松走过来,道:“没想到嫂子外表柔柔弱弱的,却是个厉害的。”肖政瞪他一眼,“她哪厉害了?她不知道多温柔贤惠呢。”李寒松一噎,“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又没说嫂子坏话。而且我还有个疑问哈,嫂子以前好像......没有这么......怎么说?平易近人?”肖政的黑眸忽而幽深起来,良久,才从喉咙溢出一声低沉的笑,“是,她跟以前,不一样了。”“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一会菜凉了。”安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就来。”肖政忙答道,然后到水龙头边洗手。李寒松见他认真地打着肥皂,又仔仔细细搓洗着,把指甲缝里的泥抠干净,连手指缝都搓了一遍!李寒松惊讶道:“可以啊老肖,现在这么讲卫生。”肖政:“老子一向这么讲卫生!”李寒松闭上嘴巴,他就不说是谁以前因为不洗手吃了不...

《前夫哥又帅又撩?现在复婚来得及吗安婳肖政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李寒松走过来,道:“没想到嫂子外表柔柔弱弱的,却是个厉害的。”

肖政瞪他一眼,“她哪厉害了?她不知道多温柔贤惠呢。”

李寒松一噎,“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又没说嫂子坏话。而且我还有个疑问哈,嫂子以前好像......没有这么......怎么说?平易近人?”

肖政的黑眸忽而幽深起来,良久,才从喉咙溢出一声低沉的笑,“是,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一会菜凉了。”安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这就来。”肖政忙答道,然后到水龙头边洗手。

李寒松见他认真地打着肥皂,又仔仔细细搓洗着,把指甲缝里的泥抠干净,连手指缝都搓了一遍!

李寒松惊讶道:“可以啊老肖,现在这么讲卫生。”

肖政:“老子一向这么讲卫生!”

李寒松闭上嘴巴,他就不说是谁以前因为不洗手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而拉一晚上肚子的事了。

当初肖政跟安婳结婚,李寒松心里是忧虑的,担心这两人合不来。没想到安婳这个资本家大小姐还真把人给改造出来了!

饭桌上,李寒松看到色香俱全的四个菜,眼睛都直了,“这都是嫂子做的?”

“废话,难不成你做的?”肖政抬了抬下巴,语气暗含得意。

李寒松心里犯酸地看着他,瞧把他给能的,不就娶了个又漂亮又有文化还会做饭的媳妇么!

安婳笑道:“家常便饭,别嫌弃。你们先吃,我去把汤端来。”

肖政连忙跟过去,“我来端,你小心烫着。”

李寒松看着明显感情变好的两口子,眼窝发热,他们当兵的,谁不希望有个温暖和睦的家庭、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呢?

“李寒松同志家里有兄弟姐妹吗?”安婳问。

“嫂子别这么客气,像老肖一样,直接喊我老李吧。”李寒松说完,接着回答安婳的问题,“我家里只有个妹妹,在医院当护士,母亲也是医生,父亲在卫生局工作。”

安婳从善如流道:“行,那我就喊你老李了。”

肖政看了安婳一眼,心里微微不得劲,她喊他都是肖政肖政的直呼其名。

安婳又道:“老李,你跟我家老肖认识很长时间了吧?”

肖政耳朵一动,“我家老肖”?听着不错,不过是不是太普通了?老肖,老李,压根分不清谁是外人,谁是自家人!

李寒松道:“那可不,得有个十来年了,朝战的时候他是连长,我是他的副连长。”

“那是老交情了。”安婳感叹了一句。

吃饭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安婳就将李寒松的情况摸清楚了。

然后她觉得给他介绍对象有些犯难。

按李寒松的要求,既要女方有文化,还要长得漂亮,满足这两点条件的,大部分都是成分高的,毕竟以前穷人家的女孩可读不起书。

但考虑到未来的时局动荡,安婳又不想介绍个像她自己这样的给李寒松。

只能慢慢看了。

“小肖,小安,你们在家吗?”

刚吃完饭,外面就传来喊声,随即,葛红英走了进来。

“哟,刚吃完啊?”葛红英看了看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有些纳闷,安婳不是不会做饭吗?这些也不像是在食堂打的啊,难不成是肖政做的?

她在心里暗暗撇嘴,肖政一个大男人,应该把时间精力都花在工作上,居然还做起饭来了,安婳这个妻子当得太不合格了。

“红英嫂子,有事吗?”安婳招呼她坐。

“我就不坐了。”葛红英摆摆手,看到李寒松也在,就笑道:“正好李处长也在,我就一块邀请了吧。是这样,小安不是刚来嘛,我寻思着给她接接风,请大家伙明天到我家吃饭。”

安婳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嫂子太客气了,用不着这样的。”

葛红英对她敷衍地笑笑,然后转向李寒松,郑重道:“李处长也要来啊,千万别推辞。”

李寒松开玩笑道:“能免费蹭饭,我当然不会推辞了。”

肖政也道:“那就先谢过嫂子了。”

葛红英点点头,走了。

安婳觉得奇怪,她很确定葛红英对她没有好感,怎么还要专程给她接风?

等李寒松走了后,安婳向肖政表达了这个疑问。

肖政很意外,“红英嫂子不喜欢你?为什么?”

安婳一滞,感情这汉子对葛红英和葛红霞的打算一无所知。

她不答反问:“如果之前我和你真的离了婚,红英嫂子要把她妹子介绍给你,你同意吗?”

肖政的注意力全在前半句上,心里发堵地问:“你不是说以后都不再提‘离婚’俩字?怎么又提?”

安婳:“......我是说如果,你会娶葛红霞吗?”

她是真好奇。书里说男主被前妻的资本家大小姐作风折腾怕了,二婚就想找个朴实的农村妇女,才选择了从乡下来寻夫、却发现丈夫早已另娶的女主,两人先婚后爱。

按照男主的想法,葛红霞的条件应该是相符合的,男主为什么没娶先出现的葛红霞呢?难道说男女主是天选的一对,男主单身是专为女主准备的?

那她选择不跟肖政离婚,以后女主出现了,剧情还会朝着原定的轨道发展吗?

安婳心有些乱,更想知道肖政是怎么想的了。

肖政被安婳缠得没办法,不得不认真想了下她说的那种可能,最后道:“我虽然跟余政委两口子的私人关系不错,但我不会跟他们进一步绑定。”

安婳追问:“这是为什么?”

肖政:“陈师长和余政委是搭档,不过背景不同,我在中间,最好不要有明显的倾向。”

安婳懂了。

也就是说陈钢和余宝山分属不同的山头,平时相安无事时可以配合着工作,一旦有事,就会形成争斗的局面。

安婳又问:“那你呢?你的背景是什么?”

肖政不料安婳竟跟他谈论政治上的事情,顿了下才道:“我跟他们俩都不挨着。”

所以余宝山想把小姨子介绍给肖政,也有拉拢的意思吧?

别看现在是新社会了,姻亲关系照样是缔结利益联系的最有效的手段。

安婳放了心,只要知道肖政不娶葛红霞的原因合理就好,否则理不出逻辑关系的话,她还真担心原著剧情会以摧枯拉朽的态势滚滚而来。


味儿就味儿吧,反正她就要上班了,白天不用待在家里!

她上班,冬冬就必须要送到幼儿园了。

冬冬不想去幼儿园,奶声奶气道:“我也要上班,陪妈妈一起。”

安婳失笑,“大人上班,小孩上学,这叫做各司其职,等冬冬长大了以后再做大人的事,好吗?”

冬冬小脸发愁,“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好想上班。”

安婳:“......很好,希望你长大以后还能这么想。”

冬冬总归是懂事听话的,在安婳的劝慰安抚下,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幼儿园。

说是幼儿园,其实就是托儿所,老师都是军属,日常带着孩子们唱唱歌跳跳舞玩玩游戏。

等到冬冬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安婳的视线里时,她不由鼻子微酸。此时,她也分不清这种感觉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她自己的灵魂所产生的了。

红星食品厂就是河对岸的那个国营厂,溜达过去也就六分钟的时间。

别看这个食品厂位于一个小县城里,但食品是很重要的民生品类,而且红星食品厂的规模不小,主要生产罐头,还出口到东欧那边,本省创外汇的企业里,除了一个矿厂,剩下的就是它了。

安婳一进到厂大门,就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氛围。

这会正是上班高峰期,人群鱼贯涌入,大家都穿着蓝色的工人服,头高高地昂着,脸上满是对自己职业的骄傲与自豪。

人们大踏步向前,伴随着喇叭里放出的“咱们工人有力量”的歌曲,精神状态就如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积极向上。

仿佛对他们来说,上班不是件被逼着去完成的任务。

安婳见惯了后世网络上打工人散发的怨气、丧气,跟此情景对比一下,不得不令人暗暗称奇,同样是工人,精神面貌差别太大了。

“啊——”

“前面的人快让一下——”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紧张的喊声,安婳条件反射往旁边一大跳,接着便听到“哐当”一声,回头,见是一个姑娘骑着自行车摔倒了。

安婳连忙走过去,“你没事吧。”

姑娘在她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小心地动了动脚脖子,发现没什么大问题,才长舒一口气,“没事,多谢你。”

安婳瞥见她手肘处的皮蹭掉了一块,伤口上还沾着灰,道:“你要不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当心感染了。”

姑娘拧着胳膊看了一下,摇头道:“小问题,用不着去医务室,我自己去办公室拿点双氧水洗洗就成。”

安婳便不再多嘴。

姑娘把自行车扶起来,朝她一笑,“我叫杨天骄,是党委办公室的,你是哪个车间的?”

“我是厂办宣传科的,”顿了顿安婳又补充,“我今天刚来报道。”

杨天骄先还纳闷,接着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厂办的、工会的,就没我不认识的人,原来你是新来的。那走啊,我们一起去上班!”

安婳瞧了瞧她的自行车,“你的车子好像是前轮胎没气了,还能推走吗?”

杨天骄抬起下巴朝一个方向指了指,“没关系,转个弯过去就是车棚,我暂时先把它锁在车棚,等下班的时候再想办法补。”

说着,杨天骄的脸上便闪过一抹气愤,“我这车胎肯定是被我侄子给扎的,小屁孩子尽听他妈挑唆跟我作对!”

安婳是个喜欢聊天听八卦的人,杨天骄既然开起了这个头,她就自然而然问了下去,“啊?你侄子多大了?还这么不懂事,骑自行车摔了也可能出大祸的。”


“以前我只喝巴西的咖啡豆,现在买不到了,这是印尼的,你凑合尝尝吧。”温雪曼细指拈起精美的咖啡杯,斜靠在沙发上,姿态闲适。

安婳尝了一口,咖啡的浓郁香气在嘴中铺漫开来。

她道:“品质还是不错的。”

温雪曼笑了,“我请过好几个人喝咖啡,都吐了,只有你会喝。我听说你父亲是大学教授?你是学西洋乐的?”

安婳点头,“是啊,我拉小提琴。”

温雪曼眼睛亮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聆听一曲。”

安婳表情遗憾,“真不好意思,我的琴留在了省城,没带来。”

温雪曼一下萎靡,叹了口气,“老陈不让我听留声机,不让我跳舞,甚至看什么书都要他审核。我的精神世界跟这个鬼地方一样荒芜。”

安婳没接话。

温雪曼突然又振作起来,期待地看着安婳,“你来了就好了,以后也有人陪我说话了。不瞒你说,我跟她们是一点合不来,但见你的第一面,我就觉得我们是一类人。”

安婳笑笑,如果温雪曼一直维持这个生活作风,一定会在两年后遭殃。如果换个时空环境,她可能会跟温雪曼做朋友,但眼下,还是决定少跟温雪曼打交道。

稍微坐了会,安婳就告辞了。

第二个拜访的是王副政委家,王副政委的媳妇叫廖三妹,刚刚跟周梅花一块来看过安婳。

“哟,你看你客气的,还带啥东西啊,拿回家给孩子吃去!”

“一点槽子糕,就表示个意思,嫂子你就收下吧。”

两人拉扯了一会,廖三妹才不好意思地收下糕点。

她邀请安婳进去坐,安婳婉拒了。

周梅花家也是这样,撕吧了很久才把槽子糕送出去。

“妹子,你说说你也太客气了......这样,晚上跟肖副师长来我家吃饭,我现在就杀鸡炖上。”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立马在旁边拍手嚎叫:“嗷~嗷~吃鸡啰~吃鸡啰~”

“这小犊子,就知道馋嘴!”周梅花笑骂了声小儿子,又转向安婳,“真的,你们一定要过来!”

安婳道:“我家还有很多活儿没干呢,今天不着急,咱们就住对门,以后有的是机会来蹭嫂子的饭吃,嫂子到时候别嫌弃我就成。”

周梅花只觉得安婳说话好听,连拒绝人都说得让人生不起气来。

她无奈地嗔了安婳一眼,“成,下回再请你的时候,可就不许这么磨叽了。”

安婳笑着点头。

最后一个拜访的是余宝山家。

开门的便是上午在墙角偷窥的那位姑娘。

她见到门口的安婳,眼睛便不自然地垂下了,嗫嚅道:“你、你找谁?”

“我是隔壁新搬来的,过来打个招呼,你是红英嫂子的妹妹吧?”

姑娘微微点头,“我叫红霞,我大姐和大姐夫都上班,不在家.....”

“没关系。”安婳道,顺便打量了一下红霞姑娘。

脸蛋清秀,皮肤微黑,穿一条桃红色布拉吉,垂在胸前的大辫子乌黑油亮,健康阳光,很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

安婳道:“我听我爱人提过你。”

葛红霞一下抬起头,“肖大哥提过我?”

肖大哥?

不是安婳疑心重,实在是这位红霞姑娘的神情表现太容易让人联想。

安婳笑道:“他说你勤快贤惠,是个好姑娘。”

葛红霞的脸瞬间就红了,手指绕着辫梢,轻咬下唇,一副小女儿情态。

安婳心里已经可以确定某些事,她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从老家过来的吧,什么时候来的?”

葛红霞答道:“我来了一个多月了。”

原身是两个月前给肖政写的离婚信,作为政委的余宝山,很容易就能第一时间了解到肖政的婚姻生变。

虽说肖政这个人一点没有亲和力,但条件在那摆着,哪怕是离婚带个儿子,在很多人眼里也绝对是个香饽饽。

葛红霞来得这么巧,又这副作态,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安婳将槽子糕送了出去,笑着同葛红霞告辞。

葛红霞看着安婳的的背影,眼里渐渐浮现出不甘。

肖大哥的媳妇果然像大姐说的那样,是个娇滴滴的资本家小姐,这样的人怎么能伺候好肖大哥呢?

葛红霞从来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的目的。

她一开始很怕肖政,觉得这个男人很凶,结婚后肯定会打媳妇,而且她不是很乐意给人当后妈。

但架不住葛红英天天在她耳边念叨肖政的好啊,说他的前途比姐夫都好,嫁进肖家当后妈,都比嫁给大多数人强。

葛红霞到部队来,就是奔着嫁大官来的,慢慢的,就对肖政起了好感......

但要说多喜欢也不见得,主要是原本以为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头来飞了,葛红霞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也不由自主用挑剔的眼光去看安婳......

安婳感觉到了身后强烈的视线,但她压根没把葛红霞放在眼里。

原书里别的人物不记得,但记得男主女主啊,葛红霞不是女主,说明肖政即使离婚了也不会考虑她,她纯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肖政下午下班回来时,从服务社扛回了订的两口铁锅。

“你确定你要做饭吃?”肖政问她。

安婳点头。

“那好,我明天一早拿本去买柴火。”

家家户户的柴和煤都是拿本购买的,按人数,人口多的可多买,人口少的只能少买。

肖政看了安婳一眼,“我们家就我一个人,买不了多少柴,不知道够不够用。”

安婳纳闷,“怎么就你一个人,还有我和冬冬呢。”

肖政淡淡道:“你们的户口不在这。”

安婳把今天收拾出来的介绍信和证明交给肖政,“用这些资料可以迁户口吗?”

肖政翻看了几眼,点点头,“可以。”

安婳笑吟吟道:“那就麻烦肖政同志去办这事啦。”

肖政捏着资料的手微颤,面上却轻描淡写的,“我抽空去办。”

一家三口又慢悠悠去食堂吃晚饭,回家时,冬冬有些蔫儿,被爸爸抱在怀里,小脑袋靠着爸爸的肩窝。

安婳走在肖政的身边,一家三口的气氛很是和谐。

葛红霞从院门门缝里往外看,越看心越堵。

“红霞。”

葛红霞一惊,回转身,便对上葛红英凌厉的眼神。

“姐......”

葛红英看小妹委屈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事是我欠考虑,先前不该把话说得那么满,让你陷进去,如今却......不过你放心,姐一定替你找个比肖政强的!”

葛红霞嘟囔道:“你先前说肖大哥就是条件最好的。”

葛红英一噎,脑子转了几转,道:“谁说的?作战处的处长李寒松,也是个很有前途的。”

葛红霞只关心一点,“他是个什么官?跟肖大哥比谁更出息?”

葛红英道:“他级别比肖政低,但人家可是头婚......”

葛红英在葛红霞耳边低语了几句,葛红霞才勉强点了点头。


余宝山淡声道:“听说这次行动是你提出并执行的?”

肖政瞥了眼他手边的茶,早就凉了,一口没喝。

“是的,为了防务需要嘛。”

“到底是为了防务需要,还是公报私仇?”

肖政表情讶异,“这话从何说起?”

“你嫂子已经两天没回家了,说是被调查组关进了学习班。”余宝山的声音冒着寒气。

“红英嫂子的经历我知道,这次调查肯定会被翻出来说事的,不过政委你也别太忧心,身正不怕影子斜,红英嫂子最后肯定会没事。”肖政安慰道。

余宝山沉着脸。

肖政是怎么做到神态自若的?

傻大个子,心机却如此深沉。

余宝山已经了解清楚,之前葛红英把安婳的人事档案退回了组织部。

这次的事可以算成是肖政的报复。

余宝山很生气,毕竟他和葛红英夫妻一体,整葛红英就等于不给他面子。

但他也明白,肖政用的不是阴谋诡计,连仇都不好记,把事情说破也是葛红英不占理。

而且肖政说得也没错,葛红英最后肯定会没事,他的目的也就是吓吓她。

余宝山心思转了几转,轻叹一声,“肖啊,咱们认识也有五六年了吧,那时候我们同在省城军校进修学习,一起上课一起喝酒,你的毕业论文题目还是我给你建议的呢。”

肖政笑道:“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日子过得真快啊。”

余宝山站起来,微微仰头看向肖政,眼神却是居高临下,“你嫂子越活越糊涂,她有错,但她是我的妻子,我也不能不管她......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肖政也郑重起来,“政委,‘不希望再有下次’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我好不容易过上了有媳妇疼的日子,豁出命去也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余宝山定定地看了肖政半晌,一言不发地走了。

他们的交情,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

“姐夫,我姐都两天没回来了,她到底上哪去了?”葛红霞看到余宝山回来,急忙迎了上去。

余宝山停住脚步,和蔼地笑了笑,“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她到省城出公干了。”

“你骗人!我听王老太太说了,我姐被调查了,关在了什么学习班里。”

葛红霞泪眼汪汪,心中很不安,葛红英是她在这的全部依靠,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余宝山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一个哭哭啼啼的大姑娘,罕见地有些无措,“红霞你别哭啊,你姐真的没事,你别听外面那些人传的闲话!她保准过两天就回来了!”

“真的吗?”

余宝山重重一点头,“真的!”

葛红霞横着袖子擦了下眼睛,“好,姐夫我信你,我不哭了。”

余宝山松了口气。

“饭已经好了,我这就端上桌,姐夫你先去洗手吧。”葛红霞转身钻进了厨房。

余宝山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婚事却那么不顺利。

至于葛红英,余宝山确实不那么担心。

葛红英是有过当俘虏的经历,但那也说明不了什么。枕边人的思想情况如何,他很清楚,葛红英不可能在大是大非上面出问题。

他之所以在葛红英出事后,没有出面替她解决麻烦,是觉得葛红英最近几年的性子越来越狂傲,做事情拎不清,他有心借此机会磨磨她的性子。

葛红英三天后才回家的。

她穿着三天前的衣裳,头发有些乱,脸色蜡黄,黑眼圈快掉到颧骨上了,脸颊凹陷,瘦了一圈。


炒菜的香气刺激得冬冬肚子一响,“妈妈我饿了。”

安婳连忙带他回家,拿着饭盒去食堂打饭。

路上刚好碰见肖政,肖政立马掉转头,跟她一起往食堂去了。

“刚才葛红霞去了师部找李寒松。”

回到家刚坐下吃了一口,安婳就被肖政的一句话惊得顿住了,“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肖政笑看向她,“你想的什么意思?”

安婳:“上回葛红英请客,就是想撮合她妹妹和李寒松吧?”

肖政“哟呵”了一声,“挺聪明啊,看出来了?”

“......”安婳问:“葛红霞看上李寒松了?那李寒松喜欢葛红霞吗?”

肖政:“你不是知道吗,那小子眼光高,文化差了可不行。”

安婳点点头,跟她想的一样。

她把杨天骄的事说了。

肖政点头,“不错,可以介绍他们认识认识。”

“你说我是把他们都请到家里来吃饭认识好呢?还是把他们约在外面,让他们单独见面?”安婳没当过媒婆,拿不定主意。

“外面没什么合适的地方,县里那个公园又小人又多,不一定方便。”肖政想了想,道:“这周天小礼堂放电影,外国片,你请她来看,到时候遇见了,自然而然介绍他们认识就行了。”

外国片很多都不在院线上映,所以每当部队放一些稀罕的片子时,就有家属邀请熟人朋友来看,请杨天骄来也不打眼。

安婳夸他:“我男人真有办法。”

肖政头埋在碗里扒饭,嘴角却已翘得老高。

“我男人”比“我家老肖”听起来顺耳。

“对了,葛红霞到师部找李寒松,然后呢?她是不是又假托葛红英的名义,给李寒松送吃的?或是请他到家里吃饭?李寒松怎么拒绝的啊?”

“神了,这都猜得到!她还真是想请李寒松到家吃饭。”肖政都替李寒松无奈了,“还能怎么拒绝,直接说没空、不去呗。”说婉转了对方好像听不明白。

葛红霞当时都快哭了,身子一扭就跑了,留下李寒松在站在原地被人侧目。

好像是李寒松把她欺负了一样。

“不成了就算了吧,咱又不是嫁不出去,非扒着那个李寒松不放。”葛红英走进厨房,脸上平淡无波,话中却透出了关心。

葛红霞意外地看向葛红英,自从姐姐姐夫那次吵架过后,姐姐便连话都不怎么跟她说了。

他们吵架的内容,葛红霞自然是听到了的,她觉得荒谬又委屈,姐姐怎么能误会她和姐夫之间有什么呢?!

自那后,葛红霞就格外注意和余宝山的距离,两人几乎没再单独接触过,余宝山看见她也多是尴尬的表情。

不过,葛红英待她还是淡了。

如今葛红英终于又向她释放出姐妹情,葛红霞十分激动,“姐......”

葛红英盯着妹子看了会,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她比葛红霞大十六岁,她离家的时候葛红霞还没出生。

虽然两人没有一起长大的情义,但血浓于水,总归是亲妹子,葛红霞对她的疼爱也不掺假。

上次跟余宝山吵架,她说了很多口不择言的话,跟余宝山之间还好说,夫妻这么多年,没什么说不开的。

跟葛红霞就有些别扭了,她拉不下脸说软话。

可看到葛红霞这些天热络地往李寒松那里凑,她不得不站出来劝劝了。

“李寒松要的是有文化的对象......虽然我也认为他压根不会挑媳妇,但毕竟婚姻自由,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啊。”


安婳是被起床号叫醒的。

天好像还没大亮.....

她迷迷登登往身边一摸,只摸到了儿子。

肖政比起床号还起得早。

“醒了?”肖政走进来,站在床边看她。

安婳咕哝道:“你起得好早啊......”

安婳烫着一头大波浪卷发,此时窝在被子里,只露着个乱糟糟的脑袋。

以前肖政觉得安婳的卷头发妥妥的资产阶级作风,十分碍眼,此刻却瞧出了几分......可爱?

不由开口道:“你再睡会吧。”

话音刚落,安婳已经睡过去了。

他哑然失笑,冷硬的面部线条柔和了几分。

安婳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外边有说话声,听不真切。

她伸了个懒腰,穿衣起床。

肖政提着一摞饭盒进来,冬冬乖乖跟在后面,见到妈妈就主动报告,“妈妈,我跟爸爸买包子去啦。”

安婳夸了他一句,问肖政:“你刚刚在外边跟谁说话啊?”

肖政答道:“隔壁红英嫂子的妹妹,她说她早上煮了红枣小米粥,问要不要给我们一人盛一碗过来,我说我在食堂打了稀饭,就不要了。”

安婳点点头,这时候的街坊邻居好像就是这样,爱互相送东西。

安婳去院里的水槽边洗漱,进来吃完包子后见肖政还不急着上班,就跟他聊起了正经事。

“我有几个关于改造家的想法,想跟你商量商量。”

肖政刷着饭盒,“你说。”

安婳先组织了一下语言,再开口:“第一,院子里都是土,不下雨还好,下了雨肯定泥泞得很,所以我想铺一条路。”

肖政点头,“确实如此,别人家都铺路了。师长家是去隔壁县的石料加工厂买的石板,我开个介绍信,咱们也去买。”

安婳赞成,又道:“第二件事,我想在后院挖个地窖,冬天可以储藏点蔬菜什么的。”

挖地窖的主要用意,还是给自己的空间打掩护,平时多往地窖放东西,就可以趁机把空间的物资混进去了。

肖政也二话没说点了头,“行,到时候请工兵营的战士过来帮个忙。”

“第三件事是最重要的!”安婳认真地看着肖政,“咱家的厕所,必须得改造成能冲水的。”

这个年代也有抽水马桶,安家就有。

安婳不想太高调,改造个能冲水的蹲厕就行。

肖政想了一会,“咱们这不像城市里有下水道,冲水的厕所也得配一个粪池。”

安婳:“粪池盖上就看不见了,比旱厕强......回头我画一个设计图给你看。”

肖政犹豫着。

安婳眨了眨眼,“怎么了?你觉得我矫情啊?”

肖政直言不讳,“是挺矫情,你吃的粮食蔬菜不都是粪便浇灌出来的么,有什么好嫌脏的?”

安婳懒得跟他长篇大论,直接撒娇道:“反正我就想把厕所改造了,你同不同意嘛?”

面对媳妇娇嗔又期待的小模样,肖政头皮有些发麻。

算了,矫情就矫情吧,她都为了自己跑这么大老远随军,矫情一下怎么了。

“行,你把图画出来,需要什么材料也列好,我想办法去买。”

安婳笑得灿烂,捧住肖政的脑袋,踮起脚,在他右脸颊上亲了一下。

“谢谢,你真好。”

*

肖政走出家门后,脚步还是虚浮的,头脑还是晕乎的。

他伸手摸了摸被亲过的脸,突然笑了笑。

余宝山和李寒松走过来,见此情形,惊悚得对视一眼。

李寒松拍拍肖政的肩膀,“兄弟,你中邪了?”

肖政回过神来,脸上的笑一下收敛住。

李寒松眯着眼睛看他,一脸坏笑,“知道你小别胜新婚,但也要悠着点身子啊,看你双腿都打飘了。”

肖政:“飘个屁,老子身体壮着呢。”

余宝山探究地看了眼肖政,“弟妹这次来,就不走了吧?”

肖政点头,“是啊,不走了。对了政委,我交上去的离婚报告不作数了啊,回头我去拿回来。”

余宝山难掩失望,心思转了转,道:“先前问你你也没说,弟妹到底是为什么跟你闹离婚?现在又为什么不离了?你可要好好考察清楚,别过阵子她又反复。你是咱们师的副师长,压在你身上的担子也是很重的,不能让家庭把你给拖累了。”

媳妇给自己戴绿帽子又不光彩,肖政当然不会大着嘴巴到处说,此刻就更不会旧事重提了。

他道:“都是两地分居造成的矛盾,她这回来随军,矛盾也就不存在了。放心吧政委,我俩会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的。”

余宝山只好道:“那我就恭喜你了。”

李寒松酸酸地看着肖政,“先前你媳妇没来,也算有你陪着我这个单身汉,现在你媳妇来了,我不就又形单影只了?”

肖政嗤道:“谁让你眼光高,挑来挑去挑成个老光棍。”

李寒松和肖政同岁,读过几天书,就想找个有文化又漂亮的姑娘过日子,可有文化的不一定漂亮,既漂亮又有文化的又不一定能跟他看对眼,多年相亲不成,就拖到了30岁。

所以他是非常嫉妒肖政的狗屎运的!

他自认不比肖政差哪啊,真论起来,他还比肖政多认几个字呢!

余宝山冷哼一声,指着李寒松批评道:“你那个思想就要不得,娶媳妇得娶勤劳贤惠的劳动妇女,有文化长得好的,哪个不是小布尔乔亚的作风?娶回来作天作地,非拖你后腿不可。”

肖政眉头微动,这话听着可不像是单说给李寒松的。

李寒松笑嘻嘻道:“政委说的是,我以后找媳妇,就找勤劳贤惠的劳动妇女!”

余宝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到了师部大楼,三人分成两拨,余宝山往政治部走去。

等到余宝山走远,李寒松才对肖政道:“让嫂子给我介绍个对象吧,她的同学也好,亲戚也罢,兄弟我实在是着急解决个人问题呐!”

肖政同情地瞥了李寒松一眼。

他儿子都快上幼儿园了,李寒松还光棍一条,确实惨了点。

“行,我跟她说说。”


“愣着干嘛?不睡觉啊?”安婳抛给他一个软盈盈的眼波。

“你、你穿我衣服干嘛?”他问出了口。

“不想让我穿啊?那你帮我脱了。”

肖政额头都冒汗了。

她穿他的衣服,就像是他全方位无死角地包裹着她,光想一想都热血沸腾了。

安婳扭扭哒哒往床上去,刚抬上去一只脚,便被一股大力扑倒了。

她还没来得及惊叫,又被人翻了过去。

滚烫的唇贴上了她的,来回摩挲几下,生疏又猴急。

“你想好了?不后悔?”

安婳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声音沙哑地问:“后悔什么?”

“你要是再给我生一个孩子,我就打死也不会再放你走了,你得一辈子跟我绑在一块。”

“愿意吗?”

安婳感受着刚硬躯体,有些意乱情迷,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肖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等等。

生孩子?

她脑子里尽想着快活,都忘了避孕这回事了。

她交过的男朋友不少,但没生过孩子啊。

哪怕这具身体已经有了冬冬,也不能算作她的亲身体验。

她不排斥生娃,但得给她一个心理准备的时间。

至少现在还不行。

她硬生生推开了男人。

这回,换成安婳将到嘴的肥肉吐了出去。

安婳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她推开肖政后,他的眼神就逐渐清明,叫嚣的身体慢慢恢复平静。

然后沉默地从她身上下去,转过身背对着她。

没再有一丁点过分的行为。

充分体现了他对她意愿的尊重。

但是,怎么这么别扭呢。

安婳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背肌,清了清嗓子,道:“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备孕?”

肖政一顿,问:“什么叫备孕?”

安婳当然不会说,自己不想再生孩子的主要原因是不想。

她道:“备孕是医学名词,就是怀孕前做的准备工作,比如保持身体的健康,心情的愉悦,这样就能生出更健康的宝宝。而且不止是针对妈妈,爸爸也要参与备孕的。”

肖政转过身面向着她,表情疑惑,“我也要备孕?”他的功能不就是提供一颗种子吗?又不能帮她怀。

“当然要!”安婳一本正经的,“爸爸的身体是否健康,直接关系到种子的健康,你想啊,要是种子有病,长出来的苗还能好?”

肖政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很结实有劲儿啊。

“我很健康,没病!”顿了下,又补充,“你也没病啊。”

安婳道:“没病不代表身体里没有毒素,我问你,你是不是抽烟?”

当兵的,哪有不抽烟的?肖政道:“我抽得不凶,两天才一包烟。师长一天就两包烟。”

安婳给他科普:“香烟里面的尼古丁,焦油,一氧化碳,都是有毒物质,会影响种子质量的,进而影响胚胎质量,严重的可能还会造成流产,胎儿畸形,影响胎儿的智力发育呢。”

肖政愣了愣,“这么严重?”

安婳点头,“那可不,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可不能随随便便怀孕。”

肖政:“但是冬冬很健康啊,又聪明。陈师长的女儿也很健康。”

安婳:“这其中就涉及到一个概率问题了,备孕工作做得越好,生出健康宝宝的概率就越大,反之,宝宝就更容易出问题。”

安婳的小词一套一套的,听起来很有说服力。

“你这都是从哪学来的?”

“书上看的呗。”

肖政眼睛晶亮地看着她,“媳妇,你懂的真多,真有文化。”

安婳给了他一个骄矜的表情。

“所以啊,在你没戒烟戒酒、保持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的条件下,我不能怀孕。你抽时间去医务室开个计生用品吧。”


总之,看上去应是吃了些苦头。

葛红英一进家属院就引起了注意,不过大家都是远远看着,讨论着,很少有人凑上去。

她可是被“反特”组调查过的人啊!你人要是没点毛病,能被调查?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葛红英一向要强,见此情景哪有不生气的,但她暂时顾不上跟外人计较。

一把推开家里的门,首先看到的是在院子里玩耍的儿女。

葛红英战争年代怀过两胎都没保住,这一儿一女是和平后才生下来的,大的儿子八岁,小的女儿六岁。一对儿女就是她的一对眼珠子。

见到妈妈,孩子们瞬间就冲了上去。

“妈妈你回来了!”

葛红英抱住一双儿女,泪盈于睫,这个家还是有在乎她的人的。

“你们的爸呢?”

大儿子答道:“小姨生病了,爸带她去医务室看病。”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大夫也说了,你要少思虑病才好得快,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真不知道哪来那么重的心事。”

“我是担心我姐,姐夫,我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她很快......”余宝山一只脚踏进家门,看到葛红英,眼神一亮,“你看,你姐不是回来了嘛!”

“姐!”葛红霞连忙绕过余宝山跑到葛红英面前,眼泪刷就下来了,“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怕......”

葛红英却没像以往那样见到妹妹哭就急着安慰,她的眼睛在余宝山和葛红霞身上来回扫视即便,阴恻恻道:“余宝山,我出事你不着急,小姨子生个病你屁颠颠的忙前忙后,你安的什么心?”

余宝山一愣,随即“砰”地将院门关上,恼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葛红英脖子一梗,“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余宝山看了看傻在那的葛红霞,一把扯过葛红英,将她拉进了屋。

很快,越来越大的争吵声传到了外面。

“你是她姐夫,就该避嫌!她又不是病得快死了!”

“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取闹的?你年轻的时候也挺善解人意的啊。”

“我无理取闹?是你不近人情!我关在学习班三天,你不闻不问,却陪着小姨子去医务室看病,你知道我这三天怎么过的吗?我天天被人守着学习,提心吊胆的连一天觉都没睡过!”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谁让你尽干些得罪人不利己的事儿?!”

“是肖政对吧?我就知道!”

“这事到此为止,你也长个教训,以后做事情不能只顾个人好恶。”

“余宝山你......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人!肖政为了安婳来整我,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反过来教训我,有你这么当丈夫的吗?我要跟你离婚!呜呜呜呜呜呜.......”

隔壁的吵架声隐隐约约的,听不太真切,但葛红英那句快把嗓子都喊破的“离婚”,周围的几户人家都听到了。

周梅花第一时间就跑过来跟安婳蛐蛐。

“你听到了吗?要离婚呢!”

安婳道:“我看也就是吵架上了头,哪那么轻易就闹离婚呢。”

周梅花赞同地点点头,“余宝山人不错,对葛红英也好,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见他俩吵架。诶我说,他俩到底为啥吵你知道吗?我竖着耳朵也没听清。”

安婳倒是听到了什么小姨子姐夫的.......稍微联想一下,就容易往香艳的方向想,但不确定的事,安婳也不打算跟周梅花讲。

她摇摇头,“我也没听清,不过葛红英刚从学习班回来就吵起来,估计是这几天没吃好睡好,心里有气想发泄一下吧。”


“......我知道了。”

“......国营厂也可以,多谢你了杨部长。”

“啪”的一声,电话挂掉。

肖政抖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眼睛定定地看着某个地方出了会神,然后又抓起电话拨了几下。

缭绕的烟雾模糊了肖政的表情,只有冷淡没有感情的声音揭示了他此刻的情绪。

“师长,上周邻县发生了一起敌特破坏国营重工厂的事件。”

“敌人活动猖獗,我建议展开一次‘反特’清查运动,一是防患于未然,二是加强宣传教育。”

“而且我认为这项运动不应局限在军队,全县的机关、工厂、群众组织的人员都要参与进来。”

“县委那边我去沟通,这也是咱们防务工作的一部分嘛。”

......

肖政走进家里的院子,没有从厨房的窗户看到熟悉的忙碌身影。

他擦了把汗洗了个手,才在一间屋子里找到安婳和儿子。

这间屋子是安婳准备用来当书房的,用作以后孩子学习的地方,目前里面只有一张书桌和两把椅子。

冬冬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小手握着一只毛笔,正在报纸上写字。

安婳坐在旁边,也在练毛笔字。

肖政站在门口看了好半天,安婳才在抬头活动脖子时发现他。

她一惊,“你下班啦,我练字太认真都忘时间了,还没做饭呢!”

说着,就急忙起身。

肖政堵在门口,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紧紧地圈住。

“怎么了?”安婳讶异地抬起头。

肖政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头重新埋进他的胸膛。

“没事。”

就是觉得亏欠她,心疼她。

也不单单是因为葛红英的针对,总之肖政始终觉得安婳为了他随军受委屈了。

她本可以在省城过更好的日子。

“你歇着,我去做饭。”肖政揉了揉安婳的发顶,声音柔得都不像他了。

安婳抖了抖麻酥酥的胳膊。不过男人既然要表现殷勤,她自然乐得享受,没有假惺惺地说什么“你上班累,还是我来做饭吧”之类的话。

安婳踮起脚,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吧唧一口,“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呢,今天有口福了。”

肖政已经习惯、甚至开始享受她动不动就亲亲的行为,俯下身去狠狠地回亲了一口,才转身往厨房走去。

安婳交待了一句儿子继续练字,便也跟过去,一边帮忙烧火,一边跟肖政聊儿子。

“你知道吗,冬冬已经会写一百个繁体字了,还会背好几十首唐诗!都是我爸教的。”

安婳之所以觉得惊奇,是因为原主沉浸在生活不如意的负面情绪中,对儿子也没多关心,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

肖政也惊叹道:“比他老子强。”

安婳笑道:“要当好领导干部是需要文化的,你要加油学文化。”

肖政的老首长也曾叮嘱让他多读书,但肖政往往只是嘴上答应得好听。

这会他媳妇说这话,肖政虽只是点了点头,心里的决心可下得比以前坚定多了。

再不多看点书,以后他就成这个家最没文化的了!

肖政对做饭的流程略显生疏,但菜切得很好,在安婳手里总是不听使唤的菜刀,在他手里跟玩具似的,切出来的土豆丝又细又均匀。

长得结实,就给人一种无穷的力量感,什么东西在他手里都能玩得转。

安婳适时称赞,“切菜切得真好,都赶上大厨了。”

肖政回过头笑看她一眼,道:“以后你要做什么菜先计划出来,我每天早上把菜给你切好再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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