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霁安容央的其他类型小说《云鬓乱,错献禁欲相公 番外》,由网络作家“粟粟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火速翻身起来,推开窗户的一个缝隙,看着陆霁安消失在门洞内。这么晚,这狗男人上哪去?一直不碰她,是不是小说里说的那种?在外头有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却碍于身份,只能养在外头当外室!天呐,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炮灰?一个无宠的正头夫人在家摆着还不是等着落灰?回头谁都能给她踩上一脚。过了一会,容央打开门就这么出来了。果然,门口已经没人了,必定是陆霁安出门前就把人给支开,方便行事。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这陆霁安找了谁!容央刚穿过小门,就被一道黑影给拦下了。“夫人去哪?”容央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才发现少年身材颀长,穿着劲瘦黑袍,小腿用黑靴绷紧,浑身气场冷硬逼人,不过长相倒是俊美可爱,冷脸奶狗呀。“你是谁?”“回夫人,属下惊蛰。”“侯府的人?”惊蛰没...
《云鬓乱,错献禁欲相公 番外》精彩片段
她火速翻身起来,推开窗户的一个缝隙,看着陆霁安消失在门洞内。
这么晚,这狗男人上哪去?
一直不碰她,是不是小说里说的那种?
在外头有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却碍于身份,只能养在外头当外室!
天呐,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炮灰?一个无宠的正头夫人在家摆着还不是等着落灰?回头谁都能给她踩上一脚。
过了一会,容央打开门就这么出来了。
果然,门口已经没人了,必定是陆霁安出门前就把人给支开,方便行事。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这陆霁安找了谁!
容央刚穿过小门,就被一道黑影给拦下了。
“夫人去哪?”
容央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才发现少年身材颀长,穿着劲瘦黑袍,小腿用黑靴绷紧,浑身气场冷硬逼人,不过长相倒是俊美可爱,冷脸奶狗呀。
“你是谁?”
“回夫人,属下惊蛰。”
“侯府的人?”
惊蛰没回答,伸手示意容央回房。
容央寻思着也是陆霁安身边的暗卫,白天压根就没见过这人,容家哪能养这样的美男子。
回房?她才不回去。
她作势要往外走,惊蛰不动声色继续阻拦她。
容央往左他也往左。
左躲右闪都躲不过他。
她登时生气地往他手臂上撞。
惊蛰大惊失色,立刻朝后退了两步,生怕碰到容央似得。
一副见了洪水猛兽的德行。
容央恶趣味上来了,朝他凑近道:“小哥哥,你怕什么呀~”
惊蛰躬身行礼,低眸看地,“夫人请回房。”
容央就趁着他低头的功夫直接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惊蛰反应过来追了上来。
容央也没打算跑过他,正房后面就是个小门,能直接从巷子里通往街上。
“夫人!”
“别夫人夫人的叫,你先告诉我,你们家公子是不是找相好的去了?”
惊蛰板着一张脸,“属下只管顾全夫人的安危,夫人请回。”
“啧,是顾全我的安危啊,还是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惊蛰低头,“属下不敢。”
不敢不敢,拦得倒是挺起劲。
容央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惊蛰防备,却不得不凑近。
“夫人请说。”
容央朝他短促地吹了口气,“你知道公子去哪里了吧?”
惊蛰神色闪避,“不知道。”
“你再说不知道,我就大喊你摸我!你想强暴我!你想羞辱你家夫人!”
惊蛰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女人,错愕之下怒道:“夫人慎言!”
“你羞辱我就是羞辱你家公子,你不让我出去找你家公子,那我就喊了啊,我喊了!”
“夫人!”惊蛰咬牙,“公子有要事在身。”
“我是他夫人,有什么要事我不知道的?带路!他要是怪罪下来,由我承担!”
惊蛰面无死灰,容央已经兴高采烈推开小门,探出头去看了看,戴好帷帽,叫惊蛰跟上。
容央穿越过来后,第一次上街,街道上人不多,灯下挂着的灯笼随风摇晃,七拐八拐,路过一街坊,骤然眼前一亮。
对岸灯火通明,幢幢连廊相连,河岸上画舫轻歌曼舞,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酒香与脂粉气。
容央眼皮一跳,掀开了帷帽!
好啊你个陆霁安,外面的屎就是香一点是吧。
我说怎么在家不肯吃饭呢,果然是外头吃饱了。
她冷嘲热讽道:“你们家大人来这有事?”
惊蛰面无表情,“对。”
“死东西,暗卫也是狗男人。”容央朝他伸出手,“你跟着陆霁安卖命,一个月俸禄不少吧,拿来,你夫人我也要去有事有事!”
惊蛰一愣,容央已经一把摘下了他的荷包,掂量了一下,“这消费水平应该不低,够点两个男模了。”
容央一扭头,气呼呼就要往春风楼里走。
惊蛰赶紧跟上去,“夫人,不可如此!”
容央见他挡在前面,干脆往后走,反正这一片都是。
就在这时,容央眼尖,看到了陆霁安的背影,她指着前方道:“走!就去那。”
她必须得把陆霁安外头有人的事搞明白了。
回头禀告给领导,你儿子吃饱啦,可不是我生不出崽,怨不得我。
陆霁安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绝影道:“公子?”
陆霁安摇了摇头,“应该是看错了,走吧。”
容央那女人怎么会来这。
她现在应该在睡觉。
容央没两下功夫就找不到陆霁安了,不过她确定,这男人一定在楼上的某个房间里。
她放下帷帽,却不知自己的相貌刚才早已落入楼上的男人眼中。
“爷,要不要我把人带上来?”
男人凤眸微眯,“别吓着她,那么漂亮的眼睛,总是要哭着才好看。”
瞪大地就不美了。
“是。”
容央刚提起裙子打算入内,就被站在门口迎宾的老鸨子给拦住了,“这位夫人,我们这可不接待女宾呀。”
容央直接把钱袋子往她怀里一丢,“打开门做生意,你别路子走窄了,我就问你刚才上楼那公子去的是几号房?”
老鸨子眼珠子一转,容央幽幽道:“妈妈只管告诉我,我敢担保他不会找你麻烦,还会再送上一两黄金。”
老鸨子朝着三楼挑了个眼色,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哎呀今天头怎么那么疼呀。”
容央拔下头上的金簪,塞进她怀里,随后提裙就上。
惊蛰懊恼,跟在她后面,“夫人三思,公子来这不是找女人的,你别坏了公子的大事。”
“你知道我跟你们公子成婚前是算过八字的么?上面说,我是他的天降福星,必定福到运到财神到,有我只会事半功倍,你替他操什么心。”
容央上了三楼,正好有一群姑娘下楼,衣香鬓影,瞧见惊蛰这俊俏儿郎,袖子一甩,直接拂面而来,惊蛰使劲挥开这群女人。
再看时,容央竟然不见踪影!
“糟糕!”
容央刚才只觉得头颈一阵刺痛传来,再睁开眼时,头顶是红粉幔帐,屋内点着熏香,视线逐渐清晰后,她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又重重跌回了床上。
一道身影缓缓走进,来人穿着紫色宽袍,却有一头诡异的白发,面容年轻妖冶,透着股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气场。
“你醒了?”
陆霁安闻言侧过头,狭长的眼眸看向了容央。
红帐内,少女咬着唇,眼波含情,嗓音绵软。
陆霁安蹙眉,没想到这买来的女人竟如此急不可待。
容央恼火,自己说完,他还越看越久了!
外头敲了更鼓,传来嬷嬷木讷的声音,“郎君,殿下的话您可别忘了。”
男人掀起眼眸,“不想死,你就好好听话。”
容央被他猛地推倒在床铺上,男人单手拉下床帐,翻身直接钳住她的下颚,“会叫么?”
容央吓了一跳,随后乖巧点点头。
陆霁安打量了她一眼,“要是给我耍花样,小心你的狗命。”
他一把将她的外衫扯下,甩出床帐外头,压了容央一日的凤冠也被丢出,满头青丝倾泻而下。
男人随后上了床,却并不碰她,只是单手撑着下巴张嘴吩咐。
“应该有人教过你怎么伺候男人了,自己动两下。”
“郎君,这样外头的人,还是会看出来的。”容央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陆霁安眯起眼,容央立刻找补,“嬷嬷都是过来人,哪能看不出咱们得小把戏呢。”
容央怕他生气,翻身起来。
“您得配合我。”
容央突然一挺腰身,“我一个人,哪能摇得动这张床啊。”
陆霁安见她放肆,猛地扣住她的下巴,一把将容央扯了过来,凑近警告道:“你最好别给我玩什么花样。”
就玩,怎么了!
只准你们买媳妇冲喜,不准姐玩点花的?
容家那鬼地方她可不打算回去了,能在这做大少奶奶,她就得拿下这厮,容央是打定主意了。
车帘掀起,从里面伸出一双十指纤纤白嫩如春笋的手来,分量十足的金累丝点翠四龙戏珠镯,晃得容家的人都呆住了。
东珠翘头履,石榴裙摆一荡,掀开帘子出现的……
容央!竟然会是容央!
那丫头是有几分姿色,可平日里吃不饱饭,头发蜡黄,哪来这般的气势!
“嘶啦”一声,容秀面容扭曲,帕子硬生生直接被扯断了。
要不是一家老小都得给那侯府的人见礼,她现在能立刻奔回房间哭去。
容央见他们都在,扶了扶头上沉甸甸的满头珠翠。
陆霁安的手掌宽大又干燥,牵着她上前时才松开。
对着容鹏海微微颔首,已经是陆霁安给的最大的面子。
“公子好。”
“公公子好……”容家一家子结结巴巴跟在后面喊。
陆霁安也懒得纠正他们怎么个称呼。
“请进请进……”容鹏海去前头带路,容家往日一群对着容央趾高气扬的人,此刻只能缩着头,跟鹌鹑似的看着容央进门。
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张氏赶紧掐了一把生气的容秀,“你挎着脸干什么,本来就比容央长得差,现在还要变成苦瓜脸不成?你回去好好打扮一番,再去给你姐夫上茶,快去!”
容秀跺了跺脚直接走了。
容家今天倒是大变样,上下都拾掇了一番,还挂上了大红花。
不过再怎么拾掇,也是清贫小院。
看着满地沙土,福慧不动声色,侯府的人已经用红布铺着,让陆霁安跟容央走过去了。
容鹏海的笑容僵在脸上,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容家的茶水粗糙,陆霁安自然是喝不习惯的,福慧自己带了丫鬟在门口现场烹茶。
这般架势,让容家的人更不敢说话了。
只有容央一个人,没觉得有什么。
都想着卖闺女换富贵了,还想人瞧得上你?
自找的。
“额,容央没给您添麻烦吧,这丫头不懂事,娘又是个没福气的,很多规矩她不懂。”
张氏见状立刻眼珠子一转,跟上道:“是啊,倒是不如她妹妹,从小养在我膝下,悉心教导着。”
又换了一身衣裳的容秀闻言面颊绯红,撇了一眼坐在那的陆霁安,含羞带怯地垂下头去。
“央央啊,若是在府上,也让你妹妹进来陪你说说话!你们姐妹二人可是骨肉血亲。”
陆霁安似笑非笑看着容家人,本以为这丫头伶牙俐齿的,会怼回去,哪知道她跟蔫了的菜芽似的不吭声。
啧,窝里横,骂他那气势呢?
“怎么在岳父大人心里,我妻如此不堪么?岳母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一定心疼央央。”
男人清越的嗓音突然响起,刚热络起来的气氛瞬间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张氏脸一黑,她现在才是他岳母,怎么就?泉下有知了!
容央诧异地扭头看向了陆霁安。
这小子,居然还帮自己说话呢?
陆霁安也回视她,朝她给了个安抚的笑容,意思是在外面,他就是给她撑腰的,夫妻一体,羞辱她,等同于羞辱他。
他会给她撑腰。
容央嘴角没忍住扬起,腰杆子也挺直了几分。
福慧这时候进来上茶,侯府的丫鬟个个标致秀气,规行矩步,看着这豪门士族里的气势,容家更是一声不敢吭了。
“喝茶。”陆霁安摆手示意长辈先。
容鹏海强壮镇定,端过茶盏喝了一口,才说起最近北边闹饥荒的事。
张氏见状起身,容央也得跟着走,等中午吃饭了再见面。
张氏一出正堂的门,就带着容央回了正屋,见容央身边还跟着五六个丫鬟侍奉,便示意她们都先出去。
哪知道那些丫鬟只听容央吩咐,压根不带动弹的。
容央看了觉得好笑,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容夫人跟我有话要说,你们去外头等着吧。”
“是。”
见人走了,张氏都快气出毛病来了。
“你如今嫁出去了,怎得如此小气,我不过就是让你妹妹进侯府陪你说说话,你也没个表示,可别忘了,容家才是你的靠山,若你往后在侯府吃了亏,还不是我这个母亲替你操心。”
张氏越说底气越足,“你妹妹若是寻得了好的夫君,你在侯府也能更加站稳脚跟,别学你那不容人的母亲……”
张氏还在絮絮叨叨,越说越大声,毕竟是自己家,也压根没意识到今天家里来的人多。
容秀一边听,一边拿眼神瞟容央,恨不得把她身上那些金银珠宝给扯下来。
如今家里的女眷都在,张氏势必要把容央这丫头给拿下。
“你到底听见我没说话了没!”张氏怒道。
“全是狗屁,不想听。”
容央说完,满屋子一静,容秀反应过来后骂道:“你敢忤逆不孝!”
“我夫君可说了,我娘在九泉之下,我何来不孝?”
“你拿陆霁安压我!”张氏气得指着容央,起来就要打她,像以前每一次那样。
容央一动不动,“你动一下试试,我头上可是御赐之物,身上穿得吃得用得,都是靖远侯府给的,我是当今圣上外甥媳妇,靖远侯府和华阳公主长媳,你吃了几颗熊心豹子胆,打我?”
容央端起茶盏,看着张氏扭曲的脸,翘起二郎腿道:“打呀,我借你几个胆子,不打你就是孙子!”
容秀冷笑,“陆公子将来可是要当侯府世子的,你以为你这猖狂的样子能当世子妃?别把家里都得罪干净了,往后连哭都不知道朝哪哭。”
容央翻了个白眼,“我能不能当世子妃的确尚未可知,总好过你没选上,现在还想塞进来当妾强。”
见她们气的快撅过去了,容央总算舒坦,冷笑道:“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们是想着借着我给容秀攀个好去处,可也不想想,你们这样破落的门户,出了我这只金凤凰能脸上增点光彩,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既然求人办事就得有求人的样子!见过街上要饭的哪个是站着要的!”
“既然我都是被卖出去了的,我不好过,死前呐,要你们家破人亡,也不过就是我去长公主面前发个疯的事,想拿捏我!死了你这条心吧。”
“谁要拿捏你。”门外,男人的声音传来,屋内的女人们一愣。
容央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陆霁安!你看我啊!是不是你那娇俏可爱活泼玲珑的性感尤物老婆!
陆霁安自然是一眼就把容央这女人给认出来了。
所以才更加恼火,这是什么地方,这女人竟然敢穿成这样混迹在舞姬堆里!
容央一直看着陆霁安,差点被裙摆给绊倒了。
就这么一愣神,这群女人已经入场摆好了姿势,乐师也准备奏乐了。
容央赶紧跟着进去,四下观察,努力朝着陆霁安的方向舞过去。
乐师见状,立刻吹奏起来。
容央不能傻愣愣站着,反正身为千万主播,对着镜头跳舞简直是手到擒来,她一边扭动着腰肢,旋转着舞步,一边朝着陆霁安过去。
完全没留意,她的身段,就算随便一舞,也比那群舞姬招人眼球。
说着是跳舞,可衣袂翻飞间,皆是风情。
见容央一下子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这群舞姬也是发了狠了。
水袖翻飞,香风拂面,满眼的细腻嫩滑,娇俏美人,真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容央见状,直奔陆霁安而来。
狗男人出来寻欢作乐,总不能连老婆也认不出来。
眼瞧着只差一步,突然横斜里冒出一只大掌,直接将容央拽走。
“小美人,你去哪啊?”男人笑吟吟就要往容央胸口抓来,容央一急,狠狠踩了他一脚,趁着男人吃痛,连滚带爬,直接踩在了陆霁安矮几上,猛地滚进了男人的怀里。
“臭婆娘!你该踩我!”男人一吼,整个场子一静。
乐师大概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琴弦一扯,尖锐的弦声让气氛更加凝滞。
容央死死抓着陆霁安的衣领盘口,咬唇低声道:“夫君是我呀!”
陆霁安咬着后槽牙,眼眸冷冰冰盯着她,“你还真是活腻了。”
“夫君,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快救救我!”
陆霁安今晚来这是有要事在身,结果这女人硬生生出来搅局!
“死丫头你……”那男人刚想伸手来拉容央,看到陆霁安的眼神后,忌惮他的权势,讨好地笑了笑,把手给缩了回去。
陆霁安刚把容央一把抱起打算离开,就被人给拦下了。
容央余光只见紫袍一角,心肝跟着一跳。
“陆大人可以走,这美人得给我留下。”
陆霁安掀起眼皮,凉凉道:“我若是说不呢。”
“那魏某可得按照规矩来了。”
“规矩?什么规矩?难不成这春风楼也是魏都督的?”
“这春风楼虽然不是我的,但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这小美人原先可跟我在玩游戏呢,中途要换恩客,按规矩,价高者得。”
陆霁安双手攥紧,捏得容央肋下生疼。
“魏都督一个阉人,看起来倒是这的常客。”
“陆公子不是这么输不起的吧,难不成长公主殿下不给多余的银两?若真是如此,陆公子不如先回家找娘喝奶,别没得来逛窑子,我们可没空让人给你喂奶呢。”
好个阴毒的阉狗。
“魏无言,有这么大的口气,不如直接拿出钱来。”
陆霁安冷笑完毕,直接抱着容央坐下,“来吧。”
管事的最爱这种热闹,一掷千金为红颜啊,他立刻笑嘻嘻凑过来,“这位姑娘的花名是?”
容央心如死灰,觉得自己回家怕是要挨铁棍打了。
登时没好气道:“王霸天!”!
当场有人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如此活色生香的美人,虽然戴着面纱,但也难掩姿色,到底是哪个老鸨子想的这么粗俗的一个名字,大大损了美人的风姿呢。
管事的抽了抽嘴角,“好~”
她走到铜锣前,狠狠一敲,“王霸天姑娘今日春归何处!且看诸位恩客老爷们赏脸了,竞标价五百两起!”
“能让魏都督都下场的花娘,那我等自然是要尝一尝这美人滋味,我出六百两。”
“八百两。”
魏无言跟陆霁安一直没开口。
容央焦急,她低头问了一句,“敢问我爹把我卖给你们家,要了多少银子?”
陆霁安睨了她一眼,“就你这样的能值几个铜板?自然是分文不取,能选你入府就上高香了。”
容央瞪圆了眼,气呼呼地不敢回嘴,什么嘛,好歹也是娇滴滴的大闺女,容家不敢要,你们陆家就这么抠呢!
这边的竞标价已经到了五千两,不少人已经败北,只能看热闹了。
容央见陆霁安还是不动,伸腿踹了他一脚,“您是不是不会竞拍啊?”
“急什么?”
容央晾他也不敢把自己老婆给卖了,传出去他陆霁安要不要做人了。
“不过我出来一趟可没带多少银子,要是不够,你就在这好好还债吧。”?
容央气得腮帮子鼓起,恨不得扑上来咬陆霁安一口。
魏无言眯起眼,将二人互动看在眼中。
“一万两。”
全场寂静,一万两……就嫖宿一夜?
不少人已经歇了心思。
容央着急,这陆霁安怎么还不吭声。
“一万两!无人竞标的话那今晚王霸天姑娘就归……”
“一万零一两。”就在这时,陆霁安突然开口,差点给容央气哭了,死男人!多给点都不行。
“两万两。”
“两万零一两。”
魏无言眯起眼,“怎么,你非要跟我过不去?”
“正好比你多一两都不行,春风楼也有这条规矩?”
那自然是没有的。
魏无言倒是要看看,这女人对陆霁安的重要性。
“两万五百两。”
“两万五百零一两。”
……
没瞎的都品出来了,这是故意跟魏无言过不去呢。
就看到底花落谁家。
不过就算如此,这王霸天这身价,已经是这杨柳岸边秦楼楚馆里最高花魁了。
容央腿都快软了,一直竞标到五万两的时候,魏无言终于开始犹豫了。
“区区一个女人,督主不必如此吧。”
如今就看魏无言和陆霁安到底哪个先放手了。
终于,魏无言率先开口。
陆霁安盯着她好一会,才起身收剑。
容央觉得自己浑身的汗都在顷刻间出动了。
这回纯粹是吓的,这小子竟然是真的要杀她。
简直不可理喻。
容央低头一看,她今天可没心情调戏他了。
劫后余生的她只想卷铺盖立刻从侯府滚蛋,自己下不出蛋就可以被休了吧?
“还坐在地上干什么,还不去换衣服!”
陆霁安吼道。
容央赶紧麻溜地爬起来,特地化好的狐狸眼妆,拿小小的火柴棍烫的睫毛都被汗水糊住了。
刚要走出去,男人那魔鬼一样的嗓音又响起。
“你打算就这么出去?”
陆霁安拿上衣架上的外袍甩在她身上,“滚出去!”
容央赶紧屁滚尿流忙不迭跑了。
生怕这小子后悔在后面提剑杀她。
福慧嬷嬷一直领着人在外面等着呢。
见容央香汗淋漓地跑了出来,身上还披着男人的衣裳,“少夫人这是怎么了?为何奔跑?”
名门贵妇可不能乱了仪态,让下面的人瞧见了笑话。
容央轻喘着气,“嬷嬷真是的,这不明摆着的么,您就别问了。”
福慧嬷嬷一愣,眼珠子都瞪圆了。
不至于吧……
这么短?
进去都没一刻钟吧这就……
主院那,听到福慧的禀告,华阳公主硬生生摔碎了一整套的御赐茶具。
“一刻钟都没有?我儿……我儿怎会如此不济。”
穿衣脱衣,梳妆打扮,再吃吃那容央的甜品,竟然加起来都没那么长?这?
华阳公主捂着心口,“今晚再炖一盅,看着他喝下去,多放两根虎鞭,最大的!”
福慧嬷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都替自家的爷心累。
而就在容央走后没多久,书橱后面的暗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出现,“你何时娶亲了??”
陆霁安随口道:“府上的小表妹,年少时惊了魂,神智失常,经常胡言乱语,乱叫夫君。”
“是么?可我看她才思敏捷,口齿清晰,不像神智失常。”
“你很了解离魂症?还有功夫管她。”陆霁安瞥了一眼男人,冷讽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看你家小表妹得了离魂症还能通晓婆娑文,这脑子怕是开了天窍,你就这么放过了她,回头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吧。”
“她没这个机会,你说的是我会派人去查,先走吧。”
等黑袍男人一走,陆霁安到房门口吩咐,“绝影!”
“爷。”
“去查一查容央这个人,包括她老家安敏是否真的有个当海贩的邻居。我要她出生到现在,在容家全部的信息。”
“是!”
陆霁安摸着手上的玉扳指,容央……
这女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又是什么样的地方,能养出这等装模作样,满脑子都是小算盘的女人。
母亲千挑万选,没想到就选了这么个货色进门。
容央一回到房间,就赶紧去洗了个澡,然后让人给她做个SPA,她得赶紧把能享受的都享受了。
回头陆霁安想起来还是杀了她安心,她可不能当个憔悴的冤死鬼下去。
就算洗完澡躺在床上,容央也要戴满了首饰。
丫鬟们隔着屏风拿眼看她,一副瞧不上的模样,觉得她没品味,容央能不知道?
但是这死丫头懂什么?她死了以后还能卖点东西呢,不然下了地府,天地银行跟古代金元宝都没她的份。
去地府直播都没钱买道具,让她街头卖艺啊。
容央觉得在侯府这日子太难熬了,今晚那陆霁安可千万别回来。
怕什么来什么,陆霁安不仅回来了,还要吃饭。
“夫君回来啦……”
陆霁安看着她那珠光宝气的艳俗模样就烦。
不过看到这女人僵硬的表情,也挺有意思。
“怎么?看你这样子,很不想我回来。”
“没有~您怎么这么说呢。”死外面最好。
“上菜吧。”
要不是看过容央平日吃饭的德行,陆霁安还以为她被嬷嬷给调教好了。
一顿饭只吃了三口,每次都要等他吃了那盘菜,她才肯下筷子,俨然一副怕他在饭菜里下毒的模样。
“吃你的吧,我要杀你,不需要这么拐着弯。”
“毒死你不要紧,毒死府上的阿猫阿狗,那多可惜。”
容央吃饭的动作一顿,啊你个狗男人,吓老娘就算了你还说我不如猫狗!?!?
容央深呼吸一口气,狠狠夹了一块猪肘子,把它当陆霁安啃。
“那可真是谢谢夫君了。”她咬牙切齿。
“不客气,毕竟毒药很贵,毒你浪费。”
押上韵了是吧。
吃完饭,福慧又端了汤。
“不喝。”
福慧焦心,都这么短的时辰了您还不喝?打算让侯府大房绝嗣啊这是。
“殿下说了,您得一滴不剩。”
上次喝完折腾了大半夜才能睡觉,现在又要喝?
容央乐得看好戏,“是啊夫君,您还是喝吧,别辜负了母亲的好意。”
陆霁安阴恻恻看了容央一眼,“既然如此,夫妻一体,你也喝吧,再来一盅。”
“郎君……”福慧又唤了一声。
陆霁安蹙眉,端起来一口饮尽,福慧这才满意地离开。
容央漱口后赶紧钻进了被窝,一副完全不想跟陆霁安多交流的样子。
男人倒也落得清净。
容央嘴还撅着呢,陆霁安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自己把药喝了。”
他绕出屏风,看了眼华阳公主,“母亲。”
华阳笑容僵硬,毕竟看着儿子跟女人亲热,还是觉得有些古怪。
“你去忙吧。”
陆霁安脚下生风,就跟后面有虎狼追撵似的。
没一会就不见影了。
容央病了,华阳公主也是来看看,总不至于让人说新进门的媳妇两天就死了,公主连看都不看这样刻薄。
绕过屏风,华阳便看到个病西施靠在床上,一头乌发垂落肩头,小脸因为发热而泛红,真真是人面桃花,不胜娇弱之态,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
这样看来,选她进门还真是选对了。
华阳的态度一变,坐过来让她别行礼。
“你别起来了,身子骨怎么样。”
“好多了。”
华阳满意一笑,“那就好,等你身体好全了,好好给霁安生个孩子。”
容央冷笑,还真是不要钱的媳妇,人都快死了还得生孩子,吃人社会。
“谢母亲关心。”
华阳本想问问有没有成好事,但想到刚才儿子连她病了都不放过,应该还挺喜欢的。
华阳公主说了两句就匆匆离开,好像生怕容央过了病气给她似得。
陆霁安一回到自己屋,就见到裴知聿坐在他茶桌旁,在小院里赏鱼。
“今天劳烦你了,人已经醒了。”
裴知聿似笑非笑看着他。
陆霁安纳闷,“看我做什么。”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的嘴。”
陆霁安手指一碰,想起刚才这嘴干过什么,立刻清了清嗓子不吭声。
裴知聿戏谑道:“你别告诉我,你们大理寺查案,把花楼女子也给带回府上了,陆霁安,你可是从不近女色的啊,还是说以前那些入不了你陆大人的眼睛?”
陆霁安瞥了他一眼,“不一样,不是你想的那样。”
裴知聿冷笑,“若不是花楼女子,难不成是良家子?她身上可不止一种药,不然怎么会病成这样。”
陆霁安喝茶的手一顿,“此药可有解药?”
“无解,一生都会为其所扰。”
陆霁安蹙眉,“你不是自诩天下第一神医?这点你没办法?”
“你激我是吧?那法子太下作,不适合。”
“你直接说就是。”陆霁安寻思着救人的方法能有多下作。
陆霁安蹙眉,“没有其他法子?”
“有我还跟你说什么?其实小美人如此娇艳,你不愿意,想来多的是人肯。”
“死了你这条心。”陆霁安起身,裴知聿起身跟了上去,“那我什么时候能走啊。”
“等人好了再走。”
裴知聿看着他的背影,拍了下绝影的胸口,“几个意思啊?这姑娘什么人啊,你主子这么紧张。”
绝影缄默。
“啧,主仆俩一个德行,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容央隔天正午醒过来的时候,便与裴知聿对上了视线。
这两日昏昏沉沉,她迷迷糊糊也总能感觉到有人在替她针灸。
只是总也看不清对方是谁。
“醒了?”男人嗓音清越,长相温润无害,比之陆霁安那妖孽,看起来好亲近多了。
“你是?”
“在下姓裴,你的大夫,刚刚为你施针完毕,你感觉好多了么?”
“嗯,挺好,你这医术比原来那个靠谱。”
裴知聿眼皮抽了抽,这姑娘性格倒是不如这外表呢。
容央四下看了看,“你是府上的大夫么,怎么你每次来,好像伺候我的人都不在了。”
裴知聿回答地坦荡,“外头请来的野郎中,不喜欢见外人,你既然好得差不多了,回头按时吃药,不出三日就能恢复如常了。”
“那你一定是什么神秘的神医之类的人吧。”
裴知聿挑眉,“何以见得?”
“你脸上写着我不是一般的大夫你最好识相点呢。”
“哈哈哈哈,有趣!”裴知聿仰头一笑,眼底浮现兴趣,“行了,你好好保重吧。”
容央探身,“哎,那我以后病了,上哪找你啊?”
“你都病得见到我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裴知聿说走就走,容央也懒得追究,反正她被送到这,是逃也难逃,外头指不定比这还可怕呢。
容央服了药后,果然能起身了。
福慧嬷嬷见她大好,让人搬了个摇椅,用披风裹着她,让她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丫鬟们见华阳跟陆霁安都吩咐过好好照顾她,便知道这少奶奶虽然出身不高,可还是得宠的,一改之前的怠慢,变着法的哄她高兴。
容央知道这侯府上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自己,她也不介意。
反正留给她的时间还多,陆霁安还肯救她,就代表这人对她心软了。
只要心软,她就有办法能在这侯府待下去。
容央在吃晚饭的时候问了一嘴陆霁安的事,可福慧也在宅内,哪能知道他出去办案的事。
“昨天也没回来,今日还不清楚。”
正好绝影回来,说是替陆霁安拿换洗衣物,容央问道:“他最近怎么不回来?何时回来你可问了?”
绝影道:“这个小人不清楚。”
容央见他拿了衣服就要走,“慢着,夫君还没用膳吧?”
“是。”
“那你等等,我去准备准备。”
男人不回家,那也得让他记着自己,不然长公主又要嫌她这个媳妇是个摆设,到时候哪还有自己的好日子过。
福慧见她大病初愈还要去厨房,不由暗暗点头,如此苦肉计下去,何愁郎君不疼爱?
容央问了陆霁安爱吃的菜色,卷起袖子打算自己亲自下厨。
厨娘们可是见识过容央上次那手艺的,只是不知道好不好吃,这回见容央杀鱼切片,探头问道:“少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呢。”
“酸菜鱼。”
陆霁安胃口不好,自然是要做点开胃的让他尝尝!
抓不住男人的小兄弟,先抓住他胃里的五脏庙也行!
陆霁安,你等着接招吧。
张氏率先站了起来,陆霁安话音刚落,人已经跨步进门了。
全屋子的人都眼巴巴盯着他,神情里有惧色有忐忑。
唯独容央有些不大自在,但很快就靠着自己向来厚实的脸皮,稳稳坐在椅子上。
反正陆霁安要是在这时候不给她撑腰。
让她丢人。
她是绝对不会!
再跟他玩了!
男人一看她别开头倔强的小表情就有点恨铁不成钢。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陆霁安柔声问道。
容央一愣,看向他。
“是哪个人非要拿捏你?你告诉我,夫君替你做主。”陆霁安低头问道。
容央向来顺杆子就爬,这小子肯站她就行。
她唇角一勾,猛地从袖口掏出帕子,假装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央央~央央也不知道呢,我这边厢回来,便得到嘞训斥,说我不尊长辈,忤逆父母,说我必定活不到明年,还说~”
张氏好险没一口气气死!
这些话她什么时候说过了,怎么还能当着众人的面睁眼说瞎话的呢!
“还说什么了。”陆霁安凤眸微眯。
容秀紧张得想起身反驳,结果容央一下子起来撞到陆霁安怀里,“呜呜呜,夫君您别问了,这让央央如何启齿啊!”
“说!”
世家公子的气势一开,满屋子女眷吓得瑟瑟发抖。
容央咬唇道:“她说靖远侯府忘恩负义,到时候央央就是弃子,往后还得仰仗容家呢。”
陆霁安真是气笑了,服了这小女子胡编乱造,兴风作浪的本事,他刚才在外头听得一清二楚,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茬?
“没有啊,冤枉啊!”张氏拍腿。
容鹏海忙不迭跟进来,狠狠甩了张氏一个巴掌,直接将张氏的发髻都给打歪了,“混账,平日里就在家嚼舌根,如此怎配为人妻!”
说罢也不等张氏反应,对陆霁安道:“贤婿何必跟无知蠢妇计较,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还是与我去前厅用膳吧。”
陆霁安冷眼,抓着容央的胳膊,“好。”
容鹏海赶紧去前面带路,走之前还狠狠瞪了张氏一眼。
容央看着被陆霁安抓着的手,勾了勾唇角,刚想笑呢,陆霁安猛地放开她,“不必多想,我帮你无非是不想你丢人现眼。”
容央脚步一顿,美滋滋凑上前,“我知道的,夫君最是嘴硬心软了。”
她决定跟陆霁安和解!小陆除了傲娇点,还是很可爱哒!
容家小门小户,但也不想在礼节上让侯府的人看轻,午膳男女分席,还特地搬出了屏风挡着。
张氏当着一家老小的面被打了巴掌,自然是没脸出来见客,容央便坐了首座,吃起饭来,也格外顺畅。
容秀那眼刀子一片片往她身上刮,容央还偏偏要去夹她眼前的菜。
啧啧啧,一吃这手艺就是前街凤翔楼买的菜色,这得花掉容鹏海半个月的月俸呢,可惜张氏一口没吃着,不得呕死。
“大姐姐,你今天真漂亮,像画上的神仙姐姐,观音娘娘。”
容央觉得自家这个小妹妹容娆的小嘴倒是很甜。
且她亲生母亲白姨娘平日里在屋内也不敢出门,倒是没欺负过原主。
“这快冬日了,姨娘跟小妹怎么穿得这样单薄,我这回带了点好布料和皮料回来,回头去我屋里挑,也给小妹做一身过年的衣裙。”
白姨娘一听差点落泪,“多谢大姑娘。”
“谢谢大姐姐!”容娆只知道能做新衣裳,就开心了!
容秀就看不上她们这样子,立刻瞪了她们一眼。
一顿午饭,容央吃得美滋滋,看着容秀那铁青的脸色就恨不得去床上滚三圈。
陆霁安有午休的习惯,何况这容家上下也没多大,他没闲逛的心思。
“早已准备好上房,贤婿请~”
“不用了,我住夫人以前的闺房就成。”
既然是女婿,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合情合理。
容鹏海跟容家众人神色各异,大概没想到陆霁安放着准备好的房间不要,非要住容央那。
“那……”
“有什么不方便么?”
“得收拾收拾……”容鹏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容央寻思着这群人估计早把自己房间当仓库了吧。
陆霁安道:“那就带路吧。”
他说完,抓着容央的手就往前走。
容央的房间最僻静的角落里,冬冷夏热,还靠近驴棚,臭气熏天不说,厨房杂物干柴也都堆在这。
陆霁安一走近,眉头就蹙了起来。
他知道容央生母早亡,在家不受宠,可万万没想到,过得还不如侯府最低等的贱奴。
容鹏海想解释,陆霁安扭头问容央,“你就住在这?”
“嗯~比我之前住的时候干净多了呢。”
陆霁安眉头蹙得更紧了,一脚踹开了房门,里头的灰尘立刻扑面而来。
福慧嬷嬷赶紧让人上前替陆霁安和容央抖开尘土,只见本就阴暗潮湿破败的小屋内,摆满了容家各种杂物,哪里是人能住的。
“岳父大人,就是让我爱妻住这种地方么?”
陆霁安质问。
容鹏海难堪得都快哭出来了,恨不得把那小心眼的张氏再抓来打一顿才好。
急中生智之下立刻道:“央央以前不住这,跟我住主屋那头的绣楼暖阁,我这就让人去收拾,贤婿稍等。”
“不用了,家里的东西还是用自己的习惯,您只管说是哪,让人去收拾出来就行。”
这下容秀可急眼了,暖阁可是她的闺房!凭什么给容央啊。
完全想不到自己母亲当年把容央赶出来的时候,容央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侯府的人说干就干,容秀那些家具床铺都给搬空了。
没地方放啊?放破落小院呗!
容秀气的跑到张氏屋里大哭,又被捂着嘴巴不准哭出声,恨不得拿了剪子冲过去杀了容央那小贱人。
“娘啊,我气不过啊,我要杀了她!我的东西啊。”
她的那些首饰衣服全部都丢在那地上,这样的羞辱,她往后怎么抬起头做人。
张氏恨得双眼充血,死死盯着绣楼那边。
侯府的人手脚利落,绣楼很快就收拾出来了,里头的东西,整个张家怕是没人敢动。
“折腾了一个中午,你还不想睡?”陆霁安躺在新床上,看容央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直接问道。
“夫君!”她回过头,像个小蝴蝶似得直接扑了过来,两只眼睛冒着星星,“我可太喜欢你了!”
今天太给她面子了!她要开始喜欢他了呢!
“你父亲在你十二岁那年进京,你还记得小时候学的婆娑文?”
容央翻了个白眼,“小时候我无事可做,便只能跟着学习,想着往后若是父亲不要我了,我也能跟着去婆娑卖货呗。”
陆霁安眯起眼,绝影探查结果,这容央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容家干活,下人都可作证,没有张氏的命令她决计不能外出。
何况其他人也未必能提前知道她能嫁入侯府。
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容央现在看到他就来气,自己动弹不得只好问道:“夫君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男人要是短缺了哪一处,可是要赶紧就医才好!”
陆霁安还能听不出她在嘲讽,心里冷笑,面上却不以为意,“你不是伸手丈量过?行不行你心里没数?”
果然啊,是个男人,你说他不能人道,他就恨不得把你人道毁灭。
这会倒是跟她开起黄腔了。
“那可不好说,摆着好看,不经用的。”
陆霁安闻言靠近,吐出来的呼吸像蛇信一般。
“焉知是我不行?还是看着你,我没胃口呢?”
容央气得想掐人中,再跟这小子说话真是。
那就走着瞧吧,早晚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容央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睡午觉去。
陆霁安见她终于消停,暗自松了口气,这女人真是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毫无羞耻之心,经常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举动。
既可怜又……
算了,有时候也挺可爱。
若不是那些人派来的,便是可信之人,要是真的有点用处,大不了以后为她寻个妥帖之处便是。
但是跟她生孩子?
绝无可能。
容央一觉睡醒,发现陆霁安已经不在床上。
这男人从不跟她一觉睡到醒,容央早就习惯了。
她动了动,发现穴道被解开,伸了个懒腰。
“少夫人醒了。”
容央重新浴面。
“夫君人呢?”
这小子不会丢下她自己回府了吧?
“郎君想起来还未祭拜少夫人您的母亲,说要去祠堂。”
容央一愣,虽然自己不是原主,但好歹这身子是原主的,说的也是,也该去祭拜一番。
反正她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原主就这么被张氏磋磨死了,她可不会让那恶毒继母爬到自己头上。
容央走到祠堂小院,还没进门呢,就听到了容秀的声音。
“姐夫,我平素在家中也常写诗作画,听闻你文武双全,可否指点指点秀秀?”
陆霁安瞥了一眼这突然冒出来的容秀,心道这容家家风真是歪风邪气。
容央也就罢了,好歹她知道勾引的是自个的夫君。
可这容秀?
容秀端详着陆霁安的脸色,只觉得男人剑眉星目,眼眸隐含睥睨之势,那一股上位者的气场,真是让她这样的闺中女儿,心肝乱跳。
容央那死丫头只配当个狐媚贱婢,如何能配得上这样光风霁月的贵公子?
“姐夫是否刚才对秀秀有所误解,所以才不肯赐教,其实爹娘的事情,我身为女儿也是不能做主,但平素我对长姐也多有关怀,只怕长姐照顾不周,在侯府难以容身……这才……”
容央嗤笑,刚想进去狠狠打烂这个容秀的嘴,就听陆霁安那男人半死不活的腔调了。
“她是侯府少夫人,你这般操心她在侯府过得好与不好,是怀疑我们苛待你姐姐?”
容秀吓了一跳,花容失色道:“姐夫如此误会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
容秀咬唇,“我只是钦佩姐夫的文采,故此……”她说着,双目含泪,身子微微前倾,一脚踩在了自己的裙摆上,直愣愣朝着陆霁安扑了过来。
美人即将入怀,哪知道陆霁安步履从容,闪身避开,容秀当着他的面,直接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姐夫!”容秀丢了丑,发髻散乱,错愕扭头看向陆霁安。
“还望二姑娘自重。”陆霁安说完,掀袍进了祠堂。
容央看了半天,觉着这臭直男除了脾气硬,骨头难啃之外,还是挺靠谱的。
容秀咬牙,想跟进祠堂,陆霁安身边的小厮伸手拦着她,“二姑娘并非大夫人所生,还是别打扰已故之人的清净之地了,请吧。”
容秀这下真的恼了,“姐夫为何不肯让我进去,这也是我的母亲。”
“带出去。”祠堂内传来男人无情的声音,容秀硬生生被两个小厮给扯出了小院。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容央还有身边跟着的那群侯府下人。
容秀当即脑子一白,“你故意带人来看我笑话!”
肯定是这样!不然陆霁安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拒绝美人投怀送抱!?
容央嗤笑,抬手扶了扶头上的点翠珍珠簪,“哎呀不好意思,你自己不闹腾,我带人上哪看哟,闪开!”
容央一把将她拨开,容秀咬牙,眼泪一下就滚落。
“姐姐便这样容不下我!我知道我从小就比你聪慧,比你贤淑,又能诗会文,出去略有贤名,便要得姐姐这样折辱么?我们姐妹一体,你这样不容人又是何苦!”
容央进门的脚一顿,撤回来的同时上下打量她,“知道你为什么没进侯府么?”
容秀脸色一僵,这样的奇耻大辱,她怎么会承认。
容央凑近,“因为你丑啊,侯府要的就是我这样的,你丑你怪谁啊,刚才那么好的机会,陆霁安看你了么?”
笑话,老娘他都看不上他看上你,他瞎呀。
容秀两眼一黑,“我丑?!”
“实在不行让你娘给你一面镜子吧,得了,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我和我夫君要祭拜我娘了,你不想再被丢一次吧。”
容央冷哼,直接进门去了,而刚才丢她出来的那两个小厮则低下头,压根不敢多看侯府少夫人一眼。
容秀气的发狂,直接狂奔回了张氏屋内。
容央跨进来的时候,陆霁安正好为顾氏擦好牌位,准备请香。
“刚才可得意了?因为你美,也夸得出来。”
容央面色不改,“这是事实,我有什么夸不出的,本来你们侯府选媳妇的标准就摆在这。”
陆霁安一噎,这回还真是无法反驳。
容央得意,走过来的时候撞了他一下,趁着他还没发飙,接过他手里的三柱清香,毕恭毕敬对牌位道:“娘,这是我夫君,人品相貌还看得过眼,往后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您在九泉之下就放心吧。”
陆霁安看她这兴奋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就想翻白眼。
他闭上眼,手撑在脑后,“你不必自作多情。”
“你如今嫁入侯府,她们欺负你,就是在侯府脸上泼脏水,于情于理,我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让人骑到你头上。”
说完,他睁开眼眸,上下嫌弃地打量了容央一番。
“反正今日之事,你须得清楚,我帮衬你,只是因为你的身份,跟你本人可没什么关系。”
“哎呀,夫君~”容央拿肩膀拱了一下陆霁安,“人家都知道的,你这种就叫做闷骚,口嫌体正直嘛,我懂得~”
还以为是高岭之花呢,容央觉得自己前两天死掉的小鹿又扑通扑通地乱蹦了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女人没脸没皮,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转念一想,她在这个家,吃穿皆如猪狗,倒是可怜,有父如同孤儿,没人教养,一时走歪了也是有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话音刚落,只觉得一阵香风拂过。
容央猛地一下翻身压在了陆霁安身上,两只手撑在他挺括结实的胸肌上,眨了眨眼睛,朝他吹了口气。
“夫君年轻力壮,英俊潇洒,央央最喜欢夫君了呢~”
明明是这么不要脸的一句话,愣是被她说得一派天然。
陆霁安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就算心如明镜,毫无绮念。
他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
身体的反应远比嘴巴要诚实。
他几乎想也没想地一把推开她,沉下脸来,“我问的是其他男人。”
容央滚进床铺里头,手臂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可我就喜欢夫君你。”
陆霁安被她的理直气壮给气笑了。
“你是真的不怕死是吧。”
“夫君这样凶,凶的人家好怕呀。”
陆霁安!
他猛地睁开眼,一把扣住容央的肩膀,直接点了她的穴道。
容央身子僵硬地卡在原地,气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陆霁安伸手戳她脑门,看着她栽进被褥,直接扯了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随后调整呼吸,默念心经。
容央在被子里瞪着他。
我这样什么时候能生下嫡子?
“你……”男人突然开口。
容央的少女心还没燃起来,瞬间就被一盆冷水浇灭得干净。
她立刻扭头去看。
容秀打扮得很是好看,站在树下惊讶地看着他们。
容央眯起眼,这容秀穿的衣服?怎么跟今天自己回门穿得差不多?
乍一眼之下还以为是她本人呢。
搞COSPLAY了是吧贼婆娘!
“姐夫,你深更半夜,为何不在房中?”容秀心中窃喜,面上却装得不解,朝着陆霁安走来。
容央被陆霁安箍在怀里,背对着容秀,加上夜深,容秀也看不到容央。
“别过来。”陆霁安觉得这容家虽小,可生出来的女儿是一个比一个麻烦。
容央诡黠多变,这容秀就是纯粹没脑子的蠢货。
容秀还真的不过去了。
她怕错失良机,怕让陆霁安厌恶了她。
她得挽回刚才的败局,让陆霁安知道,她秀外慧中,远比那个只会干粗活的容央强得多。
更适合靖远侯府长媳这个身份。
“姐夫,是睡不着么?”
容秀叹了口气,“今日我触怒姐夫,我心中难安,才想到院中静静心,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姐夫你。”
见陆霁安没反应,容秀慢慢走近,“不知道我今日有没有让姐姐生姐夫您的气呢,若真是如此,我真是罪过。”
容央翻了个白眼,茶香四溢。
陆霁安似笑非笑看着她,表情好像在说,你们姐妹俩不去唱戏可惜了。
容央狠狠捏了一把他的腹肌。
容秀小声道:“秀秀该如何让姐夫知道,我一心都是为了姐姐姐夫好呢。”
男人突然一声闷哼,容秀狐疑,“姐夫,你怎么了?”
陆霁安抓着容央的小爪子,“你姐姐下的狠手。”
容秀诧异,容央那粗鄙的女人,居然在房中也敢对尊贵的侯府公子这般粗鲁。
“什么?姐姐怎么能这样呢,哎~就是因为如此,秀秀才格外担心姐姐在侯府有各种失礼之处,若是秀秀能常伴姐姐姐夫左右,也能规劝姐姐一分。”
“只是秀秀这份心意,只怕是无人能懂了。”
容秀说到这,还长长叹了口气。
“哦?是么,你姐姐的确不服管教。”陆霁安掐着容央的下巴,缓缓开口。
容秀面上一喜,没想到陆霁安跟她想到了一块去了。
是啊,容央如此粗鄙不堪,哪里是个安分的主,根本带不出去!
可若是她容秀就不一样了。
“秀秀蒲柳之姿,又怎么敢与姐姐争光,只是姐夫的风采,秀秀着实仰慕。”
“秀秀小时候常常想着,若是能与姐姐一处,姐妹这样也不算辜负,若是姐夫心中寂寞。”
容秀走近,“便来找秀秀说说话,下下棋,秀秀愿做姐夫的解语花,姐夫,秀秀是真的……”
“真的什么呀。”容央突然开口。
容秀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冲到了脑子里。
“容央!怎么是你!”
“你居然躲在这!”
容秀看向了站在一旁冷漠看着自己的陆霁安,“我恨死你们了!”
她说着一跺脚,抹着眼泪就这么跑了。
容央反应过来骂道:“嘿,你这人!怎么着还成了我的错呀!什么人啊。”
她扭头看了眼站在那的始作俑者陆霁安,“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我抱回去。”
她被他捆得跟腊肠似的,动弹不得。
陆霁安才懒得理她,“你这么有本事,自己想办法跳进来。”
容央都快气死了,见陆霁安真的要走,立刻软声道:“夫君!我错了!”
陆霁安扭头啧了一声,“你可真是没脸没皮。”
上一秒骂人,下一秒撒娇,连个拐弯都不带的。
“谢夫君夸奖。”
陆霁安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容央往他怀里蹭了蹭,“夫君还是舍不得我的吧。”
陆霁安眯起眼,“你想作死就继续,看我是不是舍不得你。”
容央安静闭嘴,被甩到床上的时候,陆霁安解开披风,“去把你身上这套不入流的舞衣给我脱了。”
容央一脸坏笑,翻了个身,用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陆霁安道:“夫君这么想看我脱舞衣呀~”
陆霁安懒得理她。
容央自己爬起来,身上的饰品叮当作响,“夫君刚才还没看过我跳舞吧。”
“你?还会跳舞?”陆霁安都不信这粗鲁的女人还会这个。
容央一个旋身,“夫君想看什么舞种,央央都会呢。”
陆霁安真服了这女人,折腾了一整晚,还有功夫搞这些。
容央想了想,陆霁安这闷骚狗,肯定不能跳特别露骨的。
她作为一个才艺博主,为了立住人设在赚钱后还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舞蹈是小时候就在练的,后来那些网红音乐氛围感什么的,她简直手到擒来。
所以也不等陆霁安反应,容央已经选了个古典舞节选,缓缓舞动了起来。
陆霁安从小看得最多的便是宫廷之舞。
端庄大气,却也中规中矩。
似这样刚柔并济,兼舞蹈底蕴的旋身扭腰,他还真没见识过。
确确实实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看向了容央翩飞的裙摆。
她足尖的金铃随着动作阵阵响起,一颦一笑,皆是带着魅惑,可又不像平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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