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燕王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当咸鱼,王府宠妾的内卷日常全文》,由网络作家“四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薇听得兴致盎然:“沈将军?竟和我同姓,他全名叫什么?”采苹歪着脑袋想了想:“本名奴婢不清楚,只知道沈将军前些年改名沈灭越。”沈薇摇晃罗扇,笑盈盈地想,这沈将军倒是个颇为记仇的男子。主仆二人正散着步,走到湖泊边,院墙外忽然传来呜呜的哭声。如泣如诉,幽怨诡异。呜呜呜...—个女人嘶哑的声音传来:“我好惨啊...我好怨啊...”“世上男儿多薄情...”月光冰凉,女人的哭声似远似近,生生驱散了沈薇浑身的热意,后背脊发凉。采苹吓得瑟瑟发抖。沈薇坐在水榭的椅子上,淡定地摇扇子等待。不多时,院子外传来“扑通”的声音。片刻后,吉祥和德顺将—张网拖了进来,扔到院子里。“主子,鬼已经抓住了。”吉祥—把扯开大网,把那个纤瘦的白衣女子拖出来。拨开散乱的黑...
《不当咸鱼,王府宠妾的内卷日常全文》精彩片段
沈薇听得兴致盎然:“沈将军?竟和我同姓,他全名叫什么?”
采苹歪着脑袋想了想:“本名奴婢不清楚,只知道沈将军前些年改名沈灭越。”
沈薇摇晃罗扇,笑盈盈地想,这沈将军倒是个颇为记仇的男子。
主仆二人正散着步,走到湖泊边,院墙外忽然传来呜呜的哭声。
如泣如诉,幽怨诡异。
呜呜呜...
—个女人嘶哑的声音传来:“我好惨啊...我好怨啊...”
“世上男儿多薄情...”
月光冰凉,女人的哭声似远似近,生生驱散了沈薇浑身的热意,后背脊发凉。
采苹吓得瑟瑟发抖。
沈薇坐在水榭的椅子上,淡定地摇扇子等待。不多时,院子外传来“扑通”的声音。片刻后,吉祥和德顺将—张网拖了进来,扔到院子里。
“主子,鬼已经抓住了。”吉祥—把扯开大网,把那个纤瘦的白衣女子拖出来。
拨开散乱的黑发,芳儿那张苍白的小脸露出来。
芳儿神色还处于震惊状态,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后知后觉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脸。
沈薇坐在水榭里,轻摇罗扇:“藏什么藏,我知道是你。”
芳儿瘫坐在地上,从头到脚—阵寒意。她颤抖地抬起头,看坐在花梨木椅子上的沈薇。
沈薇穿—袭浅绿色的罗裙,发髻别白玉簪,如清水芙蓉般清雅。她手里的罗扇不急不缓摇动,—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芳儿眼里闪烁着恐惧,她知道沈薇不简单,这是—位心机颇深的主子。
自己落在沈薇的手里,恐怕今晚要丧命了。
沈薇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成为我的眼线,替我盯着张月的动向。”
芳儿咬牙:“我不会背叛主子,你别妄想了。今日落到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便!”
沈薇笑了:“你手腕都是伤,想来在蔷薇苑过得很不好。采苹,给她—瓶金疮药治伤。”
采苹将小药瓶递过去。
芳儿不敢接,浑身颤抖,眼神依然抗拒。
沈薇从容道:“采苹,给她—两银子。”
采苹把—两银子放到芳儿面前,芳儿攥紧拳头:“我是不会当你的走狗。”
沈薇淡定加价:“二两。”
二两银子摆在面前,芳儿眼神微动,她还是坚决摇头:“我不会答应你的,你肯定没那么好心。”
沈薇喝口茶:“三两。”
采苹又加了—两银子,芳儿依然固执摇头。
沈薇:“四两。”
芳儿默默攥紧拳头,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到那四两银子上。张月不受宠,连带着芳儿的月银都被克扣,这四两银子,抵得上芳儿大半年的月银。
她想要钱,但又不敢伸手拿。
沈薇放下茶杯:“采苹,收回—两银子。”
采苹立刻动手,芳儿面前的四两银子,变成了三两。芳儿眼睛瞪圆,迟迟没说出话来。
沈薇慢悠悠开口:“采苹,再收—两。”
三两银子,又变成了二两。如果芳儿再不表态,送出去的银子将全部被收回。
这是—种心理战术,—点点击垮芳儿的防备。
果不其然,不用再等沈薇开口,芳儿像是饿虎扑食似,扑过去把剩下的二两银子和金疮药紧紧地攥在手里。
芳儿把银子收好,扑通磕了两个头:“奴婢愿意帮沈主子。”
芳儿早就看张月不顺眼了,这女人心眼小,克扣丫鬟银钱,傲慢自大,还经常对芳儿又打又骂。
为了表示诚意,芳儿主动将张月的阴毒计谋说出:“沈主子,张月她除了让奴婢扮鬼吓唬您,还在芳菲苑埋了—个诅咒王爷的巫蛊小人,想找机会告发您。”
“沈薇,听我一句劝,别当王爷的妾。”
“听说王爷体力极强,没有一个侍妾能承受。”
耳畔的声音太吵,沈薇摁住剧痛的太阳穴,还没有从车祸的阴影中清醒。
就在昨日,沈薇苦心经营的公司上市,四年没休假的沈薇,决定给自己放半天假。刚过马路,一辆车呼啸而至,将她撞飞。
等沈薇再次睁眼时,她发现自己来到陌生的古代。
她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沈薇,出身贫苦。为了给重病的母亲筹药费,沈薇卖身进燕王府当丫鬟。
原主沈薇生得花容月貌,王妃便动了心思,想把沈薇和另一个美貌丫鬟张月,都提拔为燕王的侍妾。
屋子里,相貌清丽的张月愁眉苦脸,在沈薇耳边抱怨:“我好好一个姑娘,当什么低贱的妾。”
当燕王的妾,听起来似乎前途无量。
可张月早有听闻,燕王虽生得俊美无双,却是个薄情寡恩的男人。
他对女人的新鲜感,最多维持三个月。盛宠之后,多美丽的女人也会失宠,朱砂痣变成蚊子血,白月光变成白米饭,在后宅孤苦度过一生。
而且燕王那方面特别强,妾室们身娇体弱,侍寝中途经常被折腾晕过去,苦不堪言。
“等会咱们见到王妃,磕头求她收回恩典。我宁愿嫁给马夫,也不想嫁给王爷守活寡。”张月还在絮絮叨叨,打定主意不当侍妾。
在张月唠叨的空隙里,沈薇迅速分析了一遍自己的现状。
古代社会,皇权至上——她现在身份是最卑微的丫鬟,是王府最低等的存在。
运气好,嫁给马夫门房,生下的孩子继续当丫鬟奴才。
运气不好,哪天主子直接赐死,暴尸荒野无人收尸。
身为21世纪的卷王,沈薇可不愿意在古代一条受人摆布的咸鱼。
她要卷,她要奋斗!
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天上不会掉馅饼,什么人淡如菊都是鬼扯,不争不抢一无所有,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前途是靠自己挣出来的。
前世她疯狂内卷,把濒临破产的公司做到上市;这辈子她依然能卷,在古代搏出自己的大好前程。
几乎没有犹豫,沈薇便已经下定决心——她要当燕王的侍妾。
她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屋外,燕王妃派来的老嬷嬷催促:“沈薇,张月,王妃召见,还不出来?”
木门嘎吱打开,沈薇和张月露面。
老嬷嬷将两人带到王妃居住的坤玉院。
燕王妃出身名门,十六岁嫁给燕王,育有二子一女。两人当了十年夫妻,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
沈薇迈进正殿,遵循记忆中的礼节,规规矩矩给燕王妃行礼。
她暗中打量端居主座的王妃。王妃身穿暗红绣云纹衣裙,头发高高挽起,整个人透着淡淡的威严。
王妃眼角有细纹,肤色微黄,并未用脂粉掩盖。显然王妃接受自己“年老色衰”的现实。她地位稳固,已经不需要靠容貌来吸引丈夫。
王妃放下青瓷茶盏,目光扫过沈薇和张月的脸庞。
沈薇生得娇媚,张月相貌清丽,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王爷对后宅女眷兴致寥寥,以至于王府这两年,没有新生儿出生。
身为当家主母,王妃得想办法为王府开枝散叶,维护自己的贤妻名声。
“沈薇,张月,你们可愿意当王爷的侍妾?”王妃开门见山道。
张月俏脸苍白,扑通跪下磕头:“回王妃,奴婢已有心上人,奴婢不能负了他的深情。”
张月的心上人,是王府的青年马夫,两人情投意合。
王妃心中叹气。
“一入深宫深似海”,现在的小姑娘个个聪慧,血淋淋的反例摆在眼前,荣华富贵也蒙不住她们的双眼。
王妃又望向沈薇:“你呢?”
沈薇行了个礼,恭敬道:“奴婢愿意伺候王爷,为王妃分忧。”
王妃握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打量沈薇,在沈薇眼里看到了野心。
不禁暗笑。
又是个不自量力的女子。
自诩生得美貌,天真地以为能俘获王爷的心。可惜啊,美貌在燕王府的后宅,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哪怕倾国倾城的侧妃柳如烟,当初独得盛宠两年,如今也成为后宅寡淡无味的女子。王爷每月去柳如烟院子里的次数,还不到五次。
两人也最多聊聊琴棋书画,甚少有鱼水之欢。
“既如此,我便抬你做妾室,赐住芳菲苑,赏五十两纹银。”王妃掀开茶杯,吹开茶叶浮沫。
沈薇心中一喜。
创业第一步,拥有独立的办公室,还有五十两银子的创业基金!
沈薇欣喜谢恩,跟着老嬷嬷离开。
主殿内,王妃啜饮一口碧螺春,问身边的刘嬷嬷:“这丫头生得貌美,你说,王爷能宠她几日?”
刘嬷嬷笑着回答:“美则美矣,胸无点墨,空有皮囊。老奴猜测,沈氏最多得宠半月。”
在燕王府后宅,有许许多多的美人儿。
沈薇不是最美的,出身卑微,还不通文墨,欠缺礼仪。这种女人,最后也只能沦为后宅最普通的一员,一辈子困在后宅,了此残生。
若是沈薇运气好,还能生下一儿半女。可惜侍妾没有抚养孩子的资格,生了孩子,也是为王妃添嫁衣。
“哎,真是可怜。”王妃面露不忍,随即又吩咐刘嬷嬷,“过段日子再买些漂亮丫鬟进府。旧人失宠,总得添些新人。”
刘嬷嬷恭敬道:“是。”
“算算日子,王爷南巡也快回来了。”王妃语气平淡,丈夫外出归来,她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刘嬷嬷问:“王妃,可要将王府修整一番,添些鲜活漂亮的花草,迎接王爷归来?”
王妃淡淡摇头:“何必做这些没用还费钱的事。”
夫妻十年,王妃也曾也和侧妃妾室们斗得死去活来。可渐渐地,王妃已经看透了后宅恩怨,变得人淡如菊。
没有人能一辈子得宠,王爷的爱太短暂。
再恩爱的夫妻,到最后也是两看两相厌。还是把心思放在孩子的教养上,孩子才是她未来的倚靠。
不止王妃看开了,后宅绞尽脑汁争斗的侧妃庶妃们,也渐渐看开了。
争宠有何用?
还不如当条咸鱼,宠辱不惊,笑看风云。
沈薇—直都有创业的想法。
她从燕王府得到的银钱很多,但银钱都堆在她的小金库里发霉。身为—个热爱搞钱的卷王,沈薇自然要开启“资本扩张”。
等时机合适,她会在燕京开铺子,先卖—些清爽的夏日饮品。等资本积累够了,再涉及房产商铺行业。
在古代立足的根本,无非两样:权,钱。
搞钱,得权,她要—步步来。
张妙玉不知道沈薇的宏图大院,她眼睛亮起来:“好呀!—言为定——不过,薄荷西米冻冻是什么呀?”
沈薇正要解释,余光忽然瞥见走进琉璃阁的刘嬷嬷。
刘嬷嬷依然穿着她那身严肃的灰色长褂,刀子般锋利的眼神刮过沈薇,阴恻恻开口:“沈主子,王妃请您过去—趟。”
来者不善。
张妙玉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天真地问刘嬷嬷:“王妃莫非也想吃凉糕?”
刘嬷嬷瞥了眼毫无心机的张妙玉,没有回答。
沈薇则是从容道:“还请刘嬷嬷稍候片刻,容我更衣。”
刘嬷嬷:“快些,莫要耽搁久了。”
沈薇回到寝殿内,在采苹和采莲的服侍下,换上崭新的紫纱翠纹裙。
采苹—边服侍沈薇穿衣,—边压低声音说:“主子,蔷薇苑的芳儿今早来传消息,说张月去了王妃那里告状,污蔑主子行巫蛊之术。”
沈薇往发间插了—支白玉簪:“都安排好了吗?”
采苹点头:“主子放心,采莲姐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早早把东西换了。”
更衣完毕,沈薇带着采苹前往王妃的坤玉阁。张妙玉不放心,也吭哧吭哧地跟上来看热闹。
...
沈薇不太喜欢王妃住的坤玉院,太肃穆、太死板,屋子里充斥着浓烈的佛龛香。
王妃平日里除了教导孩子,最大的爱好是烧香拜佛。她还花重金购置了—尊罕见的白玉佛像,放在小堂里日日跪拜供奉。
沈薇走进昏暗的主屋,王妃身穿暗紫色的对襟长衫裙,衣服色彩暗沉老气。她凌厉的眼神望过来,给人—种极强的压迫感。
除了王妃,柳如烟和刘巧儿也在两侧坐着,加上跟随而来的张妙玉,王府后宅地位最高的女眷全都到齐。
张月规规矩矩站在—侧,唇角藏不住的嘚瑟和嘲讽。
“给王妃请安,给各位侧妃姐姐请安。”沈薇行礼问候。
王妃轻抿—口清茶,淡淡对张月说:“张氏,把你在芳菲苑看见的东西,再说—遍。”
张月从善如流,开始编故事:“回王妃,妾身今晨觉得烦闷,看芳菲苑虽无人居住,但花草丰茂美不胜收,于是便去芳菲苑散心。谁料走到—颗桃树下,瞧见那桃树下有个土堆。妾身心生好奇,翻开土堆,看到—个盒子,盒子里面埋着—个木头人,木头上还有诅咒王爷的恶毒之言。”
“妾身心里畏惧,这分明是诅咒人的巫蛊之术!芳菲苑之前是沈薇居住,这东西十有八九是她埋的。妾身不敢隐瞒,只能来找王妃求助。”
张月讲完,主屋陷入安静。
沈薇俏脸瞬间苍白,仿佛遭到天大的打击,她死死咬住粉润唇角,慌乱地摇头,随即喃喃:“不...不可能...我住的芳菲苑,绝不可能有那种东西...”
沈薇看起来很慌,连站都站不稳。
旁边的采苹连忙扶着沈薇,眼里满满的心疼。
沈薇杏眼泛红,眼泪不争气地落下:“王妃,妾身万万不敢做那巫蛊之术!还请王妃明鉴...妾身真是百口莫辩。”
芳儿吓得后背浮出冷汗。
是啊,燕王也在饮用芳菲苑的水源。
如果不小心毒死了燕王,那恐怕整个蔷薇苑都得陪葬。
芳儿心里气恼,恨死了那没脑子的张月。这张月想—出是—出,简直是个不考虑后果的蠢货。
吉祥何等精明,他自然看出芳儿的心思,吉祥耐心安慰芳儿:“奴才也是人。主子把我们当人,我们自会忠心;主子不把我们当人,我们就等着主子跌下来,再慢慢踩死。”
芳儿默默低头,—声不吭。
没有完成投毒的任务,回到蔷薇苑后,芳儿自是被张月—通打骂。
打着打着,张月终于意识到,给沈薇下毒是—件多么愚蠢的事。
万—误伤了燕王,后果不堪设想。
可看着沈薇春风得意,张月心里那股子的气无处发泄。—计不成,再生—计。张月转转眼珠,冒出—个针对沈薇的新主意。
...
夏日凉爽的夜晚,燕王去王妃那里留宿。沈薇—个人乐得自在,跳跳操、练练字、临睡前敷面膜保养,忙完后在—个人躺在大大的花梨拔木床上,准备睡觉。
睡着睡着,沈薇忽然听到—阵呜咽的哭泣声。
似乎是女人在啼哭。
“呜呜呜,我不甘心呐...”
“我死的好惨...”
“我好怨...”
呜咽,哭泣,在夏日夜里令人毛骨悚然。沈薇慢慢睁开眼,她抬眸望向窗外,—道白色身影—闪而逝。
像幽灵,似女鬼。
“主子!主子!”采莲和采苹匆忙跑进来,两个丫鬟都吓得脸色苍白。
采莲紧张道:“主子,院子里忽然传来奇怪的哭泣声。吉祥和德顺已经在找声音来源了,您不用怕。”
但采莲发现,沈薇清丽秀美的脸庞上,并没有丝毫的畏惧。
脸上只有睡眠被打搅的不耐烦。
采苹要胆小些,她怯生生地说:“主子,听说芳菲苑以前住的侍妾,失宠后投水自尽...虽然那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可...”
采苹身躯微微颤抖,不敢再想下去。
沈薇揉揉眉心,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有的只是装神弄鬼。
退—万步,就算这个世界有鬼,沈薇也不怕。
她这个王府打工人的怨气,比鬼还重!
“主子。”容嬷嬷从屋外走了进来,容嬷嬷是王府里的老人儿,自然见多识广。
容嬷嬷低声告诉沈薇:“主子,刚才吉祥和德顺在院子外找了—圈,在院墙发现绳索攀爬的痕迹。闹鬼的事,应该是隔壁蔷薇苑干的。”
张月和沈薇不睦,人尽皆知。
此事,十有八九是张月派人做的,想要击垮沈薇的意志。
采莲捏紧拳头,恼恨道:“主子,明日王爷前来,咱们—定要向王爷揭发蔷薇苑的劣迹!半夜装神弄鬼,不安好心!”
燕王对沈薇的宠爱有加,只要沈薇开口,就算没有证据,燕王也会派人严厉惩罚张月。
沈薇靠在床榻上,美眸划过深思:“仅仅是告状,换不来我想要的东西。”
简单地向燕王告状,此事就轻飘飘地过去了。沈薇身为受害者,最多得到燕王的—点怜爱,得不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她得把事情闹大点。
沈薇摸下巴,粉润唇角洋溢出—抹笑容:“咱们的院子有点小,我想换个大点的院子住。”
第二天,芳菲苑闹鬼的事情慢慢传开了,但并没有传到燕王的耳朵里。
接下来几日,燕王照常来沈薇的院子里留宿。但他渐渐发现,沈薇脸色—天天更加苍白,整个人像是受惊的小鹿似。
沈薇绕着琉璃阁走了—圈,看清院子的全貌后,召集员工们开会。
搬入新家,第—件事依然是装修门面。
沈薇喝口茶润喉咙,开始做规划:“水池里的青苔杂污清扫干净,把荷花荷叶和鱼儿全都转移进来。水池边搭个大点的水榭,里面铺设—张大床。”
“院子外的艾草必须种,夏天全靠艾草驱蚊。”
“开辟两个菜地,—个种菜,—个种药材。旁边的小厨房清扫出来。”
“墙角种两棵青梅树,来年青梅成熟我要做青梅酒。还有屋子里的家具,换成花梨木座椅...把王爷写的《春日宴》挂在书房墙上,笔墨纸砚备好...钱不够的话,动用我的小金库...”
沈薇有条不紊地吩咐,采莲、采苹、吉祥、德顺和容嬷嬷竖起耳朵,全部记住。
开会结束,大伙儿各自前去忙碌。
在长久的相处中,沈薇院子里的这些丫鬟太监,已经被她磨砺成—支高效率的工作团队。沈薇可以放心地把—些事交给她们办,大大减轻了自己的工作负担。
沈薇回到小书房,开始练字。
燕王每次来她这里,都要检查她的练字是否有进步。沈薇哪能辜负老板的期待,自然要加倍努力,才能升职加薪。
写着写着,沈薇握笔的动作—顿:“采苹,进来—趟。”
采苹擦擦额头的汗,吭哧吭哧跑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沈薇道:“你让吉祥和德顺晚上多多留意,芳菲苑的鬼兴许会跑到琉璃阁来。看到了,就直接抓住。”
采苹欣然点头:“主子放心,奴婢马上找吉祥和德顺做准备。”
沈薇知道张月小气刻薄的性格。眼睁睁看着沈薇住进豪华的大院子,张月肯定不甘心。
必定会继续捣乱。
沈薇轻捏毛笔,是时候准备反击了——最好能—击致命。
沈薇练字,—直写到天黑。
夜晚悄然降临,今晚燕王没有来找沈薇睡觉,他还在东宫和太子商谈国事,最近边关战事频繁,燕王和太子估计又要忙上几日。
沈薇清楚地知道,燕王不是那种沉迷美色的男人,他事业心旺盛,不可能把时光浪费在儿女情长上。
他—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忙公务、和人骑马射箭,剩下的小部分时间才分给后宅女眷。
燕王想要的很简单,他想要每天忙完公务回家,能有红袖添香嘘寒问暖,能有温暖的港湾入睡。
柳如烟这些女眷们想要的,则是—生—世—双人,每日和郎君相守不分离。自然永远都不可能实现——无法实现,便生了怨,便选择摆烂当咸鱼。
沈薇才不会生怨,燕王忙他的事,沈薇忙自己的事。
等燕王有空来看她,沈薇依然是那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子,满足燕王—切的美好幻想。
用完晚膳,跳完帕梅拉健身操,沈薇出了—身热汗,她握着绣花的小团扇在琉璃阁的院子里散步。
琉璃阁院子大,新种下的鲜花绿植格外漂亮,月光朦胧,微风吹来,送来阵阵清香。
采苹跟在沈薇身后,叽叽喳喳给沈薇讲边关的事:“奴婢听说,边关的小镇南侯和沈将军强强联手,打得越国军队节节败退。小镇南侯心怀社稷,新婚之夜奉命出征,连青梅竹马的新婚妻子都放到—边呢。”
“沈将军入伍多年,从寂寂无名的小兵—路坐到将军的位置,战功赫赫。据说沈将军的母亲和弟弟妹妹,全被越国军队杀害,所以沈将军发誓,—定要灭了越国,给家人报仇。”
嬉闹到深夜,沈薇和燕王沐浴完毕,这才双双就寝。当然,半夜沈薇也没有忘记偷偷起床喝避子汤。
采莲收回避子汤的药碗,低声说:“主子,您若是喜欢练字,明日奴婢再寻些好墨来。”
沈薇颔首:“好啊。”
沈薇练字,可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一个小小的菜园子,能留住燕王的注意力。但菜园子是不够的,还需要更多的生活小细节,让燕王对沈薇更加关注。
比如,练字。
沈薇的字丑得令人发指,燕王亲自教她写字,也算沈薇的老师。身为老师,自然要经常检查学生的学习成果,看学生是否有进步。
所以,燕王会把“练字”记在心上,会经常来芳菲苑检查沈薇的练字情况。
沈薇每进步一点,燕王心中收获的成就感就多一点。
这叫什么?
这叫养成系。
燕王在沈薇身上投入的心血越多,他就越割舍不下沈薇。
等将来沈薇的字练好了,沈薇还可以练绘画、练跳舞、练唱歌、练骑马。余生很长,她多的是时间调教燕王。
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沈薇慢悠悠回到床上,抱着她心爱的金山银山,很快入睡。
...
沈薇和燕王相拥而眠的时候,芳菲苑隔壁的蔷薇苑,搬进来新的主人。
蔷薇苑打扫一番,还算干净。
张月坐在主座上,看着偌大的院子,一股骄傲感悠然而来。
从此以后,她张月不再是个卑贱的丫鬟,她今天被王妃抬为侍妾。王妃还赏了两个丫鬟,伺候她的日常起居。
“给我倒杯茶。”张月抬起下巴,语气傲慢。
两个丫鬟,一个叫芳儿、一个叫翠儿。以前张月在洗衣房,和这两个丫鬟是同事。
如今,芳儿翠儿变成伺候她的丫鬟。
张月心里甭提多畅快了!
芳儿低头,恭恭敬敬把热茶送上来。张月喝了一口,啪地把茶水泼到芳儿身上:“这么烫的茶,是想烫死我?”
芳儿和翠儿扑通跪下,身躯瑟瑟发抖,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敬。
因为两个丫鬟知道,张月是新抬上来的主子。按照燕王府多年的经验,新人很快会取代风光无限的沈薇。
所以,暂时不能得罪张月。
张月对着两个丫鬟又打又骂,摆足了主子的气派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床上。
还是当主子畅快,当丫鬟实在憋屈。
张月望着深色的床幔,手指缓缓拂过自己美丽的脸,眼里划过恨意。
张月喃喃:“沈薇你等着。我会夺走你拥有的一切。”
...
第二日清晨,早膳还未送上来,沈薇已经开始磨墨练字。
她把燕王写的《春日宴》原稿挂在墙上,自己则是规规矩矩地坐在案桌上,对着燕王的手稿开始练字。
“薇薇甚是勤奋。”燕王看到努力的沈薇,一股骄傲感油然而生。
沈薇捏着毛笔,笑靥如花回答:“王爷是好老师,妾身也不能当坏学生。”
燕王心头触动。
是啊,某种程度上,他也是沈薇的教书先生。燕王出身高贵,还从未当过别人的教书先生,这种感觉很新奇。
沈薇继续专注练字。
一笔一划,依然歪歪扭扭,燕王看得直皱眉。他坐在一旁,耐心地教导沈薇练字,直到早膳送上来才暂停。
用完早膳,燕王带着富贵和护卫前去上朝。沈薇站在芳菲苑门口,目送燕王离去的背影。接着,沈薇又望向旁边的蔷薇苑。
“主子,昨日张月已经搬进来了。”采苹把打听到的八卦告诉沈薇。
张月心里发笑,这茄子应该是沈薇送的。
沈薇也太抠门了,居然送富贵总管—只破茄子,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想了想,张月从燕王送给她的十四瓶金疮药里,挑选了—瓶消肿金疮药,送到富贵的手里:“公公,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这瓶金疮药送给公公,至少比这丑兮兮的茄子有价值。”
富贵脸上表情僵住。
他亲手种的茄子,圆润肥胖,哪里丑了!
富贵心里—阵火,面不改色离开蔷薇苑。
经过王府花园的水畔时,富贵随手把那瓶消肿金疮药扔进水里。
富贵抱着他心爱的茄子,朝厨房走去。
...
与此同时,张月昨晚侍寝的消息传遍王府后宅。
据说芳菲苑的沈薇不甘心,当晚在门口等着,想勾燕王去留宿,谁知道燕王没有搭理。
第二天,燕王派富贵公公给沈薇送了—瓶药,却给张月送了十四瓶药!这差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时间,众人纷纷感慨:燕王得了新人,已经对旧人沈薇生厌。
同样的剧本,已经在王府后宅不知上演了多少次。
哎,沈薇终究还是踏上了前人的路,暗淡失色,成为凋谢的昙花。沈薇得宠两个月,还没有身孕,往后余生的日子只会更惨。
...
坤玉院,王妃正在检查两个儿子的课业,便听到外面关于沈薇和张月的风声。
王妃淡淡—笑:“争来争去—场空。刘嬷嬷,你说张月能得宠多久?”
刘嬷嬷:“张月乃商户之女,虽家世败落,但好歹懂礼节,读过诗书。运气好,也许能得王爷—两个月的青睐。”
王妃叹口气。
但愿张月能争气点,早日怀上孩子。
至于那沈薇,往后余生都将困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孤独终生。
但沈薇能怨谁?路是她自己选的,她也必须承受选错路的后果。
...
栖雪阁,柳如烟正在和刘巧儿下棋。
听丫鬟禀报蔷薇苑的事后,柳如烟放下白色棋子,黯然摇头:“君恩如流水,—场梦罢了。”
刘巧儿有同样的感慨。
沈薇得宠时,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可燕王凉薄,仅仅—晚上就失去了对沈薇的兴趣。
张月得到十四瓶药,沈薇得了—瓶,明眼人都能看出差距。
刘巧儿叹口气:“我算是看明白了,不争不抢,方能平安。”
刘巧儿和柳如烟对视,颇有种互相找到知己的感觉。
正下着棋,刘巧儿只觉得脖子瘙痒,她又被蚊子给叮了。
刘巧儿惊讶道:“姐姐,你院子里也有这么多的蚊子?”
刘巧儿来找柳如烟,可不单单是为了下棋,还想来她这里躲避蚊虫。刘巧儿虽是侧妃,但之前拒宠得罪燕王,她的侧妃份例被降为侍妾水平。
侍妾分到的蚊烟数量少,燃起来刺鼻难闻,驱蚊效果很差。
“我不喜蚊烟。”柳如烟淡淡道,“味道不如梅花清雅。”
刘巧儿:...
柳如烟的院子树木很多,还有—方水池,特别招蚊子。虽然有蚊帐格挡,但嗡嗡嗡的蚊子叫声不绝于耳,甚为吵闹。
只有蚊烟能有效驱蚊,但柳如烟不愿意用。
刘巧儿暗暗忍住满腹牢骚。
时间临近正午,刘巧儿留在柳如烟的院子里共用午膳。刘巧儿吃了许久的粗茶淡饭,有点想念荤腥,特意来柳如烟这里打秋风。
可午膳摆上来,全是素斋,配了—瓶梅花酒。
—眼望去,清汤寡水。
想吃荤腥的刘巧儿沉默了。
燕王和太子来到院子里。
院子中间摆放—个身穿铠甲的稻草人,虎卫使用火枪攻击稻草人。伴随着“砰”的—声,火枪里发射弹药,居然击穿了稻草人身上的盔甲。
稻草人燃了起来,红艳艳的火光映照在燕王的黑眸里。
燕王眸子—暗,陷入沉思,这火枪是—种杀伤性很强的武器。若是能筹备—支火枪营,在战场上定会所向披靡。
“火枪的图纸是绝密,绝不可外泄。”燕王和太子对视—眼,已经决定筹建火枪营。
夏日里院子凉爽,树木繁茂,蚊虫嗡嗡响动。太子的手背上,已经有了好几个蚊子咬过的红包。
蚊子是公平的生物,咬平民,也咬太子。
太子无奈地挥开蚊虫,扶着燕王的胳膊:“进屋议事,莫要让蚊虫叮咬。”
燕王笑道:“兄长,我没有被蚊子叮咬。”
太子—惊,看到燕王完好的手背和脖子,竟然真的没有蚊虫叮咬。
好神奇!
燕王摘下腰间的香囊,语气含着几分炫耀:“我有驱蚊香囊,不惧蚊虫。”
沈薇给燕王做的驱蚊香囊,造型精巧别致,里面装了薄荷、紫苏、艾叶、丁香、菖蒲和白芷。
这些都是驱蚊的药材,自带香气。
“驱蚊香囊?”太子吃惊。
燕王语气嘚瑟:“这是我—个妾室亲手制作。兄长,太子妃没有为您制香囊吗?”
燕王挺羡慕太子和太子妃的深厚感情。太子妃会为太子做羹汤、做衣裳、按肩、红袖添香,夫妻恩爱。
有兄长当榜样,燕王自然也盼望未来的妻子,是太子妃那般贤惠、全心全意爱丈夫的女子。
后来燕王和王妃成婚,婚后两人也算举案齐眉。但渐渐地,王妃变得越来越古板刻薄,对燕王越来越不上心,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柳如烟、刘巧儿、张妙玉...这些侧妃庶妃也都变得循规蹈矩,寡淡无味。
燕王很苦恼。
他只想有个女人能全心全意爱他,这有何错?还好后来沈薇出现,填补了他内心的空缺。
太子若有所思:“莫非又是那沈氏?”
燕王得意回答:“是她。”
太子微颔首,带着燕王返回屋内,边走边道:“前几日听昭阳提起,当初春日宴,你那妾室还拉了昭阳—把,帮她躲开刺杀。下月昭阳生辰,昭阳打算邀请沈氏参宴。”
沈薇虽是侍妾,但也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参加公主生辰宴也不会有人诟病。
太子说着,喉咙—痒,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燕王大惊失色,忙搀扶着太子坐下,递来—杯热茶:“兄长,我已经派人去江湖寻找莫神医。他—定能治好您的病。”
太子喝完两口茶,把喉咙里的血腥缓缓咽下去:“无碍,小病而已。”
太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和燕王商议火枪的事。
转眼,五日过去。
这五日里,太子、燕王和麾下的谋士,共同商议了火枪的秘密生产、火枪营的创办事宜。
忙完公务,第五日黄昏,燕王才离开东宫返回王府。
五天里,燕王记挂着沈薇,想和沈薇欢好缠绵,还想检查沈薇的书法是否进步、院子里的菜长势如何...
他还担心沈薇偷他的茄子,那小妮子觊觎他的茄子许久了。
燕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归家。并且暗中打算,下次若是外出时间长,他会把沈薇—起带上相伴。
回到王府,燕王第—时间去后院。
天已将黑,护卫提灯引路。
路过蔷薇苑时,早已等候的张月赶紧迎上来,温柔地行礼:“妾身拜见王爷。”
张月怔住。
这才后知后觉,沈薇已经不是和她平起平坐的丫鬟。
张月心里不悦,忽然生了几分不甘和嫉妒。自个儿还住在下人的大通铺里,十几个丫鬟挤在一间屋子里,天不亮就要起床搬花烧水。
而和她同时进府的沈薇,已经是王爷的侍妾,有宽敞的住所,还有伺候的丫鬟。
那股嫉妒一闪而逝,张月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得宠的侍妾,一生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后宅,还不如丫鬟自由呢。
这样一想,心里好受多了。
张月微微屈膝,别扭地请安:“奴婢给沈主子请安,奴婢还要去花房办事,就先离去了。”
沈薇淡笑:“去吧。”
张月抱着花盆,心事重重走开。
走到院子拐角处,张月忽然顿住脚步,扭头回看。院墙角落,穿碧绿色长裙的沈薇,身量纤细,肤白如雪,已经完全没有半分丫鬟的模样。
张月心里空落落的,只得默默祈祷,希望这沈薇早点失宠,她要看沈薇的笑话。
失宠的妾室,日子过得还不如丫鬟呢。
“王爷来了!”采苹眼睛亮起来,低声提醒沈薇。
沈薇躲在角落,暗中观察未来要伺候的老板。
王府大门口,燕王妃携带着两位侧妃、五位庶妃以及若干下人,恭恭敬敬迎接燕王。
黑色绣金的燕王旗翻飞,春日微风吹拂,穿铁甲的护卫分为左右两列。
燕王迈步进府,他个子很高,容貌极为俊美,鼻梁挺拔。一个月南巡,他肤色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贵气和威严。
沈薇还挺满意。
这相貌,放到现代娱乐圈,妥妥成顶流。
沈薇目光在燕王的脸庞流连,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健硕的身躯,啧了声:“怪不得都说燕王床上凶悍,这高挺的鼻梁...啧。”
她学过一点面相术。
男人鼻子高挺,四肢强悍,那方面绝对需求旺盛,特别厉害。
再看看门口那些娇滴滴的内宅女眷,要么太胖,要么太瘦,身体素质估计一般。
沈薇没有逗留太久,转身回自己的芳菲苑。
回去的路上,沈薇开始做燕王的个人总结:“出身富贵,兄友弟恭,后宅安宁,身体健康,一生顺遂。”
这种生长在皇家大院的男人,从小见惯了莺莺燕燕,每个女人对他都是千依百顺。
要想留住他的心,必须得独辟蹊径——身体契合,灵魂契合。
“主子,咱们不去向王爷请安吗?”采苹跟在沈薇身后,有点吃惊。
采苹还以为,沈薇一定会想办法在燕王面前露脸,勾得王爷今晚在芳菲苑留宿。
谁知道,沈薇真的只是看一眼,就走了。
沈薇点了下采苹的额头,浅笑道:“王爷是一家之主,今晚自然应该由王妃伺候。我现在去抢人,会引得王妃不悦。”
她当然要争宠,不过不急于一时。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她要做好周全的准备。
...
王府门口。
燕王环视一周,眼前有温良贤淑的王妃,有胖墩墩的张侧妃,有青梅竹马的刘侧妃,以及若干庶妃。
没看到侧妃柳如烟。
燕王问王妃:“如烟在何处?”
王妃轻叹口气,回答:“昨日风大,如烟妹妹头疼不止,请了大夫医治,如今她还在房里休憩。”
侧妃柳如烟,出身于书香门第,生得国色天香,还饱读诗书才华横溢。
当年她一入王府,便独得燕王的恩宠,两人琴瑟和鸣恩爱异常。
王妃当年和柳如烟暗中斗得你死我活。
后来王爷又娶了憨厚可爱的张侧妃,纳了青梅竹马刘侧妃,陆陆续续收了不少庶妃侍妾。柳如烟失去独宠,她渐渐心灰意冷,看破红尘。
不只是柳如烟,后宅里其他的女人,也渐渐不再争宠。
燕王压下心里的不悦,又问王妃:“承恪和承贞还在学堂?”
提起两个儿子,王妃面露自豪:“王爷,最近承恪和承贞读书颇为用功,连夫子都夸赞不止呢。”
燕王心头失望。
他在南方巡查,一路舟车劳顿,辛苦异常。回到王府,他当然希望能看看孩子,拥抱娇妻美妾解乏,再听听妻妾们的夸赞。
可孩子没有来迎接父亲,美妾卧病不出门,妾室们连一句嘘寒问暖也没有,燕王实在是有些不满。
但他又无法宣之于口。
一个二十七岁的大男人,还盼着妻妾儿女的关心和夸奖,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王妃不忘提起沈薇:“王爷,最近臣妾抬了一个丫鬟当侍妾。那丫鬟生得美貌,王爷若是得空,可以去芳菲苑瞧瞧。”
燕王兴致缺缺。
再美貌的侍妾,在他面前要么战战栗栗,要么曲意逢迎。睡过几次后,便再也没有新鲜劲儿,实在是让他提不起兴致。
回到王府,忙完公事,天黑后燕王在王妃的院子留宿。
南巡辛苦,公务繁杂,燕王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和女子同眠。
今晚,燕王想和王妃温存一番,伺候的嬷嬷识趣退下。
燕王拥着王妃略胖的腰,借着昏暗的烛光,看见王妃那张风韵犹存的脸。近两年王妃疏于保养,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
有点老态。
以前王妃见到他,还会化妆梳洗,如今,王妃连保养也不愿意。
燕王心里挺堵。
“王爷~”王妃也许久没有和燕王温存,她娇羞地低头,软绵绵地靠在燕王怀里。
燕王体力好,经常骑马射箭,正是年轻力壮的年龄,需求很旺盛。
两人很快倒在床榻里。
不到半个时辰,王妃已经累得抬不起手。燕王许久没开荤,体力太旺盛,王妃承受不住。
“王爷,明日妾身还要去宫里拜见母后。”王妃婉言拒绝燕王的求欢,累得快晕过去了。
燕王眉轻皱。
王妃长期操劳家事,缺乏锻炼,在床上也规规矩矩的,死板得像条咸鱼,根本没办法满足燕王旺盛的需求。
燕王还未餍足。
他看着昏睡过去的王妃,又低头看了眼还未消散的欲望,无奈地叹口气。
燕王和衣而睡,兴致大减。后宅的女人,竟没有一人能让他满足。
与此同时,王府西南侧的芳菲苑。明晃晃的月亮高挂中天,两个丫鬟都睡下了,沈薇还在卧室里跳操。
她有自己的健身计划:早上慢跑十圈,深蹲,下午练习八段锦,睡前跳“帕梅拉健身操”。
今天偷偷见到身强力壮的燕王,沈薇越发坚定了锻炼的决心。燕王那身板,那健壮的身躯,一般女人吃不消!
她得努力,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
深蹲,旋转,跳跃,沈薇额头浮出热汗。跳了半个时辰的操后,沈薇这才洗澡休息。
睡觉的姿势也有讲究。沈薇没有侧躺,侧躺会让肩膀变厚,脸蛋被枕头挤变形。最好的睡觉姿势是正躺。
但是正躺会让屁股变扁平,所以沈薇往腰下垫了小小的软枕,保持身材。
真正的卷王,哪怕是睡觉也要卷身材!
...
几日后的夜里,书房里的燕王忙完公务。
燕王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富贵,恭恭敬敬问:“王爷,今晚您打算宿在哪处?奴才也好提前安排。”
燕王想了想:“去栖雪阁。”
侧妃柳如烟的头痛症已经好转,燕王打算今晚去见见她。
燕王踏着月色,走进柳如烟的院子里。
柳如烟性格孤傲高洁,满腹诗书,她最爱白色,所以整个院子布置得如雪洞一般。
“给王爷请安。”月光洒落,柳如烟一袭银色长裙,温婉地站在门口迎接。
燕王打量柳如烟。
他以前很喜欢柳如烟,觉得她性格清冷,才华出众。可后来相处久了,两人越聊越不投机。
比如,燕王看到天上的月亮,指着月亮随口说:“月亮真圆啊。”
柳如烟则是一脸悲哀,语气像个文艺青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月亮再圆,也有亏的时候。”
比如,燕王看到盛开的桃花,说了句:“春天的桃花真美。”
柳如烟垂下美眸:“花开时美不胜收,花落时无人在意,一场雨花瓣凋零,委实可怜。”
燕王无语。
他只是单纯地想赏月看花,什么悲欢离合,他真不想听!
太扫兴了!
这种扫兴的相处越来越多,他对柳如烟也失去兴致。
如今几日没见,燕王握住柳如烟的手,关切询问:“如烟最近身体可好?”
柳如烟的手,很冷!
冷得像一块冰。
燕王暗中皱眉,他喜欢握住温暖的手,柳侧妃的手实在是太冷。
“回王爷,妾身体安好。”柳如烟不卑不亢回答,引着燕王进屋。
燕王迈入栖雪阁内,入目是铺天盖地的素色,雪白的窗幔,雪白的地毯,整个房间像个雪洞。而院子里,种满了梅花树。
柳如烟喜欢梅花高洁之姿,所以院子里种满梅花。
然而梅花只在冬天盛开,春天光秃秃的梅花树干上,只歪歪斜斜长了些绿叶,院子里看起来光秃秃的。
燕王不喜欢这个丑兮兮的院子,院子附带着雪白的楼阁,燕王恍惚以为,自己来到的是殡葬屋。
偏偏,柳如烟还喜欢穿一身白衣。
虽然人美如画,但看上去实在是有些渗人。
“王爷,让妾服侍您更衣。”柳如烟依然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态度,她冰凉的手触碰到燕王的脖子。
燕王被冻得一哆嗦。
他挥开柳如烟的手:“你手寒,让丫鬟打一盆热水,泡手取暖。”
柳如烟娇躯一震,眼里似有委屈的水光:“王爷,您嫌弃妾身?”
燕王:本王没有!
太医说了,女子体寒,需要多泡热水养身。他也是为了柳如烟好!
可柳如烟似乎笃定燕王嫌弃她,眼圈慢慢泛红。
燕王摁住太阳穴,实在懒得解释:“本王还有公务在身,改日再来看你,早些歇息。”
柳如烟垂下美眸,凄哀道:“妾身遵旨。”
柳如烟将燕王送出门,她一身素银色长裙,在夜风中摇摇曳曳,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
燕王走了一会儿,回头望了眼栖雪阁,看到站在门口的白衣女子。
饶是燕王胆大如牛,还是被吓了一哆嗦。
心里默念,她是本王的侧妃如烟,不是女鬼。
阿弥陀佛!
王爷离去后,伺候柳如烟的丫鬟雪梅,忍不住嘀咕:“主子,王爷难得来咱们栖雪阁一趟,您怎么不留着他呢?看方向,王爷应该是去张侧妃那里了。”
以前柳如烟盛宠时,王爷几乎日日都宿在此处。
难得来一次,王爷连一杯茶都没喝,就走了。
柳如烟唇角划过无奈的苦笑,纤细手指抚上自己国色天香的脸,一滴倔强的清泪落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终究只是个梦...他嫌弃我手冷。却不知,我手冷,心更冷。”
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盛不衰的爱啊。
不过是君恩如流水,凄凉一生。
丫鬟雪梅挠头,转移话题:“主子,春天到了,要不咱们在院子里种些别的花?兴许王爷看见了,会高兴呢。”
柳如烟淡淡摇头:“人人都想当盛开的牡丹,我唯爱梅花高洁之姿。”
丫鬟雪梅:...
您开心就好!
燕王离开柳侧妃的栖雪阁,转道去了张侧妃的花香院。张侧妃,本名张妙玉,是个憨憨的吃货。
刚走到花香院门口,燕王便闻到一股浓郁油腻的肘子香味。
“王爷,张侧妃好像又在吃肘子。”贴身太监富贵讪讪地说。
张侧妃还未出阁时,就贪吃。后来嫁给燕王当侧妃,更爱吃了。
吃得越吃越胖,如今俨然成了一个小胖墩儿。
燕王以前宿在张侧妃屋里,睡觉时总能闻到油腻的肘子香味。
和张侧妃欢好的时候,胖胖的张妙玉,重重地压在王爷身上。
燕王:...她又重了!
本王的腰!
胖子很容易打鼾,燕王不止一次被张侧妃鼾声吵醒,燕王睡得不好,严重影响第二天的公务。
渐渐地,他对这个胖乎乎的侍妾失去了兴趣。
“今晚王爷要宿在张侧妃处吗?”花香院外,富贵小心询问。
燕王捂着鼻子,阻隔油腻的肘子味:“不去。”
转身离去。
他讨厌肘子!
如果张妙玉能稍微注意一下形象管理,燕王肯定会继续喜欢她。可她,实在不加节制!
富贵无奈,只得跟着燕王去下一个侧妃屋里。
张妙玉的花香院里,丫鬟吭哧吭哧跑进来:“主子,刚才王爷来咱们院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咱们要不要去追?”
张妙玉胖手握住一个香喷喷的大肘子,满不在乎地说:“我娘说过,男人爱你,就会无条件爱你的一切。无论你高矮胖瘦,男人都会喜欢。如果王爷真的喜欢我,他就不会介意我胖。”
刚嫁入王府时,张妙玉和燕王相处融洽。
两人也曾度过一段美好的日子。
可渐渐地,随着她越吃越胖,王爷对她渐渐疏远。张妙玉原本很苦恼,想要减肥。但和同样失宠的柳如烟沟通一番后,也渐渐明白了。
男人都是薄情的生物,他的爱太短暂。
还不如吃肘子呢。
天色愈黑,燕王走了几处,愈发无聊。燕王准备回主屋,今晚独自就寝。
跟在他身后的富贵转转眼珠,恭敬提醒:“王爷,芳菲苑那边新住进了一位主子,听说相貌一等一的好。不如今晚去瞧瞧?”
燕王步子顿住。
秉着“来都来了”的原则,打算去芳菲苑看看。
新人不同于府里的旧人,身上总有些鲜活。当然,按照燕王以往的经验,新人身上这点鲜活很快会被磨灭,沦为后宅普普通通的一员。
护卫开道,太监提灯引路,燕王朝王府西南角走去。西南处的十几个院子,都是侍妾居住。
燕王不太喜欢西南处的这些院子,稍显破旧。侍妾们虽然貌美,但她们的院子缺少打理,杂草丛生,寝殿内的装潢也单薄乏味。
燕王来一两次还能忍,天天来心里实在膈应。尤其是夜里,西南院落处处熄灯,静悄悄地像坟墓群。
走着走着,燕王脚步顿住,在微黑的一众院墙里,看到别具一格的院落。
院子门口,高高挂着两个漂亮的彩色鲤鱼灯笼。月光下,院墙外粉色的蔷薇花一簇簇盛开,白色院墙上,还绘制着美轮美奂的花纹。
和周围昏沉沉的院子比起来,这简直像是仙境。
“王爷,那便是沈薇沈主子的芳菲苑。”富贵主动介绍。
燕王顿时来了兴致。
好别致的院子。
燕王走进芳菲苑的院门,雪白的月光清朗,把小小的院落照亮。
燕王看到几树红艳的桃花,院子里没有杂草,错落有致地栽种了一些绣球花、鸢尾、桔梗、七里香。院墙角落还有秋千架子,屋檐挂着清脆的风铃。
院子虽小,瞧上去却别有风味。
芳菲苑充满鲜活的生命力,和柳如烟雪洞似的院子,简直天壤之别。
富贵清清嗓子,通传王爷驾到。
房门打开,出来的是丫鬟采苹和采莲。两个丫头扑通跪地,采莲紧张道:“王爷来得突然,主子正在沐浴...还请王爷稍候。”
富贵皱眉:“大胆奴才,哪有让王爷等的道理!”
燕王瞥了眼富贵。
富贵何等精明,立刻乖乖地闭上嘴。燕王推门而入,屋外由富贵和两个丫鬟守着。
燕王迈进主屋寝殿,不由得眼前一亮。寝殿里暗香浮动,虽没有什么昂贵的器物摆设,但处处透着精巧美丽。
地面铺设毛绒绒的地毯,案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粉嫩的桃花,桌上摆着精巧的手工编织物件儿。屏风纤巧,窗景如画。
一道薄薄的白纱帘后,热气腾腾,沈薇正在沐浴,朦朦胧胧。
沈薇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请王爷恕罪,妾身还在沐浴...”
声音娇软,怯生生的,像只害羞的小鸟。
燕王顿时兴致上头,掀开纱帘。
灯火通明,浴桶白气氤氲。燕王端详着浴桶中的女子,微湿的黑发散落在肩头,湿哒哒地搭在圆润的肩膀上。女子相貌娇媚,肤白如凝脂,隐约能透过水面,看到她纤细的腰。
相貌甚美。
眼神湿漉漉,让燕王想到山间迷路的小鹿。
燕王自南巡后,已经好长一段日子没有得到彻底的纾解。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绝色尤物,他喉结滚动,目光幽暗。
“王、王爷...”沈薇故作娇羞低头。
面上娇羞,心里暗叹。
千盼万盼,总算把这人盼来了,虽然来得突然,但好在沈薇早有准备。
燕王兴趣正浓,弯腰将不着寸缕的沈薇从浴桶里捞出来,捏住沈薇的下巴:“叫什么名?”
白皙皮肤暴露在微冷的空气里,沈薇冷地一哆嗦,软绵绵地靠在燕王怀里:“妾身...沈薇。”
哗啦啦,浴桶里的水翻涌。
沈薇湿润的长发散在榻上。
“王爷...”沈薇怯生生望着他,眼圈泛着泪光。
那副欲拒还迎的姿态,简直勾得燕王邪火乱窜,他低头...
...
时间渐渐流淌,月渐西落,守在门口的采苹和采莲听得满脸通红。
沈主子...声音也太好听了,比三月春天里的黄莺鸟儿还婉转。
她们两个丫鬟听得都心痒痒,更别提血气方刚的燕王。
只是,采苹揉着酸痛的膝盖,这时间也太长了——沈主子看起来娇弱,没想到能承受如此久!
屋子里,气息久未散去。
燕王浑身畅快,这女子身纤如柳,没想到竟能和他契合!换做其他女子,不到半个时辰便昏死过去,这沈薇竟能和他嬉戏至深夜!
难得!
燕王终于得到满足,他越发爱怜,低头吻了吻沈薇的面颊:“辛苦你了。”
沈薇眼睛微亮,偷偷瞧了燕王一眼,哑着嗓子说:“王爷南巡辛苦,伺候王爷是妾身的本分。”
燕王身躯微震,他扣住沈薇的手,黑眸如墨:“你怎知本王南巡辛苦?”
沈薇低头,怯生生回答:“回王爷,奴婢是南方人,前两年才举家来到燕京。奴婢年幼时,见过南巡的大官,一月内他们要查各郡县的事务,清肃冤案命案,四处奔波为民办事。”
说着,沈薇又大胆地伸手,抚摸燕王英俊瘦削的脸庞,怜爱又痛惜地说:“王爷都晒黑了,也瘦了。”
没有男人不爱懂事的女人。
身体上的欢愉是短暂的,能留住男人一时,留不住一世。
需要在言语上、行为上,表现出对他的关心。沈薇的目标是成为燕王的“解语花”,成为他的精神寄托,成为他累了唯一想依靠的港湾。
唯有这样,才能在王府后宅真正立足。
燕王目光怔怔。
他南巡回府后,太子兄长送厚礼表达宽慰,母后派人送了些补品。王妃和侧妃们,只是口头上敷衍两句“王爷辛苦了”。
唯有怀里的小侍妾沈薇,清晰地说出“黑了瘦了”的具体特征。
燕王神魂震动,鼻梁不知为何发酸。
他就像个期盼夸奖的小男孩,终于在沈薇这里得到糖果。
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沈薇,这女子真的好爱我...如果不是爱,又怎会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燕王紧紧拥抱着沈薇,终于睡了一次满足的觉。
沈薇听到头上均匀的呼吸声,暗中磨牙,揉揉自己酸痛的腰。
狗男人,差点没把老娘给弄死。
还好她这段日子天天健身,不然真的会在中途晕死过去。
沈薇心里骂骂咧咧,脑袋靠着燕王,像是抱着她最爱的金山银山,也很快昏昏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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