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一定可以!”九炎泰安闷闷地说道,他还得回去帮太子哥哥,帮母后,他不会死在这个地方,他一定要活着回去。
刀子将熬好的药汁倒进去,就站在一边看着,不断地跟周景秀说少主的情况。
周景秀从那个布帘子也能依稀地看到少年在浴桶里消瘦的肩膀,一开始还很自如,不到一刻钟,传来一声闷哼。
“景秀大夫,少主咬了毛巾,头脸都通红汗珠滚落,那手背上青筋都鼓起来,人还有一些颤抖,应该是很痛!”刀子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少主以前的体质,哪怕泡澡半个时辰都不会出汗,现在那豆大的汗珠满脸都是。
周景秀有些着急,泰安这么快就有如此巨大的反应,这比她想得要厉害,那这第一次的药效下猛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下来。
第二遍药汁再次倒进去,九炎泰安一刻钟不到,直接就吼了一声,浑身剧烈颤抖,“晕了,少主晕倒了!”
周景秀再也不顾男女大防掀开布帘,直接过去给泰安扎针,先让人醒过来,这药浴的功效必须要在人清醒的状态下进行,如果昏迷,那就大打折扣。
“景秀大夫,少主这么痛苦,晕了不是更好吗?”刀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景秀狠狠地瞪了一眼,当下缩着脖子就不敢说话。
九炎泰安看着周景秀羞愧难当,又实在太痛,就好似有人再拿着棍子敲打着他的骨头,又好似在被人扒皮抽筋。
“痛,好痛!”九炎泰安神智都快要不清晰,眼前的笑脸好似是娘亲,他恍惚地握住那双手,似乎能够给他带来力量。
周景秀手被他狠狠地攥住,这使劲都抽不出来,“泰安,泰安!”
“母后!”九炎泰安一句母后,让周景秀完全惊呆,她试想过很多次他的身世,却没有想到居然是皇室中人。
刀子听到这一句母后也是傻眼了,少主的身份一直都是隐瞒的,现在被景秀大夫知道,这要不要灭口呢?如果灭了,谁来给少主治病,而且景秀大夫这么好的人,不能随便杀!
“母后,儿臣疼!”九炎泰安抓着周景秀的手就往脸上放,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办?这一不小心救了皇子是福是祸?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对方,他是生死一线间,就说明他有敌人,她不愿卷入纷争!这么一个小小的朱家村,居然都能够接触到皇室中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外面被吓到的还有族长老人家,那是将家里的人全部都赶出去,让三个儿子都守在院子外面的各个方向,不准别人靠近。
安排好一切,族长老人家才进去跪在周景秀的面前,吓得她一愣,本来她就被九炎泰安抓住了手,现在是抽也抽不回来!
“景秀大夫,我朱家几百年来都是童家的家奴,三十年前,皇后让我们朱家脱离了奴籍。前些日子小主子前来,幸得景秀你出手相救!我已经飞鸽传书到京城,告诉皇后娘娘,少主的毒有救了。当初国师特意指出,只有在淮安才是小主子的生地。”族长隐藏着这个秘密,本来除了下一任族长才能知道,哪怕是村长都只能知道其中最少的一部分。
“我知道这个消息,会死吗?”周景秀问得很坦然,皇权至上,这些人如果要让她死,有很多办法。
“不,不会的!但是要请景秀大夫守口如瓶,半点都不能将少主的身份吐露出去。”族长老人家这动不动就跪,让周景秀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