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几遍这个问题,无一例外得不到回答。
“想吃米饭。”
顾彦浑身一颤,眼眶里立刻涌出泪水。
我几乎只能吃流食,但他还是激动道:“好好好,我去帮你弄!”
我肯说话,也肯吃东西,顾彦的心情大好,就算第二天看见沈景川又来了医院,他也没多说什么。
病房里前所未有的尴尬。
顾彦和沈景川向来不对付没什么好说的,我和他关系僵硬了这么多年,现在要破冰也没那么容易。
我轻轻咳了一声,伸手去拿水杯,还没碰到,沈景川就先拿了起来:
“我去加点热水。”
递回来的时候,我下意识说了声谢谢,沈景川的动作肉眼可见的一滞。
这对于一对一起长大的亲兄妹来说,的确太过生疏。
他大约是想到了小时候我总是理直气壮地要求他做这做那,眼底漫上一股浓稠的雾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听见他艰涩地声音:
“不用对哥哥那么客气……”
我乖巧地点点头。
但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隔阂一旦出现,就再也不可能消失了。
我以为他只是这两天有空才来看我,没想到之后的几天他也总会在固定的时间段出现。
我每次都告诉他不用来那么频繁,他表面上答应了,结果第二天还是准时出现。
我劝不动,只好随他去了。
他似乎很想找回我们小时候的回忆,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的玩偶,和他一起玩过的游戏机,之前喜欢吃的东西,他都搜罗来,献宝似的堆放在我床边。
可我早就不喜欢那些东西了,还有那些吃的,我现在也完全吃不了。
他看出我的勉强,那张在商场上气场全开、大杀四方的脸上难得出现几分无措:
“我不知道你现在喜欢什么……”
我笑了笑,只说以后再告诉你。
至于“以后”的期限是多久,我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