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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穿越女之前抢回前夫 全集

金蟾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崔氏正好趁林玉禾这个当口,委婉说出来。李云萝内心再恨林玉禾,还是要顾及崔氏的几分颜面,大方应下。当即就离开了红叶村。马车上,李云萝因为愤怒脸色也变得狰狞起来。冬月缩在角落更不敢吱声。过了半天后,她才目光抬向冬月,吩咐道:“林玉禾不是有个亲戚在我们府上吗,想办法让她带话给林玉禾。”“就说谢书淮已经到府上,又向我父亲提亲了。”“我看她林玉禾还能忍多久。”冬月微张着小嘴,“姑娘,这样对你名声不好。”“名声这东西,只有你们在乎,”冬月不敢反驳,又想到后日是太守夫人的寿宴,弱弱说道:“姑娘,后日就是太守夫人的寿辰了,我们明日该动身了。”“姑娘准备给太守夫人备什么礼?”广陵郡到许阳县城,有一整日的路程。李云萝听得冬月提此事,才收回了失落的心情。...

主角:林玉禾谢书淮   更新:2025-04-16 1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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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玉禾谢书淮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在穿越女之前抢回前夫 全集》,由网络作家“金蟾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崔氏正好趁林玉禾这个当口,委婉说出来。李云萝内心再恨林玉禾,还是要顾及崔氏的几分颜面,大方应下。当即就离开了红叶村。马车上,李云萝因为愤怒脸色也变得狰狞起来。冬月缩在角落更不敢吱声。过了半天后,她才目光抬向冬月,吩咐道:“林玉禾不是有个亲戚在我们府上吗,想办法让她带话给林玉禾。”“就说谢书淮已经到府上,又向我父亲提亲了。”“我看她林玉禾还能忍多久。”冬月微张着小嘴,“姑娘,这样对你名声不好。”“名声这东西,只有你们在乎,”冬月不敢反驳,又想到后日是太守夫人的寿宴,弱弱说道:“姑娘,后日就是太守夫人的寿辰了,我们明日该动身了。”“姑娘准备给太守夫人备什么礼?”广陵郡到许阳县城,有一整日的路程。李云萝听得冬月提此事,才收回了失落的心情。...

《重生在穿越女之前抢回前夫 全集》精彩片段


崔氏正好趁林玉禾这个当口,委婉说出来。

李云萝内心再恨林玉禾,还是要顾及崔氏的几分颜面,大方应下。

当即就离开了红叶村。

马车上,李云萝因为愤怒脸色也变得狰狞起来。

冬月缩在角落更不敢吱声。

过了半天后,她才目光抬向冬月,吩咐道:“林玉禾不是有个亲戚在我们府上吗,想办法让她带话给林玉禾。”

“就说谢书淮已经到府上,又向我父亲提亲了。”

“我看她林玉禾还能忍多久。”

冬月微张着小嘴,“姑娘,这样对你名声不好。”

“名声这东西,只有你们在乎,”

冬月不敢反驳,又想到后日是太守夫人的寿宴,弱弱说道:“姑娘,后日就是太守夫人的寿辰了,我们明日该动身了。”

“姑娘准备给太守夫人备什么礼?”

广陵郡到许阳县城,有一整日的路程。

李云萝听得冬月提此事 ,才收回了失落的心情。

之前还想,在空间找个新颖的礼品送给太守夫人,博人眼球。

可经过胭脂一事,她也长了教训。

不敢再那般毫无顾忌把现代的东西搬过来。

“回去问问大哥。”

黄昏时分,谢书淮从书院回来。

林玉禾在鸡窝边喂鸡,她也没往上凑。

今日赶走李云萝一事,林玉禾怕谢书淮不舍得,只好借由崔氏。

她是顺着墙壁自己滑下去的,对肚里的孩子没有一点伤害。

崔氏在房里忙着缝谢书淮的另一只鞋,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

把他叫了进去。

母子俩在屋内小声说着话,至于说什么,林玉禾不用猜也知道和李云萝有关。

她走得远远的,可不想听母子俩的墙根。

晚上的饭食,照样是谢书淮做的。

林玉禾看他脸色如常。

用饭时,他还让运儿来喊自己。

四人围坐在一起,三个大人都没说话,沉默地用着饭。

看到林玉禾肚子鼓起一个包,运姐儿眼睛一亮,“舅娘,小弟弟又蹬你了。”

崔氏放下筷箸,说道:“只怕是个男娃,调皮得很。”

夏日衣衫单薄,林玉禾现在已有五个月的身孕,坐在那里一眼就能看到。

运姐儿玩心大起,端着碗凑到林玉禾肚子上,“小弟弟,我们吃饭了,你想不想吃呀。”

“今晚的饭食不是你祖母做的,是你爹爹做的。”

就在这时,林玉禾的肚子又鼓了起来。

像是在回应运姐儿。

逗得林玉禾与崔氏心情大好。

运姐儿惊呼道:“舅娘,小弟弟听到了我的话了。”

崔氏大笑道:“我这孙儿耳力可真好呀,像他爹爹。”

谢书淮淡漠的目光,随之看向林玉禾的小腹。

嘴角微扬,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用过饭食,林玉禾在院中消食后,回到屋中一时睡不着,便拿出两荷包铜钱来数。

这些都是她卖小食挣得,还分了一半给崔氏。

数了下有一两多的碎银,连带给崔氏的一半,大概有二两银子。

除去本钱三百文,也就是说她们这一两个多月净赚了一千七百文。

林玉禾已经很满足了。

比起往日爱慕虚荣度日,此时她踏实多了。

下意识的她抚上自己的小腹,神色不由得一黯,她最多她还能卖两个月的小食。

身子和肚里的孩子都有些吃不消。

还有喂奶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没空赚银子。

自叹一声,若是能有个,两者都能兼顾的办法挣银子就好了。

这日,太阳毒辣得很,林玉禾怕自己中热,就歇了卖小食的心思。


他只知道,谢书淮有个商户人家的未婚妻,并不知还有林玉禾这一人。

谢书淮和崔氏一时犯难,不知如何回答。

还是林玉禾怕谢书淮为难,主动说道:“我是他家的亲戚,暂住他家。”

福安看他主子还没认出这女子,忙小声提醒道:“老爷,多日前,还是老爷帮这位娘子吓退的歹人。”

小公子身子还很虚弱,陈瑾湛还得去给自己儿子买药,不敢多待。

叮嘱了一番,让谢书淮先回书院安排好学子们的课业。

就匆忙离去。

崔氏看谢书淮磨蹭不走,催促道:“你夫子都交代了,快些回书院吧。”

“娘,季伯方才来家中, 是为何事?”

崔氏笑道:“玉禾中热了,没啥大碍。”

谢书淮看她神色疲惫,目光又移向她的小腹,“你可还好?”

林玉禾对方才母子二人,不愿解释她的身份就有些难受,这时又发现,谢书淮对她的关心也只是肚里的孩儿。

语气酸楚回道:“我只是你家的亲戚,你不必在意我好不好。”

谢书淮眼眸一黯,冷声回道:“你有何可委屈的,如今的境况又能怨谁?”

林玉禾眼中骤起水雾,反驳道:“我没委屈,我只是在说事实。当着你夫子的面,我说是你前妻。”

“他又会如何想你。”

“若我说,我是你孩子的娘亲,你会答应吗?”

“毕竟在你心中,配做你孩子娘亲的只有李云萝。”

说不在意是假的,这一切的确怨不得别人。

她只是难过,谢书淮把她的位置抹得那么快。

好似往日对她的好,就像做梦一样。

她与闵折远订婚后,两人私下有一两次见面。

她都离得远远的,不愿与他有过多肢体接触。

因为在她心中,始终都还有谢书淮的位置。

与此同时,李云萝风光了一段时日后,也为李家引来不小的麻烦。

李云萝经常卖断货的口脂,数人用后脸上和嘴上都开始长红疹。

不少贵客,找到李家铺子要求给个说法。

广陵郡那边,新开的铺子也是如此,客人们堵在门口根本做不了生意,连开的两间香粉铺都关了门。

好在广陵郡有太守二公子从中调和,此事才压了下来。

只赔偿了些银两,就无人再去铺子闹。

而许阳县这边,口脂水粉刚上柜还不到十日,就发生了此事。

事情就没有这么容易解决。

连带成衣铺子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李云深和李老爷想尽各种办法调和,都没有效果。

李老爷看事情越来越棘手,还一味地把怨气迁怒到李云萝身上。

幸而李云深还算清醒,替李云萝解围,知道是生意上的对手从中作梗。

李云萝到此时才幡然醒悟,自穿越到这里来以来,自己行事太过的高调不知收敛,同行眼红才酿成恶果。

而且情况愈演愈烈了,有人都到衙门去击鼓告状了。

此事既没出人命案,又没造成什么重大损失。

知县大人不受理此事,让他们去找商会。

李云萝做生意是有头脑,一旦遇到这些麻烦,她也束手无策,“大哥,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几日奔波下来,李云深也是焦头烂额。

“商会那边我去过,秦会首也不愿管此事。”

李老爷混迹生意场多年,把门道早看懂了,笃定道:“秦会首只怕早和那些人串通一气,都怪我太过大意了。”

红叶村

谢书淮酉时回到家。

崔氏忙把他叫到房中,小声道:“淮儿,你可知道云萝家出事了。”


看到谢书淮,林玉禾心中微暖,满眼喜色。

她缓缓走到谢书淮跟前,时隔多年,她终于能和他面对面了。

再也不是她的魂魄跟着谢书淮转。

谢书淮既看不到她,也触碰不到她,更不知道她的存在。

林玉禾痴痴看着谢书淮,好似怎么都看不够。

她的出现,打乱了所有的人的节奏。

唢呐也不吹了,谢书淮脚步一停,后面的娇夫,喜娘以及抬嫁妆的一大路人都伫立在原地。

气氛安静下来,林玉禾瞬间清醒。

“你要娶李云萝,你……喜欢她。”

谢书淮眼中没有一点留恋,厌恶地后退两步,果断回道:“是!”

他长得好看,就是一双眼犹如寒潭冰冷彻骨。

林玉禾心口一阵痛意再次袭来。

心道,这点倒是不假,两人从小就定了亲。

若不是谢家出了事,大抵也没她什么事。

后来谢书淮多年不娶,等的不就是李云萝吗?

李云萝一和离,他就把人娶了回去。

听到谢书淮直白的答案,林玉禾嘴唇微张,事先想好的说辞,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一路人,几乎都认识林玉禾。

往日她和谢书淮大婚,也是他们迎的礼。

众人对林玉禾更是唾弃不已。

看她缠着谢书淮,喜娘第一个不答应。

她不管不顾走到林玉禾跟前,把她往旁边一扯,大声道:“林娘子,这可是喜事,有何事等过了今日再说。”

“耽误了吉时,是要遭报应的。”

后面的轿夫和众人,也开始出声催赶挖苦林玉禾,此事不成,他们可没银子拿。

“还不快些让开,哪有这样脸皮厚的人。”

“朝三暮四妇德有亏。”

“李家的姑娘,比她强多了。”

林玉平是个宠妹的主,最见不得有人欺负自己妹子,出声阻拦:“我妹妹清清白白,尔等,休要辱她。”

“再出言不逊,我的拳头可不饶。”

林玉平身子健壮,挽起袖子就要干架。

谢书淮无视兄妹俩,直接踱步离开。

林玉禾不慌不忙,在他身后再次开口道:“谢书淮你等等,今日我不是来拦你的。”

“只想替我腹中的孩子问问,你还要不要他?”

谢书淮脚步一顿,悠悠转身,“何意?”

林玉禾趁此走到他跟前,抚上自己的小腹,柔声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肚里的孩儿,一身脏污问我为何不要他。”

说到最后,林玉禾已经泪流满面,眼中尽是悔恨。

谢书淮清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破绽,他目光一转,看向她的小腹。

“我今日来,就是想问你一声,肚里是你的孩子,你还要吗?”

谢书淮没出声,后面的人又开始起哄。

“谢郎君,莫要听信她的谎言,她和闵家都定了亲,如何还会留着孩子。”

“对呀,一定是诓骗你的。”

林玉平大声呵斥道:“有没有诓骗,找个大夫一查便知。”

“把大夫找到,吉时早已过了,你们这兄妹安的什么心。”

众人吵闹间,谢书淮走到一挑扁担的老人跟前,恭敬道:“季伯有劳了。”

季伯是红叶村的赤脚大夫。

红叶村人人排斥谢书淮一家,往日谢书淮没有功名在身时,时常刁难。

后来谢书淮考中秀才,又中了举人,村中人才有所收敛。

今年落榜后,村户们又开始幸灾乐祸,编排起谢家的不是。

这帮忙的人都是谢书淮在外村找的。

只有季大夫,是自愿来帮谢书淮挑礼。

季伯见谢书淮开了口,微微颔首。

林玉禾也相当配合,主动伸手让季伯诊脉。

片刻后,季伯笃定开口:“林娘子没说谎,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这下众人彻底没了声。

谢书淮沉默一晌,对众人欠身一礼,“诸位,李家的亲不接了。”

“答应各位的酬银,分文不少。”

喜娘气得直跳脚,“谢郎君,你可想好了结果,我看你如何向李家交代。”

“此事,我自会去向李家谢罪,还望婶子先去知会一声。”

众人心中再愤愤不平,也做不了谢书淮的主,拿着银两自动离去。

谢书淮一言不发,转身回家。

林玉禾兄妹俩跟在他身后。

谢书淮家住在村中西南角,穿过村子时,惹来村中人人围观。

回到熟悉的泥墙小院那刻,林玉禾迷茫的心才安定下来。

家中的宾客寥寥无几,除了谢书淮的母亲崔氏和侄女运姐儿以外。

便是村中少有几户和他们家有点来往的村妇,她们在灶房里帮衬着厨子。

院中装饰喜庆,墙上贴上了大红的喜字,屋檐下挂上了红色灯笼,门帘也换上红布帘。

比她和谢书淮大婚那时还要隆重。

崔氏看到自己儿子带回来的人是林玉禾,一脸气愤哆哆嗦嗦道:“谁让你把她带回来的,今日可是你和云萝的大婚。”

林玉禾立在原地,神色愧疚喊了声:“娘!”

崔氏当即呵斥,“我不是你娘,你走。”

林玉平心疼自己妹妹,这才说出实情:“表姨,禾禾她肚里的孩子还在,那可是书淮的亲骨肉呀。”

崔氏震惊不已,许久没再说一句话,大概也明白了自己儿子的决定。

谢书淮并没多作解释,拿出谢礼发给帮忙的几人。

片刻间院中的外人,搬着自己的桌子条凳走得干干净净。

等外人一走,谢书淮脸色铁青对林玉禾冷声道:“生完孩子,马上离开。”

“我的房间也不准再进一步。”

犹如当头一棒打得林玉禾整个人都蒙了,原来谢书淮根本就没想与她和婚。

那她留在谢书淮的身边只有半年。

是她自己活该,她没得选择。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哪料脑中一激灵,她想到生完孩子,还得给孩子喂奶,至少也得一两年。

她李云萝能等那么久。

按捺住心中欣喜,点头答应下来。

林玉平看不过,想反驳两句,林玉禾急忙拦住。

谢书淮从房中出来后,已换下了他那身红衣。

看他要走,林玉禾轻声唤道:“相公……”

话没说完,被谢书淮厉声打断:“住口,你我早已不是夫妇关系。”

林玉禾柔声道:“那我叫你书淮哥哥,你就成了孩子的舅,你是孩子的爹,我只能叫你相公。”

“私下叫相公,外面……”

不等林玉禾啰唆完,谢书淮已拂袖而去。


“老爷,广陵郡太远了。”

陈瑾湛低声道:“那也比,在这许阳县一家家找大夫强。”

主仆俩不敢停留,健步如飞往门口小跑而去。

谢书淮耳力向来极好,他坐的位置靠窗,把两人的说话声听得清清楚楚。

他快速出了书堂跟了上去,叫住了还没出门口的陈瑾湛。

“夫子且慢,我知道有一人,定能救你家令郎。”

陈瑾湛晓得他不是冒失之人,没有任何犹豫,相信了他的话。

马车驶到红叶村路口,福安从车内把小郎君小心翼翼抱出来。

从身量上看,这孩子应当五六岁,和运姐儿一般大。

谢书淮在前面带路,福安抱着孩子跟在谢书淮身后,两人都有功夫脚力也快。

陈瑾湛和管家严叔根本追不上两人。

谢书淮把人带到季大夫家中,从他小徒弟口中得知,季大夫去了他家。

谢书淮眼中骤然涌起一抹忧色,拿起季大夫常用的那个大药箱。

从福安手上接过小公子,健步如飞从小路往他家赶。

这时,福安才震惊发现,谢书淮身上的功夫丝毫不逊色于他。

*

季大夫给林玉禾诊脉后,告知两人,她肚中的孩儿无碍,她本人是中了热。

交代崔氏熬了些解暑的凉茶喝喝就行。

崔氏听说季大夫还没用午食,熬好凉茶后,又给他煮了碗汤饼。

谢书淮抱着小公子赶到家中时,季大夫一碗汤饼还没吃完。

谢书淮先看眼西屋,没啥动静。

又见自己娘亲和季大夫唠着家常,才把手上的小公子抱到季大夫跟前,

“季伯,这位小郎君误食了毒菌,烦请你救救他。”

猛地看到谢书淮抱回来一陌生孩子,崔氏和季大夫都是一惊。

尤其是季大夫,他看这孩子的嘴唇都已经泛黑。

知道不能再耽搁,拉过孩子的手腕,正欲给他诊脉时。

一抬眸,就看到院中的福安。

他脸色突变,冷声道:“老夫不给官家人看病,抱走。”

谢书淮知道这老头的脾气古怪,看病救人完全看心情,忙解释,“季伯,他不是官家子弟,是我夫子家的令郎。”

“还请,季伯莫要拖延。”

季大夫呼哧一下起身,语气又重了不少,“你休要来糊弄老夫,我走南闯北多年,什么人没见过。”

“这侍卫一看,从前就是行伍之人。不是身份显贵的官家人,区区商贾岂会请得动他。”

福安看这人不好相处,正想带他的小主子。

可季大夫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身世,便猜到,眼前这个老头理应有些真本事。

他欠身抬手一礼,“大夫,你看不惯在下,在下离开此处就是。小公子他什么都不知情,还请你大人大量为我家公子诊治。”

在这个气氛凝重的节骨眼上,陈瑾湛和管家气喘吁吁赶来。

季大夫一看陈瑾湛那身衣衫和儒雅中带点疏离的气势,更加断定他的身份。

火气噌地一下卷到他的天灵盖,也不与他们废话,背起药箱就要走。

谢书淮忙伸手拦住,“季伯,今日是书淮特意带他们来的,你就当是帮帮书淮吧。”

季大夫在村中,不愿与人多打交道。

他对谢书淮特立独行,不巴结众人的性子极为欣赏。

谢书淮对他也十分尊敬,不像村中那般对他时常无礼。

两人有种惺惺相惜的默契。

平日谢书淮只要有难事,说一声,季大夫都不会置身事外。

但今日,他连谢书淮的面子都不顾,看来对当官之人的厌恶也是达到了顶点。


再联想到,昨夜自己亲眼看到谢书淮和李云萝私会。

她就算不信秋儿,在事实面前,林玉禾也是无话可说。

内心破碎不堪,勉强挤出一份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随即找了个借口,告别了秋儿。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她哥哥家的。

本以为等到孩子生下后,一切都会有转机,不想结局却来得那么快。

按如今的形势,她也没必要待在谢家了。

林玉平发现了异样,看林玉禾满脸泪痕心事重重回来,不安道:“禾禾,可是那秋儿给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我去收拾她。”

林玉禾忙拉着自己哥哥,看着一屋人担忧的面孔。

心情稍微平复了些。

暗道,即使没了谢书淮,她还有哥嫂这一家亲人和肚里的孩子,也够了。

她强撑起精神,“哥,我没事,秋儿她什么都没说。”

而后端起饭菜,大口大口吃起来。

她控制不住心中的悲伤,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往下流。

在她心中,谢书淮一直都很重要。

重要到,她做不到大方放手,成全他和别的女子。

“姑姑,你别哭,韵儿把肉给你吃。”

一句话,瞬间让林玉禾彻底绷不住了,她放声大哭出来。

把长久以来的患得患失还有悔意,以及失去谢书淮的痛苦全部发泄了出来。

听得一屋人心中难受,纷纷跟着她一起落泪。

发泄完情绪,她疲惫不堪,躺到屋内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睡到傍晚时分。

改变不了的事实就只有接受,她已经做了努力。

做了错事就得承受结果,她的结果就是失去谢书淮。

没人会在原地等着一个犯错的人。

谢书淮既然喜欢李云萝,选择李云萝也没有错。

该退出的,是她。

林玉禾对她哥嫂说道:“我回谢家一趟,去拿我自己的东西。”

林玉平也看出来了自己妹妹的异常,又是和谢书淮有关。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也没多问。

不想让她伤心。

坚持陪着林玉禾回红叶村。

兄妹俩一同回家,崔氏还以为林玉禾出了什么事。

看林玉禾憔悴不少,担忧道:“玉禾,你到此时才回来,可是出了何事?”

林玉禾还没回话。

就见谢书淮也从他的房中走了出来。

倒让她微微吃惊,他今日回来这么早。

运姐儿也挪到林玉禾跟前,“舅娘,你昨晚怎么没回来。”

林玉禾摸了摸运姐儿软软的脸颊,宠溺道:“舅娘昨夜太累了,就歇在了星儿姐姐家中。”

“舅娘,要到星姐姐家去住一段时日,你在家乖乖听祖母的话。”

“到时我回来给你带糖葫芦。”

运姐儿不舍道:“我不想吃糖葫芦,我想舅娘在家里陪我。”

看林玉禾不像逗运姐儿。

崔氏不安追问,“玉禾你怀着身孕,去你哥嫂家做啥,还要劳烦他们。”

林玉平顺意找个借口,“表姨,明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不能下床。”

“我让玉禾回去,帮我们几人煮煮饭食,其余的活我们能自己做。”

崔氏当然不会答应,林玉禾在她们家饭食都是她做的。

心中再不满,语气还算平和,“平儿呀,玉禾都这么大个肚子了,我们也不放心。”

“你重新找个人吧,玉禾昨日忙了一天,让她回屋好好歇息。”

崔氏边说,边看向谢书淮。

想让他表个态。

谢书淮的视线却紧跟着林玉禾。

看她从回来那一刻,就没正眼瞧过自己。

又见她脸露淡淡的忧伤,眼眶红红的一看就哭了很久,一时愣住。


这两人就是邻村清水湾刘长贵家的伙计。

之前,谢书淮要娶李家姑娘这个消息,林玉禾还是从刘长贵口里得知的。

她离开谢书淮后,就几乎和谢家断了联系。

刘长贵是林玉禾爹爹的表兄,做的就是借利银的生意。

林玉禾猜测刘长贵愿意借给谢书淮银子,也是看中他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姑娘。

短短半日的时间,只怕谢书淮和李家姑娘亲事黄了的消息,早传遍了红叶村和清水湾。

所以催债才来得这么快。

“本银是三两银子,你儿子借了半个月,连本带利得还我们五两银子。”

崔氏一脸愁容,“不是说好借一个月吗,这才半月。”

另一个穿灰色短褂得大声道:“我们也是为你们着想,等到了月底,你们还得起十两银子?”

“别废话,快拿银子出来。”

边说边拿着手上的棒子,对着柱头就是一阵抽打。

吓得运姐儿缩成一团,小声地哭了出来。

穿蓝色长衫的语气也重了不少,“听到没,拿钱。”

这时,谢书淮从书房走了出来,他把运姐儿拉到自己身边,眼中泛着寒意。

凉声道:“到了期限,银子自然会归还,却不是今日。”

长衫男子笑道:“到了期限?五两银子都拿不出,还得上十两。”

“人人都称呼你一声举人老爷,却不想连大婚的银子都没有。”

穿灰色短褂也开始起哄,“有何清高的,只怕许阳县城,也难找到这么穷酸的举人了。”

“哈哈。”

两人笑容刺耳,语气讽刺。

崔氏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林玉禾扶着她坐到木凳上。

谢书淮神色铁青,眼神犀利无比,犹如出鞘的利刃闪着寒光。

林玉禾见识过谢书淮的拳脚功夫,怕他把事情闹大。

开口回击,“不过是替刘长贵办事的狗腿子而已,拿着他给的仨瓜俩枣,也敢来嘲笑吃官家饭的士子。”

接着就见她掏出沉甸甸的荷包,砸向两人,“这里有五两碎银,把单据还给我相公,马上滚。”

两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短褂男子掂了掂荷包,点了点头。

毕竟林玉禾的爹爹,连他们掌柜都要忌惮几分,两人也不敢再造次,只好把单据还给谢书淮,灰溜溜地离开。

看着两人狼狈的模样,林玉禾嘴角微弯轻轻一笑。

她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一转身就对上谢书淮探究的目光。

往日谢家有事,她都是冷眼旁观的,更别说会拿出自己的嫁妆来帮扶。

谢书淮的眼神过于复杂,林玉禾心虚躲开。

这银子还是林玉禾昨日卖打胎药时兑换的。

她嫁给谢书淮时,她娘亲给了她五十两银子。

和离后,觉得没人管了,又要嫁给不愁吃穿的闵家,反而大手大脚。

嫁妆应当也剩不了多少,得想法子多挣银子才是。

崔氏看人走了,气色才稍好些。

对林玉禾却没有好脸色,把怒气牵扯到她身上,“若不是你这一闹,那会有这些麻烦。这银子,就当是往日你在我们家三年的花销吧。”

往日的自己的确够狠,面对崔氏的怨气,她也无话可说。

谢书淮没作声,他看了眼只剩下半缸水的石缸,拿着扁担大步离去。

林玉禾知道,谢书淮是默认了崔氏的说法。

次日,一家人正在用早食。

李云萝就来到谢家。

她一身淡雅的素色襦裙,长相温婉清丽,是人人看着顺眼的端庄大方。

不像林玉禾容貌秾丽美艳,女人们看了都要暗自骂一句‘狐狸精’。

李云萝的丫头冬月手上提着两个大大的包袱。

一拆开,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那香味不是一般的平常小菜散发出来的。

更像是人人夸叹的宫中宴席。

林玉禾被香味吸引,很没骨气地看过去。

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她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李云萝收回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眼中快速闪过一抹鄙夷,客气有礼唤道:“林姐姐,快来尝尝吧。”

林玉禾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这人可是奔着谢书淮来的,她再没心没肺,也知道面对情敌还是该保持应有的警惕。

运姐儿高兴得跳了起来,“云姑姑你真好,又来送吃的了。”

“这个红红的肉是什么肉呀?”

李云萝没落座,伫立在桌边耐心地介绍起来,“这个是红烧肉,这个是清炖狮子头,这个是宫保鸡丁,这个是鸡肉炖榛菇。”

运姐儿的碗里堆得老高,她吃的腮帮子鼓鼓,没空理会人。

崔氏边用边夸赞道:“好孩子,你是怎么做出来的,可真贤惠。”

“只怕官户人家都做不出这些佳肴来。”

李云萝羞涩一笑,目光时不时瞟向依然吃着酱菜的谢书淮。

神色有些失落,却并不气馁,甚至还有一丝笃定。

她把一碗鸡汤端到谢书淮跟前,“书淮哥哥,你也尝尝。”

谢书淮脸上一抹柔色闪过,盛了两勺鸡汤饮下。

李云萝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心道,她一个穿越到古代来的现代人,这些美食只是冰山一角,她会的可多着了。

土得掉渣的古人。

林玉禾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她好似听到了李云萝在说话。

转身一看,李云萝嘴巴都没张。

就在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时,李云萝的声音又出现了。

‘我有空间在手,想要什么没有。’

配上李云萝骄傲的笑容。

林玉禾敢确定,她竟然听到了李云萝的心里话。

她愣在原地,吓得不敢动。

直到李云萝说要告辞,她才抬眸看向她。

摸了摸还跳动的心口,打起精神来。

“书淮哥哥,这些书你先看着,缺什么和我说就是了。”

谢书淮平静接过包袱,淡声道:“书我先收下,日后莫要再送这些了。”

“对你名声也不好。”

听到谢书淮的关心,李云萝高兴不已,眼含柔情羞涩应下。

郎情妾意的,看到林玉禾堵心。

心想,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舒坦。

李云萝刚出谢家。

林玉禾就追了出去,在一弯坡时喊住了她,“李姑娘等等。”

李云萝停了下来,神色依然温和,目光清澈,“不知林姐姐喊我何事?”

林玉禾直言道:“奴家托大,想问李姑娘要样东西?”


他沉静的双眸中微微一缩,眼底涌起一道锐利的寒光。

思忖瞬间后,对阿柱说道:“你先回去吧,此事我来解决。”

他人还没抬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回去告诉她们莫要担心,你们掌柜无事。”

阿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根本不相信谢书淮的话。

若不是知道他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还以为他在吹牛。

夕阳西沉,天色渐暗。

闵老爷自家铺子出来了后,也没上马车,而是心不在焉漫步在灰暗的街道。

近日家中因长子出了事,他整日忧心忡忡。

好在他还有个争气的庶子,今年刚中秀才,是个读书的料。

想到这里,他又放宽了几分。

这间铺子离闵府也近,走不了几步就到了,他就当散散心。

不知不觉走得有些远了,竟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口。

他自己心中有火,把身边的老仆一顿臭骂。

骂骂咧咧要出巷口时,一黑影不知何时已拦住了他们面前。

来人戴着斗笠,一袭长衫,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何人?敢来拦我的路。”

“晚辈并非要拦路,而是有几句话想告诉前辈。”

“折远兄的案子告到衙门,到最后两败俱伤的,可是前辈你们闵家。”

闵老爷当即否认并呵斥。

“你究竟是谁,竟说些无稽之谈。”

“我儿如今那副样子,我就算拼了老命,也绝不会放过凶手。”

斗笠的男子淡淡一笑,笑声很轻,却还是很清醒地传到闵老爷耳朵。

“你们若真想让凶手伏法,就不会把证人藏起来。”

闵老爷恼羞成怒,大声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黑衣人回道:“折远兄的好友。”

尾音的‘好友’二字咬的很重。

听到来人是自己儿子的友人后,闵老爷并没放松警惕。

“既然是我儿的友人,就大方报出身份来。”

面对质疑,黑衣人语气平和,听不出一丝恼怒,“晚辈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你们闵家此次用错了方法。”

“如今的知县大人,他要政绩不要银子,不会睁只眼闭只眼。”

“你们把这漏洞百出的罪名,硬按到林玉平头上,他害人的动机实在太过牵强。”

“知县大人顺藤摸瓜查下去,到时林玉平没罪。你们闵家藐视大晋律法,谎报案情,就这两项罪责一顿杖刑自是少不了。”

“这杖刑是打你,还是打折远兄。”

“若是这些前辈都不愿顾忌,那府上二公子的前途,前辈也不在意吗?”

“前辈,你们究竟想要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晚辈的话言尽于此。”

闵老爷一脸后怕,脚步踉跄,要不是他身边的仆人扶着,只怕当即就会栽倒下去。

他强装镇定,“我……为何要信你的话。”

黑衣人步子一顿,“信不信随你,于晚辈而言,又没有任何损失。”

等闵老爷惊吓中回过神来,那人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踪影。

若不是方才字字句句说中要害,闵老爷还以为是自己的一场梦。

他们把此罪按在林玉平头上,就是想强逼林家促成林玉禾与他儿子的婚事。

闵折远得不到也要毁掉的心理作祟,想让林玉禾陪着他一起下地狱。

闵折远重伤后,彻底成了个瘫子。

他性情大变,即便对他那个外室也不再宠爱。

日常打骂他身边的佣人。

闵老爷从小就溺爱惯了他这个长子,让闵折远养成想要的东西都一定要得到的习惯。

闵折远对林玉禾倒没什么情义,就是他第一次被人拒绝,接受不了。


李云萝一愣,笑道:“不知林姐姐想要什么?”

“把今日那几道菜的配方和做法写给我,可行?”

她话音刚落,就遭到旁边冬月的冷嘲,“林娘子也是白日做梦,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敢向我们姑娘提这样的要求。”

李云萝委婉拒绝,转身就走。

林玉禾在两人身后,不紧不慢道:“奴家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位姑娘声称她是后世之人,本事了得。”

“还说她有个劳什子空间,无事可难倒她。”

“李姑娘见多识广,就想问问这世间可否真有这样的人。”

李云萝脸色煞白,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又冬月吩咐:“你先去路口马车上等我,我稍后就来。”

冬月一走,李云萝一脸厉色,“对不住,我不能为林姐姐解惑。”

林玉禾一把拽过她的手腕,柔柔一笑,“你能的。”

她笑容妩媚,尤其是一双桃花眼,让人不自觉沉沦其中。

李云萝心中突然生恨,为何自己不长这么一张脸,也能省不少精力。

她心虚推开林玉禾,“我不知道林姐姐何意?”

林玉禾也不气,冷不丁又提起另一茬,“我姨祖母是附近有名的神婆,有人中邪几乎都找她,我虽然很笨也学了一些,方才我已摸过你的脉息了,你……”

李云萝心中慌得很,穿越一事本就玄乎其玄,林玉禾又说得分毫不差,心中也开始动摇。

“姐姐想要那几道菜的配方,云萝自当成全,不过你口中之事,我也没听过。”

林玉禾不知李云萝的深浅,只想先试一试,不敢贸然提过分的要求。

想到她的那个空间这般神秘,定不能和她硬碰硬。

她不管不顾执意要嫁给谢书淮,只怕和自己一样,也知道了谢书淮以后的事情。

“妹妹真好,难怪他们都喜欢你。”

“日后,我的孩儿还得仰仗你多多照拂。”

“我要几道菜的做法,也是想做给谢书淮和娘吃,这样你也能少跑些路。”

李云萝“……”

林玉禾跟着李云萝上了马车,拿到菜品配方和做法后才离开。

李云萝前脚刚走,林玉禾后脚就回到灶房中,洗好碗盏包好剩下的菜品,拿着配方坐牛车去了许阳县最大的酒楼。

掌柜尝了尝味道,很满意这稀奇古怪的新品。

让掌勺的厨子,按配方烧好红烧肉 狮子头和宫保鸡丁后。

爽快地答应三道菜给她十五两银子。

拿着银子,她先到钱庄存十二两,剩下三两留着平常用。

林玉禾没那么傻,拿着李云萝的东西去巴结谢书淮,只会让他记得李云萝的好。

随后,她去市集买了谢书淮爱吃的豆腐和青鱼。

李云萝早上送来的菜,都没有谢书淮喜欢吃的。

谢书淮爱吃清淡的口味,哪怕一个月没肉吃,他也不会吃油腻的肥肉。

这或许和他从小养成的习惯有关吧。

谢书淮的父亲之前是许阳有名的药材商人,他也算锦衣玉食长大,直到谢书淮十二岁那年。

家中药材出了人命案,一夜之间家产铺子全被朝廷没收。

他父亲受不了如此打击,死于大牢。

林玉禾从钱庄出来,到她哥哥文诚街的铺子,拿她的包袱。

她选出没有穿过的棉布新衣,和一些银首饰,有不少都是谢书淮给她买的。

她单挑出,谢书淮去京城会试赶考时,给他买的唯一一根玉簪子。

其余一大包袱,全都递到吴氏手上。

“阿嫂,劳烦你帮我把这些衣裙和首饰卖掉。”

吴氏看自己小姑子今日对自己态度恭敬,一时竟有些看呆了。

往日林玉禾仗着她哥哥宠着自己,对她嫂子也是刁难得很。

吴氏性子软弱,是林玉平从路上捡回来的,没有娘家,根本不敢反抗。

看自己阿嫂呆呆地看着自己,林玉禾也意识到自己转变太过明显。

又不能解释,便以她娘亲托梦为由。

“阿嫂,梦中娘亲狠狠骂我了,往日我不该那般对你,以后不会了。”

吴氏脸露诧色,片刻后眼眶微红,抹了抹眼中滑落的泪水。

“小妹不怪你,只怪我自己命不好。”

看吴氏的眼泪越流越多。

林玉禾也发现了不对,她平常很少哭,哪怕她哥哥再训斥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今日却哭得这么伤心。

两个侄女儿,连她买的糖葫芦都不吃了。

小的韵姐儿紧紧拉着吴氏不作声,时不时抬头看眼吴氏,为她娘亲抹眼泪。

“阿嫂,是发生何事了,你告诉我?”

吴氏摇头作罢,还是五岁星姐儿说出了原因,“姑姑,你别让爹爹娶姨娘了可好?”

“今日祖母都把姨娘带到家中,爹爹都同意了,我娘哭了好久。”

“星儿也能干活,不比小弟弟差。”

林玉禾想起,这又是自己往日多嘴造的孽。

吴氏连着生了两个女娃后,林玉禾便听她姨娘撺掇,要林玉平再纳一门妾室。

她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吓得母女三人一愣。

“我哥答应了。”

吴氏点了点头,“那女子长得好,是曲姨娘表姐家的姑娘,相公当然喜欢。”

这句话让也点醒了林玉禾前世的记忆,她哥哥纳了那妾室后,身子就出了问题,先是咯血。

最后没撑多久就去了,死时人已瘦得不成样子。

那时林玉禾已被闵折远害死,她的游魂跟着谢书淮来到她哥哥家中才知情。

吴氏虽为她大哥生了一子,无奈孩子年幼,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铺子被曲氏夺走。

自从曲氏进门后,她们的爹爹也就成了后爹,不会为她大哥的孩子做主。

不深思不知道,一想下去,竟然一连串都是曲氏的计谋。

她更加确定,她娘亲的死和曲姨娘脱不了关系。

自醒来后,她心中一直记挂着谢书淮。

倒忘了自己哥哥这边。

都是自己前世愚蠢所致,不但自己跳入火坑,还间接害死了他大哥。

她越想越气,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两记耳光,吴氏忙阻止,“小妹你这是做啥呀?”

林玉禾心中悔恨不已,哽咽道:“阿嫂,都是我的错。”

“你放心,我哥他不会纳那女子,你明年就能我哥生下一大胖小子。”

“记住,以后曲姨娘的话莫要再信,定要离她远些。”

“给我大哥说一声,酉时我在娘的坟前等他。”

不等吴氏回话,林玉禾背着背篓风风火火离开了,不见半点之前懒散娇气的样子。

回家后,她先把青鱼和豆腐腌好。

要给谢书淮做青鱼炖豆腐。

运姐儿看她买的鱼和豆腐回来,高兴地跑到正在剁柴火的谢书淮跟前。

“舅舅,舅娘卖了你最爱吃的鱼和豆腐,还给运儿买了糖葫芦。”

谢书淮手中的动作一停,他目光沉沉,看了眼厨房忙碌的身影。

收回视线继续干活。

饭毕,林玉禾回到屋内歇息。

今日跑来跑去,她一个有身孕的人的确有些吃不消。

这一睡,就睡到酉时,还是运儿把她喊醒的。

走到院中,正好遇到挑水回来的谢书淮。

“夫君,我寻我哥有事,去去就回。”

谢书淮神色冷漠,把水倒进缸里,凉凉回了句,“你的事与我无关,不必告知。”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林玉禾也是个倔驴性子,提着篮子,拉着小尾巴运姐儿又去了清水湾的山上。

两人找到一向阳的山坡,野果多得很,尤其是山莓根本摘不完。

颜色鲜艳,味道香甜。

摘回去做果露,都不用再放糖霜。

就在林玉禾与运姐儿沉浸在摘野果的喜悦中时。

忽然,一阵很小的说话声从树林中传来。

林玉禾总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一时半会也想不起。

既然是熟人,她也想上去打个招呼,拉着运姐儿从小路绕进树林。

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却看到一对相拥亲吻的男女。

林玉禾快速捂着运姐儿的眼睛转过身去。

她捂了眼,却忘记捂她的嘴了。

运姐而不知情,当即大喊道:“舅娘,她们抱在一起做什么?”

吓得这一对男女如惊弓之鸟一般,迅速松开彼此。

这时林玉禾才惊讶地发现,女子竟是木匠家的大丫。

那男子羞得满脸涨红。

林玉禾不认得此人。

看面相比大丫大了很多。

男子看到有外人,当即就准备溜。

林玉禾忙开口叫住了他,“站住!你是何人?竟敢欺负大丫。”

男子被林玉禾这一嗓门,吓得差点栽个狗啃泥。

林玉禾以为男子是趁四下无人强逼大丫。

她大步走过去,拦在了那男子跟前,要为大丫讨个说法。

大丫脸色泛红,支支吾吾说道:“玉禾姐姐,你误会了,他……没欺负我。”

“他是我……以后的男人,我爹娘都同意了。”

哦豁,这下难堪的就是她自己了。

人家爹娘都同意了,好好的一对有情人藏着这里偷偷亲热,她非要闯进来,打断人家的好事不说,还把人家呵斥一番。

林玉禾讪讪笑道:“对不住,打扰了。要不你们下次还是钻高粱地吧,那里没人搅扰。”

“在这里被人看到了也不好,尤其对大丫。”

男子憨憨地点头,对大丫说了句,“我走了。”

大丫不舍的目光追随了好久,人都没影了才收回目光。

“玉禾姐,今日这事……”

“放心吧,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的未婚郎君是清水湾的,倒也近。”

大丫纠正道:“他不是清水湾的,他是邬桥村的。”

“他近日在清水湾做木活。”

“是我爹爹的徒弟。”

林玉禾脑中叮的一下,邬桥村不就是曲姨娘娘家那边的人。

林玉禾上次本想从秋儿口中,套出邬桥村那卖药人的住址。

不想秋儿竟警觉起来,不愿再说。

如今,身边就有这么个邬桥村的人,或许问问他说不定更有效果。

“大丫,下次你郎君到你家了,给我说一声。”

大丫一脸不解,“玉禾姐姐家中,也有木活要做?”

林玉禾心中正想着找证据的事,胡乱点了点头。

一段小插曲很快过去,回到家中,林玉禾就开始熬煮果露。

到书院卖完果露,她让崔氏和运姐儿先回家。

自己则要去市集买江米。

书院门口的其他小贩,都没有人再买江米饭。

这些小贩们手中还有其他农活,没有林玉禾做得细致,味道上本就欠缺。

还卖得贵。

学子们宁愿啃冷馍馍,也不买她们的江米饭。

今日才到书院门口,孩子们纷纷嚷着想吃她做的江米饭。

按这个情形,江米饭接连卖半月,孩子们是吃不腻的。

林玉禾到市集买好江米和其他配料。

店里的伙计帮她背到牛车上。

她现在动作也没有往日麻利,走得有些缓慢,两人还没到停牛车的地方。


心道,哪怕陪在他身边,几个月也是好的。

因为身边有谢书淮,就能治愈她所有的不安和迷茫。

她缓缓走在前面,谢书淮跟在她后面。

也不催促,看到她累了还会停下来等候。

林玉禾的话,也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书淮,你还记得吗?我们大婚那一年,经常到山里挖药草。”

“有一次,我模模糊糊把一条小蛇看成一根树枝,一抓起来,吓得哇哇大叫。”

“还差点摔在你身上,从那后我就怕蛇了,它冰冰滑滑的。”

谢书淮没应她,怔怔出神,好似陷入了往日的回忆。

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那天晚上回去就做梦了,梦见蛇爬到我身上,醒过来才知是你的手……”

是谢书淮的手搂在了她的腰上。

忆起两人往日的亲密,林玉禾不由得想起两人大婚头一年的事。

那时她和谢书淮还没同房。

她娘亲顾忌林玉禾和谢书淮年纪都不大。

怕两人太早同房伤了彼此的身子。

他们相拥而眠一整年,谢书淮压制着欲\望,就等了她一年。

起初,两人也是分屋睡的。

但林玉禾害怕一个人睡西屋,出嫁前都是和她娘亲同榻。

每夜,就趁崔氏睡着后,悄悄溜进谢书淮的房中。

时间一长,崔氏也发现了苗头,是自己儿子特意给林玉禾留的门。

后来干脆不管。

听林玉禾提到往事。

谢书淮的周身好似又竖起了一道厚实的墙壁。

天色黑暗看不清他的神色,林玉禾却感觉到了,他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意。

两人再次沉默下来。

崔氏和运姐儿看到林玉禾回来,两人都很高兴。

运姐儿眼睛贼亮,看到谢书淮手中的篮子,知道是吃的,高兴得蹦跳起来。

崔氏也开始问东问西。

既然有鱼,吃面片汤也就不合适了。

崔氏又进了灶房开始蒸黍米饭。

然后又炒了一盘豆角。

一家人也算吃了顿丰盛的晚食。

饭桌上大都是崔氏在唠叨,她这几日在家中做的那些杂活,言语间处处都是对之前卖小食忙碌而充实的怀念。

运姐儿吃饱后,凑到林玉禾身边,“舅娘,你不要去星姐姐家了好吗?”

“你不在家,运儿可想你了。”

“没人陪我去山上玩,也没人教我用树枝写字。”

“运儿想去找你。”

“祖母拦着又不让。”

方氏很小就教林玉禾识字,她除了不会吟诗作赋以外,其他的写信记账这些都难不倒她。

至少家中还有个运姐儿是真心记挂自己,林玉禾心间顿时一股暖流闪过。

她故意打趣道:“舅娘才离开两日你就这么想我了。”

“那你的云萝姑姑都半月快没来了,你得想成什么样了。”

运姐儿一愣,呵呵笑道:“我不想云萝姑姑,我只想她给我送吃的。”

“现在舅娘每次回来都给我带吃的,我就不想云萝姑姑了。”

林玉禾放下筷箸,揉了揉运姐儿的圆圆的脸蛋,嗔怪道:“真是个小白眼狼。”

崔氏听她大方提起李云萝,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儿子,并为他夹了块鱼。

谢书淮却没有任何变化,照常用饭。

好似她们口中的李云萝,于他而言就是个陌生人。

厚着脸皮又回到谢家,林玉禾也没闲着。

她打算继续做吃食去卖。

家中没备其他食材,她便和运姐儿到山上继续摘野果,做果露。

好几天没去山上,野果也被其他人扫荡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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