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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80,从祸害女知青开始夏羽方晴结局+番外

云淡风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夏海清不断地搓手,脸涨得通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就好。她有些自怨自艾,恨自己没有本事,连口吃的都赚不到,这该怎么办?方晴再傻,也不会跟着过这样的苦日子吧,偏偏在揭不开锅的日子第一次上门。算了,她咬咬牙,决定把最后一个翡翠手镯给抵押了,去大伯家道个歉,再借三斤米、半斤肉吧。她有些为难,这可是母亲最后的遗物,这些年来,再苦再难,她都只是咬着牙过,从没有动过卖手镯的念头。现在,为了娶儿媳妇,拼了吧!王家那丫头,明显是嫌夏家穷,跟徐知青搞到一起。从眼神中,都能看出她对儿子的鄙夷,但儿子就是不相信,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提醒。现在,她不过门,就不过门吧,这未必是坏事。但是,方知青这样的美人,又是来自大城市,就像金凤凰一样,会落在望牛岭村这样的穷山沟...

主角:夏羽方晴   更新:2025-01-18 15: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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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羽方晴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1980,从祸害女知青开始夏羽方晴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云淡风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海清不断地搓手,脸涨得通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就好。她有些自怨自艾,恨自己没有本事,连口吃的都赚不到,这该怎么办?方晴再傻,也不会跟着过这样的苦日子吧,偏偏在揭不开锅的日子第一次上门。算了,她咬咬牙,决定把最后一个翡翠手镯给抵押了,去大伯家道个歉,再借三斤米、半斤肉吧。她有些为难,这可是母亲最后的遗物,这些年来,再苦再难,她都只是咬着牙过,从没有动过卖手镯的念头。现在,为了娶儿媳妇,拼了吧!王家那丫头,明显是嫌夏家穷,跟徐知青搞到一起。从眼神中,都能看出她对儿子的鄙夷,但儿子就是不相信,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提醒。现在,她不过门,就不过门吧,这未必是坏事。但是,方知青这样的美人,又是来自大城市,就像金凤凰一样,会落在望牛岭村这样的穷山沟...

《重生1980,从祸害女知青开始夏羽方晴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夏海清不断地搓手,脸涨得通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就好。

她有些自怨自艾,恨自己没有本事,连口吃的都赚不到,这该怎么办?方晴再傻,也不会跟着过这样的苦日子吧,偏偏在揭不开锅的日子第一次上门。

算了,她咬咬牙,决定把最后一个翡翠手镯给抵押了,去大伯家道个歉,再借三斤米、半斤肉吧。她有些为难,这可是母亲最后的遗物,这些年来,再苦再难,她都只是咬着牙过,从没有动过卖手镯的念头。

现在,为了娶儿媳妇,拼了吧!

王家那丫头,明显是嫌夏家穷,跟徐知青搞到一起。从眼神中,都能看出她对儿子的鄙夷,但儿子就是不相信,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提醒。现在,她不过门,就不过门吧,这未必是坏事。

但是,方知青这样的美人,又是来自大城市,就像金凤凰一样,会落在望牛岭村这样的穷山沟吗?她心中没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傍晚光线不好,夏海清直到儿子走到身边,看清车上的物品,才吓了一大跳,又惊又喜,眼泪夺眶而出。

一大包白米,这么沉,这得吃到什么时候?

一大瓶猪油,这么多,肯定得花不少钱吧?

那一块瘦肉,一点肥的也没有,这傻小子,肯定是被人骗了,哪有这样买肉的。

只是,买这些东西,按一天三毛的工分算,普通人家起码得攒上半年吧?

莫非是找人借的,打肿脸皮充胖子?不对,他人都不认识几个,哪里来阔气朋友?再说,就不怕他还不上吗?

思绪万千,汇聚到她口里,只是成了一句哽咽的话:“傻孩子,怎么这么多?”

夏羽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手上肌肉绽起,仍是稳稳地推着车:“妈,咱们家发财了,魔芋豆腐卖出去了,以后每天都有这么多,万元户指日可待。”

夏海清只当他说笑,侧过脸偷偷抹眼泪说:“先别做万元户的梦,一年能赚一百元,也能过好日子。方知青是个好孩子,第一次来咱们家,一定要好好招待。”

方晴脸蛋红扑扑的,低着头,捏着衣角,小声说道:“阿姨,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她的声音,细似蚊蚋,不是离近了,根本听不到。

夏海清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好孩子,以后多来咱家走走,阿姨随时欢迎你过来,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阿姨来做。”

方晴本能地想拒绝,但心中感觉到一阵温暖,在这三年里,家里除了几封要钱的信,什么也没有。自己的父亲明明是教授,早就恢复了名誉和工作,每个月都有300元的工资,却总想着找自己要。

自己一个下乡的穷知青,现在都第三年了,每个月才23元,除了吃饭,连买雪花膏的钱都没有。第一年更惨,只有每个月19元。

知青有小饭堂,一个月就需要10元,剩下的钱,再怎么紧巴巴,也总得买一些生活用品。特别是女孩子,总有一些特殊的日子,买带子也得花钱。

尽管如此,她每个月寄5元回去,否则就会被骂成不孝。自己的弟弟,想买个收音机,也要她要钱,她只好向何琼借了20元,到现在都还没清。

方晴有一些恍惚,简单的一句话,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亲情,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任由夏海清拉着,乖乖地往夏家走去。

来到夏家,方晴还是被吓了一跳,早知道夏家穷,没想到会穷成这个样子。

看着破破烂烂的家具,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坐着还是站着。

夏羽却是毫不在意地一笑:“媳妇儿,你将就着坐一下,我先去做饭。我们结婚,肯定不住这破房子,要重新弄地基盖新房。”

听到媳妇儿,方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当她听到说要盖新房,忍不住说道:“盖新房,那得不少钱呐,最起码得六百元吧?”

厨房里,在昏黄的灯泡底下,夏羽抡圆刷锅竹签,将锅刷得滋滋响,还不忘扭头说道:“媳妇儿,你就放心吧,不出一个月,我们就开始盖房,到时候,风风光光地娶你进门,让那些城里的土包子都羡慕。”

方晴忍不住噗嗤一笑,眼睛笑得弯弯的,露出整齐的贝齿。她自觉失态,掩口娇嗔:“胡说八道,我们还没结婚呢,叫什么媳妇儿。再说,城里的那些知青,见过的世面可广了,什么叫城里的土包子。”

这么一笑,倒是让她心情好了不少。她觉得这夏羽虽然可恶,但人勤快、会干活,还会下厨,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夏海清正在帮忙切菜,闻言停了下来,说道:“方知青,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孩子读了几年书,都不知道自己是啥了,明明连大山都没出过,自以为见了世面。”

她眼中有一丝惆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

夏羽也不反驳,而是抢过她手中的菜刀:“妈,几个小菜而已,用不着您出手。你去陪儿媳妇聊会天吧。”

夏海清解下围裙,瞪了他一眼:“也好,听你说话不着调,水也开了,我给儿媳妇泡茶去。”

明明是很简单的场景,方晴的眼睛却是湿润了。这里虽然清苦一些,却是充满了母慈子孝,充满了人间温情。而自己回到海城,却只有无穷无尽的嘲讽,被骂“赔钱货”,回到大城市,真的好吗?

明明在屋顶漏雨、墙壁漏风的家中,她却感觉到无比安心,原来,幸福真的跟贫富无关。

“儿媳妇,来,喝茶。”

夏海清也被儿子给带偏了,一口一个儿媳妇,叫得方晴脸红心跳。

她低声说了句:“谢谢”,伸手接过搪瓷缸,沿口和缸身有些掉瓷,露出黑乎乎的铁皮底色。但仍能看清,上面字样写着“无产阶级万岁!”

古岭县是丘陵地貌,耕地不足,但山地却是很多。

即使在特殊年代,都不缺茶,只是大家很少喝,因为容易肚子饿。

方晴闻了一下茶叶,一股清香沁人主脾,让令她心旷神怡。夏海清还特别在里面加上了茶椒子,让香味更加浓郁,能看出她对未来儿媳妇的重视。

方晴小口小口地喝着烫茶,听着厨房锅、碗、瓢、盆的鸣奏曲,看着夏羽忙碌的身影,一时间竟然有些发痴。

这,才是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里面坐了八个人,为首的正是李万军。

他梳着大背头,挺着将军肚,胖乎乎的圆脸,看不出一丝当年从军的风姿。

“我宣布一个好消息,三天之后,这家招待所就是我家的了,到时候兄弟们把这里当饭堂,就更加方便了。来来来,哥儿几个,喝一杯。”

此言一出,包厢里掌声一片。

“太好了,恭喜军哥。”

“跟着军哥,吃香喝辣,您是我一辈子的好大哥。”

“这里生意可不差,来这里的可都是领导,军哥的人脉会再上一层楼。”

也有人小声说:“我怎么听说,钟局长让您退出,不支持您做这个?”

“嗨,别提他,扫兴。”李万军眼中怒火燃烧,声音不禁高了几分:“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我可是他的战友,当年一起去的同年兵,还同一个部队。没想到,他竟然会支持一个外人。我可打听清楚了,那小子就是一个小商贩,给这里送材料的。这样的小商贩,能跟我李万军相提并论?我就是要让他看看,没有他支持,我李万军照样行。”

“哦,原来只是一个小商贩,那倒是不足为惧,有钟家支持,也成不了大事。”

“不说这个,喝酒喝酒。”李万军又将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踌躇满志。

同一时刻,望牛岭村。

夏羽正在家里挑灯夜战。

他拿出一叠材料纸,工工整整地写上“关于县委招待所和餐厅的经营计划”。

只他时而沉思,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在纸上写写画画。

晚上九点三十分,电灯闪了三下,这是小水电站即将拉闸关机的信号。夏羽不慌不忙地拿来煤油灯和火柴,他已经做好熬夜的准备。

十点过后,在煤油灯豆大的光点下,夏羽仍在伏案写作。

这一写,就写到清晨公鸡打鸣,夏羽才抱着一叠厚厚的材料纸,趴在桌子上进入梦乡。

下午,县委招待所。

当夏羽双眼通红,哈欠连连地出现在张主任面前时,把他吓了一跳,连忙关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夏羽呶呶嘴,指着桌上厚厚一叠材料:“就是赶着写这个东西,睡得晚了点。”

张主任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这么多?你这是写了一个通宵吧?”

“差不多。”

他坐在椅子上,脖子一歪,打起鼾来。

张主任找来一件薄毯,给他轻轻盖上,开始翻阅这份材料。

刚开始,他还有些漫不经心,但是越看越心惊,这里面的各项改革措施,正是县委招待所需要的。

夏羽不但看到了问题,分析了原因,还给出了针对性的解决办法。这是妥妥的经营性人才啊,张主任恨不得马上推荐他去管理新建的天鹅国际宾馆。

但他也知道,不可能。夏羽只关心赚自己的钱,连官都不想当,哪里会对宾馆感兴趣。当然,他自己的另当别论。

夏羽足足睡了一小时,才醒过来,赶紧擦掉嘴角的口水:“学长,不好意思,在你办公室睡着了。”

“没事没事,我正在拜读你写的材料。整体而言挺好的。但是有个别地方我看不懂,你建议把招待所客房改成足浴推拿养生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哦,是这样的。天鹅国际宾馆出来后,贵宾的接待将从这里转移到那边。而且天鹅国际宾馆有300多间客房,足以满足接待的需求。那么,招待所又破又旧,客房只有60间,没有任何优势。这样下去,迟早会倒闭。但引进足浴推拿、中医养生就不一样了,一些老同志、老干部身体不好,他们可以选择来这里住,接受特色的中医疗理。不但可以改善睡眠,还可以让身体更健康。正是这种差异化定位,才能让招待所继续开下去。”


“骗人的吧?”夏羽瞪大了眼睛。

“爱信不信。”中年人不想理他。

“好吧好吧,其实我是特意来看字画的,想送给家里面的一位长辈,他喜欢字画。”

中年人顿时来了兴趣,喜欢字画的人,肯定是有名望之人。他试探着问道:“不知道你长辈贵姓?”

“这个就不方便透露了。我看你是有文化的人,应该不会骗我吧?”

中年人神色傲然:“开玩笑,你到字画圈里打听打听我章文长,就知道我看字画从不走眼。”

章文长?恕夏羽眼拙耳聋见识浅,他还真没听过,应该是藏在民间的大师,不然也不会发现赵孟頫真迹。

但他还是很捧场:“章大师,久仰大名。”

“你听说过我?”章文长有些惊讶。

“有所耳闻,既然是章大师的收藏,那我就放心了,我一起买了,您说个数吧?”

“这可不便宜,得要130元。”章文长对着他上下打量,愣是没看出这穿着普通的年轻人是哪家公子。

“行,没问题。但长辈只要一张,我不知道哪张他会喜欢,别的我拿出来在这里卖,您没意见吧?”

磨了这么久,他终于说出心中的想法。要是他知道这赵孟頫的字,转手就能卖5000元,不知道会不会当场反悔。即使不会,也会搅黄这桩生意。

所以,保险起见,他愿意多花30元,也要将这个摊位买下来。

章文长衡量再三,沉吟道:“最多给你摆七天,毕竟我的老客户都到这里找我。除了那幅赵孟頫的真迹,七天后,你要是卖不完,都可以原价卖回给我。”

“好的。”夏羽从怀中掏出一叠钱,往前一推:“章大师,我没有凳子,多花一元,给您买下来,您看如何?”

这张小木凳做工粗糙,能不能值三毛都难说,章文长当然是满口答应。

他喜滋滋地拿着钱往家走,嘴里念叨着:“我章文长看书画是一绝,看人还是缺少眼光啊,真是人不可貎相。”

夏羽在字画街坐了两个多小时,虽然有人经过,但都没人往他这里看一眼。

在这个年代,能吃饱饭就已经是万幸,又有几个人会真正欣赏字画?

夏羽也不着急,直到下午三点多,才有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人来到字画街。夏羽一眼就看出,这就是年轻时的陈继发,和40年后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没有那么多皱纹,头发也没有花白。

来了!

运气真好。

只见陈继发一间间字画店闲逛,又满脸失望地出来。待他路过夏羽的小摊时,突然眼神一亮,开始驻足欣赏,慢慢地蹲了下来,眼神就没离开过赵孟頫的字帖。

“小兄弟,你寄个寄画,买多少钱?”

他一口不咸不淡的港腔普通话,引得夏羽想发笑,原来年轻时就是这样啊,真是几十年如一。

“5000元。”

陈继发一愣,没想到他开价那么高,毕竟这个时候,大陆的物价低得令人不敢置信。他皱起眉头:“寄、寄也太高了,能不能便宜一点?”

夏羽懒洋洋地回应:“这可是我家祖传的,元代书画大家赵孟頫的真迹,保真,如果是假的,退回来,包赔!”

陈继发当然不会被他哄到,神色有些嫌弃:“现在的赝品也很真,而且不容易被查出来,谁敢保真?”

“我知道你不信,但这幅字包老到元代,退一万步说,是临摹作品也不止5000元,你还是赚了。何况,我跟你说了,这画保真。”

夏羽一番话,说得陈继发直点头,他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年轻,竟然是行家。


徐志远不甘心地松开曾成,恶狠狠地说:“老子吃不了,谁也别想吃。”

片刻之后,四人齐心协力,将200斤魔芋豆腐倒在路边,刚准备离开,却被两个戴着红袖章的大妈抓住,说道:“小同志,你们乱扔垃圾,破坏城市卫生,数量特别巨大,罚款10元。”

徐志远欲哭无泪,这可真是喝水都塞牙缝。

他据理力争:“乱扔垃圾不是最高罚款5元吗?怎么我们这里变成10元了。”

大妈冷笑一声:“你们扔了得有几百斤吧?数量特别巨大,懂吗?没每人罚你们5元,算是仁慈了。交钱,要不然叫公社来领人。”

四人被吓得脸都青了。

知青最怕的就是公社领人,一旦这样,签出证明就没法开了,可能一辈子都回不了城。

徐志远看着面如死灰的三人,气得大喊:“还愣着干嘛?凑钱啊。”

大家忙不迭地你一毛,我五角地凑,一大把皱巴巴的钞票,只凑出七块七毛五。

四人说尽好话,磨破嘴皮,差点说大妈是观音娘娘、大慈大悲,这才让两人松口,黑着脸说:“看在你们是初犯的情况下,这次就放过你们,再有下次,加倍处罚。”

他们挑着空桶 ,踉踉跄跄地来到望牛岭村的山脚下,不禁悲从中来,再也忍不住,蹲下来抱头痛哭。

此时,天都已经快黑了,夏家已经亮起了灯。

昏黄的灯光下,夏羽找出一个铁皮文具盒,上面的图案是连环画里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这是他最喜欢的文具盒,里面也装着他曾经的心事。那是一个个折叠好的心型纸张,里面写着他给王乐的情话。他准备结婚的时候,留给王乐的浪漫,但在此刻看来,是如此的可笑。

他找来剪刀,将心型一张张剪碎,随手扔在地上,片片散落,就如同回不去的青春。

他把心愿单和支票,整整齐齐地铺到文具盒中,放到柜子中锁了起来。

这时,夏海清端着两盘菜进来,喊道:“儿子,愣着干嘛呢,该吃饭了。”

眼尖的她,看到地上很多纸屑,不满地责备:“儿子,怎么乱扔垃圾,这是什么?”

“那是我不堪回首的爱情!”夏羽喃喃地说。

“这孩子,说什么呢?神神叨叨的,不管了,吃饭、吃饭。”

方晴已经在饭堂吃过晚饭,回到新建的职工宿舍内。

虽然只是单间,却是一应俱全,洁白的墙面、带着清香的木床、军绿色的床垫和被套,甚至还有煤气热水器和厕所,比她在海城住的条件都好,更别提望牛岭村那漏风的破民房。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她措手不及。

只是,她心里始终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虽然她在望牛岭村,也回知青点休息,但是知道夏羽离自己只有几百米,让她睡得特别安心。

现在,在公安局这种全县最安全的地方,她反而心里不踏实,因为离夏羽的距离太远了。

她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有一张照片,是她小时候一直盼望着嫁的陈晓峰。

在她受欺负的时候,站在她前面,保护她的晓峰哥哥。在她过来插队之前,陈晓峰还说过,一定会给她写信,但是到现在,她一封都没收到过。而她,早就说过插队的地点,还写了纸条给他。

甚至,她还写过信去问陈晓峰,为什么不给她写信?然而,却始终没等来回信。

在她心中,陈晓蜂的影子已经越来越模糊,脑海中已经完全被夏羽占据。


然而,还没进堂屋,陈桂芝就发现情况不对。

她皱了皱大蒜鼻,狐疑地问:“哪家炖了肉汤,这么香?”

打死她也不敢信,没米下锅的夏家,居然能炖肉。

她进门,看到堂屋内方晴也在,不禁哈哈大笑:“方知青,你还真的是不知羞啊,没有男人要了吗?这么穷的夏家,你也要贴过来。依我看,你嫁给陈三,也好过夏羽这个样子货。除了脸蛋好一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迟早得饿死。”

夏海清像是没看到她一样,夹起一大块肉塞到方晴碗里:“媳妇儿,这块肉大,你多吃点。”

方晴也是配合,乖乖地说:“谢谢阿姨。”

陈桂芝瞪大眼睛,这才发现这一家吃的丰盛无比,白米饭,四个菜里面竟然有三个肉,还是瘦肉,一点肥肉都没有。

这是什么家庭?

她厉声尖叫:“你们夏家哪来的钱?是偷来的吧,一定是的,一定是偷来的。”她捶胸顿足,仿佛偷了她家的一样。

夏羽却根本不信她这一套,冷眼如看跳梁小丑:“那你要找出失主,谁家丢的。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是污蔑。”

经陈桂芝这么一闹,又有不少村民围了过来。

“是啊,可不能空口白牙,凭空污蔑人。”

“夏家这伙食,真是阔气啊,不过招待儿媳妇,这也正常。”

“看到那一团团的东西吗?是不是红薯粉,又不太像,怎么这么方正?都没见过。”

“是啊,这一桌子菜可不便宜啊,这厨艺也真好。”

陈桂芝不甘示弱,像杀猪一般嚎叫:“你要证据是吧?我给你证据,一定是夏羽不学好,偷了他大伯家的。除了他大伯家,谁家有这么好的条件?”

这时,王正根挤了进来,阴恻恻地笑道:“小兔崽子,我就说家里的米和肉怎么少了,原来是你拿了。你要是说不清来源,我可就要将你扭送派出所了。”

此言一出,吃瓜群众的舆论瞬间变了。

“我就说嘛,夏家怎么突然阔气了,原来是偷来的。”

“贫穷起盗心,小小年纪不学好,这夏羽算是废了。”

“偷大伯家的,这就难怪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听到那么多村民为自己撑腰,王正根胆气也壮了起来:“这么多人见证,现在我可不怕你。来来来,大家评评理,小时偷针,长大偷金。这小兔崽子偷我家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应该报官?”

“报官!”

“报官!”

“报官!”

村民们义愤填膺,举起拳头大喊。

看似柔弱的的方晴忍不住了,站起来说了句公道话:“夏羽不可能是偷的,我看见他在城里运回来的。”

村民们毫不留情地嘲讽:

“唉哟,不要脸,还没过门,就开始维护夫家了。”

“丈夫做官官太太,丈夫做贼贼婆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么说来,这里一家三口,都是贼,看来以后得防着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像一把把匕首插进夏海清的胸口,她心情一阵激荡,差点气得喷出血来。

要知道,知子莫若母。她从小教育孩子,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小夏羽也确实做到了,家里穷得饭都吃不上,他也绝不去邻居家蹭上一口。

这样看着长大的孩子,被人污蔑做贼,换成哪个母亲能受得了?

夏海清准备起身争辩,却被儿子按了下来。

夏羽看着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妈,您坐,我来解决吧!”

他看着默默掉泪的方晴,还有捂住胸口的母亲,心中怒火翻腾。

他死死地盯住王正根:“你确定我偷了你家的米和肉?”

王正根有些心虚,后退一步,却依旧嘴硬:“这还能有假?我家就是丢了米和肉。”

夏羽不屑地冷笑:哼,“这些米和肉,明明是我在供销社买的,收据都有,你也意思好往脸上贴金?”

“你买的?你有收据?”王正根一个字都不信,他疯狂叫嚣:“你穷得叮当响,中午你妈还亲自说揭不开锅,哪里来的钱?你要是有收据,我给你赔礼道歉,给你磕三个响头。”

“当当当当当”

夏羽拿出一个铁皮茶盘,像耍猴一样,一顿敲。巨大的声响,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观看,夏家屋外,立刻被围得水泄不通。

夏羽大声喊道:“今天王书记诬陷我偷了他的米和油,还说只要我拿出收据,他就给我跪下认错,磕三个响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王书记不会耍赖吧?”

王正根摆出一副威严的架势,想凭气势压倒夏羽:“我会诬陷你?在望牛岭村,谁不知道我一口唾沫星子一个坑,说了的话,从来没有不算的。倒是你小兔崽子,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不能拿出收据。”

夏羽从口袋里掏出红色收据票联,交给旁边的村民:“这是我今天买50斤米、10斤油、10斤猪肉的收据。你们大伙都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没有公章。”

村民们接过收据,迅速传阅,都惊呆了,因为上面确实有“古岭县人民供销社”的圆型公章。在这个年代,私刻公章可是掉脑袋的重罪,没人敢这样做。

也就是说,这张收据是真的!

王正根一把从村民手中抢过收据,颤抖着手打开,眼睛瞪得老大,一副见鬼的表情。

怎么办?他脑袋嗡地一声响,难道真要向这小兔崽子子磕头?

突然,他想到一个办法。

他放声大笑:“哈哈哈,终于被我抓到了你的罪证。你偷的不是米和肉,是钱。你偷了大队上的钱,我们丢的数目,就是你偷的。”

“啪——”

王正根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

他捂着脸怒骂:“小崽子,你做贼心虚,还想杀人灭口不成?我一定要去派出所,举报你的偷盗犯罪行径。”

夏羽却是一个扫堂腿,打得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这还没完,夏羽大手揪住王正根的衣领,按着他在地上“梆梆梆”磕了三下。可怜的王正根,额头上立刻起了一个乌青的大包,肉眼可见的疼。

他的鸭舌帽早就掉到一边,弄出地中海发型,显得狼狈不堪。

王正根最怕的就是别人叫他“王癞子”,一直用鸭舌帽遮丑,这回真是丢人到姥姥家了。

“哦,王癞子现形了!”

村民中也有对王正根不服气的,发出一阵哄笑。

王正根慌慌张张抓起帽子,紧紧地捂在头上,匆忙溜出人群,还不忘恶狠狠地回头威胁夏羽:“小兔崽子,你等着,我一定要告你偷盗。”

“我等着!”

夏羽神色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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