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檀宋庭琛的其他类型小说《苏小姐和离独美,将军携崽火葬场苏檀宋庭琛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故年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着苏檀的面,宸王如此说,柳清音并不觉得安慰,只觉得自己的脸面在这一瞬间似乎被踩进了泥地里。说着忘忧神医的丹药难得,偏偏就是没有对昭阳郡主的病起到半点作用。这些东西哪里是感谢?分明就是施舍,像是一个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那一张张银票,一张张地契,似乎都变成了嘲笑的眼睛。柳清音脸上火辣辣疼,心下更是肉痛。“不......”柳清音艰难地吐出一个不字,“臣女不能收,未能帮到郡主,本就是臣女无能,若是再收殿下的东西,臣女便是梦里都无地自容!”苏檀目光落在她身上,怀里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姑娘,轻轻牵动唇角,“柳小姐还是收下吧,我瞧你似乎也没有多少银钱傍身了,将军府不见得能收容你一辈子。”宋老夫人见着柳清音有钱,才会愿意多给柳清音几分面子,一口一个清...
《苏小姐和离独美,将军携崽火葬场苏檀宋庭琛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当着苏檀的面,宸王如此说,柳清音并不觉得安慰,只觉得自己的脸面在这一瞬间似乎被踩进了泥地里。
说着忘忧神医的丹药难得,偏偏就是没有对昭阳郡主的病起到半点作用。
这些东西哪里是感谢?
分明就是施舍,像是一个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那一张张银票,一张张地契,似乎都变成了嘲笑的眼睛。
柳清音脸上火辣辣疼,心下更是肉痛。
“不......”
柳清音艰难地吐出一个不字,“臣女不能收,未能帮到郡主,本就是臣女无能,若是再收殿下的东西,臣女便是梦里都无地自容!”
苏檀目光落在她身上,怀里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姑娘,轻轻牵动唇角,“柳小姐还是收下吧,我瞧你似乎也没有多少银钱傍身了,将军府不见得能收容你一辈子。”
宋老夫人见着柳清音有钱,才会愿意多给柳清音几分面子,一口一个清音丫头的喊着。
就像当年,她十里红妆嫁给宋庭琛时,那会儿苏家门庭显赫,对方也是一口一个檀儿,说着当初没能生下一个闺女,如今老天爷见她送到宋老夫人面前,真是天赐的福气。
后来是个什么情形,也不消多说。
柳清音咬了咬唇,眼底泛起水光,“宋伯母和宋大哥,都待我极好。”
她委屈地道:“苏檀姐姐,你还是不要这么说,这些年,潇潇和宋伯母,都一直念着你。”
是念着。
不过一个骂苏檀丧门星。
一个骂苏檀坏女人罢了。
苏檀弯起唇角,也懒得反驳,只道:“既然你觉得她好,那便祝你长长久久地和她情同母女。”
“够了苏檀。”
宋庭琛拧起眉头,视线清寒,仿佛那覆在梅枝上的雪,她知道苏檀恨他,只是也不该迁怒他母亲。
毕竟从前母亲待苏檀比待他还要亲厚。
“你用不着说话如此夹枪带棒,我视清音如亲妹妹,自会照顾她一生,将军府无论如何,也养的起一个小姑娘。”
说罢,宋庭琛又望向了在一边摇着扇子看戏的陆知珩。
“宸王殿下的谢礼,还是收回为好,清音性子和婉,不比某些人,什么东西都收的心安理得。”
这话是对着苏檀说的,颇有几分阴阳怪气的意思。
陆知珩轻笑一声,折扇轻摇,端的是温润如玉,“宋将军多虑,匣子里的东西,柳小姐收着便是,那原不是什么贵重稀罕物。”
他的笑容仿佛是这冬日里难得的一抹亮色,叫人容易花了眼。
“这说起来,本王倒是还想起一件事,当初苏夫人和母后关系好,母后也十分疼惜苏大师,每每送给苏大师的礼物,连本王看了都要眼馋。”
柳清音脸色僵硬,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宸王一边说着匣子里的东西不是什么稀罕物。
一边右眼苏檀见惯了好东西。
潜台词不就是说,这些俗物可以给她,却不能给苏檀,因为苏檀看不上,她不如苏檀,甚至比不得苏檀半分吗!
可是凭什么?她苏檀不过是个和了离的弃妇!
说难听点,就是个没人要的破鞋!
柳清音脸色紧绷,忽的将匣子往地上一扔,背脊挺得笔直。
倒是有些孤高自许之感。
她下巴高抬,看也不看匣子里的东西一眼,“不必了,家父曾经教过臣女,受人答谢的前提是,真的帮上了人家的忙。”
“无功不受禄,今日叨扰殿下,是臣女之过,臣女告退!”
话落,她红着眼眶,竟是扔下宋庭琛,自己转身跑了。
宋庭琛脸色铁青,浑身散发着寒气,他沉沉地盯着苏檀,“有意思吗?”
她作壁上观,看着旁人欺辱柳清音,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苏檀,清音和你一样没了双亲,我实在没想到,都过去三年,你仍是这般毫无怜悯之心,算我看错了你。”
苏檀冷笑,“这话怎么说,她没了双亲,难道是我造成的?”
宋庭琛眼中寒意更浓,“我同你说不清楚!”
看着苏檀如今的模样,宋庭琛心中只觉失望更浓,他冷冷盯着苏檀,眉眼沉冷,就如同这极寒的天气,“你总是怨恨潇潇更喜欢清音不喜欢你,所以连带着三年对他不闻不问。”
“从前我总觉得,他其实不该说这些话伤你的心,如今却觉得,孩子虽小,却也不是是非不分。”
“若跟着你这样的母亲,潇潇的性格还不知多偏激。”
陆知珩脸色一变,立刻转过身去看苏檀。
这话不带一个脏字,却分明是生生往苏檀心口上扎。
苏檀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早就对这些话无感。
可她抱着岁岁立于冰天雪地中,脸上不见一点笑容。
分明她也不似那柳清音那般像是有红眼病动不动红了眼眶。
陆知珩就是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苏檀此刻有些可怜。
苏檀怀中的陆岁岁,感知的最为明显。
她感受到仙女姐姐好像伤心了,身体有点发抖。
陆岁岁年纪还小,她听不懂大人之间的话,也不清楚这几个人之间的恩怨。
但是她就是能感受到仙女姐姐伤心了,仙女姐姐很难过。
陆岁岁吧唧一下,在苏檀脸上亲了一口。
她奶声奶气地摸苏檀的脸,“仙女姐姐亲亲,糖~”
陆岁岁着急地看向陆知珩,“阿爹,糖糖!糖糖!”
吃了糖糖,仙女姐姐就不会难过了。
陆知珩这会儿也没有露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他解开腰间的香囊,从里面拿出一颗糖果,撕开糖纸递给女儿。
陆岁岁摘下一只手套,小小的手拿着小小的糖果,在苏檀眼前晃,“仙女姐姐,吃糖糖~”
苏檀有些怔然,呆愣愣看了陆岁岁一会儿,忽而将糖果咽下,露出了这么久以来,宋庭琛从她脸上看见的第一个笑容。
“谢谢岁岁,糖果很甜~”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就这么飘进了风里。
碎碎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高兴的直拍手,“仙女姐姐笑啦!”
可是下一刻,她小手就从旁边的树枝上揪下一捧雪,朝着宋庭琛砸了过去。
“坏银!”
护国寺。
佛像前供着长明灯,苏跪在蒲团上,檀诵了近五个时辰的经,起身时,才发觉腿脚都已麻木。
极寒的天气,她穿得单薄,孤身立于佛像前时,像极了只身面对风雪的青竹。
“苏檀?”
宋庭琛清寒的声音响起,苏檀回过头去看,就瞧见他身边站着弱柳扶风的柳清音。
她的儿子宋潇亲昵地拉着柳清音的手。
他们站在一处,看着还真像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
夫妻五年,和离已有三载,如今猝不及防重逢,竟是这样的场景。
宋庭琛站在柳清音身边,望向苏檀的眼神冷沉又复杂,又似乎还夹杂着旁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不辞而别三年,如今终于舍得回来了?”
宋潇见到亲娘,本来有些惊喜的,可是一想到对方三年前就不要自己了,他嘴巴一扁,顿时哼了一声。
“坏女人!”
苏檀神情漠然地看着这对父子,如今再见到宋庭琛冷冽的眼神,听到宋潇那句坏女人,她竟没像从前那般痛彻心扉,只觉荒谬可笑,“你们来干什么?”
还带着柳清音。
宋庭琛是觉得,他三年前羞辱她还不够,现在还要羞辱她爹娘?
柳清音身体瑟缩了一下,眼中蓄满泪水,“苏檀,你误会了,不是庭琛哥哥一定要带我过来的,是潇潇年纪小,现在还离不开我。”
苏檀静静瞧着她做戏,“所以你是在向我炫耀,我的前夫我的儿子,现在都很喜欢你吗?”
宋庭琛眉头一拧,周身散发着低气压。
“苏檀,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她总喜欢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三年前是,现在也是。
“你不辞而别这三年,是清音一直在帮你照顾潇潇,你就算不感激她,也不必说话这么夹枪带棒!”
苏檀看着满脸冷漠的宋庭琛,心中不知是该觉得讽刺。
还是该觉得悲凉。
她不过说了柳清音一句。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护着。
她和他成婚五年,他从未这么当着旁人的面维护过她。
从前她被困局中,总以为他是性格使然。
如今从困局里跳出来,方发觉,哪有什么性格使然,不过是在宋庭琛眼里,她苏檀不值得他护着。
柳清音不着痕迹地翘了翘嘴角。
她面上显出柔弱之色,眼底却溢着嘲弄。
“苏檀,你真的误会我了。”
柳清音泫然欲泣,提着裙角上前,眼里露出几分焦急,想要解释些什么。
“啊!”
柳清音迈出几步,脚下忽地一软,身子往前栽倒,打翻了苏檀为家人供着的长明灯。
她脸色倏地一白,“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柳清音蹲下身,想要将碎了的长明灯重新拼凑起来,却不慎割破了掌心。
宋庭琛眉头紧蹙,忙将她扶起来,“别捡了,你自己受伤了,看不见吗?”
柳清音轻轻推了他一下,神色愈发愧疚,咬着唇朝苏檀走近,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对......对不起苏檀,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真的对不住......”
她带着哭腔,纤瘦的身子摇摇欲坠。
苏檀眸色深沉,冷冷地盯着她。
下一瞬,她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往柳清音脸上扇了三巴掌。
“啊!”
柳清音她惊愕地抬起头,一张俏脸红肿无比,全然没想到苏檀竟会动手打人。
苏檀用帕子将手擦干净,“戏演够了吗?滚吧。”
“苏檀!”
宋庭琛浑身冒着霜雪未化的寒气,扶着即便被她打了也只敢默默哭泣的柳清音,既觉得疲惫,又恼怒苏檀的不通情理。
“你不觉得你过分了吗?”
“清音不慎打翻了长明灯是她的错,可她已经诚心诚意的向你道歉悔过他自己都受伤了,你怎么还能动手打人?”
出身世家大族的千金贵女,身上纵有些骄矜之气,也不该如此跋扈得理不饶人。
柳清音娇弱地抹着眼泪,笑容牵强,“宋大哥,你别怪苏檀,是我不有错在先,她要打要骂都是我该受着的。”
宋潇立刻像小牛犊子一样护在她跟前,怒气冲冲地瞪着苏檀,“清姨!你才没错!”
“都是坏女人的错!”
“你是坏女人,你一回来你就欺负清姨,我讨厌你!”
宋潇红着眼,一头冲过去将苏檀撞开。
他现在身量胖,年岁不大劲却不小,苏檀被撞得身体踉跄了一下。
胳膊肘不慎磕到柱子,钻心的刺痛密密麻麻地在那一块聚集。
苏檀有一瞬间觉得胳膊失去了知觉。
可她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宋潇!”宋庭琛拧眉,看着苏檀面无表情按动手肘的样子,心中突地涌出一股窒闷感,“向你阿娘道歉!”
宋潇委屈地眼睛都红了,“她不是我阿娘!”
“我讨厌她!”
宋潇跑过去,想要抓起那盏没被波及的长明灯扔在地上。
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苏檀因为柳清音无意打碎了长明灯而动手打人,他就要把剩下的那些都打碎,为柳清音出气。
但他还没来得及碰到它们,便被苏檀寒着脸推开。
宋潇猝不及防,圆球一样的身体摔在地上,呆愣愣地看着她。
“潇潇!”
柳清音掉着眼泪,伸手想要把宋潇从地上抱起来,可是刚碰到他的胳膊,她就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檀姐姐,你要打要骂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欺负潇潇?”
宋庭琛心中那股窒闷感愈发浓郁,他面如寒铁,将宋潇从地上抱起来,不忘向柳清音投去担忧的神色。
视线落在苏檀身上时,却多了几分责怪,“苏檀,你就算心里再有气,你也不能动手推孩子。”
苏檀其实在看见宋潇摔在地上时,心尖就像被用针刺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把他抱起来。
可是一想到,他是为了柳清音,要砸了苏家的长明灯,她的心就冷了下去。
苏檀看着宋庭琛父子,“没有人可以冒犯我爹娘,柳清音不可以,你们也不可以。”
“苏檀!他只是个孩子!”宋庭琛心中像是积了一块大石头。
他明白宋潇有错,可她三年未归,一回来态度就如此冷漠,甚至还动手将宋潇推倒。
她可曾想过孩子会如何想?
苏檀掀了掀唇,“是啊,还是个孩子。”
“三年前就为了柳清音不要亲娘,如今为了柳清音想要砸了他外祖的长明灯,多好的孩子,只是可惜了不是从柳清音肚子里爬出来的。”
“苏檀!”
宋庭琛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三年的时间,他以为她该有些长进,“清音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说话做事能不能注意一些分寸,不要污了她的清誉!”
柳清音白着脸落泪,“苏檀姐姐,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宋大哥之间自始至终都是清白的。”
“三年前的事是误会,宋大哥从头到尾,也只是想给我一条活路罢了。”
苏檀未免觉得好笑。
她眼底带出几分讥诮,望向这一双璧人,“宋庭琛,你那时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娶柳清音,我好心和离为你们腾地方,怎么如今这亲竟是没结成吗?”
宋庭琛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苏檀,我跟你说不清楚!”
自始至终,她总是喜欢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三年前是如此,三年后也是如此。
他冷冷地道:“向清音道歉,否则这事过不去。”
苏檀平静地看着他,十指却一点一点发紧,“你说什么?”
宋庭琛仍是面容冷肃,视线冷沉,“潇潇冒犯你在先,你推他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但清音已经和你道过歉,你却还动手打人。苏檀,倘若你不愿苏家因你而蒙羞,就该知道你该为今日的跋扈行径道歉。”
苏檀气笑了。
“为苏家蒙羞?”
她扬起手腕,浑身散发着寒气,一并给了他五巴掌,三巴掌是为爹娘打的,另外两巴掌是为自己。
看见宋庭琛嘴角被打的渗出血珠,她亦无动于衷。
“世人要是知道我苏檀,要向打碎家人的长明灯的罪魁祸首道歉,那才是对苏家最大的羞辱。”
她抽出腰间的软剑,银白色的剑尖直指宋庭琛的眼睛。
“带着你儿子和柳清音滚出我的视线,否则,别怪我杀了你。”
瞧她身上带着肃杀之气,似乎他若往前一步,她真会杀了他。
宋庭琛突兀地一笑,抱着孩子,眉头上像覆了霜雪。
“苏檀,你果然还同三年前一样。”
“宋大哥,对不起,我不应该同你们一块去护国寺的,若不是因为有我,你和苏檀今天也不会不欢而散。”
柳清音满脸愧疚,泪水不断往下坠。
宋庭琛心绪有些游移,目光总是盯着竹枝上覆盖着的白雪,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还是宋潇推了推他的胳膊,他才缓过神。
“清姨,不是你的错,都是坏女人欺负人,她欺负爹爹,欺负你,清姨,你还疼不疼啊?”
听见宋潇稚嫩软绵的声音,柳清音强扯出一抹笑意,“潇潇乖,清姨不疼。”
她嘴上说着不疼,声音却带着哭腔,眼睛都红了。
“清姨你骗人,你都要哭了怎么会不疼呢?呜呜呜我给你吹吹好不好?吹吹就不疼了......”
以前,苏檀还不是坏女人的时候,也受过伤。
他当时问她,娘亲疼不疼呀,她就笑着摸着他的头说潇潇给阿娘吹吹,阿娘就不疼了。
柳清音那张清丽的脸上挂着柔弱的笑,偏了偏头,许是因为才哭过,又许是因为天气极寒,总归她的声音有些哑,“潇潇给阿爹吹吹好不好?”
“清姨疼了有潇潇心疼,但是阿爹疼了不说,潇潇就不知道。”
宋潇乖巧地点点头。清姨温柔又漂亮,比不要他的坏女人好多了,可惜阿爹不喜欢清姨,“阿爹,呼呼~”
宋庭琛摸了摸宋潇的头,“乖,阿爹不疼。”
宋潇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下,忽然伸出手抱住了宋庭琛的脖子,委屈地放软了声音,“可是清姨疼。”
虽然阿爹不喜欢清姨,但清姨喜欢阿爹啊!
“阿爹,你给清姨吹吹好不好?”
柳清音抬眼去看宋庭琛,瞧见对方依旧面沉如水,她脸色僵了僵,迅速切换出一个尴尬的表情,“潇潇,别胡说。”
“你阿爹对清姨来说,就像自家大哥哥。”
宋潇嘟囔两声,“可是,如果阿爹是清姨的大哥哥,我应该叫清姨姑姑......”
他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弱,柳清音假装没听见,望向宋庭琛时,脸色却多了几分苍白。
看见柳清音强颜欢笑的样子,宋庭琛眸色幽深,他缓缓收回视线,声音落在风里。
“回府。”
柳清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如既往地扯出一个柔婉的笑,善解人意的岔开话题,“宋大哥,你答应带我去宸王府的事还作数吗?”
宋庭琛视线落在她身上,“嗯。”
......
“宋大哥,我好了,我们走吧。”
柳清音朝宋庭琛柔柔一笑,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得七七八八,被脂粉一盖,倒像是白里透着淡淡的粉,清丽婉约,撑着伞站在雪地里,倒真有几分画中仙的味道。
宋庭琛蹙了蹙眉,瞧她手指被冻得有些红,却依旧要穿得单薄,有些不解,但想着姑娘家都爱美,到底没说什么,“嗯,走吧。”
上了马车,一路上,柳清音没话找话,宋庭琛依旧是心绪游移,心不在焉的模样。
柳清音十指攥的发紧。
苏檀一回来,宋庭琛就开始对她这般敷衍!
柳清音心里仿佛憋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她想,若是自己靠这救命的丹药救了昭阳郡主,能借机搭上宸王府的天梯,便不必在宋家委曲求全了。
这个念头一出,柳清音莫名对此行,存了很高的期待。
一到宸王府,就见宸王府的下人都紧张肃穆,仿佛是要迎接什么贵客。
柳清音悄悄拉了一下宋庭琛的衣角。
“宋大哥,宸王殿下这般看重你吗?知道你要来,王府的下人好像又紧张又忙碌。”
宋庭琛眉心微微拧了拧,如今多事之秋,她这套说辞要是传出去,别人舍不得会猜测他和宸王之间的关系,“清音,别乱说话。”
柳清音不以为意,“宋大哥,你合该对自己自信些,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宸王殿下欣赏你,想同你结交,也不过是情理之中。”
宋庭琛眉心微拧,原想训诫几句,瞧见她那双盛满了水光的眼睛,到底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
柳清音的世界太小,除了她已故的父亲,就是他。
所以她总是格外崇拜他,也分外懂事,从不愿让他为难。
宋庭琛望向竹枝上的白雪。
而苏檀——罢了,提她做什么呢。
一路行至待客的花厅,宸王府的管事叫人上了茶水点心,宋庭琛微微蹙眉,还没来得及开口,柳清音便问:“怎么不见宸王殿下?”
管事笑眯眯的,态度客气又疏离,“柳姑娘,郡主那一刻都离不得人,殿下不放心,时刻亲自照看着。”
柳清音微笑着恭维:“郡主病了,有太医和乳母照料,殿下还要时刻守着,真是慈父心肠。”
管事的笑道:“也不单是生病时,平日里殿下再忙,也会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来陪伴郡主。”
宋庭琛眸光一顿。
他亦时常忙碌。
从前宋潇是由苏檀亲自照料,后而又是由母亲和柳清音照料。
他不过检查宋潇的功课。
以往不觉有什么,身边人亦是这般做的,可眼下,听得旁人说宸王每日会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来陪伴郡主。
他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这个父亲当的,是否有些失职。
柳清音眼眸低垂,她方才一试探,便得知了郡主在宸王心中的份量,于今日要做的是更添了几分把握。
她起身道:“家父曾留给我三颗丹药,如今只剩了一颗,听闻郡主病了,便特意送了过来,想着看看能否帮到郡主。”
怕管事的不答应,柳清音更是直接将装了丹药的盒子塞到他手上,“这是忘忧神医给的,家父曾与神医有过一面之缘,神医便赠了三颗丹药给父亲。”
管事的原想着回绝,毕竟这段日子,已经太多人往宸王府上送药了。
主子已经吩咐过,让他无特别之处便回绝。
可这会儿听到忘忧神医的名号,倒是迟疑了一会儿,并没有立即将丹药推回去,“姑娘稍等,我去问问殿下的意思。”
忘忧神医,一手医术出神入化,能活死人肉白骨。
管事的转身出去了,过一会儿,他面上带着笑回来,“柳姑娘,太医验了您送的丹药,说是对小郡主的病,便叫人分成小丸喂着郡主吃下了。”
“此刻郡主退了烧,殿下很高兴,烦请姑娘稍等片刻,殿下马上便过来当面答谢姑娘。”
柳清音露出笑容,羞怯地咬了咬唇,“我也只是举手之劳,能帮到殿下真是太好了。”
宋庭琛则是在这个时候站起身道:“既然郡主无事,我们便先告辞了。”
“太医说,小......小郡主的情形凶险异常,若是毫无办法退热,恐怕......恐怕......”
后面的话她不敢再往下说,这带着哭腔的声音,却狠狠砸进每个人心底。
苏檀脸色霎时间紧绷。
陆知珩未发一言,脚步却显得凌乱,方才他和苏檀还是并肩站着,此刻却已经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苏檀加快脚步,雪地里留下一双急促的脚印。
宋庭琛甚至还未来得及让她别逞能,他视线里,便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青色斗篷。
宋庭琛面如寒霜,下一瞬,他的身影便被与柳清音有了一段很长的距离。
柳清音指甲掐着斗篷,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狰狞。
她咬咬牙,“宋大哥,等等我!”
宋庭琛脚步未停,他没听到柳清音柔婉脆弱的呼喊,视线只是紧紧地凝在苏檀身上。
他方才,没有错过苏檀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担忧。
宋庭琛眉尖沾染上一片雪,风将它吹化,似乎他的心情,也跟着沾上几分寒。
原来,苏檀不是自苏家人战死沙场后,便格外偏激薄情,狠心冷漠。
她听到小孩生病,是会担忧,会着急的。
那她为什么可以毫不在意地抛下自小身子弱的潇潇转身离开?
宋庭琛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等他来到昭阳郡主的院子里的时候,郡主的屋子已经房门紧闭。
院子里所有伺候的下人丫鬟均已被撤走。
只有一群侍卫,刀上闪着寒光,死守着房门,连半只苍蝇都不愿放出去。
空气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恶臭,甚至有血腥味从屋子里透出来。
宋庭琛面色陡然一寒,黑眸微眯,眼底寒芒乍现。
作为久经沙场的将军,他对危险的感知力,远超于旁人,对于鲜血这个气味的敏感度,也同旁人不一样。
不——准确来说,那不是鲜血的味道。
而是血风干后的铁锈味。
然而守门的侍卫,依旧面冷如玄铁,似乎并未闻见这股难闻的味道。
宋庭琛眸光一沉。
宸王府的侍卫自然不会是些酒囊饭袋,可如此浓烈而清晰的血味,他们为何——“哇呜——”
尖锐的哭泣声响起,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守门的侍卫脸色陡然一变。
这不是小郡主的哭声!
“宋大哥,你......你怎么不等我?”
柳清音气喘吁吁,虚弱地靠着墙,额上渗着薄汗。
宋庭琛紧紧的拧着眉头,无心答话,视线凝在紧闭的房门上。
柳清音眸色一沉,视线循着他看的方向望过去。
苏檀那个女人,在里面。
柳清音下意识掐紧了掌心。
......
“苏檀,小心!”
陆知珩手里抱着女儿,昭阳郡主方才昏睡过去,此刻额头还滚烫。
屋内门窗紧闭,蜡烛闻风不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恶臭,一团浑身通红,形似婴孩的东西,此刻张着嘴巴,露出森白的尖牙,突出来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苏檀。
“坏女人,走开!”
“不许打扰我和妹妹玩!”
“不许抢走妹妹!妹妹是我的!”
苏檀提着长剑,烛光下,剑尖闪着凛冽的寒光。
她缓缓抬起长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夜啼鬼。
“人鬼殊途,你们不会是玩伴。”
夜啼鬼长长的脐带绕过脖子和四肢,身上那股恶臭,直钻人鼻尖,它磨着尖利的牙齿,转头朝着陆知珩怀里的昭阳郡主扑过去。
妹妹是它的!
它就要跟妹妹玩!
陆知珩眸色一凛,侧身护着女儿,腰上玉佩迸发出金光,夜啼鬼被弹开,手上划出一到口子,伤口不断往外渗着青汁。
“我要杀了你们!”
“你们都是坏人!”
“都是和我抢妹妹的王八蛋!”
夜啼鬼尖利刺耳的声音,似要划破人的耳膜。
它朝着苏檀扑过去,苏檀眸光微寒,左手提着剑,右手指尖氤氲出极浅的金光,虚空画符,“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定!”
“哇呜——”
夜啼鬼动弹不得,凸起的眼珠闪着红光,想要将身上的束缚咬开,可是四肢压根不听使唤,只能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尖锐哭声。
原本昏睡过去的昭阳郡主,被这一声嚎哭吵醒,她睁着葡萄般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屋子里的一切。
苏檀拿着剑,剑尖直指夜啼鬼,眉头紧拧,“为何要缠着郡主不放?”
换做旁的鬼,她恐怕便直接提剑斩杀了,但这夜啼鬼并未犯下大错,应当说,是还未来得及铸下大错。
“妹妹!”
“她是妹妹!”
夜啼鬼张着嘴,哭声一声高过一声,它本就是夭折的小孩所化,并无多少灵智,见着昭阳郡主生的好看,便打心底认定那是它的妹妹。
是它的玩伴。
“你是坏女人!”
“我要咬死你!”
“坏女人,欺负阿娘,欺负妹妹,坏!”
苏檀凝眸,一瞬间,啼笑皆非,合着她自己就跟坏女人这三个字过不去了。
自己亲生的儿子说她是坏女人。
眼下遇着的这个夜啼鬼也说她是坏女人。
“我可没有欺负过你阿娘和你妹妹,小孩子也不能胡说八道。”
她看了一眼夜啼鬼,倒是将剑收起来,转而从香囊中拿出一枚安神符,递给陆知珩,示意对方塞进昭阳郡主的小衣兜里。
昭阳郡主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手杂乱无章的拍起来,咿咿呀呀地笑了。
“素仙女姐姐——”
小郡主嘟了嘟嘴,看向那只夜啼鬼,小脸瞬间板起来,“姐姐不素坏女人,素仙女!”
“窝不跟泥丸惹!”
陆知珩额角狂跳,立刻腾出一只手,捂住小姑娘的眼睛。
“不许乱看,那是小儿鬼,晚上看了会做噩梦的。”
夜啼鬼一听到小郡主不理它,呜哇一声,哭得十分凄厉。
苏檀一个眼神看过去,它倒是不敢哭了,只是小声的抽泣着。
眼见她又要开口说坏女人,陆知珩怀里抱着郡主,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这只小鬼。
“你刚才说,漂亮的女人是坏女人,欺负你阿娘,欺负你妹妹?”
夜啼鬼灵体发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身上佩戴着的玉佩,低下头。
“这个玉玉,我也有。”
庆隆二十一年孟冬,京城连着下了七日的雪。
冷风顺着衣裳的缝隙钻进身体里,冷得人骨头都在打颤。
和离那天,京城难得出了大太阳。
苏檀的裙角沾了雪水,独自撑着伞,往将军府外出去。
手腕被一只大掌攥住,伤口传来阵阵的疼,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沾湿了布条,攥着她手腕的男人却浑然不觉。
宋庭琛眸光冷冽,下颌线紧紧地绷着,一身黑色衣袍在雪色中更显清寒。
“苏檀,你当真要无理取闹抛夫弃子?”
苏檀定定地看着他,喉咙里弥漫着一股酸涩的铁锈味。
是她抛夫弃子吗?
分明是他和儿子,在她和柳清音之间,选择了柳清音。
“檀儿,你别胡闹了,天寒地冻的你要去哪?你就算不满阿琛娶平妻,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宋母带着苏檀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宋潇追了出来。
她将宋潇往前推了推,“檀儿,潇潇才四岁,你忍心看他没了娘亲吗?”
“不过娶个平妻,咱们女人始终都会有这么一天,横竖那清音丫头也越不过你去,你何苦在这里计较呢!”
“苏檀,你不要让我为难。”
宋庭琛眉头紧紧地皱着,记忆里苏檀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女人,她让他终身不要纳妾,他做到了,迄今为止后院都只有她一个。
那么多人想要给他塞女人,他都一口回绝。
如今他只是想给清音一条活路,她为什么连这也不愿答应?
“阿清的父亲是为了救我而死的,于情于理,我都要承担照顾阿清的责任。”
“阿娘,你不要再跟阿爹闹脾气了,清姨人很好的,她会给我买糖吃,会给阿爹做鞋子,你不要不接受她嘛,她以后也会对你很好。”
四岁的宋潇站在雪地里,身上还穿着苏檀一针一线给他做好的衣裳。
斗篷上的刺绣精致又栩栩如生,最开始,苏檀那双手能掐会算,擅于画符,于刺绣女红一窍不通。
粉雕玉琢的小团子皱着鼻子,不高兴地看着娘亲,“阿娘,反正我要清姨做我二娘。”
“你要是不喜欢清姨,那我也不喜欢你了!”
四岁的小人儿有恃无恐,不管自己要什么,自己阿娘都会答应,再不济一哭二闹三上吊,阿娘总会妥协。
他不知道父亲娶平妻对阿娘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清姨人很好,对阿爹好,对他好,对祖母祖父也很好。
苏檀闭了闭眼,心尖像是被烈火灼烧着,闷闷的疼。
她失神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眼底还藏着最后的希冀。
“潇潇,一个人是不能有两个母亲的,你只能有一个阿娘。”
宋潇用力哼了一声,一头将苏檀撞开,“你就是见不得有人对我好!自从外祖父和外祖母走了之后你就变了,你变成了坏女人!”
“你欺负阿爹和清姨,你不让清姨对我好,你是坏女人,我不要你!我要清姨!”
苏檀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身体差点栽倒在雪地里。
宋庭琛皱了皱眉,“潇潇,不可以这么撞人,和你阿娘道歉。”
宋潇倔强地扭过头,“我不!她不是我娘!她是坏女人!我要清姨当我娘!”
“檀儿,阿琛到现在还在护着你,你还要使性子到什么时候,难道你非要逼死清音吗,你安的什么心?”
宋母目光谴责,到现在她也没了耐心,“女人就是要以夫为天,何况你娘家人都死绝了,嫁妆也花完了,你再闹脾气离家出走又能走到哪里去!”
“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将事情弄得太难看,以至于最后收不了场,到头来没脸的人是你自己!”
苏檀垂下眼睛,对上宋母浑浊的目光,“您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宋潇自打一生下来就身体不好。
得了她的金光和功德护体,也要用大量名贵药材温养着。
“这些年我娘家陪送的金的银的,除去维持宋庭琛在官场上必要的人情往来,大多都用来给爹娘和潇潇买药。”
养到如今,宋潇的身体,总算和寻常孩子差不离。
宋老夫人的身子骨也逐渐康健起来。
宋老爷子虽然还是痴傻,但已经能正常吃饭睡觉,只要不让他出门,在府内已经可以做到万事不由人操心。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苏檀以为自己和宋庭琛也会越来越好。
可惜宋家人不这么想。
苏檀语气平静,这会儿已经看透了宋家人的薄情。
“你们打量我失去了庇护,又没了银子傍身,恰好柳清音愿意携巨款嫁进来,就想着把我一脚踢开。”
“我和离不是如你们所愿吗?”
“还是说,和离于将军府不光彩,你们更愿意我无声无息地病逝?”
分明苏檀的语气也不算咄咄逼人,宋母心口就是堵了一团气,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宋庭琛的耐心也几乎要告罄,“苏檀!”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恶毒的心思去揣测别人!”
自从苏氏满门战死沙场后,她性子开始变得格外偏激。
他一直有在耐心开解她,想让她从这段阴影里走出来。
谁知道她如此不可救药。
宋庭琛浑身上下冒着寒气,不解地看着她,“你自己最清楚女子一旦没了双亲就是没了依靠,只能依靠丈夫,为什么不愿意给阿清一条活路?”
“还是说你就是要看着天下如你一样境地的女子,都要被践踏欺辱,直至尸骨无存,这样你才会高兴,才会觉得自己不是这世上最可怜的?”
“宋庭琛!”
苏檀红着眼,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夫妻五年,他竟然就是这样看她的!
如果说之前她还心存希望,这一刻,她的心便彻底死了。
三天前还放过血,天气又寒,苏檀身心俱疲,这会儿连抬手打他的力气都没有。
她对上宋庭琛的视线,目光清明,“我告诉你,我非要和离,是因为你辜负了对我和对我爹娘的承诺,你想照顾柳清音我没意见,可你要娶她,要我儿子管她叫二娘就是不行!”
宋庭琛不怒反笑,懒得理会她的偏激。
伸手将贴身佩戴着她用自己鲜血绘制的护身符拽了下来。
“好,既然你要离开,就将这东西一并带走,沾了你的血腥气的东西,我怕吓着阿清。”
宋潇有样学样,也将脖子上戴着的护身符拽了下来,团吧团吧踩进了泥地里。
他瞪着苏檀,“不要你的东西,你的血画的破符臭死了,我一点都不喜欢!”
“我喜欢清姨给我做的香囊!”
苏檀定定地看着这对父子俩。
自从苏家满门战死沙场后,她每夜都做噩梦,怕宋庭琛和宋潇也出事。
所以每月都要放一次血为他二人绘制护身符。
这护身符可以挡邪祟,必要时候还可以保命。
如今就这样被当成垃圾一样,踩进了雪地里。
干涸的血迹被冰雪融化,将那一片雪染红,又很快被新的白雪覆盖,只有遗留在上边的那一截黑绳,证明过它存在的痕迹。
苏檀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压住心头的心酸失望,不再留恋地转过身,离开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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