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詹挽月况承止的其他类型小说《当我提出离婚后,高冷老公哭红了眼詹挽月况承止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二八尾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况承止微怔,虽意外,不过看见詹挽月不再执着于做试管要孩子,心里有稍感安慰。他阴沉的脸色有所缓和,但还嘴硬:“你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跟我对着干,让我们都不痛快。”“嗯,你说得对。”詹挽月停了停,脑中有过无数次的念头终于变成一句正式的告别。“况承止,我们离婚吧。”况承止脑子嗡嗡作响,空白了一瞬。他扯唇笑了笑,故作无所谓:“说你两句就提离婚,你现在好大的气性。”最难的一句话已经说了,詹挽月犹如自己击碎了堵在心头的巨石,不惜自伤,也要寻求解脱。“我认真的,没有跟你赌气。”詹挽月自行抹杀了言语里的情绪,像一个客观冷静的判官。“这四年我们名为夫妻,其实跟陌生人没两样,我也想过跟你相敬如宾过一辈子,可是很显然,我们连这一点都办不到。”“与其以后结...
《当我提出离婚后,高冷老公哭红了眼詹挽月况承止大结局》精彩片段
况承止微怔,虽意外,不过看见詹挽月不再执着于做试管要孩子,心里有稍感安慰。
他阴沉的脸色有所缓和,但还嘴硬:“你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跟我对着干,让我们都不痛快。”
“嗯,你说得对。”
詹挽月停了停,脑中有过无数次的念头终于变成一句正式的告别。
“况承止,我们离婚吧。”
况承止脑子嗡嗡作响,空白了一瞬。
他扯唇笑了笑,故作无所谓:“说你两句就提离婚,你现在好大的气性。”
最难的一句话已经说了,詹挽月犹如自己击碎了堵在心头的巨石,不惜自伤,也要寻求解脱。
“我认真的,没有跟你赌气。”
詹挽月自行抹杀了言语里的情绪,像一个客观冷静的判官。
“这四年我们名为夫妻,其实跟陌生人没两样,我也想过跟你相敬如宾过一辈子,可是很显然,我们连这一点都办不到。”
“与其以后结亲不成反结仇,不如现在放过彼此,好聚好散,还能给我们两家保留体面。”
况承止的脸色渐渐沉下去,笑意在几秒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轻哂了一声:“这些话在你心里憋很久了吧。”
詹挽月没反驳,默认了。
况承止掀了掀眼皮,一个嘲弄的眼神往詹挽月扫过去。
“难为你了,不过你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真当我们是自由恋爱啊,情到浓时就结婚,感情破裂就离婚?”
“商业联姻,利益为大,你我的意愿根本不值一提,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
况承止的讽刺跟小刀一样往詹挽月身上扎。
她的心被越扎越硬。
詹挽月冷冷道:“事在人为,商务合作也不是每次都有始有终,何况只是一段婚姻。”
说到这,詹挽月话锋一转:“除非你不想离,我们目的不一致,那确实更难办。”
詹挽月有意说这话来激况承止,心里却不这么想。
她笃定况承止也想离。
果然,况承止的反应证实了她的想法。
他哂笑道:“以前居然不知道你这么自恋。”
詹挽月淡声问:“所以你也同意离婚,不是吗?”
“你急什么?”况承止讽刺她,“找到第二春了?这么催着我给接班人挪位置。”
接二连三承受阴阳怪气,詹挽月性子再好,耐心也被消磨完了。
况承止说话难听,她也没了好脸色。
“都要离婚了,我找到第二十春也跟你没关系。”
况承止冷笑,声音像严冬夜里凝成的冰:“你还真是多情大爱。”
詹挽月懒得接他茬儿了,挑重点说:“既然我们想法是一样的,那就尽快跟家里聊一聊。”
她想了想,给出一个期限:“半个月怎么样?你应该能挤出时间吧。”
况承止的少爷架子快摆到天庭去了。
“说不好,这种事儿你得联系我助理,我每天日理万机的,哪有精力记日程。”
“……”
詹挽月算是看出来了,况承止就是不想跟她好好说话。
他那么骄傲一个人,对她先提离婚这件事肯定很不爽。
他们就算要分开,况承止估计也觉得要由他来提,否则不就变成他被人甩了吗?众星捧月的太子爷哪能受这种气。
詹挽月能揣度几分况承止的想法,但她已经不想去理解了,你爱爽不爽吧。
不想好好说话那就不说。
詹挽月走回沙发拿上自己的包,公事公办的口吻:“行,我会去联系,等我们各自跟家里聊完了,再找律师拟离婚协议,你放心,我不会在财产上跟你扯皮。”
果不其然,詹绾阙这番话一说完,旁边的人又感叹上了。
“哎!阙阙你啊,性子真的太好了。”
“挽月,你看你姐姐这么为你想,你就大方一回嘛。”
“就是,挽月,堂哥跟你说,女人醋意太重了不好,你别把承止管那么死,男人需要自由和信任,懂不懂?”
詹挽月明明一句话都没说,俨然变成了黏酸吃醋刻薄长姐的坏女人,谁都能上来数落她两句。
好像今天她要是不松口答应这场合奏,她就是全世界的公敌一样。
上次回詹家也是这样。
因为一条裙子,明明说谎的人是詹绾阙,帮凶是况承止,最后罪无可赦的人却是她。
于嫦华则是忍无可忍地命令:“詹挽月,你不回来就算了,赶紧放承止回来,大家都等着呢,不要因为你一个人的自私毁了这么多人的兴致。”
放?
她居然说放?
詹挽月感觉太可笑了。
真该让他们看一看况承止之前怎么把她扛走的。
以及,听了这么多,詹挽月也想明白了。
她在詹家就是一张从最开始就被判定为零分的试卷。
这些年她一直试图把每道题做对,做好,可有什么用呢?标准答案是判分人决定的,判分人说她错,她怎么都是错。
既然她怎么退让容忍都得不到好脸色,那她还退什么?忍什么?
她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些人还往她枪口上撞,那就别怪她说话不客气了。
詹挽月冷笑一声,挑出重点反问回去:“你们想让况承止回去跟姐姐合奏,直接打他电话不就好了,先打电话问我是什么意思?怎么,你们都不知道他的手机号吗?”
“说是询问我意见,结果我一个字都没说,先被你们轮番教育了一通,罪恶滔天的杀人犯都有自辩的余地,你们这些青天大老爷倒是在我面前搞起一言堂了。”
于嫦华听完立刻呵斥她:“詹挽月,你听听你说的都什么话,太没教养了!”
詹挽月冷冷道:“说得好像你们很有教养一样。”
那边死寂了几秒,然后,詹绾阙难以置信地开口:“挽月,你今晚是不是喝多了……”
于嫦华快气疯了:“阙阙你别给她找借口了,你忘记上次她回来怎么刻薄你的了?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生出这么没心肝的女儿!”
“妈妈,你消消气,挽月肯定不是有心的,她平时脾气很好的。”
“她脾气好?天大的笑话!我的傻女儿啊,你怎么这么没心眼,哪天被她买了还帮她数钱呢!”
“挽月不会的……”
……
贺岁档电影都没这出好戏精彩。
她一个人看岂不是浪费?
詹挽月知道况承止一直在听。
车里空间就这么大,他们都没压着声音说话,通话内容早就被况承止听干净了。
詹挽月看了况承止一眼。
他没有回避落在她这边的视线,只是情绪难辨,像置身事外的旁观客。
况承止不是没有城府的人,詹绾阙这些心机,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可他的立场也没有倾向她这边的意思。
还是偏心詹绾阙的。
詹挽月想起毛姆在《面纱》里写的一段话。
[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这何尝不是况承止对詹绾阙的告白?
詹挽月感觉自己也是贱。
人家没把狗粮喂你嘴里,你还跟个cp粉一样去细节里抠糖吃。
周三,况老爷子忌日。
詹挽月请了半天假,吃过早饭,开车前往墓园。
况老爷子的墓在半山腰,车只能开到山脚。
詹挽月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半小时。
停好车,詹挽月拿上花束,往墓园的会客室走。
没走几步,詹挽月听见身后传来奶声奶气的一句:“舅妈!”
詹挽月回过头,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豆丁朝自己跑过来。
小豆丁在她面前站稳了,看清她的脸后,兴奋地对后面的人说:“妈妈,你看,真的是舅妈,照照没认错人!”
“知道啦,我们照照是火眼金睛。”
跟小豆丁说话的是个身形高挑的女人。
她是况承止的亲姐姐,况宥真。
姐弟俩都是浓颜系长相,气质A得如出一辙。
浓眉,眼睛狭长,鼻梁高挺,五官轮廓感强,骨相深邃立体。
况宥真今天穿了件新中式白色衬衫,衬衫袖口收紧了一段,下面搭配垂感高腰西裤,衬衫领口和裤腰都有同款中式盘扣做装饰。
简单大气的一身,没有多余的点缀,整个人又美又飒,举步生风。
詹挽月摸了摸小豆丁的头,笑着跟他打招呼:“是照照呀,宝贝早上好。”
照照仰起白净圆嘟嘟的脸,张嘴一口小奶音:“舅妈早上好。”
“挽月。”况宥真笑意盈盈看着詹挽月,“你到得好早,照照在车上说看见你了,我还不信。”
詹挽月抬眸与她打招呼:“长姐。”又看向况宥真身后跟上来的男人,“姐夫。”
然后才回答况宥真的话:“我怕路上堵车,出门提前了些。”
男人穿着跟况宥真同款的新中式服饰,立领西服,西服右侧用白色丝线绣了竹叶的纹样。
整个人看上去温润雅正,鼻梁架着一副细边金丝框眼镜,两颊边垂下和镜架同色的细眼镜链。
他是况宥真的丈夫,谈延舟,盛丰银行的总裁。
夫妻俩右手上都戴着刻着各自族徽的家族戒指,况家的是金色,谈家的是银色。
这是承袭家业的象征,只有一个家族的现任掌权人才有资格佩戴。
“还是挽月有时间观念。”谈延舟无奈地看了眼况宥真,“你长姐早上还赖床呢,嘴里说起来了,其实眼睛都没睁开。”
照照捂嘴偷笑:“妈妈跟小猪一样贪睡。”
况宥真用食指刮了下照照的鼻子,瞪了谈延舟一眼。
“好哇,你们父子俩合起伙揭我短。”
在商界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也有娇俏小意的一面。
谈延舟嗓音含笑:“我错了,夫人莫恼。”
况宥真轻哼一声。
詹挽月在旁边看着,不由得忍俊不禁。
恩爱夫妻举案齐眉,一家三口天伦之乐,谁看了不羡慕。
笑闹完,况宥真对谈延舟说:“老公,你带照照先去会客室,我想跟挽月说会儿话。”
谈延舟应了一声好,对照照伸出手,语气温和:“宝贝来,爸爸带你去前面看绿菊。”
照照牵住谈延舟的手,欢天喜地跟他走了,秘书和管家也跟了上去。
空地只剩下况宥真和詹挽月两个人。
况宥真拉起詹挽月的手,关心道:“今天怎么是你自己开车来的,承止呢?”
况宥真跟况芝兰不同,她跟况承止还没结婚的时候,况宥真就待她亲厚,心总向着她。
詹挽月唤她一声长姐,心里也将她视为自己的亲姐姐。
她和况承止这几年夫妻关系不睦已经不是秘密了,在况宥真面前更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詹挽月如实说:“他没在家住。”
况宥真沉下脸:“这混小子,我看他又欠骂了!”
“没关系,不见面也好,见面总吵架。”
詹挽月对况宥真笑了笑,懂事又乖巧:“长姐,集团每天那么多事情等你处理,你别再为我们操心了,都是一些小事,不要紧的。”
况宥真心疼地拍拍她的手:“你啊,总是这么为别人着想,该多为自己想想才是。”
詹挽月眨眨眼:“想着呢,这不,已经在琢磨中午给自己吃什么了。”
况宥真被她的俏皮话逗笑,心里却更加心疼她。
这么好的女孩子,自己那个混蛋弟弟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两人慢慢往前走。
“承止打算回国发展的事情,你知道吗?”况宥真转而问起。
詹挽月“嗯”了一声:“知道。”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们长期两地分居不是个事儿,我会找承止谈一谈,让他回家住。”
况宥真递给詹挽月一个安抚的眼神:“挽月,姐姐真心希望你俩好好的。”
詹挽月其实很想说,不用谈了,况承止的心根本不在她这里。
强扭的瓜不仅不甜,还酸涩得难以下咽。
可这话说出口就像倒苦水一样,况宥真听了肯定会更操心,她不想这样。
詹挽月最后只点了点头:“姐姐的心意我都明白。”
詹挽月跟况宥真一家在会客室聊了会儿天,况家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到了。
况老爷子每年的忌日,只要是况家的一脉,不管是嫡支还是旁支,都会到场尽一份哀思。
詹挽月作为嫡支长媳,免不了跟在况芝兰和况宥真身边应酬一番。
亲戚聚在一起,不是催婚就是催生。
一到这种场合,三言两语后,詹挽月就会沦为被催生的重灾区。
“挽月,你跟承止结婚有五年了吧?这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
“身体不好还是得调理调理,你们小夫妻趁着年轻赶紧要个孩子。”
“咱们况家嫡支就承止这么一个男丁,可不能断这了。”
“我认识一个专家,治不孕不育一把好手,我把她微信推给你,来,挽月,你扫我。”
一人一句,詹挽月就一张嘴,哪里招架得住一堆七大姑八大姨。
尤其是这个几杆子都打不着的表姨妈,大庭广众的,非要加她微信推荐专家。
詹挽月感觉尴尬,但碍于对方是长辈,也不好下她脸面,只能干笑着,慢吞吞掏出手机,同时另起话题转移她注意力:“表姨妈,您小儿子明年高考了吧?打算考什么大学?”
结果这个表姨妈根本不接茬儿,大咧咧道:“哎呀不重要,你和承止的儿子都没着落,还管我的儿子做什么,快,扫我,我推给你,早治疗早怀上。”
詹挽月:“……”
您是绑定催生系统了吗?
表姨妈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递过来,詹挽月不情不愿点了下微信右上角的加号。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面子功夫过一过就行了,回头怎么敷衍怎么来,反正也是一个不怎么来往的亲戚。
正要扫码,一只手横插过来,抽走了她的手机。
“表姨妈,您瞧我这孤陋寡闻的,竟不知道您考编上岸了。”
詹挽月抬眸看去,况承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
他身上有沐浴露和须后水的味道,清新的薄荷香。
况承止今天穿了一身黑。
黑色高领毛衣,修身版型将他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展露无遗,宽肩窄腰,富有力量感。
劲瘦的手腕戴着一块银色手表,表盘表带泛着金属质地的冷光。
手腕骨节凸出,手背青筋微微隆起,黑色的皮衣外套搭在臂弯。
况承止按了下开机键,把息屏的手机放进詹挽月包里,再顺手搂住她的肩。
两人体型差明显,男人自然呈现一种保护者姿态。
表姨妈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考编上岸?我没考啊。”
“没考?”
况承止掀起眼皮看她,漆黑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漫不经心道:“没考怎么当上催生办主任了?”
“今天是我爷忌日,您搁这拿我老婆冲kpi,合适吗姨。”
况承止不明所以:“怎么了?”
詹挽月解开安全带:“你下车吧,剩下的我自己开。”
况承止莫名道:“为什么?”
詹挽月言简意赅:“工地有我同事在。”
这下况承止听懂了。
况承止被她气笑:“怎么,我是你养的小情儿啊?这么见不得光。”
詹挽月懒得理会他的刻薄:“我同事不知道我结婚了,解释起来很麻烦,你还是别露面了。”
况承止以前和詹绾阙谈恋爱的时候,没少被狗仔拍,两个人隔三差五上热搜。
当红歌手和京圈太子爷这个噱头,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新闻价值。
前任绯闻再加上况承止如今在建筑圈的名气,说他是个公众人物一点也不夸张。
要是一会儿她和况承止一起出现在工地,不知道要生出多少八卦来,若是有心人再扒一扒,当年真假千金的舆论又要卷土重来。
她已经淡出大众视线了,不想再卷入豪门秘辛的漩涡,搅乱当下平静的生活。
况承止不了解詹挽月心里这些弯弯绕绕,只觉得她急于在人前跟自己撇清关系。
他轻讽道:“你们设计院不隐婚判几年?”
詹挽月的手都搭在车门把手上了。
况承止总这么夹枪带棒地跟她说话,她完全可以跟之前无数次一样不理会。
可她今天好像有些感官过载,很容易感到委屈。
她想为自己争辩点什么。
詹挽月慢慢松开车门把手,抬眸看向况承止。
“当初觉得这段婚姻丢人的不是你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况承止微怔。
詹况两家是世交。
詹挽月和况承止还没出生的时候,两家就定了娃娃亲。
詹挽月出生的时候被人贩子偷走了,几经周折流落到泊北。
詹绾阙跟詹挽月同一天出生,被丢弃在医院卫生间。
詹家千金被人贩子偷走,院方担心此事被詹家知道会遭到连座报复,索性把卫生间的弃婴交到了詹家人手里,以假乱真。
詹挽月被接回京北后,当年涉事的人员都得到了法律严惩。
可惜并非所有错误都能扭回正轨。
跟况承止定下娃娃亲的人是詹挽月,但詹绾阙跟他才有青梅竹马的情谊。
詹家千金也是詹挽月,但被詹家人视为掌上明珠的是詹绾阙。
詹挽月跟京北的一切横亘着十几年的光阴,她追不上,也没人停下来等她。
朝夕相伴的情分比天大,比海深。
血缘亲情只是亲子鉴定报告上面一个冷冰冰的概率数字。
五年前,况老爷子病危。
没多久,两家旧日婚约被提上日程。
况老爷子只认血脉不认人,执意要詹挽月跟况承止结婚。
詹挽月没得选,向来讨厌被安排的况承止竟也没有拒绝这门婚事。
他们领证后,老爷子了却了一桩心事,临终前握着他们两个的手,让他们两个好好过。
白事当头,不宜办婚礼,两家计划一年后,也就是他们大学毕业的暑假补办婚礼。
然而谁也没料到,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和况承止就形同陌路了。
出国前夕,两家长辈催办婚礼催得紧,詹挽月自己也心存一丝妄想,于是,她鼓起勇气问了问况承止关于婚礼的意见。
事实证明她就是自取其辱。
她至今还记得况承止那一脸嘲弄的表情。
嘴巴跟抹了毒似的,净说些让人去死的话。
“包办婚姻办婚礼,是准备向全世界官宣我们是两个清朝人吗?”
“你想办就自己办,新郎写谁的名字都行,就是别写我的,我丢不起这人。”
一字一句像尖刀刺进詹挽的心,她如同行尸走肉站在原地,盯着况承止的脸,哑声问:“跟我结婚,让你觉得很丢人吗?”
况承止看也不看她,脱口而出:“是。”
“我们的婚姻在我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原来在况承止心里,娶她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詹挽月觉得自己才是一个笑话。
自那之后,隐婚成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詹挽月有一套自我保护机制。
凡是让她感觉痛苦的事情,她会有意绕着走。
若非况承止咄咄逼人,她不会旧事重提。
自揭伤疤何尝不是自己欺负自己。
况承止沉默不语,詹挽月当他终于理亏了一次。
她继续说:“我不理解你为什么总把一切过错归结于我,你自己永远站在受害者的立场。”
也学他夹枪带棒:“你似乎也很享受理直气壮指责别人的感觉,是上辈子做过皇帝,这辈子没忘干净吗?”
况承止听完却只是挑出某个字眼:“也?还有谁?跟我一个朝代吗?”
“……”
詹挽月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真不知道况承止是装傻,还是抓重点的能力真的就是这么奇葩。
詹挽月无语至极:“……算了,我真是对牛弹琴。”
她语气算不上好,况承止竟然没生气,还把她这话捡了起来,口吻闲散道:“你不也是牛?”
“?”
詹挽月皱起秀气的眉,瞪着他,气恼道:“你才是牛。”
“对啊,我是。”
况承止被她发脾气的样子逗笑,佯作正经:“我们都是属牛的,你忘了吗?”
“都是做牛的,你还会弹琴,你比我更牛。”
“……”
詹挽月气不打一处来,不想再跟他说话了,打开车门下车。
走了几步,她反应过来不对,这是她的车,她凭什么走?
詹挽月又气冲冲走回去,拉开驾驶座的门,赶人:“下车。”
况承止不知道从哪翻出个口罩给自己戴上了,又自来熟地用了她放在中控台的墨镜。
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把墨镜往下扒拉了点儿,露出一双勾人的眉眼。
况承止慢悠悠地问詹挽月:“我把脸遮上了,现在可以送你了吗?”
她有心问,但况承止不会一直在家待着,让她想见就见,想问就问。
詹挽月洗漱完下楼,一问佣人,况承止已经出门了。
“他有说去哪吗?”
詹挽月随口一问,没抱什么希望。
况承止不会跟她报备行踪。
没想到,佣人这次居然能答上来:“二公子去况宅了,顾夫人派了司机来接。”
听到后半句,詹挽月瞬间了然。
难怪佣人会知道况承止行踪。
顾夫人是况承止的姑妈,叫况芝兰。
况承止的妈妈在他八岁的时候就没了,自那之后,他和他姐都是况芝兰在照料。
况芝兰对侄子侄女视如己出,他们姑侄的关系一向亲厚。
所以对詹挽月来说,况芝兰也就跟婆婆没什么两样。
“顾夫人也叫了您,但是二公子说您身体不舒服,就没让程姨叫您起床,自己单独去了。”
詹挽月“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吃了个午饭,詹挽月又回卧室躺着了。
她每个月来事至少废三天,全靠止疼药续命。
才醒一会儿,睡也睡不着,詹挽月关了窗帘,随便挑了部哈利波特投在幕布上看。
看过太多遍,人物说一句台词,她就知道下一句是什么。
从小看到大的电影,太喜欢了,怎么看都看不腻。
电影快到尾声,詹挽月听见手机响了一声。
她拿过来一看,是汪明叶在微信问她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詹挽月回复好多了。
汪明叶:[那就行!昨天听小序说你差点晕倒,多亏承止有注意到,否则你就要摔在地上了,给我吓的,幸好你没事]
詹挽月安抚她:[痛经而已,老师您别担心]
汪明叶:[痛经也不是小事,回头我介绍一个中医给你,你找时间看看,调理调理]
这些年詹挽月看过的医生都能绕地球一圈了,但她的体寒之症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很难痊愈。
老实说,她自己已经放弃治疗了,只祈祷不要再对止疼药产生耐药性。
不过这些话不能跟汪明叶说,说了只会让她担心。
詹挽月回复:[好,听老师的]
汪明叶:[昨天承止抱着你离开,好多人看见了,这不,今天都来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恋爱,你说逗不逗?我跟他们说你俩纯友谊来的,一个个还不信呢,怪我口风紧!]
[要说你跟小序谈恋爱,这事儿还有点可能性,承止那个臭小子就算了吧]
詹挽月鬼使神差地追问:[为什么?]
她跟况承止看起来就这么不般配吗?
汪明叶:[那臭小子眼瞎又心盲,对詹绾阙一往情深的,你能喜欢他?天下男人死完了,你都不可能喜欢他!]
詹挽月:“……”
感觉自己也被骂了。
詹挽月心虚地回了个表情包。
这时,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
詹挽月抬眸看去,门外的人见她没在睡觉,把门全推开了。
况承止懒懒地倚在门边,瞥了眼卧室的幕布:“嗬,又看哈利波特,真不嫌腻啊您。”
欠不喽嗖的京片子,詹挽月听得眉头皱了一下。
经期本来就烦躁,她开口也没什么好气:“不嫌啊,我喜欢,天天看都不腻。”
况承止似笑非笑,声音透着冷意:“也是,你最长情了。”
詹挽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阴阳怪气的是想跟我吵架吗?”
况承止轻呵一声,没接她茬儿,转身往衣帽间走去。
詹挽月被他这么一搞,哪还有心情看电影,闷闷地靠坐在床上划拉手机。
衣帽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以为况承止在里面换衣服。
可是五六分钟过去,况承止还没从里面出来。
詹挽月觉得奇怪,下床走进衣帽间。
况承止换了条西裤,上半身穿了件白衬衣,扣子一颗没系,大喇喇敞着。
宽肩窄腰,腹肌块块分明,皮肤在衣帽间灯光下白得发亮,身材散发强悍的荷尔蒙气息。
以前况承止爱抓着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腹肌,把她弄得面红耳赤,还反过来无中生有,碰她瓷。
“不对劲,我腹肌好像被你摸少了一块。”
“阿挽得赔我。”
不管她最后认与不认,都免不了被他好一通折腾。
詹挽月移开视线,问他:“你在做什么?”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排列整齐的衣架上逐一掠过。
每个衣架上都挂着一件名贵西装,足足挂了一整面墙的衣柜。
男人的动作如雁过无痕,这些价值连城的衣服都没入他的眼。
“找衣服。我那件无领的黑色西装呢?”
况承止面朝她,手在腰侧比划了一下:“没扣子,这里有系带的那件。”
听他描述完,詹挽月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件衣服了。
她往里走,从另外一面墙的衣柜里取下况承止找的西装,举给他看:“是不是这件?”
衣帽间是詹挽月亲自整理的,他们的衣服都怎么放的,没有人比詹挽月更清楚。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习惯。
每当她想况承止了,她就会来衣帽间看他的衣服。
况承止爱打扮,衣品也好,喜欢买新的,不爱穿旧的,这就导致衣帽间的衣服詹挽月基本都看他穿过。
看着这些被他穿过的衣服,就会想起他穿这些衣服时的样子。
况承止跟上来一看,立刻:“是。”
詹挽月:“那边放的都是正装,休闲款都在这边。”
话音刚落,詹挽月就感觉自己说了句废话。
况承止又不会在这里常住,他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些。
况承止把西装从衣架取下来,意味不明地看了詹挽月一眼:“你对我的衣服还挺有数。”
詹挽月避重就轻回答:“衣帽间我天天用,怎么会没数。”
况承止没再开口,大概觉得她说的有理。
衣帽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况承止把衬衣的扣子系好,再穿上西装,系好带子,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
白衬衣打底,外搭富有设计感的西装,衣摆前后长度不一,西裤挺阔有型。
打眼瞧去,整个人时髦又帅气,跟走T台的模特似的,却又透着些许商务气息,不会给人太潮了而不稳重的感觉。
詹挽月一直觉得况承止很会穿衣服。
什么场合该穿什么,怎么穿才好看,衣服如何搭配饰品,用什么类型的香水,对他来说都是手拿把掐的事儿。
方方面面审美在线,这样的人天生就该吃设计这碗饭,做艺术家。
况承止觉得满意后又走到玻璃展柜挑手表。
詹挽月见他这副认真打扮的样子,忍不住问:“你要出门?”
况承止“嗯”了一声,看也没看她:“有个商务应酬。”
如果他说有局,或者约了朋友,詹挽月都不会感到奇怪。
偏偏他说的是商务应酬。
况承止的事业都在美国,这四年里,他每次回国就两件事——给老爷子扫墓,过年。
有应酬也是亲朋好友之间的,比如这个结婚那个做寿,没有商务性质。
詹挽月一下子想到詹绾阙回国的事情。
她暗暗攥紧了衣角,语气保持平静,问:“你生意都在美国,国内怎么会有商务应酬?”
况承止就像在回答今天天气如何一样:“因为我要把生意移回国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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