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杜思薇江绪风的其他类型小说《父母偏心假千金?看我把你们创飞:杜思薇江绪风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酬一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杜恒发癫,她自是不会迁怒到杜文茵头上。“可……可是……”杜文茵轻咬红唇,小脸微微涨红:“若非我的缘故,二哥也不会对妹妹动手!”末了,不待对方回复她便急忙道:“你放心,二哥平日里颇为听我的话,我会安抚好二哥,争取让妹妹早些搬出香草院!”闻言,杜思薇微微一诧,看向面前清丽小白花的眼中添了几许微妙。假千金说这番话的时机可真有意思,昨日她入住香草院时不提,她缺席前厅用膳时不提,偏偏在今儿个便宜娘亲给她院中增添了伺候的下人,有意安排月容和彩霞侍奉她梳妆时提了。以她现如今的处境,在不知内情者眼中,搬出香草院是迟早的事!她不介意假千金有私心不对自己施以援手,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可作为既得利益者,得了便宜还反过来卖她假人情...
《父母偏心假千金?看我把你们创飞:杜思薇江绪风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杜恒发癫,她自是不会迁怒到杜文茵头上。
“可……可是……”杜文茵轻咬红唇,小脸微微涨红:“若非我的缘故,二哥也不会对妹妹动手!”
末了,不待对方回复她便急忙道:“你放心,二哥平日里颇为听我的话,我会安抚好二哥,争取让妹妹早些搬出香草院!”
闻言,杜思薇微微一诧,看向面前清丽小白花的眼中添了几许微妙。
假千金说这番话的时机可真有意思,昨日她入住香草院时不提,她缺席前厅用膳时不提,偏偏在今儿个便宜娘亲给她院中增添了伺候的下人,有意安排月容和彩霞侍奉她梳妆时提了。
以她现如今的处境,在不知内情者眼中,搬出香草院是迟早的事!
她不介意假千金有私心不对自己施以援手,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可作为既得利益者,得了便宜还反过来卖她假人情,就别怪她顺着杆子往上爬!
瞬息之间,杜思薇面上绽放出灿烂笑容,亲亲热热地握住假千金的手,故作欢喜道:“姐姐此话当真?”
杜文茵有些不自在地将手往回缩了缩,没有抽出,当下只能干巴巴应承:“当真!”
“那姐姐几时可以安抚好二哥?”杜思薇音量抬高几分,面上是难掩的激动:“姐姐你是不知晓,这香草院内蛇虫鼠蚁多得很,我这人又最怕这些东西了,我……我想尽快搬出去!”
“这……”杜文茵眸光闪了闪,面露迟疑之色:“应当过两日就能搬出去了!”
“太好了!”杜思薇高声欢呼,转身激动地握住杏儿的手:“杏儿,你听见了吗,我们过两日就能搬出去了!”
“小姐!”杏儿亦激动地反握住自家小姐的手,感动地看向曾经侍奉过的大小姐,情真意切道:“大小姐,您当真是菩萨心肠,有您从中帮忙,想来二小姐能更快融入这个家中。”
闻言,杜文茵面色微变,不自觉地偏头避开那道炙热欢喜的目光:“我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就先回去了!”
“我送姐姐!”杜思薇笑吟吟上前一步,亲亲热热地伸手去挽对方的手。
“不用了!”杜文茵有些慌乱地避开,转身逃也似地离去。
四个贴身大丫鬟见状,急忙行礼告退。
“小姐,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杏儿探头,大大的眼睛中写满了困惑。
“没什么!”杜思薇收回目光,抬脚缓步朝屋内行去。
杏儿亦步亦趋跟上自家小姐的步调,面上依旧是笑吟吟的:“无论如何,小姐总算能搬出香草院了!”
“你当真认为我们能离开这?”杜思薇有些诧异,这小丫头怎这般缺心眼?
“能的!”杏儿用力点头,兴奋道:“小姐您有所不知,大小姐最是得老爷夫人喜爱,有她帮您说话,您一定能搬离香草院的!”
说到这,她唇角弧度又加深几分:“我原以为大小姐还需得几日方能从变故带来的冲击中走出,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来了!”
闻言,杜思薇太阳穴“突突”狂跳,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且不说假千金目前根本不想帮助她融入尚书府,便是假千金心中的道德感压过了自私贪念,她的便宜爹娘也绝不会让她搬出香草院。
明日,怕是有一场狂风暴雨正等着她!
“小姐!”见自家小姐面色不对,杏儿忙敛了笑容,关切道:“您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杜思薇摇头,慢慢踱入主屋。
“我懂了,此事必然是张管事安排的,那厮昨日为杜思薇教训,怀恨在心,便在给香草院安排下人的差事上阳奉阴违,顺带挑拨娘和杜思薇之间的关系!”杜恒言罢,转身气势汹汹朝外行去。
“你去做什么?”杜源出声将人唤住。
“我去香草院找杜思薇!”杜恒言罢,顿了顿,有些别扭地解释道:“大哥你莫要误会,我并不是在帮她,只是她如今好歹是我们杜家的人,还轮不到—个狗奴才欺负!”
“此事不是张管事安排的,是娘身边的李嬷嬷安排的!”杜源淡淡言罢,低头继续雕琢手上的木头人。
“大哥,你说什么?”杜恒“蹭”—下窜到兄长身前,高大的身躯将烛火遮挡得严严实实:“娘为何要这么做?”
光线被遮挡,杜源被迫抬起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家里不止你不希望她回来,爹娘更不希望她回来。”
“既然如此讨厌她,为何要主动去认她?”杜恒皱眉,—双大眼睛中满是愚蠢和困惑:“虽然她造谣文茵生父生母败坏文茵名声的行为可恨,但也不至于为此坏了她的清白吧?”
“你确定她所言是在造谣?”杜源身子后仰,有些疲惫地靠坐在椅背上:“我认识—在丹霞书院读书的学子,他告诉我,他在丹霞书院读书三年,不曾见过二妹妹—面,不仅他—人,书院中绝大多数人都不曾见过二妹妹,甚至于,这三年时间里,二妹妹没有下过山,也没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上山找过她。”
闻言,杜恒瞬间变了脸色,凝重道:“你的意思是,杜思薇—直被她养父母软禁在丹霞书院内?”
“不止是软禁!”杜源摇摇头,沉声补充道:“昨日百花节,百官休沐,书院亦放百花假,你我参与的百花诗会上便有丹霞书院的学子,有人向他求证此事,他说,有时他旬假不回家在丹霞书院内待着,会听到女子整夜整夜的哭嚎惨叫,有—日他憋不住,去敲了门,被杜夫子搪塞回去,从那以后,他便再听不到女子的惨叫声,只是旬假期间再想留宿书院需得提前向夫子请示。”
“这……”杜恒面上血色逐渐褪去,神情无比难堪。
他—直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新妹妹,—是对方忽然出现,破坏了他们原本和睦的家庭,他担心爹娘会因为新妹妹那张与娘亲六七分相像的脸逐渐对疏远文茵,到最后对文茵生了怨怼,二是对方当众说养父母的坏话,在他看来,—个教书育人的夫子,必定品行高尚,岂会做出恶意虐待孩子的行为,便是有打骂,也是正常的管教孩子。
可就兄长方才的言论看来,他不仅错了,还错得离谱。
良久,杜恒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呐呐道:“这些事情,你没告诉爹娘吗?”
“我都能查得出来的事情,你觉得他们可能查不出来吗?”杜源哂笑—声,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往边上让让,挡着我的光了。”
闻言,杜恒往边上挪了挪,让出身后挡住的烛火,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那爹娘为何要如此对待她?”
“你问我,我问谁去?”杜源凑到光源前,继续雕刻手中木头,语气淡漠得几近冷血:“别想着去找爹娘,他们不会给你答案,也不会听你的劝,你如今能做的,就是少欺负二妹妹。”
“表哥……”
“江世子,您喜欢瞧热闹一事并非周公子透露给小女子,是小女子自己私心揣度的!”杜思薇抢过话匣,表情十分真诚:“世子爷是京城内人人都想巴结的人物,不知多少人上赶着在您面前露脸,我生父生母的模样您必然见过,是以,您在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认出我的真实身份,您对我冷漠,是把我当成了杜尚书用来巴结您的手段,没直接将我赶走,便是想瞧瞧我能耍出何种新花样。”
闻言,江绪风挑挑眉,视线定格在少女脸上。
被这么一双无波无澜的眸子盯视着,杜思薇脊背微微僵直。
她暗暗调整呼吸,继续分析道:“后来,您听得我剖白自己的身世,在明知我是尚书府被掉包的真千金的情况下,却并未直接出言提醒,反对我多有质疑,想来是瞧出了我未说实话。”
“小女子装糊涂,您却不直接拆穿,还由着周公子帮助我,而在传闻中,您并不是个古道热肠的,想来,当是存了瞧尚书府热闹的心思。”
“呵!”江绪风低笑,漂亮的狐狸眼逐渐为化不开的冰雪覆盖,视线冷得能将人冻在当场:“杜姑娘好生聪慧,能将本世子的心思揣测得如此透彻!”
杜思薇一个激灵,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表哥!”周灿生想要出言缓和气氛,为表兄抬手制止。
“杜思薇!”江绪风直勾勾地盯视着眼前少女,冷声命令道:“看着我!”
“咕咚!”杜思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却还是强压下心中胆怯抬起头,迎上男子森冷的目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在她将要撑不住逃离之际,男子薄唇开合,发出冰冷的声音:“方才不是还挺能说的吗,现在才知道害怕,未免晚了些!”
“小女子一直对世子爷心存敬畏,也知不当当面揣度世子爷的心思,可我不想让周公子因为替我隐瞒而与世子生了嫌隙,他已经帮我足够多了!”杜思薇说到这,深吸几口气,隐于袖中的小手因紧张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中。
她以为,周公子会将她今日说过的关于江世子的一切告诉江世子,毕竟在书中,江世子与周家关系紧密如一体,而她竟然能了解到江世子如此私密的小癖好,周公子哪怕不怀疑她,出于对江世子安全的考虑,也当同江世子通气。
哪曾想,周公子竟信任她至此,为她瞒了下来。
他既以真诚待她,她自不能害了他。
“好!”江绪风满意地点点头,眼底骇人的冷意瞬间褪去:“难怪灿生短短一日光景便将你视为好友,杜姑娘聪明仁义,值得深交!”
“江世子的意思是,同意我抱您的大腿了?”杜思薇瞬间振奋精神,心底升起的那些恐惧如云烟消散。
“呵!”江绪风轻笑,愉悦地翘起唇角:“可以!”
“太好了!”杜思薇大喜,激动地伸出双手:“世子爷给个信物?”
江绪风看了眼少女布满月牙印的掌心,略一思量,掏出一枚水头普通暗淡的玉印放入少女掌中:“若需要帮助,拿此物上京中周家任一商铺寻掌柜的,他们会将你的需求带到。”
周灿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表兄,眼珠子险些掉出眼眶:“表哥,你……”
“多谢世子爷!”杜思薇连忙合拢双手,将信物贴身放好,生怕迟一步被对方夺回去。
开玩笑,她又不是个傻子,江世子这般矜贵的人物将一枚普通的玉印随身带在身上,只能说明此物对而言他意义非凡。
见少女如此反应,江绪风眼底笑意愈盛:“你可知此物是什么来头?”
“不知!”杜思薇摇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熠熠生辉:“此物,很特别……”
“别问!”周灿生用一块桃花酥堵住少女的嘴,又双手将茶盏奉到表兄眼前,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表哥,喝茶,新到的凤凰单枞!”
江绪风接过茶盏,优雅地抿了一口,举目看向窗外热闹街景,算是揭过了这个话题。
见状,周灿生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回木凳上。
杜思薇拔出堵嘴的桃花酥,大口咬了口,看向周公子的眸中满是幽怨。
不让她问那玉印的来历直说便是,拿这么大一块桃花酥生堵她嘴里,力道之大,差点让她当场厥过去。
没等杜思薇继续散发怨气,敲门声突兀响起,而后是小二的恭敬的声音:“杜姑娘,楼下有位小姑娘找您,说是瞧着您卖的花束样式新鲜,想买一束赠给她卧病在床的娘亲,不知姑娘可能行个方便?”
闻言,杜思薇骤然想到自己已经离世的奶奶。
去年春日,她剪了自己种在阳台上的所有花,扎成一束漂亮的花束,想将自己精心灌溉的所有春意都赠给奶奶,以此祈愿奶奶重新焕发生机,可瘫痪在床的奶奶却在混账大伯的刺激下骤然咽气,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能见上。
杜思薇眼眶一圈圈泛红,囫囵将桃花酥咽入腹中,起身朝外行去:“方便的,我这就来!”
她走得飞快,没发现江绪风探究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
出了茶陵酒楼,就见一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站在门口,眼圈红红地朝内张望。
四目相对,不等杜思薇出声确认,小姑娘便上前拽住她的衣袖,楚楚可怜道:“姐姐,你能卖我一束花吗?我真的很需要它!”
“当然可以!”杜思薇一口应承,温柔地看向身前面色蜡黄营养不良的小姑娘,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几分:“你告诉姐姐,你娘亲都喜欢些什么花?”
“我娘喜欢所有花,我想买捧最大的,就是……就是……”小姑娘支支吾吾,面上露出几分羞赧,声音细若蚊蚋:“此处的花每两支比街头贵一文钱,姐姐可否跟我去街头买花,我……我……”
话音就此戛然,小姑娘垂下脑袋,双手死死攥着手中破破烂烂的荷包。
“当然可以!”杜思薇弯下身,温柔地握住小姑娘瘦得只剩薄薄一层皮的小手,牵着她朝街头行去,十分有耐心地询问道:“你娘亲喜欢素色还是艳色?”
“艳色!”小姑娘怯生生答道。
“那姐姐就给她扎一束最最艳丽的花束,让你把整个京城的春日都捧到她面前,好不好?”杜思薇温柔言罢,没有得到回应。
她侧头看去,就见小姑娘嗫嚅着唇,眸光闪动,不敢与她对视。
“怎么了?”杜思薇微微躬身,面上是比春风还要和煦的笑容:“可是在担心银钱的问题?你放心,那些卖花的叔伯婶子与姐姐十分熟稔,卖花给姐姐通常只收三成钱……”
话音未落,手中轻握着的小手骤然抽离,小姑娘逃也似地跑开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个高矮不一的男子从正前方停着的马车内钻出,将杜思薇包围其中。
她面上温柔笑意僵住,只觉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将她滚烫到几近沸腾的血液浇熄。
“还是二小姐思虑周全!”杏儿笑弯了眼睛,软声细语道:“那奴婢先去给二小姐领一床被褥!”
“我随你一起去吧!”杜思薇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抬脚朝院外行去:“顺道多领些烛火和衣裳,将屋内该添置的都添置了!”
“二小姐休息便是,这点东西奴婢多跑两趟便能添置齐全!”杏儿连忙拒绝,肩膀倏忽一紧,整个人被搂入一个香香软软的怀抱中。
她惊慌地抬起头,正对上二小姐楚楚可怜的眸子。
“我的好杏儿,你就让我同你一道去吧,我爹有吩咐,不许我在府内乱跑,可这院子香气太杂,屋内又太湿,我想出去透透风!”杜思薇做作地扭着身子,嘴巴噘得能钓鱼。
杏儿脸“唰”地红了,急忙垂下眸子,轻声应道:“奴……奴婢答应二小姐便是!”
“杏儿你真好!”杜思薇瞬间多云转晴,亲昵地在小丫鬟脸上掐了把,蹦蹦跳跳地朝院外跑去。
倏地,她想到杏儿腿脚不便,又蹦蹦跳跳地跑回来,若无其事地挽住对方胳膊。
杏儿诧异地看向自家二小姐,见对方笑眯眯地直视前方,忙垂下视线,目光落在自己微坡的右脚上。
她家二小姐人可真好啊!
香草院距离库房不过二三十丈,二人慢慢走着,没聊两句便来到库房外。
彼时张管事正在库房内领取银子,瞧见杜思薇,眼底登时闪过一抹阴狠,阴阳怪气道:“库房重地,二小姐怎来了?”
“奴婢带二小姐来领东西!”杏儿恭敬答道。
闻言,张管事唇角挑起一抹即将大仇得报的得意笑容,嘴唇缓缓张开。
杜思薇见状,登时意识到,对方生了算账的心思,怕是要故意为难她,让她连根蜡烛都领不到,毕竟在原著中,张管事便是这般欺凌原主的,不仅给原主发棉絮不足的薄被,大冬天的更是连炭火都不给一块。
她瞬间敛了面上亲和笑容,抢在对方开口说话之前扬手重重一巴掌甩在那张青紫的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过后,库房内外是死一般的安静,所有下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你一阳奉阴违吃里扒外的奴才来得,我怎来不得?”杜思薇瞪着漂亮的桃花眼,柳眉倒竖,娇斥道:“我爹让你去茶陵酒楼接我,你明知我身份,却让人将我从酒楼内骗出,意图将我强掳了去,为此坏了我两位兄长的名声,若非事后爹娘亲自去茶陵酒楼接我,两位兄长的仕途便要败在你这不安好心的家奴身上!”
此言一出,在场的下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张管事面上肌肉抽搐,眼神似啐了毒,直勾勾地瞪着眼前少女。
“啪!”杜思薇扬手,毫不客气地又甩了对方一巴掌:“狗奴才,你怎么敢瞪我的?我看你是心思野了,不将府上的主子放在眼里!”
张管事脸偏向一边,紧咬着牙关,手背上青筋条条绽开。
他很想讥讽对方,甚至是一巴掌甩回去,毕竟老爷曾明确表态,这位尚书府真千金只能做见不得光的存在。
可如今,见不得光的见光了,他便拿不准老爷的态度。
再者,现在这么多人在场,若他出言辩驳,叫老爷认养女不认亲女一事传出去,老爷绝对能打杀了他!
而杜思薇抓住的,便是对方这般心思。
她心里十分清楚,便宜爹娘再不喜欢她,可以借题发挥,却不能无端端地摆到明面上来,他们要脸!
良久,张管事将心中怨恨不甘咽回腹内,低眉顺眼道:“二小姐误会了!”
“误会?”杜思薇挑眉,嗤笑道:“你把事情办砸成这样,说一句误会便能化解?”
言罢,她眼角余光扫过张管事身后面色焦急欲言又止的小厮,音量骤然拔高几分“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你若不老实交代,休怪我将此事捅到我爹面前!”
“二小姐!”张管事身后的小厮急忙出声,为张管事打圆场:“张管事是老爷身边的老人了,绝对没有二心,今日之事,必然是误会!”
闻言,张管事恶狠狠地瞪那小厮一眼,险些将一口牙齿咬碎。
若二小姐执意将事情捅到老爷那,他能脱身洗清冤屈不说,还可叫二小姐吃一番苦头,偏偏这没眼力劲的这个时候跳出来!
“当真?”杜思薇眉目柔和几分,继而似想到什么一般又绷起一张小脸:“我想起来了,爹今日说过,让你悄悄接我回府是担心闹出乌龙,折损了姐姐名声,你该不会是看多了真假千金扯头花的话本子,才自作主张下我脸给姐姐卖好吧?”
“我可告诉你,我回府前便听说过姐姐才情和善名,你如此作为非但落不着好,还会让姐姐厌恶你!”
言罢,她不给对方辩驳的,小手一挥下了定论:“日后你最好谨言慎行,莫要胡乱揣测主子心思,若再挑拨离间,坏了我们姐妹关系,闹得我们尚书府家宅不宁,我拿你是问,知道了吗?”
“……”张管事唇瓣翕动,咬牙切齿应承:“奴才知道了!”
“行了,去给我准备三床被褥,五身衣裳,二十对蜡烛,五盒熏香,及其他当添置的物件!”杜思薇挥挥手,语气十分随意。
闻言,张管事眸子亮了亮,心中好不得意,面上却是摆出一副为难模样:“二小姐,来库房领东西前需得老爷点头同意,否则不得领取。”
“你的意思是,你堂堂尚书府管事连寻常用度都无法做主?”杜思薇冷笑一声,讥嘲道:“还是说,在你看来,我爹会克扣自己的女儿,让自己的女儿穿破衣睡床板?”
此言一出,众人看张管事的目光登时变得微妙。
他们知道张管事受宠,但没想到张管事敢如此嚣张,对老爷阳奉阴违也就罢了,才被新来的二小姐教训,就敢当场下脸子。
被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张管事终是绷不住,表情扭曲道:“是小的行事死板,还请二小姐稍等片刻!”
言罢,他冲身后人挥手:“快去给二小姐准备她要的东西!”
“是!”左右小厮应承,快步朝库房内行去,不多时便将杜思薇需要的东西尽数搬出。
被褥是上好的绸缎和烟丝素罗,蜡烛是蜂蜜做的无烟蜡烛,熏香更是一盒十金的甜梨香,除了女儿家的衣裙。
闻言,杜思薇神色微怔,心头蔓延起无边的暖意。
她将右手覆盖在左手被飞溅的热油烫出的红痕上,哑声道:“周公子将我捞出尚书府的办法是您,可您为何愿意答应?我还欠您—场好戏呢!”
“本世子虽爱看戏,却并非不顾他人死活!”江绪风轻巧跃下围墙,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人:“杜思薇,你可知,你如今不止是在尚书府内坏了名声,你的恶毒之名,几乎要传遍京城,若非百花节当日你与本世子在—处,引得颇多人关注,你现在已然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现在知道了!”杜思薇莞尔,正色看向男子:“江世子,谢谢您的好意,但我这人—身反骨,别人越是要打压我,我便越是不愿如了他们的意!”
事情能在短短两日内传得如此广,内里必有她生父杜尚书的手笔。
杜光庆那个老毕登既为了抹黑她不惜让整个尚书府蒙羞,那她不介意将这潭水搅得更浑!
“呵!”江绪风轻笑—声,抬眼看向少女身后的小丫鬟:“去—丈外守着!”
“是!”杏儿颔首,忙不迭退到—丈开外,动作丝滑流畅,全程没去看自家小姐—眼。
杜思薇诧异地看着龟缩如鹌鹑的杏儿,忽觉眼前光线—暗,她微微抬首,就见江世子不知何时上前—步,拉近了与她的距离。
四目相对,江绪风弯下身子,沉声道:“你又不是真的杜思薇,何必将自己困在此处?”
“你……”杜思薇浑身僵住,只觉—股寒气飞速自脚底窜升至天灵盖。
她喉头滚了滚,很快恢复如常,讪笑道:“江世子说的什么玩笑话,我长得与尚书夫人如此相像,还能是假冒的不成?”
“杜思薇从小受尽养父母迫害,是个胆小怯懦的,可你不是!”江绪风直勾勾地盯视着少女略显不安的眸子,笃定道:“而且,她手无缚鸡之力,可你方才打人,分明有章法得紧!”
“我……”杜思薇还想辩解,可当对上男子幽深的眸子,登时感到无所遁形。
她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如壮士就义般扬起脖颈:“对,我是杜思薇,但不是这个杜思薇,我就是个占了他人身子的孤魂!”
“那你为何执意要入尚书府?”江绪风挑眉,有些好奇道:“你与杜尚书有旧怨?”
见对方似乎没有请道长收魂的打算,杜思薇稍稍松了口气,认真回答道:“我曾无意中窥见这具身子的主人悲惨的—生,被下套,被迫害,被无视,仿若—只被圈禁的游魂,我想,我既占了她的身子,总得为她讨要回—点公道!”
“呵!”江绪风低笑,看向少女的眸中添了几分赞许:“你不怕死?我瞧着杜光庆对你的态度,可不像是想让你好好活着的样子!”
“我不会死!”杜思薇高高扬起脑袋,自信道:“周公子赠予我他的救命恩人的身份,凭这,便能保全我的性命!”
“杜光庆不敢杀我,甚至不敢让我身上出现明显的难以消退的伤痕,除非他能让我声名尽毁,可我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杜姑娘如此自信,倒叫我对你口中的好戏生了期待。”江绪风笑着退开半步,身形—闪消失在院墙那端,仿佛从不曾出现过。
杜思薇呆呆看着男子离去的方向,心中翻江倒海,久久难以平静。
“小姐!”杏儿颠颠地跑回自家小姐身侧,面上是难以抑制的兴奋:“您和江世子关系这般亲厚为何不告诉老爷?若叫老爷知晓此事,必定立即让您从香草院中迁出,您也就不用受那些刁奴的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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