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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被他强按着,向我磕头。
他一壁磕,一壁嘴里念道:“奴才该死,还请小姐恕罪。”
我慢条斯理地喝着燕窝粥,见此情形,嗤笑道:“余少爷不是有个做庄头的父亲吗?
这样大的官威,可真是让我惶恐。
我哪敢让你磕头,还不快起来,真是折煞我了。”
余庄头闻听此言,顿时脸上血色全无,连忙替儿子找补:“小姐息怒,是犬子他有眼无珠,冒犯了小姐。
小姐要打要罚,都是省得的。还请小姐莫要生气,伤了自己身子。”
他这般诚惶诚恐,和先前趾高气扬的模样相比,还真是大相径庭。
想来是红菱将那封信成功送到了郡主手中。郡主递了消息给尚书府,才让余庄头的态度发生变化。
喜儿送我回来时,曾和我提起过余氏的所作所为。
凡是稍有姿色的女子,被余氏看中,都会被他用尽手段抢占。
那女子若是不从,轻则家中亲人断手断脚,自己被卖去妓院。
重则连一家老小的命,都保不住。
除此之外,余庄头为了敛财,私下要农户每年缴纳粮食时,都要再多缴三成给他。
否则,他就命人将秧苗全都踩坏,也不分发种子给农户。
喜儿说及此处,已是泪流满面:“前年闹旱灾,我还有个妹妹,活生生饿死在我面前。
小姐,您要我去衙门告状,我一定会去。哪怕舍了我这条命,只要我爹娘和妹妹活得好好的,就够了。”
她死死地盯着我,神情凝重:“您答应我,让我爹娘和妹妹搬去城里住,让他们过好日子。是不是真的?”
我再三保证,她脸上多了抹笑意。
大夏律,女子若要状告他人,需得滚一遍钉床,才能站在公堂之上。
许多女子往往受不住这般苦楚,即便受了委屈,也要忍气吞声。
余氏依然在不停磕头,只是眼中的怨毒,怎么也藏不住。